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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ilkdgv

《搜灵笔谭》(让人欲罢不能的鬼故事)--金覃--[转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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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10:39:23 | 显示全部楼层
荒原手机在耳,站在深沟上的高坡,见深沟内的自己鲜血满身,命垂一线。他急忙拨打110和120,走在阴间的路上给阳间打了救命电话,捡回了一条命。荒原从医院出来时少了一只手,他直接上了普陀山,在一座山野小庙跟着老和尚拜了佛。
  出国前,荒原打电话跟我道别,满口佛言,我只当是胡言乱语,并不在意。我告诉他,这佛道鬼神之事,我决不会信,只有一种情况让我信,那就是亲眼见“鬼”。
  我亲眼见“鬼”了吗?没有,是通过电脑屏幕的反射作用看到一些似是而非的人,不能说那六个人影是鬼,从科学的角度讲,很可能存在我们还没有发现的物理规则,比如想像中的并行空间,比如亲人身边残留的人体映像等等。
  荒原的灵魂脱离肉体而看到出车祸的自己,因此信了佛。我难道就凭屏幕上的不清晰反射就背弃了坚持了二十多年的无神观?我需要为自己找证据。
  重新打开并启动电脑,将屏幕亮度调到最低,六个不存在的人依然存在于屏幕上。我站起来,离开座位,绕开并不存在的希希爸爸,向前走了数步,那位旁边站着双胞胎的中年男人已经醒了,我坐在他右侧的空位上。
  这是一位白人男子,我用英语问他,“先生,你是不是有一对双胞胎女儿?”男人的白脸立即红了起来,“你……你是谁,怎么知道我有两个女儿?”
  真的是他的孩子,我故作轻松道:“我猜的,你的女儿怎么不跟着去中国呢?”他很快平静下来,伤心道:“一个月前,珍妮和吉妮在医院里离开了我们,去了天堂。”
  是鬼!不是平行空间,不是虚拟幻影,应该是鬼影才对。我很不礼貌地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完全不顾正伤心欲哭的男人。
  在无鬼神的信仰中生活了这么久,突然间原有的信仰被打破。我曾经非常瞧不起敬畏鬼神的普罗大众,认为只有大脑未开化的人才会信仰上帝,见佛便拜。
  现在,我很残忍地见到了被称为“鬼”的东西,甚至不清楚他们的存在方式,物理特性,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智商、情感,需不需要吃喝拉撒。我完全不了解这种“鬼”东西。可是,我很紧张,恐慌,不知所措,可能是曾经受书本影视中描绘的鬼怪的影响,让我对这种“新事物”极为抵触。
  道西教授一生在研究灵魂,他一定相信世间有鬼,很可能在电脑中与他对话的是幽灵,一个可以突破界点,通过电波与人交流的灵魂。很显然飞机上的“鬼”们看不见人间,人们看不见鬼,“灵探”电脑可以创造一个可视的界点?
  不应该的,如果鬼是存在的,为何道西教授从来没从电脑上发现任何“鬼”讯号?
  我打开灵魂搜索程序,飞机上的人在程序内呈现为红色的点,两百多个红点中,夹杂着六个蓝点,道西教授无数次说过,蓝点表现脱离开肉体而独立存在的灵魂,西方称为“幽灵”,中国称为“鬼魂”。
  确定鬼的存在,我的身体象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无力地依靠在座位上,我看到希希,真是可怜的孩子,她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已经不在这个世界,在地界为鬼,大人们总是对孩子说着善意的谎言,这个谎言总有被揭穿的一天。
  凡人的眼睛看到的是人的社会,没有生死的轮回。等到看着身边的鬼,才明白这个人与鬼的世界,这是人与鬼的轮回。
  我用肉眼在机舱内探寻,好似在看一架鬼飞机,充满鬼的飞机。世界的每一处都有鬼的存在,无所谓鬼屋,每一间屋子都可能有鬼;无所谓鬼船,船上车上也是可以存在鬼的。
  人死后,如果灵魂都会脱离肉体以“鬼”的形式存在,那么地界的鬼可能比人还多,除非鬼还会再世轮回,没有经历过,谁可断定再世为人还是为狗?现代科技给了远离故乡的鬼以归乡的可能性,叶落归根,人思归,鬼大概也思归。一百多年前,美国的每一公里铁路下就躺着一位华人,这无数的孤魂野鬼只怕叶落归不了根。鬼飞机,人鬼殊途,却可同机。
  东方渐白,在阳光的照射下,我再也不能发现那六个鬼,他们可能会在阳光下魂飞魄散,可能会被海风吹散在断肠路上,他们应该藏起来了。
  今天是北京时间公元2008年1月18日,北京七年的变化很大,我的变化也大,刚刚发现了鬼,改变了自己认识世界的态度和观念。
  我正要合上电脑,一个对话框弹了出来,“金楠溪,世上有鬼,你还睡得着吗?”
  “啊!”我惊叫一声,震惊四座,漂亮少妇、可爱希希和美丽空姐Candy盯着我,她们或许认为这个男人坐飞机不安分,总想搞什么鬼。
  飞机没有联上网络,不可能与人网上对话,这台电脑真的闹鬼了。就是这台电脑,让我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我决定扔下电脑,看不到鬼,还可以过正常的生活。


[ 本帖最后由 bilkdgv 于 2008-8-12 08:4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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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10:39: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鬼电脑
  
  我拖着行李袋,不敢回头,急匆匆往外走,希望离那架鬼飞机越远越好,电脑和晶界黑盒子塞在飞机座位下面,我只求看不见鬼。
  国际到达出口处黑鸦鸦挤满了接机的人,我顺着人缝朝外走,一个巨大的肉乎乎的手伸过来,把我连带着行李拽了过去。
  “铁面秀才,我叫了十几声,你就没听见?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一个肉白的胖子抢过行李,左手拉上,右手搂着我的肩膀。
  “你是谁?”我应该不认识如此大吨位的人。
  “我是玉面书生,怎么着,昨天还通了电话呢?”他说起话来,肉脸抖三抖。
  “是你,盛呈,大学毕业虽然七年了,我们可是经常电话网络联系,你小子就不发照片,原来玉面书生变成胖脸猪生了。”
  何盛呈是我大学四年的铁兄弟,当年我们俩一黑一白,被女生们称为铁玉无双,我是铁面秀才,他是玉面书生。
  “铁面秀才没变,我老远就认出来了,到底是在读书,常练身子骨,绝对还是一块吸引女人的好磁铁,哈哈哈!”
  想着当年玉树一般的人物成了猪八戒,笑容终于堆上了脸。“我们的多情郎成了这等模样,只怕没美女喜欢了。”
  盛呈大笑:“都是你嫂子给喂的,前些日子她得意地说‘大功告成,你们记者没几个顾家的,容易玉面出墙,现在想外遇都没人要。’得,去看看你的新家。”
  回国前,汇了一笔钱给盛呈,要他帮忙在北京买套房子。大胖子忙活了一个多月,最后买下了上地南里欣园小区的一套六楼两居室,他说是性价比最高的一套房子。
  盛呈提着行李气喘吁吁往上挪,死活不让我动手。他的热情使已经习惯了宁静生活的我很感动,但是他走后,房子里又剩下孤单的自己。
  家具是他新买的,是线条简洁的黑白二色家具。一晚上,灯亮着,我躺在床上,两天没睡觉的人怎么也睡不着。“世上有鬼,你还睡得着吗?”这句话让我不安生。
  清晨六点,我决定出去跑步,到楼下,一位中年妇女问:“你就是新搬到601的人?”
  “是我,有什么事吗?”我问她。
  “噢,我就住在一楼,关心关心邻居。”她也是一身晨练的装束。
  “谢谢!”说完,我七年来第一次跑在一月寒冷的北京。
  上班的人们在挤公汽,我不用上班,也不用挤公汽,可是一个人在热闹的北京还是有孤独的感觉,也许离开的太久,需要时间来寻找往日的回忆。
  北京已经不是当年的北京,上地由一个小村子发展成为中国电子科技的研发中心,一位在外多年的人或许跟不上发展的步伐。
  我为新家安装了电视、电话和网络,没有买电脑。再买了一部手机,刚安上电话卡,就接到一个来电:“金楠溪先生吗?”
  “是的。”我回答。
  对方挂了电话,我很奇怪,心想大概是电信部门在测试新手机。
  晚上,何盛呈在一家四川菜馆为我接风,见到了他那位会做菜的老婆。
  “溪溪,我家呈呈说你没什么变化,还真是当年铁面秀才的模样。”我认识这女人,大学时盛呈花心的很,在校园各个角落摘花惹草,时间长了,名声坏了,没有女孩敢真心与他相处,都是逢场作戏,玩乐罢了。只有一位叫安依琳的甜腻女孩一直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这女孩的嘴巴腻死人,说话的味儿就如在蜂蜜里加油,甜而腻。
  “原来依琳成了嫂子,难怪盛呈给喂的满肚子油水。”我笑道。
  “溪溪,你知道,呈呈太帅了,四处留情种,我是存了心把他喂胖。”她笑起来还象少女。
  “我记得你喜欢帅哥,可不喜欢胖子。”安依琳当年称非帅哥不嫁的。
  “呈呈底子好,过几天不给他喂食,还可以瘦下来。”她很得意,盛呈只会呵呵笑。
  “爱情”着实奇妙,两位冤家注定要在一起的。
  这时一个警察推门进来,看着我问道:“你是金楠溪?”我点头。他把手里提的一个灰色电脑包递过来。
  “这……是什么?”我话说不利索,分明是自己留在飞机上的电脑包,里面装着“灵探”电脑和“晶界”黑盒子。
  高大威猛的警察见我吞吞吐吐,便说:“你是金楠溪,跟电脑里面的人一样,看来你是有意把包丢在飞机上了?”
  是的,的确是有意而为,可是怎么能承认呢。“里里,你是里里,我是安依琳呀!”那位快三十的“少女”拉着警察的手乱蹦。
  “你是市局重案组安警官,我认识你。”警察露出了笑脸。
  “来,我介绍一下,里里是这一片的警察,一个月前我们认识的,这是呈呈,我的老公,这是溪溪。”听她的介绍我们三个都晕。
  警察真名叫张里,他把电脑包塞进我怀里,坐了下来。让我大跌眼镜的重案组安警官给他到了一杯茶,张里把电脑包的由来说了一遍。
  他说有一位叫Candy的空姐在清理飞机时,听到座位下面响起了“二泉映月”的优美二胡音,她顺着声音发现了电脑包。后来机场的警察把包交到了张里所在的派出所,张里又找到了我。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我又在这里吃饭?”我奇怪道。张里说电脑里写着主人的名字,还说正在这个餐馆吃饭。
  我启动电脑,不自觉地用屏幕反射周围的影像,开机后直接跳出来我的照片,下面还附有我的名字和餐馆的地址。
  “张警官,太谢谢你了,我正着急呢,记不清楚把电脑忘在哪里了。”我硬着头皮承认电脑属于自己。
  “溪溪,你太幼稚了,怕电脑丢,竟然把照片和地址贴在电脑里,可是你怎么先知道我们要在这个餐馆吃饭?”看似糊涂的安依琳果真是重案组警官,说到点子上了。
  “噢,这个嘛……”知道她是警察后,我就刻意逃避她的眼睛,我从小没理由地怕警察,“事先盛呈说了餐馆地址,我就顺手记下了。”
  盛呈想了想,“好像说过。”他努力在回想。
  我的脑袋开始缺血,电脑里没有我的照片,更不可能知道这个餐馆的地址。盛呈见我精神不佳,不顾安依琳的反对,将饭菜打了包,送我回家。我不让他们送上楼,等他们走后,拐到小区外的大垃圾箱,把电脑包扔了进去。
  进了房间,我躺在床上,还是不敢睡觉。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我起来开门,是早上跑步时碰到的一楼中年妇女。


[ 本帖最后由 bilkdgv 于 2008-8-12 08:4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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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10:39:48 | 显示全部楼层
“小伙子,你怎么能把这样好的笔记本电脑扔了呢,挣钱不容易,不要随便扔东西。”她手里提着的是刚扔了的灰色电脑包。
  “阿姨,这不是我的。”电脑包在我眼里比炸弹还可怕。
  “小伙子,我看到你扔的,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珍惜,你拿着吧,我姓刘,以后叫我刘姨。”她把包塞过来,“进去,不能再扔了。”等我关上门,她才离开。
  
  电脑包放在桌子上,我盯着看了半天,突然包里响起了声音:“金楠溪,不用怕,我们聊聊。”
  “叭”的一声,我摔倒在地上,心跳急速加快。
  “你打开电脑,我能够帮你解开疑问。”声音在继续。
  “你……你是什么东西?”我不敢说是不是鬼。
  “金楠溪,我以为你胆子大呢,你的心理学白学了,这五年不是跟着道西研究尸体和灵魂吗?就算我是鬼,也不用怕呀!”
  我终于清醒了些,听出是通过电脑音箱发出来的磁性的女性声音。灵探电脑让我看到了鬼,也许它同样可以帮我解脱鬼的烦恼。
  我把灵探取出来,把晶界盒子放在旁边,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漂亮女人的图像,乌亮的长波浪黑发,一袭白色长裙,身材性感婀娜,五官精致的让人不敢逼视。
  “这是你的本来面貌?”我感叹于电脑上的美人形象。
  “呵呵,电脑真是个好东西,可以化作任何想像的模样,感觉和作神仙差不多,怎么心动了?”声音也是挑逗的性感。
  “灵探电脑一直搜索不到脱离肉体而存在的灵魂,为什么现在可以了?”我很想知道原因。
  “这话说来可长,你想听?”
  “想听。”我肯定自己想听,人类已经习惯于从电脑上寻求答案,这种不通过大脑思考的方式简单方便。
  “你知道阴阳行者吗?”她问道。
  “不知道。”
  “中国历史上的皇权统治者都崇拜无上的能力和权力,以天子自居,许多装神弄鬼之徒得到了法师天师的称号,用骗术上瞒皇帝,下欺群臣。”
  “如果存在鬼神,应该也存在有某种法力的人?”我说。
  “作鬼容易当神难,有法力的人更少。唐玄宗时期,有一位可以通天地人三界的人,他后来成为一人之下的天师,这位天师姓简,人称简天师。或许简天师是惟一一位可以通神捉鬼的人,天师手下有四位随从,都可以行走于人界和地界,人称阴阳行者。世间的三界界点并不多,天师和阴阳行者没有多少鬼可抓,平日里也就是装装样子,当作皇帝的摆设。安史之乱,全国各地均成战场,十室九空,白骨成堆,血流成河。三界混乱,界点就势而成,孤魂野鬼比人还多。在安禄山、史思明与保皇的郭子仪、李光弼等陈兵相对之时,简天师带着四行者收魂降鬼,消度阴阳界点,力保三界安稳。只是简天师终究是人,八十岁时一命归天。”
  “这简天师没有留下子嗣吗?”我想天师有法力,其后代应该也可以遗传某些能力。
  “天师不能结婚,没有后代,但是阴阳行者可以结婚,并有后代存世。只是每与普通人通婚,行者后代的能力便会减弱,到如今,他们的后代多是平凡人,有的利用祖先传下的看人识面的学问做了相面师、风水师。”
  “我想这相面师和风水师的学问只怕是心理学的成分多一些,这一点我同样可以做到。”我插话道。
  “哼哼,到会吹牛,不过大多数相面师、风水师是以猜人度心的本事混饭吃,但是四人中一位姓蓝的阴阳行者立过一个规矩,他要求后世一代只可生一位子孙传世,这样数十代下来,还保留了一些阴阳行者的能力。这蓝行者第四十八代孙女叫蓝草仙,便是我。”
  “就是你,你是阴阳行者的后代?”我很惊讶。
  “如果不死的话,我今年九十二岁,因为继承了阴阳行者眼观地界,耳听冥音的本事,我做了风水师,在当年的上海为有钱人指点风水挣些佣金。”
  “你能不能快点说变成鬼的事情。”我只想知道她怎么进入电脑。
  “你这小辈,对老人家没大没小的,没教养。二战的时候,日军第六师团有一支叫做‘皇亭’的中队,说是日本最凶残的杀人中队,三百多人的中队,在南京杀死了一万多中国军民,后来又在东南亚称霸一时,称为‘从林屠夫’,他们每一个人手上都沾着上百条人命。德军里的党卫军有一支叫做‘天赐’的队伍,由‘金发死亡天使’厄玛•格丽斯领导,这支野兽之师,在奥斯威辛集中营剥下了两万人的人皮。本性凶残的鬼是恶鬼,这两支队伍可就连恶鬼都不如。1944年,美英盟军在德国境内,将‘天赐’党卫军抓获;中国远征军在缅甸活捉了‘皇亭’中队。”
  她说起二战时的血腥故事如同讲一个童话故事,漫声道来,却更显阴森恐怖。
  “为什么要活捉呢?这种没有人性的东西应该就地杀了。”我很奇怪为什么要活捉。
  


[ 本帖最后由 bilkdgv 于 2008-8-12 10:4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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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10:40:0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一个长篇小说,故事很长,我会一下发下去,发贴子时虽然字小点,但我会在发完后故事后去改变字体

[ 本帖最后由 bilkdgv 于 2008-8-12 10:51 编辑 ]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10:40:14 | 显示全部楼层
“说的是,两支队伍都不愿意死人,他们的宗旨是:作为国家的支柱,杀尽敌人后,尽可能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才可以东山再起。这支队伍的头头都被国际法庭判定绞刑,剩下的三百多名战俘被送到加拿大桥屋镇集中营。加上原有的战俘,桥屋镇共关押了五百多人。”
  “我想,后来所谓不愿意回本国,自愿留下来的一百多人正是原来的战俘,‘天赐’和‘皇亭’的战俘是不是非死不可?”我基本明白了事情的来由。
  “是的,卡来河以U形在极寒之地形成天然困魂场,可以让死去的人万世不得脱生,其灵魂永远锁在坟墓之内。这样的死法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至少当时的英美盟军这样认为。我作为风水师在那里设计了桥屋和三界屋,常年冰冻之处,地下流水不腐,人关在三十幢桥屋时,因为桥下有带来生机的流水而自然隔绝鬼魂的干扰,这样的设计可以在极寒之地形成鲜明的人界特点,防止产生界点,防止恶灵进入人间。三界屋内放置有晶界黑盒,这晶界本是简天师除鬼之物,百丈之内,如果有进入人间的鬼魂,晶界会自动打开,发出蓝色光芒,鬼魂会被此光芒消灭于无形。”
  “五年前,那些鬼魂正要突破界点赶往人间,是晶界发出的光救了我和神父?”我问。
  “是晶界的力量救了你们。桥屋镇本是个清静之地,没想到被选作了困魂之地。1945年9月的一天,集中营的美国守军把三百多名战俘集中到三界屋周围,一位英国巫士咒起寒潮,在U形区域形成零下五十度低温,三百多战俘瞬间死亡。”
  我在寻找她话语中的逻辑错误,鬼话的可信度有多少?这个谁也不清楚。“你又怎么会死呢?”我问道。
  “我本不会死,但是没想到零下五十度的低温迅速形成了一个界点,战俘死后的灵魂随时可能冲出界点。所以我冲进低温区域,也被冻死并成为一个可以游离于人界的灵魂,但我的死阻止了恶鬼进入人间。此后,我的灵魂围绕在三界周围。”
  听到这里,我想三界被人看作是鬼屋,大概是有人见到了可以在人间自由出没的蓝草仙的鬼魂吧。
  “你们想把三百多名杀人如麻的恶魔万世困在桥屋镇,为什么还会出这样的乱子,每到温度接近零下五十度,三界周围就会形成界点,恶鬼就可能进入人间,这不是更可怕吗?”
  “界点的形成没人可以预测,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零下五十度冻死,就可以在这个温度进入人间。”
  话说的有些道理,对于鬼事,我本就知道的不多,她怎样说都有些道理。
  “是你通知道西教授去拿晶界的吧,晶界可以将突破界点的鬼魂化为无形,你为什么要教授拿走晶界?这样不是放鬼进山吗?”
  “这是我的错误,我以为是晶界形成了界点,希望有人取走晶界,这样就不会形成界点了。”
  “为什么不让桥屋镇的人做这件事?”
  “我还有其它的目的,我希望道西教授把晶界交给我的儿子。”
  “你有儿子?”
  “蓝家世代单传,我有一个儿子,和道西教授是熟人,道西的中文就是他教的,他名叫蓝摘星,六十五岁,住在北京。五年前你将晶界拿出三界屋时,晶界见鬼魂进入人界,就发出蓝光,所有进入界点的恶鬼都云消烟灭。我没有被晶界消灭,却被吸进了晶界。道西教授怎么也打不开盒子,直到他死去。”
  “道西教授为什么会死,幽灵管道又是什么东西?”我问。
  “五年前,有三个鬼魂没有进入界点,反而没有被消灭。今年桥屋镇气温再次降至零下五十度,这三个幽灵不能突破桥屋的封锁,就进入到地下的输油管道,在输油管道系统里乱窜,其中一个幽灵吓死一名维柯市石油工人,并依附在他的尸体内。”
  “这些幽灵为什么要找道西教授?”
  “不是找道西,是找我,也许他们认为只要把我的灵魂消灭,才可以完全不受限制。那个幽灵在尸体里潜伏了七天,头七之时才离开尸体,正碰上道西来检查尸体,教授感觉到事情不妙,用银烟斗猛击尸体头部,但被幽灵浸入心脏而死。”
  “我一直怀疑教授不是心脏病发作死亡的,幽灵是用什么方式浸入心脏的?”
  “鬼在鬼界可以以生前的模样存在,进入人界只是无形之灵魂,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要么是影响人的大脑神经,把人吓死,要么是以其冰冷的气状物进入人的心脏,造成心脏供血不足而死亡。这个时候,晶界感觉到了鬼的存在,打开了盒子,一道蓝光将幽灵消灭。我也乘机离开了晶界,没想到陷进到这台电脑里面。好在在电脑中比在晶界里自由些,可联上网络,可以运用电脑里的一切,我不是还激活了电脑的灵魂检测程序吗?让你可以通过屏幕看到地界的模样。”
  听口气,她很得意于让我看到了地界的鬼,也许蓝草仙的灵魂脱离晶界进入电脑后,在电脑里形成了一个可以看到鬼界的界点,这个界点并不能勾通地界和人界,但是可以搜索鬼的存在。
  “你的灵魂在人间游荡也不正常吧,应该进入地界,或者转世为人,还找你儿子做什么?”我奇怪道。
  “人类连人的世界都没搞清楚,谈什么鬼事,你知道地界的规律吗?我现在离不开电脑,这电脑不知道用什么做的,把我困在里面,出不来,就算出来了,又会被旁边的晶界吸进去。这晶界的蓝光可以覆盖百丈范围,你找到我儿子蓝摘星,他有办法让晶界不发光,应该也可以把我从电脑里解救出来。还有两个桥屋镇的幽灵没有消灭,我怎么着也要完成任务,不能让他们为非作歹。”
  听到这,我大大松了口气,她被困在电脑里,出不来,不能对我怎么样。“可是你是怎样找到我的?”
  “你不是用金楠溪的名字买了一个手机吗?我给你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可以知道你的具体位置了,这台电脑可以联上任何网络还有天上的卫星,不怕找不到你。”
  “那个电话是你打的?这电脑有了你,成了魔鬼。那你也可以用什么网络搜询、卫星搜询等方式找到蓝摘星。”
  “蓝摘星不是普通人,我找不到,你也许可以找到,人找人,碰碰运气总是可以的。”她说起来很无奈。
  一个晚上,就听这蓝草仙的灵魂在说话,越听我的心越平静,至少知道她出不来,这电脑成了万能电脑、魔鬼电脑,人有人的世界,鬼有鬼的世界,我不用怕。特别是晶界是个好东西,任何进入人间,接近晶界的鬼都会被消灭,这个黑盒子很有用,我决定随身携带。
  最重要的一点,蓝草仙有事求我,需要我帮忙找蓝摘星。
  “蓝摘星是不是道西教授说的那位住在北京,满口天地人的人?”我最后问她。
  “应该是,只有阴阳行者的后人知道天地人三界的说法。”她开始在电脑上变幻造型和声音。
  “我睡觉之后,你不能发出声音。”我警告她,有电脑和晶界在身边,不忧鬼怪,可梦周公。


[ 本帖最后由 bilkdgv 于 2008-8-12 10:5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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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10:40: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六楼魅影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1月20日晚上,我整整睡了二十个小时。
  电脑在播放着电影,速度很快,蓝草仙如果在桥屋镇守了五十多年,她对这些年来的世界发展应该一无所知,网上学习不失为好办法。
  手机里有两条盛呈的留言,第一条问精神好吗?第二条说收到我的留言,并祝我开心!我在睡觉,不可能给他留言,一定是电脑,这鬼电脑可以做任何事。
  “你是不是代替我给何盛呈留言了?”我很不高兴。
  “当然,这点小事不用感谢我,看你在睡觉,就帮你回了,说你很好。”她用男人的声音回答。
  我气愤不已,这样下去我的生活会被她完全搅乱。“今后不要擅自代替我做任何事情,我要给你定下规矩:一不能代替我做事、说话;二不能给任何人打电话或者联系;三一切听从我的指挥。听清楚了吗?你难道不用睡觉吗?”
  “可以听音乐,看电影吗?”她换成小孩的声音。
  “四跟我说话只能用你本来的声音;五有人的时候不准发出任何声响。”不怕鬼了,但是这鬼电脑让人心烦。
  “好,听你的,你不能老是睡觉,白天有时间帮我找找儿子,帮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她嘟哝着。
  我倒了一杯豆奶,坐下来,说了一声,“给我接邮箱。”瞬间邮箱界面出现在屏幕上,心里好过些,这比无线遥控还好。
  “哗”豆奶撒了一地,我的心悬在嗓子眼上,一个人影在屏幕上闪过。天啊,新家竟然是鬼屋,有鬼出没。
  “你知道这屋里有鬼吗?”我不敢说话,在电脑上敲出字来。
  “一进这个家就知道了,这很正常,大多数房间都死过人,一般七天之后就会离开生活过的地方,这鬼死了不下一个月,还在房间里晃荡,应该有理由的。我们可以说话,她看不见你,你却可以见到她。”屏幕上出现这些字,蓝草仙马上要说出话来,我急忙关闭音量。接着打字:“是个女人吗?你不要出声,我紧张。”
  “不用怕,她在鬼界,你在人间,除非她能够突破界点。这女人一到晚上就出来,两天都做同样的事情,你要看看吗?”
  “不要,我不能住这里了,要搬家,去一个没死过人的房间,想到鬼我就睡不着。”我轻轻地敲着字。
  “你真笨,地界里的鬼那里都有,想避开都不行。”
  “那我把你扔了,不就看不到了吗?”
  “我可以找到你的,你答应过要找到蓝摘星,我可以帮你把这个鬼赶走。”
  这一行字出来,激动的我连忙问:“怎样赶走?”
  “这女鬼可能在人间有未尽之事没完成,你帮她完成,她就会离开。”
  我暗骂“馊主意”,一个大活人帮鬼干事成何体统。“我帮不了。”
  “你可以帮,你捧着屏幕看看她在做什么,不用怕,她看不到你。”
  怕鬼,心里又确实好奇,我哆嗦着捧着电脑,跟着女鬼的步子。屏幕里,大概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孩,穿着睡衣从床上爬起来,一步步走到厨房,伸出手把厨房的煤气关了。整个过程只有一分钟左右,但是女鬼做了一次又一次,反复着起床关煤气的动作。
  我不解其意,蓝草仙也不明白,“如果我没被困在电脑里,就可以进入地界帮你问,或许她听我的劝离开这房子呢。”她说着一些没用的话,她进不去,我更进不去,进去就是鬼。
  一晚上没敢睡觉,早上盛呈打来电话,很歉意地说让我去电视台下面的餐馆,他请我吃饭。我说刚请过,怎么又请。他说吃饭时就知道了。
  下到一楼,刘姨又神秘地问:“小伙子,住的习惯吗?”这老北京人爱管闲事,什么不顺说什么!
  我堆着笑道:“不习惯,只怕有鬼。”这话把她吓住了,“妈呀!真成为了鬼!”说完,她急忙出门,口中念叨:“去雍和宫请几柱香。”
  盛呈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市电视台工作,是一名采访社会新闻的记者,时常在电视上露一小脸。电视台旁边的粤菜馆很豪华,他老婆安警官也在,老远叫道:“溪溪,这边来。”这种肉麻的叫法怎么能作警察?


[ 本帖最后由 bilkdgv 于 2008-8-12 10:5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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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10:40:43 | 显示全部楼层
两口子龙虾鱼翅都叫了,摆了满满一桌。“花得不是你自己的钱吧,光点好的。”我笑道,“吃人嘴短,不会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吧?”
  “溪溪,你猜的真准,都可以当警察了。”安依琳一惊一诈道。盛呈一幅愧疚的样子,“铁兄弟。”他一叫铁兄弟就是坏事,有好事的时候都叫铁面秀才。
  “铁兄弟,我对不起你,光顾着便宜,买了一套死了人的房子,看来便宜没好货。”他接着说。
  “你说那房子死过人?”我可是连鬼都见了。
  “是啊,我真不知道,这样好了,这些天你住我家,我帮你卖了房子,再买一套,好吧?”
  “我住你家,你们住哪里?”我直乐。
  “一起住,我家房子够多。”他不明白我笑什么。
  “谢谢你,玉面书生,我不换房子了,你就告诉我怎么死的人。”知道前因后果,对把女鬼赶走应该有帮助。
  “让我说吧,呈呈。”安依琳抢着说,“记得那个张警官吗?我是在一个月前认识他的,当时他到重案组汇报一起煤气爆炸的案件,昨天我翻开案宗,才知道爆炸的房间就是你住的房子。”
  “我没有见到爆炸的痕迹呀?房间都很新。”我奇怪道。
  “结案后,房主重新粉刷了房间,然后低价卖给了呈呈。”
  “死的是谁?”我问。
  “死者名叫杨茹音,房子是她和丈夫任长非结婚的时候买的,两夫妻结婚两年,据说很恩爱。上个月,任长非出差在外,杨茹音睡觉的时候忘记关煤气,结果半夜发生了煤气爆炸。杨茹音当场死亡,因为是意外事故,所以我们重案姐没有插手,张警官结案后写了报告。昨天多亏他提醒我,说‘你的朋友怎么住进了煤气爆炸的房子?’我这才明白过来。”安依琳说起案件条理清楚,一点都不腻。
  “如果是自己的原因致使煤气爆炸,她还在房间里晃什么?”我自言自语。
  “什么?谁在房间里晃?”安依琳一脸夸张的表情。
  一个记者,一个警察,应该见多识广,可是告诉他们房间里有鬼,他们照样不信,肯定说是幻觉。
  “你们相信人死后变成鬼吗?”我问道。
  “你是说灵魂脱离肉体单独存在,还是说人死后进入到另一个世界?”盛呈不愧是记者,明白这二者有不同之处。
  “不相信,如果人死后成了鬼,我们警察的工作好像没多大意义了,这被人谋杀的鬼还不报复杀他的人?”
  我觉得安琳说的有道理,这也许就是杨茹音不离开房子的原因。另一个世界的灵魂一次次重复关煤气的动作,是要说明她本应该关好煤气,还是在说她本已经关上煤气,疑惑煤气怎么又打开了?
  “安依琳大警官,我求你两件事。”我想警察找人总方便些。
  “溪溪,有什么事就说吧。”她爽快答应,这安依琳看来是对人腻,对事可不腻。
  “你能帮我查一个叫蓝摘星的六十多岁男人吗?他要么是算命的,要么是风水先生,另外把任长非的地址告诉我。”
  “行,我去办,你不想换房子吗?”她问。
  “不换了,很好的房子,世上不会有鬼的,你们说是吧。”有蓝草仙困在电脑中,还有晶界黑盒守在旁边,只有鬼怕我,我不怕鬼。
  安依琳的办事效率让我惊叹,刚到家跟蓝草仙谈起杨茹音的爆炸事件,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溪溪,这蓝摘星在北京找不到,我帮你放大到全国范围内试试,任长非现在住在朝阳区安新里小区。”
  我记下任长非的详细地址,这厢蓝草仙已经在网上地图标出了位置。我把晶界揣在口袋里,准备出发,电脑叫唤起来:“金楠溪,带着我去,天天困在房子里真闷。”
  “一个十九吋的电脑,八公斤重,我没力气背,你知道了任长非的名字和住址,可以给他们家打骚扰电话。”我呵呵笑,跟鬼玩似乎有些趣味。
  爱情是两个人一生相守,任长非与杨茹音因相爱而结婚,如果两年婚姻生活幸福,那么一方因意外事故死亡,另一方却迅速把房子卖掉,这样的做法并不象恩爱夫妻所为。
  
  当我敲开任长非新家的门之后,所见情况证实了我的推测。
  “你是谁,你找谁?”开门的是女人,三十岁左右,身材保持的很好,打扮入时,只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韵配不上她的名牌服装。
  “你好,我叫金楠溪,这里是任长非的家吗?”我从敞开的门向里扫了一眼,厅很大,从沙发的质地和造型来看,主人家境殷实,至少算中产者。
  女人不耐烦,口气生硬道:“他不在家,你有什么事情?”
  “噢,不好意思,我买了任长非的房子,在厨房有一个铁皮柜子打不开,上了锁,我想问问他钥匙放哪里了,我不想撬开柜子,那柜子挺结实,想留着自己用。请问你是?”我想了一路才编出这个理由来。
  “什么破柜子,又不是你的,扔了不就得了。”女人一甩手,把门关上。我站在门外愣了一会,骂自己笨,什么笨理由?
  精致的女人可能很漂亮、很时尚、会打扮、会明白男人的心思,精致的女人也可能不漂亮,却有一缕优雅的香气吸引男人。我欣赏精致的女人,反过来极为讨厌用外在的光鲜掩盖内心粗俗的女人,见这样的女人,还不如跟一个粗劣的男人喝酒。
  我实在不想再见这个女人,明天再来,反正没什么事情做,在北京城里跑来跑去,也可以消磨时光。北京有许多的高楼,不是指办公用的摩天大楼,而是说有很多高达百米以上的住宅塔楼。从三十一层下到地面,费去两分钟。
  刚走出大门,眼前黑影带着风声坠下,砸地闷响。我的白色T恤被溅上了几颗红点,一个穿着灰色浴袍的人掉在地上,准确在说从高处坠落,掉在我前面两米处。
  跟道西教授研究死人灵魂时,见过上百具死尸,肥的、瘦的、男的、女的、老的、小的、漂亮的、难看的、僵硬的、腐臭的,都不如眼前这具尸体来得真实。他活生生从天上落下,手腿摔成扭曲状,头部胸部的血慢慢渗出来,皮肉全非的头部,只有眼睛还在动,临死前的眼神是绝望的恐怖。他的右手握住电话的话筒,话筒上连着电话线。
  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在面前死亡,我惊讶于自己的冷静,无用的心理学和灵魂研究无形间增强了人面对死亡的勇气,即使是面对别人的死亡。
  我给110打了电话,掏出晶界对着尸体扫了一遍,晶界没有反映,如果他的灵魂离开了肉体,也是进入到另一个世界,晶界不会感应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纷纷,象一群吵闹的苍蝇盯着桌上的剩菜。人要死,绝对不能死在大庭广众之下,从绝美的山崖跳下去,肯定好过跳水泥高楼。
  警察到来之前,一个女人推开拥挤的围观人群,大叫一声:“任长非,你为什么死!”她就是刚才在任长非家里的那个女人,这坠楼而亡的男人是任长非?事情很巧,我想探究一个女人死亡的幕后故事,接着看到了一个男人的死亡。死亡是无论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都是难解的迷。
  那女人说完后又推开人群,走到大路上,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我赶紧过去拉住她,“你就这样走了?警察就要来了,我们都是见证人,等警察问完话再走不迟。”
  她转过脸,一看是我,大骂:“你是什么东西,给我滚开,男人都是混蛋。”我最怕这种女人,不过怕不代表退让。我不松手,她抬脚就踢。围观尸体的人群又围住两个打架的活人看起来。
  我赶紧松手,长这么大还没有享受过被人围观的待遇,脸皮薄,女人趁势上了出租车,跑了。
  “溪溪,怎么你在这呀?”听声音就是安依琳。
  “这是多大的事呀,怎么安警官也出动了?”我笑她。
  听了我这个第一见证人的话后,她气得骂起来:“你这个猪脑袋,把重大嫌疑人放走了,不会抓紧一点。”
  女人,哎!我算是见识了安警官的态度变化,她能当警察当然不是凭着甜腻的口气。


[ 本帖最后由 bilkdgv 于 2008-8-12 10:5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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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10:40:55 | 显示全部楼层
蓝草仙,这个阴阳行者的后代,嗯,这个阴阳行者后代的灵魂,在我回家后,说了一件令人头痛的事。
  “回来了?”她在电脑里问。
  “回来了,真不走运,杨茹音关煤气的事情没弄明白,任长非又死了。”我叹气。
  蓝草仙听完我的叙述后,说道:“我在网络上找到了任长非的家里电话,你说可以打电话骚扰他,我就打了个电话,他听了一会,然后惨叫一声,电话就断了。”
  我听了,肺都快气炸,要不死都是九十多岁的老太太,怎么一点都不懂事,难道人变成鬼后智商变低了?
  “那电话是你打的,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我叫喊道。
  “我装着是杨茹音打电话给他,问他为什么不把煤气关上,为什么我死后就离开了这个家,是不是怕鬼。”
  “你想吓死他,你怎么能够模仿杨茹音的声音?”我还在叫。
  “没有模仿,只是以她的口气说的。”
  这分明就是鬼打电话给任长非,他很有可能被电话吓坏,以为杨茹音要报复,一个意外从阳台摔了下去。
  “他真的很害怕,可能和杨茹音的死有关系。”蓝草仙接着说。
  如果是这样,那个在任家的女人也许与任的死没关系,她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任长非,你为什么死。”明显不希望他死。
  “金楠溪,有一个好消息。”蓝草仙说。
  “这几天倒霉透了,那有好消息。”我没好气道。
  “今天晚上你可以睡个好觉,杨茹音没有在房子里出现。”
  我立即用电脑搜索地界的灵魂,真的不在,房子里只有我一个活人,没有蓝点,没有鬼。难道任长非一死,杨茹音就满意了,不再在这里反复关煤气?
  “这一天我学会了玩星际游戏,你想不想玩一次,我的水平很高。”蓝草仙调出游戏的界面。“你喜欢人族,我当神族如何?”她接着说。
  一个鬼想当神仙,哼!我没时间玩,白天见任长非死了,许多的疑点没解开。任长非的灵魂应该还在他的家里彷徨,他不想死,却死了,总得找出原因吧。
  “你想不想出去?”我对着电脑说话。
  “想,想,去哪里?”
  白天警察守着任家不让进,大晚上的警察应该都回家了,带上“灵探”电脑,或许能够找出点线索。
  这时,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一楼的刘姨,她手里拿了三根香。“小金呀,这是我求来的香,你点上,鬼怕开了光的香。”
  “刘姨,你知道我的名字了?这香还要开光?”我笑着接过香。
  “到居委会一查就知道,管片的张警官还说起你呢,说这小伙子大胆,刚死了人的房子也敢住。早上你说有鬼,我就去请了香,开光的大喇嘛说,香开光,见鬼杀鬼,遇妖灭妖。”刘姨说起来没完。
  我问:“香开光要多少钱?这佛还杀生呀。”
  “你这小伙子,开光的钱多少都行,那是捐给菩萨的,杀鬼怎么能叫杀生呢?我跟你说……”
  “刘姨,你说这杨茹音跟任长非真的很恩爱吗?”我急忙打断她。
  “表面上是,可是我总觉得杨茹音死的太离奇,煤气爆炸的晚上,我看到一个好像是任长非模样的人进了楼,可是后来警察说任长非当晚在上海。”刘姨对警察不信她的话还有意见。
  “为什么不信任你?”我奇怪。
  “听说有一个女人作证说任长非在上海,什么女人陪着别人的丈夫?这男人也是,娶了老婆还……”
  “刘姨,下次再说,我有急事要出去,谢谢你的香。”我背上电脑,拉着刘姨下了楼。


[ 本帖最后由 bilkdgv 于 2008-8-12 10: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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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10:41:0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人情鬼意
  
  冬夜的北京城虽然冷,但是琉璃灯光、溢彩绚丽的夜景让这座古城展现出全新的景象。
  从繁华的街道走进孤寂的电梯,我能感觉到体内心脏的急速跳动,左手握住晶界,右手捧着电脑,搜索附近有没有地界的鬼魂,更怕有鬼魂在人间显现。
  电脑只能探测十余米的范围,屏幕上空无一物。电梯内的孤独时空似乎很漫长,“戈噔”一下,电梯到了三十一层,门打开,走道里漆黑一片。
  借着电脑屏幕的光亮,我摸到了左侧任长非的家门,警用黄色警戒带封在铁门上。北京的居民们在门上花了不少心思,这厚实的防盗门不是我可以打开的。
  “金楠溪,楼梯里有东西上来。”电脑发出的声音吓我一跳。
  “不要出声,你想吓死我呀,是什么东西?”我敲上一行字,蓝草仙说是东西,应该不是人。
  “你不会看屏幕吗,是两个蓝点,是鬼。”
  灵魂搜索程序里果然显示一个红点,两个蓝点。红点是我,两个蓝点顺着楼梯上来,瞬间到了任长非家门口。
  “啊……”我惊得发出怪声,走道里的灯应声而亮。再次骂自己笨,这楼内都是声控灯,我不敢出声,灯不亮,害得楼梯走道里黑暗阴森的吓人。
  灯照亮了走道和楼梯,除了我,没有见到任何东西。“那两个不在人间,看不到我们的,晶界也没有反应,不用怕。”蓝草仙写道。
  我定下心来,挺起胸膛,是呀,谁怕谁,就算两个鬼魂从阴间进入人间,也会死在我这个除鬼者的手上。手里有利器,胆色增三分,晶界就是我手上利剑。
  “蓝草仙,两个蓝点进屋子了,我们进不去怎么办,你能够听到他们的声音吗?”我问。
  “你当我是******?能看到鬼影就不错了,人间听不到阴间的声音。”她呛了一句。
  “我们就等着吧,他们总会出来的。”她说道。
  “鬼不是可以飞吗?他们等会直接从窗户飞走了,我们也不知道。”我寻思着这鬼魂应该有飞天遁地之道。
  “你当鬼是神仙了?真是笨,鬼在地界与人在人间差不太多,要老老实实走自己的路,不过这灵魂到了人间就不同了,不成形体,随意的多。”她回答。
  我想蓝草仙一定没有去过地界,死后还赖在人间不走,阴阳行者的灵魂可能与众不同吧。
  北京有数万水泥柱子般的塔楼住宅,别看外面热闹,这塔楼里一家一户老死不相往来,都是关起门来过日子。我们坐在任家门口,半天没有人经过。想想也是,都是乘电梯进出,到这一层的只有四家而已,大概一天见不着一面。
  真要命,在家里不敢睡觉,跑到塔楼里来找鬼反而困了,灯每隔一分钟就灭一次,我只好不停地叫一声,把灯叫“醒”。约莫叫了五十次,上下眼皮一搭,这灯再也没亮过。
  睁开眼睛时,天已大亮,早起邻居开门的声音惊醒了我。我从地上爬起来,汕汕道:“不好意思,一不小心睡着了。”然后在邻居惊诧的眼神中逃下楼梯,从一百多米的楼上走下来,累得够怆。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坐在出租车上,我问电脑。
  “兄弟,你说什么叫醒你?”出租车司机以为我跟他说话。
  “师傅,不是跟你说话,我正在网上聊天呢?”我敷衍道。
  “你在我的车上能够上网,第一次听说。”司机奇怪了。
  “师傅,你开你的车吧,我还要和人聊天呢。”我说道,之后司机就一路听我和蓝草仙聊天。
  “你不醒也没关系,那两个东西一晚上没出来。”蓝草仙说道。
  “那他们在里面做什么?”我纳闷道。
  “我怎么知道,我一直跟你在一起,又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也许他们也要睡觉。”
  “哎,今天晚上再去看看。”我叹口气,只好再去了。
  因为前一晚睡得很香,晚上再到任家门口时,我精神很好。
  这次一直让走道里的灯亮着,打开屏幕对着楼梯口。
  “他们来了。”蓝草仙轻声道。
  屏幕里,两个人从楼梯上来,其中一个人分明就是杨茹音,不在我家里晃荡,原来是来这了。另一个是男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 本帖最后由 bilkdgv 于 2008-8-12 10: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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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10:43:17 | 显示全部楼层
两人穿过铁门,进了家,屏幕上没有他们的形象,再次看不到他们。“你能在网上查到任长非的照片吗?”我说道,感觉这男人可能是任长非,见过摔死在楼下的他,只是那脸早不成人形。
  “这里又没有网络,怎么上网?你的大脑出问题了吧。”她说话一点不顾及我的感受。
  我拿出手机,启动电脑的蓝牙技术,再启动手机的蓝牙功能,拨通手机上网,电脑瞬间联上网络。
  “哼,还有这功能。”她嘟哝一句,一会就找到了任长非的照片,不是名人,没有别的照片,是身份证照片,她竟然连进了警察部门的电脑。
  任长非,二十九岁,籍贯上海,大头身份证照正是刚才与杨茹音进去的男人。这是怎么回事?任长非应该是杨茹音爆炸事件的嫌疑人,两人死后又天天跑到安新里的住房来,什么意思呢?
  我没有当警察的资质,从小不喜欢侦探推理,没想到找鬼也要前思后想。正烦恼的时候,手机响了。
  “溪溪,告诉你,那个和你打架的女人找到了,你现在能到局里来吗?”是安依琳。
  我现在到是觉得甜腻的安依琳比安警官可爱,更单纯有人情味。到了局里,这安警官可是另外一个人,太严肃。如果能够让她打开任家的铁门,进去看看那两夫妻在做什么,事情应该可以轻松解决。
  “我有的就是时间,这就去。”我回答。
  重案组是一幢不起眼的四层楼房,周围大树围绕,环境很好。院子里停满了各式警车。我一直敬畏警察,在北京读大学时,一次骑自行车闯红灯,被警察训导过一次。前年在美国开车闯红灯,不仅被美国警察训导,还被罚款四百美元。两次闯红灯的小事让我敬畏警察,就如敬畏老师一样。
  在安依琳的办公室,又见到了那位穿着华丽,内心粗俗的女人。
  “李玉芬,这是那天第一个见到任长非从楼上掉下来的人,他是金楠溪,你们当时很热闹,是吧?”安警官在办公室没有一丝笑意。
  与李玉芬的谈话,揭开了我所不知道的事件的另一面,简单的事情很多时候并不那么简单,特别是爱情与婚姻。
  “今天晚上,消失了三天的李玉芬跑到我这里来,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只是太玄乎。”安依琳不相信那个女人的话。
  “警官,你一定要相信我,有的事情你不信也得信。”李玉芬很委屈的样子。
  安依琳没理她,对我说:“你们两个是任长非坠楼事件的当事人和见证人,你的话值得相信,但李玉芬的话太过离奇,我听累了烦了,你是心理学博士,又天天研究灵魂,所以我请你来听听她的话。”
  她转过脸去又对李玉芬说:“你跟他说说吧,我觉得你需要心理医生。”说完很恼怒地走了出去。
  一个让男人都厌恶的俗气女人,女人更不会喜欢。可是我必须面对她。
  “你跟我们的安警官说了什么,她可是嘴巴甜好相处的人,把她得罪了,可见你厉害。”把直接的话说委婉是我的长项,这就叫读书人骂人不吐脏字。
  可惜对面的女人听不太懂,“我怕死,怕鬼,也怕安警官,我不厉害。”看得出来,与任长非家里见到的那个跋扈的女人不一样,老实了许多。
  “你跟安警官说了什么事,惹她不高兴了。”我直问主题。
  “你相信鬼神吗?”她怯怯地问。
  我点头,应该是相信了吧,我对自己说。
  “安警官不相信鬼,更不相信生死轮回。”她的口气中有些抱怨的意思。
  “轮回?你是说人死后投胎重新作人?”虽然研究了一年灵魂,但是真正接触此类事件仅数天,“轮回”这个古老的鬼神词汇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李玉芬见我很感兴趣,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我也是大学毕业,在深圳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从来不信鬼神的,可是半年前,我买了一块昆仑玉,这玉……这玉”她说不下去,从皮包里拿出一块洁白的玉块。
  我接过玉,才发现玉并不洁白,有一丝半圆形的绿色隐隐藏在白玉之中,要集中精神才看得见。是一块铜钱大小的玉,中间有直径一厘米的圆洞,如果没有那条隐现的绿丝,这玉只是块普通的白玉。
  “这块玉有什么问题吗?”我问道。
  “别人说玉能生香,让皮肤更柔嫩光滑,买了这块玉后,我天天挂在脖子上。只是从那时起,晚上开始做梦。”她停顿了一下。
  “什么梦?”
  “第一天梦到自己在宋代,我是丞相家的千金小姐,与一位赴京赶考的书生认识,然后就……”
  “那象是一场春梦吧,小姐与书生的浪漫爱情。”这样的故事我从小听到大,都听怕了。
  “但是,这书生是任长非。”
  “什么,任长非也跑到宋代去了,还与你相爱结婚生子?”我有些惊讶,“你以前认识任长非吗?”我接着问。
  “不认识,第二天又梦到他,那是一百年后,我是农家女子,他是同村人,从小在一起,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他耕田,我织布,生儿育女。”
  我听出来了,是一段田园式的爱情故事,“你确定梦里的人是你,梦里你不应该叫李玉芬吧?”
  “古代也有镜子,是我的长相,男人是任长非,每次都有不一样的名字,第一次我叫欧阳晴,他叫柳长生,第二次……”
  我再次打断她,浪漫的爱情发生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实在不那么有趣。“你每天都做这样的梦吗?”
  李玉芬看了一眼白玉,说道:“只要睡觉的时候带着玉就做梦,只有九个梦,每个梦都是我和任长非的爱情婚姻,每一次我们都会幸福生活,都能活到一百岁,一同离开人间前会相约来世再成夫妻。”
  “你是说从宋代以来,九百多年里,你们两人做了九世幸福的夫妻?”这个爱情故事够传奇的,我想。
  “我本来只当是做了美梦,但是这九个梦做完后又会从头开始,一次次将九世轮回展现在我的梦里,时间长了我开始相信这是命运的安排。特别是当我看到任长非时,我确信他就是要等的人,也是玉说的千年恋情,十世相守。”她看着我的眼睛,想确认我是否相信。
  
  “玉能够告诉你这是十世爱情,你又怎样找到任长非的?”我只能问下去。
  “第九个梦结束于1977年,我们俩葬在上海的一座公墓里,三个月前,我去了公墓,找到了两人的墓,两人也是活了一百岁,关键是我在墓地发现了任长非,他带着杨茹音去扫墓,原来墓里的夫妻是他的曾祖父和曾祖母。从那一刻起,我相信他就是十世爱情的最后一世,我一定要跟他在一起。”她说话的时候脸色微红,似乎想起了九世的爱情。
  “我大概明白怎么回事,能说说杨茹音怎么死的吗?”我把她从爱情回想中拉回现实。
  她身子扭动了一下,不安地说:“那是任长非做的,是他做的,也许当时他头脑不清醒。”
  “这么说杨茹音不是死于意外,是任长非和你合谋杀死的?”这符合我的猜想。
  “不是,我没有参加,我也不知道任长非为什么要杀了杨茹音,我只想他们俩离婚,再和我结婚,就象我和前夫离婚一样。”她有些激动。
  “你结婚了?”
  “三十岁的人,结婚很正常,但是十世爱情,千年婚姻吸引力无穷,见到任长非之后的一个月,我和前夫离婚了。然后辞了工作,到了北京,我在他经营的酒吧见他,说了十世爱情的故事。”
  “他会相信?听说任长非和杨茹音是恩爱夫妻。”我说道。
  “他不相信,而且把我赶了出去,不过我把玉留在了他那里。一个月后,他给我打了电话,我们见面,看得出来他身心疲惫,他相信了我。”
  “这么容易就相信了你?”我奇怪道。
  “不是相信了我,是相信了晚上做的九个梦,一个月里他天天做着那九个和我的梦一样的梦,他很信鬼神,找了一位相师解梦,相师说他应该继续第十世爱情,这千年才完美,以后万世名利双全。”


[ 本帖最后由 bilkdgv 于 2008-8-12 10: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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