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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ach

[转帖] 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崔走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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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4 19:55:31 | 显示全部楼层
幕后黑手会不会是开面馆的袁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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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6 12:13: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深山中的草垛

我和老易心中忐忑不安,生怕那草丛之中再钻出个什么野猪之类的东西,要知道我俩虽然比普通人稍微能打一些,但是也不是超人啊,就算老易有个绝活能变成两分钟小超人儿,但是他这招对付对付元魂恶鬼或者地痞流氓还行,让他和猪打仗估计他还真不行,铁定会被拱死的。

    就在我俩神情极度紧张的时候,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从前面不远处的路边草丛里伸出一个小脑袋。

    我和老易放心了,因为这玩意儿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野猪,反而像是鹿,可是说它是鹿却还没有角,说实在的,这东西长的还真挺猥琐的,有点儿像羊驼一般的二,长长的耳朵,有些猥琐的眼神望着我和老易,奇怪的是,这东西看见了我们两个人后,竟然不跑,而是歪着个脑袋上下打量着我和老易,一点儿都不怕人的样子。

    我看明白了,原来这就是我俩刚才在餐桌上吃的那‘狍子’,要说狍子恐怕有人不知道是什么吧,狍子是东北林区中最常见的动物,在东北有句话叫‘傻狍子’就是形容这种动物或者人的,因为这种动物有着一个致命的天性,那就是好奇。见了什么都想看个究竟,碰见人就站在那儿琢磨这人是怎么一回子事儿,碰见车就盯着研究个没完。

    狍子的好奇常将它自己陷入困境,狍子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也不会像其它动物那样跑啊跑,一直跑没了影儿,跑到安全的地方为止。狍子遇有情况也是拼命地跑,不过,狍子的奔跑不会持久,它跑一会儿还要停下来看一看,看形势对自己不利再跑,跑一会儿又忍不住停下来看。狍子不单单是自己跑一会儿停一会儿,就是追击者突然大喊一声,它也会停下来看。真是典型的一根筋。

    不得不说,这点简直和老易太像了,见到那不远处的狍子和我俩对视,我俩都无语了,这狍子目光呆滞,嘴轻微张开,竟然流出了口水,长长的哈喇子流在了地上,完完全全的一副白痴相。

    我虽然没什么,只是奇怪原来这狍子真的像教科书上写的一般白痴,可是老易却不同了,可能是识英雄重英雄吧,他望着这狍子的眼神都冒光了。

    老易大叫一声:“老崔!我欣赏它!!咱把它抓回来吧!!”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狍子显然因为受到了惊吓,而转身又钻进了草丛中,可能是当年在镜泊湖抓那野兔时让我留下了阴影吧,我抓着老易的手跟他说:“算啦,它都跑了,咱就别在抓他了。”

    老易由于是第一次上山,这里的一切都对他有种莫名的吸引力,所以他根本没把我的话当一回事儿,只见他一个箭步就冲上前,然后跳进路边的草丛,边跑边对我喊着:“老崔快来啊,这玩意儿多有意思,正好中午的时候我还没吃够呢,抓回去当晚饭,哈哈哈!”

    昏,看来他完全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儿啊,看见跟自己像的东西就不由自主了,想想刚才我诗兴大发,没想到现在的老易竟然兽性大发了。

    没办法,我也不能让他自己去啊,就他这记性,一定会迷路的,于是我苦笑了一下,也跑进了那片草丛,向老易追去。

    老易边跑边喊:“别跑!!!”

    那个狍子还真傻,每次老易大叫别跑的时候,它都会被吓一愣,真的站住了,回头看看,见老易还在追它,便转身接着跑。

    我在后面追着,心里哭笑不得,他大爷的,这两位完全可以烧黄纸拜把子了。

    大概跑了能有个二十分钟吧,周围的树林越来越密,路越来越不好走,我和老易不知不觉的已经跑进了这啄木岗的最深处,忽然,前面那狍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转身就钻进了一片灌木丛中,老易和我也跟着钻了进去,可是从灌木丛中再钻出来时,却不见了那个傻狍子的踪影。

    呈现在我俩面前的,是一大片柴火垛。

    我和老易跑了二十多分钟,都累坏了,便住着膝盖大口的喘气,我对老易抱怨的说:“你说你,咋这么冲动呢?你两条腿儿的能跑过那四条腿儿的哑巴牲口么?”

    老易明显很郁闷,他生平的第一次狩猎竟然失败了,他气的骂闲街:“他大爷的,这大山里哪儿来的柴火垛啊?”

    我也挺奇怪的,着柴火垛一人多高,怎么会堆在这丛林的最深处呢?而且说这是草垛确实有点儿奇怪,与其说是草垛,还不如说是一堵墙,挡住了我和老易的去路。

    要说人这种东西啊,看到了一座山,就想看到山那一边是什么,好奇心不但可以害死猫,同样可以搞死人。

    我和老易就是被好奇心给害了,我俩都挺好奇,这大山深处的柴火垛后面到底是什么,于是老易便让我踩着他肩膀上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看看也不犯法,于是我蹬着他的肩膀就爬上了那个柴火垛,站在那柴火垛之上,我像下看去,顿时惊呆了。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片花田,大概能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吧,打眼望去,满是满包待放的花骨朵,有大红、桃红、红紫、纯紫、纯白色,顿时让我看花了眼。

    可是要知道谁会有如此雅兴,在大山深处种花儿呢?让我吃惊的不是花有多好看,而是这花儿的种类,这花儿我印象太深刻了,想当年初中时学校组织看电影的时候,经常看介绍这种花儿的电影,当时整个电影院的气氛贼诡异,大屏幕上的一个傻碧教授拿着一根教鞭对着几幅照片指指点点,然后画面切换,又有几个看上去营养不良的人像生了虱子一般的满地打滚儿,最后就是出现了这样的一片花田。

    我惊呆了,因为这不是别的东西,这他大爷的竟然是一片大烟地啊!!!!!

    老易见我站在柴火垛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吓傻了,我的嘴因为惊讶而张着,就好像刚才的那个傻狍子,就差流口水了。

    老易在下面着急的喊道:“老崔!!你咋的啦?对面儿有啥啊?你他大爷的倒是快说话啊!!”

    老易这一喊,我马上回过了神儿来,早些年间看《今日说法》上就有报道,说是有人在大山深处种大烟的,没成想今天还真让我们给碰上了。老易见我还在发呆,便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劲儿了,于是他自己费力的爬了上来,他显然也认识这些花是什么,于是他的表情便变的和我一样的不知所措,惊呆了。

    当时我就慌了手脚,竟然不争气的只想快点儿逃出这是非之地,要知道,我和老易虽然是什么白派传人,但是却还是普通的平民老百姓,根本就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要知道,对付点儿鬼啊神儿啊什么的我俩还挺拿手,但是见到这么吓人的大烟地,我俩却都感觉到了十份的惊恐,他大爷的,就这些大烟,虽然面积不怎么大,但如果被抓住了的话,枪毙半个小时都是少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活拧歪了,竟然在这儿种了这么大的一大烟,这真是映了那句话了,穷乡僻壤出刁民,不瞒各位,直到现在我还有点儿不敢相信,但是这却是实情,没有一丝的作假成份。

    我顿时打了个冷颤,彻底的回过了神儿来,他大爷的,我心中暗骂了一句,真够吓人的了,好在这跟我俩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俩就是过路的,赶快离开这里,看见当做没看见了,有人愿意作死,跟我俩有什么关系?

    我拍了拍老易,老易也换过了神儿来,他十分惊恐的跟我说:“咱俩快走吧,再这么呆下去,那不就是犯罪的深渊么?”

    我点了点头,赶快撤,虽然这里何其壮观,我真有了一种想拍照留念的冲动,但是这可不是啥风景名胜区,文叔都快叫我俩回去吃饭了,我俩还是赶快消失才是王道。

    于是我俩就转身就要跳下去,可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冷气,这感觉我并不陌生,以前曾经感觉过很多次,每次伴随着这种感觉而来的,除了危险外,还有脏东西。

    他大爷的,这是阴煞之气。

    老易显然也感觉到了,这附近绝对不寻常,刚才我俩是因为惊讶,冷不丁的发现了一片大烟,现在心情镇静了下来,没想到又遇到了这种事儿,真是让人气愤。

    我想了想,这一切好像都太匪夷所思了,简直有点儿让人不敢相信,我俩眼睛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都说深山老林里容易出妖怪,难道这都是脏东西变的障眼法么?

    想到了这里,我就不怎么害怕了,他大爷的,大烟这东西我俩害怕,因为要是被人发现了说不清楚的话,就会被人民卫士们送去见马克思,但是鬼神这种东西我和老易都见的多了,要是这片大烟是什么脏东西变出来的幻觉迷我俩的话,我俩不揍它个魂飞魄散才怪。

    这正是,鬼远远没有人可怕的硬道理。

    想到了这里,我便把我的想法也告诉了老易,老易一听,也觉得这事儿很奇怪,觉得我说的挺靠谱,要说现在社会哪儿来的那么多高科技啊。

    于是他也不怎么害怕了,对我点了点头,我便从裤袋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两张‘丁酉文公开路符’,帮老易开启了冥途后,我也把眼睛给开了,睁开了眼睛,我俩再次的向草垛下看去。

    只见那大烟地并没有消失,而是多出了两个身穿黑棉袄身形极瘦的老头儿和老太太正坐在那花田的旁边,它俩嘴里叼着根烟袋锅子,正在边吞云吐雾,边对我俩邪邪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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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6 12:14: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老耗子

早就听说深山老林中有很多怀着冤屈遇难的鬼魂,他们因为罪孽深重或者是被某些事物束缚,不得离开,唯一的方法便是找替身,有些亡魂往往会幻化出一些美好的事物,来引诱火气低的那些人上当,当替身死去的时候,它们方可逃脱,而进入阴市。

    这种东西,便叫做‘替死鬼’。

    想我年少时就曾经遇到过类似的事情,那水中的大鱼我至今还不能忘记,而眼前的这片大烟会不会也是这两个老东西搞出来的?

    这俩老家伙,坐在一块儿石头上,贼眉鼠眼儿的望着我和老易,我和老易站在柴火垛上就像是俩傻子,被这俩老家伙给耍了的感觉。

    这俩老家伙从外貌上看上去岁数应该不小了,应该有七八张那么大了,都是身穿一身破烂的黑棉袄,那个老头儿留着两撇小胡子,头戴毡帽儿,那个老太太下巴有点儿地包天,好像是牙都掉光了,花白的头发盘在头上,上面竟然还插了一朵小白花,它俩一人拿着一根烟袋锅子正抽的过瘾,那个老头边抽还边从旁边的大烟地里揪花骨朵,感情原来是两个老烟鬼。

    看着这两个老棒子好像挺刁的的样子,我和老易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大爷的,好不容易出来放松放松心情,没想到让俩老畜生给毁了。

    老易活动活动筋骨就要开三遁纳身下去收拾它俩,我却好像看出了点儿端倪,于是便拦住了他,我对他讲:“先稍安勿躁,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

    老易有些奇怪的问我:“有啥不对劲儿的啊,你还怕我打不过这俩老棺材瓤子?”

    我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了,就老易这体格,估计就连真正的极阴极煞在两分钟之内都打不死他,我之所以拦住了他,是发现了那个老太太在抽大烟的时候,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自己一看,原来是一条尾巴。

    当时我就明白了,敢情这不是俩老替死鬼,而是在这啄木岗里修炼的野仙啊!怪不得那老太太的穿着我瞅着眼熟呢,现在想起来了,原来这老太太的发型和我高中时见到的黄三太奶一样的款式。

    于是我就对老易说:“这俩估计是野仙,还是别动手为妙。”

    老易有些吃惊,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东北的野仙,可是我就不同了,我过年的时候还给黄三太奶送饺子呢。本来打算就这么走了,当做没看见这俩老帮菜,但是怎么说这样好像也有点儿说不过去,而且由于黄三太奶的关系,现在在我心中这些家仙野仙已经并不是什么邪恶的存在了,我忽然想到了黑妈妈的烟袋锅子,也不知道那胡三太爷效率不,这都几个月了,应该找回了吧。我想好下去问问这俩老帮菜,毕竟这事情关系到我们三清后人的命运。

    于是我给老易使了个眼色,我俩便从草垛上跳了下去。

    那俩老家伙见我和老易跳了下来,也没理我俩,继续抽着大烟,就跟是好几辈子没抽过似的,也不知道这玩意哪儿那么好,人抽大烟上瘾不说,看来这家仙也好这一口儿。

    见俩老家伙把我和老易当空气,我心里想着,你两个老畜生,牛什么牛啊,要不是希望能在你两身上得到一点儿消息,就哥们儿我这小暴脾气早画个剑指咒捅瞎你俩了!

    没办法,我只好先开口,还好进啥庙拜啥佛的道理我是懂的,于是我便满面春风的对着这俩老烟枪说道:“哎呦~~太爷太奶~~抽着那?”

    这俩老家伙正在云里雾里的,见我能跟他们沟通,也没太过于惊讶,那个老头子用眼睛斜楞了我一眼,然后又裹了口烟嘴儿,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阴阳怪气儿的问道:“你俩是混阴的啊?南边儿的还是北边儿的?”

    所谓‘混阴的’就是指白派中人,记得以前九叔就跟我讲过,由于这类职业出自民间,所以各地的叫法的不一样,例如‘打灯的’、‘吃阴间饭的’、‘扛白枪的’、‘混阴的’。而南边儿北边儿则是说是山海关以南还是以北,之前说过,山海关是中国的一个界限,南北两边的先生修行的门道都不一样,这南茅北马的事情就不在这里多说了。

    我心想,虽然我和老易学的《三清书》应该属于南矛,但是绝对不能跟这俩老帮菜说,毕竟它们应该也属于出马仙,正所谓部门不同,它俩一定不会告诉我这商业机密的。

    好在哥们儿我有黄三太奶这后台可以提,而且哥们儿这黑指甲可是如假包换的真货,于是我便十分恭敬的对着那两个老烟鬼抱了抱拳,故意把黑指甲露给它俩看,然后饱含感情的说道:“晚辈是齐齐哈尔龙江县的出马弟子,师出‘一刀砍’仙家黄三太奶,晚辈今年春天新出马,道号马大帅,见过两位大仙。”

    老易听我这么一说,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我赶忙转头瞪了他一眼,那两个老家伙见我自报家门后,便先把烟枪放在了一边,它俩见到了我的黑指甲,知道这东西做不了假,于是它俩便正身盘坐在那石头上,那老太太问我:“那他呢?”

    我知道不能让老易说话,否则很容易穿帮,于是我就替他说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去年八月份出马,师出哈尔滨太阳岛胡七爷,道号易德彪。德彪兄,还不见过两位大仙?不知大仙贵姓大名啊?”

    老易见我这么说,便也学我,对着那两个老帮菜拱了拱手。

    那两个老家伙见我两个还挺懂礼数的,左一口大仙右一口大仙的听着似乎十分受用的样子,只见竟然好像抽风了一般,猥琐的笑着。

    见它俩这城府,我就能看出来它俩绝对不是啥有道行的野仙,要知道这出马仙中有真本事的,也有狗屁不懂的,就和人一样。

    那老头子美的跟什么似的,估计从来都没有人叫过它俩大仙吧,他叼着烟袋锅子连声的说:“好说好说,你就叫我俩灰大仙就成了。小辈啊,怎么跑到山里来了,有啥事儿就直说吧,你爷爷我能帮的一定帮你。”

    这正是拍马屁的好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它让我俩叫它们灰大仙,按字号的解释,看来这俩老家伙就是山里成了气候的大耗子了,不得不佩服我自己,说几句苞米瓤子话就能换来情报,于是我便问这两个老家伙:“实不相瞒,前些日子听我家太奶说起了护法大仙的法器丢失了的事情,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那法宝找到没有?”

    那两个老家伙见我问它俩这事儿,想了一会儿后,便对我讲到:“看你也是马家的人,就不瞒你了,还没有找到呢,三位护法大仙都为这事儿急坏了,最近你俩小辈发现没有,这世上的怨气越来越重了,怪事儿也越来越多,唉,现在弄得咱俩夫妻都要出去躲躲了,真舍不得这么多的烟土啊。”

    它说这话是啥意思?不可否认,这百人怨丢了以后,我是遇到神鬼之事的几率确实增加了,没到半年呢,就接二连三的遇到,这应该绝对不是偶然,但是那百人怨丢不丢,和这两个老耗子有什么关系呢?而且找它俩这么说,这块儿大烟地并不是它俩变的,顿时我又有点儿觉得这里不安全了,他大爷的。

    我问它俩:“不知道两位大仙是否有什么难处,能跟我两个小辈说说么?还有,这片罂粟不知是何人所种的?”

    这两个老耗子确实没什么城府,便告诉了我俩事情的缘由,原来它俩没成气候之前便一直在这山上了,十几年前有一次闹旱灾,山上的鸟兽都快跑没了,它俩找不到吃的快要饿死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年轻人上山开地,在这里搭了个窝棚种大烟,每天早上那年轻人都会把吃剩的饭菜倒在不远处,这两个耗子便以残羹果腹,熬过了这旱灾,虽然那人毫不知情,但是东北的家仙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几年之后修炼成正果,便暗中的保护着这片大烟地。不让其受野猪之类的东西糟蹋和不被别人发现。

    后来几十年过去了,那个男子已经是人到中年,但是他依然每年都会来这里种大烟,两个成了道行的老耗子也染上了一身的大烟瘾,直到前些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那个人竟然在这两个老耗子的眼前暴毙,死相极其惨不忍睹,而两个老耗子竟然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要说有些时候妖怪确实要比人仗义,滴水之恩换的涌泉相报,两个老耗子不想让自己的恩公就这么暴尸山野,于是便连夜下山给他家人托梦,告诉他家人他已经死了,让他们来收尸,等到看着自己恩公下葬以后两只老耗子便又回到了这里。

    可是它俩发现,这山上竟然越来越不对劲儿,也不知道怎么的,煞气越来越浓,而且山上的野兽们也越来越暴躁,似乎是受这煞气的影响,前些日子,一夜之间竟然死了一百多只野鸡,眼见着这山越来越邪门儿,而且两只老耗子道行尚欠,这显然不是它俩能管的事儿了,出于灰家的直觉,它俩知道,再待下去的话,自己都会自身难保,于是只好要放弃这座山,去寻找新的道场了。

    听它俩说完,我和老易十分的惊讶,他大爷的,我俩简直赶上金田一和柯南了,怎么我俩走到哪儿哪儿就有事儿呢?

    但是让我惊讶的还不只是这山邪门儿的事情,因为在刚才听它俩讲故事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刚才从甄家出门前,在那个小屋里,那甄富对文叔说,他家老三死了的事情,想到这里,我后背一阵冷汗,他大爷的不会这么巧吧?

    想到这里,我便开口问那老耗子:“我说灰大仙啊,你知道你们那个西去的恩公的姓氏么?能不能告诉我俩?”

    那老公耗子虽然不知道我为啥要问它这个,但是在它的眼里,恐怕我是第一个叫它大仙的人吧,所以它还是挺喜欢我的,于是它便对我讲到:“知道啊,那个人姓甄,名字叫甄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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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6 12:15: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相祖坟

他大爷的,果然是犯罪团伙!听那两个老耗子一说,我和老易的心都凉了,你说这不坑人呢么?想我两个花季年华的青年男子,竟然碰到这种反动又罪恶的事情。

    文叔和林叔两个老家伙既然以前和那甄家认识,看来这两个老家伙也一定知道这其中的门道,他大爷的,他俩不会也是帮凶吧!

    后来想想这不可能,毕竟这两个老家伙虽然嘴上有点儿无德,但是心肠还算不错,通过接触这么长时间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文叔这老神棍虽然坑蒙拐骗占全了,但是他绝没有贩毒的胆量。

    正所谓胆量决定产量,毛爷爷曾经教导我们,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我看着这片大烟地虽然挺吓人的,但是其实也没有多大面积,半个篮球场地那么大,说真的应该也产不了多少烟土。

    而且人性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和老易纯属是俩打酱油的,这确实是和我俩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俩为啥要害怕呢?

    那两个老耗子跟我俩说完话后,便起身跳下了石头,那老公耗子对我说:“小辈,你家太爷太奶要走了,你俩好自为之吧,最好早些离开此处,要知道这里马上就要变天不太平了。”

    我点了点头,那老耗子从大烟地里折下了一些花骨朵放在胳肢窝里夹着,然后相互搀扶着走了。

    望着这两个老耗子的身影,竟然有一种让人感觉到温馨的感觉,那老太太腿脚好像有些不好,典型儿的小脚老太太,那个老头就轻轻的搀扶着它,一步一步的像东边走去了。

    看着这俩老耗子消失以后,我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也许下辈子有机会的话,投生个动物也不错,这俩老耗子应该也算是相濡以沫的一种表现吧,这不正是我想要的生活么?

    此处绝对不是啥久留之地,还是快些闪人就当没看见才是王道,于是我和老易又爬过了那柴火垛,然后向回山下的方向走去,走在路上,我脑中还是想着刚才的那个问题,真是邪了门儿了。

    我苦笑了一下,这辈子还没活明白呢,就想下辈子了,他大爷的,人呐,反正下辈子是不托生人了,太累。后来一想想,也许下辈子真托生成畜生的时候,就整天想变成人了呢,世间万物就是这样,望那山比这山高。

    还好,我和老易找到了回去的路,这时已经是快傍晚了,日头落到了大山的那一边,不像是城市里那样被高楼阻拦。火烧云染红了天际,抬头望去此时的天边就像是一件火红的女性内衣一般诱人,看的我和老易不由得痴了。

    我俩回到甄家,甄阿姨正在院子里浇菜,见我俩回来,便笑着对我俩说:“回来啦?玩儿的高兴不?”

    也不知为何,现在甄阿姨在我心中的形象完全不同于上午了,可能是那片大烟地的关系吧,你说我俩也够倒霉的了,本来想上山摘猴头,谁知道老易这个傻袍子竟然看到他兄弟就找不着北了,竟然让我俩发现了犯罪现场。

    想到这儿,我只能苦笑的点了点头,对甄阿姨说:“还好还好,就是没找着蘑菇。”

    甄阿姨浇完了小菜园子,顺手摘了两棵生菜,然后对我俩说:“可能是没下雨的关系吧,所以很少,走吧,先回屋,一会儿吃饭了。”

    我们便走回了屋子里,客厅内见到文叔和林叔这两个老家伙各自坐在沙发的一角,正在看电视,见我俩回来,也没有搭理我俩,我见这俩老家伙似乎是有心事一般,脸都拉个老长,跟长白山似的。我俩见各自的老板好像都挺不爽的样子,就没敢咋呼,便想个鹌鹑一样的找了个地方一坐。

    甄家的人也都在,儿媳妇们应该都在厨房做饭吧,客厅里甄家的人除了甄阿姨外,还有三个男的,估计他家这代是四个孩子吧,因为那个老三已经挂了。

    甄阿姨来到了文叔和林叔中间坐下,然后对他俩说:“文哥林哥,你俩想出什么头绪了么?”

    文叔这个老家伙抽了一口烟,然后对甄阿姨说:“没别的办法了,明天就上山吧,先看看你家祖坟再说。”

    在座的几个中年人都点了点头,我和老易则摇了摇头,这些人看上去不傻啊,怎么好像年龄都活狗身上了呢?居然这么相信这俩老家伙。

    没过多久,就开饭了,那甄家的老爷子又开始和两个老神棍聊起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晚饭略显清淡,但是依然全是野味,烤鹌鹑,炸麻雀,外加地道的东北打饭包。

    不得不说,这麻雀炸的太好吃了,吃了一口竟然挺不住嘴,我真怀疑我上辈子是不是狐狸啥的,对这种东西竟然如此的偏好。

    饭后,甄阿姨带我们上二楼,因为之前文叔吩咐过,收拾出了两间客房,只不过里面都是双人床,要我和老易两人住一间是不可能的,这俩老家伙不得炸庙啊,所以我只好跟这个老头子挤一张床了,这神棍睡觉爱打呼噜,看来这一晚上是有的受的了。

    洗漱完毕后,我们便很早的就躺在床上了,因为听文叔说,明天就要起早上山看坟,所以要睡个好觉。

    可是躺在床上,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深山中的黑夜我是见识过的,真真正正的伸手不见五指,文叔好像和我一样也睡不着,这老家伙坐在床边点着了一根烟,黑暗中随着那香烟的燃烧,引出了文叔这老家伙有些发愁的脸,他为啥要发愁呢,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于是我忍不住的问了一句:“文叔啊,您老有心事儿?到底怎么了?”

    文叔听我问他,便没好气儿的说:“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嘛,快睡觉得了!”

    我见老家伙不敢开口,便也没在问,好心当做驴肝肺,要不是哥们儿我日行一善,我才懒得问你呢。

    于是我转身盖上了被子,没了言语,文叔抽完了烟,也躺在床上,忽然,他对我说:“小非啊,看来这次旅游是消停不了了。”

    这老家伙终于吐口了,我当然知道消停不了,这甄家竟然是种大烟的,如果运气不好的话,招来了警察,我们虽然没有关系,但是免不了也要去趟警局吃盒饭。

    但是我不能让文叔发现我已经知道了这事情,于是我便装作很好奇的语气说道:“怎么了文叔,您就说吧。”

    文叔叹了口气和我说:“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你不笨,应该能看出来我还有老X跟这甄家是认识的吧。”

    我点了点头说了声是,文叔又喃喃自语的说道:“这老甄家全是好人,但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出了这么一个逆子,就是他家老三,总是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前些日子,遭了报应,挂了,但是死法挺奇怪的,他家认为是祖坟的问题,就把我和老X找来了。”

    原来是这回事儿,果然和我想的**不离十,所以我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说了一句:“哦。”

    文叔想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小非,虽然那老三干的事情我不能和你说,但是这次真的会挺危险的,你如果想走的话,明天就回哈尔滨吧。工资照发,而且这个月再给你加五百块钱。”

    这话从这老家伙嘴里说出来,还真挺让我吃惊的,要知道上次找我守灵,对着尸体一晚上才给我加了二百五,这次居然什么都不用做就加五百,我真怀疑这老神棍是不是冲着什么了,难道是假酒喝多了?怎么都说起了胡话呢?

    本来听到老家伙说出这话,我心里应该挺高兴的,去他大爷的,事不关己,在说了,虽然这甄家就那老三种大烟,但是如果文叔唬我呢?这不典型的拉拢青少年下水呢么?我要再在这里呆下去,那不就犯罪的深渊么?

    但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听文叔这么一说,我竟然一点儿想走的意思都没有,文叔说这次会很危险,我怎么能弃他不顾?要知道虽然他是个老蓝道,但是毕竟很照顾我,在我的心中他就跟我的长辈一般。再怎么说我也会点儿什么,而且有老易帮我,如果真有什么危险完全可以带着这俩老家伙跑。

    于是我跟他讲:“我不走,文叔,我留下来给您打下手,我不怕。”

    文叔见我说出这话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对我说:“那就早点儿睡吧,明天还要起早呢。”

    夜又陷入了平静,窗外便是深山,夜猫子咕咕咕咕的叫声传来,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明天去看坟地,这俩老家伙虽然会点儿《葬经》但是也不怎么靠谱,看来还得靠老易的分水破煞了。

    想着想着,便也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鸡鸣天亮,文叔这老家伙竟然早就起来了,正在收拾带来的东西,他从背包之中拿出了罗庚和纸钱,见我醒了便让我快点儿去洗漱,然后七点左右就出发了。

    我点了点头,洗完脸,我在回房间的路上看见了正在擦眼屎的老易,这老小子看来也是才醒,我跟他说,等会儿去看地,分水破煞的东西都带了吧。

    老易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改装表,跟我说:“有它就够了。”

    吃过了早饭,在甄家那四个人的带领下,我们便往山上走去,祖坟起在山上并不奇怪,因为我家的祖坟便是在山上的,这一路走的倒是挺费事,不像我和老易昨天走的路那么的平整,而是十分崎岖的山路,有些地方还充满了泥泞。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问身边的甄阿姨还有多久能到,甄阿姨指了指前方的一个山头,跟我说:“不远了,过了那个山头再走一会儿就到了,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吧。”

    我点了点头,按照葬书上来说,山坟的风水外围的覆盖是三里三,也就是说如果这家的祖坟风水好的话,那么现在我们就应该已经走到了这个局里。

    只不过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不到中央的部分老易是没办法看出门道的,所以我们便继续往前走去,走了没多久,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

    就好像是臭豆腐长毛了,或者是咸鸭蛋没有腌好,具体点儿来说,这是烂肉的味道,本来大家都挺累的,也不知道从哪儿就传来了这么一股浓重的气味,我们都皱了皱头,而甄阿姨毕竟是女人,她捂着嘴巴差点儿没吐出来。

    这味道是从哪儿来的?好像就是从路边的草丛里,两个老神棍带着我们淌进了草丛,没走多远,我就感觉到脚下一阵柔软,就好像是踩到了稀泥一样,下意识的一低头,顿时吓的我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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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6 12:16: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仙人提壶

要说我活这么大,唯一感到恶心的事情只有两个,一个是大学第一天就被杜非玉给来了个一脚扁踹,另一个恐怕就是那天上山的时候行差踏错迈出的那一步吧。

    扑哧一声,我只感觉到脚下一软,然后一股温热的感觉传来,低头一看,他大爷的,顿时吓的我叫了出来!

    只见我的右脚陷入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里,而且这东西,竟然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头已经死掉了的狍子尸体。

    这具尸体好像有一段儿时间了,表面已经有些钙化了,黑乎乎的,我的右脚直接踩到了它的肚子里。

    去他大二爷的!恶心死我了,我慌忙把脚抽出来,不带这么玩儿的吧,我从背包里拿出了卷纸和矿泉水,狠命的擦着我那旅游鞋,希望能把这股恶心的味道擦掉。

    而这时,旁边又传来了老易的惊叫声,我急忙转身一看,只见他们三个人都愣住了,等我走过去一看,顿时我也愣住了。

    眼前的草地里竟然有大概好几百只的野鸡尸体,看来这股浓重的恶臭便是这些尸体发出来的了。我想起了昨天那两只老耗子说的话,今日一见果然是太震撼了,这是为什么呢?

    两个老家伙的脸十分的难看,却也没多说什么,招呼我俩继续赶路。回到了小道儿上,甄家的人问我们怎么了,文叔说:“没啥事儿,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死了几个小鸡儿。都臭了,继续走吧。”

    说着他又往前走去,又走了一段路后,便闻不到那恶心的臭味儿了,我和老易背着背包走在最后,我轻声的问他:“我说老易,你不会那什么分水破煞么,刚才那些野鸡什么的为什么会大片大片的死亡?在风书里这有什么说道没?”

    老易想了想后对我说:“不确定,因为此中之道实在是太多了,没看到风水的全貌是无法断定的。”

    我点了点头,经过了刚侧的事儿,我心中始终有一股劲儿,老是预感着似乎要发生什么事一般,要知道我这疑神疑鬼的毛病可是真操蛋,而且比较讽刺的是经常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又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后,甄阿姨跟我俩说:“到了。”

    前面是一个小土坡,看不见对面的景色,众人绕过了土坡,来到了甄家的祖坟前。

    《葬经》有云:夫土者气之体,有土斯有气,气者水之母,有气斯有水,经曰土形气行。我虽然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这甄家的祖坟也确实十分气派,仿佛恐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有钱似的,真不敢相信,这深山老林之中竟然会有如此气派的墓地。

    纯汉白玉雕琢的坟墓看上去就十分的贵气,周围二百米之内的树木都被砍光了,竟然寸草不生,这附近的空气异常的干燥,虽然墓地周围被树木挡着,但是从我们刚才来的那条路能吹进凉风,而且这甄家祖坟天然的地理位置就好像是一个以前蒙古人喝酒用的酒袋子一般。酒袋子的口便是我们刚才来的道路,使那些外面吹进来的风能在着坟墓的周围流动,然后散掉。

    我和老易站在众人身后,老易对着自己的改装手表看了看,然后不由得小声的赞叹道:“他大爷的,我死了之后如果能埋到这块儿地里,恐怕我在棺材里都得笑醒。”

    我虽然看不出这块儿地到底有什么门道,但是老易小声嘀咕的话我却十分真切的听在了耳朵里,这老小子竟然说出这种羡慕的话,看来这地方还真算的上一块儿宝地,文叔他们好像以前来过,他们没有理我俩,自行的上前去检查坟地了。而我也趁这个机会问老易:“你低估啥呢?这地有啥门道,跟我说说。”

    老易点了点头,小声的跟我说出了刚才他用改装表看完这块儿地后得出的结论。

    正所谓:‘斗酒藏风伴青山,疑是仙宝落凡间,此处埋骨男儿汉,后人金银载满船。’好一个藏风得水的宝地。所谓藏风得水,便是能藏得住风,而得水的意思是说墓地的附近要有水源,或者是地下水脉的流向很合适,尸骨安葬棺中埋于地下,永世见不得阳光,但是万物皆有气所化成,如地下水脉的流向合适的话,就会有一股水气上升浮上地表,这股气对葬者有益,能使葬者后人富足,但是常言说的好,凡事贪多必为孽,水气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会刑克后代,所以便要有风定时的中和这股气。

    风也有说道,风太强了,气就散了,就起不到聚气的作用,而没有风又不行,举个简单点儿的例子,就好比是我大学时候的喝酒方式一般,先喝一杯白酒再和啤酒,就容易醉,但是掺多了喝就十分的容易吐一般,这风便是起到了调节的作用,必须要藏得住风,才是真正的好地。

    就比如我们眼前的这块儿地,有个名头,名字叫‘仙人提壶’,整个就是个酒壶的形状,地下水脉形成的地气上升,就好像是酿酒,风从我们来的入口处吹进,在这个天然的‘酒壶’中围绕一周后,又从另外一个缺口散掉,这么一搅和,便把湿气吹散了,而地气却留了下来。但是‘仙人提壶’地,只能葬男性,因为这地的酒性只对男性有用,如果葬在这里,那后代可发达了,三代之内必出非富即贵之辈,而且六代之内不会破财,平平安安。

    老易和我一顿穷白话,吐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看他这表情,就好像想把那坟里的尸骨挖出来,然后自己在躺进去一般。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好羡慕的,要知道钱这东西,能花出去才叫钱,你生前穷逼嗖嗖的,等死了以后即使你子孙再有钱又能如何?要知道阴间流通的货币都是天地银行印刷的,在凡间五块钱就能买好几亿。

    不过记得有一次和九叔聊天的时候,它老人家曾经跟我讲过,由于货币的泛滥,所以导致了银票的贬值,据说民国的时候,一亿阴票能在下面买一套两居室,可是到了现在,一亿阴票却只能买到一碗倒头饭了。一亿银票大概等于咱们这儿的一块钱吧,这么说来上次那老谢勒索我的钱也不算太多。大概能顶上九叔一个月的工钱。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因为现在下面那些没有投胎而是在里酆都中居住的灵魂们虽然每个都趁个好几千亿或者万亿,但是却还是连基本的房子贷款都还不上。

    我记得当时听九叔跟我说起这些时我都惊呆了,这他大爷的也太搞了吧,敢情生前买不起房子,死后依然要贷款买房。他大爷的,够无良的了。

    所以说,你的尸体埋的再好又有什么用?从其量能便宜到子孙而已。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文叔叫我,他对我喊:“小非!发什么楞呢!快过来!”

    而林叔也用他那对老桃花眼瞪着老易,听到老神棍叫我,我和老易便不敢怠慢,像他俩走去。

    来到了坟边,文叔和林叔从我和老易的背包里同时拿出了一个檀木罗庚,然后文叔对着那罗庚瞅了半天,皱了皱眉头,对着那甄家的兄弟几个说:“我说你们,谁让你们擅自重修祖坟了?”

    不知道为什么,甄家的几个兄弟竟然好像挺怕这两个老神棍的,还是甄阿姨出来打圆场,她对着两个老神棍说:“这····这是前年的时候,老三挣了钱,想光宗耀祖,于是就请人重修了一下我们太爷爷的墓,希望能减轻自己的罪孽,由于他和你俩有些过节,所以就没好意思通知你俩,只是找了个本地的先生,和一群工匠,但是他们只是修坟,并没有做别的啊。”

    “屁!”文叔好像火了,他没有对着甄阿姨,而是对着那三个人喊道:“坟地是随便修的么?啊?”

    甄家那三个中年男人被文书这么骂,竟然都没敢还口,看的我都有点儿心惊肉跳啊,我心想,文叔你可真是我亲爹,这荒山野岭的,你就不怕把他们三个惹急了把你捅死以后就地埋了么?要知道在这儿杀个人,恐怕等到骨头的烂没了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可是这几个中年人别看五大三粗的,竟然真的让文叔给熊的给个三孙子似的,屁都不敢放一个,而这时,林叔冷哼了一声,然后插嘴说道:“这还不算,那个败家的老三是不是还克扣那些木匠的工钱了?”

    甄阿姨显然不知情,而这时,那甄富脸色变了,对这两个老神棍说道:“这·····当时老三是和一个木匠吵了一架,但是却没有扣他们的工钱啊。”

    不得不说,这两个老神棍还真让我和老易刮目相看了,不是因为他俩能未卜先知,而是因为这两根儿老油条的处事经历,确实挺丰富的,要说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随随便便的就能下来一本葬经,各种翻译软件,只要是读懂葬经,便差不多能看出这里的门道了。这点不稀奇,因为文叔在上次让我守灵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还是会一些东西的。

    要说这个世界上除了女人不好惹之外,不好惹的恐怕就属木匠了,之前我曾经提到,木匠师傅都是拜鲁班爷的,真正的木匠对阴宅阳宅的破煞结煞了如指掌,想害人就跟玩儿似的,如果照这么说来,这块儿地是个极好的福地所在,那么没理由会出怪事,包括他家老三离奇的死亡,以及两个老耗子告诉我们的这山煞气越来越重,鸟兽纷纷死亡的事情。

    所以说,如果这坟真有问题,那就一定是当时的木匠搞的鬼了,我和老易都没想到这一点,听林叔这么一说,我俩顿时茅塞顿开,看来这吹牛逼也真是一门艺术啊,导致了这俩老家伙的头脑十分发达。

    那甄富见这俩老神棍竟然说的这么准确,而且他们也怕有什么忌讳,便忙问着这俩老神棍:“这个···文哥林哥,你看这要怎么办啊?”

    文叔听他这么一说,回头鄙视了林叔一眼,那眼神似乎是你这个老X抢了我台词一般,然后文叔清了清嗓子后,对着那些人说:“怎么办?只能先请老太爷见见太阳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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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6 12:16: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碑后青苔

文叔这老家伙说的‘让老太爷出来晒晒太阳’的意思并不是想请他家老爷真的出来晒晒太阳喝喝茶,而是想起棺,看看这坟墓到底有什么古怪。

    那甄家的四个人一听文叔这么一说,有些沉思了,本来他们请文叔和林叔来,就是为了迁坟的,可是如今新坟还没有选好,就贸然的请老太爷出来,这未免有些大不敬的意思,但他家老三的死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所以心里都犯了嘀咕,这坟到底是挖还是不挖?

    趁着他们沉默的时候,我和老易开始打量起这块儿坟地起来,由于这里特殊的地理位置,所以即使是位于潮湿的深山之中,也异常的干燥,可见通风良好,整个地势就像一个倾斜的酒壶,即使是下雨,落下来的雨水也不会囤积,而是顺着仙人提壶的壶嘴出流下,老易抓了一把地上的土,很干燥,没有任何的杂质,说明这块儿地并没有什么异常。

    不是地的问题,那就一定是坟的问题了,我绕着这坟地走了一圈儿,没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坟不是以前的那种小坟包,汉白玉造的墓和墓碑,墓碑之上写着几行大字,标准的墓碑对联,上联写着‘海阔天高后人念其源’,下连写着‘春繁秋荣子孙长思恩’。中间的便是这坟里的死人名号,叫甄俊波。

    这坟也根本没啥异样啊,我也读过点儿《葬经》,见着坟边没有杂草,而且墓身也是一尘不染,这可是大吉之兆,初一十五不用扫墓都不会遭报应的,难道是我们多心了么?

    我仔细的看着这墓碑,忽然觉得这墓碑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的样子,但是具体哪儿不对我还不知道,因为我对这东西又没什么研究,可能是直觉的关系吧,我开始仔细的观察起这块碑来,我发现了,这通体白色的汉白玉墓碑,前后的颜色竟然好像不太一样,但是后面的我又看不到,当时的我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要说那时候还是年轻,虽然每天都说自己成熟,但是还是愣头青一个,好奇心驱动一切。

    我对着那坟心中就开始念叨:我还小,不懂事儿冒犯了。

    念叨完毕之后,我站在墓碑前探身向那墓碑的背面望去,他大爷的,这一看,顿时来事儿了,不是出血,而是我发现了那墓碑后紧挨着土地的部分竟然长满了青苔。

    要知道这块儿地这么干燥,怎么会长青苔呢?这里面一定有古怪,于是我便对着文叔说:“文叔,您过来一下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文叔他们还在沉思,见我叫他才转头看我,见我正趴在墓碑之上,他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作死啊!快下来!!”

    我见这老神棍骂我,也没太生气,只是十分惊讶的对他说:“这墓碑后面挂青苔了!”

    甄家的人有些莫名其妙,倒是老易十分的惊讶,因为他祖传的分水破煞,刚才又用‘六甲’改装表检查过了,弄的他自己都想埋这儿不想走,但是一听这墓碑后长青苔,顿时大吃一惊,连忙跑到我身边探头望去。

    两个老家伙这时也走了过来,把我和老易拉到了一边,也探头望着,等他二人转身时我发现,这俩老神棍的脸色竟然跟那墓碑后的青苔差不多了。

    只见文叔对那甄家的人说:“不用再想了,三天之内必须起棺。”

    那甄富好像没有听懂文叔的意思,他走到墓前,问这俩老神棍:“这是为什么啊?”

    林叔冷笑了一声,对着那些人说道:“为啥?你太爷爷现在估计都让水给泡了,你说为啥?”

    林叔说的这话不假,就连我都能猜的出来,这地绝对有古怪,地表十分的干燥,二百米之内连根杂草都没有,但是墓碑后竟然长了青苔,这只能说明两点,一是不知什么原因,墓地之下水气十分的凝重,可能是地表的变动造成的,这不奇怪,因为相传二百年就沧海桑田,没有绝对的风水宝地。

    而第二点就更加的玄乎了,那就是可能这棺材中的老太爷,不知什么原因,已经变煞了,煞气性属阴,阴气凝结冲出地表,所以才会使墓碑上长了青苔。

    够恶心的了,我们四个人望着甄家那四个人,他们已经没有了言语,文叔和林叔两个老神棍在他们的心里好像地位很高,所以他俩说的话,他们都深信不疑。

    在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后,他们妥协了,毕竟这些人相对来说还是十分迷信的,祖坟要是真出了什么差错他们也担待不起。

    于是他们便和文叔商定,今早起坟,一切事做完后,文叔和林叔让我和老易在坟前三个头,然后在烧点儿纸,以对刚才趴墓碑的大不敬道歉。

    弄好后,我们便往山下走去,文叔有些不屑的对林叔说:“老X啊,既然你来了,就不能白吃饭吧,看你也没啥能耐,你就抄地契吧,我去相坟地怎么样?”

    林叔狠狠的瞪了文叔一眼,骂道:“呸,你个老杂毛儿,你也不想想就是这块儿坟是谁发现的?”

    于是两个老家伙又开始针尖对麦芒的吵了起来,我真是服了,这样的环境之下都挡住不住他俩,但是那甄家人似乎并没有怎么奇怪,毕竟他们之前就认识。

    不多时,回到了甄家,刚才在坟地前,可能是因为儿孙们有诸多的忌讳,所以有很多事情他们不方便问,现在坐在客厅里,那甄阿姨便问文叔:“文哥啊,你说我太爷爷的墓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啊?”

    要说我和老易刚对这俩老神棍稍微刮目相看,可是没想到他俩竟然有恢复了那蓝道本色,文叔又拿出了一副仙风道骨的神情对那甄家的四个人讲道:“正所谓,日有纷纷梦,神魂预吉凶,庄周虚幻蝶,吕望兆飞熊········”

    旁边正常抽烟的林叔不耐烦的骂道:“你个老家伙就别万事问周公了,快点儿说正事儿吧,要不然我就说了。”

    文叔这老神棍转头恶狠狠的瞪了林叔一眼,骂道:“哪儿都有你!”

    然后他又转头对着那甄家的哥三个说:“你们之前已经知道了,老太爷睡的地方叫二蛇映月之地,正所谓二蛇相缠,便是指这大山之中有两条大蛇,每逢月圆之夜便游走在那片墓地周围吸收日月之精华,月光下蛇身泛着白光,这便是大吉之兆,但是如今可能是修坟的时候,有木匠动了手脚,在墓中放了些硫磺或者是别的东西,使那两条蛇不敢现身了,久而久之灵气散尽,福地也就变成了凶地,而凶地之下聚集了水气,就使墓碑之上长满了青苔。久而久之,便祸及后人。”

    那甄家的人听文叔这么一说,顿时慌了,连忙问两个老神棍怎么办,文叔又看了林叔一眼,林叔没好气儿的对文叔讲:“你看我干啥,你能耐就全说了吧。”

    文叔冷笑了一下,然后对那三个人说道:“不碍事,这两天之内我只要在寻得一处风水不错的地方,便可以用秘术将那两条蛇引来,使其再次的变成双蛇映月地。”

    说到这里,文叔又指了指林叔,然后对那些人说:“他负责借地契,我负责找地,后面的山上应该还有别的好地,所以三天之内一定能找到,只不过这报酬嘛···········”

    甄富对着文叔说:“钱不是问题,要多少都行,只求能给我们的太爷爷找一块真正的好地,还有就是希望两位哥哥能原谅我们以前的事情。”

    我和老易听不下去了,真的,俗话说的好,陈老师永远也离不开照相机,这话说的真好,这两个老神棍,我和老易刚对他俩有一点佩服,他俩就又原形毕露了,双蛇个屁双蛇,哪儿来的什么映月地啊,你当是瞎子阿炳二泉映月呢啊?

    到了最后还是死要钱,完完全全的一副蓝道好汉英雄无悔的吹着牛逼,我和老易真的受不了了,就起身对着俩神棍说,我俩出去转转。然后我俩便走出了甄家。

    门外对着小树林,向四处望去都是青山一片,现在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热,我俩只穿了件T恤竟然也没感觉到冷,走到了树林边,我和老易坐在石头上,我拿出了两根烟递给了他一根,然后点着了,问他:“我说老易,你看这件事儿,好不好办?两个老家伙是跟本指望不上了,那老神棍说不定找个什么地呢,你看看这事情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

    老易抽了一口烟,然后对我说:“最坏的结果?估计就是尸变了吧。”

    他大爷的,一听他说出这话,我的脊梁骨都直冒冷汗,一提起尸变,我就想起了李筱那个倒霉孩子,想想守灵的那晚上我和老易费了多大的事才把她的灵魂逼了出来?灵魂,等等,说道了灵魂我忽然想了起来,这坟墓里的甄俊波老太爷不知道已经挂了多少年了,就算是投生也应该投生两回了,没有灵魂,怎么可能尸变呢?

    于是我便把我的疑虑跟老易说了,老易狠抽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了,跟我说:“我说的尸变,不同于上次咱俩见过的那个诈尸,而是尸体变煞,简单点儿来说,就跟西游记里的白骨精是一个道理,尸体单独变煞。”

    我愣了,怎么西游记又跑出来了呢?老易见我还是不明白,便跟我讲出了这其中的门道,听的我全身直冒冷汗,不是因为他说的吓人,而是因为他说的实在是太诡异了,就好像是我们小时候什么都不懂,听到的鬼故事一般的惊悚。

    老易和我说:“要说尸体变煞,我家有祖辈流传下来的一套独有的见解,就先说说养尸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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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6 12:17: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第一百六十章 养尸地

天地有五种气形成,五气行乎地中,发而生乎万物。人受体于父母。本骸得气。遗体受应。经曰。气感而应,鬼福及人。

    可见这尸体埋进了土中也有不少说道,当然了,这说起来不免有些玄乎,早有古人把经验写于书本之上流传于后世,但是书本所记载之事也是有真有假,平心而论,我们现代有骗子,那么古时也一定会有。所以古书上所记之事不可不信,但是也不可全信。

    老易跟我说出了他家祖传的一套独门的葬学理论,名为《寿后论尸八法》,尽管我早就知道老易这个民间科学家是出身于白派世家,但是当时我确实没有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于是我就问他:“你说的是什么?什么售后论诗八法啊,这名字怎么这么不着调呢?”

    老易用一种看井底蛤蟆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跟说我:“不是售后,虽然说咱们这次和售后差不多,但是我说的却和售后是一点儿的关系都没有,我说的是我们易家祖传的一套口诀。”

    要说这从小为僧的是要比我这半路出家的懂的多,当然了,是指这风水方面,他跟我讲,他家祖传的‘寿后论尸八法’一共有八句,讲了八种尸体的形态以及形成,常言道,人分好坏,尸分凶吉,这凶吉的形成变化,便是要看葬后的处理方式了。

    老易跟我讲,在这八句口诀中就有一句挺符合那甄家祖坟的情况的,那句口诀便是‘莫道土面风无事,土下潮湿破棺时。’讲的是有一种土地,表面上很是干燥,但是掘地三尺后全是稀泥,如果把死人埋在这里的话,那此处便会变成‘养尸地’。

    所谓‘养尸地’我相信大家都应该略有耳闻吧,这点在《葬经》中也有记载,认为‘养尸地’在丧葬风水中是最为恐怖、危险和忌讳的墓地。遗体误葬在‘养尸地’后,人体肌肉及内脏器官等不仅不会腐烂,而且毛发、牙齿、指甲等还会继续生长。尸体因夺日月之光汲取天地山川精华,部分身体机能恢复生机,有如死魄转活便会幻变成僵尸,四处游荡吸人的精血为生。

    听老易这么一说,我全身都麻了,他大爷的,玄乎点儿了吧,你当这个世界上真有马小玲呢啊?但是转念一想,这个世界上马小玲儿虽然大概是没有,但是僵尸确是的确存在的,虽然这说起来好像有点儿夸张,但是我的经历在这儿呢,我遇到的哪件事不夸张?但是那些事不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么?再者说了,想当年的九叔不就是和一个老粽子同归于尽的么?

    不得不说,一提僵尸我就害怕,是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小时候看那些僵尸片留下的阴影,一说僵尸马上就能想到那身穿清朝官服头戴大盖儿帽,俩脚分不开岔,不好好走路直蹦跶的东西。

    记得我高中时在阴市里听九叔说有那什么尸王如何如何牛逼时,我心里满是不屑,心想着就算是真有这东西,一颗RPG反坦克火箭筒也能炸穿丫的,可是多少年以后的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再听到僵尸这个词,我心里却先害怕了,他大爷的,这要是真让我碰上了,我上哪儿去找什么反坦克火箭筒啊!

    好在老易这也只是假设而已,并不能确定,谁知道他家老祖宗到底是不是在吹牛逼呢?不过说回来了,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儿,顿时眼睛一亮,等会儿,僵尸?

    要是真碰到什么僵尸的话,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啊!我想起了石头和我说的七宝白玉轮其中需要的一样材料,就是僵尸血。

    这正是所谓的恶向胆边生,为了能摆脱这他大爷的五弊三缺,就算是真的跟僵尸干架又能如何?我望了望旁边的老易,到时候让他先开三遁纳身小超人先冲上去,而我则用各种符咒搞偷袭,就不信还放不倒一个死了多年的老帮菜。

    于是我一拍大腿,对老易说:“老易,你真是个天才,要是真有僵尸的话,那咱俩可妥了!”

    老易的呆病好像又及时发作了,他瞪着大眼睛望着我,对我说:“啥玩意?你说的是啥意思我咋没懂呢啊?”

    我没跟他解释,而是先掏出了手机,现在快中午了,石决明那小子应该已经在办公室里面和茶水儿过着小资般的生活了吧,石决明和我俩不同,毕竟人家有正经的营生干,而不像我和老易,专门是混阴的,这点在我们喝酒的时候他就已经和我们说了,他和碾子刘先生不同,除了会卜算之术以外,就什么都不会了,所以不能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只能在后方为我们出谋划策指点明路。

    我给石决明打了个电话,没过多长时间,电话接通了,石决明那极富磁性的声音传来:“喂,老崔啊,假期怎么样,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

    我苦笑了一下,还假期呢?整个就是一苦力,于是我跟他说:“别提了,出了点事儿,可能要遇到僵尸之类的东西了。”

    电话那边的石决明有些愣了,好像是有些不相信的样子,他问我:“僵尸,是电视里能跑的那种么?”

    大哥,我上哪儿知道去啊,现在还都是猜测,我无语了,这个没见过市面的石决明,看来除了会掐算以外,还真是个门外汉,于是我跟他说:“我也不知道呢,现在只是猜测而已,如果真的是僵尸的话,那么僵尸血也许就会有着落了,对了,你不是会掐算吗,帮我算算我俩这几天的运程怎么样?”

    电话那边的石决明听我这么一说,便说道:“行啊,你俩想用什么方法算?”

    我哪儿知道都有什么方法啊,于是我便对着电话说:“用啥方法都行,就看看我俩这一个礼拜之内顺不顺就行。”

    电话那边的石决明说:“没问题,着急不,不着急的话我吃完饭在给你俩算。”

    我说:“不着急,你先吃饭吧,到时候把结果用短信息发过来就行。”

    又跟他说了几句客套话后,我挂断了电话,对这老易说:“这回知道了吧,防范于未然,那坟地里的东西不变成僵尸的话最好,如果变成僵尸的话咱们也不亏,总之不是赔钱买卖就是了。”

    刚才我给石决明打电话时老易就听明白了,他对我说:“我说老崔,行啊,脑袋够快的,就是心软点儿,要不然绝对是当奸商的料。”

    我苦笑了一下,我心软还用你说?我如果不心软的话能落得今天这步田地么,我要是不心软的话估计现在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午饭过后,我和老易又搓了个肚歪,撑的直打饱嗝,不得不说,伙食实在是太好了,成天飞禽走兽的,整的我都有点儿上火了,哥们儿我就是油性皮肤,这几顿大肉供下来,我一摸脑门儿上竟然长了个青春痘。

    摸着我这青春痘,我心中满是感慨,还行,这证明我依然风华正茂,虽然心态已经快变成大叔了,但是身体还是诚实的,我还很青春,并没有立秋。

    刚才吃饭的时候,那甄家的老头子显然不知道要迁祖坟的事情,还在磨磨唧唧的和两个老神棍谈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老事,这老头上了岁数记性有点儿不好,很多事情昨天他已经讲过了,但是今天又提了起来,文书和林叔两个神棍有些无语了,但是又不好伤了老头儿的雅兴,只好继续满面笑容的听那老头反复的讲着粮票儿的故事。

    到后来那老爷子今天喝了点儿酒,说着说着竟然哭了,他拉着文叔的手说:“我大姑娘命苦啊,都怪我,都怪我啊。”

    我不知道他大姑娘是谁,但是文叔和林叔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同桌的甄家兄弟连忙对着那老爷子说:“爸,您喝多了吧,要不先进屋躺会儿?”

    那老爷子确实有点儿多了,毕竟年纪大了不胜酒力,还不依不饶的说:“我没多我没多!都他妈赖你们,一个个不孝顺的东西,现在还想气死我啊!?”

    甄阿姨一见自己的父亲发火了,连忙起身上前哄这老头儿,要说人岁数越大就越像小孩儿,好说歹说的把这老爷子给哄到房间去了。

    我和老易见自己老板的表情严肃,虽然我俩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老板生气了,打工的能离多远就多远这是至理名言,尼古拉斯·广坤曾经说过的:和老板斗,其乐无穷。而且我俩也吃饱了,就先溜出了门外晒太阳来了。

    我和老易蹲在墙根儿低下,正边抽烟边吹牛逼的时候,文叔板着个脸出来了,他蹬了一眼我俩,然后对我说道:“聊啥呢?有啥好聊的?快去拿东西去,和我上山。”

    看来这老东西是真发火了,虽然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去年的时候我根本就没见过他发火,可是过完年以后这文叔却总是发火,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但是我也不敢问到底是怎么了啊,于是只好灰溜溜的走进了屋子里拿起了背包,在老易同情的目光下,陪同文叔往山上走去。

    我们此行的目的,便是要去寻找一块新的风水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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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7 00:13:58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jach 分享,辛苦了,+1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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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7 12: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迁坟

‘凤山渐,行走薄冰之卦也。’

    我正在山上陪着文叔这老家伙遛弯儿,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一看,原来是石决明给我发的一条短信,我心里琢磨着这大山深处想不到还真有信号,看来还真是神州行我看行,必须行,不行也行啊!

    短信只有几个字,风山渐,我知道这应该是卦象之一,但是具体不知道是啥意思,不过我看后面的那如履薄冰四个字儿,一看就不是啥好话。

    正当我琢磨的时候,又来了两条短信,我依次打开,只见第一条短信上写着:

    渐者进也,故有行走薄冰之象也,夫行走薄冰者,如同有一人过河无桥,冰上行走,不想走到中间,其冰甚薄,心中着实惊恐,占此卦者,凡事当缓,做事不可急迫之兆也。

    象曰:路上行人在隆冬,过河无桥走薄冰,小心谨慎过得去,一步错了落水中。

    昔日陈友谅得了康茂才之书,占过此卦,果然中了刘伯温之计,大败而归,即如同行走薄冰之象也。

    断曰:薄冰甚是险,行人却难禁,君子占此卦,凡事要小心。

    看到这里我脑袋都大了,心想着这石决明手上功夫果然不错,打字儿够快的了,这种卜算之术我并不陌生,以卦入相正是以前那碾子山刘先生的拿手绝活。

    我摁开第三条短信,只见上面写着:小非,恐怕你们这次不会简单,切记万事小心,形式不要冲动。

    我看着短信,心中苦笑道,他大爷的,看来这还真不是啥好兆头,还是走一步说一步吧。我在心中安慰着自己,话说我的运气啥时候好过,不也赖赖唧唧的活过来了么?

    我和文叔俩人现在在这大山的西面,其实选地一说也用很大的学问,正所谓:凡登山观地,见高贵珍重,文书坚固,彼喜庆之类,则以吉断。见破碎微贱之物,则以凶断。或瓦石草木,金银刀剑之类,人物鸟兽,山林花卉,纸扎竹砖之类,皆可参详。

    走到一块挺大的空地时,文叔停了下来,跟我要了罗庚,然后站在前面摆弄了一阵,便对我说道:“恩,这块儿地不错,坐北朝南,东有山核桃树十棵,北有野杏树十棵,正代表着十龙十象,实在是一块儿不可多得的好地,就这儿吧。”

    我无语了,有点儿尴尬的对着文叔说:“那啥···文叔,这儿是西边。”

    文叔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儿的说:“哪儿那么多废话!我说是好地就是好地!能埋人就行呗,要求那么多干啥,你忘了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了啊?”

    蓝道永远是蓝道,永远也不会变成蓝带,我终于明白了,这老家伙的本性又露出来了,我叹了口气,虽然这不是啥好地,希望埋人不会埋出啥大失误就行吧,唉。

    老神棍相好地,然后便一步三扭的往山下走,我走在他身后,望着他这副臭得瑟的神情,不免一阵担心。

    回到了甄家,甄家人都在客厅里等着呢,见文叔回来,忙问他找到合适的地没?

    文叔点了点头,对着他们说:“放心吧,就这点儿事还难不倒我,你们去山下找些人手,后天挑个好时辰便可以动土。”

    甄家人挺高兴,就好像有了盼头一般,我则叹了口气,把背包放在屋子里,然后走到了门外的树林边开始抽起了上火烟儿。

    老易见我回来了,便也走出了门,坐在我旁边,见我好像很是犯愁的样子,虽然他不知道我怎么了,可他这个人的性格就是有时候大大咧咧,有时候心思缜密,于是他就用一种好像开玩笑的口吻跟我说:“咋的啦哥们儿,让人家给煮了啊?”

    我叼着烟转头望了他一下,想不到他竟然还记得这么经典的广告,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把石决明发来的短信给他看。

    我其实挺郁闷的,但不是因为这短信,而是因为我觉得我好像变了,这是真的,不管从哪方面,已经有点儿找不到曾经的影子了,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人性吧,总是在自相矛盾,因为我的心里竟然有点希望那坟中的尸体已经变成僵尸,这样我摆脱五弊三缺的机会就会更大一些。

    可是我知道,这种想法是自私的,因为这可能会殃及甄家,要是以前,这种事情我一定是不屑去做的,可是在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以后,我真的有点儿怕了,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我真的越来越怕我会孤独终老,那种滋味想想就会让人感到窒息。

    别跟我说这世界上孤独终老的人有很多,这都他大爷的是场面话,你们没有经历过,别跟我说那些庙里的和尚也是孤独终老的,这也都他大爷的是场面话,因为哈尔滨的和尚都他大爷的会**。

    人生就像是一个苦海,我们可能永远也看不到岸边,人生就像是一场交易,永远没有公道可言,得到一样东西就注定要失去一样东西,以前我为了报答九叔的救命之恩,从而得到了一些在常人眼中很是神奇的道术,可是同时也得到了五弊三缺这种命运,可是想想现在已经到手的两样解决五弊三缺的东西,哪样不是粘有血腥得来的?

    我不是妇人之仁,真的,我只是不希望任何东西受苦,不管是人也好鬼也好,他们都有自己的思想,都有自己的故事,而且都要比我惨,我能走到今天说白了也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而现在,我的脑子里竟然已经开始希望那坟里的东西是僵尸了,完全不顾甄家人的死活,要知道这样的我,和那些蓝道又有什么区别?

    去他大爷的,难道是我错了么?可是翻来覆去我也没想通我到底是错在哪儿了,他大爷的。

    老易在旁边看我现在的表情是如此的纠结,便问我怎么了,我就如实的把我心里的困惑告诉了他,不求这个天然呆能开导我,而是有些事情在心中憋的实在是太难受了,找个人说出来会舒服些。

    老易听完我说的话后,便对我说:“你啊,让我怎么说你好呢?真是想不明白你,有时候不是挺狠挺爷们儿的么?怎么有时候却又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呢?老是钻牛角尖儿,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逼,要知道咱们都只是凡人,有些事情不是咱们希望就能做到的,真是有点儿搞不懂你,说轻点就是心太软,说重点儿就是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我沉默了,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这种人,老是爱情绪化,情绪一上来就会被冲昏头脑,但是冷静下来的时候心里却又会十分的矛盾。

    老易见我好像有点儿冷静下来了,便继续对我说:“你说说,你想这些有什么用?你能改变什么么?谁都没有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你要怪的话,就怪着他大爷的社会,还有命运吧!”

    我叹了口气,是啊,要怪就怪命运吧,这句话以前我好像就说过,没想到今天又再次的提到了,他大爷的,我望了望天,我们都是命运的棋子,但是我真的就这样一步步的按照它的布局而走下去么?

    去他大爷的!

    真没想到,老易这个民间科学家开导起人来,竟然这么犀利,弄的我忽然茅塞顿开,是啊,我想这么多有个毛用?除了能把我自己想郁闷了以外,还能起到什么作用?悲剧不能够当饭吃,我也早就过了那种整天把自己当悲剧男主角的年龄了。

    想那么多干嘛,走一步说一步才是哥们儿我的性格,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一根烟抽完,我又续了一根,掉在了嘴里,狠狠的咬着烟嘴儿,抬头望去,这天竟然是这么样的蓝,就和高考刚从出考场时看到的天一般无二,蓝的就像是一块儿玻璃,让我有一种想捡起石头砸碎它的冲动。

    我终于明白为啥大师兄要大闹天宫了,都是被逼的。

    之后的事情暂且不表,眨眼就到了起坟的那天,早上三点多,天还没有亮,甄家兄弟姐妹四个,连同媳妇儿孩子,加上帮工的一共二十多人,两个老神棍领着我俩走在前面,浩浩荡荡的就走上了山,现在人多,两个老头子早就进入了高人模式,仙风道骨不染尘埃的模样。

    由于迁坟不同于出殡,这里面的说道也挺多的,其中文叔跟我们讲到,众人不能穿白衣,身上不能带佛珠之类的东西,整个迁坟的途中不能够说笑打闹,根不能在老太爷棺材见天以后在附近大小便,否则对这家子孙不利。

    那新选的坟地已经在昨天的时候挖好了,由于时间紧迫,今天先是把遗骨请过去,改日再挑个良辰吉日重修墓地。

    我和老易的背包里满是黄志贡品,早上山里的空气很好,闻上去很舒服,只是走到那风水局的边缘时,野兽尸体腐烂的气味再次的传来,比上次还要浓重,一定是又死了不少的野兽。

    快四点的时候,我们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那甄老爷子的坟地,天刚蒙蒙亮,打眼望去,那空地之上纯汉白玉打造的墓地略带有一丝诡异的气氛。

    山林之中的鸟儿起的都很早,只见到纯白的墓碑之上立着两只黑乎乎的乌鸦,望着我们这些人居然不害怕,等着绿豆般的小眼睛望着我们,直到我们走近的时候才扑打着翅膀,‘呱呱’的叫了两声后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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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27 12:23: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棺材上的蛤蟆

请来的的帮工是山下马场的老乡,由于甄家挺有钱的,所以基本上都是抢着来,一个个大小伙子都是二十六七岁,皮肤黝黑健壮的肌肉,一看就是能干活儿的,比我和老易这俩皮包骨要强的多的多了。

    这天才蒙蒙亮,大早上的就见乌鸦不由得让我们都觉得晦气,但是也没办法啊,眼见着没有多长时间太阳就要出来了,文叔对着甄富点了点头,甄富会意,转身告诉那些帮工的准备开整。

    两个老家伙先让我和老易取出张塑料布,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只烧鸡三个馒头还有一塑料袋儿的猪头肉摆在上边,小香炉里点了五支香,五支香有说道,三支人神鬼,两支定乾坤,一切作罢后,文叔对了对表,见离选定的时辰还有些时间,便对众人说:“大家先休息二十分钟,吃点儿干粮,中午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吃呢。”

    老易背包里背的都是干粮,他便把里面装的面包和火腿肠分给那些帮工的,发完后老易又递给我,我没接,面包、方便面、榨菜这三样校园美食大学时都吃伤了,那时候月底没钱不是泡方便面就是啃面包,现在一看这玩意胃还反酸水儿呢。至于这种一块钱一根儿的火腿肠儿我心里更是有阴影,以前我挺爱吃这玩意儿的,但是有一回吃火腿肠时发现怎么咬都要不断,仔细一看差点儿没恶心死我,里面竟然有一撮头发,不过我好像还是幸运的,听说有人还在火腿肠里吃出来手指甲呢,够倒霉的了。

    众人吃饱后,文叔也没顾身旁的林叔,对着甄家四兄弟说:“可以开始了,让大家都站好,谁都不能笑,表情要严肃。”

    甄阿姨便和那些人说了,大家便齐刷刷的站了一排,林叔见文叔这副装逼侠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索性也就不搭理他了,站在后面抽起烟来。我和老易因为是学徒的身份,所以也站在了

    文叔清了清嗓子,然后朗声的说道:“诸君,今日是甄老太爷重见天日,乔迁新居之日,乃是大喜之事,先请甄家男丁对甄老太爷三拜五扣。”

    甄家的四个兄弟还有他们的孩子听文叔这么一说,便乖乖的跪在了坟墓前,毕恭毕敬的磕了几个头,完毕后,文叔让我把火盆儿拿出来,又在里面烧了些元宝值钱,烧纸其实也有个说道,讲究的是投一烧不能全烧,而是要趁纸钱燃烧时快速的从中间抽出一些,然后扔到两米开外,图的是打点那些孤魂野鬼们,好让它们不来抢这墓主的钱。

    要说文叔年轻时的外号‘文明白’可不是白叫的,虽然我知道他这老家伙浪得虚名,但是这种骗人的把戏他倒是十分的擅长,只见这老家伙眉头一皱,右手结了个剑指,‘嗖’的一下就从火盆里夹出了几张还在燃烧的黄纸,然后一甩手就丢了出去,极具视觉效果,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传奇里面放火球术似的。

    顿时那些帮工就发出了喝彩声,就跟看二人转似的,就连甄家的那几个看在眼里也觉得特有面子,而我心里却一阵苦笑,这老神棍,也不怕烫,看他好像没玩儿好,本来应该夹在没有烧着的一块儿,但是这老家伙好像是上了岁数,这一手有点儿生疏了,直接就夹在了火上,弄的现在他把手背在了身后,手指反复的搓着,显然是被烫到了,但是脸上还死撑着,表现的特仙风道骨。

    我,老易,还有林叔就站在文叔身后,都看在了眼里,弄的我们三个差点儿就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文叔回头瞪了我们一眼,我和老易忙低下了头,但是林叔却没有吊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两个老家伙对视,谁都不让着谁,好在他们都知道,这种情况下不能闹的太僵,要不然丢人可就丢大了。

    于是文叔便转头清了清嗓子,对着众人说道:“子孙孝敬,阴钞打点,还望甄公,多多海涵!请地契!”

    这个‘请地契’,又称买地卷、冥契、地莂。是葬学里的一种形式,正所谓阳间有房契,阴间有地契,是通过模拟现实生活中的土地契约书,让生者和死者跟各路神明进行象征**易的一种形式,在迁坟的过程中十分的重要。

    只见这时,林叔从一中掏出了两张黄纸,然后取其一张,也不管文叔在不在前面,就自行走到火盆前,对这种人朗声的说道:“地契在此,诸君叩拜。”

    甄家的人忙又跪倒,帮工那些人的由于收了甄家的好处,于是就当是过场了,也跪倒在地。

    林叔见众人都跪了下来,清了清嗓子后,用一种十分庄严的嗓音念道:

    “已丑年五月四日,信男甄富等,敢昭告于后土地神只、五方大帝、五岳四渎、山川百灵、三丘五墓、家亲丈人:今既吉辰良日,奉设微诚,略备三牲,惟愿诸神留恩降福,领纳微献,赐以嘉福。今受机缘,迁葬别处,恐当日入葬,今日迁移,掘凿筑治,惊动地神,发泄上气,行事不谨,触犯幽只;或罗天纲,或犯魁罡,或惊土府,或越辛光,或逆岁时,横忓死祥。今一并谢过,乞请赐准护佑,一路百殃消亡,死者得安,生者吉祥。”

    不得不说,林叔这个老家伙说话的声音竟然比文叔还有磁性,这地卷儿就是他自己写的,写的还挺有水平,朗读的也极具感情,诡异的是他的声音竟然和赵忠祥赵老师如此的接近,让我们都有一种看动物世界的感觉。

    朗读完毕之后,林叔把那地卷往火盆里一扔,然后朗声的对着众人说道:“礼毕,开始动土!”

    听到林叔说可以动土了,那些帮工的便站了起来,由于迁坟,旧的墓东西都不能再要了,要说山里人很朴实,但是也很迷信的,对鬼魂之说十分之敬畏,他们又对墓碑摆了摆,才抡起了锤子砸倒了墓碑,杂碎了外层的汉白玉,就露出了坟包的土,有拿锄头和铁锹的,就开始挖了起来。

    他们挖墓时,我们一直在旁边看着,只见那土表层十分的干燥,但是几锹下去,土就越来越湿了起来,文叔和林叔的脸都拉了下来,表情凝重,我和老易也是同样的表情,不知道这要是挖到棺材时,会是怎样的场面。

    人往高处走,尸往深里埋,所以一时半会儿,还挖不到,文叔和林叔点着了根烟皱着眉头抽着,甄阿姨问文叔:“文哥,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记得当初这地并不是这样啊?”

    文叔摇了摇头,对着他们说:“不好说,没见到棺材时一切都不好说。”

    不多时,只听那些挖坟的帮工叫喊道:“挖到了!!”

    听到这句话,我们忙跑到了坑边,往下一看,果然一口檀木棺露出了馆盖儿,而挖到了棺材时,旁边的土壤水份大到差不多都变成稀泥了。

    文叔忙让那些帮工取出来时准备的一块儿大的防雨绸,然后让他们用竹竿绑住了四个角架在了墓穴之上,这是因为现在已经是五点多了,棺材不能见太阳,必须要挡住。

    林叔也没有闲着,他对这甄家那些人说道:“赶快跪下,迎接老太爷。”

    甄家人便又都跪下了,文叔对着那些帮工点了点头,意思是可以了,那些大小伙子便拿出了几根粗绳子,绑在棺材上,绑的很瓷实,以求四平八稳。

    随着文叔的一声“升棺发财!”

    众人便一起使劲儿,拉起了那口棺材,那棺材一离开土壤,顿时我们的四周便围绕这一股潮湿的气味,好像是什么东西发霉了一般的难闻。

    我和老易也上去帮忙,我俩拿着支防雨绸的竹竿,遮着棺材随着众人移动着,众人把棺材稳稳当当的放在了甄家人的身前,我和老易把防雨绸重新支好后便又回到了两个老神棍的身边。

    这时,两个老神棍便开始四处打量着这口棺材,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挺好的一口檀木棺材,由于常年埋在那么潮湿的环境下,棺材上的黑漆已经掉的差不多了,整个棺材发出一股有些刺鼻的霉气。

    不大一会儿,两个老家伙便发现了端倪,只见那棺材盖儿上有一块儿湿泥,却弄不掉,两个老家伙对我和老易一招手,示意让我俩上,我心中对这俩老神棍一阵鄙视,但是也不能不动手啊,于是我俩便拿出了背包中的刻刀像那土块儿撬去。

    土块儿不怎么硬,但是就是撬不动,仿佛是黏在了棺材盖儿上一般,用刻刀一划,土直往下掉,但是刻刀一插到土块儿的内部却好像碰到了十份坚硬的东西一般,于是我对老易点了点头,我俩便用刻刀刮起那土块儿。

    刮着刮着,我俩就觉得不对劲儿了,随着表层的泥土脱落,那包在土块儿中的东西渐渐清晰起来,这绝对是认为做成的!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小雕塑。

    当我俩把包在外面的土全刮掉时,众人顿时大吃一惊,只见那棺材之上愣是镶嵌着一个好像是蛤蟆的石像。

    这石像不大,还没有一巴掌寛,确实是蛤蟆,一大一小,小的蛤蟆趴在大蛤蟆的背上,惟妙惟肖,腮帮子咕咕的,有眼无珠,两个蛤蟆都长大了嘴,一个朝上,一个朝下,蛤蟆雕像的四肢紧紧的抓着棺材,四周一片潮湿。

    他大爷的,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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