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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化不肥

[转帖] 《诡闻手记》十年记者生涯,从未公开的神秘采访手记--作者:付夫真的是一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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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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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9-2-9 10:04:4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时,电话里再次传来女人惊恐的叫声:“我……我……我是朱品珍,申所长,你……快……快……快来,张大伟好像被人……被人给杀了!”
      “什么叫‘好像’?”闻言,申正义心里就觉得迷糊,嘴巴却没有结巴,“好,我们立即就到!”
      放下电话,申正义才发现自己已经激动得有些发抖。
      “莫非当英雄的时候到了?”他心里兀自念叨着,转身对满面关切的程鑫说,“快,到朱品珍出租屋!”
      说着,二人就提起物证勘查箱,一前一后奔出了派出所。
      小镇里平时人就少,夜里更是罕见人迹。
      在空荡荡的主街道上,申正义驾驶全所一辆重庆长安面包警车,向朱秀珍出租屋一路飞驰。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朱秀珍出租屋外的小巷子前,二人于是下车一路小跑,仅十分钟就到了位。
      “咚咚咚——”申正义来到门前一阵猛拍。
      少顷,门“嘎吱”一声开了,满面惊恐的房东朱品珍出现在门里。
      而在朱品珍身后,还站着两个男人——


      一个是头发油腻、身材瘦削的眼镜男,看来还有些畏畏缩缩。
      对他,申正义和程鑫很熟悉,此人就是矿场搞宣传的干部谭原野。
      而另一个身材结实、眼眶较之常人更深邃的平头男子,二人却毫无印象。
      “朱大姐,这位是……”申正义有些不解,张口问朱品珍道。
      “申所长你们总算来了!哦,这位是省城来的生物学家,好像是来调查上个礼拜镇上出现大耗子的事——申所长,莫扯废话了,你们快到楼上看看,刚才把我们都吓疯了。”朱品珍急急说道。
      言罢,朱品珍转身就准备上楼。
      而她身后的平头男子,也准备转身跟着一起回现场。
      “这位专家请等一会。”申正义忽然冒出句话,“你刚才也看到现场了?”
      “对。”平头男子回答道。
      闻言,申正义立即严肃起来:“杀人现场是不能让外人进入的——请专家给我看看你的工作证。还有,等会专家就不要再进现场了。”
      听到申正义的话,平头男子面庞上瞬间就布满了阴云。
      看到申正义的话引起了平头男子不满,一旁的谭原野立即开口道:“申所长,这位专家他……”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平头男子默默低下头,在随身挎包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一个证件,冷冷地递给申正义:“你要的工作证。”
      申正义接过一瞧,就是不禁就是一惊——就见这证件封面上赫然印着五个字:“新闻记者证”。
      打开证件,再看内容,申正义心里竟然由吃惊迅速转向了激动。
      这个平头男子,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付夫。


      申正义接下来一句话,登时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见他恭恭敬敬地双手将记者证递还给付夫,旋即媚笑着对付夫说:“付记者,久仰久仰,失敬失敬……付大记者写的名篇《基层民警全接触》我学习过至少十次了,每次都把我看得热泪盈眶!付记者对我们基层民警的酸甜苦辣真是太了解了……”
      见到申正义态度软了下来,付夫也缓和了表情,很亲热地笑道:“申所长过奖了。这些事以后我们可以慢慢摆——现在,我们还是把正事做了吧。”
      闻言,申正义一拍脑门,旋即又笑道:“对对对,人命关天。付记者提醒得是。”
      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和付夫肩并肩奔向二楼。
      当五个人来到二楼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朱大姐伸手打开过道上的灯,黑漆漆的楼道登时亮了起来。
      盯着楼道不远处一个大门洞开的房间,申正义脸上立即严肃起来,抬起脚就直奔过去。
      “申所长,看你跟张大伟很熟啊,连他住哪间屋都知道……”谭原野有些讨好地笑道。
      闻言,申正义继续奔向前方,鼻子却蹦出一声冷笑:“张大伟这混账,镇上谁能不认识他?这货不是调戏妇女就是打架生事,三天两头就被我弄进所里吃免费午餐。”
      说话间,他已经来到张大伟房间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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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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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9-2-9 10:05:32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到屋内情形,申正义不禁就是一愣。
      这时,付夫也来到了门口。
      “怎么了?”他问道。
      “这血迹……怎么不见张大伟?”申正义念叨道,转头看向朱大姐,满面惊异。
      朱品珍仿佛明白了什么,旋即连连摆手道:“申所长,我是说张大伟好像被杀了——你看看这情形,他不是死了还能怎么?”
      “他尸体呢!”申正义有些恼怒,“没有尸体,算什么谋杀?”
      “莫吵吵了!”这时,程鑫忽然一声怒喝,“要没杀人不是更好么!看看现场再说!”
      闻言,申正义也觉得自己表现有些出格,于是沉着脸掏出橡胶手套,蹑手蹑脚钻进了屋子。
      来到屋内巨大的人形血迹前,申正义猫下了腰,开始查看。
      程鑫和付夫也一前一后钻进了屋,在申正义左右站定,一同对着血迹上下打量起来。
      谭原野跟着三人进了屋,却不怎么愿意靠近那滩血迹,于是就立在门口。就剩下看到血迹就浑身发抖的朱品珍,一个人愣愣地站在门外。
      仔仔细细瞧了瞧地上的人形血迹,申正义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程鑫有些紧张地问道。
      “看到牙齿了吧?”付夫在一旁冷声说道。
      “付记者,你也注意到了?”申正义愣愣地转过身,对付夫说道。
      付夫“嗯”了一声,又说道:“你们来以前我就发现了,凝固的血泊里包裹的,应该是人的牙齿,星星点点的有二十来颗——我看,张大伟就算还没死,十有八九也成了瘪嘴老头了。”
      申正义又转过头,伸出手初略地点了点血泊里的“小山包”,又转头对付夫道:“付记者果然目光锐利……”
      闻言,付夫扬了扬眉毛,摆出了一副“你不知道我是名记者么”的表情。
      “这真是太神奇了……”这时,程鑫在一旁念叨道,“从现场这阵仗来看,张大伟十有八九是报销了,可是现场并没有见到这货的尸体,却留下了这么一堆牙齿——这事儿,怎么说?”
      闻言,付夫和申正义同时直起身子,相互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
      程鑫也愣了。
      这时,人形血迹旁的铁架子角,一堆胡乱堆放的衣服吸引了申正义的注意。
      “这些衣服,应该就是张大伟的。”申正义念叨着,俯下身子开始在衣服里翻翻找找。
      衣服里,裹着一个塞了七八十元钱的钱包,一个张大伟的身份证。
      申正义把这些东西放进证物箱,又继续埋头翻找起来。
      忽然,申正义就觉得自己正在摸索的手指,在张大伟裤兜里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他旋即收紧手指,将那东西从衣服里掏了出来。
      就见申正义手里,出现了一块闪烁着紫色光亮的石头。
      “这不是紫金矿吗?”谭原野叫了一声。


      闻言,申正义点了点头,说道:“云雾镇地面下的紫金矿藏量在全国也排得上名号,镇里不少居民家里都有一两块,全当是收藏把玩用的——这混账裤兜里有一块,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说着,他随手就将矿石塞进物证箱。
      “你们看!”就在这时,原本立在门口的朱品珍忽然一声尖叫:“你们——你们看窗户下面是什么?”
      顺着朱品珍手指的方向,三个男人齐齐转头,就见血迹外约两米的一扇打开的窗户下,一张糊在墙面上的报纸即将剥落,正在不断从窗户里灌进的夜风中摇曳。
      就在随风晃荡的报纸下,原本被遮挡的墙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忽隐忽现的红色印记。
      付夫和申正义同时抬脚,奔到了红色印记前。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钻进水泥墙面的圆孔。而圆孔周围,沾满了已经板结的血液。
      盯着圆孔瞧了好一会,申正义忽然眼前一亮,抬手扯下了已经松垮的报纸。
      就听到“哗”地一声,原本覆盖了报纸的墙面赫然显现。
      墙面上,沾血的圆孔竟然有五六个!
      这些圆孔呈现出一个不规则的圆形。
      盯着这些深深的圆孔,申正义楞楞冒出句话:“这个洞……莫非……”
      说着,他就抬起自己的右手,将食指插进了圆孔。
      就见申正义手指严丝合缝地插进圆孔,大小正好。
      “正合适……”申正义兀自念叨道,“屋里没尸体,就一滩血迹,一堆牙齿,现在还有了一排洞……莫非,张大伟修炼了一指禅?”
      看到申正义的动作,付夫也是双眉紧皱,一言不发。


      少顷,他才低声蹦出句话:“申所长,恐怕我们不能太早下结论——我看,张大伟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听到付夫这么说,申正义和程鑫对视了一眼,小声念叨道:“付记者,你是想说……”
      闻言,付夫将手伸进了裤兜,看样子是想摸烟,可是转念又想起这里说不定是谋杀现场,于是又把手收了回来。
      “到门外说。”付夫神秘兮兮地一笑,程鑫和申正义心领神会,立即跟着付夫出了门。
      来到门口,申正义掏出一盒烟,给付夫和程鑫一人递了一支,随后又给自己点了一支。
      深深吸了一口烟,付夫才慢慢说道:“首先,圆孔周围沾满了血迹,说明无论这些孔是被谁搞出来的,都必然和张大伟房间里发生的血腥事件有关。同时,从人形血迹到圆孔有两米远,如果张大伟当时已经死亡,当然也就不可能爬去凿洞;而如果这混账还没死,又为何要弄出这些洞?再说了,今天白天朱大姐就守在楼下,可是她仅仅听见张大伟一直叫唤。你们想想,要是在墙面上整出这五个洞,响动能小了?可是朱大姐愣是没发觉。那么,会是谁又为什么要弄出这些洞洞?”
      听到付夫这么说,申正义还是有些云里雾里。
      看到申正义的表情,付夫有些郁闷地一笑:“我是想说,我们弄明白张大伟的神秘消失和这些圆孔的关系以前,恐怕暂时不能做出张大伟是否被谋杀的结论。”
      闻言,申正义愣了一愣,旋即脸上浮出一阵讪笑,就像在说“这不是废话么”。
      就在这时,在一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谭原野,却忽然挤到了三人面前,有些紧张地结巴道:“这……这些洞……我、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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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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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2-9 10:05:55 | 显示全部楼层
      听到谭原野的话后,付夫和申正义同时一愣,而程鑫则急急问道:“你在哪里见过的?”
      谭原野有些紧张地瞧了程鑫一眼,小声道:“程科长,这事跟你也有点关系。”
      闻言,程鑫一愣,语气更加急切:“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杀人!”
      谭原野努力平静了一下情绪,这才又低声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事你也早就听说过了。”
      闻言,程鑫更急了,大声喝道:“我他妈什么时候听到过?”
      看到程鑫真急了,谭原野又开始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程科长,你、你、你……莫慌,你、你、你听我、我、我……慢慢说。”
      看到谭原野的囧样,程鑫登时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于是略略平抚了一下激烈的语气,说道:“莫废话,快快说来!”
      这时,申正义和付夫也劝道:“原野,你好好说说!”
      谭原野点了点头,这才唯唯诺诺地说道:“程科长,你还记得上个礼拜‘云雾三号’井里的事吗?”
      程鑫一愣,瞧了瞧付夫,又看了看申正义,就见申正义对着他点了点头道:“付记者是真朋友,信得过。”
      程鑫这才有些犹豫地回答道:“你是说‘鼠潮’?”
      “对。”谭原野说道,“你也知道,当时我人就在‘云雾三号’井的‘候机室’,也算是第一个听到鼠潮消息的行政人员。”
      闻言,程鑫吸了一口烟,点了点头。


      “当时,刚从井下上来的战夜班工人,跟我说了林雪峰被大耗子生吃的经过——对了,林雪峰就是后来那个被上报为矿难的矿工。”谭原野继续说道,“其间有一个矿工跟我说了一句话,我现在才想起来。”
      “什么话?”另外三个男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见到三人急切的表情,谭原野又开始结巴:“他、他、他跟我、我、我说,当……时,他们、们看到有、有一只特大号的耗子,从林雪峰背后跑、跑上来,张口就、就把林雪峰的腿给、给咬了下来。”
      说到这里,谭原野又努力平静了一下情绪,说话这才渐渐顺当起来:“当时,矿工们都拼了命地向前跑。跟我说这事的矿工正好从林雪峰身旁经过,正巧被林雪峰的断腿给绊了一跤。他爬起来的时候,斜眼瞥了林雪峰断腿一眼——就这一眼,就把他魂黑吓飞了。”
      “怎么说?”付夫急急问道。
      “当时,他就看到林雪峰的断腿上,整整齐齐地印了一个圆孔,深得都能看到骨头,吓得他立即爬起来疯了一样地逃到了罐笼,这才安全回到了‘候机室’……”
      谭原野说到这里,除了愣在门口满面惊恐的朱品珍之外,其他三个人都明白了什么。
      申正义又掏出烟,点燃,慢悠悠说道:“你是说,这些圆孔很可能是大耗子咬出来的?”
      谭原野点点头,很确定地说:“跟我说这事的矿工叫王财,你们不信可以直接问他。”


      这时,付夫忽然冒出句话来:“今天白天你怎么不说?”
      谭原野闻言愣了愣,很不好意思地说道:“付老师……刚才我不是说了嘛……我、我才想起来。毕竟当时太紧张了。”
      听到谭原野的回答,又瞧了瞧谭原野紧张得满面涨红的脸,付夫忽然觉得眼前这眼镜男单纯得可以。
      而听到林雪峰是被耗子生吃的事之后,申正义忽然满面严肃,声音也赫然搞了八度:“老程,你小子真是不地道!”
      闻言,程鑫愣愣地转头盯着申正义,很不解地问道:“我怎么不地道了?”
      申正义冷笑道:“前些天,大耗子第一次在镇里出现时,我们俩正在街上巡逻,当时迎面就碰到狂奔而来的巨鼠。你不是还被这些突然跑出来的耗子吓了一跳?两天后,我就听到矿井里塌了方,还死了一个叫林雪峰的矿工。当时你们矿场领导跟我说,林雪峰死亡是因为‘云雾三号’井出现了塌方,而塌方是因为井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出了大量耗子,啃坏了巷道里支撑岩层的木梁。我还领了人到现场勘察过,确实整条巷道都塌了,罐笼附近也看到了大量巨鼠的脚印——可是现在,怎么成了耗子吃人?”
      闻言,程鑫又一愣,好一会方才回过神来:“你小子是说我骗你了?当时我也就是接到矿场通知,说‘云雾三号’井塌了方,埋了个矿工,然后就跟你一起下井勘察了——耗子吃人?我也就是听当天下井的矿工说过。其他的我他妈什么都不知道!”
      申正义却毫不退让,将自己的一张小白脸凑近程鑫,盯着对方双眼问道:“你他妈真不知道?”
      程鑫也不示弱,将自己的黑脸凑近申正义的小白脸,大声回答道:“老子就他妈不知道。”
      双方就这么眼对眼对峙着,看起来好像就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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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2-14 10:43:41 | 显示全部楼层
      付夫见二人阵仗不对,正欲拉架,忽然就听到申正义大声喝道:“好,看得老子都要成斗鸡眼了——程科长,今天晚上宵夜你请!”
      程鑫更大声地吼道:“行——秦小面管够!吃饱了跟着付记者一起调查调查,好好瞧一瞧到底是不是有大耗子吃人。”
      二人旋即大笑起来。
      看着程鑫和申正义之间好像又不干架了,付夫对二人奇特的对话方式有些迷糊,于是也跟着讪笑起来。
      这时,申正义抬手看了看表:“快九点了——我看这里调查得也差不多了,付记者,要不我们到外面整点宵夜,再到我们所里坐坐,商量一下今天的案情,再摆一摆你的大作《基层民警全接触》?”
      闻言,付夫很和善地笑了笑,摆摆手道:“不了——晚饭就是吃的秦小面,这会儿我也饱着的。”
      申正义也不强求,又递给付夫一支烟道:“付记者,你看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哟,申所长,这问题该我问你吧?”付夫讪笑道。
      申正义却很严肃地说:“付记者莫谦虚哟——你直接或间接地在全省协助公安机关参与了不少大案要案侦破,这些事儿我全知道。如果能有幸得到付记者相助,我说不定也能因为破获这巨鼠食人奇案立个功什么的。”
      就说这人性吧,总有些小小的弱点——申正义这两句话虽然听起来轻描淡写,却极尽奉承巴结之能事,付夫虽然也是查探洞悉人性的高手,但是面对这样的巴结,小小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满足。
      于是,付夫也耿直地点了头,说道:“帮助公安机关是守法公民的义务,再说了,我来这里也就是为了调查大耗子事件。”
      听到付夫愿意帮忙,申正义心花怒放,急急说道:“付记者,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破了耗子奇案,我论功行赏得荣誉,你妙笔生花写文章。”
      “没问题。”付夫也笑道。


      乐了好一会儿,申正义这才重新正经起来,问道:“付记者,话说回来,你看我们下一步如何行动?”
      听到申正义的话,付夫想了想,回答道:“明天,我准备找刚才谭宣传说的那个叫王财的矿工问问情况,然后准备到‘云雾三号’井下瞧一瞧——你们二位不必跟着我,可以到市里的环保局和林业局帮我查两个事。”
      “什么事?”申正义问道。
      付夫神秘兮兮地笑道:“一是上个月松柏河‘红河’事件的调查卷宗。二是刚才你放到物证箱里面的那块矿石。”
      当天夜里九点三十分,四个男人安慰了仍在发抖的朱品珍两句,随后就鱼贯钻出了出租屋。
      十分钟后,一行人重新来到主街道上。
      和申正义说再见前,付夫掏出笔和本子,迅速写下了一行字,又将这页纸递给申正义,说道:“申所长,明天请你将矿石送到两江大学生物学院,交给王平山院长——他是我朋友,他会找他们学院的专家帮我们检验矿石的成分。”
      申正义和程鑫笑眯眯地跟付夫道了声“付记者,明天见”,旋即转身钻进了不远处的秦小面。
      付夫则领着谭原野穿过街道,很快回到了矿工宿舍。
      钻进破旧狭窄的宿舍,谭原野伸手开了灯。
      就听到“啪”地一声,房间里赫然明亮了起来。

      开了灯,谭原野立即回身将门锁好,又从铁架子床下面掏出一堆砖头,严严实实地抵到了门前。
      做完这一连串动作,谭原野才直起身子,长长出了一口气,就像对什么事放了心一样。
      看到谭原野的举动,付夫有些不解地问道:“原野,你这是在……做防御工事?”
      “哦,没事儿。”谭原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自从在井下面看到了那些大耗子,我夜里就睡不踏实——再说了,大耗子也确实在镇上和场区出现过,我就琢磨这还是有些准备比较好。”
      闻言,付夫笑道,“看不出来,你这小子还真有些生存狂的倾向。”
      听到付夫说到“生存狂”三个字,谭原野浑身不禁一颤,说话竟然又结巴起来:“付老师,你、你竟然也知道怕死客?”
      看到谭原野激动的表情,付夫又摆出很显摆的表情,嘻嘻一笑:“生存狂也称作生存主义者,英文缩写‘PSK’,刚才你所说的‘怕死客’,就是这个英文简称的谐音。生存狂是一种崇尚‘有备无患,时刻准备着’的流行文化,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一种生活方式。”
      “付老师,你真是太牛逼了。”谭原野双眼圆瞪,嘴巴里蹦出一大堆谄媚之词。
      听到奉承,付夫心里还是比较受用,于是继续显摆:“要说生存狂文化的起源吧,一开始是从冷战时期的美国开始萌芽的。你知道,想当年咱们苏联老大哥和美国什么事都对着干,因此有些美国人老觉得,说不定什么时候苏联的原子弹就会飞到自己家门口,于是不少人开始深挖洞、广积粮,利用自己家的地下室修建防核掩体,还在掩体里大量囤积粮食和求生物资,时间一长,也就逐渐成为一种特定的生活行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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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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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2-14 10:44:09 | 显示全部楼层
      说到这里,付夫伸手点了一根烟,笑道:“这些年,国外恐怖事件频繁发生,国内也不时有地震、公交车纵火、暴雨溺水等骇人事件发生,再加上一些绝境求生类节目在国内风靡,不少国人也开始学做起了生存狂,比如在家里堆积求生物资,出门身上就一定要放上小刀、医药包、救生电筒什么的。”
      听到付夫口若悬河地介绍,谭原野兴奋表情更甚,急急说道:“付老师,你、你真是、是太伟大了。”
      听到谭原野又开始巴结自己,付夫又做出了招牌式的显摆表情,就像在说:“你不知道我是名记者么?”
      说话间,付夫来到铁架子床上,一屁股坐了下来,随后就很随意地斜倚着身体。
      谭原野屁颠颠地跟了上来,继续问道:“付老师,那你、你算是生、生存狂吗?”
      付夫想了想,笑道:“我确实有一些生存狂的倾向,比如出门身上就一定会放把瑞士军刀、手电筒和防卫安全笔什么的。但是严格来说,我和那些家里堆满足够一年吃喝的物资、随时准备对付生化僵尸的奇葩还是不一样。”
      闻言,谭原野彷佛略略有些失望。
      看到谭原野的表情,付夫自嘲地笑道:“原野,生存主义这个东西太高深,我只能算是吃瓜群众,第一级都还没入门。”


      谭原野双眼闪了闪,问道:“付老师,你知道生存狂是怎么分级的?”
      “我在户外网站上看到过。”付夫点了一根烟,很拽地点了点头,轻声介绍道——
      生存主义倡导的行为方式,一般可以分为三个层级:
      第一级叫做轻型个人防卫,即在日常生活中,通过有针对性地训练和器械准备,对特定的突发情况做出准备,提高安全系数。比如,前些年北京发生暴雨困车事件后,一些车主就为了防范开车时被水淹,在车上准备了破窗安全锤、防卫笔等工具。
      第二级叫做重型个人防卫,即针对地震、海啸、火灾等重大灾害,准备包括工具、食物、药品等物资在内的吃穿住行全套储备,用来提高自己在面对灾害时的生存机率。比如汶川地震、芦山地震发生后,一些包含了净水工具、生活工具、睡袋等户外物资的地震生存宝在某宝热销,就反映了人们这种心理。
      第三级更加牛逼,叫做末日生存防卫,即针对核战争、彗星撞地球甚至僵尸病毒爆发等可能毁灭世界的巨灾,通过建立庇护所等方式,让自己和家人在世界末日安然渡劫。这级生存狂是最狂热的生存主义者,他们工作和生活的一切,基本都是在为末日到来后的求生做准备。
      “啪啪啪——”听到付夫娓娓道来的介绍,谭原野满眼崇拜地拍起了巴掌。
      这时,付夫却笑着问道:“原野,看来你也是一个生存狂啊。你不仅喜欢户外生存,平时也应该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你这间宿舍里,就应该准备了不少救命的东西吧。”
      闻言,谭原野又抬起头笑道:“付老师说得对——我这个包里就放了能吃三天的吃食和矿泉水,还有一些防身自卫的斧子铁棍什么的。不瞒你说,我就是一个生存狂。矿场启动洞穴探险旅游项目之后,我还结交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找到了作为一名生存狂的乐趣。比如,在矿场举办的洞穴探险大赛拿个第一名什么的……”
      付夫听了也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是高手。”


      谭原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迅速转换了话题,说道:“付老师,今天就委屈一下,这下铺是昨天我新铺的,今天晚上你就睡这里,我还是睡上铺。”
      付夫道了声“好”,就掏出一根烟点燃,开始兀自沉默起来。
      “付老师,你是在琢磨今天白天采访的情况吧?”谭原野从背包里取出两瓶矿泉水,递给付夫一瓶,问道。
      “对。”付夫忽然挺起了身子,转向谭原野说道:“从今天调查的情况来看,云雾镇发生的鼠潮,目前来看存在两种可能。”
      闻言,谭原野双眼开始发光,急急问道:“付老师,何以见得?”
      付夫笑了笑,竖起了两根手指,轻声道:“第一种可能是,鼠潮的发生很可能源自某种生物学上的剧烈波动——也就是普通老鼠可能因为什么不普通的原因,迅速变化成为你们看到的大耗子,体型、力量和攻击性都提到了极大提升,成为一种具有侵略性的恐怖生物。”
      闻言,谭原野愣愣地沉默了一会,又说:“付老师,你说的不普通的原因,可能是什么?”
      付夫将烟蒂放进用纸杯做成的临时烟缸,又提起矿泉水瓶喝了一大口水,才又继续说道:“这个就不晓得了——辐射、污染甚至食物的变化,都可能引起基因突变。”
      谭原野“哦”了一声,又问道:“付老师,那你说的第二种可能又是什么?”
      付夫伸了一个大懒腰,笑道:“第二种可能就是,云雾镇地下本来就存在一种神秘的未知鼠类,因为紫云矿的开采,碰巧被你们给放了出来。”
      闻言,谭原野愣了一会,又抬起头讪笑道:“付老师,听你说的,我怎么觉得像美国恐怖电影。”
      “很俗套吧?”付夫也笑了,“但是,大自然的定律往往就是这么俗套——当然,俗套是人类肤浅的看法。”
      看到付夫高深莫测的表情,谭原野一副云里雾里的表情,好像根本没弄明白。
      付夫于是又笑道:“目前我们掌握的信息太少,我现在也仅仅是猜的——明天我准备到‘云雾三号’井下看看,再收集一些可能的线索。原野,明天就要请你帮我安排一下了。”
      谭原野点点头。
      两人又东一头西一头闲扯了一阵,很快就拉了灯各自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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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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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2-14 10:44:56 | 显示全部楼层
      熄了灯,付夫却一直没有睡着。
      因为长期熬夜加班赶稿子,加之媒体特有的对从业人员的身体和精神压力,付夫的睡眠越来越不稳定。
      “妈的,刚当记者时每天十一点睡觉。后来慢慢就成了凌晨一点,到现在过了午夜,不吃点安眠药都睡不着了。”躺在黑暗的房间里,付夫心里莫名生出一堆抱怨,“人都说我干工作,谁知是工作在干我。”
      这么想着,付夫开始不自觉地在床面上左右翻着身,越这么整脑子越清醒。
      “妈的,出来的时候怎么就忘了把安眠药放包里。”付夫开始郁闷起来,于是坐起身来,盯着黑漆漆的房间愣起了神。
      而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咚”的一声轻响。
      付夫一愣,还当是自己听错了。
      忽然,门口又传来“咚”的一声闷响,音量却大了十倍。
      “咚咚咚——”就在付夫愣神的当口,门后面开始传来密集而激烈的巨大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猛烈地敲击着大门。
      这时,付夫忽然听到背后传来谭原野颤抖结巴的声音:“它们——来了!”
      这时,门外“咚咚咚”的闷响已经连成一片,就像风暴里密集的雨点正在敲击挡雨棚。
      而伴随着碰击房门的响动,一种急促尖利如怨灵呻吟的“呜呜”之声也逐渐由小而大,汇集成为让人心惊的合奏。
      随着“合奏”越发高涨,谭原野堆积在门后的砖头也开始微微颤抖。


      “大耗子……是大耗子来了!”谭原野浑身都抖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是大耗子?要是隔壁矿工喝醉了怎么整?”付夫转过头,问道。
      “一、一定是、是它们!我、我、我在网吧外面第、第、第一次看到它们时,就、就、就听到过这、这、这种声音!”谭原野结结巴巴地喊道。
      听到谭原野的话,付夫当时就觉得稀奇:“莫非这大耗子被猫给欺负了,怎么出个场还哼哼唧唧,跟哭似的。”
      在心里这样念叨着,付夫倒也不怎么紧张了,反倒升腾起一阵莫名的兴奋。
      就在这时,外面的动静猛然加大,“哐当,哐当”的巨响随即传来,整扇门开始大幅度震动,原本堆积整齐的砖头也被向后振退了三五毫米。
      “它们这是……要破门?”见这阵仗,付夫心里不禁紧了紧。
      再回头看谭原野,就见他已经颤巍巍地打开了背包,从包里取出了一把开山大刀。
      “付老师,等、等、等会…要、要、要是它们进、进、进来了,我们就、就、就跟它们拼、拼、拼了!”
      谭原野浑身猛抖,声音也跟着一阵震颤。
      闻言,付夫也有些严肃起来,厉声呵斥道:“你这么说至于吗?白天你不是才跟我说,大耗子夜里主要在矿井里转悠,就只有零星的才跑到外面来?”
      看到付夫有些恼怒的表情,谭原野继续颤抖着,很努力地用平静的声音说道:“付老师,我也、也不知道为什么、么、么,它们今天怎么跑、跑、跑到外面来了——说不定,它们是来给你接风的。”


      看到吓得浑身颤抖的谭原野到这时候还有心情风趣一把,付夫就觉得有好气又好笑。
      “付老师,这个给你。”谭原野颤巍巍递过来一把斧子,付夫却摆了摆手。
      “我有这个。”他说,伸手拍了拍腰间。
      “这是什么?”谭原野问道。
      “伸缩警棍——一个当警察的朋友送的,我外出采访什么诡谲的事,都会绑在身上。”付夫笑道。
      话到这里,就听到门外传来“咚”的一声巨响,接着就是“啪”的一声,好像是木头碰到地面的声响。
      “妈啊——救命啊——”一阵瘆人的叫喊声旋即从门外传来。
      “这……不妙,隔壁的房门被顶开了!”付夫心里一惊,从腰间抽出警棍就要往外冲。
      见付夫抬脚就要往门外冲,谭原野连忙双手将他拉住:“付老师,门开不得……当心那鼠潮冲进来,把我们两给生吞了!”
      “我们怕被生吞,就这么看着你邻居被生吞?”付夫大喝一声,推开谭原野,扒拉开堆积在门后的砖头,“啪”的一声开了门。
      出得门来,付夫瞥了一眼门外情景,立即就被瞬间封冻。
      就见宿舍房门前,已经层层叠叠堆了一二十只巨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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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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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2-14 10:45:19 | 显示全部楼层
      而门外过道上,更是密密麻麻爬满了体大如猫的耗子,个个毛色灰暗,齿尖如刀,前肢尖端生长着长爪,眼里尽是一片白,全不见黑色瞳仁。
      这些大耗子正拥挤着向前蠕动,队形越往后越密集。而别看它们眼睛一片白花花,眼神却好像还不差,因为整层楼上的每间房门前,都层层叠叠地堆积起了一座鼠山,老鼠们就像发了疯一样拼命用头顶着房门,发出“咚咚咚”的敲击声。
      而更让付夫吃惊的是,耗子群里,还有一些个头特别大,身长约莫快有一米的巨鼠——在付夫面前,就有三只这样的特大号耗子,正像人一样直立着身子,来回晃荡着硕大的头颅,把自己脑壳像攻城槌一样猛力击向房门——刚才那骇人心魄的“哐当”之声就是这么发出来的。
      付夫斜对面一间宿舍,房门已经被大耗子的“头槌”给敲开了——一大群巨鼠已经涌了进去,一阵阵人类惊恐的吼叫正在涌出来。
      而就在同一时间,正在攻门的群鼠看到谭原野的房门主动打开,旋即啸叫着扑了过来。
      看到群鼠袭来,付夫立即就回过了神。就见他右手挥棍往上一挑,将一只已“吱吱吱”扑到近前的巨鼠揍了个仰面朝天。
      在警棍击中耗子的一瞬间,付夫就觉得快速挥动的手臂赫然一抖,握棍的右手虎口旋即传来一阵麻木。
      付夫不禁一惊——这感觉就跟挥棍敲上了铁板!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被付夫击中的耗子向后倒去,门前的鼠潮出现了一个极其狭窄的空档。付夫立即瞧准机会冲将出去,来到了过道上。
      在过道上站定,付夫挥棍又是一阵猛打乱踢,脚边的三只大耗子被警棍打得口鼻喷血,连连后退。扫清了立足之地后,付夫双眼快速向周围一扫,发现前方有一块鼠群较为稀松的空地,于是跳将起来,蹦跳着冲到空地处。


      却不想,付夫脚刚落地,附近的耗子们就疯了一样围上来,张开长满利齿的大嘴巴咬了过来。
      付夫吓了一跳,连忙挥棍抵挡,同时抬脚猛踢,就这么手脚并用地勉强挡开了耗子们的第一波攻击。
      挡开第一波,第二波又至——一只特大号耗子混在十来只巨鼠之中,尖叫着扑了过来。
      见这些耗子又蹦蹦跳跳朝上攻的,有埋头苦干往下袭的,付夫心里大呼“不妙”,不敢硬战,只有连连后退,避敌锋芒。
      一连退了三五步,付夫又回到了谭原野宿舍门口。刚刚站稳,付夫就听得后方有“吱吱吱”的响动,心里不禁一紧。
      一转头,就见自己背后一只特大号巨鼠已经直起了身子,就像香港电影里那些贴了符纸的清朝公务员一样,高举着双手蹦跳着向自己袭来。
      付夫这时避无可避,心里赫然冒出一个念头:“妈的,这下安逸了,救人不成,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就在这紧急关头,付夫忽然听到侧面一声结结巴巴的大喝:“付老师,我、我、我来救你!”
      一转头,就见谭原野已经冲出宿舍,一手提一把轻钢户外斧,一手拎着一个啤酒瓶。
      而那啤酒瓶上,一块用棉布做成的引火线正在燃烧。
      付夫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我靠,这不是燃烧瓶么?”
      这时,谭原野已经将燃烧瓶脱手,扔到了付夫面前三米处。
      就听到“啪”的一声,瓶子碎裂,瓶里的汽油旋即被棉布引燃,一团烈焰赫然升腾而起。
      在一阵“吱吱吱”的惨叫声中,啤酒瓶附近的十来只大耗子变成了十来个火球,在群鼠钟左右冲突,顺路引燃了不少同类。
      “好样的!”付夫见鼠群阵脚大乱,立即挥棍前冲,扫开了面前的三两只大耗子,奔到了那间被攻击的宿舍门前。
      而当付夫冲到房间门前之际,眼前的景象,让这个见光广博的名记者也不禁心惊胆战。


      当付夫将视线挪进房门的一瞬间,他首先看到的是另一双眼。
      一双因为被泪水和鲜血盈满而变得血红,同时充斥着恐惧和无奈的眼。
      这双眼的主人,正拼命用双手支撑着地面,努力将身体向上仰起。
      而在他身下,二三十只巨鼠正围着他的双腿腰胯埋头猛咬。
      在鼠群的缝隙间,付夫看到一些细碎的色彩斑斓的残渣细末不断飞溅而出。
      红色的是血,黑色的是筋腱,白色的是骨头。
      而再看这人因极度痛苦而表情狰狞的脸,这时已早已凝固,任由身下的群鼠疯狂吞噬自己的身体。
      “他……死了。”这个念头在付夫心里一闪,他心里竟升起一阵无名火。
      “宵小鼠辈,吃老子一棍!”随着一声大喝,付夫提棍冲进房间,朝着群鼠一阵猛劈猛砍。
      这时,从燃烧瓶里喷出的火焰依旧在熊熊燃烧,在过道上形成了一堵墙,不断涌进老楼的鼠群大部分被挡在了火焰另一头——付夫所在的宿舍这头,仅有就剩下百来只巨鼠。
      因为鼠群被割裂包围,付夫这才敢如此勇猛——就见他手提钛合金警棍,朝着群鼠头部一一猛击而去,在一声声“咚咚咚”的闷响中,一只只巨鼠的脑壳开了花,浑身扭动着抽搐起来,很快就死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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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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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2-14 10:45:45 | 显示全部楼层
      话说这些大耗子也真是要吃不要命的主儿——明明已经看到付夫了,它们却没有联合起来攻击,而是继续埋头狂啃那个矿工的身体,唯有等到付夫铁棍敲下,才会有那么一两只跳将起来想要咬付夫。
      看到大耗子傻愣愣的,付夫胆子于是也大了起来。
      就见他一面挥棍狂击群鼠,一面还大声嚷嚷——
      “吃,就他妈知道吃!老子让你们吃!”
      “妈的,知道老子属什么的?老子属猫的!”
      “你们这些耗子不好好偷吃粮食,跑来吃人,我操,这叫不务正业!老子就讨厌不务正业的!”
      …………
      付夫骂一句,钛金警棍就挥向一只巨鼠——就听到“咚”的一声闷响,被击中的巨鼠不是皮开肉绽就是骨骼碎裂。
      而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付夫也越来越觉得这些耗子来头不小。
      “妈的,这些耗子皮糙肉厚不说,怎么感觉身上还像批了铁甲一样——棍子敲到上面,竟然会震得本帅哥手臂生疼。”付夫心里说道,手里的速度却毫不减弱。
      看到付夫用棍子打地鼠竟如此神勇,谭原野也颤抖着提起大砍刀,钻进宿舍加入了屠杀耗子的行列。
      三两分钟过后,房间内的大耗子非死即伤,已没什么战斗力。


      在敲爆了最后一只大耗子的脑壳后,付夫这才直起了身子,来到那具已经僵硬的尸体旁。
      就见那尸体从腰部以下,已经被巨鼠吞吃得只剩下了白骨,就连内脏也被吞吃得一干二净。而他撑在地面上的双臂,也仅仅剩下两根骨头架子,看不到丁点血肉。
      骨架旁边,一个和谭原野同款的铁架子床前,一大堆被大耗子扯得残缺不全的骨头胡乱堆积着。
      这时,满面惊恐的谭原野凑了上来。
      “这是谢三万,他是矿场办公室的干部,办公室就在我隔壁。”他指着被啃了一半的尸体说道,又转头望向床脚的白骨堆,“这是刘旭,谢三万的室友,是矿场财务处的会计。”
      付夫“哦”了一声,回身对谭原野问道:“这层楼上就住了你们三个?”
      谭原野点点头,说道:“付老师,白天我跟你说了得嘛——这是矿场给干部和管理人员安排的宿舍,整栋楼就住了十来个人。”
      付夫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房门。
      再看屋外,随着汽油逐渐燃尽,水泥地板上的火焰也开始渐渐熄灭。
      来到渐渐减弱的火焰背后,付夫手持警棍肃立,谭原野也用两只瘦弱的膀子举着大砍刀,随时准备和冲上来的耗子拼命。
      火焰一点点低了下去。七八分钟后,当过道上的火焰彻底熄灭、前方终于进入视线之际,付夫却陡然一惊。
      “耗子群不见了?”他惊呼。
      就见前方过道,之前密密麻麻爬满大耗子的地面上,除了躺着十来只被谭原野燃烧瓶点着的耗子焦尸外,已经看不见一只巨鼠。
      谭原野也愣愣地盯着前方空荡荡的过道,小声嘟哝道:“耗子群说不定是看到付老师勇武如秦叔宝再世,都被吓跑了。”
      闻言,原本还处在战斗模式的付夫心里一阵毛,很不给面子地嚷嚷道:“滚滚滚——给老子滚远点。都什么时候了,还巴结我?你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个毛病——不是结巴就是巴结。”


      听到付夫有些生气,谭原野也只好把头一缩,不怎么言语了。
      确定二楼已经没有威胁后,付夫提起警棍来到过道尽头的楼梯口,探头向一楼张望。
      凭借着昏黄的路灯光,就见老旧的楼梯上空无一物。一楼目光所及之处也是空空荡荡,一切如常。
      瞧了一会,付夫回头对谭原野说了声“下楼”,旋即迈上了楼梯。
      “付老师,且慢!”谭原野看到付夫要下楼,立即飞奔回了自己宿舍。
      “这货,怂了?”付夫正在琢磨间,就见谭原野怀里抱着三个啤酒瓶又跑了出来。
      “说不定一楼还有耗子,我拿点瓶子保个险。”谭原野笑道。
      “我说,你小子有事没事在宿舍里整一堆燃烧瓶做什么?就不怕申所长把你当成恐怖分子拧到局子里?”付夫讪笑道。
      “付老师也知道,我不是生存狂吗?自从上回看到大耗子袭击人后,我就害怕这些耗子会从井下跑上来,于是就琢磨着做了这些东西,结果没想到还真用上了。”谭原野很憨厚地笑道。
      付夫也笑了笑,赞同地点了点头,转身继续往楼下迈步。
      二人顺着楼梯一路向下,很快就来到了一楼。
      就见昏暗灯光下,一楼楼道上一切如常。
      不远处,进出宿舍的大铁门赫然洞开,全不见一只巨鼠身影。
      这时,一缕微弱的灯光从一楼的一间宿舍门缝里钻出,在空荡荡的楼道上投射下斑驳光影。
      而混合着这光,付夫还隐隐听到一阵“嗯嗯啊啊”之声,好像有什么人在呻吟。
      付夫不禁加快脚步,迅速来到了这间宿舍门前,将耳朵贴近房门。
      门里面,确实传来人的呜呜之声。
      “莫非有人被大耗子咬伤了?”付夫这么琢磨着,心里就是一紧,于是抬手就敲起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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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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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2-14 10:46:10 | 显示全部楼层
      “咚咚咚——”门响三声后,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咚”的一声巨响,好像什么东西被打翻在地,而那呻吟声也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付夫觉得情况不对,抬脚开始踢门。
      话说这矿场宿舍楼原本就异常老旧,宿舍的门更是只有一块木板,如此陈旧单薄,如何挡得住体重一百五十九斤的付夫猛力一踢?
      就听到“哐当”一声巨响,宿舍门被付夫一脚踢开。
      门后,一个和谭原野差不多瘦弱的年轻男子正急急站起身,双手还胡乱地拧了一些衣服遮挡着下身。
      就在这男子身后,一台老式电视机倒在地上,不远处还堆放着十来张光碟。
      “这……你这是?”付夫瞥了这些光碟一眼,又瞧了瞧这年轻男子脸上的窘态,立即明白了过来。
      “李平,你小子在整什么哟?吓我们一跳!”这时,谭原野凑了上来,对那满面窘态的年轻男子说。
      “我……我……我……”这个叫李平的男子支支吾吾,半晌才把句子给完整地说了出来,“今天……礼拜五,宿舍里其他哥们儿都……都回家的回家,泡妞的泡妞了,我一个人……不好玩,就找了两部……电、电影看。”
      闻言,付夫皱了皱双眉,心说:“这矿场的年轻人怎么都这副德行,碰到屁大点事就话都说不顺溜了!都说年轻人是八九点钟的太阳,怎么我觉得他们都快到半夜了!”
      这时,李平紧张兮兮地瞧了瞧付夫手里的警棍,又冒出一句话:“我……我看两部电影,不……不犯法吧。”
      听到李平的话,付夫扑哧一声乐了。


      “你小子,看的是岛国毛片吧?年轻人,少看点这些东西,当心还没找到婆娘肾就亏了,要得个前列腺炎也不好。”付夫讪笑道。
      听到付夫这么说,谭原野不禁一愣,旋即快步来到电视机旁堆积的光碟前。
      他将手里的一堆啤酒瓶放到地上,俯下身捡了三张光碟看了看。
      光碟上,印着一些光屁股的东洋婆娘,还有一些很能让男人鸡动的电影名儿——像什么“风情少妇”,“校服少女”,“寂寞主妇”,云云。
      看到这些东西,谭原野也不禁笑出了声。
      “你小子,我就说你看到我们怎么这么紧张,原来是在看毛片儿……”谭原野站了起来,对李平笑道。
      李平也很尴尬地点点头。
      这时,付夫收住了讪笑,有些严肃地问道:“李平,你今天夜里一直在宿舍?没听到什么不寻常的响动?”
      闻言,李平就一愣,问道:“不寻常?什么不寻常?我一直在宿舍里看碟子,没听到什么动静哟。哦,除了刚才——刚才二楼上有些咚咚当当的响动,我还以为是二楼谁喝高了。”
      看到李平很认真的表情,付夫的双眉又皱了起来。
      “我看这小子没说谎。但是,刚才耗子群明明是从一楼顺楼梯冲到二楼的,还杀了两个人——为什么它们到二楼大开杀戒,一楼这货却什么事也没有?”付夫心里念叨着,不禁伸手掏出了一支烟。


      “啪——”点燃烟,他深深吸了一口,转身出了李平的宿舍门。
      身后,又传来李平的声音:“警察叔叔,我看个毛片没啥吧,下次还能看不?”
      付夫听到这声音语气极其认真,问的内容却又是极其傻逼,于是很不满地回答道:“当心把肾给报废了!”
      说着,他三五步就钻出了宿舍,又直接奔向宿舍楼大门。
      “付老师,你这是?”谭原野屁颠屁颠跟了上来。
      付夫一转头,看到他怀里空空。
      “燃烧瓶呢?”付夫问道。
      “放李平那了——我告诉他,这是我从矿场火药室要来的液体炸药,让他莫当成啤酒给喝了。”谭原野一阵讪笑。
      付夫“哦”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我们这是到什么地方?”谭原野一路小跑,急急问道。
      “到派出所找申所长。”付夫说。
      二人出了宿舍楼,发现楼外一片寂静,路灯光所及之处,全无大耗子踪影。
      “这事儿真是太扯了——刚才那么大群的巨鼠,现在怎么全不见了?而且从今天晚上的情况看来,除了我和谭原野所在的宿舍二楼外,宿舍一楼和场里其他地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这说明了什么?莫非这些大耗子是有组织有纪律的生物?莫非它们今天的目标就是宿舍二楼?”付夫一路快步前行,脑子也一路飞转起来。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场区外。
      在谭原野领路下,付夫又顺着场外的主道前行了一百来米,就看到街道旁立着一栋白底蓝杠的二层小楼。
      这时,小楼里还亮着灯。
      付夫抬脚钻进派出所。
      派出所一楼的门岗里,一个睡眼惺忪的年轻警察拦住了付夫。
      “找谁?”年轻警察很警惕地看了一眼满身血迹的付夫。
      “我找申所长——你告诉他,我是付夫。”付夫冷冷地说道。
      看到付夫的表情,年轻警察觉得眼前这小胖子可能有些来头,于是抬手指了指楼上,又急急转身跟着二人进了楼。
      所长办公室里,就申正义一个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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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2-14 10:46:37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到付夫来了,正抱着一桶红烧牛泡面嘻嘻呼呼狂吃的申正义差点被噎着。
      在狂饮了一壶茶水之后,这个脸上还沾着面条的派出所长笑眯眯地跑到付夫面前,伸出双手像迎接领导一样拉住了付夫的手:“付大记者大驾光临,快快快,快请坐。”
      付夫也嘻嘻一笑,说道:“申所长,今天下午我不是说请你明天帮我到省城送矿石样本吗——现在,又要再叨扰你一下,帮我再送一个东西。”
      闻言,申正义定睛看了看付夫——就见这小胖子满身血迹,好像刚刚跟谁干过一架。
      “付大记者,你这是?”申正义面有不解。
      “你莫慌,且听我慢慢道来。”付夫笑道。
      在所长室坐下,付夫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申正义。
      听到付夫被大耗子袭击,而且巨鼠还吃掉了两个活人,申正义脸上就腾起阵阵红云。
      看到申正义的表情,付夫知道:这货十有八九又在琢磨,当英雄的机会来了。
      正琢磨间,就听到申正义一拍大腿:“真杀人了?这下我有事做了!等会就到现场瞧瞧去,对了,还要立即封锁现场,我还没真真正正见过这些大耗子呢,这回一定要好好瞧一瞧……”
      付夫也不插话,就这么瞧着申正义。
      这时,谭原野却有些慌张:“申所长,还是等天亮再说吧——万一我们又碰到耗子群怎么办?”
      闻言,付夫也点头赞同。
      “既然付记者都这么说……好吧,就天亮再到现场。”申正义这才冷静下来,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对了,付记者,刚才你让我帮你送个什么东西呢?”
      闻言,付夫一笑,从裤兜里摸出一把耗子毛,递到申正义面前。
      “就是这个——我刚从袭击我们的大耗子身上拔的。”付夫说,“明天天一亮,也请你派人帮我把些送到省城两江大学生物学院,一起交给王平山院长。”


      八个小时候后,省城三喜市主城区,两江大学生物学院行政楼。
      院长办公室里,王平山扶了扶鼻梁上的无框金边眼镜,愣愣地盯着办公桌,面庞上浮出一幅哭笑不得的表情。
      在他的办公桌面上,放了两个塑料小包。
      一个包里有一把脏兮兮的动物毛发,据说是一种神秘的巨大老鼠的。
      另一个包里,放了一块黑得发紫的石头。
      对,就是黑得发紫。
      表面上看,这就是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疙瘩,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但是仔细瞧瞧,就能看到石头表面不仅光滑,而且还闪烁着特殊的光泽。
      那是一种绚丽的紫色,就像浮在水面上的油滴。
      刚才,一个自称来自近郊云雾镇派出所的小警察跑到学院办公室,硬要让王平山亲自检验这把耗子毛和石头。
      听到小警察的话,王平山心里立即冒出两个字“不爽”。


      “我是重点大学生物学院院长,全国著名的生物学家!你就这么跑过来让我检验这耗子毛,凭什么?”他把头仰得像一只山羊,就差没把鼻孔对着小警察了。
      小警察闻言也是一愣,心里就是一阵郁闷:“这省城里的专家怎么这么矫情——都怨所长,自己跑去勘察巨鼠食人现场,把这么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儿派给我。”
      郁闷归郁闷,小警察却很迅速地赔笑道:“王院长,这些东西是付记者托我送给您的,付记者还说,请您一定帮他检验一下。”
      听到小警察的话,王平山的头不禁低了下来,问道:“付记者?哪个付记者?”
      小警察见王平山有松动,立即笑道:“就是三喜市杂志社的付夫付记者,他说他跟王院长是老熟人了,这次特地要请王院长出手相助。”
      一听到“付夫”的大名儿,王平山脸上的傲娇表情瞬间凝固。
      以前,付夫曾经给王平山写过一篇人物特稿。等稿子一登出来,就把两江大学的校领导给乐得手舞足蹈,说什么“咱们学校这下又长脸了”,立即就让学校作为报功材料上报给上级,还让学校网站给登了出来,说要“全校师生都积极学 院长潜心科研、励志创新的新时期科学家精神”,让王平山小小的虚荣心很是满足了一阵。
      为这,平时心高气傲惯了的王平山就觉得,自己欠了付夫一个大人情。
      听到这石头和耗子毛是付夫让送来的,王平山心里就开始念叨道:“付夫这小子真是会搞——跑到云雾琢磨耗子去就算了,怎么还让我堂堂一个重点大学的院长检测什么耗子毛?让我帮检测耗子毛也就算了,怎么还让我把这石头也一起瞧了?他不知道我是搞生物学行为学的嘛——要瞧石头,他找地质学院的才对嘛……”
      见王平山沉默着不说话,小警察又是一阵赔笑,很讨好地小声道:“王院长,这石头和耗子毛您还是……”
      说着,他就把手里的东西往王平山手里递。
      “行了行了。”王平山很不满地摆了摆手,又很无奈地接过了东西。
      小警察旋即像摆脱了烫手山芋一样,转身就钻出了办公室。
      回身坐回到座位上,王平山点了一根烟,抬手取出一个培养皿,又将放了毛发的塑料包打开。
      那簇毛发旋即雪片般飘进培养皿。
      “这真是高射炮打飞机,让我一个堂堂生物学院院长看什么耗子毛,再说了,我是研究动物行为学的,又不是搞生物解剖的……”王平山就这么念叨着,将目光移到了培养皿上。
      就见这些毛发又长又油,就跟铁丝一样粗糙而又有着一种硬邦邦的光泽感。
      盯着毛发瞧了一会,王平山原本慵懒的目光开始迅速聚焦起来,不禁发出“咦”的一声。
      就在刚才,他看到这些毛发好像跳了一下。
      看花眼了?耗子毛怎么会自己动?”他扶了扶眼镜,迅速拉开抽屉掏出一个放大镜,将眼睛凑近了培养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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