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夜话--都市新传说》，作者：骑鲸揽月

化不肥

　　这些信的落款，无一例外的，都是“贝贝”。

　　浩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遇到这种狂热的粉丝，身为爱豆大概百感交集吧。

　　波斯猫也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些信。

　　“现在应该很清楚了。是那个女粉丝的执念太过于强大。在强大的执念下，她整个人进入了‘互联网世界’，并且‘附体’在浩创作的每首歌里面。”

　　“还可以这样？”我觉得有点被刷新三观。

　　波斯猫给了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眼神。“人的执念强大到一定地步，可以脱离肉身，你不是之前看过元杂剧里面的《倩女离魂》吗？人的执念可以脱离肉身，可以附体在别人身上，可以附体在老物件上面，为什么就不能附体在歌里？”

　　他说的好有道理。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根据灰线的来源，我们很快锁定了那个疯狂粉丝的家。

　　暴力打开她家家门后，我发现她趴在电脑前面，键盘上还在浩的某首歌的评论区下面发着评论。

　　她现在的全部精气神都进入到互联网世界，在浩的那些歌里面，肉身则变成了植物人状态。我把了下她的脉搏，她的脉搏已经非常微弱了，要是过两天再发现她，可能她就死了。

　　“快带她去医院！”浩不由分说的抱起这个和他有着深深羁绊，但他又没有丝毫印象的女孩，朝医院跑去。

　　经过抢救，女孩身体的机能恢复了大半，但是始终没有清醒。

　　“怎么办？”站在病房外，看着守护在女孩病床前的浩，我问波斯猫。

　　他伸出藏在肉垫里的指甲，“那女的是因为太迷恋浩了才导致神智离体，让她神智恢复也不是没办法。”

　　“第一，她体内还有一丝丝神智。如果现在浩跪下来向她求婚，说爱她，这一丝丝神智应该就能召回在互联网世界的神智，让她清醒了。”

　　“这个肯定不行。”我摇头，“强扭的瓜不甜。再说，身为一个爱豆，有粉丝喜欢你，你就得跟对方结婚？那所有的爱豆都出家好了。”

　　波斯猫的肉垫里弹出第二根指甲。“第二个嘛，就是制造出一个强大的吸引源。把她分散在各首歌里的执念都吸引到同一首歌里。届时我可以用法术把她完整的执念和神智挪移到她体内。”

　　这个听起来还靠谱点。具体怎么做呢？

　　波斯猫给我说完，我又转告了浩。我俩都一脸错愕。不过，最终浩还是照办了。

　　一个月后，浩发了个新专辑。专辑里有一首歌，叫做《贝贝》。

　　这首歌，网上就可以搜到哦。各位，不妨去听一下，那首只有4秒钟的歌里藏着的这个爱情故事。

　　听完，你会回来重温这个故事的。

　　第二十二夜——我存在你的歌里（完）

化不肥

　　布偶猫病了。趴在屋里不吃也不喝，整只猫身上散发出暮气。

　　确切的说不是病，因为我送去兽医院的时候，医生检查完说她没有疾病，只是器官全面老化了。言下之意，让我可以给她准备后事了。
　　怎么可能？

　　布偶猫才一两岁，猫的寿命有十来年，她还正是“青春年少”，怎么可能器官全面老化？

　　从兽医院回到家后，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把昏昏欲睡的布偶猫摇醒。

　　“你是不是用了门口那些钱了？”

　　还没等她回答，我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在她的窝里，还放着不少小鱼干和高级的猫罐头。这些东西我没有给她买过。

　　至于一只猫怎么去商店买这些东西，这种细节我就没有深究了。她自己会写字儿，我估摸着是她把想要的东西写下来，然后叼着钱和纸跑到了小卖铺。大商场肯定是不会去的。

　　“呀！大姐大！你被人夺命了！”

　　在外面野了好几天的波斯猫进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如果波斯猫这几天在家，肯定不会发生这事儿。

　　现在说这也无济于事，关键是怎么办呢？

　　“大姐大的命要紧。既然其他人能这么做，我们没办法，也这么做吧。”波斯猫想了很久，忽然幽幽的说。“三清道尊在上，弟子这是为了救人，不，救猫。”

　　当天晚上，我们出现在了榕树街附近的小吃街里。

　　榕城人爱吃，会吃，能从早吃到晚。这条小吃街越到晚上生意越红火，很多食客撸完串上面的肉都没啃干净，或者爱猫人士会顺手弄些肉喂猫之类的，所以聚集了大量的流浪猫和流浪狗。

　　我买了最贵的鱼罐头，撒在地上，引来了几十只猫来吃。波斯猫用牛眼泪给我开了眼，在这些猫争抢吃食的过程中，我看到一丝丝生气从他们身上流出来，汇聚到我怀里的布偶猫体内。

　　这也是波斯猫建议的。薅羊毛不能只逮着一只羊薅，那样很容易就把羊给薅死了。现在弄这么二三十只猫，每只猫只用贡献一丝丝生命力，就足够把布偶猫损耗的生命里补回来了。

　　这也算是皆大欢喜的事儿。

　　等回到家里，布偶猫已经神采奕奕的，可以上蹿下跳了。

　　不过为了防止这种事再发生，我板着脸狠狠的训了她两个小时，直到她连连答应再也不碰家以外的任何不明东西才罢休。

化不肥

　　布偶猫的命是捡回来了，不过我们的气并没有消。如果不是恰好遇到懂行的我和波斯猫，布偶猫这次应该就算是挂掉了。而且那个 的人天天把钱放在我家门口，很明显的就是把我当傻逼了。

　　这口气，不能忍。

　　我调取了监控录像，很快发现了每天在我家门口 的人。这人的防范意识还算好，每次来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戴着大口罩和墨镜，别说长相了，连男女都分不出来。

　　不过这不是难事儿。那些撒在我门口的钱就是最好的线索。

　　通过波斯猫作法，我们顺藤摸瓜的找到了那些钱的来源。

　　南湖小区。

　　这个小区因为毗邻一个人工湖，风景不错，所以在这个小区买房的人挺多。但因为交通不太方便，不通地铁，加上附近都是些老房子，三教九流在此居住的也多，所以房价并不高。

　　线索追踪到这个小区就算断了。因为那些钱毕竟我没有用，所以对我没有影响，布偶猫虽然用了，但也就花了100多块钱，影响也不大，能追踪到这里还多亏波斯猫“道术精深”。

　　不过有个线索总比没有线索好。对于打探消息，我就没有身边这两只猫有优势了。

　　我在小区附近的星巴克点了杯咖啡，就百无聊赖的玩起手机。布偶猫和波斯猫开始去找小区附近的流浪猫们，跟他们打探情报。

　　等到傍晚的时候，坐在星巴克玻璃墙附近的我听到外面有敲窗户的声音，我扭头一看，波斯猫正兴奋的冲我招手，我忙走了出去。

　　他和布偶猫倒是分工明确，他负责公关母猫，布偶猫负责公关公猫，两只猫一下午都在和附近的流浪猫聊天，倒真的被他们发现了一些怪事儿。

　　比如听说这小区里3号楼一户人家闹鬼，女主人每晚都会做一些关于自己“前世”的噩梦，家里的电器也三天两头的坏；

　　比如住在这儿的一个公司的小领导据说遇到了“鬼打墙”，最近每次上班的时候，进入大厦后都会进入奇怪的空间，导致屡屡迟到，差不多快被辞退了；

　　不过这些消息很显然都不是我们想找的。排查了半天，最后我们锁定在一条消息上。

化不肥

　　被我们锁定的这条信息是关于一个20岁左右女生的。据说这个女生本来很丑，但最近变了样子，比之前漂亮了很多，几乎像是换了个一个人。

　　如果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引起我们的重视，可能人家只是整容了。

　　引起我们重视的是一只老年流浪猫说的细节。据说某天早上那个女孩子下楼梯的时候，可能颠簸的太厉害，导致她脸上的一块苹果肌都掉了下来，吓得她马上捡起来贴在脸上，趁四下无人赶紧跑了。

　　脸上的肉掉了？

　　我马上想起了住在我公寓里那个“绣师”。他亲手制造的那个“小倩”，现在还是我的噩梦。

　　不过波斯猫说没有在这附近闻到绣师身上的“味儿”。我还是比较相信他的。也就是说，这件事和那个绣师无关。

　　“买命钱不是一般用来取别人精气的吗？能把别人的相貌也取来吗？”我问波斯猫。他显然对这个事儿也拿不了准儿，说林子大了啥鸟都有，保不齐有用钱换脸的技术。

　　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我们决定还是对这个女的调查下。这个时候，涂鸦猫就派上大用场了。

　　我从怀里取出宣纸，摊平了放在地上，涂鸦猫从宣纸里走到水泥路上，然后我们目送着他进入了那个可疑女生住的房间。

　　过了大半个小时后，涂鸦猫回来了。根据他这半个小时的观察，倒是没发现什么异状，要说唯一异常的，就是那女人的家里装修的异常富丽堂皇，可以说是很有钱的。按照她的经济条件，完全可以换更好的小区，甚至买个别墅住，为什么要住在这个三教九流齐聚的小区呢？

　　有钱。

　　这点符合作案者 的做派。一般撒“买命钱”都不会针对一个人去做，大概率是满天撒网，这样成功的几率会高很多。

　　不过根据涂鸦猫的说法，那个女生的生命力很旺盛，甚至可以说是旺盛的过了头。在他监视的半个小时里，不断的在做各种运动，一刻都闲不下来。

　　我问波斯猫这样正常不正常，他说不太正常。一般虚弱到要去借命的人，即使借来了命，身体也会比平常人要差一些。

　　总而言之，这个女人有点可疑，但是又有些矛盾的地方。

　　正当我心烦意乱的时候，忽然一阵小孩子的喧闹声传入耳中。我打眼望过去，在南湖小区的旁边，是栋破旧的老房子，看起来随时摇摇欲坠那种。

化不肥

　　老房子的院子里，10多个小孩儿正在嬉戏打闹。不过我仔细看了下，这些小孩子都不是太正常。有些痴痴呆呆的，看起来10多岁了还流淌着清鼻涕，一个劲儿的傻笑，像是傻子。有的则是缺胳膊少腿的，或者能看出来明显的身体缺陷。

　　此外，他们还有个共同特点，脸上都有菜色，细胳膊细腿的，头发都又少又黄，明显是长时期的营养不良。

　　所谓的“嬉戏打闹”，也跟同龄人的嬉戏打闹程度不同，几个看起来像是脑瘫的小孩儿笨拙的迈着鸭子步，做着无意义的追赶，嘴里也发出无意义的喊叫声。

　　“呀，是喵喵！”一个神智看起来还算正常，只是两个耳朵蜷缩起来的小男孩忽然盯着我脚下的布偶猫，惊喜的喊。

　　我问布偶猫，“你认识他们？”

　　在我问的时候，布偶猫已经向那群小孩儿跑去。“之前我曾经在这儿待过一段时间。他们喂过我。”

　　布偶猫穿过篱笆跑到院子里后，院子里顿时增添了欢声笑语。那个耳朵畸形的男孩冲屋里喊着，“婆婆，喵喵回来了！你来看看啊！”

　　片刻后，从屋里出来个老太太。仔细看了下她实际年龄应该四五十左右吧，但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头发稀疏且全白了，驼着背，满脸皱纹，牙也掉了不少，人就分外的显老。

　　看到布偶猫后，老太太兴奋的像是什么似的，把布偶猫揽在怀里，又是亲又是摸的，分外亲昵。

　　看到我后，老太太有些疑惑。我自报家门，说是“喵喵”现在的主人。好客的老太太把我迎了进去，还给我泡茶，倒是搞得我有点不好意思。有心想走，但是看小孩子们对布偶猫喜欢的不得了，想着还是留一会儿吧。

　　我和老太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也大致套出了她的身世。这老太太挺惨的，刚出嫁没多久丈夫就死了，从此一个人生活。她没什么技能，只能打零工，偏生又心肠软，15年前的一个雨夜捡到了弃婴后，就养了起来，谁知道后来遇到的弃婴越来越多，结果发展到现在，都快成个福利院了。

　　老太太每句话间都透出生活的艰辛和不易。我忍不住问她，既然生活已经这么艰难了，为什么还要在养了一个弃婴后接二连三的养？

　　她好像没把这个问题当成问题。“当你看到一个活生生的娃儿在自己面前快要死了，你能有什么办法？是个人都没法不管吧？”

　　那可未必。相反大部分人可能会坐视不理。我心里这么想，但是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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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孩子遇到您，还是有福气。”我随口敷衍道。没想到这句话让她眼眶湿了。

　　她掏出一块肮脏的花手帕擦了擦眼。“有什么福啊。这些娃儿跟着我可受了老大的罪了。从小连奶粉都没喝过，净跟着我喝糠吃咸菜，有时候还吃猪食。你看那个小宝，今年16了，看着跟10岁的孩子差不多。”

　　她指着的就是那个两只耳朵蜷起来的小男孩。我小小吃了一惊。刚才我以为这孩子也就八九岁，没想到都16了？

　　这时候，院子里的“撸猫”行动也结束了。这些孩子们看起来确实体质很差，跟猫咪玩一会儿都能让他们气喘吁吁，没了精神头。


　　3


　　见了这些生活凄惨的小孩子后，布偶猫的心情不怎么好，回到家连最爱的韩剧也不看了，趴在垫子上呆呆的出神。

　　随后几天，我都让涂鸦猫去盯梢那个脸上往下掉肉的女生，几天内一无所获。据布偶猫说那女生基本上每天的生活就是打扮，逛街，直播，没看出来她给谁送过买命钱。

　　这么说，不是那女的？

　　这天，我带两只猫逛完海鲜市场，走到一处低矮的平房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嚎。

　　门没关，所以我很容易的看到里面的布置。一群贼眉鼠眼的男人或站或坐，抽着烟。房子正中则躺着个半大小子。一个中年女人扑在那半大小子身上哭着。

　　“打120吧？”

　　“打什么120！都凉透了！”

　　“奇怪了，阿杰平时身体棒的很，怎么会吃着饭忽然猝死？”

　　“是不是脑梗啊？我听说脑梗的人一下子就过去了，没任何征兆。”

　　屋里的人在讨论着。

　　看到我在盯着看，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走了过来。

　　“看你妈了个逼的！滚！”说完他重重把房门关上。我留意到，他腰间挂着镊子，钳子之类的。

化不肥

　　再回想到刚才看到的屋里的摆设。里面有很多笔记本电脑，手机等等，隐约还看到了几条金项链。普通一户人家是不会有那么多电脑和手机的。

　　我大致也明白了这伙人的来路，肯定是一伙扒手。

　　这事儿本来跟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不过波斯猫忽然停下了脚步，甚至鬼鬼祟祟的钻到了那户小偷家族家里。

　　片刻后他出来，一脸凝重。

　　“怎么了？”

　　他像是最终确认般，自己先点了点头，然后给我说，“死了的那小孩，是被人借命，把命借走了。”

　　我吃了一惊。本来我都已经打算放下这事儿了，没想到这事还愈演愈烈了？

　　波斯猫摸啊摸，从脖子后面的毛里摸出一张符。“这小子刚死，脑波应该还没散。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我和布偶猫停下脚步，看着波斯猫盯着那符箓自己看。反正我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大概半个小时后，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弄清楚了。根据脑波提供的记忆，这小子最近几天捡了不少钱，可把他乐坏了。”

　　难道是因为高兴猝死？我刚想说话，自己就否定了，因为留意到了波斯猫话里的“捡”。

　　“你是说，他把那个‘借命人’放在别人家门口的买命钱都捡走了吗？”

　　波斯猫证实了我的猜测。“并且，他把那些钱在今天都花了。”

　　买命钱生效的时间，不在于捡到的时间。如果单纯只是“捡到”，那相当于暂时帮“借命人”保管，交易还没成立；只有买命钱被花掉后，借命人和被借人的契约才算正式生效。

　　虽然知道了这个小偷是怎么死的，但对于是谁干了这事儿，我还是没头绪。

　　回到家里，布偶猫看起来很是烦躁。她忽然冲我开口，“岳夜，借我1000块钱。”

　　我小小吃了一惊。虽然平时称呼她为“猫主子”，不过也仅限于给她吃喝住，她一只猫，还光明正大问我要起来人民币了？

　　有心不给，不过我看布偶猫眼里甚至泛起了泪光。现在连猫都会煽情了吗？

　　算了算了，主子开口，我还是甩了1000块钱给她。她用嘴叼起钱就跑了。半夜回来后，一句话不说，钻进猫窝里就睡了，我也没问。

化不肥

　　半夜我起夜的时候，发现她还蹲在坐垫上，看着窗外，身影显得很落寞。问她也不说话，后来干脆跑到猫窝里去睡了。

　　等我准备回去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口有轻微的响动声。

　　有贼？

　　自从物业撤出这栋公寓后，安保系统也不再管用了，来一些小蟊贼很正常。不过一般的贼还真不敢进入我住的这栋鼎鼎大名的凶宅。

　　我从门后拿了根棍子，猛地打开了门。

　　门外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不过，门口的地上放着一沓钱。看起来有1000多。

　　妈的！被欺负到头上了！

　　我赶忙走到客厅的窗户边往下看，不一会儿看到一个黑影慌慌张张的跑出了公寓。看不清长相，只能模糊的看到轮廓，对方身形很矮小，应该是个女人。

　　我拿着这沓“买命钱”，心里的火苗子腾腾的往外冒。

　　摇醒了波斯猫，这家伙还有起床气，差点咬了我一口。等我给他头上赏了两个爆栗后，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你说，借命人如果把非人类的命借到自己身上，会怎么样？”我突发奇想。

　　他想了会儿告诉我，理论上也是可以成功的。不过人是万物灵长，动物的精气神相比人的差了许多，可能你借了一只猫一年的寿命，才能给人延寿一周吧。

　　“那如果对方借了动物的命，生活习性上会不会发生什么改变？”我打破砂锅问到底。

　　“肯定会发生改变的。不过也要看对方本人的精气神和借来的动物的精气神的对比。如果后者比较强的话，对方可能就会发生兽化。对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说话期间，我已经穿好了衣服，然后把他抱在了怀里。

　　“我们出去报仇。”

　　那一沓钱还不少，将近有2000块。我找了个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花200多块钱买了袋狗粮，然后跑到附近的小吃街，把狗粮全都倒在地上。

　　闻到狗粮的香味儿，附近的流浪狗们全都跑了过来。

　　“吃吧，吃吧！”看着这些流浪狗大快朵颐，我心里生出了复仇的快感。

　　不行，手里还有1000多块钱呢！这些钱本来是用来买我的命的，我要把它们都用掉。

　　仔细想了想，我有了个邪恶又肮脏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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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拉着一卡车食余垃圾行驶到城郊的一座大型化粪池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我把手里的钱全用来向饭店购买了潲水。

　　离化粪池还有老远，难以形容的恶臭味就让我头晕眼花，简直是辣眼睛。

　　我赶忙给自己和波斯猫都戴上口罩，驾驶着卡车到了化粪池边，然后把垃圾都倾倒进了化粪池里。

　　波斯猫给我施加了暂时提高视力的道术，我清楚的看到，在那些黄色的米田共里，蠕动着的白乎乎的蛆虫。

　　不行，再看下去我自己都要吐了。做完这一切，我快速驾驶着车离开了这儿。

　　等我回到家里，身上那股臭味还没消散。我和波斯猫在淋浴头下冲了3个多小时，用光了两瓶香波，才好不容易把身上的味道去掉。

　　等到了客厅后，布偶猫已经醒了。她疑惑的盯着我们，“你俩干嘛去了？”

　　我想到昨晚的场景就要吐了，不想告诉布偶猫我们去化粪池了，就随便找个理由敷衍了她。布偶猫将信将疑的离开，去找她的那些猫朋友们去玩了。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门铃忽然响了。最近的我变得很警惕，我先从猫眼里往外望去，没想到看到了一脸褶子，吓了我一跳。

　　门铃锲而不舍的响着，我打开门，看清了来人。竟然是前几天遇到的老太太。我忙请她进屋，老太太却死活不肯，只是问了我一句话。

　　“先生，你家门口今天早上有没有发现一沓钱啊？”

　　我心里猛地一惊，不由得仔细的看了看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太婆。难道她就是“借命人”？

　　可是，如果她真是借命人的话，光明正大的跑来我这儿，有点太嚣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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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了好久，最后决定隐瞒她。

　　“没有啊。我没发现钱。”

　　听到我的回答，老太太长出了一口气，喃喃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说罢，她也没有再跟我寒暄什么，失魂落魄的走了。

　　我看着她佝偻的背影，觉得有点凄凉。

　　白天一整天，我都在想着那些野狗和蛆。按照波斯猫的说法，如果借命人自己的生命力已经没有所借动物的生命力强，那么他自己就会被借来的动物同化，产生兽化的现象。

　　我现在倒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着那个幕后黑手自食其果的样子。

　　等到傍晚，我有点忍不住了，决定再去南湖小区看看。

　　让我比较失望的是，根据涂鸦猫探知回来的情况，那个女人还好好的，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我们离开的时候恰好路过那个老太太的破旧宅院。我也没打算下车，就远远的望了下。那个“小杰”有气无力的四肢着地，“蹭”到院子里的破旧桑树下面，斜抬着腿，用狗撒尿的姿势尿了起来。

　　我把视线收回，不想再看。那老太太也没什么文化，带出来的孩子举动简直有辱斯文。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一直萦绕在我脑海里。车开到一半，我忽然觉得不对，猛地刹车，然后往回开。

　　等我再度回到那个宅院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远远的看，那个旧屋子里透出烛火的光亮，看起来他们连电灯都用不起。

　　“砰砰砰！”我用拳头砸着门。

　　屋里却一片死寂，好像没有人。

　　我继续砸着院子的大门。“开门吧！我知道你们在里面！”

　　过了许久，那栋老房子的门才打开，然后那个老太太在夜色中颤颤巍巍的走过院子，给我打开了门。

　　“这么晚了，什么事呀，小哥？”老太太笑着问，却让我感觉她有点底气不足。

　　我越过她的身影，朝那栋光影憧憧的老屋子看过去。“那些孩子们呢？我这儿买了些食物，想送给他们。”

　　老太太的脸上明显闪出了一丝慌乱。“感谢小哥。他们现在都睡下了，东西给我，我来交给他们吧。”

　　我拿出手机看了下，“现在才8点多，我买了些宵夜，不快点吃就凉了，喊孩子们起来一起吃吧，给他们补补身子。”

　　老太太还在坚持，“算了吧，谢谢您……”

　　这时，我忽然发现屋门处有个人影一闪。那小孩儿像是得了软骨病，走到门口，浑身一瘫，瘫软在地上。接着，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他在地上“游”了起来。就好像蛇。不，更像蚯蚓……或者蛆虫……在地面上蠕动着。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蠕动到了院子里，在月光下分外显眼。

　　看到我的目光所视，老太太的脸色也变了，再不顾其他，猛地把门关上了。

　　“破门！”我招呼波斯猫。他甩手一个火球扔过去，那扇破旧木门应手而裂。

　　等我和波斯猫、布偶猫闯到院子里的时候，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