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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大汉迷冢——徐州的盗墓故事》--彭城大黄瓜----(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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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3 09:02: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身陷囹圄

朱小勇见孙敬一又陷入疯巅,叹了口气,心情沉重地回到了‘野狼峪’,众人一见他来,纷纷围了上去:“小勇,孙神经对你说了些什么?”

朱小勇长叹一声,将探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众人听到孙敬一的现状,全都唏嘘不已。

朱大磊问道:“孙道长可曾对你说到哪里去找他师兄么?”

朱小勇面露为难之色:“讲是讲了,不过他师兄性情怪异,想见到还真得费一番周折,需要一整套的流程,按顺序一个一个的做,还有一套接头暗语,一点也不能讲错。这一整套的具体流程是这样的……”

众人听他讲完,一个个眉头大皱,异口同声地断定这个张犷雷肯定精神也不大正常。

朱小勇说:“高人行事,自然是难以捉摸,他让我们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再说人家孙道长也没白了咱,这不还给了一万块钱赞助吗?”

朱大磊说:“有道理你去,反正我是不去!这就不是什么钱的事!丢不起那人!”

众人一致支持朱大磊的意见,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头。

朱小勇急了,指着天魔沁血珠道:“如果不去,就见不到张犷雷,见不到张犷雷,就倒不了天罡奎河墓,倒不了天罡奎河墓,再过两个多月咱们可就全玩完了!”

一提到天魔沁血珠,众人就紧张起来,连忙取来一看,果然又多了些红丝脉络,性命攸关,丝毫不能大意,于是一个个正襟危坐,开始了认真的研讨:

研究了两个多钟头,也没有研究出什么结果,最后王不畏一拍桌子:“都不要再说了,三局两胜,猜拳决定!谁输了谁去!”

众人都觉得再研究下去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王不畏这个提案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愿赌服输,天公地道,谁也不能有什么异议!

于是八个人凑在一起猜起拳来,三局猜下来,猜出来一个倒霉鬼—阿潘。

阿潘咬牙跺脚:“好,我就不要脸了,我去!不过你们也得跟着,万一出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朱小勇感激地对阿潘说:“好兄弟,你放心吧,有我们做后盾,你就大胆地往前走吧!”

阿潘连夜把孙敬一的布署流程牢牢记住,把暗语背得滚瓜烂熟,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一早,陈小二、夏小春抢着帮阿潘起床更衣,章韬韬抱着夜壶出去倒尿,王不畏端来一盆洗脸水,小心翼翼地试着水温,仁义见缝插针地给阿潘做放松按摩,朱大磊下了一碗方便面,还打了两个荷包蛋,热气腾腾的放在桌子上,朱小勇拿着筷子站在一旁侯着阿潘用膳。

阿潘受宠若惊:“兄弟们辛苦了,实在真是不好意思啦。”

众人都说:“不辛苦,不辛苦,比起阿潘兄弟你要办的大事,俺们做这点事算个啥。”

阿潘吃饱喝足,一行八人直奔新二家超市。众人都在门口守着,阿潘闭上眼睛,做了十八下深呼吸,把心一横,高声唱着:“大王教我来巡山哪啊,咿儿哟哦 ,巡完南山我巡北山咯,咿儿哟哦 ,大王教我来巡山哪啊,咿儿哟哦 ,小心提防那个孙悟空哪啊,咿儿哟哦 ,会变苍蝇小蜜蜂,咿儿哟哦……”一边唱一边迈着八字步往超市里边走,引得来往顾客纷纷驻足观看,都不知道出了啥事。

但见阿潘果然有大将之风,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边哼着巡山歌一边逛到瓜果蔬菜区,二话不说,抱起两个大西瓜,往地下一坐,一拳掏烂一只,用手挖瓜瓤吃,吃得满脸都是瓜汁,顺着下巴往下直淌,一边吃一边哼唧哼唧的嘀咕:“这一个我吃了,那一个带回去给师父、猴哥、沙师弟尝尝。”

这一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阿潘吃了两口,抬身抱了西瓜要走,被收银员拦住:“唉,先生,您还没付钱呢?”

阿潘看了看她,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长得眉清目秀,小巧玲珑的非常可爱,心肠一软,有心结帐了事,身上还没带钱。转念一想,他妈的这是程序,不走还不行!横下心来狠狠地咬了一口西瓜,呸地一声吐在地上:“哟嗬!你也不打听打听,别说吃你两个烂西瓜,老子在省城吃冬瓜都不给钱。”

收银员让他唬的说不出话来,不大一会,超市保安得到信息,纷纷赶到,将阿潘团团围住。一个高大威猛队长打扮的保安站出来:“同志,这里是公共场所,请你检点一下并且立刻把瓜钱结清,否则我们将采取报警措施。”

阿潘一看情势发展跟孙敬一说的情况一模一样,心里多少有了点底,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按照流程指示开始对暗语:“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

四周群众嘻嘻哈哈的看热闹,没有一个人答腔。

阿潘脑门上开始沁出细细的汗珠,竭力稳了稳心神,小心翼翼地轻声重复了一遍:“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

还是没有人搭话,那保安队长见他语无伦次,认定了他精神不正常,也不愿多费唇舌,直接拔通了报警电话,时间不长,一辆警车随风而来,又带着阿潘随风而去。

到了派出所,做了讯问笔录,一纸治安管理处罚单,拘留阿潘十五天。

阿潘叫苦不迭,低着头,闷声不语,被带到羁押室,铁门一锁,阿潘看了看羁押室里还关了三、四个人,也不去招呼,一屁股坐在地上只顾发呆。

正胡思乱想,旁边挤过来一人,凑到阿潘跟前,轻声说道:“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阿潘精神一振,顺势对曰:“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天父地母。”

“反清复明。”

“敢问这位顶上元良,在何方分过山甲,拆解得几道丘门?”

“一江水有两岸景,同是山上搬柴山下烧火,鹧鸪分山甲,鹞子解丘门,多曾登宝殿,无处觅龙楼。”

“同志,我可等到你了!”两双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泪眼相对,无语凝噎。

阿潘看那人长得白白净净,也不过二十多岁年纪,怎么能是孙敬一的师兄呢?心中疑惑,问道:“你就是张犷雷张道长吗?”

那人道:“不是,我是孙敬一孙师兄的道友,小道全真刘雨!昨天孙师兄打电话说三日之内必有人来陪我,果然今天你就来了,孙师兄真神人也!”

阿潘一听,差点没让活活气死,骂道:“神个屁,编了个套子让老子钻,等老子出去要不把他的精神病给揍好了,老子就不姓潘!”

刘雨微微一笑:“潘施主,你莫要生气,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们的事情孙师兄已经对我说了,只要你能想办法带我出去,我一定替你们引见张犷雷师兄。”

阿潘眼睛一亮:“你认识张犷雷”

刘雨道:“当然,我和孙、张二位师兄,经常在一起谈经论道斗地主,交情那是相当地不浅。”

阿潘叹了口气:“我是没有主意了,只有等我那几个兄弟在外面想办法。”

话分两头,再说朱大磊带着六狼守在新二家超市门外,将这一幕看得是一清二楚,刚要上去帮忙,却来了一辆警车,七个人犹豫了半天没敢上去,眼瞅着阿潘被警车带走,这才慌了手脚,四处找人托关系,到银行把孙敬一给的存单兑了,缴了五百块钱罚款,才把阿潘保释出来,阿潘把刘雨的情况讲了一遍,免不了又多掏了五百。

出了派出所,已经是中午时分,九个人找了个小饭馆,胡乱点了些酒菜,各自介绍了一番,饮罢了头杯压惊酒,刘雨起身打了个稽首:“各位大名,小道如雷贯耳,凭着几把工兵铲就敢夜探天罡奎河墓,当真是唯大英雄能见本色!小道佩服之至。”

众人听了,心中十分受用,各在嘴上谦虚了几句。

刘雨又道:“有句话,小道本不该妄言,各位不要见怪,各位虽然英勇过人,但对于摸金倒斗的规矩套路,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技术是相当地浅薄。”

众人连连点头称是。

刘雨接着说道:“中午吃完了饭,我就带你们去见张道兄,此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阴阳晓八卦,前推八百年,后算八百载,五经六艺,无所不精,实乃是我道门五百年不出的奇材,你们若能得他指点,倒这天罡奎河墓,必如探囊取物一般。”

众人听得心痒难耐,都嚷着要快点吃完,赶快前去拜见这位高人。

刘雨夹了一粒花生米,放在口中边嚼边说:“但是张道兄的脾气很差,天生禀性狂荡不羁,平生最讨厌礼数教条、繁文缛节,你们见到他时,举止言行,一定要恪守两个字!这两个字说起来容易,要做得流畅自然,不露半点破绽,实非易事!”

众人大感好奇,纷纷停箸问道:“哪两个字?”

刘雨微微一笑:“这两个字说出来却是不雅,待小道写来”,说着以指沾酒,在桌上指走龙蛇,写了两个大字—“牛逼”

朱大磊、朱小勇心中暗笑,都想:“要说别的规矩,还真不知道如何去守,这‘牛逼’功夫,却是从小练到大的拿手绝活,那是绝对错不了的。”想到此节,不由心情大爽,又多喝了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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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3 09:04: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章  山外寻仙

吃罢午饭,众人跟着刘雨去寻找传说中的高人张犷雷,一路走街穿巷,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云龙山脚下。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云龙山虽然不高,但连绵九节,云雾蒸腾,颇有仙境风姿,据《江南通志》记载,宋武帝刘裕少年时曾登此山,山上出现云龙环绕之异,由是得名。

九人一路向山上登去,到了半山之间,一片玉米地映入眼帘,料想是哪个山中散淡闲人所种,陈小二、夏小春嚷着要掰几个玉米棒子,刘雨道:“不问而取谓之偷,万万不可。”陈小二、夏小春哪里理他,钻进玉米地,不大会气急败坏的出来说:“里边也不知道让哪个混蛋捣弄的,横七竖八的全倒了,扔了一地的玉米,差不多都快烂完了,呸!他妈的素质真差!”
一边嘀咕一边汇入队伍接着往上攀登,登到第八节,但见四处苍松古柏,中有鸟鸣鹤唳,却哪有半点人烟,陈小二越走越急,问道:“喂,这云龙山俺从光腚的时候就爬,也不知道爬了几百遍了,俺咋就没听说这里有个什么道观呢?”刘雨“嘘”了一声道:“小声点,此处便是了”,指着一棵千年古柏,众人围拢过去,却见那古柏被割掉了一圈树皮,龙飞凤舞地镌刻两行大字,“云龙山福地,七星洞洞天”,笔力苍劲,颇有几分神韵,下面歪扭七八地另有几行小字:“堤北王老五到此一游!”除此之外,也不见有什么特别之处。

众人正感奇怪,却见刘雨到树前蹲下,喵喵的学了两声猫叫,又敲了三下树干,轻声唤道:“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过不多时,便见地上黄叶悉悉拨动,现了一个地洞出来。一个小道僮从地洞里探头看了看,见是刘雨,笑道:“原来是刘师叔,家师今天不在,请回吧!”

刘雨急道:“僮儿,尊师到何方去了?几时回来?”

那道僮道:“家师下山采药,已逾半月未归,料想这一二日便回”

刘雨关切地问道:“僮儿,尊师生病了么?采得什么草药?”

那道僮指了指山下:“就在那边山坡上采玉米,家师每次下山,都要采来一颗”

刘雨略通医理,心想这玉米须倒有止血利尿的作用,也不便多问,寒暄了两句,道:“既如此,待尊师回来,还烦请僮儿禀告一声,我这几位朋友有要事求见!”

那道僮忙道:“家师临走时叮嘱,若遇闲人造访,便说已经驾鹤西游,不在人世了,若是孙师叔或刘师叔您来,就请等到明年开春再见。”

王不畏一听要等到明年开春,黄花菜都凉透了。弯下腰一把将道僮从地洞里拎了出来,骂道:“你个小牛鼻子,敢搁俺王不畏面前卖味!信不信俺一拳揍死你!”

陈小二、夏小春说:“你别听这小老道胡扯,那片玉米地我们进去看了,根本就没有人!”

那道僮久沾仙气,也是见过世面的,白了王不畏三人一眼,抖抖沾在身上的落叶,傲然道:“家师不日就要修练成仙,岂能容你等凡夫俗子滋扰!”言语之中,颇为不屑。

刘雨奇道:“僮儿,尊师真得就要得道飞升了吗?”

那道僮道:“家师一个月之前已经开始吸风饮露,辟断五谷,不食人间烟火了。”

刘雨叹道:“想不到张师兄竟然已经修练到如斯境地!”一番羡艳后又问道,“既是一、二日便回,为何又要等到明天开春才能相见?”

道僮道:“其实家师就在观中,却实在不能相见。我只知道家师在修仙之前,吃了二十个这么大的馒头、十碗那么大碗的米饭,又啃了十几根这么长的玉米,吃完便说困了要睡,一睡就是七天,七天之中只醒一次,便出去慢慢闲逛半个时辰,回来又睡七天,到现在已经睡了一月有余,现在恐怕还在睡梦之中,家师吩咐在他修仙期间不要任何人打扰,只待明年三月惊蛰,便可得道成仙了。”

朱小勇忍不住嘿嘿一笑:“这种修仙方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里娘不是狗熊冬眠吗!”

道僮面色一沉:“你是何人,竟敢侮辱家师,必遭天遣!”

朱小勇怒道:“妈的,你个兔崽子活腻歪了是不是?”说着撸胳膊挽袖子就要教训道僮一顿。

刘雨连忙拦阻:“休要逞强,我们先行回去,再想办法”,说着硬拖着他往山下便走。

众人见朱小勇被拖下山去,也不好强留,一个个也跟了下去,阿潘、仁义回头远远指着那个道僮恐吓道:“小子你别傲屁,你等着,等老子回去,买两把工兵铲,把你的窝给掀了!”

众人回到“野狼峪”,朱小勇怒气未息,狠狠地拍着桌子道:“妈的,明天上午买齐家伙,先把老狗熊的洞府给填平了再说!”王不畏道:“小勇说得对,把那小牛鼻子揪出来好好绺巴绺巴,好教他知道咱子房山七匹狼的厉害!”众人纷纷附和。刘雨忙不迭地力劝各人三思后行。

朱大磊还算比较冷静:“兄弟们稍安勿燥,遇事需要戒急用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朱小勇道:“大哥,你说怎么办吧!弟兄们都听你的!”

朱大磊道:“我忽然想出一个主意,说不定管乎。”

众人齐声问道:“什么主意?”

朱大磊道:“我来问你们,你们信不信那个道僮所说的话?”

除了刘雨半信半疑,其他人等俱都摇头不信。朱小勇道:“我一听就是胡扯,哪有人修练学狗熊的。”

刘雨道:“张师兄固然行事乖张,但说一是一,却从来没有说过谎话,他说是这般修练,那事实肯定也是如此。”

朱大磊点头道:“刘道长所言甚是,我们试想一下,张犷雷出现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得了一种怪病,以致出现了狗熊冬眠的特征。”

众人纷纷赞同,都说分析得有道理,刘雨也如梦方醒地道:“如此说来,上次贫道与张师兄、孙师兄斗地主的时候,张师兄摸一张牌,就要伸出舌头顺着手肘舔一下,那时贫道只觉他举止怪异,也不曾往这方面想,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像狗熊舔蜜的架式”

朱大磊又道:“我们需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现在假设张犷雷真得了“狗熊综合症”,我们不妨从狗熊的心理来考虑,大家想一想,什么东西对狗熊最有吸引力?”

提示之下,众人都是脱口而出:“蜂蜜!”
……
一大罐蜂蜜摆在七星洞口,蜜香四溢,沁人心脾。

众人围着蜂蜜团团坐定,眼看着夕阳西下,却没有半点动静,不觉都有点急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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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3 09:05: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章 冤家路窄

 明月皎洁,月光透过茂密的树枝星星点点洒落山间,众人实在等得失去了耐性,朱大磊满心疑惑,对众人道:“看来是我推测错了?”说话间带着众人先行下山,明日再作打算,走了十几步,便听得洞口处有了动静,众人各找隐蔽之处藏身窥探,却见白天见到的那个道僮鬼鬼崇崇地从七星洞里钻了出来,四下打探了一会,将道袍前襟撩起,抄起蜜罐回身欲走,早被王不畏从暗处斜刺里飞跃而出,当场捉住。

  众人哈哈大笑,纷纷现身,那道僮托着蜜罐,惊慌之色一闪即没,却换作一副笑吟吟的模样道:“诸位施主,家师今日不知何故,忽然醒转,掐指一算,对我言道有客登门送礼而来,命我出门迎接”,指了指地上洞口又道,“家师已备清茶薄点,请诸位入观一叙”说完一头钻进洞里,转眼不见。

  阿潘自告奋勇,跟着道僮往里就钻,怎奈身材胖大,卡在洞口,拼命晃着两条粗腿,带着肥硕的屁股不停的扭动。

  朱小勇和仁义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双双出脚猛蹬阿潘的屁股,使劲蹬了几下,把阿潘送了进去,一个接着一个鱼贯而入。

  进了洞中,只觉得四处漆黑一片,七拐八拐地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便听黑暗处有人高颂法旨:“无量天尊!贫道张犷雷,恭候多时了!僮儿,既有客到,无需这般节省,掌了灯吧!”

  又听那僮儿道:“遵法旨!”接着哧哧划了两下划火柴,将半截蜡烛点亮,豆大的烛光幽幽闪动,在黑暗中弥散开来。

  众人趁着烛光盯睛细看,却见立足之地竟是一间宽阔石室,正中摆了一张八仙桌,桌边是两棵老树的树根,盘根交错,有如虬龙,也不知道长了几千年。左边一棵树根底下有一个中年道人手执拂尘盘膝而坐,那个小道童垂手侧立一旁。

  众人都看得呆了,刘雨却见怪不怪,上前打了个稽首道:“张师兄,别来无恙否?”

  不用问,那中年道人便是张犷雷了,只见这张犷雷欠身打了个稽首,叹道:“刘师弟,最近不知为何,后背之上,着实是骚痒难耐!”说着低头耸肩,用后背在树根上猛蹭起来,一上一下,颇有规律。

  张犷雷蹭了一会,痒意略减,向那道僮伸了伸手,那道僮慌忙将蜜罐递将过去,张犷雷伸手抓了一把,往嘴里便送,不想那那蜜抓得多了,顺着手肘往下便淌,又被张犷雷伸出舌头,顺着手肘舔了个干净,长吁了一口气道:“舒坦!”,这才看了看屋里众人,“你们有何事相求老夫,看在这罐蜂蜜的份上,尽说不妨!”

  朱大磊仰首挺胸,上前言道:“大家都在江湖混饭吃,谈不上求不求的,我们兄弟现在有难,有心请你帮忙,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还别不识抬举!”

  张犷雷仔细打量了朱大磊一眼,道:“果然江才代有牛逼出,各领牛坛数百年,哈哈,这二十多年,哪有人敢和老夫这般讲话?小子,老夫欣赏你,说吧,什么事情!不管是什么忙,老夫都忙定了!”

  朱大磊将天罡奎河墓的故事讲述一遍,张犷雷越听越是心惊,不等朱大磊讲完,便道:“僮儿,送客!”

  众人大感意外,都道这张犷雷的脾气变得也太快了点,刘雨连忙问道:“张师兄,何故逐客?”

  张犷雷长叹一声,将身子又往树根上蹭了几下,才道:“若说是别的忙,老夫还当给刘师弟及这位朱小兄弟几分薄面,但是提到天罡奎河墓,便是杀了老夫,老夫也不愿再去!”说着面露惶恐之色,低垂双目,再不言语。

  朱小勇道:“老牛鼻子,你别睡着了,你听着,你要是带我们去,想吃多少蜂蜜,我们就给你多少蜂蜜。”

  张犷雷听闻此言,双眼圆睁,精光直射:“真的吗?”

  朱小勇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俺朱小勇说给你拿紫云英蜜,就绝不用洋槐花蜜糊弄你!”

  谁料张犷雷又叹了口气,缓缓言道:“小朋友,你有所不知,那天罡奎河墓邪门无比,按北斗七星方位排列,共有六处迷冢,只一处才是正墓,籍着天干地支,四时变幻无穷。当年老夫仗着年轻气盛,四处寻找此墓,凭着老夫纵横江湖多年,按理说也是阅历不浅,也是机缘巧合,才得以进了正墓一回,其实也只是打开封土层进去转了一圈,思前想后,终于没敢下手,只在一处墓室取了只鎏金马踏飞燕,便要回程,不料路上遇到一个大骷髅粽子,老夫一不留神,竟着了它的道,九死一生才跑了出来,再后来老夫因为这件明器被请去喝了二年苦茶,这还不算什么,老夫近日竟得了这熊……熊罴之症!想来也与那次盗墓有关,此病发作起来搞得老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简直是苦不堪言!”说完这一大段话,又将身子往树根上蹭了十数下,捞了一把蜂蜜舔净,又道,“老夫没得此病之前,最讨厌吃这劳什子了!”

  王不畏道:“老家伙,你少拿这话吓唬俺,俺王不畏不是吓大的,你不敢去就只把天罡奎河墓的秘密讲出来,俺王不畏替你去!”

  张犷雷点了点头:“小朋友,你胆子确实很大,你们上次所进,正是天罡奎河墓的六处疑冢之一,这疑冢之内,骷髅兵将无数,你们能全身而退,比之老夫,当然还有差距,但也算是了不起了!阿潘、仁义两个小朋友在哪里?二骑挡千,端得是非同小可,颇有老夫年轻时的风范,老夫倒想一见。”

  阿潘、仁义齐唰唰大咧咧地站出来:“老牛鼻子,看仔细了,潘大爷(仁大爷)在此!”

  谁曾想到节外生枝,突生变兀,阿潘和张犷雷一番对视,同时惊呼道:“原来是你!”

  张犷雷慌得一咕碌从地上站了起来,做好了防卫的架式,阿潘也倒退了两步,二人四目而对,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双双回忆起尘封脑海中的一段往事:

  原来八年之前,张犷雷还是一名优秀的摸金校尉,凭着一身好本领,盗尽天下大墓,后来盗到崂山脚下,遇着一位道人,经一番点化,决定痛改前非,不再行这偷坟掘墓的勾当,于是就拜入老道门下,做了一个道士,跟着老道每日里念经修练,虽然每天吃的都是萝卜青菜,好在逍遥自在,过得倒也知足,接着老道又收了十几个弟子,其中就有那个孙敬一,有一天老道把众弟子叫到身边,问道:“徒儿们,我们日夜修练,你可知何谓道法?如何才能得道?”众弟子摇头不知,老道看了看天,吐了口气道:“为师勘破天地,终于悟道,前日梦到老君赐一仙方,牢记于心,今以此方炼得仙丹一枚,为师现在服食,今晚要以元神出窍,到蓬莱游历七天,这七天之内,你们可要好好保护为师的躯壳!”,众弟子点头遵命,眼瞅着老道把一颗黑不溜秋乌鸡白凤丸一样大小的仙丹吃下肚去,不料老道吃完仙丹腹泄不止,吐得天昏地暗,弄了个卧床不起,水米难进,竟折腾掉半条命去,树倒猢狲散,老道这一病,弟子们也自顾自地各奔前程去了,唯独这张犷雷和孙敬一还有几分尊师重道的心意,每日端汤倒尿,床前伺侯,如此过了三个月,一天夜里,孙敬一在床前守着,张犷雷到山间地里去挖野菜,准备次日清早熬点野菜粥给师父喝,不料正遇到一群盗墓贼,张犷雷是干什么的,上去套了两句,便从这伙人口中打听到了天罡奎河墓,心痒难耐,又动了盗墓的心思。过了大半年,老道两腿一蹬,驾鹤仙游去了,张犷雷观里的财产变卖,和孙敬一分了,也各自下山去了。

  张犷雷趁着手里还有点钱,转道河道买了些盗墓工具,直奔徐州而来,按着传说围着奎河转了十八圈,也没找到所谓的天奎罡河墓,不由得心灰意冷,眼见盘缠越来越少,只好到七里沟农贸批发市场批了点萝卜,拿麻袋背着天天走街窜巷换些小钱度日。正是心有所思,张犷雷虽然落魄,卖起了萝卜,但满脑子还是天罡奎河墓,边想边走,竟来到马吊河前,看看河边来往行人还挺多,在地上铺开麻袋,摆好了萝卜,看着河水发呆。不想正遇到阿潘执勤,一看有人敢在他的辖区摆地摊,这还了得,哼着小曲,晃着腿走过去,抓起一个萝卜拿袖子擦了擦,咬了两口,剩下半截一甩手扔河里去了。

  张犷雷就靠这袋萝卜为生,一看这胖子竟敢动他的命根子,也不多说,狂叫一声扑过去和阿潘扭打在一处,却哪里是阿潘的对手,三拳过后,被阿潘瞅准破绽,一脚飞出,正中后腰,只听一声惨叫,张犷雷往前窜了三步,眼瞅着到了岸边,立足不稳,一头栽进河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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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3 09:29: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章 天罡北斗
  张犷雷从河里探出头来,吐了两口脏水,但觉五内翻腾,好不恶心,低头干呕了一阵,呕出些还没消化完的萝卜,才觉得好了一点,一边耍着狗刨,一边向着岸上破口大骂。
  刚骂了两句,便见一团物事飞火流星般向自己激射而来,低头侧身便躲,那物事正击在身旁水面上,砸出一片水花,脏水溅了张犷雷一头,张犷雷抹了把脸,定睛看那物事,竟然是自己的萝卜,心疼不已,对岸上大叫:“别砸了,我错了!我改了还不行吗?”
  阿潘哪肯理他,一弯腰提起半袋萝卜,天女散花般向河里一扔,扔完拍了拍手,哈哈一笑,哼着小曲扬长而去。
  拐了两条小巷,突然半空中一声炸雷,把阿潘惊得打了几个尿颤,抬头看去,却是碧空万里,连一丝云彩都没有,阿潘晃了晃脑袋,接着走路,走不两步,喀喇喇一连串雷声炸开,不由心虚起来,暗道“莫不是俺缺德事干得有点多,老天要来收俺?”拔腿就往马吊河跑,要去打捞张犷雷,到了河边一看,黑漆漆的河水竟是波平如镜,更无半点涟漪,找来一只长竹竿往河里搅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发现,悻悻离去。
  却说张犷雷看阿潘一走,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只好拼命往岸边游,游了一半,只觉耳边一声巨响,一道霹雳正击在河面之上,刹那间但觉浑身有如触电,两眼一翻,人事不省。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张犷雷悠悠醒转,四处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闻到自己身上泛着腥臭焦糊的味道,浑身上下一摸,身上衣衫褴褛,竟露着半截内裤。
  张犷雷没有办法,只好扶着墙一点一点地摸索着前进,凭着感觉,估计走得是条甬道,笔直的通向前方,触手四壁之上仿佛刻有图案,摸上去冰凉潮湿,感觉有点象人,又有点象马,每一幅都不尽相同,脚下趟着积水,只觉得越走越冷,怎么走也走不到头,四周死一般地寂静,时不时有滴水声音入耳,越发显得幽深可怖,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最容易让人失去心智,张犷雷虽然盗墓无数,当时却也是骇到了极点,强撑着又走了一会,感到饥寒交迫,渐渐也没了气力。又不敢歇息,咬着牙接着摸索,又走了两个时辰,还是毫无头绪,不由得万念俱灰,心说干脆我张犷雷今天就在此处毕业了吧。想到此节,把破裤子脱掉,两条裤腿挽了个死结就要上吊,却找不到拴绳之处,有心淹死,水又太浅,活活冻死饿死,又不情愿,情急之下,脑袋一热,干脆一头撞死算了,牙根一咬把头一低便向左边石壁狠命撞去。
  张犷雷有心寻死,这一头撞得颇重,石壁碎裂,竟然硬生生地撞出一个洞来,张犷雷吃惊不小,伸手去摸,才发现这石壁虽厚,中间却布满细孔,质地松散,以致重力一击便可碎作数块,但饶是如此,也撞得眼前直冒金星,耳边嗡嗡作响。
  张犷雷捂头闭眼蹲在地上歇了好大一会,睁眼一看,竟然影影绰绰隐约可以看到周围的环境了,心中大喜,站起身来,发现有一束斗光正从自己撞开的墙洞处激射出来。张犷雷鼓起力气,连踢带撞,把墙洞又开大了些,想也不想就向通往光明的地方钻去。
  钻过墙洞,发现四周空空荡荡、广袤无垠,除了身后墙壁,竟然没有可以着手的地方,顺着那光束向上看去,却见上方七星闪烁,形如斗杓,璇机玉衡,概无所缺,竟是天罡北斗,张犷雷生怕是自己产生幻觉,使劲揉了揉眼,确定不会有错,心情大畅,激动的涕泪交流,狂奔了几步,单膝跪地对星高歌:“抬头看见北斗星,心中想念……迷路时想你有方向……黑夜里想你照路程……”
  歌没唱完,隐隐感觉不对,这北斗七星距离自己也显得太近了一些,好像触手可及。眯缝着眼仔细分辨,哪里有北斗七星,却是七颗夜明宝珠镶嵌在穹顶之上,呈北斗排列,目测过去,每颗都有西瓜大小,端得是无价之宝。
  可是张犷雷哪有心情欣赏宝贝,可一见这北斗七星宝珠,心头剧震,暗自惴测‘这里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天罡奎河墓不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他娘的一村!’
  这下多少提起点精神,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七星斗柄下方,模模糊糊有一道影墙,走到近前仔细观看,眼前正是大墓入口,却被封土封了个严实,张犷雷心知打开封土之后必有堵路塞石,这种塞石十头壮牛都拉不动,凭自己一人之力绝对进它不去,只牢牢记在心里,想着如果有幸能够逃出生天,必定再来倒这大斗。
  心中虽然这么想,一双手却不老实,还是往那封土上挖了两把,也是无巧不成书,触手处冰凉生硬,竟有金属质感,近前一看,封土堆中竟然漏出半个金光闪闪的物件,心中奇怪,能在封土层找到明器,莫非这个墓以前被人倒过?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拨开封土,好大一会才将那物件取了出来。
  张犷雷将那物件拿在手里仔细端祥,却见珠光之下,金光耀眼,是个巴掌大小的鎏金铜马,马蹄之下踏着一只燕子,心知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心想有了这件宝贝,出去换成钞票,吃香喝辣八辈子也花不完,顺手往腰间一揣,才发现刚才寻死上吊把裤子扔了,下身光溜溜地只剩条内裤,上身衣服都成了墩布条,不由苦笑了一下,把金马往屁股后面一塞,四下寻找出路。却见除了墓门,四处空空荡荡,哪有出路可寻?正愁得团团打转,又见远处金光闪动,心想莫非还有什么宝贝不成?便追上去看,竟是一个金甲骷髅粽子,从黑暗处慢慢地向他逼来。
  张犷雷当摸金校尉的时候摆平过不少粽子,跟了老道之后又学了满身捉鬼降妖的本事,更是如虎添翼。从来没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过,无奈现在又累又饿,此时碰到粽子竟然没了主意,待那金甲骷髅粽子到了跟前,才忙不迭地咬破右手中指,草草地在左手掌心画了一道血符,脚踏五行,掐诀念咒:“白雷黑气,馘灭邪踪,神兵急火如律令!”掌上夹风,向金甲骷髅头顶拍去。
  没想到那粽子丝毫不为所怵,当胸一搂,就把张犷雷牢牢夹住,夹得张犷雷胸闷气短,丝毫动弹不得。却见那金粽子得寸进尺,张口一团黑气,全喷在张犷雷的脸上。
  张犷雷心知黑气有毒,连忙龟息闭气,使出缩骨之术,泥鳅一般从粽子胸前滑落,往后又退,手中又没有武器,只能画符抵卸,百忙之中再次咬破中指,连画三、四道血符,还是不起作用,张犷雷心想如此下去,我不累死,光流血也流死了!一边躲避,一边在心中暗骂阿潘:‘他妈的要不是这个死胖子二城管,我张犷雷今天又怎能落到如此田地!真他娘的虎落平阳被犬欺!’
  诸位看官有所不知,这道家符咒,皆由心生,心中所想,便自然在符中所注,那张犷雷一边想着阿潘这个胖子二城管,一边不由自主地就在掌心写下“二城管”三字,等发现写错,后悔不迭,再想改时,那金甲骷髅粽子已到眼前,避无可避,只好将错就错,把心一横,闭眼将血符拍了过去。
  不料那三字血符竟然激射出三道红光,分上、中、下三路将那金甲骷髅粽子团团罩定,那粽子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不住颤抖,黑洞洞的眼眶中竟然涌出两行血泪。
  张犷雷心中大喜,对那粽子言道:“你修行千年,也属不易,你若肯先找些东西给贫道果腹,再带贫道出去,贫道自会放你,如若不然,定叫你千年道行,一朝化为飞灰!”
  那粽子屈膝跪倒,连连点头。张犷雷这才收了符咒,那粽子诚惶诚恐,到黑暗之所取了一物递给张犷雷,张犷雷接过一看,竟是半只风干熊掌,也是饿得紧了,哪管这熊掌已经过了两千多年,连撕带咬,囫囵吞到肚里,坐倒歇息片刻,却硌得生疼,原来刚才一番苦战,那金马在内裤之中竟然没有丢失,心中大喜,叫那金甲骷髅粽子头前带路,总算得以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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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3 09:30:16 | 显示全部楼层
斗胆发帖,版主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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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3 09:46:48 | 显示全部楼层
太客气了,欢迎大家发贴与朋友分享!这样大家就能看到更多更新的好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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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3 09:48:10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mariachi 分享,+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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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3 11:52:18 | 显示全部楼层
朱小勇拉住那个戴眼镜的白大褂问:“同志,你们为什么要抓他?什么9527?”

  白大褂说:“这个人是个重度臆想症患者,半个月之前从我院精神病区偷跑了出去,9527就是他的终身代号!”,说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需不需要到我院检查一下?”



正胡思乱想,旁边挤过来一人,凑到阿潘跟前,轻声说道:“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阿潘精神一振,顺势对曰:“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天父地母。”

“反清复明。”

“敢问这位顶上元良,在何方分过山甲,拆解得几道丘门?”

“一江水有两岸景,同是山上搬柴山下烧火,鹧鸪分山甲,鹞子解丘门,多曾登宝殿,无处觅龙楼。”

“同志,我可等到你了!”两双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泪眼相对,无语凝噎。

我开始有喷血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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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3 15:53:59 | 显示全部楼层
最爆笑的是这句

与此同时,桥上一个小女孩正趴在她妈妈的肩头,远远的用小手指着他们,奶声奶气的嚷着:“妈妈快看,奥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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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4 08:50: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 不堪回首

 一辆脏得不能再脏的客车在乡间小道上摇晃着,屁股冒着黑烟,后轮卷起漫天的黄土。越开越慢,最后晃晃悠悠地停靠在路边。

  司机回头向车后招呼一声:“再往前二十公里,就到徐州了,大家休息一下,想小便的下车小便,五分钟后再走!”

  旅客三三两两的下了车,男的背转了身子就在路边解决,几个中年妇女手挽着手,向荆棘丛中走去,解开裤腰带刚要往下蹲,其中一个妇女尖叫一声,接着尖叫声此起彼伏,几个妇女双手提着裤腰就往车边跑,边跑边喊:“逮流氓!快来逮流氓!”

  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乘客刚解完小便,正聚在车前和司机抽烟闲聊,一听有流氓出现,都显得非常兴奋,只见司机一脚跺灭烟头,钻到车里把干粉灭火器往肩头一扛:“妈的,光天化日,还反了他了,操家伙,逮流氓去!”

  十几个壮男马上响应号召,把工具箱里螺丝刀、钣手、老虎钳、撬棍能拿的家伙都拿了,没抢着工具的全都解开皮带,舞得虎虎生风,跟着司机往荆棘丛里搜寻,果然见到臭水沟里傻呆呆地站着一个男人,上身披着布条,下身就只穿了个内裤,腚后边还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塞了些什么。这男人满脸惊惶,在臭水沟里乱蹦: “误会,你们搞错了,我不是流氓!”

  众人哪肯听他解释,争先恐后地冲进臭水沟,七手八脚地把那男人掀翻在地,七八根皮带拧成一股绳,将那男人手脚并拢,捆猪似地绑了个结实。

  几个妇女系好了裤腰带,纷纷向那男人脸上吐口水:“你个臭流氓,敢偷看老娘,走,送派出所去!”

  众人不由分说,抬着那个男人上了车,司机踩足油门,一口气开进了派出所。

  这时天色渐黑,派出所已经下班了,当天值班的民警姓郑,叫郑路。是一个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优秀青年干警,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基层派出所锻炼,这几年除了‘三八红旗手’‘巾帼英雄岗’之外,基本上所有的荣誉都拿了,他对待群众象春天般的温暖,对待工作象夏天般的火热,对待个人主义好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对待犯罪分子就象冬天一样的冷酷无情。在个人生活方面,除了平时玩玩网络游戏,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

  郑路把手头的卷宗收拾好,泡了杯方便面,一边吃一边打开手提电脑,接上网线开始玩传奇世界,忽听门外一阵喧哗,慌忙关了机子,出屋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一群人扛着一个半裸的男人进了派出所大院,吵吵闹闹的好不热闹。连忙整了整仪表,咳嗽了一声:“怎么回事?”

  众人七嘴八舌,把事情讲了个大概。

  郑路说:“你们先把他解开,你们这样滥用私刑是极不理智、极不正确的行为,把他带到讯问室来,先做个讯问笔录,了解一下情况。”

  一群人解开张犷雷,洪水一般把他推进讯问室。

  郑路取出一份空白笔录,让群众派出三个代表,一个一个的进来讯问情况,最后开始讯问张犷雷:

  “姓名?”
  “张犷雷。”
  “怎么写?”
  “粗犷的犷,打雷的雷”
  “性别?”
  “男。”
  “年龄?”
  “三十五”
  “民族?
  “汉族。”
  “职业?”
  “道士。”
  “道士?”,郑路抬头瞄了张犷雷一眼,“你玩传奇玩迷了吧?问你从事什么工作!”
  “噢,无业。”
  “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他们说我耍流氓,我没有,我是冤枉的。”

  “冤枉不冤枉不是你说了算,张犷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从初步掌握的材料看,你的性质要比耍流氓严重的多!”说着指了指摆在桌面上的鎏金马踏飞燕。

  张犷雷脑子转得飞快,心想‘坏了,莫非已经怀疑我有盗墓行为了?我从天罡奎河墓带出来的这件明器可得值不少钱,一旦定罪不判个死刑也得把牢底坐穿!两害相权取其轻,干脆就承认耍流氓吧!’于是对郑路道,“我交待,我一定听政府的话,全都交待,我是耍流氓了,我不应该偷窥!我对不起广大妇女同胞,对不起党和人民对我的培养,我不是人,我自己掴自己,警官,你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再说人家香港电影都演了,‘偷窥无罪!’是不是这么说的?”

  “你不要耍贫嘴,这个证物我们需要送到文物部门鉴定,现在谈的是你窥探妇女隐私的问题”
  “我没有,真的没有,警官,我要是看了抠我两个眼。”
  “……”

  一番讯问过后,张犷雷被拘留三天,三天之后,文物部门的鉴定下来,认定这个鎏金马踏飞燕属于国家一级文物,让张犷雷交待来源,张犷雷当然不敢实说,胡编了一通,编得驴头不对马嘴,卷宗提交法院,开了几次庭,判了个私藏文物罪,一审判决有期徒刑一年,张犷雷当庭表示不服要上诉,二审认为量刑过轻,加刑一年,上诉结果出来后,张犷雷当场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

  再后来张犷雷在监狱接受劳动教育,洗澡时发现自己身体出现了变化,先是长出浓密的胸毛,接着后背骚痒无比,手脚日渐粗大,够不到后背去抓,只好天天靠着墙蹭来蹭去解痒,,张犷雷心里知道肯定是在天罡奎河墓里吃那风干熊掌的缘故,也没有办法,只好强忍,忍了半个月后开始出现强烈的喝蜜欲望,发作起来简直比毒瘾还难以忍受,每次想喝蜜时就用头撞墙,弄得狱警都以为他有自残倾向,好不容易熬到两年刑满释放,张犷雷孤身一人来到马吊河边,望着马吊河水流出两行浊泪,回想这两年受的苦楚,都是拜那胖子二城管一脚所赐,不由将拳头攥紧,暗暗发誓在有生之年一定要找到胖子二城管报仇雪恨。

  张犷雷到城管队门口守了八天八夜,也没找到胖子二城管,一打听才知道因为殴打瓜贩被开除了,心中懊恼,此后无时无刻不在打听寻找,没有一天可以安枕。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时胖子阿潘就在眼前,张犷雷又惊又喜,仰天大笑:“哈哈哈,这几年老夫找你找的好苦,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你休怪老夫心狠手辣!”

  阿潘先前也是一惊,接着稳住心神,冷笑道:“就凭你,你是俺打败的鹌鹑斗败的公鸡,俺当年那一脚要是再使点劲把你踢死,哪轮到你今天在老子面前活蹦乱跳的撒野?”

  二人一言不合,扭打在一处,众人连忙上前拉开,朱大磊道:“老道,给俺朱大磊一点面子,俺兄弟当年揍你,也是职责所在,谁让你摆摊摆的不是地方呢!这样吧,以前的事情都不要再提,你若肯放过俺阿潘兄弟,你后半辈子的蜂蜜全包在俺们兄弟身上。你看如何?”

  张犷雷想到蜂蜜,顿时软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唉,这都是天意!”,说着默默垂首走到蜜罐前,捞了一大把舔了个干净,又道,“几位,老夫这两年过得生不如死,怎肯就此罢休,死胖子,你过来!”
  阿潘上前一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张犷雷道:“让贫道放过你,贫道实在是不情不愿,不过你们若肯答应贫道一件事,贫道不止告诉你们天罡奎河墓的秘密,以往的事情也可全部继往不咎。”

  众人一听张犷雷话里有话,似乎有了商量的余地,齐声问道:“什么事?”

  张犷雷道:“贫道自得此病,每日痛苦难熬,翻遍古今中外医药典籍,汤药、针灸、桑拿、推油、马杀鸡,什么办法都尝试过了,全然无效,你们若解得了贫道的痛苦,莫说冰释前嫌,就算让贫道跟你们磕头拜把子都行!”

  朱大磊道:“这话好没道理,我们几个全都不通医理,如何能治好你的病呢?”

  张犷雷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贫道此病盖因天罡奎河墓而起,要得治病之法,还需到天罡奎河墓中去求!”

  朱大磊道:“这点无须多讲,那天罡奎河墓也关系我兄弟八人的性命!就是你不说,我们也要去。”

  张犷雷摇了摇头道:“你们不知其中凶险,贫道是正宗的摸金校尉,又习得一身道法,到了现在也不敢再去。你们逞匹夫之勇,亦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即便去了也只是在黄泉路上多添几只野鬼而已。”

  王不畏道:“他妈的去得也是你说,去不得也是你说,你究竟想干什么?”

  张犷雷瞪了他一眼,缓缓言道:“你们上次能从七星迷冢逃生,实属侥幸,到底有多少真材实料,贫道须出三道难题,试上一试,你们若能过关,贫道才能放心指点你们去倒那天罡大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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