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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同人作品]《回天》盗墓笔记九结局作者:Jim_T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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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7 09:36: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章 夜色中的秘密

我也许一生都不愿再想起这半人半鬼的家伙大肆咀嚼的样子;

也不愿再看到任何白色的蛾卵、甚至一切会蠕动的东西;

最重要的,我再也不想回忆起胃部透过嗓子直至舌头所形成的通道被一团胃液黏糊住的感觉。

直至我和秀秀吐得面色苍白,塌肩膀才停下了左右摩擦并一濡一濡的上下颚和嘴唇,看着我们,反而僵硬着蜡汁脸孔,呵呵一笑道:“在这里久了,自然就不能把自己当个人,不然,这里就会把你变得比鬼还可怕一万分”,他喃喃的道。

所幸的是,不久后他便在不远处的树冠上掳下很多嫩叶递给了秀秀,并说这种叶子可以直接食用。

这种叶子很特殊,叶面很大,但叶脉却很淡,摸在手里很柔和,塌肩膀告诉我们这里清晨的露水里有时会有瘴气,所有的叶子都可能有毒,唯独我们手里的这种,瘴气所带来的露水反而会让这种叶子更加青嫩,可以直接食用。

说着,他看了看我,我脸上当然写满了将信将疑,他倒是也不理会,随手便抓了一把放在了嘴里,直至顺着嘴角挤出绿汤儿,我才相信他并没有骗我们,同时,我也非常庆幸自己在此之前没有使用过这林子里的任何东西。

秀秀却没等塌肩膀的以身为鉴,早蹲在一旁的树干下几片几片的塞进了嘴里,随即她闭上了眼睛,可那咀嚼的频率却由最初的轻柔,频率便提升了不知道多少个节拍,显然,味道还不错。

反而是现如今的我自己,也只得红着老脸在塌肩膀的轻笑声中走到了那一堆儿叶子旁坐了下来,随即抓了一把,尝试了一下,顿时间,一股子很差的味道涌入了鼻腔,难于言表,只是入嘴的感觉也算还不错,有点像国产薯片泡水里后拿出来再吃的样子。

我似乎明白了秀秀为什么会闭上眼睛,原来那并不是为了品尝“菜”叶的嫩香,她一定是在幻想,幻想着手里拿的并不是树叶,而是红烧肉!

不知道我们还要跑多久,也不知道前面是否还有这种叶子,总之,我即便饿死,也绝不想像塌肩膀那样在枯树里找饭吃。

潮湿的树林里,只要你稍微休息一会儿,便会觉得浑身酸痛无力,如果没有塌肩膀这么个硬鞭子,我想没准儿我今天就在刚刚吃叶子的地方就此歇了也说不定,这么跑下去,我的肺都有了一种炸开的感觉。

“还有多远?”,我呼哧带喘的对塌肩膀问道。

可我的问题随即值得到了一句“不知道”后,便再也鸟无音讯,这使我很不自在,不知道由什么时候起,我对一切我掌控不了的事情,总是会忌惮三分,也许是由秦岭开始我便变成了这样,再或者是由塔木托…….或者,是由闷油瓶离开了我们身边…….

我始终都对眼前这位蜡人有些忌惮和提防,无论秀秀和他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渊源,我的这种提防都不会消失,就像闷油瓶对霍老太一样,我同样也不相信这位半人半鬼的东西。

“你就打算这么黑不提白不提的带着我们俩傻跑?还有多少距离你算不好,还得用多少时间你总能知道吧?”,我对塌肩膀问道。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后缓缓地停下了步子,说道:“年轻人,别疑神疑鬼的,我如果想让你死,也不会用这种累死你的方法,我们在躲着他们跑,直至天黑,明白了吗?,不想死的话,直至天黑,咱们都最好不要说话,我会放慢些,你们跟紧点!”。

听他说着话,我也似乎有些紧张起来,不时的看看四周的环境和异动,有时还会被些身边草丛中的小兽吓得拔出匕首来。

可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怀疑的是,直至傍晚时分,我们都没有遇到过一个我们眼中的“敌人”。

肺部的不适就像它已经不安分于在我的肚子里呆着,随时都想冲破肋条的牢笼跳出来一样,心脏血液的重负也让我能清楚地听到那咚咚咚的跳动声。

也不知我们这是到了哪里,只见塌肩膀伏在不远处的一个暗角里,示意我们也趴下后,便再无声息,俨然让我有种他是在装死的感觉。

“你知道今天咱们吃那叶子的名字吗?”,身旁的秀秀忽然轻声的对我问道。

而我则只是浅浅的摇了摇头,生怕弄出什么声响,“你问这干嘛?”,我问秀秀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吃了那叶子后,我怎么总是感觉身上痒痒的,最开始只是腿上,现在却连脖子都痒得难受起来了?你呢?”,她随后便挠了挠自己的后颈。

我一听也是吓了一跳,我就觉着这塌肩膀不会那么好心,他绝不是那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善主儿,现在开来,我的提防是有道理的。

我迅速的扒开秀秀的领子往她的脖子上一看,我的乖乖,顿时我的胳膊上就冒出了一团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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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7 09:37:14 | 显示全部楼层
只见,一片片的细米样的疹子遍布了整个后脖子,而且,越往身上的方向那疹子越大,有的甚至已经长成了血泡一样大小,借着微微的光线一看,顿时令人感觉浑身麻酥酥的。

同时,也不知道是精神作用还是什么,我也感觉到自己身上怎么也痒得难受?,想到这里,我立刻也扒开了自己的后领子、手不自然的向后摸去。

可出乎意料的是,我的脖子上却没有那种麻咧咧的感觉,很平整。

这她娘的是怎么回事?

我不忍心告诉秀秀她现在的现状,却又满脑子狐疑的看向塌肩膀,此时的他却似乎像个没事人一样躲在黑暗的角里闭目养神,看到这一幕,我这火就不打一处来。

我忽然想起了我那奇怪的血,姥姥的,没准儿正是我的血才让我躲过他这辣手,这么看来,自打这孙子由洞里出来跟我们谈判开始,心里就没憋着什么好屁,早就盘算着如何才能让我们就范。

秀秀在一旁挠得越来越厉害,两条腿也开始不自然的在地上蹭了起来,我开始的时候还琢磨着是不是用我的吐沫再试试看显不显灵,后来干脆打消了这无知的念头,一是我没那么多吐沫帮她抹全身,二是即便吐沫够用,老子也没法扒她衣服。

我转过头来死死地盯了塌肩膀一眼道:“你她娘的这是什么意思?你在那树叶里到底放了什么药?”。

我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之间不远处的塌肩膀一个激灵,双眼暴出寒光,“突”的便朝我的方向奔了过来,眼看就要到了近前。

这一下我的心里却是好生后悔,既然他不仁在先,我就不该婆婆妈妈的还要念叨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打草惊蛇,还不如拿出刀子乱捅一顿来的痛快,先下手总不吃亏吧?他一定没想到我根本没中招。

可现在想这些显然已经晚了,只能硬着头皮拔出军匕护着前胸。

可谁想对面的塌肩膀只是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黑暗里手臂上突然一阵剧痛,随后便被一个人压在了身下,脖子被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小畜生,早就知道你会跟我玩花活,你想干嘛?”,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剧了三分,我甚至已经感觉到脖子处的大动脉咚咚的淋巴跳动声,听背后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塌肩膀。

“你她娘的才是畜生,你们全家都是畜生,人有长成你这杂碎样的吗?”,我再也忍耐不住的大声嚷嚷起来。

瞬间,一只大手便捂在了我的嘴上,同时,卡在脖子上的手劲儿也越来越大,根本让我再没有气力喊出声来。

“你发什么疯?他们离我们很近,你不想活了?”,身后的塌肩膀贴着我的脑袋问道。

“少来这套,是你先对老子先下手,现在还装什么孙子?”,我支支吾吾的还想喊,但声音却很微薄。

我想反抗,可他却不偏不倚的坐在了我腰眼上,让我根本动弹不得。

出乎意料的是,就在我还想发飙的时候,他的手劲却突然松了下来,说道:“孩子,你说的话我不太明白,如果你确保我松开手后别再喊,我会放开手,然后你慢慢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你同意的话,就趴在地上别出声”。

我还想反抗,却隐约的感觉他的话里似乎并不带有什么恶意,一种事有蹊跷的感觉涌了上来。

随即,我便趴在了地上,不再发出声响,与此同时,果然,我脖子上的力道也缓缓地轻了下来,直至他放开了双手伏在我的身侧。

他的脑袋不时的左顾右盼,随即说了一句“你说吧,轻声点儿,只有我能听到就行”,随后,他便再次机警的看向四周。

“少来这套,你中午给我们吃的叶子到底是什么?怎么会这样?”,我虽然嘴上还硬,但仍然按着他说的压着怒气轻声问道。

“怎么了?你中毒了?”,他忽然转头看向我,那张蜡汁一样的脸伴着那双已经没有眼皮的眼睛立刻就让我毛骨悚然。

“废话,我要是也中了毒就随了你意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打我们打不过你,但你想就把老子留在这林子里,你那是做梦!”,我说着说着,语气和声音就越来越打了起来。

只见塌肩膀忽然做了一个让我噤声的手势,随即又像四周看了看后,便不再理会我,转身径直的挪向了秀秀。

等我爬到秀秀的身侧时,之间她的小脸已经憋得通红,胳膊和双腿不停地搓着地面,却又竭尽可能的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塌肩膀看到这幅情形也是为之一振,看了看我说道:“那叶子不会有毒,我在山里经常吃,今天我也跟你们一起吃过,不会错”。

我心道放她娘的狗屁,刚想质问,却又听他说到:“那叶子是我吃的那种蛾卵蚕虫的食物,山兔子躲冬入春,村子也封山的时候,我就靠吃这些过活,不会有错的”。

说着,他一边摇着头,一边也不理会身旁刚听了那叶子的来历、随时都可能吐他一脸的我,便伸手去扶秀秀的脑袋,并轻声问道:“孩子,听话,别再挠了,告诉我,哪里先开始有感觉的?”。

“左腿大腿上,中午的时候就开始了”,秀秀一边憋红着小脸,一边轻声说道。

听到秀秀的话,我只见塌肩膀迅速的把秀秀翻了个身,随后便找到今天早晨他亲手在秀秀大腿上用刀划开的口子,只是轻轻的一撕,一股腥气便涌了出来。

只见那条本不深的伤口,现在早已被秀秀自己蹭得血肉模糊,而周边还算好些的皮肉上,却满满的都是那种血色的泡状物,一眼看上去就是一阵的恶心。

身前蹲在地上的塌肩膀也是突然身体一震,自言自语道:“这里怎么会有……怎么会有血卵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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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15 09:34:55 | 显示全部楼层
“血卵蛾?什么东西?会飞的蛾子?”,我一看事情有门儿,便也放下了警惕的问道。

塌肩膀转头看了看我,眼睛里一阵的凝视,随即说道:“年轻人,冲动解决不了问题,你先把刀子放下”。

看到我的配合,他顿了一顿又说道:“这东西,很妖气,是种白肉虫,可却能飞,见血就钻肉,无论活人死人,只要让它钻进去,几个时辰后就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死尸,而且,是个稍有意识的死尸,死而不僵,浑身血色的死尸,而这血卵蛾也就随之自然的在那具半人半尸的东西里寄生,直至它自己孵化成另一种会飞的东西,由卵中破壳而出,到了那时候,就是个浑身通红的侩子手,哪怕是被它轻轻咬少那么一口,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塌户膀一口气说完,眼神却没有停止,似是陷入了回忆。

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说道:“可古怪的是,这种东西向来只在阴气极重的地方出没,并且必须有很多尸体作为它的养分提供,怎么这山里会有这幽灵?”。

他用他那很浓的地方口音轻声缓缓的说着,可谁又能想到,此时的我,早就已经被惊得魂飞魄散,他哪里知道,放出来这东西的主儿,不是别人,正是小爷我自己和躺在地上的秀秀。

他描述的这东西,我隐约的感觉很像是张家古楼里的那种会飞的白虫子,要不是冥蛇的出现,没准儿我们现在都已经将尸身留在了古楼里。

而且,更加关键的是,这她娘的什么血卵蛾的进化体,不就是我所见过的“尸蹩王”吗?难道,这秀秀也会变成一具血尸不成?

不知道是否是我的潜意识在作怪,我越发的闻到了空气里弥漫开了一股辛辣的味道,这种味道刻骨铭心,等同于死亡。

秀秀嘴里横叼着一根塌肩膀找来的粗树枝,眼泪一滴滴的流了出来,强忍着身上的苦楚,看得人很不忍,可恰巧我又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来处理这突发的变故。

“孩子,你……你还记得我吗?”,塌肩膀此时却冷静的对秀秀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

而对面的秀秀却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眼中的泪水也一并夺眶而出。

“嗯,这很好,孩子,你会没事的,你先睡会儿,醒来就好了”,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对着秀秀说道,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突然,只见塌肩膀左手举了起来,朝着秀秀的后脑便是猛猛一击,秀秀随着这一变故、只是哼了一声便不再有动静。

见到这一变故,我强压下心中的冲动,因为我能感受到塌肩膀眼神中的一份异样,很古怪。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那鬼影一拍我的肩膀,随即走进了一片暗林,显然是让我跟着他进去。

他蹲在不远处的一片矮草边,拔下其中的一棵,对我说道:“想救她,咱们俩得找很些这种草,不要老的,也不要嫩的,只要长成这样高度、并且必须带着这种白毛的,听明白了吗?咱们只有半个时辰,你和我一起找,但无论向哪个方向走,每走出20步,必须再按原路走回这里,再走向其他方向,听明白就赶快去,没时间了!”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去,而我拿着手里的草细细一看,才发现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种植物,可现如今,那还顾得上什么研究,看着长的差不多的就拔下来,回去再分检也就是了。

人总是这样,越是焦急的做一件事,你就会越是看什么长的都一样。

就在这方圆不过20步的地方,我看地上的任何草,长得都与手里这颗非常相似,可只有拿在手里以后,才会觉察到异样,不得不扔下。

就这样,拔了扔,扔了拔的,半个小时过去了,手里也才十几颗,我转头顺着趟草的声音看了看塌肩膀,却因为距离,什么也看不见了。

开始的时候,我倒是十分的听信他肩膀的嘱咐,可时间放的久了,那还顾得了那么多,也自然不再管什么20步30步,毕竟,能抓着耗子,走出多远都行,谨慎些也就是了。

就在我在一片新领域里刚刚恢复了机械式“采摘”后不久,突然,不远处“嘭”的一声枪响震耳欲聋,划过了整篇林区,树上无数的鸟禽伴随着无尽的夜空腾空而起,拍下无数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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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15 09:35:14 | 显示全部楼层
趴下的动作是下意识的,非常流畅,甚至根本没有经过自己的大脑思考,而听那枪声的位置,却俨然是来自塌肩膀所在的方向,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他的举动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还是那些藏人偶然间发现了秀秀。

此时,我的心里非常紧张,可却强迫着自己要冷静,现在这个时候,血灌瞳仁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弄不好还会平白的搭上自己的性命,那也等同于为胖子预定了地狱的门票。

没错,是地狱,我始终觉着他上不了天堂,而且,按我估计,他在天堂应该也没什么熟人。

我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安静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等待下一个变化,可谁想,那枪声想过一次后,四周便再无声响。

这让我立即推翻了塌肩膀被发现的可能,除非这一枪就能要了他的性命,不然,绝不会如此安静,而以他的身手,又怎么会让敌人轻易接近并且被一枪了账呢?

想到这里,不由得为秀秀感到惋惜,同时,也伴随着自己的一阵懊悔,懊悔真不该就这么把她扔在如此显眼的地方,四周只有一处浅浅的隐蔽。

一定是那些藏人寻觅过程中发现了血腥或者是什么,于是寻路过来轻而易举的找到了秀秀。

先不论她被那些藏人发现后是死是活,单就她身上的那种怪病来不及处理,就已经可以宣判了她的死刑,而她,却还只是一个二十几岁芳龄正茂的大姑娘。

心里这么懊恼着,自己的手脚可没停下,匍匐着向着秀秀栖身的地方挪动了回去。

四周的草很矮,多数都是我手中所拿着的这种草的高度,反而很便于我观察四周的一切,当然,同理自己也很容易被敌人所发现。

放眼出去依然如比的黑暗,我盘算着返身回来后的距离,估摸着秀秀就应该在前方不远处的一个隐蔽点,可恰巧我们之间被几棵矮灌木所遮挡。

就当我伸手轻拨灌木的瞬间,“呯…..呯.呯.呯”,又是一连串的枪响突然间由另外的一个方向传来,而且,这次的距离近得使我隐约间都能看到子弹射出枪膛那一瞬间所引起的枪火光了!

四周过于黑暗,我无法准确的估计我与敌人间的距离,但看枪线出发的位置,似乎也就不到30米远,可同样由于这中间一些树木的原因,使我还是看不到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突然,不远处再次“嘭”的一声巨响,这次的响动远远大于刚刚的枪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人的惨叫声以及树木断裂的声音,那巨响声似乎是有人引爆了一颗手榴弹,而那人的叫声很短暂,但听起来并非是塌肩膀的那种古怪的嗓音所能发出的。

我cao?,难道,被炸的难道是那些藏人?塌肩膀动手了?

随即我便推翻了这种推测,他毕竟身上有伤,他很明智,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孤身硬碰硬,更何况,他哪来的手榴弹呢?

可如果不是他,那就说明这林子里还有第四批队伍?姥姥的,这哪还是什么十万大山原始森林啊,这明显就是春节晚会大联欢啊!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一批人存在,那么刚刚惨叫的人也就未必会是敌人了,现在我冲出去打援,显然并不明智。

不过如此一来,反而给我援手秀秀让她脱离危险地带留下了充足的时间。

我缓缓地站起身子,抽出匕首就向着秀秀的方向走去,四周的能见度仍然非常低,我也只能凭着感觉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去。

突然,我的左侧不远处有人轻吼了一嗓子:“诶呦我…..,什么草蛋玩意儿,都是臭子儿”,随后身前不远处的一片灌木就是一阵晃动,并居然由里面钻出一个人来,一个无比厚实的黑影像一座小山一样的人影朝我的方向扑了过来,我被这突发的情况一惊,呆立在了当场。

我的第一反应是收刀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神经对身体给出的第一个命令居然是刀尖挪向一侧。

再之后的时间,我便再没有第二反应的机会,而是伴随着一声“诶呦我cao”后便被一个人压在了身下。

但我并没有做任何动作,也许,我长这么大,这是我第一回听骂街听得如此舒服的一次。

因为,那身形,那声音我都很熟悉,再熟悉不过,正是刚刚还被我预约了地狱门票的胖子!

我能想象到自己的嘴角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搞的如何夸张的咧着,此时的我真想就地将其按倒,抽上二十个大嘴巴,然后再来一个苏联红军式的大号熊抱。

可谁想,我身上的胖子却忽然一个滚翻瞬间就滚向了一边,随即,一颗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直指在了我的鼻尖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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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20 13:58:21 | 显示全部楼层
  “砰……”,身边一声像是被慢动作拉长了的枪声响彻夜空,随即我便浑身上下一阵的不自在,虽然身上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当然,我也还不知道我到底被这神经刀打中了哪里,但却感觉身上非常的不舒服,像是缺少了什么物件儿,一下子变得不再完整了……

  身边传来一阵胖子如杀猪般的嚎叫,我迅速的摸了摸全身,胳膊、双腿、裤裆……每个零件儿都还在,都还能工作,可就是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挥之不去,也许这就是里斯曼神经反射原理:当你在意识里肯定了一件事时,你便会按照这件事本该发生的轨迹去判断和执行。

  反观那像发了疯一般的胖子,此时却正捂着胳膊侧卧在地上愣愣的看着我出神,就像是一只一时间还没有回过味儿来的傻狍子。

  而刚刚电光火石般的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使得他的子弹没有掀开我的头盖骨,却让我一时摸不着了头脑。

  突然,刚刚胖子所挤过的那片草丛转眼间便跃过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的身材很魁梧,看身高,足有一米九,甚至还有更多,此时的他正一只手拎着枪、一只手拎着开山斧的朝我们所在的草丛走了过来。

  他的动作不快,显然短时间里草丛给我和胖子提供了不小的掩护,才使得他并没有立即发现我们。

  但毕竟这只是暂时的,距离太近了,而且,胖子那长的像狗熊一样的身躯提前暴露了他的位置。

  那个人忽然开山斧剁在地上,双手迅速的握住枪杆,但却迟迟没有扣动扳机的样子,嘴里却始终大喊着一句话,看他这架势显然他并不想要立即置胖子于死地,难道他们这是要抓活的?

  “朋友,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哪有拿枪对着自己家人的?”,此时胖子还是先张了嘴。

  可那藏人听了他的话后,只是轻轻的摇了几下头。

  看来这句话没说正点儿上,也难怪,这胖子一犯浑起来,对着我都敢开枪,这些藏人之前也一定着了他不少的道儿。

  此时,那片矮树丛一阵拨弄枝叶的声音,看来,这藏人的通盘也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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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20 13:59:31 | 显示全部楼层
  此时,那片矮树丛中一阵拨弄枝叶的声音传了过来,四周的枝叶也是一阵不祥的抖动,但看起来范围并不大,应该并没有几个人。

  但即便人数再少,对我和胖子来说也不是个好消息,更何况他现在可能还根本没认清我到底是谁。

  这生死一线就在眼前,要是让他的那些同伴此时涌过来,免不了便是一场恶战,我想动手,可那乌黑的枪管直勾勾的对着胖子,这么近的距离,说打不中,简直是开玩笑。

  那魁梧藏人听见同伴的声音,也是对着胖子轻蔑的一笑,也许在他的眼里,胖子早已是囊中之物,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否知道有我这么个潜在的敌人存在。

  救了胖子再说,毕竟,论起直线距离,我比胖子要离枪口远一些,打中的几率也自然小了很多。

  想到这里,我抄起身下地上的一块石头便向那人的脑袋扔了过去,尽管我非常清楚我没练过什么百步穿杨的飞镖神功,但只要能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我假如再能敏捷的躲过一枪,我和胖子没准儿就能趁着黑灯瞎火的草丛逃之夭夭。

  石子离手的一瞬间,我对胖子喊道:“胖子,跑哇……”,随即,也不等胖子的反应,自己也是一个就地十八滚,虽然滚得可能很狼狈,但总比等着子弹招呼我要来得实在些。

  果然,身前不远处又是一声枪响,我扪心自问自己的运气不会好到连躲两颗子弹而不受伤,现在的我,只能祈祷自己没有伤及要害便是万幸了。

  枪响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感觉身体,随即看向胖子,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被击中,但至少我还活着,既然要跑,也要跑的有策略,别再跟胖子跑散了。

  可抬头后的一幕却是令我一愣,只见胖子仍然坐在原地纹丝没动,眼睛直直的望着那藏人所在的方向,而我的余光告诉我,那藏人也仍然站立在原地丝毫没有动窝。

  难道……难道他并没有移动枪口瞄准我?而是干掉了胖子?,想到这里,心中一阵秉然,那么近的距离,显然胖子这次凶多吉少,一种悲愤感觉涌上心头,肾上腺素推动着我像兔子一样大吼一声一跃而起冲向了那个藏人。

  就在此时,突然,那藏人歪歪扭扭似是得了软骨病一样缓缓跪下,再咕嗵一声栽倒在地,同时我才发现,一个黑影由藏人的肩头落下,看那身形,正是一直不见人影的塌肩膀。

  电光火石间,他的身手及其敏捷,落地后便是向后一个滚翻,随手抄起地上的开山斧看都不看的向着灌木丛方向甩了出去。

  随即灌木丛中便是啊的一声惨叫。

  这惨叫声伴随着胖子那种特有的破锣般冲杀声、塌肩膀拉动枪栓声、灌木丛里三杆枪砰砰砰开火的声、我翻滚过去拾枪上膛声,一切的一切,都混成了一团。

  黑暗中枪线划过夜空,耀眼的光芒十分显眼,而对方的的三杆枪明显经受过比我更专业的训练,我只听到身边的子弹不停穿梭,伴随着泥土被炙热的子弹钻入后留下的那股奇怪的焦糊味,以及身边不断被打折的杂草。

  而塌肩膀也好过不了哪去,显然他更加受到了敌人的照顾。

  而此时的胖子,却已经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去向不明。

  直到对方所在的位置突然停止了射击,随即立刻陷入一片混乱后,我才明白,胖子刚刚一定是迂回到了他们的身后,同时也肯定第一时间干掉了一个,并且制造了应有的混乱。

  塌肩膀对这种事情的反应要比我快得更多,当我抄起手里的枪冲出草地时,他的身形早已伴随着那把随身军匕没入了那片混乱的灌木。

  几秒钟的时间,但战斗却早已进入了一种短兵相接的白热战。

  等我踉踉跄跄的冲到那片灌木“战区”的时候,却听见胖子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显然他已着了对方的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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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20 13:59:4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几次尝试了将匕首送入他的小腹,但每次较劲,都是以我的失败而告终。

  我的脑子始终在极力思考着解脱的方法,此时的我,正借着身上的力道身体不停地向后滑蹭着,脚尖始终竭力的支撑着身体不然自己摔倒,突然,脚指传来了一种寻找到支撑的感觉,一个土包恰好顶住了身体的颓势。

  这个突然的变化恰好让我的腰腹能在下肢寻找到一丝的借力点,这种感觉很奇妙,好似寻找到了一根稻草,感觉像是可以救命,却又不知道草中死否有毒。

  我借着腰腹的一瞬间力量双脚努力向后腾空,左手抓住他的胳膊借力将身体形成一个大回环,然后双腿夹住对方的脖颈,形成形式的扭转。

  这一切都是我的臆想,我不是一个善于按套路搏击的人,以往街头打架经历本就少之又少,即便在斗力,也多是乱拳打死“粽师傅”。

  但这次我却是有着套路的反击,只是,我算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力量……

  他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突然双臂用力,便把我立刻横推着甩了出去,身体完全舒展的被扔在了空中,只有一只手仍挂在他的胳膊上。

  我努力的摸索着他衣服上任何可以抓住的着手点,所幸的是,他的臂兜救了我的命。

  我死死的抓住他的臂兜,一拽之下他也有些失去了平衡,身体不自然的向我的左侧侧摔了过来,而我,则借着下落的身体,抡着自己的右胳膊将军匕刺向了他的脖颈。

  那个藏人见危险已至,右手猛的挡开了近在咫尺的匕尖,饶是如此,匕首仍然刺穿了他的胳膊,刀尖横贯而出。

  而我的身体早已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向他的前胸。

  他只是下意识的用手臂抵挡我的体重,可他万万没有没有想到,他忽略了自己前臂上那已透骨而出的尖锐军匕。

  良久,我的身下便再无重力道的反应,军匕将他的左前臂和胸腔连接在了一起,鲜血突突的向外冒着,显然刺穿了主动脉。

  他的身体一阵阵的痉挛,脸型十分扭曲,而那副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透露着万分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我的不可相信程度绝不亚于他,我甚至判断不好,这是我的主动杀人还是过失伤人。

  不知过了多久,另一侧的战斗也已结束,首先拍我肩膀的人竟是胖子。

  只见他浑身是血,用脚尖轻轻的踢了踢脚下的藏人,哆哆嗦嗦的捂着肚子对我说道:“天真,行,你还真行,这几年没白跟着你胖爷我经受组织的锤炼,我以为你向马克思报到去了呢”,胖子声音一颤一颤的说道。

  我看了看胖子,原本的那种相见后的冲动却没有再次迸发,此时的我,大脑一片空白。

  此时那垂死的藏人已不再有什么反应,只是双手握在一起,闭上了双眼,嘴里轻轻的叨咕着什么。

  此时,塌肩膀做了个手势,让胖子安静一会,随即他俯下了身体,静静地听着,直至那人完全失去了任何生命迹象。

  “这放羊娃跟这儿叨咕什么呢?”,胖子有气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对着塌肩膀问道。

  而塌肩膀却回头看了看胖子,神色木然道道:“他在用他们的语言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愿女神的光辉赐其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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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发表于 2012-7-26 13:38:1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脑子里空荡荡的,任由塌肩膀对胖子说着什么……

      我居然杀了人?一想这问题,我的心里就哆嗦个不停,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确定这一点……

      胖子显得仍然很激动,哆哆嗦嗦的在那具死尸身上搜索着什么。

      没过一会,胖子手里便多出一包香烟,嘴里还念叨着:“哥们儿,可别怪我拿你这死人东西啊,这东西您嘞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犯不着为这一盒烟跟我这平民百姓过不去您说是吧?阿弥陀佛圣母玛利亚,胖爷我也不白拿你的,待会给你丫挖一坑儿,也算补偿了”。

      他随即点着了一颗,随后便由他那抖如筛糠的手传到了我这哆里哆嗦的手里……

      这藏烟很呛,但几口下去,心态也跟着平静了不少,真搞不懂这些藏人,几乎全部的藏人都有着信仰,却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形色之物。

      我看向胖子,却发现他也一直在盯着我。

      如今的胖子,与其说是衣不遮体,还不如说就是一丝不挂,除了那件已支离破碎、标志性的大裤衩外,浑身上下什么都没有。

      他的脸很憔悴,却不失他自己独有的笑脸,原本很短的头发现在也已经略有变长,而且浑身污泥,头发早已擀毡,嘴唇也裂的够呛。

      “天真,杀个人至于的嘛?你可千万别装得像胖爷我这良民一样啊,以前在斗里那么折腾也没见你这么犯缞呀,今儿这是怎么了”,胖子捂着肚子用一嘴地道的北京口音说道。

      我一听,心里就想乐,你胖子要是良民……你要是良民我就是处女!我心里边琢磨,边挪着屁股坐在了胖子的身边。

      “就是这些人绑了你把你折腾成这样?”,我对胖子问道,虽然我早已有了肯定的答案,但还是问了出来。

      “他们也佩!胖爷我只是到他们那小住了个把月,教他们一些咱们汉人的风土人情,既然跑咱中原来了,咱就得尽个地主之谊不是?不过话说回来,这鬼东西身手真不赖,刚才要不是他伸腿踢飞了我瞄着你的枪,你早去向马克思汇报工作了,还好我当时判断的没错,你们是一头儿的”;

      胖子顿了顿又道:“对了,天真,怎么就你自己?那丫头呢?跑了?诶呦我cao,胖爷就知道这天下的女人除了付钱的,就没一个靠得住的,咯屁朝梁大海棠,咱俩拼死拿出来的东西,合着让那小妮子她娘的来了个卷包会呀?”。

      说完,胖子便做顿足捶胸状。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不远处仍在那面名垂一线的秀秀,便“腾”的站了起来向着秀秀的方向走去,随即对胖子调侃道:“放心,你那小情人儿,赶都赶不走,铁了心要跟着我救你出来,跟你回帝都拜堂成亲呢”。

      “你们快帮忙,时间不多了,再迟些她就毁了”,一个额外的声音对我们说道。

      此时的塌肩膀早已没入了黑暗里,杂草生不时响起,听得出来,他在非常迅捷的寻找着那种救命草,焦急的情绪随着声音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怎么着了?出什么事了?”,胖子听到这,一手拄着地面,立刻转头对我问道。

      “秀秀出了点状况,她人在那,现在昏过去了,他说还有救”,我努了努嘴,事宜这塌肩膀,同时用手指了指秀秀所在的方向。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肥硕的人影由我身边缓缓的经过,静静的走向了秀秀,他是胖子,但却与我平时见到的那个胖子有所不同,似乎忽然换了一个人一样,虽然我确定不好哪里不同。

      我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立刻踏入草丛寻找起了我的目标。

      没过多久,当塌肩膀拎着一捆杂草与我一同出现在秀秀所在的位置时,却看到胖子安静的盘腿坐在秀秀身边,盯着秀秀,似乎在发呆。

      就在我们刚刚要放下手中的细草时,忽然,胖子一脸冷峻的转头指了指塌肩膀,并对他一字一句的问道:“这是蛊种,你,有什么办法?,要用什么条件交换?”。

      我猛然间明白了为什么我会感觉到胖子的变化。

      此时的胖子,根本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游戏人间吊儿郎当的四十未婚大龄青年,而瞬间变成了一个冷静决绝的男人。

      也是在那一瞬间,我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丝闷油瓶的影子。

      这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胖子,他现在的这份气场,我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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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10 00:13:27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旁的塌肩膀也被胖子这突如其来的阵势逼宫搞的愣了一下,随即嘴里冷哼了一声道:“你也说了,这是蛊种,也就是说这只是个种,还没有人做法做蛊?,这虫子如果被做了蛊法,那便是几百年前天下所有蛊里最凶狠恶毒的一种,连我这大把年纪的人都只是听说而已,却从未见过,而这虫子,我以前倒是见过,可却不是在这里,那还是我小的时候…….”。塌肩膀边说着边摇了摇头。

    看着他们俩在眼前你一句我一句,我是多想立刻便拉起胖子,告诉他这天杀的血卵蛾原本就是咱们俩自作孽的由古楼里放出来的那种会飞的白蛆,论起始作俑者,我是主谋,你她娘的也好不到哪去,甚至包括秀秀本人在内也都逃不了干系,弄塌张家祖坟这事儿咱们仨都有份儿。

    此时秀秀仍然处于一种昏迷状态,而她身上的血包却好似形成了一处处的血块儿,而且这血块与血块之间似乎有着感应,逐渐形成了一种互相连接在一起的趋势。

    塌肩膀看到这情形,又看了看仍然在秀秀身前高度警惕的胖子说道:“再不动手,可能就来不及了”。

    “把草给我,告诉我怎么用”,胖子说道,而他的眼里却折射出一种冷静的绝决。

    “你?你不会用,更何况,你是个男人,有些事是做不来的……”

    塌肩膀顿了一顿,随即又道:“这虫子下作的很,得破了脓包吸出里面的浓血,才能用这草捣碎了混着唾液擦,你怎么能行”,塌肩膀操着那种奇怪的口音说道。

    我一听,也有些发愣,突然对秀秀感觉到一阵的莫名的可怜,看着那蜷在地上的身体,现在的她,除了脸和手之外这些独特皮肤部位,身体所有露出衣服的部位都已斑斑麻麻,假如把秀秀这些地方下面的脓血都吸出来,相信即便救活了她,这秀秀将来也会一身的狼藉,变成一个只有一张秀容和一双纤手的麻婆。

    胖子乍听之下也是皱了皱眉头,随口说道:“老子的确是男人,你也不是蹲着撒尿的,少跟胖爷扯这些没用的”。

    说完,胖子回头看了看仍躺在地上的秀秀,眼神里却多出了一份难以捕捉的神情,再道:“看来,有些事她还没有告诉你们,那就等她醒了再说,现在,把草药给我,你们俩先往远处走走”。

    塌肩膀被胖子说的直发怔,而看胖子脸上的那份坚毅却又是那么的坚定,能看得出,他还想说些什么,但又自己克制住了自己。

    沉默了几秒钟后,塌肩膀说道:“你要英雄救美我也不拦你,我给你做个帮手,毕竟人命关天…….”

    “不需要…….我并不相信你…….”没等塌肩膀说完,胖子冷冷的对着他说了一句。

    沉默了良久,塌肩膀的目光才由胖子的脸上挪开,看了看我,随即扔下草药后说道:“时间不多,你动作麻利点,这草叫避疫草,你在身边先挖个坑,将那些发黄的用火点着,用烟在血泡上面熏一会儿,泡自然就裂了,然后你就把脓血吸出来,不能咽,立刻就得吐到坑里用土一层层的埋起来,然后把那些嫩草嚼碎,擦拭伤口,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完,再擦拭全身,动作要快,没时间了”。

    等塌肩膀说完所有的话,人却已经在十几步外的地方。

    胖子看着已经远去的塌肩膀说道:“天真,你也先去休息一会儿”。

    我为之一滞,便不再多说,胖子能够如此冷静、毅然,便说明他真的非常认真在对待一件事情。

    当然,假如是平常的秀秀我也许会怀疑胖子这老光棍儿在动什么歪主意,可现在的秀秀,呵呵……比变形后的白素贞还难以让人接受,我也就没有理由去这么无端的揣测胖子的动机了。

    不过,胖子刚刚对我们说的“秀秀她还有些事没有告诉我们”,到底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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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21 22:16:50 | 显示全部楼层
    脑袋中夹杂着数不清的复杂思绪,不知道那是来自于对秀秀的担心,还是对胖子的反常举动而大惑不解,亦或是刚刚经历了人生第一次动刀杀人的那种紧张,总之,浑浑噩噩的我就这样随着鬼影的路径径直的走着,直到鬼影的声音打断了我那杂乱无章的混沌。

    “过来坐会儿吧,如果你不把我当敌人的话”,鬼影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弱很多。

    他安静的坐在那里,两臂松弛的搂着双膝,面朝前方。

    这是我第三次如此近距离的与一个鬼魅样的“人”坐在一起,但这一次,却与以往大不相同,我的心里的确坦然不少,也许是出于刚刚曾并肩作战的原因,我的内心已经预先把他定义成为是友非敌。

    这种变化很令人惊愕,甚至连我自己也有些不解我们之间的关联为什么会有如此的质变,这一天以来,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我们就恰似两个朋友一般你一句我一句的彼此低声交谈,他没有望向我一眼,而我,也仅仅是睁着眼睛目光涣散的看着不知道在哪里的远方,随口说着什么。

    一时间我们便像是忘年交一样,聊起了我的祖辈的近况;他问到了吴家,问到了三叔、问到了爷爷、甚至还略感责备的语气说道老一辈人真不该把我们这已代也牵连进这土腥味极重的行当里来。

    而我,则只是简简单单的把一些能告诉他的告诉他,而有关三叔,我也只是说三叔现在很好,多谢挂念。

    我始终是放不下对他的戒心的,而他,就在我身边静静坐着的鬼影,似乎也对我的回答充耳不闻一般,只是频繁的点着头,像是在感叹,又更好像是在回忆。

    这个自称张起灵的人到底是谁?这是我始终都想问及也都想知道的问题,我不相信物质化的那一套,虽然我曾经拥有过这种能力,但直至今日我都无法完全相信我曾拥有过,所以,我也无法相信眼前的鬼影真的就是小哥儿的物质化替身产物,尽管我和胖子曾经深切的探讨并得出这是唯一能够解释的通一切逻辑的思想。

    但我还是最终放弃了去询问他的想法,原因很简单,我不想因为一个肯定没有答案的问题而破坏了眼前的这份安宁。

    这份短暂的安宁实在是如此的来之不易。

    鬼影也似我般陶醉在这种安宁之下,之后的漫长时间里,他再没有说过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对我淡淡的问道:“你们进去的那座古楼里,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吗?”。

    他的语气很祥和,就像是闲聊,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根本不期待得到什么答案的样子。

    而我却不然,那种戒心突然就涌了上来,人也立刻清醒了不少,脑中随即思考着应该如何答复这一个我一百个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呵呵,小伙子你不用这么戒备,你叫吴邪是吧,其实这名字是很不错的,我还曾记得你这名字被起出来时,在场那几个人当时的表情,哎,那时候真好,只是可惜,我再也回不去了”,他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感伤。

    我正在思索着他这句话中的信息含量的同时,他已张嘴继续说道:“小吴,你一定猜不到我是谁,你也不用猜这无关紧要的问题,甚至连我自己都已经快忘了那个名字了,而我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你相不相信,其实我并不难过,反而,最令我难过的是,他们最终选择放弃了我,无论我如何哀求,他们都最终做了这样的抉择,那时的他们,早已忘记了我对国家的贡献以及对他们的贡献,这就是人,这就是人心”。

    他的语气已经由刚刚的感伤继而变得有些略带哭腔,随后继续说道:“所以,我永远不想再走出这里,永远不想再走出这大山腹地,我就守在这里,坚持着我的信仰以及对这份信仰的热爱,我要阻止一切接近它的人,在这里,没有人会再关注那随着日月而稍纵即逝的外表,也没有人会关心你的出身、背景、权利、能量,这里没有人心险恶,这里只有生和死,无论是人还是生灵,对于我,我已经不再看重那些人或者你们是否能成功的将张家的剖析清楚,我的任务早已完成,现在的我,张家的一切仅仅是我在临死前的最后一个疑团,而这疑团的重要性也仅仅就像夫妻小两口在彼此猜测对方是否存有什么自身不知道的秘密一般家常便饭,而并非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历史谜团。但人既然还活着,就得有点活着的乐趣,不是吗?那座张家祖墓,现在,只是我的乐趣,活着的乐趣!”。

    鬼影随手在地上揪断一块草片,含在了嘴里,语气也再次转为了平和。

    我似乎渐渐了解了鬼影,并且居然莫名其妙的开始理解了他。

    “生老病死喜怒哀乐”这人生仅有的八件事,对于眼前的鬼影来说,似乎仅仅只剩下“死”而已,其他七件事可能在他早年间奄奄一息的爬出古楼时,便已离他而去,而古楼的秘密对他来说,到底有多重要?现在看来,其实并不重要,他只是在强迫着自己给自己找些事做,让自己除了死外,还能找到些自己的价值。

    而那些进入大山腹地准备揭开古楼面纱却不幸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过是他给自己定义的一种游戏,一种还能体现他生存价值的游戏。

    由这个角度来讲,他在巴乃袭击阿贵家和袭击胖子的动机,也许真的能简化到他看不得有活人能活生生的溜出古楼还能在他眼皮子地下生存,现在的这个半人半鬼的塌肩膀,他的心智和心态早已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衡量。

    归根结底,他始终还是个可怜人,只是,可怜之人是否真的有可恨之处,那是他自己的问题,暂时与我无关。

    但他为什么会对我说起这些?难道是他突然找到了那种“队友”的感觉?还是由于秀秀的存在使他恢复了一些人的本性?他和秀秀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

    而我也的确相信,他,也就是塌肩膀,的确一生都无法再走出这片大山腹地,不必说他双手沾满的鲜血和隐藏的身世,即便是这一身蜡溶躯壳,就已经不被这个社会所接纳了。

    就在我默默的感悟这一切时,他的声音再次传来:“现在,能跟我叨唠叨唠那古楼里面的新鲜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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