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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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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无聊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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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1-27 07:24: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3章东躲西藏

    渣土车要把我们拉到哪,不知道,反正走到哪算哪吧,只要离人民医院这边儿远远的就好。

            2点多出发,大概凌晨3点半,大车停了下来。

            那个地方好像叫唐徕渠,挖宝湖公园人工湖的土都倒这里了,当时唐徕渠这边儿堆了好多大土山。

            之前给小萱交医药费取了七千块钱,做手术买药花了一些,我又给了夏米琪兄妹3500,剩下的钱我说等我们出来了再给,我们三个凑了凑,凑了1000块给了司机,当时身上还剩下四百多块现金。

            司机倒了土收了钱,乐呵呵开车走了,把我们扔在了唐徕渠。

            唐徕渠挨着丰登镇不远,丰登镇是金凤区的一个城村,现在应该都叫新丰村了。

            小萱这么多天只打了葡萄糖营养液,人本来就瘦,现在更瘦了,摸她胳膊没多少肉,都是骨头,看着让人心疼,她跟着我受苦了。

            我和豆芽仔换班,借着月光照明,背着小萱一步一步往登丰镇方向走去。

            丰登镇黑丰瞎火,家家户户都关了门,我背着小萱带着豆芽在一直走到了村子最南边儿。

            村子最南边儿有家小卖部,小卖部拉着卷帘门,门口摆着两个卡通造型的摇摇乐娃娃车,应该是这么叫的吧?就是现在小孩儿骑着来回晃的喜羊羊那式,小卖部门口那两个摇摇乐是蓝猫红兔,还是红兔蓝猫的,记不清了。

            晚上很冷,我看小萱发抖,就把她放下来,让她坐摇摇乐上,随后我直接上前敲卷帘门。

            “啪!啪!”

            我不停敲门敲了好几分钟,随后屋里亮起灯,一个女人不耐烦的声音想起:“谁啊这是,要疯啊!大半夜的敲什么门,不让人睡了啊。”

            卷帘门拉起,看到我站在门外,一个五十多岁头发乱糟糟的大姐揉了揉眼,“干啥啊,你买什么。”

            我直接表明来意说:“大姐,我们旅游来的,晚上没地方住,能不能在你家借住两天,一天给50块钱,您看行不?”

            “啥?”

            “给50块住我家?”大姐楞了楞才反应过来,疑惑的说看你们年龄不大,不是坏人吧?

            “哪能呢,”我呵呵笑着说你看我们几个像坏人吗?

            豆芽仔绷着的脸立即松开,脸上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就这样,我们三在登封镇这个小卖部暂时住了下来,或者说是暂时藏了起来。

            我管开小卖部这女的叫马大姐,他老公叫王喜井,很老实的一个男人,马大姐和他老公结婚早,早当了奶奶,当时南方地区工资比北方高,他儿子儿媳都去深圳打工了,留了个九岁的小孩给老两口在家带孩子。

            马大姐家是平房,有东屋,西屋,南屋,我们三住在了南屋,吃饭都是马大姐给做,我给她钱她不要,她说一天50块钱可不少,吃点家常便饭足够了。

            我想了想问小萱能吃东西了不,看她点头,我又给了一百块钱,让马大姐买点排骨买点鱼,让小萱多吃点儿长长肉。

            在这里住了三天,小萱身体正在恢复,脸上有了好气色,我们藏在这里不知道市里什么情况,也不敢出去,说不定金风黄的小弟正在满大街找我们。

            现在把头不在,只能靠我。

            我没有刘智元电话,仔细考虑过后,我给另外一人打了电话。

            “你好,找二,帮忙叫一下。”

            “老二!”

            “老二有人找你!”

            很快换了人接电话。

            一听是我的声音,老激动的说老板你去哪了!我想你的钱....不是,我想你想死了!

            我笑道:“老,老板我现在得罪了人遇到了难处,得请你帮帮忙。”

            “得罪人了?老板你得罪谁了?”老问。

            既然我决定打这个电话,就没打算瞒他,我说我得罪了金氏兄弟,现在人家在找我,我不敢去火车站,躲起来了。

            “卧槽,”电话那头老突然惊呼道:“老板你说的是开游戏厅开玛瑙矿的金氏兄弟?”

            我说是。

            “你怎么惹到他们了,不好办啊....”老忧心忡忡的说:“去年我有个拉货的哥们,得罪了游戏厅一个小头头,结果让他们打坏了脑袋,现在瘫在家里话都不会说,那哥们还有小孩要养,太惨了。”

            我说:“老,我在银川朋友不多,我打电话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拿你当朋友,你要是把我卖给金氏兄弟能得到一笔好处,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拿我当朋友?”

            电话那头,老沉默了几分钟。

            随后他开口说:“老板,我爱财不假,但我不会那样做,你永远可以相信我树普。”

            “好,我信你。”

            “说吧,想让我干什么?”老道。

            “老你听好了,我要你做两件事,你不是银川通吗,认识的人肯定多,我要你帮我打听打听,打听金氏兄弟那伙人最近有什么行动。”

            “第二件事,我要你帮我去找一人叫刘智元的人,他开黄大发跑出租的,你找到后告诉他,就说云峰小兄弟有难了需要他帮忙,让他晚上到宝湖小区的工地上见我。”

            老连声说好,说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拿着手机陷入了思考。

            我没有直接暴露我们的藏身地点在丰登镇,而是多留了个心眼,谎称在宝湖小区的工地上,万一转头老把我们卖了,我有个防备。

            我知道,我这么做老肯定会不高兴,他可能认为我明明说好了相信他,怎么又玩他。

            但是没办法,随他怎么想吧。

            人经历了那些事总会成长,之前已经几次被人出卖,陈建生,阿扎,秦兴平......我非常厌恶那种感觉,我不想在被坑,我要保护小萱和豆芽仔。

            老是银川通,他找到开黄大发的刘智元只是时间问题,我通过小卖部每天和他通一次电话,由他汇报给我打听到的消息。

            那天老说:“出大事了老板!老变压器厂,电信局,台球一条街,那边儿的网吧游戏厅我都去打听了,金氏兄弟抽走了上百人,全都埋伏在了火车站附近!我打听到他们还去打印店打印了你们照片,人手一份!说是要弄死你们!”

            看来我们跑了金风黄真生气了,情况不乐观,我又皱眉问老,刘智元找到了没。

            老说:“我打听了,姓刘的那人是山东人?听说开出租以前混的很牛逼?她老婆是不是以前在新百货上班,是个瘸子?”

            我说是,就是这个人。

            老又说:“那就行,我已经知道这人具体住址了,我今晚后半夜就去找他,把你告诉我的话带给他,老板我在确认下,碰头地点是宝湖公园的工地上是吧?”

            我想了想说是,最好是晚上,就在宝湖公园碰头。

            随后老挂了电话。

            豆芽仔一直竖着耳朵旁听,看我挂了电话,他问道:“峰子,说不好这老两头吃把我们卖了,等他联系上了刘智元,咱们去不去宝湖公园?别一去让人逮到了。”

            我点头说没错,为了安全不能去,最起码我们自己不能去。

            小萱此时正坐在院里喝旺仔牛奶,旺仔牛奶是从马大姐小卖部买的,他这儿没有纯牛奶只有这个。这牛奶当时广告做的真的牛。

            前面说了,马大姐儿子儿媳都去深圳打工了,他小孙子叫王帅,留在家上小学三年级。

            小王帅眼巴巴看着小萱手里的旺仔牛奶,不时咽口唾沫。

            这是小卖部里用来卖的,马大姐管教严不给他喝,看把孩子馋的。

            小萱看他小,好玩,想逗逗他,于是直接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喝。

            小王帅又跑到小萱面前,继续眼巴巴看着她喝。

            我看了豆芽仔一眼,豆芽仔说峰子你看我干什么。

            我指了指马大姐孙子小王帅。

            “让他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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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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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1-27 07:24: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4章三人的决定

    又过了一两天,我等来了老消息。

            老在电话里说:“见到人了老板,姓刘的说今晚过去找你,地点在宝湖公园工地边儿。”

            我想了想补充了句:“工地边儿的绿化林。”

            “好,到时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后我就开始着手准备。

            身边没有合适的人,我也是灵机一动才让小王帅去的。

            比起大人,小孩子往往更不惹人注意。

            马大姐家有一辆拉货用的三轮车,那天晚上十点多等马大姐睡了,小王帅偷偷来到了我们屋。

            我往他衣服兜里塞了十块钱,问他都记住了没。

            小王帅掏出十块钱看了看,又塞回裤兜拍了拍,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放心吧大哥,我都记住了。”

            “小萱你留在屋,万一马大姐起夜你应付一下。”

            “走,出发,快去块回。”

            就这样,我骑着三轮车拉着豆芽仔和小王帅,向宝湖公园赶去。

            晚上车不多,我逆行走的近路,一个小时出头到了地方。新建的宝湖公园非常大,那时还没有门,施工区周围都用彩钢瓦挡着,在北门方向,立着一块大石头,石头上刻了宝湖二字,还没有上绿漆。

            我把三轮车藏在大石头后面,随后摸着黑向里走了走,等看到施工工地了,我指挥着让小王帅过去看,而我和豆芽仔,藏在了一棵绿化树后面。

            藏树后等了十多分钟,小王帅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

            小王帅说:“工地上只有两个人,正蹲地上抽烟!周围没有见到其他人,也没有小汽车!”

            豆芽仔折断树枝扔地下,向下军令一样说:

            “在探!”

            小王帅点点头,又跑去看了。

            过了几分钟,他回来摇摇头说:“和刚才一样,就两人。”

            我点点头,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提示有一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电话刚才打过来的我没接,老没手机,我猜这号码应该是刘智元的。

            让小王帅在车上等着别乱跑,随后我和豆芽仔向那边儿走去。

            我这里地势高,居高临下,很快,我看到远处地势低的地方有两黑影,其一人手上有个红点,应该是正蹲着抽烟。

            我看着他们,掏出手机打了过去。

            “喂。我是刘智元,你在哪,该现身了。”他好像知道我在看他。

            我挂了电话,向坡下走去。

            三分钟后。

            “老板!你怎么才来,不说好十点吗,现在都十一点半了!你是不信任我!”

            “我说过了,我当你是朋友,你永远可以相信我树普!”老情绪激动的拍着胸脯子,看样子有些激动。

            我笑着安慰了老,上前说道:“刘哥,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你能来帮我,谢了。”

            刘智元看着我开口:“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冒着得罪金风黄的风险,来帮你?”

            我挠挠头,说好像不清楚。

            他咧嘴笑道:“是我媳妇让的,她拿你们三个当朋友了。”

            “嫂子....”我想起来了常小霞一瘸一拐的模样。

            “不说那些,老已经把眼下情况都告诉我了,我这边儿两个办法,不论你选择哪个办法我都会帮你,你听听看。”

            我点点头,说刘哥你说。

            刘智元点点头,“你低估了金风黄在本地的人脉影响力,高速上也有他的人,找到你们是迟早的事。火车站你们不能去了,人多的地方,网吧菜市场大医院你们也不能去,四天后有一辆开往外省送饲料的小货车,货车不走高速走贺兰山国道,司机叫刚子,刚子是以前跟我混的一个小兄弟,可以信任。”

            “不过....”刘智元忧心忡忡的说:“银川就这么大,混这混那的都互相认识,在这里我能帮帮你们,一旦出了银川,若金风黄继续找你们,那你们就有麻烦了。”

            这时豆芽仔附和说:“没错,上次在北|京大胖子就找到了我们,差点把我们打死。”

            “所以.....”刘智元点烟抽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道:“我这里还有另一个法子,只要成了,一劳永逸。”

            “哦?一劳永逸?是什么法子?”我问。

            “简单。”刘智元平静的说:“你管出钱就行,我找人,我认识一个小兄弟被金家兄弟整的很惨,他一直想报复,只要你们钱到位了,到时我会暗帮他,让金风黄和他大哥金雷黄一样消失了就行。”

            我楞了几秒,这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刘哥你的意思是说....”

            “不用猜,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平复了心情,低声问,要用第二种法子,我们得出多少?

            刘智元想了想说:“大概50个吧。”

            “50个......”

            我说能不能给我们一天时间考虑,到时我电话和你联系。

            “当然,刚子四天后发车,你在这之前给我个准信就行。”

            在宝湖公园秘密见了面,我骑着三轮回到了丰登村,已经十二点多,小萱偷偷给我们开了门,由于小王帅和马大姐分开睡的,万幸没被发现。

            不过第二天白天马大姐问了,她问小王帅鞋上怎么那么多泥,这小子机灵,编了个理由混过去了,事后我们又给了他五十块当做酬劳,够他买一箱旺仔。

            我知道刘智元说的是真话,只要我钱给到位,他会找人来办金风黄,不过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么干风险太大。

            豆芽仔这次持反对意见,他说:“就该这么办,出钱请人,弄死姓金的!”

            我摇摇头,说了我的忧虑。

            金风黄身边养着那么多人,去搞他,搞不成出了事怎么办?

            就算成了,金氏兄弟一死,他手下那么多网吧台球厅的产业归谁?到时银川肯定会大乱,穿制服的可能会开始查,万一查到了我们头上,直接就把我们抓进去了。

            豆芽仔听后不以为意,他生气的说我是怂,天天躲这躲那跟老鼠一样,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只有把猫杀了,老鼠才能一劳永逸。

            我问小萱,我说你呢小萱,咱们三投|票决定。

            “我意思是坐上刘智元安排的饲料车离开银川,豆芽仔则倾向第二种办法,你想想支持谁,如果你两都觉得这么干好,少数服从多数,我听你们的。”

            小萱皱眉想了几分钟,开口说:“我有些害怕,我们还是先走吧。

            “唉!”

            “窝囊!”豆芽仔气的直跺脚。

            我说二比一,那就这样了。

            刘智元说的那辆饲料车后天出发,我们明晚去见他,到时听他安排,等过几天咱们到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了,在等把头电话。

            豆芽仔还是生闷气,没在说什么。

            晚上坐一块吃饭,我告诉马大姐我们明天就要走了,并对她这几天的照顾收留表示感谢。

            马大姐根本不知道我们底细,只是笑着说以后有机会了再来玩,反而是小王帅,抱着我大腿哭唧唧的不舍得让我们走。

            我不知道小王帅是真喜欢我们舍不得让我们走,还是他喜欢我们的钱,因为这几天我们断断续续已经给了他一百多块钱了。

            那时也没有抖音没有朋友圈,吃完了饭没事做,我们打发时间看了一集萧十一郎,随后都早早躺下休息了。

            应该是后半夜,具体不知道几点,我起夜去尿,豆芽仔打着呼噜。

            就这时候,我忽然发现睡我们对过床上的小萱不见了,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起来的。

            马大姐院里没厕所,他家厕所在小卖部东边二十米远。

            我以为小萱可能和我一样上厕所去了,便穿上衣服出了门。

            马大姐自家盖的厕所不分男女,到厕所门口我看里面乌漆嘛黑,怕小萱在里面蹲着,我就喊了喊。

            “小萱?

            “小萱你在里面吗?”

            “不吭声我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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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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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7 07:25: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5章两辆桑塔纳

    我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然后我就进去了。

            马大姐自家盖的是那种旱厕,厕所里没装灯,黑咕隆咚的,我好悬一脚踩坑里。

            小萱不在.....

            “快!”

            “快起来!”我着急忙慌的跑回去,见豆芽仔还睡着,一脚踢了他床头上。

            “着火了!哪着火了!”豆芽仔惊醒后猛的坐起来,看着周围就喊。

            “着火个屁!小萱失踪了!快跟我去找!”我扯过来裤子丢给他。

            豆芽仔慌乱还把裤子穿反了,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没想到,等我们刚走到门口,小萱衣服穿的好好的,自个开门进来了。

            豆芽仔还在系裤腰带,他瞪眼看到了开门进来的小萱。

            “峰子你炸呼啥,人哪失踪了!这不好好的吗!真是,我刚做了好梦让你弄醒了。”

            我看小萱衣服穿的好好的,只是她鞋上有不少泥。

            我皱眉问这是去哪了。

            小萱阿嚏一声,紧了紧衣服说:“快冬天了外面真冷啊,我刚才睡着了,被外面的猫叫声吵醒了,估计是野猫,叫的我睡不着,跟小孩儿哭一样,我去外面赶猫了。”

            “赶猫?”

            我说我没听到猫叫声啊。

            “那是你两太困了,睡得太死,没事了,快回去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我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当下也就回去睡了。

            我们是第二天傍晚离开丰登镇的,告别了马大姐一家,我们去了宝湖公园。

            晚上七点半天色擦黑,刘智元开着黄面的如约而至。

            拉开车门,我们三个带着行李上了车,我没看到老,便说:“老呢,刘哥你脸色不太好看,怎么了。”

            刘智元扶着方向盘,他脸色阴沉的不停看着后视镜说:“刚才路过前进街红绿灯,有辆桑塔纳跟了我面的,我让老去挡了,我怀疑是金风黄的人,你们别墨迹,快关门。”

            豆芽仔猛关上车门,说快走快走,离开这里。

            刘智元开的很快,从宝湖路开始走后一连好几个红灯都没停,他都是一脚油门直接冲过去的,他这车是套牌车,方向盘下有根细铜线,他一拉铜线,面的车头的车牌号就换了。

            那时候银川还没有普及电子眼,这么干可以防止交警逮到。

            刘智元开黄大发跑出租的,当然知道走哪条路最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从宝湖路出来,路过了西塔路,供电所,新百货,羊肉街口,后来绕过信义市场,北关清真寺,最后把车开进了一个修理厂。

            当时那一片都是修理厂卖配件的,现在应该变成了什么西部汽配城。

            进了修理厂,一个满手机油的光头男扔给刘智元一串车钥匙,我们在这里换了车,换了辆破破烂烂的雪铁龙爱丽舍。

            “小心点哥。”刘智元说。

            修理厂光头男擦了擦满手机油,点点头,随后钻进刘智元的黄大发开走了。

            当时从修理厂出来有条小路,上这条小路一直开一个多小时,能直接穿到109国道公路上。

            等上了国道,见后视镜里没有车跟来,刘智元松了口气。

            车子放慢速度,他开着车点着一根烟,边走边说道:“我特意绕了远路,到刚子那儿还得一个小时吧,应该没事了。”

            听到这句话,我也松了口气。

            宁夏的109国道很美啊,国道两边都是金色的荒山,天上云很低,不时能看到一片片胡杨树林,还有牧民在树林周围放羊赶牛,打开车窗深呼吸一口,清凉的空气钻入肺,整个人都精神了两分。

            爱丽舍慢慢开着,刘智元打开车上音响,放了一首歌。

            “他一定很爱你,也把我比下去,分手也只用了,一分钟而已,他一定很爱你......”

            刘智元皱眉说唱的什么玩意这是,随后换了一首。

            他一听前奏旋律就说这歌好。

            女声歌词唱的是:“哦,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别在异乡哭泣,哦,冬季到台北来看雨,梦是你的行李......”

            豆芽仔靠在后座上,撇嘴说:“这瞎唱啊,冬天看什么雨,哪里的冬天会下雨?不都下雪吗,真没化。”

            “嗯?不对劲....”刘智元突然关了音乐,歌声噶然而止。

            看他皱眉紧盯着后视镜,我也扭头看了看后视镜。

            我看到,在我们身后几百米远的地方,跟着两辆没牌子的黑色桑塔纳,桑塔纳在国道上开的很快,离我们越来越近。

            “刘哥,会.....会不会只是路过的?是我们多心了。”我开口说了句话。

            “叮铃铃,叮铃铃,”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

            刘智元看着后视镜接了电话,通话很短,他听了几秒钟就挂了电话,同时脸上神色也变了。

            “抓好,坐稳了。”

            说完话,他一脚油门直接踩到底,车子速度瞬间提高,小萱没抓稳,身子往后躺了躺。

            从修车厂开出来的这辆爱丽舍很破,发动机嗡嗡响噪音非常大,但不知道是不是改装过,跑速和提速都很快,里程表上的红针不停往上走。

            车速很快就破了百,而且丝毫没有停的意思,刘智元黑着脸,紧紧把着方向盘。

            我头一次坐这么快的车,车窗外那些景色嗖的一下就闪过去了,前路碰到车也是直接打方向超,吓死人,我真怕这辆破爱丽舍撑不住散架了。

            在往后看。

            身后那两辆没牌桑塔纳也不断提速,疯狂的追我们车。

            豆芽仔抓着把手大喊:“在快点!要被跟上了!”

            现在的车速,这辆爱丽舍连安全气囊都没有,一旦翻车出事或者窜出去撞树上,所有人都活不了!

            怎么办!

            看后视镜桑塔纳还咬着,刘智元单手扶着方向盘,他开始低头翻手机打电话,而此刻的车速还保持在150左右。

            “路....看前面!看路!”豆芽仔脸色发白的大喊。

            “刚子,是我。”他开始打电话。

            “出了点状况,被人咬上了,我开着辆白色爱舍丽。”

            “我现在还在宁夏段,大概十多分钟后到猩猩湾岔路口,这车老动过,我最多能甩开他们三分钟,你把货车打双闪藏路边儿。等我一到,立即安排他们三个上车,听清楚了没有。”

            这辆爱丽舍换挡杆下面有个红色拉环,刘智元挂了电话直接扣出来了拉环,他一拉,后排气管就跟放炮一样,啪的响了好几声。

            坐这车。

            非常刺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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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聊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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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1-28 07:43: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6章藏身兰州

    修理厂光头男不知道给这辆爱丽舍改了什么,刘智元一拉环儿,这破车向吃了炮仗一样,那种在国道直线加速的推背感,恐怕只有当时的我们能感受到。

            我抓着车顶把手,脸色难看的瞥了一眼。

            仪表指针定格在150迈已经不动了,我知道,现在的速度怕不止150。

            豆芽仔开始还嚎几句,几分钟后他的表情和我差不多。

            车子直线加速甩开了两辆桑塔纳,在接近猩猩湾段岔路口时逐步减速。

            下了车,爱丽舍的轮胎一阵烧糊味,这还是拐弯少,就这豆芽仔下车也吐了两口。

            “那边儿,快走。”刘智元催促道。

            前方路边儿不远停着一量厢货,厢货打着双闪,我们三被带着向那里走去。

            “你们终于来了智元哥,快,直接上车。”到了地方刚子直接拉开车门。

            三个人钻后排非常挤,刚子紧张的说那就这样,我们走了刘哥。

            刘智元点点头,他看着我们三个开口说道:

            “我们山东男人说话直,今日我刘智元帮了你们,若有一天我遇到了难处,希望你们也能搭把手,山不转水转,希望以后还能碰到你们,等你们出了银川我就没法帮忙了,保重吧。”

            我和小萱挤在后排,看着刘智元点了点头,互道了声保重。

            随后刘智元上了那辆爱丽舍继续向前开,也就几分钟不到,我眼睁睁看着两辆桑塔纳顺着国道呼啸而过,追爱丽舍去了。

            见车都走远了,刚子回头道:“你们不用担心智元哥,以前我们都跟着保田叔讨生活,碰到这种状况不是一次两次了,放心吧。”

            随后,我们坐上这辆拉饲料的厢货,上路了。

            刚子岁数不大,80后人,脑门上有道刀疤,他年龄大概二十多岁吧,刚子皮肤黝黑,脖子上挂着一串金链子,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刚子车上的一只哥鸟。

            是的,刚子在车里养了一只纯黑色哥,这只哥比巴掌大一点,在车里见到人时会说:“恭喜发财,恭喜发财,你妈拉个把子。”

            哥一说脏话,刚子不好意思的说:“这鸟儿我妹妹给我买的,跟了我5年了,是公的,它有名儿,叫林哥,你们叫它会有反应,不信试试。”

            刚子在车顶铁皮上打了个眼儿,用铁丝吊着个铁笼子,这鸟在笼子里飞上飞下。

            豆芽仔觉得有意思,对着笼子叫了声:“林哥,林哥。”

            “草。”

            “草。”哥连着骂了两句。

            豆芽仔哈哈大笑,说这鸟真成精了。

            刚子开着车从109国道出了银川,随后上了京藏高速,厢货一路向南开,他要带我们去的地方是.....

            甘肃兰州。

            提到兰州这个地方,各位是不是瞬间想到了一个词儿,“兰州拉面。”

            就是那种用一头牛做了十年拉面,牛还活蹦乱跳的兰州拉面。

            从银川到兰州,400多公里。

            厢货开的不快,我们是晚上点多到的兰州,刚子着急往养殖场送饲料,他把我们放到路边探出头来说:“几位,牛没吃的了领导催的紧,我得先去卸饲料,你们身后就是张苏滩菜市场,穿过菜市场后面就是小吃街,你们先去吃饭吧,给我留个电话,我卸了货回来在帮你们安排地方住。”

            看刚子掏出来三星的翻盖手机,豆芽仔说刚哥挺有钱啊,用这么好的手机。

            “嗨,有什么钱,这前年智元哥给我买的,都用两年了,说号。”

            “留我的号吧,”我对刚子报了电话号码。

            刚子走后,我们三结伴进了张苏滩市场。

            银川小楼多,兰州高楼多,张苏滩夜市在当时是一绝,时至今日我还能时常想起当地夜市。

            迎头进入市场,除了赶点儿买便宜菜的兰州大妈,还有不少成群结队推着铁圈跑的小孩儿,夜市门头上挂着条幅,条幅上写着:“丝绸之路迎宾客,兰州夜市逛苏滩。”

            人群嘈杂,有卖气球的,卖粮食种子的,卖糖葫芦的,卖菜卖肉的,卖小孩儿玩具的等等。

            从人群穿过夜市,就到了市场后面的小吃一条街,我们随便进了一家店要了三碗拉面,加了三个芝麻烧饼。

            这家店很正宗的,光墙上贴的面条粗细就写了13种,“毛细、细面、三细、二细、一细、二柱子、韭叶、薄宽、宽面、大宽、皮带宽、荞麦棱子、四棱子。

            我和小萱要的普通的二细,豆芽仔要的毛细,倒点醋倒点辣椒油,豆芽仔呼噜噜一连吃了两碗面两个烧饼。

            吃完了,豆芽仔打了个饱嗝,拍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说:“吃撑了困了,找地方睡觉吧。”

            小萱搅和着面汤说:“刚子哥卸饲料还没回来,他不是说帮我们安排住的地方吗,在等等吧。”

            我点头说就是,等刚子电话,我们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被宰客怎么办,听他安排。

            我们等的时间可不短。

            刚子晚上十一多钟才过来,那时张苏滩市场很多商户都熄灯了。

            “不好意思各位,碰到点事儿耽搁了,快上车,我拉你们去住的地方,智元哥把你们交待给我了,我可得把你们安顿好。”

            刚子开车把我们带到了一家名叫“三友旅馆”的旅店,位置离甘肃博物馆很近,刚子和旅店老板发哥很熟。

            上了二楼,刚子说:“天很晚了几位,我先走了,秃头发我老朋友了,你们在这里安心的住着吧,金风黄找不到这里,我还要在兰州待一段时间,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那没事了,刚子哥你去忙吧。”我笑着说。

            他听后点点头,下楼走了。

            三友旅馆老板叫许友发,以前短暂跟过刘智元一段时间,保田叔死后刘智元改行开黄面的,刚子改行开厢货,光头哥开了修理厂,这帮人慢慢就散了。

            许友发四十多岁,牙很黄,头发斑秃很严重,人长的实在不咋地,周围人都喊他秃头发,我们叫人秃头发就不礼貌了,我们叫他发哥。

            他听后很受用,因为这时候周润发的赌神很火,他成了发哥,自然受用。

            他给我们准备的都是单人间,我和小萱豆芽仔一人一间,我的房间在靠近楼梯口的位置,小萱的房间靠着走廊间。

            很晚了,房间里能洗澡,跑了几天人都很困,我洗澡后也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正睡着,可能是两点多,或者三点多,我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就跟那种烧皮子的味道很像,这股味道来自门外,很臭,味儿很呛。

            穿着秋裤从床上坐起来开开灯。

            我害怕失火啊,说不定是外头哪个屋点着了。

            蹬上拖鞋。

            我开了屋门,探头向走廊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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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8 07:43: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7章鸡脚婆

    三友旅店客人不多,旅馆走廊为了省店没开灯,一开门烧皮子的味道更大。

            手边儿没有手电筒,我就举着手机照明,来到了走廊外。

            这是二楼,上面还有层三楼,走廊间位置是上三楼的楼梯口。

            楼梯口那块儿摆着个公用的绿皮垃圾桶,烧皮子味儿就是从那里飘过来的,拐弯那里还隐隐亮着火光。

            不会真着火了吧?

            我拿着手机,快步走了过去。

            “谁!”

            “谁在那里!”我刚走到拐弯楼梯口这里,突然看到有个女的蹲在地上。

            地上放着个洗脸盆,盆里烧着一些东西,洗脸盆周围散落着一些鸡|毛。

            听到我在叫她,这烧东西的女人一抬头,我冷不丁看到了她脸,大半夜的差点给我吓死。

            这年女人四五十岁,短发,穿着一身红色毛绒睡衣,让人看了害怕的是她那张脸,她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红痘痘,可能是痤疮一类的皮肤病。

            卧槽....我吓得我大骂了一句,没忍住,一脚踹这女的头上了.....

            她被我一脚踹脑袋上,躺在楼梯上哎呦哎呦的惨叫。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个人,当即壮着胆子大声问:“吓死人了!你干什么的!大半夜在楼道口烧东西!”

            年女人捂着头坐起来,她说话的声音跟公鸡打鸣一样,又细又长。

            “我看你们几个快死了,想好心救你们一命,你踢我干什么,疼死姑奶奶了。”

            听到她咒我们死,我皱眉说:“你是不是有病?我看你才快死了。”

            这穿着睡衣满脸痤疮的女人扶着栏杆站起来,指着我说:“知道你不信,不过.....年轻人,我看你以后有牢狱之灾啊,不光你有,以后凡是跟在你身边儿的人,横死的横死,坐牢的坐牢,如果你想破解的话,明天下午来活禽市场找我吧。”

            说完话,这满脸痤疮的女人深深看了我一眼,用抹布垫着,端着脸盆下楼离开了。

            我在原地愣住了,或者说,被她这番话吓住了。

            “死....牢狱之灾....坐牢。”

            这几个词,一直是埋在我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我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房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下楼,我看到秃头发在一楼拖地,便问他:“发哥我跟你打听个事儿,你这楼里有没有住着一个女的,四五十岁,短头发,脸上都是痘痘痤疮,看着有点吓人。”

            秃头发扶着拖把布,看着我点头道:“有啊,兄弟你说的是鸡脚婆吧,她在活禽市场里摆摊卖鸡,不住我旅馆啊,怎么,兄弟你见到她了?是不是吓着你了?”

            我摇摇头,说昨晚确实吓了我一跳。

            我掏出烟散给秃头发,跟他打听这鸡脚婆什么来路。

            秃头发把拖把立到一旁,点着我递过去的烟,抽了一口说道:“她啊,你让我怎么说,住兰州老城附近的都知道她,有人说她神棍,有人叫她鸡巫婆,谁家小孩儿丢个魂了,谁家老人去世了,癔症了,有信这方面的人会去找她。”

            “怎么,她是跟你说什么了?”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没说什么,我就是好奇而已,问问。

            可能是抽着烟来了兴致,秃头发给我说了一个事儿,据他说就是前几个月发生的。

            当时这事在兰州城关区一带很出名。

            秃头发说城关区的雅馨园有户人家,一家三口,男的在变电站上班当电工,女的在家带小孩,小孩九岁了,也就是上个月吧,这家小孩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老是趁他爸他妈不注意,用钥匙把他爸妈锁在房间里,而后这孩子一个人打开屋里电视机,学着电视机跳广场舞。

            我听后眉头直皱,说这什么意思。

            秃头发单手夹着烟,说兄弟你别慌,我这不是还没讲完呢。

            “这事后来闹的很大,听说还登早报了,不光雅馨园,连西大坝,任家庄那里都传开了。”

            秃头发继续讲。

            雅馨园那家的孩子越来越过分,不但天天锁门,有时正吃着饭还会突然生气骂人,说她妈为什么把饭做的这么硬,不知道他牙口不好嘛。

            七岁的孩子说自己牙口不好,加上之前的种种反常行为,他家父母就害怕了,开始怀疑自家孩子是不是撞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父母带着孩子去了白塔寺玉佛寺烧香拜佛,结果没起什么作用,回到家还是这样,父母着急了,又带着孩子去了道观志公观,请观里道士看了看,花钱买了个护身符。

            结果就是道观请来的护身符也没用,后来有人跟小孩父母说,说要不带孩子去活禽市场看看吧,听说那里有个卖鸡的女人,外号鸡脚婆,能看事儿。

            于是这家人带着孩子就去了。

            鸡脚婆就看了小孩一眼,当即板着脸说:“这不是你们孩子,孩子脖子上骑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婆,你们不该去寺庙道观耽误时间,来的晚了,孩子早丢魂了。”

            小孩父母吓坏了,说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就这一根独苗,只要我们孩子好了,花多少钱都行。

            最后小孩父母花了万块钱,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请她帮忙救孩子。

            鸡脚婆怎么治的这孩子,当地传有两种说法,秃头发给我说的应该是第一种。

            他说鸡脚婆花了两天时间选了一枚鸡蛋,然后把这枚鸡蛋放坛子里用醋和生石灰泡,泡了整整十天后这枚鸡蛋的蛋壳变软了,蛋壳变的很软。

            随后,鸡脚婆用一个木头做的方模具一压,就把一个圆形鸡蛋,压成了方形鸡蛋。

            把这枚方鸡蛋塞到小孩怀里,然后父母开车带着孩子,绕着整个兰州城转了一圈。

            回来后把鸡蛋从孩子怀里拿出来,打碎蛋壳后,鸡蛋表面上出现了两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可能是压痕。

            鸡脚婆说:“这条路附近,就是你家孩子掉魂的地方,只要你晚上十二点把孩子带到这里,连着大喊三声孩子的小名儿,你家娃儿就好了。”

            故事说到这结果已经出来了,小男孩好了,恢复了正常,事后父母也问他了,小孩说之前的事都记不清楚了。

            我盗墓下坑,走南闯北,头一遭碰到这种事,当时心里就拿不定主意,加上之前碰到过豆芽仔那件事,我真有些发怵。

            昨晚上楼道烧东西的女人就是鸡脚婆,她断言说我有牢狱之灾,还亲口说能帮我破解,所以我打算下午去一趟活禽市场,找她看看。

            这事儿我本来打算瞒着豆芽仔和小萱,但是午的时候秃头发说漏嘴了。

            小萱问我什么情况,是不是有事瞒着她和豆芽仔。

            我有苦说不出,便支支吾吾的说了昨晚的事。

            豆芽仔不迷信,但小萱她爸活着的时候老找风水先生算命,所以小萱有时相信这些。

            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自己最清楚。

            牢狱之灾....太吓人了。

            于是,那天下午两点多,我们三个一道,打车来到了兰州活禽市场。

            跟人一打听就知道了位置。

            “年轻人你来了。”当时鸡脚婆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她摊位周围摆满了鸡笼,笼子里都是活鸡,味道很大。

            “进屋谈吧,”她放下报纸,站起来把我们带到了屋里。

            屋里有张贡桌,桌前摆有香炉黄纸,香炉后头供奉着一尊泥像。

            这泥人像做的就很奇怪,有一张泥捏的女人脸,这泥像下巴处粘着一大堆黑布条剪成的胡须,一条一条的。

            更奇怪的是泥人像下半身,竟然没有人的双脚,只有一只脚,还是只带爪子的鸡脚。

            豆芽仔看到后口无遮拦,他指着说:“这什么东西,妖怪吗这是。”

            一听这话,这女人脸色阴沉,生气了。

            她看着豆芽仔冷冷的说:“年轻人口无遮拦惯了,当心走夜路被车撞死啊。”

            “这是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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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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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8 07:43: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8章小鸡脚婆

    “啥!这.....这你母亲!”

            豆芽仔指着泥人像忍不住又说:“你妈长这样?”

            看鸡脚婆脸色不好看,我忙拉住豆芽仔让他别说了。

            我道:“今天来不为别的,关于你昨天说的那些,我就是想过来问问,你说我有牢狱之灾的依据是什么?”

            鸡脚婆拿鸡毛掸子打了打泥像身上的灰尘,回头道:“依据?没有依据。”

            “我是不想见死不救,年轻人你信的话可以坐下来谈,如果不信....”

            她指着门:“门就在那儿,现在可以走了。”

            我点头说:“那就当我信吧,你说这是我的灾,那具体要怎样才能破了这个灾?”

            “难啊....”鸡脚婆摇摇头,神神叨叨的说:“你去城关一带打听打听,我李小兰都帮了多少人了,年轻人你这灾,要想破的话.....

            “要多少?”

            我眉头一皱,知道她意思是想要钱。

            鸡脚婆咧嘴一笑,满脸红疙瘩都挤在了一起,伸手比了一根手指头。

            “1万?”我猜着问。

            “不,不,你的灾太大了,我要10万。”

            “10万!”

            豆芽仔听的直接笑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傻子啊,我们钱是大风刮来的啊,你破什么灾是不,最多给你500块钱,办不办吧。”

            鸡脚婆立即冷着脸说:“年轻人你又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一个人10万,你们三个人,加起来就是三十万,我的本事值这么多。”

            “哈哈,30万?”

            “500我都觉得多给你了!”

            “峰子我们走!”

            豆芽仔连拉带扯把我拽了出来,并且大声说这就是个骗子,咱们可不能上当,快回去吧。

            “还愣着干嘛!你快出来!”豆芽仔又对小萱嚷嚷着说。

            小萱一直没说话,被豆芽仔叫出来后才说了句:“这事儿宁可信其有,她说能帮我们破灾,我觉得咱们可以和她谈谈,看看能不能少要一点。”

            “我去,你两这是咋了?”豆芽仔指着自己头说:“脑袋没生锈吧?回去成不?”

            三人意见分歧,回到了三友旅馆后又关上门讨论。

            讨论了个把小时也没结果,豆芽仔突然站起身走到门口说:“要钱没有。”说完话,他一把拉开了房门。

            “嗯?发哥?你干嘛?”

            豆芽仔突然拉开门,我看到旅馆老板秃头发差点摔进来。

            豆芽仔疑惑的上下打量着他说:“发哥?你刚才不会是靠在门上偷听我们说话吧?”

            “怎么会,”秃头发看着我们笑道:“我刚好路过,看你们这房间的门好像没关严,还以为人都出去了,就想看看,帮忙关一下,呵呵。”

            “人都在就行,那我下楼了,有什么事儿喊我就成。”他说完话扭头转身下了楼。

            我看他下楼也没在意,随后豆芽仔生闷气回自个儿房间了,现在就剩下我和小萱。

            “小萱你伤怎么样了?”我关上房门后问。

            小萱坐在沙发上摇摇头,她突然抬头看着我说:“云峰,要不....要不....”

            “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怎么吞吞吐吐的?”

            小萱起身走过来,她突然拉住我的手,大眼睛看着我说:“我心里不踏实老害怕,别管豆芽仔,要不咱两凑凑钱给了那个鸡脚婆,让她帮我们破了这个灾。”

            听她这么讲我很讶意,便问:“鸡脚婆说要三十万,你的意思是咱两一人出15万?”

            小萱松开我的手,看着我点点头。

            不过很快她又摇头,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是这样的云峰,我....我现在身上只有5万多了,你能不能多出10万,这钱我以后还你。”

            “啊?”

            “怎么会!”

            我说咱们上次分阿育王塔的钱呢,给你分了好几十啊,你钱都花了?买了什么?

            “我好像就见你买了个手机。”

            小萱支支吾吾了半天,一会儿说自己买珠宝首饰了,一会儿又说自己借给香港的一个朋友了,前后不搭。

            于是我又问那你买的珠宝呢,东西拿出来我看看,帮你看看是不是被坑了。

            见我逼问,小萱还真回自己房间拿出来个小首饰盒,她看着有些心虚,把首饰盒递给了我。

            首饰盒不大,三四公分长,不可能是装手镯之类的大件,最多是装个耳环吊坠之类的小物件。

            女孩子嘛,天生喜欢这些东西,我想着就算她买的东西差了点儿我也不会说出来,还会夸东西好,漂亮。

            结果等我翻开首饰盒看到里面的东西,愣住了。

            “这.....些什么个玩意?翡翠?”

            首饰盒里是一件翡翠吊坠,男戴观音女戴佛,雕刻的题材就是普通的大肚弥勒佛,大小比指甲盖大点,这件翡翠弥勒佛雕工一般,颜色发暗基本没绿,弥勒佛的肚子看着灰扑扑,这东西在翡翠里顶多算个豆种老油青,连糯种都够不到。

            我颤抖着声音问:“你.....你什么时候买的,花了多少?”

            小萱低着头不敢看我,哼哼唧唧跟蚊子说话一样。

            “没听清,你说多少?”我追问。

            她这才声音大了点,支支吾吾的说:“五....五十五万。”

            “你这败家老......!”我差点骂出来!

            破油青,豆种底,没颜色,雕工还是学徒工!

            就这件翡翠大肚佛,撑死了说,不超过五百块钱!

            她背着我,也不和我商量商量,偷偷摸摸就买了个这!是不是傻!是不是虎!

            我气得使劲揉脸,都快把自己脸搓烂了!

            深呼吸一口,我看着不敢抬头看我的小萱说:“恭喜你,赚大了,这件翡翠进货价不超过100块,你赔了五十四万九千九,干的好。”

            虽说这是小萱她自己的钱,我不该多说什么,但我知道,这笔钱来之不易,我们都冒了很大风险,一旦被逮到就完了,说白点就是拿自己命换的。

            我怎么能不气。

            买这种东西涉及到艺术品交易,警察不管,打眼了没辙,我能想到,就算我问出来她是在哪买的,拿着东西找过去,人也根本不会承认,说不定连人都找不到!

            我越想越气,绷不住骂了她两句,可能话说重了。

            小萱红着眼睛一把从我手拽过去大肚佛,跑回了自己房间,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她走后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坐在沙发上揉太阳穴,感到自己有些头疼。

            小萱把攒的钱都花了,只剩下五万块,豆芽仔自己攒的最多,但他就像貔貅一样只进不出一毛不拔,平常吃饭打车也都是我付的钱,何况他根本不信那些迷信的东西。

            思来想去,我决定一个人再去找鸡脚婆谈谈,迷信就迷信,如果能谈到三个人十万左右的话,那这钱我就一个人出了,再多的话就算了。

            干这行,就当花钱买个安心,要不然以后在想到这事儿心里不舒服。

            我直接一个人去了活禽市场,结果鸡脚婆没在,她摊子上那些鸡笼倒是都在,是她女儿帮忙看摊儿的,我听周围有人喊她女儿叫小鸡脚婆。

            小鸡脚婆不像她妈那样丑,看她样子比我大几岁,皮肤白的很,身材也很好,就是发型太减分,她烫了一头大卷全染红了,嘴角和耳朵上打着银色耳钉,怎么看都是一身杀马特小太妹气质。

            “我妈不在,不知道去哪了。”她说。

            因为不知道她叫啥名,我看周围有人这么喊她,便也这么叫。

            我说小鸡脚婆,等你妈回来了让她去三友宾馆二楼找我,就说我还想在谈谈,你问她来不来。

            “什么?”

            “你刚才叫我什么?”

            这女孩突然站起来,生气的指着我就骂,毫无女生形象:“草,小子你刚才叫我小鸡脚婆了?你在叫一声试试!”

            说罢,她突然从裤兜摸出来把弹簧刀,啪的甩了下,帅气的弹出来刀刃。

            她拿小刀指着我:“你哪个学校的,不知道我是谁?找事儿是不?”

            “在敢那么叫我,我弄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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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8 07:44: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9章意外的转折

    我看着她手的小弹簧刀,笑了。

            我道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听周围有人这么叫你,所以我才这么叫,如果冒犯了你,跟你道歉。”

            “还笑?你这是道歉的态度?”

            我立马蹦住脸不笑了。

            这时候接近傍晚,市场里不时有商贩大声喊着减价促销,我跟这女儿没法沟通,便想着去转一转买点东西,顺便在多等一下,看看鸡脚婆会不会回来,我当面儿跟她谈价钱。

            我直接扭头就走,这女的没跟过来,只是在我身后喊了声,让我小心点。

            活禽市场东边是卖鸡鸭牛羊的,西边儿主要卖海产货,有鲜鱼,也有冻鱼。

            我想起了在顺德吃的蒸鱼味道,便买了一条大草鱼准备回去自己搞一搞,付了钱让老板帮忙杀好鱼,我又去找卖蒸鱼调料的地方。

            就在这时,我忽然看到市场里的人都往东边儿跑,个别人还边跑边喊:“快走!看热闹去,掀摊子打起来了!”

            我提着用塑料袋装的草鱼,跟着人群赶了过去。

            “怎么是她。”

            我围在人群看,发现是小鸡脚婆的摊子被人砸了,那些笼子东倒西歪,凳子倒在地上,地上散落了一地鸡毛,有两名三十多岁的男人,一人正薅着小鸡脚婆头发不放手,另外一人啪啪的扇她耳光,把人脸都打肿了,小鸡脚婆还嘴硬,嘴里脏话连篇的不服软。

            人群议论纷纷。

            “大老爷们怎么打女人呢。”

            “就是就是。”

            也有人吹着口哨起哄。

            说打,使劲打,往死里打。

            看的人很多,都是看热闹的,没人出来帮忙管。

            我看那两男的下手太狠,看不下去了,毕竟还想让她妈帮忙,所以我挤出人群去帮忙。

            我直接推开其一人,说别打了。

            “呸!”

            小鸡脚婆擦了擦嘴角血迹,恶狠狠的唾了口唾沫。

            见我出头,其一个男的怒道:“你小子干嘛的!我告诉你不要多管闲事!敢出头我叫人过来连你一起打!”

            看这两男的块头这么大,还说要叫人,我脸色一变,说你们继续,我走了。

            “怂比。”男人骂了我一声。

            我挤出来人群跑到一旁,忙掏出手机打电话。

            “正装货呢,怎么了云峰?”

            我拿着手机说:“刚子哥你现在在哪?你快来,我朋友让人打了,地址在活禽市场这里。”

            “我草,”电话里刚子骂了一句,说谁这么牛逼,你把电话给他我问问,看认不认识。

            我忙说你别挂。

            拿着手机跑回去,我把手机递给那男的,说兄弟有人让我问问你是谁。

            那男的疑惑的接过来手机,和刚子通了两分钟电话。

            挂了电话,这人大变脸,他笑着把手机还给我说:“误会,误会,那我们就先撤了。”这两人说完就跑了,也没在打小鸡脚婆。

            “散了散了都散了,别看了。”我扶着小鸡脚婆钻出了人群。

            小鸡脚婆就是嘴上厉害,脸都被人打肿了还骂骂咧咧的说那两人等着吧,等她找人来报复。

            出来活禽市场,她整理了下头发问我:“小子你是我们兰州人?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找我妈干什么,找我妈看事儿?”

            我心说我救了你怎么连句谢谢都没有,不过转念一想改口道:“没错,我碰到了问题,想找你妈帮忙。”

            小鸡脚婆看了看周围,她突然把我拽到墙角,小声说:“今天你帮我解了围,我王惠丽也不想欠你,你快走吧,别找我妈了,我妈那是骗你钱的,什么帮人看事儿,都是假的。”

            “假的?”

            “那你妈怎么能了解我的情况?”我疑惑的问。

            “哎呀你别问了,我怎么知道!”小鸡脚婆怒道:“她以前帮人看事儿都是找的托,上次城关雅馨花园那家也都是托,我看到我妈给他们钱了,我告诉你了,小子你不信就拉到。”

            和小鸡脚婆在活禽市场外聊了半小时,我一头雾水的回到了宾馆。

            小萱还在生我的气,见我回来也不搭理我,直接把脸扭到了一边儿。

            我提起来塑料袋哄她道:“你看我买回来什么了?鱼,等下我去找发哥借点味精调料,晚上我们蒸鱼吃。”

            小萱一撇嘴,说谁稀罕吃你的鱼。

            说完砰的一声带上了房门。

            这......

            我摇摇头,提着鱼下楼去找秃头发借调料,我就不信,凭我的手艺,等下满楼道都是鱼香味,不信她到时能忍住不吃。

            “发哥?”

            “发哥?”

            楼下前台没人,我去他房间找了找也没人,秃头发不知道去哪了,店也不看。

            我想着就用用蒸锅和调料而已,等人回来了在说声也行,随后我提着鱼直接进了一楼厨房。

            “啪!啪!”放平案板,我用菜刀拍烂了两头大蒜。

            其实我也不会做鱼,就瞎做的,找到葱姜蒜料酒倒盆里腌一腌去腥味,然后撒点盐把草鱼放锅里直接蒸。

            打开燃气灶,我擦了擦手就准备出去。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厨房隔壁传来争吵声。

            这隔壁是小单间,不是用来住人的,算是个小仓库,秃头发往里放一些旅店的水桶拖布等杂物。

            仔细一听,有女人的说话声,而且声音又尖又细。

            我越听越像,这不是鸡脚婆吗?她怎么跑这来了?来找我的?

            我把灶上火关小,耳朵贴在墙上听杂物间动静,听的很清楚。

            我先听到了秃头发的声音。

            “让你少要点,让你少要点,你偏不听!”

            “许老秃,不你说这伙人有钱?你说他们从银川过来肯定是逃难来的,成身上有案底,这种人都怕警察,我要三十万怎么了?”

            “虎比娘们!”秃头发生气道:“这是刚子带过来的人,我让你等两天再下手,你不听!非得那么急,还狮子大开口!要把人吓跑了,咱两一分钱弄不到!”

            “你放心。”鸡脚婆笑了两声说:“领头那小子我见过了,疑神疑鬼的,对付这种人我最有经验,我先消失两天让他找不到我,到时我在主动降降价,要他个二十万,那咱们这单生意就成了。”

            “行吧,”秃头发说:“那还照以前的老规矩,人是我送过去的,我你四,我得12万5。”

            “滚吧你,这次好不容易宰条大鱼,出力全在我,五五分,事后一人十万,就事儿论事儿,下一单在照着四分。”

            “行,那就这一次,你赶快走,我这边儿在给你扇扇风。”秃头发说。

            “好,就这样,那我先走了。”

            随后我听到杂物间的开门声。

            我眼疾手快,立马跑到厨房门口关上了门。

            外头,秃头发和鸡脚婆小声说着话离开了,没有留意到厨房这里。

            蒸锅里的水还烧着。

            我之前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之前秃头发给我讲的绘声绘色,说鸡脚婆会看事儿,多么神,多厉害。

            狗屁啊。

            什么看事儿,什么牢狱之灾。

            从刚子把我们送过来,从我们刚到兰州的第一天就被人算计了。

            要不是我今天想着吃蒸鱼,又恰巧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那最少十多万就没了。

            真是人心难测。

            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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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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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8 07:44: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90章平静的日子

    鱼蒸好了,端着鱼回到二楼房间,我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思考。

            我在想,如果是把头碰到了眼前状况,他会怎么做?

            是撕破脸皮,当面戳破秃头发鸡头婆,还是不管不顾,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呦,隔着门大老远都闻到香味了,蒸鱼啊,”我正想着心事,豆芽仔笑呵呵闻味过来了。

            “先别动。”

            “去叫小萱过来一起吃。”

            豆芽仔一撇嘴,说:“峰子你哪里得罪大小姐了,我怎么看人还生你气。”

            豆芽仔直接捅了一筷子鱼肉放嘴里,若无其事的吃着说:“放心吧,我来当这和事佬,一会儿看我的,这就把她叫来。”

            十多分钟后。

            我脸上陪着笑,说味道怎么样?好不好吃?

            小萱停下筷子,黑着脸说:“一般般吧,不咸不淡。”

            晾了我一天,看她终于肯开口和我说话了,我当即笑道:“对不起啊小萱,我之前说话重了点儿,你花的是你的钱,我无权干涉,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另外,鸡脚婆的事儿你也不用操心了,我都处理好了。”

            听到这话,小萱放下筷子抬眼问:“咱们的灾破了?”

            我点点头,说破了,放心吧,没花什么钱。

            话说到这里,我心里已经做好了下一步打算。

            我不会拆穿秃头发和鸡脚婆的勾当,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同时,三友旅馆是不能住下去了,人心叵测,今儿个秃头发能为了钱把我们卖给鸡脚婆,那么明个儿他就能把我们卖给金风黄。

            一旦金风黄知道了此刻我们藏身在兰州,那么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搭了。

            所以,这天晚上我就给刚子打了电话。

            听说我要换地方住,电话里刚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纳闷。

            “怎么了云峰,是在秃子那儿住的不满意?”

            “没有啊刚子哥,就想换个地方住,换个环境,你可别多想。”我笑道。

            “那你们打算住哪?”刚子问。

            “暂时没定,等我们安顿下来在联系刚子哥你。”

            “那行,对了,你说的上次活禽市场那两人就是本地的二流子,以前打牌见过,有事吭气。”

            我说好,道了声谢便挂了电话。

            我其实已经物色好了住的地方,大隐隐于市,住小区居民楼,往往比住街边旅馆更安全。

            至于秃头发的事儿,我相信如果把头此刻在我身边儿,他也会这样做。

            对于我们突然要搬走,秃头发显得有些慌张,他一个劲的挽留,说要是自己哪里招待不周就说出来。

            我心想你招待的可真周到,不过我表面不动声色,笑着编了个理由应付了过去。

            “走了啊发哥。”我们三个提着简单的行李出了三友旅馆。

            “那....走好,”秃头发尴笑着挥手送别。

            当时我对兰州完全不熟悉,所以租楼房找的介公司帮忙。

            这个年份段是租房介爆炸发展的时候,站点最多的介公司是我爱我家,链家才刚成立一两年,那时兰州没有链家,只有我爱我家和一些小的房屋介,像城关老庙街上的三羊地产,峰峰介,老张介。

            三羊地产有个毛经理,二十多岁女的,兰州本地人,毛经理非常热情,明明她比我大,却一直管我叫峰哥,叫小萱叫小萱姐,还帮我提包。

            这么会来事儿的毛经理,我自然要照顾她生意,押一付三,我最后租了一套三居室,位置在宏宇变压器厂家属院。

            重新安顿下来后过了几天平静日子,风平浪静,我们一直在等把头电话,不知道把头在黑水城的进展如何,家属院东边儿有个儿童广场,后边儿有个黑网吧。

            打发时间啊。

            白天在广场上看老头们下棋,晚上我和豆芽仔去黑网吧上网,黑网吧都是大头电脑,我冲了两百块钱,到现在都没花完。

            网吧大门一直锁着,进去上网要对暗号,老板没证,天天提心吊胆的怕化局来查,我和豆芽仔玩的侠盗飞车,小萱就挂个,不知道她和谁一直聊天,我们玩累了就回去睡。

            就这么混了几天日子,那天,一通电话打破了这份平静。

            “怎么了刚子哥?”

            “哈哈,”电话刚子突然大笑着说:“云峰兄弟,你们来兰州也有段时间了吧,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银川变天了!”

            “刚子哥你的意思是......”

            “还没听出来?”

            “金风黄让人捅了!人没了!”

            “什么!”

            我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

            “我没听错吧?刚子哥你说金风黄死了??”

            电话里刚子笑道:“我骗你这个干什么,这事儿在银川道上都传开了,说金风黄在自家小区的楼道里被人偷袭了,不知道是谁干的,下手真他妈狠,我听人说金风黄被捅了十几刀,那血啊,从三楼一直流到了一楼!”

            “这还不是好消息?智元哥让我告诉你,说你们不用在躲了,如今金家兄弟一死一失踪,谁还找你们麻烦?”

            “不过智元哥还说了,说近一个月内你们暂时还不要回银川,乱的很,都在抢金氏兄弟的矿产公司游戏厅台球厅。”

            挂了电话,我足足用了好几分钟才消化这条消息。

            豆芽仔知道了这事儿后直接拍了桌子,哈哈大笑着说:“恶有恶报!普天同庆!”

            我也高兴。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我们以后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在银川大街上,不用担心在有人找麻烦。

            一切都始于血玛瑙,如今伴随着金式兄弟的倒台,全都落下了帷幕。

            庆祝,必须得庆祝,虽然不知道捅金风黄的是谁,但这人就是我们的恩人。

            我当即宣布说:“晚上喝酒,吃大餐!”

            豆芽仔一脸轻松,点头附和说:“对!不醉不归!”

            “这是好事啊,小萱我看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我看她好像有心事。

            “没有啊,”小萱立即笑着说:“你哪看出来我不高兴?我高兴着呢。”

            我皱眉想了想,没说什么。

            晚上为了庆祝出去吃了大餐,我和豆芽仔喝了不少,小萱没喝多少。

            晕晕乎乎的回到家属楼,我一头栽倒在沙发上,心情愉悦的翘起二郎腿,点了一根烟。

            时间不早了,小广场那边儿早就没了人,外面一片漆黑,整个家属楼小区都很安静,连声狗叫声都没有。

            关了灯,夜深人静,我躺在沙发上吞云吐雾,考虑着今后的打算。

            也就在这时。

            我突然回忆到一件事情的某处细节,随即猛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不对!”

            “小萱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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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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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9 07:45: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91章隐患

    “砰!砰!”有些事越想越后怕,我直接登上拖鞋敲了小萱屋门。

            “开下门,我。”

            屋里传来小萱的说话声。

            “我正泡着脚,等下。”

            两三分钟后,小萱给我开了门。

            “怎么了?”小萱扶着门,穿着睡衣拖鞋问。

            我直接进到她屋,坐下来后脸色凝重的问:“小萱,我问件事,你要老实回答。”

            “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金风黄死了?”

            听我突然这么问,小萱穿着拖鞋睡衣楞在了原地。

            “云峰你说的什么话,这么大的事儿,我也是听你说了才知道。”

            我问:“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在马大姐家住的那晚?”

            小萱点点头,说当然记得。

            我又问:“好,那你记不记得有天晚上你出去了?你说去赶猫?”

            听到这话,小萱脸上慌张的表情一闪而过。

            “那就是只野猫,白色的,大概有这么大。”她抬手比划着野猫大小。

            “哎....”我叹了声。

            不是她太会说谎。

            当局者清旁观者迷,是因为有些事我处在局,才会后知后觉。

            我看着她,用了几分钟时间,说了我的心里话。

            “你没必要瞒着我,如果我刚才说的对,你点下头就可以。”

            小萱轻咬下嘴唇捏着拳头,点头默认。

            “云....云峰。”她像一直以来压抑了许久,突然叫着我名字哭了,一哭就止不住,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我怕....我怕....”她光着脚,情绪激动,突然冲过来抱住了我。

            “什么都不用怕,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就在这里。”

            小萱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哭着说:“我怕你什么时候突然死了,我怕豆芽仔有一天突然不在了,我怕有一天把头突然不要我们了。”

            “不会的,”我帮她擦了擦眼泪,笑着说:“坏人活千年,咱们干盗墓的都不是好人,怎么会死?不旦要活着,还要像有钱人那样活着,做人上人。”

            “睡吧,什么都不要想,等睡醒了什么都忘了。”

            “我.....我睡不着,我想起了我爸,我想起了我家门口的狗,还有我家的大船,你别走行吗,陪我说说话。”

            小萱自从跟了我和把头后,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之前的事,以至于有时候我都忘记了,忘了她曾经是白富美,宏星千金。

            在看看她现在成什么样了。

            长发变成了短发,身上的耳环首饰没了,人黑了,瘦了,好像个头也长高了点,总之就是大变样。

            我一直陪她说话说到凌晨一点多。

            等安抚好她情绪,我轻轻关上房门来到了客厅。

            豆芽仔房间的门敞开着,他呼噜声响的厉害。

            我又帮豆芽仔关上门,随后坐到沙发上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机。

            电视是原房主留下的大头彩电,电视里正演着什么晚会,又唱又跳的很热闹。

            此事原委已经水落石出。

            有时候真不能小看女人,非常狠。

            就像我犹豫不决不敢下手的这次,小萱瞒着我和豆芽仔,不声不响就下了死手。

            她那五十多万,根本就不是买了什么垃圾翡翠吊坠,而是给了刘智元.....

            那晚在宝湖公园时刘智元曾说过,他说认识一个小兄弟,这人和金风黄有大仇,代价就是需要我们出50个,并且刘智元表示会暗帮忙。

            这事小萱知道。

            所以,那晚她肯定是出去和刘智元见了面,我想刘智元之所以对我保密,成也是小萱要求的。

            至于她脚上沾的泥,赶什么猫,都是假的,骗人的话。

            我很替小萱担忧。

            如果以后一旦东窗事发,买凶杀人是重罪,要留案底的。我只能祈祷,这事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掏出手机,我翻了半天手机通讯录,还是下定决心打了过去。

            对方诺基亚的铃声响了半天,第一通电话没人接。

            我又打过去。

            这次打通了,电话里传来低沉的男声。

            “很晚了兄弟,找我有事?”

            我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刘哥,小萱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全部,你瞒着我这我不怪你,之所以这么晚打扰你我就是想问问,这事以后会不会查到小萱头上?如果有隐患,我能怎么补救。”

            电话刘智元沉默了几十秒,随后,我听到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兄弟,你不用怕,银川不知道多少人巴结着金家兄弟倒台,树到猢狲散,没几个人关心是谁干了金风黄,在那些人眼只有利益,金家兄弟倒了,很快还会有另外一个金家兄弟顶上来。”

            “至于我找的下手的小兄弟,女孩出了55个,他拿50,我按规矩收十分之一搭桥费,也就是五个。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以后东窗事发了,线索到我这里就断了,懂了没?”

            我听后沉默了两分钟,开口道:“刘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还是不放心,如果你方便,能不能牵个头,让我和这人见上一面。”

            “见一面?”

            电话,刘智元疑心的说:“兄弟你不会是为了那女孩想杀人灭口吧?”

            “刘哥哪里的话,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为了小萱的安全,有些话我必须当面和那人谈谈。”

            “这个嘛....我需要问问人,你容我想想,我等下回你。”刘智元说完挂了手机。

            我起身关了电视,也不敢睡觉,就守着手机等他电话打来。

            凌晨3点40多,我手机响了。

            “怎么样刘哥?”我接起电话就问。

            “问过了,说实话,有些出乎我意料,那边儿说也想见见你,不过地点不能在兰州,你得一个人来银川一趟,具体见面位置等你到了银川我会派人去接你。”

            “什么时候见面?”我问。

            “那边儿的意思是越快越好,最好明天。”

            我看了下手机时间,点头说好,明天上午我就到银川。

            “好,那就这样,明天到了联系我,挂了。”

            我离开时是偷偷走的,小萱和豆芽仔已经睡着了。

            披上衣服系好鞋带,我轻轻带上房门,出了家属院小区。

            等到了火车站买好车票,我才给豆芽仔发了条短信,“我有事出去一趟,下午或者晚上回来,在家看好小萱,等我回来。”

            我坐的是凌晨最近一辆火车,这时还没普及高铁,就很普通的绿皮车,从西宁到沈阳北,路过银川,7个半小时后到。

            上午十一点多,我下了火车,到了银川。

            来接我的人是那个话很少开修理厂的光头男,因为听到过刘智元叫他哥,所以我也称呼他为哥。

            哥开的是修理厂的皮卡,从火车站拉上我后,他直接把我拉回了修理厂。

            到了修理厂我皱眉问:“哥,智元哥的意思是在这里见面?”

            哥冷着脸,说跟我走,过去再说。

            他这家修理厂大院里有几间平房,平房后面是一片小树林,哥带着我钻进了小树林里。

            我进去后才看到,修理厂树林里还藏着一间平房,藏的很隐蔽,刘智元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衣,正站在屋外。

            “来了兄弟。”他笑着上前和我打招呼。

            “人呢刘哥?”我问。

            “你别急,人已经到了,我作为间人就不进去了,有什么话你直接当面和他谈。”说完话他指了指树林里的这间小屋,意思是告诉我人在里面。

            我点点头,几步走到了小屋前,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我知道,屋里的人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为了钱连金风黄这种人都敢杀。

            我没杀过人,说不害怕是假的。

            我右手握在门把手上,深呼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屋里没有灯,光线不亮,有些灰尘,小树林里的阳光通过窗户照了进来。

            我看到,一个人背对着我站着。

            “你好。”我率先开口和这人打招呼。

            听到我说话,这人慢慢转过来了身子。

            他身高一米七出头,年龄在三十左右,这人脸上有好几道狰狞的刀疤,看着就毁了容,还有,他左边耳朵没了,只有一只耳朵。

            看我发呆,这男的笑了笑,伸手和我打招呼。

            “云峰,我们有段日子没见了。”

            “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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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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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1-29 07:45: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92章神秘短信

    这一脸刀疤只剩一只耳朵的男人咧嘴笑道:“怎么?是不是大变样,不认识我了?”

            “你......”

            男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消失,眼神平静的看着我。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短短数月不见,一个正常人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这番模样?

            不单单是外观外貌,还有气质,都变了。

            是阿扎!

            我整个人都处在震惊,大变样的阿扎眯着眼睛,开口说:快一年了吧项云峰?这一年来我东躲西躲受尽欺负,有人骂我,打我,划烂我脸,割了我耳朵,这些我都可以忍,没问题。可偏偏,偏偏他们要对我妈下手,而我,只有一个妈。”

            “看,看到这只耳朵了没?”

            阿扎右手摸在自己脑袋一侧,那里平平的,只留下一片形状不规则已经长好的伤口。

            “我想找都找不到,因为被金风黄那些人扔马桶里冲掉了。”

            “血玛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血玛瑙。”

            说着说着,阿扎忽然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他是真笑还是假笑,我看他眼角有东西,好像是眼泪都笑出来了。

            “笑....可笑,”阿扎指着我说:“项云峰你说可笑不可笑?你们卖石头得了钱揣自己腰包里了,然后你们又把卖石头的钱给了我,请我杀了金风黄,金老二找了一年石头,最后也因为这块石头死了,你说这难道不是命吗?”

            如今的阿扎是亡命之徒,他那张刀疤脸小孩儿看了都会害怕,之前那个鬼心眼坏小子的阿扎已经不见了。

            活生生的大活人就摆在眼前,事实如此,这让我不得不相信。

            我平复心情,带着心疑惑开口说:“阿扎,我不知道你之前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金风黄对你妈和你做过什么,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是你杀的金风黄,和我们,和小萱没有任何关系。”

            “是我?”

            阿扎一愣,伸出舌头舔了嘴唇一圈。

            “是你!”

            “一切都是因为你!”

            “因为你项云峰!”

            我毫无惧色的看着他说:“你想怎样?报复我?

            阿扎神情激动道:“现在的我当然可以杀了你!也可以杀了那个小女孩!但我不会这么做,我要你项云峰活着,亲眼看着,我阿扎!以后会成为整个银川的王者,银川王!”

            “你之所以今天来找我,不就是为了那女孩儿吗?”

            “好,可以。”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女孩买凶杀人的事除了我们几个,永远不会再有外人知道,我以我母亲的名义发誓,就算以后我进去了,也不会提那女孩名字的半个字。”

            “什么条件。”我问。

            阿扎冲我勾了勾手:“走进点儿,我跟你讲。”

            我附耳过去听他小声讲。

            阿扎趴在我耳边,除了告诉我这个条件,还告诉了我金风黄死时的细节。

            他说刘智元告诉了他金老二家的住址,他埋伏了好几天,终于在一天晚上逮到了金风黄落单的机会。

            阿扎笑着说金老二死的时候就像条老狗,只会趴在地上哈吃哈吃的喘气,血顺着三楼楼道往下流,就跟谁家在楼道里洗了衣服一样。

            他一脸微笑说的轻描淡写,我却听的胆战心惊。

            .......

            半小时后,我独自一人出了林小屋。

            我不知道阿扎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他没有跟刘智元提起过我,换言之,刘智元还以为我和阿扎素不相识,他更不知道血玛瑙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们谈的怎么样?”刘智元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

            我说已经谈好了,那人发了誓,永远不会透漏小萱的名字。

            刘智元有些意外,他说:“云峰兄弟你出了多少钱?”

            我说出了很多。

            刘智元听后点点头,说那就这样,金家兄弟倒台,如今的银川你们大可来去自如,我等下让老送你去车站。

            我点头说好。

            刘智元不知道的是,阿扎答应把小萱的事烂在肚子里,他并没有要我一分钱。

            至于阿扎说他以后要当什么银川王,我根本不会相信,权当是他受了刺激后的信口开河。

            如今的银川,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暗流涌动。

            游戏厅台球厅门口常能看到聚起来的一伙伙小混混,他们叼着烟,坐在摩托车上窃窃私语,不知道在互相交谈着什么。

            金氏兄弟倒台了。

            接下来接手金氏兄弟的是谁?

            目前局势不明,一切都还是未知。

            至于阿扎让我答应的条件,等时机到了,我才能说。

            下午两点多,修理厂哥开皮卡把我送到了银川火车站。

            就在我下车关上车门那一刻,哥忽然开口问了我一句。

            “兄弟我问一句话,纯粹好奇,你们一伙人到底做的什么买卖?挺赚钱?”

            我看了眼银川站的大字招牌,回头笑着说:“赚不了多少,比哥你修车强一点。”

            听了我的话,哥一直绷着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一脚油门开走了。

            回到兰州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进了家属院小区,豆芽仔给我开的门。

            一见面豆芽仔就黑着脸质问我:“峰子你去哪了,吓得我还以为你一个人跑路了。”

            “我跑个屁。”

            “没事,就是去见一个朋友而已,别乱想。”

            “小萱呢?”我问。

            豆芽仔一拍脑门:

            “她啊,手机摔坏了开不了机,下午四点多就出去修手机了一直没回来,刚才我还去找来着,结果峰子你猜我在哪找到的人?”

            “手机店啊,不你说小萱去修手机了?”

            “哪啊,”豆芽仔说小萱还在城关的一家理发店做头发,店老板给她推荐了一款美白产品,说是做了那个套餐就能变白,我劝她都不听,只好一个人先回来等你了。

            我听的一脸黑线。

            “走,过去找她去。”

            锁好门,豆芽仔带着我去了那家美发店。

            这家店名叫亮妆美发,当时开在城关后街对过,我到那一看,好家伙,小萱抹了满脸黑泥,正躺在大头灯下照脸。

            店老板是个小伙子,信誓旦旦的介绍说这是火山泥冷光美白疗法,只要坚持做10个疗程就能看到完全变白,每一个疗程三个半小时,收费500块,那十个疗程就是5000块了。

            他这理发店帮人剪次头发才五块钱,所以说小萱是单大生意。

            老板滔滔不绝的不断吹嘘自己的技术多好。

            我皱眉说这都十一点了,还没做完?

            老板看了看时间道:“快了,这位顾客来的晚,明天要早点来,再有二十分钟就能洗脸了。”

            “哎呀,你们别催啊,”小萱躺在大头灯下,睁开眼说在等等,弄完了就回去。

            又过了二十分钟,店老板用清水帮小萱洗干净了脸。

            “怎么样怎么样?”小萱拍着自己脸蛋问我白了没。

            我走进两步,盯着她的脸左看右看了半天,狐疑的说:“好像是白了点儿吧。”

            豆芽仔抢话道:“哪白了啊,我怎么看不出来,还是这么黑。”

            三人哈哈笑着闹做一团。

            就在这时,豆芽仔裤兜里的手机响了声。

            “先等等,谁啊这是。”

            豆芽仔掏出手机翻盖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发来的短信。

            知道我们手机号的人很少,豆芽仔一脸疑惑的打开短信看了内容,我也凑过去看了。

            这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

            “云峰,小萱,芽仔,还记不记得阿拉善沙漠里那个矿坑,你们准备好一个月量的食物水和生活必需品,然后在去做衣服的地方,找裁缝做三十面小白旗,记得,一定要让裁缝在旗面上用红线做上圆圈标志,要在十天内准备好。”

            “王显生留”。

            “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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