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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ach

[转帖] 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崔走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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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18 07:45:46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jach 分享,辛苦了,+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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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2 17:02: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棺中刘伶眼

《晋书列传十九》中有记载:‘刘伶身长六尺,容貌甚丑,放情肆志,常以细万物齐万物于一身。’

    话说刘伶本是古时的一个酒鬼,说他是个酒鬼,还真有点亏待他,虽然他身高一米五九,长的还贼丑,但是俗话说的好,男子有才便是德,这个刘伶虽然猥琐,但却是个有大智慧的人,是‘竹内七贤’之一。

    话说刘伶这人怕老婆,本来现在这个时代怕老婆已经是一种潮流风气了,但是在以前怕老婆却是一件十分耻辱的事情,他好喝酒,但是他老婆却不愿意让他喝,就把他给揍了,揍完他后问他还喝不喝,刘伶便说不喝了,以后要忌酒,而且要对神明发誓,你快去准备酒肉祭神吧,他媳妇儿见他终于肯改了,便满心欢喜的准备了酒肉放于神像之前,然后自己又出去干活儿了,刘伶见自己媳妇儿出去了,便跪在那神像前,口中念念有词的说道:“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解酲。妇人之言,慎不可听。”说完后,他拿起神像前的酒肉又大吃大喝起来,够没皮没脸的了。

    这便是我所知道的刘伶了,可是我心里这个纳闷儿,石决明说袁大叔是什么‘棺中刘伶眼’,这到底是啥意思?棺材中的刘伶,那不就是粽子了么?难道袁大叔是僵尸眼?我摇了摇头,这不可能,怎么鬼吹灯都出来了呢?

    要知道我这存数是瞎想,还不如问石决明这眼睛到底有啥说法没有。可是还没等我说,老易便先开口了,他问石决明:“我说石头,你刚才说什么棺材什么刘伶抽烟的,到底有什么说道啊,你就别吊我俩胃口了,快告诉我俩吧。”

    石决明点了点头,对我俩说:“不是刘伶抽烟,而是棺中刘伶眼,这是观人术中的一种说辞。”

    石决明说完这话,然后便跟我们解释了一下何谓‘棺中刘伶眼’,原来这世间人生来眼睛的种类众多,具体可以分为五大类,而从这五大类眼睛中又分出八十小类,‘棺中刘伶眼’便是其中之异数。《三清卜算》中有记载:‘棺中刘伶盼魂归,双眼一睁一抹黑。’便是这眼的批语。

    这里面有个典故,正所谓杜康造酒刘伶醉,一醉便是整三年。话说刘伶好酒,被罢官之后闲逛,有一日在一个小村之中发现了一家酒肆,本来并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但是刘伶却望见那小酒肆门前挂着一幅对联,写的是:猛虎一杯山中醉,蛟龙两盏海底眠。刘伶一听就怒了,这不吹牛B呢么,哪儿有这么猛的酒啊,于是他便走进了这小酒肆跟那店主要酒喝,店主跟他说,这酒很烈,人一个月只能喝一杯,喝多了会醉死人的。

    刘伶不信,一喝就喝了一整坛,这酒刚一下肚,刘伶就觉得不妙了,走道都走不稳,这酒看来真的太猛了,于是他慌忙跑回家,和他媳妇儿说,我今天估计是要醉死了,咱俩夫妻一场,求你最后一件事儿,那就是等我死了之后,不要用棺材装我,用个大酒坛把我装下埋在地里就行了,说完后,他便一命呜呼,俩眼一翻驾鹤西归而玩儿去了。

    他媳妇儿很伤心,但是却也遵从丈夫的遗愿,弄了个大酒坛把刘伶装了进去,埋在了后山,从此守起寡来,可是她不知道,原来卖酒的那个店主竟然是酒仙杜康所化,他是想度化刘伶成仙才卖酒给他的,刘伶并没有死,只是醉的睡过去了,等他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下葬了,但是却出不去,身上的酒劲儿还没有化去,只能在黑暗之中苦苦的等待,要说万事皆为缘,三年过去了,刘伶在地下就好像陈酿的酒一般,竟然得悟天道,三年之后杜康把刘伶挖了出来,打开酒坛,只见刘伶盘坐其中,此时刘伶刚好醒酒,他已知其中因果,便和杜康携手上天去了。

    而这‘棺中刘伶眼’所形容的便是那被关在酒坛埋在地下的刘伶刚刚醒来时,望见四周漆黑一片,睁眼也是黑,闭眼也是黑,顿时火从心来,但是却有逃不出去,只好苦苦的等待着这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此眼天生罕见,瞳仁极大几乎覆盖眼白,而且漆黑一片,有光泽,类似醉眼,生此眼者,多有枭雄之志,但无枭雄之命,此类人往往机深,多毒,性格深藏不露,只能暗压满心报复等待时机的降临。相传明朝的大太监魏忠贤便是生了这样的一双眼睛,于是他在深宫之中等待机会,勾结皇后企图篡权。当然了,这都是野史记载的。

    听石决明说了这么多,我和老易的头都大了,这也太复杂了吧。真是想不到这眼睛的形状竟然也有这么多的说道,在感叹《三清卜算》的玄妙同时,我也同样对袁大叔那双眼睛很惊讶。

    如果石决明说的没错的话,那袁大叔应该就是心机极深的人了,虽然这有点儿不可思议,因为我怎么看袁大叔都不像是心怀鬼胎之人,我的工作还是他给介绍的呢,多好个老头儿,怎么会是嘴上一套但是心里又是一套的人呢?

    但是正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说来我也挺奇怪的,他有个貌似挺有钱的弟弟,为啥还要自己开一家没人来吃饭的小面馆儿呢?

    但是我又想了想,其实袁大叔到底是什么人跟我也没有关系,我就是一吃饭的,而且我又没权又没钱又没对象的,我怕啥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袁大叔怎么活管我什么事?

    不过我相信石头跟我这么说,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问他:“石头,你说袁大叔,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么?”

    石决明摇了摇头,对我说:“我也不清楚,可能只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眼镜吧,也可能是我的错觉,老是觉得这有些蹊跷,你说这万人不遇的‘棺中刘伶眼’怎么这么巧合被咱们遇到了呢?”

    我望了望石头,看来他大概是小说看多了吧,现实中哪儿那么多高科技啊,可能只是巧合吧,袁大叔才会生的一副那种眼镜。要说石头这个人,后来我才了解,这小子总是疑神疑鬼,大概这也是《三清书》传人的通病,遇到点儿什么奇怪的事情便不自觉的要往鬼神之说上面想。就连我和老易也是如此,但是这石决明身为卜算的传人,却也是这般,这倒挺让我和老易费解的。

    但是想不明白的事,一般我都不想去想的,因为太费脑子了,我这可怜的魂魄受损之人,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而老易就更别提了,天生天然呆,人送外号乐天知命哈尔滨陈冠希,他也不会去想的,要知道脑细胞浪费多了就会导致脱发,我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变成清朝人了,看石决明好像对这事儿乐此不疲,好像这也挺符合他卜算传人的身份的,我心中有些好笑,石决明以后一定是个地中海,没跑了。

    于是我伸了个懒腰,和他说:“别想了,那大叔对我有恩,而且咱们只是偶尔去他家吃饭,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关系,咱还是想想咱们以后的事情吧,对了石头,我和老易的命还在你手里攥着呢啊,怎么样,有头绪没?”

    石决明听我这么说,尴尬的微笑了一下,然后和我说:“暂时还没有,因为我要搜集你们住院那天的天气状况地理位置以及时间的变动,才能开始推算,所以还得等一阵时间。最快也得三个星期吧。”

    三个星期,这么说三个星期后就有那跑路女鬼的下落了?这话可是掏我心里去了,要知道哥们儿的那女鬼梦都快做吐了,终于要摆脱了,怎能不让我高兴?

    到时候把那女鬼抓来送给老谢,老谢便会饶了我和老易的小命儿,小命儿保住了,自然就可以全身心的去找那啥七宝白玉轮了。只不过那个黑妈妈的烟袋锅子现在已经不知道被谁给偷走了,这点确实让我挺上火的,还有就是那什么黄巢剑,我连听都没有听过,要知道这可不是雀巢咖啡,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找到的。

    唉,还是那句话,走一步说一步吧,只要有希望就好。现在已经挺好了,比我和老易以前摸黑走要强多了。

    生活一旦有了目标,人都会很欣慰,每天向着自己的目标奔去,也是一件挺让人振奋的事情,不管成功与否,但是最起码试过了,以后就不会后悔。

    我虽然现在属于赶鸭子上架,但是起码奔头出现了,那咱就目标吉野吧。为了我那小小的小市民生活去拼搏。

    想到这里,我便浑身充满了力气,由于刚才舔过我那黑指甲,酒也醒的差不多了,我便跟石头和老易说:“行啦,天也不早了,咱们也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石头老易,咱们都会去早点儿休息吧。”

    他俩点了点头,我们便各自打车回家了,回家的路上,年轻的出租车司机放起了车载CD,是郑钧的《私奔》,郑钧狂放不羁的声音传来,让人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是那种早已被我们藏掖在心中的那种梦想与感动。

    我点着了一根烟,望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哈尔滨的天气很怪,昨天还很冷,但是今天却很是温暖,路旁的丁香树已经不甘寂寞的冒出了嫩芽,它告诉我春天来了,而且很快就走了,夏天不远了。不知会不会为我这命孤之人带来一丝温暖。

    (煞胎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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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2 17:02: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公费旅游

早上七点多,我醒了,又他大爷的是噩梦,我抓了抓我那乱的跟鸟窝一般的头发,擦了擦眼眶里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眼屎,迷迷糊糊的起身。

    我其实不是被自己给帅醒的,而是被手机的闹钟给震醒的,我这山寨机陪了我多少年了,就是舍不得换,因为它有两个好处,一是咋砸都不带坏的,我用它砸过核桃钉过板凳上的钉子,还有一点就是喇叭声特别大特别狂,前一阵子我特别怀念童年,于是就从网上下了一首《邋遢大王历险记》的歌儿当闹钟铃声,可是我却低估了我这手机的喇叭,每天早上都被‘小邋遢,真呀真邋遢,邋遢大王就是他我们的小邋遢’给嗨醒,本来我就爱做噩梦,结果每天早上醒的时候都是一哆嗦,太吓人了,搞得我都快神经衰弱了,为了我可悲的身体着想,我只能又换了一个闹钟声,现在好了,每天早上随着一声轻柔娇喘的“楼上的姑娘们,下楼接客啦~~~”的声音,我都会无比亢奋的起床梳洗打扮。

    岁月不饶人啊,我在卫生间望着镜子里那张竟然有些陌生的脸,浓重的黑眼圈就好像好几天没有睡觉一样,脸色煞白,怎么看怎么像个抽大烟的。他大爷的,我对着镜子骂了一句,然后刷牙洗脸梳头,弄的差不多了,便穿上外套下楼搭公交车。

    我真的意识到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刚出楼道一遇凉风,我就干呕起来,我苦笑了一下,慢性咽炎,看来是一天一盒烟的结果,自找的,没办法。

    春天真的来了,我换上了薄薄的外套,我虽然生在东北,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讨厌寒冷,因为天冷,人心更冷。

    望着公交站点前那差不多七八十号等车的上班一族,我心中一阵苦笑,你说这些人,早起一会儿会死啊,弄的现在这么拥挤,但是转念一想,我这纯属是五十步笑五十一步,我不也这德行么?

    惰性真可怕,而惰性带来的后果却更可怕,举个简单点儿的例子,就是这哈尔滨早上的公交车,浩浩荡荡的上班一族们如狼似虎的挤在站点儿,三十分钟一辆,一个不小心没挤上去就会迟到,我迟到还没啥,毕竟文叔这老东西对我还不错,但是老易就不同了,听说林叔给老易定了个规矩,迟到一次扣五十块钱工资。

    要知道老易这天然呆做事顾前不顾后的,哪天不迟到啊,他听林叔说完后粗略的算了下,照这么下去的话,一个月下来不但一分钱挣不到,还要欠林叔三百多块,于是可怜的老易只好每天早上都跟打仗似的早早的就冲向公交车站,可是一提这交通我就想骂街,有时候一个多小时都不来一辆车,不迟到才怪。

    但是相对于普通人来说,我们还是具有一定的优势的,可怜的老易为了能挤上车,只好开动三遁纳身,以超人的状态十分强势的挤上车,然后在车座上挺尸挺到易福馆。

    当时我听老易跟我将这事儿的时候我都惊呆了,这也太搞了,想想这话从老易嘴里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如果让玉清祖师爷知道他的传人竟然用奇门遁甲来抢上公交车的话,他都会流血泪的。

    其实老易也是死心眼儿,他不知道挤不上公交车就打车的道理,要说有一天我实在是起来晚了,手机忘记了充电,一睁眼睛已经是九点了,于是我就给文叔打了个电话,跟他说我起来晚了,今天得晚点儿去了。

    那天文叔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估计是和我闹笑话吧,他和我说,不行,不能迟到,你打车来吧。

    我当时就怒了,我对他说:“我就是打飞机去也来不及啊!”

    还好,今天我很顺利的上车了,在车上我抓着把手,身边的小老百姓一样,当然了,我也是小老百姓,简称屁民。

    不知道为什么,我孤独的眼神总是瞄着车上那些衣着单薄的年轻女性,不经意的回头,我发现那些和我同样眼神的男子,貌似都已经谢顶,他大爷的,我才二十一啊,怎么就和那些大叔划上了等号?

    文叔自从回来了以后,心情好像一直不太好,就连斗地主都很少欢乐了,仿佛有什么心事一般,有时候还唉声叹气的,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我看着文叔这种心情,也不敢惹他啊,于是这几天就一直老老实实的上班,不迟到不早退的,我心想,难道是文叔这老神棍这次干了什么赔本买卖么,没有赚到钱?

    我推开了福泽堂的门,发现那个老家伙已经坐在电脑前了,但是我走近一看,他却并没有在斗地主,反而在查看黑龙江地图以及列车时刻表,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难道又要出远门儿了么?

    文叔今天的心情貌似好了一些,起码见我来了乐呵呵的,不像前两天,一看见我,老脸拉的活像头老叫驴。

    但是很显然今天这老家伙好像挺爽的,脸色明显多云转晴,嘴里好像还哼哼着他那珍藏的经典荤曲,‘太监的最后一声呐喊之一剪没。’

    他从兜里掏出了三十块钱,递给我说:“小非啊,来的挺早啊,行,工作态度认真,今天你阿叔我想吃肉了,你去买几笼屉包子咱俩吃,记着,要挑个儿大的。剩下的你看着买吧。”

    我见老东西今天这么爽快,马上就明白了这是心情好,一切都美好的道理,看来今天不值能吃到包子,还能来几个茶叶蛋了。

    于是便屁颠儿屁颠儿的买来了包子和茶叶蛋,回来放在桌子上和文叔一起吃着,文叔拿起一个包子吃的挺嗨,翘个二郎腿还不住的得瑟,只见他和我说:“小非啊,看你跟我的时间也不短了,咱这行儿里的门道你也应该摸个差不多了吧?”

    我不知道这老家伙为啥这么问我,于是把嘴里塞着的茶叶蛋咽了下去,顺着他不卑不亢的拍了个马屁,我说:“这都是文叔您老教导的关系,我已经尽心尽力,继续扎实的掌握此道的基础知识,希望能在几年内能赶上您老的四分之一。”

    其实我心里想着的是,你个老骗子,我跟你除了练了一张嘴皮子外,还能学到啥?但是不得不说,这正是进啥庙拜啥神,显然我这套马屁拍的文叔很是受用,这老神棍心情大爽,然后拍着我的肩膀说:“跟这你叔干,绝对有前途,我看你这阵子挺勤快的,绝对再带你去见识见识,你看怎么样?”

    带我去见识见识?见识啥啊?我心里有点纳闷儿,不会又像上次那样让我去装孝子给人家守灵吧?于是我便问文叔:“文叔啊,要带我去见识什么啊?我真不想给人家守灵了,上次都吓死我了。”

    文叔听我这么一说,便哈哈大笑道:“哈哈,瞅你这死样儿,没出息,放心吧,这次是美差事,陪你叔我旅游去。”

    旅游?我听的一头雾水,怎么个情况?这老家伙怎么会闲的没事做儿去旅游呢,而且还带我一起去,凡事儿有异必为妖,这里面一定有门道,正当我纳闷儿的时候,文叔便接着说:“我以前有个老主顾,是七台河的一个土财主,家里挺有钱的,昨晚上打电话过来让我帮他迁祖坟,怎么样,依山傍水的,陪我去溜达溜达,两个星期吃住全报销,好吃好喝的供着,说白了就是公费旅游。你看怎么样?”

    不得不说,听文叔这么一讲,我的确心动了,毕竟我这小县城长大的野孩子在这大城市里呆着浑身难受,陪他去溜达溜达放松下心情确实是一件好事儿,只不过我现在已经对文叔的为人有了深刻的认识,可能是平时听这老家伙骗神骗鬼惯了,我老是觉得不管是什么话,只要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就十分的不靠谱。

    但是没办法啊,要知道我只是个臭打工的,老板给你面子,你敢拿老板的面子当鞋垫子么?

    于是我便笑容满面的对着文叔说:“那太谢谢文叔了,您对我太好了,这要我怎么报答啊!”

    文叔又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他点了点头对我说:“专心工作,日后我老了,你自己单干的时候,别忘了和你的徒弟说起他师爷我的威风就行。”

    我顺着他点头,心里却想着,去你大爷的吧,你个老神棍,自己骗人不说,还想把哥们儿我也培养成神棍?哥们儿是那样的人儿么?等有一天我凑齐了七宝白玉轮解开了这恶心的五弊三缺后,我才不陪你玩儿呢,到时候哥们儿我就回到那生我养我的地方娶妻生娃了。

    我俩的早餐洽谈会就在这种和谐有爱的气氛下结束了,老家伙今天胃口挺好,吃了两笼屉包子,撑的直打饱嗝。看来中午也够呛能吃进去饭了。

    我心想,正好,出去旅旅游散散心,调整好状态回来的时候,石决明差不多也能把那逃跑女鬼的下落算出来了,到时候我和老易俩人把它一抓,也就少了一件心事儿,剩下的,就是那七宝白玉轮了。

    整个一下午,我都在陪老家伙上网预定那些上山上旅游的必备品,什么太阳眼镜防晒油,宝宝金水什么的,反正都是这老家伙花钱,老家伙跟我说,明天下午就出发,而且给了我三百块钱,让我买点儿要在车上吃的东西。

    一下午,我俩心情都不错,让我有一种以前学校要组织写生时的那种快乐期盼,直到马上要下班的时候,文叔接到了个电话,没想到竟然让这老家伙的心情晴转多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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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2 17:03: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怎么这么巧合

正所谓忽冷忽热好感冒,刮风下雨先知道,文叔这老家伙的脸色简直就是天气预报,虽然他并不是老乌龟,下雨之前后背不会发潮,但是他这脸变的可真够快的了。

    我记得那时候文叔正叼着根烟跟我朗朗的吹着牛逼,和我说以前他小的时候住在村子里,村子旁边有个大山,他在上面套狍子打兔子,摘李子挖豆子,一家四口都夸他有本事。可是这话听在我耳朵里却完全不是那回事儿,我心想着你个老神棍,腰里揣个死耗子,就冒充打猎的,你打猎那么猛,怎么还当上了哈尔滨知名的蓝道神棍了呢?

    不过有时候我也在想,你个老神棍光会耍嘴皮子,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信你呢?会不会这老家伙连我也骗,故意藏了一手啊?可是想想也不可能,他骗我干啥呢。

    他正吹的来劲儿的时候,忽然电话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顿时双眼放光了,估计是个大客户吧,只见他先清了清嗓子,接起了电话后马上就从猥琐模式切换成了职业模式,用那副极其专业极其有磁性的嗓音说着:“喂,你好,是甄叔吧,恩,我是小文,我明天就去你那儿了,你先不要着急。”

    听他这么说,他嘴里的那个‘甄叔’应该就是给我俩公费报销的土财主了,我心想文叔都一把年纪了,他都要管那人叫叔,看来这次的雇主一定是个糟老头子。

    只见文叔又对着电话哼哼啊啊的答应着两句,忽然他脸色就变了,他对着电话大声的说道:“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本事么?为啥还要找那人啊?”

    我一听这话不对啊,这不符合文叔一项的风格啊,要知道文叔对顾客可是如春天般的温暖,现在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而且还是对一个貌似岁数很大的老人。

    只见文书貌似真发火了,他对着电话大声的说道:“那他去我就不去了,啥玩意啊,你说你爸整这事儿整的。”

    然后他又沉默了,好像电话的那边又对他说了什么,最后文叔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着电话说:“那好吧,但是说好,到你家房间先收拾出来,我才不想和他住呢。”

    说完后,文叔挂断了电话,然后叹了口气,点着了根烟沉思了起来,我在旁边都看在了眼里,这老家伙后面的话我咋没听懂呢?什么乱码七糟的。

    我见文书唉声叹气的,心里想着如果这老板不爽,我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好顺着他的脾气说了,于是我跟他讲:“文叔啊,刚才给你打电话的应该就是雇主吧,听你的语气他应该可能上了岁数了吧,你别忘心里去,这人要上了岁数就好糊涂。”

    没想到我这马屁竟然没拍明白,反而拍马腿上了,听我这么一说,文叔顿时瞪了我一眼,然后对我说:“什么乱码七糟的,哪儿来的老头?”

    我说:“你刚才不叫那个人叫甄叔么?”

    文叔说:“甄叔个屁,她是女的,叫甄淑!贤良淑德的淑,你啥耳朵啊?”

    我无语,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真是挺尴尬的,看来我这是平时不是文叔就是九叔的叫习惯了,结果听什么都像叔。就连电视的胃药广告有一个我也听着像叔,那广告我记得挺清楚,一个傻X小孩满村子的广告,大喊道:“四大叔来啦!!四大叔来啦!!!”

    眼见着现在的场面这么尴尬,但是好在文叔开口了,我就好继续搭话了,于是我陪笑着对文叔讲:“您看我这耳朵,唉,对了文叔,出啥事儿了,让您这么犯愁?”

    文叔望着我,沉思了一会儿,好像正在想要不要告诉我,良久,他猛吸了一口烟,对我说:“啥事儿,还能出啥事儿,真是旅个游都不让我省心,那家好像觉得我还不够,又请了对面的那个林老叉一起去,你说让我上不上火?”

    我心里出了口气,原来就这点儿屁事儿啊,我还以为咋的了呢,可是想想也蹊跷,迁个祖坟至于这么兴师动众么?而且那家怎么也知道林叔呢?难道他们以前就认识?

    于是我就问文叔:“文叔啊,那家问啥知道林····对面的那个老X呢?”

    文叔听我这么一说,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对我说:“你个小破孩儿哪来的这么多话?为啥,因为我们以前都认识呗,算了,你下班儿吧,明天早上晚点儿来也行,准备好换洗的衣服,然后下午咱们就出发了。”

    我见我这马屁没拍对地方,也就不再拿我这热脸贴他的凉屁股了,他大爷的,他两个神棍关哥们儿我啥事儿,见他让我走,我心里反而挺高兴了,刚拿了钱,等下去超市儿买点儿好东西。

    于是我也不对说什么了,跟文叔道别之后,便走出了店门,说来也挺巧的,我没走几步,就看见老易灰头土脸的从易福馆中钻了出来。看他的样子,九成九是被林叔那老X给骂了,想想我俩还是同命相怜啊。

    这天然呆竟然还没有发现路对面的我,看他这低着头一声不吭,走路还踢石头的死样子我就感到好笑,怎么跟个小学生似的呢?

    于是我就对他打了个口哨,要知道训练有素的警犬一听到口哨的话,耳朵绝对马上就会支楞起来,可我绝对没有当老易是道哥,我只是想招呼他一声,谁知道他的反应还真挺大的,听到口哨后马上就抬起了头,然后四处的看着,终于他发现了我。

    他见到是我,便像我走来,然后垂头丧气的跟我说:“你也知道了吧。”

    我点了点头,果然没错,林叔看来也通知老易旅游,啊不是,是去外地帮人家迁坟的事情了,我对他说:“可不是么,刚才那老神棍给我一顿臭损,你说他咋跟你老板有那么大的仇呢?弄的咱俩都受气。”

    老易听我这么一说,叹了口气对我说道:“别提了,我比你可惨多了,刚才本来好好的,但是林叔接了个电话后就忽然变脸了,我还纳闷儿呢,这老家伙怎么好像跟让霜给打了似的呢?于是我就问他,林叔,你咋了,是不是家里人出啥事儿了?结果,唉。”

    我无语了,这个天然呆果然是来自二次元世界,不擅长和普通人沟通,照他那么问,放谁身上谁不生气?更何况是那正应该在气头上的林叔了。

    唉,要说资产阶级真是无时无刻的不再迫害无产阶级啊,怪不得当年的老一辈们誓死都要把资产阶级赶出我们这块儿神圣而又不可侵犯的土地呢,敢情是这么一回事儿,我和老易两个无产阶级的廉价劳动力被文叔林叔这两个蓝道资产阶级当撒气桶,大气都不敢喘。

    于是我便安慰着老易,和他边走边聊,我俩其实心里都知道,自己的老板并不坏,而且我和老易能一起出去旅游,遇到点什么事儿也能有个照应,这不失为一件好事,只不过我俩这一路上要同时对付那两个水火不容的老不休,这倒是有些头疼了。

    我问老易:“你们什么时候上路?”

    老易和我说:“明天啊,怎么了?”

    我心中暗道不好,看来我们四个是同一辆车,老天保佑可千万别让这俩老活宝遇到啊,一想起上次在医院时的事情,我脑袋都大了,到时候这俩老东西别在火车上打起来,要知道火车可不比医院,在火车上动起手来的话,那乘警一定会用四十三号脚的军钩皮鞋照着这俩老家伙的肚子上踢的。

    我忙问老易他俩的车票是几车几号,老易跟我说,是三车八十七、八十八。听完老易的话,我哭的心都有了,老天爷,你别这么巧合行不行?我们居然正好是面对面!!

    下午的时候,文叔让我订票,送票上门的,我俩的票正好是三车的九十三和九十四,这太悲剧了,我们竟然面对面坐着,要知道从哈尔滨到七台河最快也要一个晚上,我和老易倒没什么,但是让两个老家伙大眼儿瞪小眼的坐着,如果这还不出事儿的话,那我这个非字就倒着写!

    虽然我这非字倒不倒着都是非,但是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可真是愁死我了,这可怎么办啊?我和老易相视苦笑了一下,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吧,即使在车上他俩能不吵,但是到了地方一样会吵的。

    而且文叔对我说的容易,还什么就是给人家迁坟,跟公费旅游一样,可是要知道迁坟又不是串门儿,怎么能真的和旅游一样呢?《葬经》我虽然不熟,但是又不是没有读过,要知道这类事里面可是有很多的说道啊,总体上来讲,这才是阴阳先生的正行,因为最早的时候,白派的阴阳先生又称地理先生,是专门干这个的,直到后来,由于时代的发展,玩儿坟的先生慢慢的懂得了和那些地下工作者沟通打交道的本事,所以最后才统称为白派阴阳先生的。

    俗话说的好,迁错坟,必死人。我现在真的宁愿相信这是迷信了,虽然文叔懂一些葬经,但是保不准到时候他再和林叔斗嘴,要是漏了点儿什么可就真有戏看了。

    我和老易点着了一根上火烟儿,我俩耷拉着脑袋走在路上,我就说不可能这么简单嘛,看来我俩这次又注定要有一个不寻常的旅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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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2 17:03: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章 北上列车(上)

七台河市南与鸡西市、牡丹江市相邻,北接佳木斯市、鹤岗市,东连双鸭山市,西通哈尔滨市。坐落于祖国的北方,盛产煤矿物资,七台河来自朝鲜族语言,在七台河建市之前,聚居在勃利县杏树乡的朝鲜族居民称呼他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为齐得和(音译)。后来成立七台河市后沿用了这个说法,但在原来基础上作了部分修改,音译为现在的七台河。

    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便是勃利县一个叫马场乡的地方,真可谓是地地道道的原生态地区,不过火车好像只能到勃利县,剩下的路程则要在那里转搭客车前往。够麻烦的了,也不知道文叔这老家伙以前是怎么到哪种地方去的,这老家伙还真是走一路骗一户,大江南北都能留下他老人家骗人的丰功伟绩。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我才起床,收拾好牙膏牙刷洗漱用品之类的东西,我心里琢磨着还是带一点符咒吧,以备不时之需,算一下,两个星期中没有十五,于是便没有带小镜子,把那些东西都装在我上大学时用的一个旅行包中,单背在肩膀上,和鲍龙夫妇打了声招呼后,我便叼着根烟下了楼,打了个车扬长而去。

    来到易福馆,文叔这老家伙今天的打扮还真算休闲,一看就是要去度假,骚包的花格衬衫,已经半白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照例依然是雷劈缝儿,俗话说的好,福穿皮,穷穿棉,傻了吧唧穿休闲,文叔的穿着让我感到很是欣慰。

    这老神棍现在的心情好像又恢复了,见到我来,冲我点了点头,问我东西都带齐了么?我点了点头,还好哥们儿我的背包比较大,文叔又让我带上一些他的工具,包括罗庚,卷尺,粘了米汤的值钱,朱砂,铜钱剑之类。

    这些东西还真不是一般的沉啊,背在肩膀上压的双肩生疼,一切都弄妥当了,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我们坐的车是七点多的K7026,还有五个小时呢,于是文叔让我先休息下,然后自己便笑容面貌的打开了电脑玩儿起了斗地主,可能他知道,上山是不可能有网线的,所以这两个星期基本没的耍,所以要先玩儿个痛快再说。

    我哪儿能休息啊,这老家伙光想着头地主了,也不想想走这么多天,这满屋子的菩萨,不先上炷香能行么?于是我拿出了一把供香,毕恭毕敬的每位菩萨都上了三炷,我心里默念道:菩萨保佑,但愿这次可千万别在出什么事情了。

    上完香,我望着文叔正带着猥琐的笑容连轰带炸,看到这一幕我苦笑了,这老东西恐怕还不知道火车上我俩对面座位上的人是谁吧,如果让他知道的话,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玩儿的这么嗨皮。

    这段时间我没什么事儿做,也不知道石头现在有没有课,我也没管那么多,给他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我和老易要消失两个星期,等回来再联系。没过多久,石头便回了条信息给我,字很少,很符合这小子的风格:一路顺风,有什么事儿电话联系。

    收起了电话,我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包薯片,又从老神棍的书架上翻出了那本《葬经》,毕竟有备无患,读一下总是没有错的。说来这事儿其实也挺讽刺的,要知道我上学的时候,可是属于那种就连看漫画都不看字儿的主,没想到现在竟然捧着本文言文费力的阅读,人啊,果然都是逼出来的。

    要说白派的阴阳先生中也出过很有才的人物,这西晋时期的郭景纯便是此行的佼佼者,精通地理阴阳之学说,生平做了不少寻常人做不到之事,到了晚年更是穷及一生所学,起笔写下了《葬经》一书,书中可谓字字珠玑,所包括的墓葬之法的门道足够后世人研究的了,正经的一本书养活了不少此道先生,以及刨坟盗墓者之流。

    此书现在虽然在市面上能够找的到,但是却依然是九牛一毛,残缺不全了,文叔这本古书虽然比那些网络上的葬经要全,但是也是残缺之本,这好像便是天机不可泄露的关系吧。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我感觉到有人拍我的肩膀,抬头一看,原来是文叔,这老家伙好像已经准备好了,他和我说:“快到点儿了,准备出发吧。”

    我抬头一看,可不是么,已经快六点了,文叔见我正在读《葬经》,于是他就笑着对我说:“行啊,知道学习了?这么想看那就带着吧,别弄坏了就行。”

    我点了点头,这正合我意,于是我便把这本《葬经》塞到了我那背包中,然后背上背包和文叔走出了门,把门锁上后,我俩便走到路旁等出租车。

    说来也巧,对面易福馆的那两位竟然也在前面等出租车,文叔见到林叔那个老X后,冷哼了一声,然后走到了路边,却没有看林叔,却对我大声的说起了话:“我说怎么这么晦气呢?原来出门竟然碰到扫把星了!”

    林叔和老易听到文叔说话,这才发现了不远处的我俩,老易正要开口跟我说话,就被林叔捂住了嘴,只听林叔皮笑肉不笑的说:“哎哟?这不是神棍文么?怎么,又去骗人啊?”

    文叔听到林叔挤兑他,气得他嘴角有些颤抖,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他冷笑的对林叔说:“你说这事儿弄的,本来甄老先生只是想请我去帮他打理祖坟的事情,但是又不好伤了某人的面子,所以就象征性的问了问某人,可是某人偏偏听不出好赖话,竟然死皮赖脸的往上凑,你说这种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对不对呀,林老X。”

    林叔一听就火了,只见他指着文叔的鼻子就骂道:“你骂谁呢?!”

    文叔哈哈大笑,然后转头对我说:“谁搭腔骂谁呗,小非你说这世道,只听说有捡钱的,没听说过还有捡骂的。”

    林叔大怒,撸起袖子就要过来揍文叔,文叔也不示弱,也把他那花格衬衫的袖子一撸,要上去和林叔拼命。

    我见大事儿不好,这两个老不羞,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模样,竟然像是俩斗嘴的小孩儿一般,吵架吵急眼了就要动手,这事弄的,还没上车呢就要干起来了,这上了火车还不得闹翻天啊?于是我慌忙上前拦住了文叔,而老易也拽着林叔不敢放手,我对文叔小声的说道:“文叔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俗人一般见识啊。”

    文叔却对我喊着:“别拉着我,今天不给他点儿教训他就不知道我是谁了!!”

    明显老易也挺吃力,他拽着的林叔嘴里也不老实,他喊着:“少跟我来这套,你哪次打赢过我了?”

    于是两个老家伙又你一句‘老X’,我一句‘杂碎’的对骂起来,路旁的行人都挺惊讶的,我和老易都脸红了,跟着这两个老神棍丢人,也不知道他俩的那些老主顾们如果看到他俩现在这造型的话,心里会怎么想。

    好在,正在他俩吵架吵的不可开交时,打远来了一辆出租车,我眼疾手快把那出租车拦住了,我心想着赶紧上车,先安静一阵再说。于是就招呼文叔上车,同时自己坐在了后驾驶上。

    没成想,我刚把车拦住,林叔和老易也跑了过来,看样子是想和我俩抢这辆出租车,但是文叔能让这他么,一屁股做到了副驾驶上,边关门儿边对那司机说:“火车站,快开!”

    可是没想到林叔一把拉住了车门,对那司机说道:“我给你一百你拉我,别拉他!”

    文叔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对着那司机说道:“我给你两百!开车!!”

    林叔说:“我给你三百!!拉我!!”

    文叔说:“我给你四百!!开车!!”

    林叔说:“我给五百!!别拉他!!”

    文叔说:“那你上车吧。”

    说完这老家伙便坏笑的下了车,十分猥琐的望着发呆的林叔和老易,我顿时觉得尴尬死了,没想到这老东西竟然给林叔下套,而且是这么低级的招数。

    但是这老神棍竟然也下车了,我也不好再坐在车上啊,只好拿着背包下了车,那司机有些等的不耐烦了,对着林叔和老易说道:“你们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只听旁边的文叔幸灾乐祸的大笑着说:“哈哈哈!老X,五百块钱你去做吧!从七台河到哈尔滨往返也用不上五百啊,你说你从这儿做到火车站多值?有钱人啊,我真是比不了,我还是再等一会儿,花十块钱到车站吧。”

    林叔知道自己上了文叔的道了,但是现在赶鸭子上架,如果不坐的话,那他多没面子?于是他只好气呼呼的招呼着老易上车,然后重重的关上了车门,绝尘而去。

    文叔十分爽快的往地上吐了口痰,然后对我说了句:“痛快!哈哈,真他大爷的痛快!”

    望着这老神棍现在这副猥琐的笑容,哪还有他骗人时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没过一会儿,我俩便又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上,我心中暗暗道苦,我望着在副驾驶上哼着小调儿的文叔,心里想着,不用你笑,上了火车也不会消停的,因为你们两个冤家要面对面一整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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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2 17:05: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五十一章 北上列车(下)

正所谓冤家路窄,马瘦毛长,锉汉子还看不上丑姑娘。晚上八点半,我蹲在火车的吸烟区,感觉到我自己好像已经要崩溃了。他大爷的。

    吐出了一口烟,站起了身,将烟头狠狠的在吸烟区的烟灰缸上掐灭,望着窗外一片漆黑,连个毛都看不见,车厢的脚下咣当咣当的,由于不是学生放假或者什么法定节日,相对于以往,现在火车的客流不是很多,但是车厢里依旧没有空位。

    其实我挺喜欢坐火车的,因为可以和很多陌生的人相遇,有时候我会幻想他们是正在踏上归途,还是刚刚开始一个人的旅程,就像是人生,我苦笑了一下,没想到我有时候还能挺哲学的,尽管和我的外表一点儿都不像。

    漆黑一片,看不到车窗外,只能在车窗上看到自己的倒影,以前的那个浓眉大眼儿的少年现在早已青葱不再,相反的,眉宇之间竟然多了一丝风尘,一丝市侩,还有一丝无奈,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的时候有时候竟然会忽生伤感,可能每个人都是这样子的吧。

    我小的时候听说,社会是个大熔炉,熔炼千万种钢铁,为国家做贡献,可是我长大了的时候才发现,像我这种破铜烂铁,不是被炼成了渣,就是被炼成了破锯钝刀,

    我刚步入社会的时候觉得社会并不是熔炉,而是一条涛汹涌的大河,女人是河水,浪打浪,男人是河里的石头,渐渐的被这社会磨平了棱角,使我们变的圆滑起来。

    到了现在在社会磨练了几年后,我才发现,社会其实不能说是一条狗屁大河,相反的,我觉得社会是一个人,一个强(和谐)奸犯,我们都被社会给操了。

    但是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我胡思乱想什么呢?我苦笑了一下,什么时候我变的这么愤青了?

    让我现在感觉到头疼的不是被社会强暴,而是文叔和林叔两个老家伙的事情,想想刚才我就哭笑不得,当两个老家伙发现竟然是面对面的坐着,他们的表情都跟吃了没翅膀的苍蝇一样的难看,于是他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换座位,谁知道那车厢中竟然没人愿意和我们换,这两个老家伙没有办法了,只能互相仇视着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我和老易只能像是两个鹌鹑一样的坐着,一声都不敢吭,也不敢对视,因为我俩明显的感觉到了这周围的火药味儿实在是太足了,生怕一不小心就当了炮引子导火索。

    还好,火车刚开的半个小时里平安无事,两个老家伙只是互相的瞪着,一动不动,就像是两个光着屁股的思想者。僵持了半个小时,我和老易渐渐地放下了心来,他大爷的,看来这两个老神棍还是有些廉耻的嘛,他俩也应该知道这大庭广众的公共场合吵架是很丢人的事情。

    于是我和老易便渐渐的放下了心,而这时候文叔开口了,说是要嗑瓜子儿,我便从包里拿出了一袋儿瓜子儿,和一个塑料袋儿扑在桌子上,让他往这里面扔瓜子皮,见文叔和我说话的语气挺平和的,我就放下心了,看来文叔这次还真出息了,于是我也拿出了一瓶儿可乐。刚才沉默了那么久,终于能放心了,可是我刚喝了一口时,却发生了一件让我大跌眼镜的事情。

    只见文叔十分悠闲的抓起了一把瓜子儿,然后用牙磕开,接着又十分优雅的把瓜子皮吐到了林叔的脸上,仿佛是把林叔当成了人肉垃圾桶一般。

    这不找事儿呢么!!吓得我一口可乐没有咽下去,直接喷到了坐在我对面的老易脸上,老易眼睛好像被迷了,只见他哎呀哎呀的叫着。

    要知道本来气氛就紧张,而林叔也不啥善男信女,本来刚才因为出租车的事情他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下子好了,这两个老东西马上就站起了身玩儿起了自由搏击,我和老易连忙上前拉架,这两个糟老头子,怎么跟小孩儿似的呢?

    身边的那些旅客见到有人打架,并没有人上来帮着劝架,而是都把我们四个当成了猴儿看,还有些好事儿的,从大老远跑过来看热闹,他大爷的,这就是人性。

    这俩老神棍竟然怎么拉都拉不开,一边打,嘴里还不消停,你一句老X我一句杂碎的骂着,不出所料,果真把乘警招来了。把我们四个一起带到了车长办公室好一顿思想教育。我和老易心里这个冤枉,关我俩啥事儿啊。

    还好,这世上还是有公道的,由于没我和老易什么事儿,我俩就先出来了,老易由于一脸的百事可乐,虽然干了,但是很黏,于是他跑到吸烟区旁边的洗手间洗脸去了,而我则蹲在了吸烟区抽起了上火烟儿。

    不一会儿,老易出来了,他走到我身前管我要了根烟点着了,他好像也挺上火的,问我:“你说为啥卧铺都卖光了呢?这不过年不过节的,真愁人,还有这俩活爹,这一晚上可怎么熬啊?”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的确,现在要是有选择的话,我宁愿跟个恶鬼干一架也比这夹在两个老神棍中间受夹板儿气强。

    不一会儿,两个老家伙灰头土脸的出来了,看样子是没少挨训,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好斗,真是的。

    只见他俩一声不吭的往回走,我和老易慌忙跟在了后面,回到座位上,气氛又变得尴尬了起来。

    不一会儿,只见文叔和我说:“给我拿点儿纸,我肚子疼。”

    我便拿了包面巾纸递给了他,他起身往卫生间走去,没走两步却又折了回来,他趴在我耳朵边小声的对我说:“这老X要是趁我不在的时候跟你说什么,回来记得告诉我。”

    我苦笑的对这文叔点了点头,他好像挺着急,便一路小跑奔卫生间去了,我心想,告诉你的话,我这不是找事儿呢么?

    果然,文叔出恭的时候,林叔这老家伙真的有所行动,只见他笑了下,然后跟我说:“上次在医院见过你,你是叫崔作非是吧?”

    我点了点头,林叔又和我说:“你跟易欣星认识?”

    我望了老易一眼,我敢说认识么?那样的话,他就别想有好果子吃了,于是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熟。”

    谁想林叔竟然笑容满面的说:“哎呀,没关系,认识就认识,别把我和你师父想成一种人,其实我是很开通的,你们都是年轻人,既然不熟的话,那现在就熟悉一下吧。”

    我也不知道这老东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我也不好卷他面子,毕竟都这么大岁数了,于是我只好对着老易伸出了手,和他说:“我叫崔作非,你好。”

    老易的呆病好像又发作了,他也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于是他不敢看我,生怕露出什么破绽,只好低着头想个小媳妇儿似的和我握了握手,嘴里说道:“幸会,幸会。”

    林叔见我俩握完手后,便对我坏笑着,笑的这个难看,就好像是那种看到了肥肉的人一样,弄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见他对我说:“小崔啊,想不想听听你师父以前的光荣历史啊?”

    我明白了,他大爷的,这林叔是想趁文叔不在而背后放毒啊,在我和老易面前损文叔,让我这个小学徒都替自己的师父感到丢人。

    我笑了,那老神棍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要知道我可是正宗的白派弟子,看到你们这些蓝道神棍就跟看笑话似的,我心想着这林叔的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但是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就当相声听了吧。

    于是我点了点头,林叔见我俩好像都想听似的,于是便开口和我说道:“从哪儿说起呢?要知道那个老骗子之前可出过不少笑话,对了,既然这次去是为甄家迁祖坟,就说说他三十多岁时的一个迁祖坟的笑话吧。”

    于是林叔就跟我讲了一个据说是文叔以前发生过的一个糗事儿,林叔说,文叔很早开始就干这行儿了,由于天生一张好嘴,所以特别吃的开,以前有名的先生一般除了道号外,都有个响亮的外号,这文叔的外号便是叫‘文明白’。说的是不管婚丧嫁娶或者什么事,找到他,都能办的明明白白。那时候他还没在哈尔滨,而是在吉林,有一个土大款请文叔帮忙迁祖坟,说是办妥当了给八千。

    要知道八千块钱可真不少了,快二十年前,二三级城市一共才几个万元户啊,于是文叔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可是他想不到的是,那土大款以前家里很穷,他的爷爷是埋在乱葬岗旁边儿的,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富了,不能再让自己的爷爷受苦了。

    于是便找到了文叔,文叔听这土大款说完,心里窃喜,心里想着这可真是算得上白捡的钱,要知道迁坟只要迁到个差不多的地方就行,毕竟这现实世界中哪儿来的那么多风水宝地啊?

    于是他便选了个良辰吉日,让他土大款准备了必备的物品,又找了十多个大小伙子,开了两辆货车前往了那片荒地。

    一到地方,文叔便傻眼了,这可真是乱葬岗子,都是小土包,就连那个土大款都不记得自己的爷爷到底是睡在哪座坟里了。文叔愣了,他终于明白了,这钱不是那么容易挣的,但是好在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这片地里埋的死人应该都只剩下一副骨头了,随便找一个差不多就能糊弄过去。

    于是文叔又装成仙风道骨的模样,要了那老头儿的生辰八字后,沉思了一会儿,又装模作样的从地上抓起了一把土闻了闻,然后便对着那土大款和十多号人点了点头,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文叔说:“老夫刚才已经向地下的亡者们询问了老爷子的阴宅,跟我来吧。”

    那土大款早就听说过这‘文明白’的外号,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这么邪乎,居然只闻了闻土就知道了,可是他想不到的是,文叔其实只是个演员而已。

    于是十多号人在文叔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小坟包前,文叔对着身后的那些人说:“这便是老爷子的阴宅所在了,等我做完法事后,大家便动土吧。”

    于是文叔便花了半个小时忙活做戏,等他弄完了,便招呼着大家开始挖吧,众人听文叔这么说,便轮圆了板锹锄头开始挖土,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一口漆黑的棺材便露出了头角。

    文叔心想这可真是老天保佑,要是这下面什么都没有可就坏了,还好有棺材,因为有棺材就好说了。

    但是文叔想不到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竟然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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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2 17:08: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故人的重逢

文明白虽然办啥事儿都能办明白,但是这次的事情确实出乎他的预料,只见那口黑漆漆的棺材被挖了出来,他心中顿时充满了得意,他心里明白只要挖出棺材就好办了,反正里面全是骨头,而且以前的装老衣服(寿衣)都是一个款式的,所以一定能糊弄过去的。

    于是他不经意的流露出了一丝笑容,但是在别人还没察觉到的时候便赶忙收了回去,因为他知道,迁坟途中忌讳很多,而笑就是其中之一。

    文叔装模作样的对着那棺材念好了悼文,然后便对着那些人点了点头,意思他们现在可以起馆了。

    十多个大小伙子用绳子套好了棺材,然后用竹棍儿一抬,别看只是一口薄馆,但是在地下吸取了湿气后竟然也挺沉,抬得挺费力。棺材离土之后其实也有挺多的说法,但是在这里就不细说了,文叔做好了一切事宜后,便吩咐众人开馆。

    棺材打开了,众人上前一看,只见棺材之中有一具骸骨,估计是年头久了,骨头都黑了,一身黑寿衣也腐烂的不像个样子,骸骨的左手边有一根以前老头老太的用的歪把子拐棍儿。

    那个土大款一看到这拐棍儿,眼泪都下来了,他对着文叔说:“我爷爷腿脚好,生前也没拄过拐棍儿啊!!”

    当时文叔的老脸就挂不住了,脖颈子里的冷汗刷刷的冒,这可咋整!这竟然都能露馅儿!眼见着自己的饭碗就要砸在手里,怎能让文叔不觉得害怕?要知道这弄错祖坟可是大忌啊,平白无故的就把别人家的祖宗给刨出来了,这多晦气?

    挣不到钱还是小事儿,就怕再挨顿揍可就不值了,好在文叔老奸巨猾,虽然事态很严峻,但是他临危不乱,连忙对那土大款说道:“难道这是天数?老夫竟然计算失误了?别着急,找不到你爷爷也不用愁,我会招魂。”

    那土大款也不含糊,回身就给了文叔一个大耳光,事情到这份儿上了,傻子才看不出来怎么回事儿呢。

    于是那土大款一声令下,十多个大小伙子对着文叔就是好一阵社会主义式毒打,当时把文叔打的不行了,因为那个土大款气坏了,想想也是,这事儿放谁身上谁能不生气?林叔和我俩说,当时那群人就差把文叔往棺材里面塞然后一起埋了。

    最后那个土大款临走的时候跟文叔说,别让他在吉林再见到他,否则见他一次打他一次。说完便走了,倒霉的文叔,只好离开了吉林老家来到了黑龙江哈尔滨继续发展他的行骗事业。都说松花江水养人,没想到还真让他混的风生水起的。

    我听林叔这么一说,心里才明白,感情原来文叔还有过这样的光荣历史啊,真是够着笑的了,但是有一点我还是没想明白,林叔是怎么知道的呢,而且他和文叔到底是什么关系,为啥这俩老神棍好像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而且我怎么看他俩怎么像小孩儿闹着玩儿呢?

    于是我便问林叔:“我说林叔啊,我不明白,你和文叔为啥这么不对付呢,这是什么原因能跟我俩个小辈儿说说么?”

    虽然林叔看上去好像能比文叔好说话一些,但是他听完我这句话,顿时表情变得和文叔一般无二,他不耐烦的对我说:“小破孩儿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大人的事儿你少掺和。”

    我见他也不愿意告诉我俩,索性也就不问了,他大爷的,这时候文叔正好回来了,他听到林叔训我,顿时朝林叔叫道:“你个老不要脸的,我就知道你会在背后放毒,敢说我徒弟?”

    林叔转头一看,文叔正向我们走来,他便冷笑着对文叔说:“明白文,你回来啦?”

    文叔听林叔这么叫他,心中大概已经知道了刚才林叔一定是在我和老易的面前说他之前的丑事儿了,把这老家伙气的不行了,他指着林叔的鼻子骂道:“林秋胜!你不用臭得瑟,我跟你说就是现在杀人犯法,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我早整死你了!”

    我和老易又郁闷了,老天爷啊,你赶快劈死他俩算了,都多大个人了,怎么一会儿不吵好像都不舒服呢?我见他俩又要有吵架的意思,慌忙对文叔指了指周围,意思是现在不早了,要是再打起来的话估计就不是简单的被请去车长办公室罚站了。

    这俩老家伙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他俩异口同声的‘哼’了一下后,便各自转过了头去不再看对方。

    我和老易长出了一口气,总算又安静下来了。

    现在是夜晚十点半,车厢里已经慢慢的静了下来,要说天然呆还是有好处的,老易这小子早已经靠着车椅的靠背睡着了,他睡觉张着嘴,还流口水。够有意思的了。

    两个老家伙好像也有点儿打盹儿了,我则一点儿睡意都没有,着他大爷的还旅游呢,没买到卧铺票是真遭罪,而且在车上也没有事情做,无聊的要命。

    我只好趴在了两排车椅见的小桌子上,就跟当年上课时睡觉时同一个姿势,反正现在也没事做,就复习一下《三清书》吧!什么时候练累了什么时候再睡。

    亦虚亦幻,亦真亦假。可能除了我们的祖师爷外,没人知道这三清书中的境界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假。如同泼墨山水一般的景色皆纳与此景,各种各样不曾见过的鸟儿从我身边飞走,却并不怕我,我在此境之中闭上双眼,仿佛天地此时与我融为一体,清晰的感觉到周围气息的流动,以及此道的存在。

    不知何时,我便沉沉的睡去了,去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列车还在行驶,载着我们这两蓝两白前往比哈尔滨更北边的地方。

    早上的时候,我们到打了七台河市勃利县,下了车以后感觉还算不错,最起码空气要比哈尔滨强许多。两个老家伙虽然暂时停战了,但是依然和对方一句话不说,就连吃早饭的时候都是各自把头转过去,就好像是看到对方的脸就吃不下饭一般。

    吃完了饭,两个老家伙便打了两辆土计程车带我们来到了马场乡,司机师傅拿出了卷儿磁带塞到车载的收音机里,顿时‘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传来,我望着窗外,终于找到了点儿旅游的气氛,现在毕竟已经快到夏天了,路旁已是一片翠绿,那些花花草草就跟哈尔滨的姑娘一般,早已经耐不住寂寞,含苞待放了。

    摇开车窗,闻着这种形容不上来的乡土气息,我心里想着还是这种环境适合我,那些大城市的繁华虽然好,但是我却无法安心,但是在这种环境就不同了,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在龙江的时候,高中出去骑自行车写生时走过的公路,我记得那时的我还什么都不懂,整天梦想着能骑着自行车托着一个喜欢自己的女生去郊外,去小河边,去所有想去的地方。

    现在的我和那时可以说是判若两人,真的,就好像是两条平行线一般,因为自从我从阴市回来以后,我的命运就完全的改变了,我想当一个普通人,过普通人的生活,可是怎么就这么他大爷的难。

    还好还好,不远了,应该不会太远了吧。我苦笑的想着。

    其实从勃利到马场也挺远的,听九叔说,即使到了马场也不能停车,因为我们这次是直接上山,那户土大款已经在山下等着了。

    大概有半天的车程吧,我就有想骂街的冲动了,因为这土路也太破了,坑坑洼洼的,估计是平时人们开四轮子压出来的车辙沟,颠的我上下直晃,差一点儿就晕车了。快下午的时候,我看见前面林叔坐的那出租车停了,总算是到地方了。

    老易先下了车,只见他面色铁青的蹲在路边吐了起来,我心想可怜的老易连云都晕,更别说是这么颠簸的车了。

    还好,文叔的电话还能用,他下了车后给那个叫甄淑的女人打了个电话,跟她说我们已经到了。

    没一会儿,一台四轮车就从大老远开了过来,由于这山路不好走,所以一般都是开这玩意儿的,这点我早在在老家那边的碾子山就知道了。

    开着四轮车的竟然是一个女人,看上去岁数应该也不小了,最起码三十多了,可能是由于常年成活在乡下的关系吧,她的肤色略为古铜色,看上去十分的健康,一头利落的短发,但是让我有点儿惊讶的是她的穿着,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些下地干活儿的农村妇女,反而很时尚,和那些大城市里的女人们一般。她大老远的望见了两个老家伙,好像十分开心的样子,她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对着文叔和林叔招着手,十分爽朗的笑着:“文哥,林哥!”

    文叔和林叔看着这个女人好像也挺激动,特别是林叔,我惊讶的发现他的眼圈竟然有些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迷了眼睛还是因为什么。

    那辆四轮车停在了我们前面,那个女子跳了下来,然后奔着文叔和林叔就一路小跑,她抱着这两人,激动的说:“这么多年不见,我太想你俩了,你俩也是,为什么就不来看看小妹我呢?”

    本来这气氛挺温馨的,就是路旁正在呕吐的老易很煞风景,文叔和林叔确实挺激动,但是他俩好像确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于是只能这么僵硬着,也不知怎么的,此时我的眼中这两个老神棍的表情,看上去竟然让人产生一种凄凉感。

    过了一会儿,两个老神棍说话了,他俩倒是挺有默契的,异口同声的说:“我·····”说出了这个我字后,他俩忽然回过了神来,发现现在三个人竟然抱在了一起,于是他俩马上分开,文叔拿出了男用香水儿不停的往身上喷,林叔则是不住的拍打着衣服,好像都把对方当做了病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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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2 17:09: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山中老屋

眼前是一片丛山峻岭,周围渺无人烟,老易在路旁呕吐的样子就好像是看到了极其恶心的模样,而我面前的这三位中年人正表情不一的互相对视着。

    那个女人应该就是甄淑吧,以他们刚才的表现来看,他们以前应该就认识了,还是老相识,三个人应该是很久都没见了,一时间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种感觉以我现在这个年龄大概是体会不到的,如果不是文叔之前对我说这次的目的是帮人家迁坟的话,此情此景,真像是那些上了岁数的老同学聚会,多年的冤家都聚在了一起,无语凝噎。

    还好,还是文叔打破了这尴尬,他对着甄淑说:“时间不等人啊,我都有点儿不敢认你了。”

    那甄淑笑了笑,竟然有些羞涩,看她那神情竟然一下子变的像是一个妙龄少女一般,但是她依然是那副爽朗的表情,对着文叔和林叔说:“是啊,我们都老了,你看看你俩白头发都一大把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呢?已经多少年了,难道你俩还····”

    林叔忽然打断她的话,对她说:“今天高兴,不提这个了。”

    文叔斜了林叔一眼,竟然出奇的没有挤兑他,而是同样一副笑脸的对甄淑说:“对了,给你介绍俩小孩儿。”

    说罢他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走了过去,文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像父辈拍着晚辈一般,对我说:“小非这是你甄阿姨,快叫。”

    我对那甄淑鞠了一躬,微笑着说:“甄阿姨你好,我叫崔作非。”

    那甄淑对点了点头,笑着说:“不错,真是有礼貌的孩子。文哥,看来你后继有人啊。”

    文叔听甄淑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自己特有面子,然后转头看了看林叔,眼中满是挑衅和得意,林叔当然也不甘落后,他对着那正在路边扣嗓子的老易说:“小易,你干啥呢?快过来!”

    可怜的老易好像到现在还在晕车状态中,脸色难看极了,就好像是四五月份地里的大头菜。他听见老板叫他,虽然难受,但是也得过来啊,于是他擦了擦嘴,一步三晃的走了过来,林叔见老易半死不活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强压着怒火对着老易说:“这是你甄阿姨,快鞠躬打招呼。”

    老易强打着精神对着甄阿姨笑了一下,然后弯腰鞠躬,他说:“甄阿姨,呕~~~~~!!”

    老易这个不争气的,一弯腰又吐的七荤八素,一时间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林叔的老脸从四条都快拧成八万了,而文叔则是幸灾乐祸,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甄阿姨望着老易这副痛苦的模样,连忙上前拍拍老易的肩膀,对他说:“这孩子,晕车了吧,也难怪,这道实在是太不好走了。”

    林叔叹了口气,对老易骂道:“这完蛋玩意儿。”

    老易尴尬的笑了笑,而这时,甄淑便对我们说:“行啦,快别训孩子了,走吧,还没吃饭呢吧,等到家了再说。”

    我们点了点头,文叔帮甄阿姨摇着了四轮子,然后我们四人爬到了后面的大斗子里,甄淑便开着四轮车拉着我们向山的更深处驶去。

    不得不说,坐这四轮子,两个老家伙又恢复了本来的面目,看都不看对方一眼,路好像真的变平了一点儿,但是却更颠了,我们四人坐在上面就跟地震的一样,这可苦了老易,本来他就恶心,弄的现在跟过电似的,一上一下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我见老易这般模样,心中也挺不好受,心里想着我应该做点儿什么,于是我从包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瓶盖,偷偷的把小手指头伸了进去,边搅和心中便默念道:变成晕车药,变成晕车药。

    文叔见我拿水,知道我要给老易,本来他直瞪我,但是他见我拿这水涮指甲后,便马上喜笑颜开,望着我,一副褥子可尿也的表情。

    我苦笑了一下,这井底的老蛤蟆还真以为我损人不利己呢,于是我把那瓶水递给老易,说起来,老易已经喝过很多次我的洗指甲水了,但是他都不知情,见我把水给他,于是他也没想什么,喝了一口。

    还好,过了一会儿老易便好了,这黄三太奶制药厂出品的黑指甲真是百试百灵,虽然我总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用老易试药,但是真的没有一次不灵的,我心想,我这黑指甲真是小病儿的克星,也许治不好的东西只有老易的呆病和我这陈酿二十多年的香港脚吧。

    见老易已经没有什么事儿了,我便又望着周围,今天的天气不错,不冷不热的,身处于大自然之中,山里的草木发芽要比城市里早的许多,周围都是草木的气息,让人感觉到神清气爽。

    只是我心中有点儿小小的疑虑,那就是这甄家怎么把房子盖到这鸟不拉屎的大山之中?其实我昨天听文叔说,这附近的村民有很多家里的地在山上的,种地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地边搭窝棚,只不过照文叔讲,这甄家既然是十分有钱,自然是不能让我们去我窝棚住的。

    眼见着四轮子向山中越开越深,我心中的疑虑就越来越大,文叔和林叔一路上偶尔和甄阿姨说两句话,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让我摸不清头绪。

    大概一个小时候,车子开到了一片树林之中,这林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老高老高的,树林之中有一条车辙道,这四轮车刚好能开进去。

    穿过了树林,让我大吃一惊,只见前方是一片宽敞的空地,那空地之上竟然有一座二层小楼儿。真想不到,这荒山之中还有这样的建筑,这房子看上去和这山上的树木一样,都有年头了,这类似的建筑我之前也看过,有些和我年少时在阴市看到的半步多小楼有点儿像,都是那种红砖风格。墙壁之上布满了爬山虎和喇叭花,房前有一片小菜园,种的时令蔬菜。

    我和老易都挺惊讶的,虽然我俩心里知道这甄家不能让我们住窝棚,但是冷不丁的就整出个小洋楼儿来,还是大大的超出了我俩的想象。

    甄阿姨把四轮车停在了一块空地上,我们从车上跳了下来,这两个老家伙显然以前来过这里,只见文叔活动活动筋骨然后对甄阿姨说:“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没想到还能再来你家祖屋,没什么变化啊。”

    甄阿姨笑着对文叔说:“是啊,要说变化,就是我们都变老了。”

    说道这里,那三个人竟然都苦笑了一下,似乎是各怀心事,林叔问甄阿姨:“甄淑啊,你家人现在是不是都到了?”

    甄阿姨点了点头,对我们说:“恩,都到了,就等你俩定日子呢。”

    文叔冷哼了一声,对着甄阿姨说:“那你家老三呢?他来了么?”

    也不知道是为啥,一听文叔这句话,甄阿姨的表情变得十分的复杂,她叹了一口气说:“先进屋吧,我爸他们都等着你们呢,等进屋以后再聊吧。孩子们也都饿了吧,先进屋吃饭。”

    不得不说,这个甄阿姨还真挺不错的,起码说的话听着就舒服,文叔和林叔点了点头,然后又互相鄙视了一眼,我们便随着甄阿姨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挺宽敞的,这是真的,进屋后我先观察了一下,只不过布置的家具好像都是解放以前的摆设,墙上竟然还贴着毛爷爷的画像,随着时代的变迁而褪色了,画像下面有一行毛笔字,上面写着‘东风压倒西风’。

    屋子中间是一张大桌子,桌子旁做了几个人,都已经不年轻了,围坐在桌子两旁,正位上坐着一个老头,看上去岁数是真不小了,花白的胡子,头发都掉光了,他望着我们进来,便对文叔和林叔点了点头。

    那些中年人连忙起身,对着文叔和林叔说:“文哥,林哥,好久不见。你俩还好么?”

    文叔和林叔又不约而同的哼了一下,好像对这几个人十分的不屑,只是招呼我和老易挨着他们身边坐,然后这两个老家伙便坐在了那老人的身边。

    那老者的眼神好像有点儿不好使了,他望着文叔和林叔,有些激动的说道:“小文和小胜子来啦?”

    两个神棍的岁数也不小了,但是望着这老人,听他叫他俩‘小文’、‘小胜子’时,表情还是一副感慨的模样,文叔点了点头,对那老人说:“恩,甄大爷,我来了,这么多年没见,您老身体可好?”

    那老者叹了口气,对文叔说:“凑活活吧,反正也没几年活头了,这次儿女陪我来这老房子,我就不想走了,儿女孝顺啊,只是苦了大丫头了。”

    听到这老头这句话,两个神棍的脸色顿时又变了,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愿意想起的事情一般。

    我和老易现在基本是一头雾水,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是啥,而这时,从里屋走出了几个中年妇女,穿着看上去和我俩身边的这几个中年男子差不多,都是十分的得体名贵,估计是他们的媳妇儿吧。

    那些中年妇女端着菜放在了桌子上,和文叔还有林叔打着招呼,两个神棍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理都没理。

    那老者接着说:“菜上齐了吧,都坐下吧,今天小文和小胜子来看我,我高兴,对了,老三呢?怎么没见到他?他人呢?”

    我右手边的一位大叔对着那老者说:“爸,老三有事儿,不能来了,咱们几个吃吧,文哥和林哥能来真是太不容易了,可得多住两天。”

    文叔好像对这些中年人不感冒,我看见他的眼光里充满了鄙视,只见他对着那老者说:“甄大爷,我也住不了多长时间,等办完儿事儿之后就要回去了。”

    那老者显然没有听明白文叔说的是什么,他问文叔:“你说啥,办啥事儿啊?”

    听这老头说这话,两个神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不是你让我俩来帮你家迁坟的么?难道是这老头儿老糊涂了?不对,两个老神棍都是在社会上混了很久的人,知道这其中有异,但是也没有开口,而是望着我身边刚才说话的那个中年人。

    只见那个中年人靠近文叔,嘴中小声的说着:“老爷子不知道,文哥,咱们饭后再说吧。”

    由于我紧挨着文叔,所以也听到了这句话,文叔哼了一声,看了一眼那男人,又望了望坐在旁边的甄阿姨,也没说什么,菜齐了,我们便开始吃喝起来。

    老易刚才晕车差点儿没把胆汁儿给吐出来,现在好了,胃口也就随之而来,他狼吞虎咽的吃着,而我则望着在座的这些人,心里想着,这次所谓的旅游,看来还真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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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2 17:09: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猴头菇

这顿饭其实挺压抑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中年人和文叔林叔搭话,但是这两个老神棍竟然都是爱理不理的,林叔我不知道,但是文叔绝对不正常,因为这老家伙向来是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为了客户可以插自己朋友两刀的主。今天这么一反常态一定有原因,所以我虽然挺饿的,也没怎么吃东西。

    甄阿姨很热情,她的性格就好像她的容貌一般热情,我想甄阿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美人胚子吧,她见老易狼吞虎咽的吃着,而我却有些磨不开,便夹起了一块儿肉放到我的碗里,和我说:“孩子,快吃吧,这是狍子肉。”

    狍子肉?如果不是旁边的甄阿姨不住的为我和老易夹菜,我俩还真没注意这硬硬的有点儿土腥味儿的瘦肉竟然是狍子肉。等会儿,貌似那东西好像是保护动物吧。

    其实这应该是我长这么大吃过的最奢侈的一顿饭,这是真的,甄阿姨给我夹菜,夹一个就告诉我这是什么,扒狍子大腿儿、飞龙汤、沙斑鸡炖口蘑,红焖肉不知道是跟什么炖的,我尝了一块,好像是肉又有点不像,问了一下甄阿姨,她告诉我这是用猴头菇炖的。

    没出息的我竟然有一些感动,这也太感人了,我心中暗叹道:生活在大山里真好,这些东西竟然完全可以自给自足,而且天高皇帝远,谁管你吃的是什么。

    都说猴头燕窝鲨鱼翅儿,这几样最补,记得以前逛超市的时候曾经在货架子上见过,标价是五十块钱半斤,还是人工养殖的,当时我就想,谁缺心眼儿花这价钱吃蘑菇啊,不可否认,当时的我确实有点儿小市民心理,买不起的就说不好,真没想到,今天在这大山中的老屋子里,野生的猴头竟然多的可以和红焖肉一起炖。

    不夸张的说,这一桌饭简直能顶我三个月的工资了,饭后,甄阿姨告诉我们,这后面的山名字叫啄木岗,上面有很多这种野生的东西,猴头啊,灵芝什么大的都有,所以这附近的村民都吃腻了,由于离城市比较远,也就懒得采摘去卖。

    我都听愣了,一定要上山!摘给够本儿再带回哈尔滨,转手就能卖上好几个月的饭钱,而且我想起了家中的奶奶,老太太活这么大岁数了我还没孝敬过她呢,都说灵芝这玩意对老年人身体好,我一定得弄点儿回去邮寄给我奶奶,让她老人家也补补。

    饭后,甄家的儿媳妇儿们撤走的碗碟,上了茶水,我拍了拍我那撑的溜圆的小肚子,心里挺佩服自己的,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竟然也能搓了个肚歪。

    老易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这个没尽涨的家伙,撑的一个劲儿的打嗝,气的旁边的林叔脸都绿了,这悲剧的老易。

    那老者和两个神棍聊了一会儿,聊的尽是些以前的琐事,没什么营养,不一会儿,那老者好像有些困了,便由人搀扶着回房休息了。

    这时,刚才饭桌上说话的中年男子来到了文叔和林叔的面前,示意他俩里屋聊,他俩点了点头,便起身跟那个男子往一个小屋子走去,我和老易见自己的老板都起身了,我俩也不好坐着啊,也就跟了上去。

    把门关上后,那中年男子请我们坐下,然后便开口对两个神棍说:“文哥,林哥,其实这次请你们来也是万不得已的,而且老爷子还不知道这件事,我知道你俩还恨我们哥儿几个,但是由于事情实在是不对劲儿了,所以我们只能厚着脸皮求你俩了。”

    两个老神棍的表情都不怎么高兴,文叔没有开口,他默默的抽着烟,旁边的林叔冷笑着说:“甄富,我发现你们还真是现用现交,早干什么去了?没错,我们是靠嘴混饭吃的骗子,但是我们也没骗过你家啊?你忘了以前你们家和你们家老三是怎么·······”

    一直没说话的文叔忽然对着林叔骂道:“老X,你说啥呢!!??”

    林叔瞪了文叔一眼,出奇的没有反驳,文叔这时又摆出了他那副无赖样,对着那个叫甄富的中年男子说道:“不跟你废话了,你记着,我是给甄淑给面子才来度假的,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吧。”

    那个甄富见两个老神棍都没给他好脸色,便叹了口气,也点着了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垂着脑袋对两个老神棍说:“两位哥哥,你知道我家老三以前干的是什么吧,半个月之前他死了,就在他那块儿地旁边。”

    两个老神棍一听这话,当时脸就变了,那副表情我至今都学不上来,当时的我和老易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的老板为何这副模样。

    但是文叔很快的就镇静下来,他对我和老易说:“现在还没到四点,你俩先出去溜达溜达吧。”

    他大爷的,这分明是有什么事儿不想让我俩知道啊,我心中暗骂道,你这老神棍,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有这甄家的几个兄弟也是,既然知道了这俩神棍只会骗人还要请他俩来,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我心想着,算了,反正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也好,有什么断背之情也罢,和哥们儿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听不听都无所谓,老易望着我也点了点头,我俩便走出了屋子关上了门。

    其实我此时心中还没忘记刚才甄阿姨在饭桌上和我说的话,野生的猴头和灵芝啊,发家致富和孝顺我奶奶就看这次了,现在正好是个机会,等会儿我跟老易就摸山上去,先摘他一笔再说。

    正好,我俩走出了小屋,见到甄阿姨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若有所思,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于是我便走到她身边,他见我俩这么快出来了,也没有想太多,就微笑的让我俩坐他旁边,问起我俩文叔和林叔平常的事情,每天都做什么,生活的好不好。

    她竟然还挺在意文叔的,我便把文叔每天要做的事情都跟他说了,其实文叔每天也真没啥做的,除了来客人的时候动动嘴皮子外,就是天天欢乐斗地主。

    甄阿姨又问了我俩的事情,其实我和老易对甄阿姨的印象真的挺好的,就像是一个很开通的长辈一般,我见聊的差不多了,便问甄阿姨:“甄阿姨,你说这后面山上有灵芝之类的东西,具体在哪个方向啊,我俩想出去玩玩儿。”

    甄阿姨对我俩说:“你俩要上山可别往远走啊,小心迷路,前阵子刚下过雨,从前面的那片树林旁有条小路,一直走路旁应该就有一些蘑菇了,千万要沿着路走啊你俩,要不然走丢了就麻烦了。”

    我听完后心中大喜,也不多做耽搁,起身对甄阿姨说了一声谢谢后,就拉着老易往外走,老易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出了门后我便把我挣零花钱儿的计划告诉了老易,老易和我一样,兜里也没啥余钱儿,听我说那猴头到哈尔滨后转手能挣不少,他的心也动了,毕竟他这种民间科学家,搞个什么新发明也是需要钱的,于是他一副跃跃欲试的对我说:“那咱整吧,赶快冲,GOGO!”

    于是我们这猴头菇采摘二人组临时成立,我回到屋子里跟甄阿姨要了两个个塑料袋儿,等会儿好装蘑菇,然后出门和老易往那片树林子里钻去。

    果然和甄阿姨说的一样,我俩看到了林子深处有一条人踩出来的小路,于是我和老易便顺着那条小路往山上走去。

    不得不说,我终于找到了度假的感觉了。虽然不是夏天,但是俗话说的好,城市中一片绿叶,乡村却早已是一片青山。

    山中的气温挺潮湿,这一点和镜泊湖的山挺像的,耳边不时能穿来某种鸟清脆的叫声,让我和老易的身体得到了放松,内心得到了平静。

    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我和老易都快走了半个小时了,也没见到路边有啥蘑菇之类的东西,这不由得让我俩有些丧气,老易忽然有些内急,于是便钻进了旁边的草丛里开闸放水。

    蓝天兮兮,青山依依,所谓伊人,藏袖绿暨,此情此景,不由得我诗兴大发,美中不足的是,不远处传来的潺潺水声,那当然不是什么小溪,而是老易的尿声。

    我摇了摇头,这真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流氓,这个煞风景的货,正当我有些无奈的时候,老易一声尖叫传来,就跟踩到了猫尾巴了似的,我慌忙向他那边走去,但是他却自己窜出来了,手里面好像攥着什么,兴高采烈的拿给我看。

    他跑到我面前,伸出了手给我看他手上的东西,问我:“我找到啦!哈哈哈,怎么样,这东西应该就是猴头儿吧。”

    我望了一眼他手里的‘猴头’后,顿时哭笑不得的对他说:“快拿一边儿去,我真怀疑你上没上过山,连狗尿苔都不认识?”

    我真服了他了,就算没见过狗尿苔,也不能把它当成猴头吧,这个天然呆看来是呆病又犯了。

    老易望了望手中的狗尿苔,丧气的说:“白忙活了,刚才我去尿尿的时候看见树下长的,没想到是狗尿苔啊。”

    我无语了,心中一阵偷笑,老易尿尿摘狗尿苔,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

    正当我俩准备要再往前走时,只听远处的草丛里发出了一阵异样的响动,我俩慌忙静了下来,心中有些紧张。

    甄阿姨说这山上有不少野生动物,其中当然包括狼和野猪,要知道大山中,野猪要比狼凶多了,成年的野猪什么都吃,当然,肉也是它们的事物,而且极其抗揍,单挑十个大小伙子跟玩儿似的。据说要捕猎野猪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下夹子,纯钢打造的夹子下上,人如果踩上去立马能把腿夹折的那种。要是野猪路过了的话却不会,因为它们的腿太硬,只不过是挣脱不开而已。可是即使是你看到了踩到夹子的野猪后,也不能轻举妄动,因为它实在是太猛了,必须要放个十来天,让它最后饿死,才能真正的安全拖回家。

    我和老易咽了口口水,不会这么背,让我俩遇到野猪或者狼之类的东西了吧?没一会儿,只见前远处的草丛里伸出了一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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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3 08:14: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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