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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ach

[转帖] 菩提美人------七根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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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23 09:31:56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jach 分享,辛苦了,+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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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3 15:36:29 | 显示全部楼层
10、死亡原因
  
   酒吧里突然变得有些寒冷,有风从大门处刮了进来。

   有人进来了,听声音是个女人。

   悟觉的身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现在最怕看到女人,每次见到女人都会有事情发生。

   “你怎么还不喝哪?”女人再次追问,那声音听起来就像冰冷的雪花一样没有生命力。

   “咔”的一声,门合上了,酒吧里又现一丝暖意。

   悟觉缓缓地转过了头。

   她长着一个正常的脑袋。眼角下垂,鱼尾纹像一道道五线谱一样深刻于眼旁,鼻子不高,尖处微微外翻,嘴巴鼓起显得异常突出。头发染成了褐色,烫成大卷。下巴处堆着厚厚的几层肥肉。

   但她却长着一个不正常的身子。有手有脚,四肢虽然俱全,但是却不成比例。身上由上到下套着一条厚厚的黑色绒布长裙,左胸前别着一朵白花,那是一朵小雏菊。

   她是个侏儒,一个看上去已经六十来岁的老太太,她的身上还沾有白雪,看来她出去有一阵了。

   悟觉一直看着她,他不知道她是谁,也没勇气第一个开口。

   “你不喜欢这杯酒吗?”老太太走路的姿势看起来很好笑,活像一个顶着满脸皱纹的大头洋娃娃。

   可悟觉并不想笑,他现在已经害怕到极点,他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怎么回事。

   “既然不喜欢又为何来到度母酒吧?”老太太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微笑地看着悟觉说道。

   “我,我是跟着他们来的,我,我是和尚,不能喝酒。”悟觉支吾着应道。

   老太太伸手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悟觉坐下,悟觉倒是听话找了最近的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看来你是新来的。”老太太举起自己桌前的那个酒杯,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悟觉摇头。

   “这是一杯美酒,能够让人解脱无限烦恼。”老太太幽幽地说着,脸上浮现出一种奇异的表情。

   “解脱?”悟觉看着地上的那六具尸体。这就是她口中所谓的解脱吗?他们喝了这个都死了,难道……“这是毒酒!”直到现在悟觉才意识到这一点。

   老太太肯定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在佛教里度母被认为是救苦救难的本尊佛母,所以这个酒吧就叫度母酒吧。”

   “你的意思是说来这里的人都是被解救的?”悟觉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人现在都躺在地上。

   老太太看出悟觉心中的疑虑,道:“来到这里的人都是来做陪葬的,不是被人杀就是去杀人,有的人坚强可以在这个游戏中生存下去,有的人懦弱就会没有继续下去的勇气,所以他们选择这里,来到这里他们就可以放松下来,不用再去担心有人来杀他们,因为他们已经选择了放弃。”老太太盯着悟觉看了一会儿后才接着说道:“放弃其实也需要勇气,你看他们决定放弃的时候多么轻松,他们不是都在笑吗?”

   他们的确是在笑,那种笑是一种说不出的放松。

   悟觉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作答,他没想到这种地方还会有这么一个地方。

   “来到这里的人都要喝这杯度母酒,你也应该尝尝。”老太太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我,我还没想喝。”悟觉的心又紧了起来,他的眼睛落到了离门口最近的一条路。

   “进来的人都必须要喝这杯度母酒,即使你事先不知道,但你来到这里也要喝。”老太太轻吻酒杯,然后站起来缓步走到悟觉身旁平视着他,道:“现在轮到你了。”她的神情漠然,伸手将酒杯递给了悟觉。

  黑色的液体在酒杯中轻轻晃动,仿佛毒蛇般蜿蜒蠢动。

   悟觉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手中死死地抓住了那串念珠,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那股刺鼻的味道在他的鼻间轻轻飘动,似乎在引诱着他喝下那杯酒。当冰凉的感觉在他嘴唇边产生的时候,他惊慌地睁开了眼睛,一把打翻了那杯黑色的液体,然后头也不回地逃出了酒吧。身后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嘲笑声,那笑声像心魔一样映在他的心中。

   东边开始露出了一丝灰朦朦的光线,天快亮了。

   悟觉斜靠在墙角处,呆呆地望着天空。

   这就是尘世间吗?

   这些就是人吗?

   人为何生?为何死?

   人明知自己生出来就要死,为何还要去挣那一口活命的气?

   这生生死死到底为了什么?

   悟觉感到了前所未所的迷茫,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突然想起了师傅,想起了在寺庙里成长的点点滴滴,虽然生活清贫了些,可是那时的心情是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没有一丝杂念,一心向佛,一心念佛。世间的纷纷扰扰都与他绝缘。

   可是现实是那么的残酷,连他都杀了人。

   悟觉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它们在颤抖,那还是他的手吗?他在制问自己,他突然感觉到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那是颓废还是无奈?连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他猛地将双手插入雪中。

   冰冷……

   可悟觉的心中依然没有感觉,甚至已经体会不到身体的僵硬。他现在只想洗净这双手,洗净他内心的懊悔,洗净他所犯下的罪恶。

   手,已经被冻得通红,甚至快要失去知觉,可是内心的阴影却仍然存在,悟觉难过地将头埋进了雪中。

   怎么办!怎么办!悟觉的心中在叫。

   乐珠的影像就是在这个时候闯入了悟觉的脑海里。悟觉缓缓地抬起了头。他并不孤单,他还有乐珠,他可以找她,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想到此,悟觉立刻清醒了过来,站起身走到街道中间望着街道两边的方向。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陌生,也许在这里根本没有方向这么一说,也根本不存在熟悉的问题,谁愿意熟悉,谁又愿意与谁熟悉。

   唉,悟觉心中哀叹。他随便选了一下方向,一切只能靠运气,希望那个方向能到达乐珠住的地方。

   天色渐渐亮了,今天应该算是个好天气。

   悟觉只是瞟了一眼天空,继续前行,脚下响起了“嚓嚓”的雪声。

   一个人影突然一闪而过。

   悟觉停了下来,望向右侧,没有人。

  悟觉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刚才的确有人快速地跑过去。他走上前来到一座房子的墙檐下,果然在洁白的雪面上发现了一行脚印,真的有人!悟觉立刻警惕起来,他顺着墙檐蹑手蹑脚地绕到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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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3 15:39:15 | 显示全部楼层
11、蔡子佳的身份
  
   天亮了。

   乐珠伸手将灯关上。

   她一晚上都没有合眼。

   相机是谁送来的?

   里面的照片又是谁拍的?

   为什么会是在她来这的前三天?

   蔡子佳到底是什么人?

   乐珠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
   也许只有问她本人才是最直接的方法。
  
   今天绝对是个好天气

   乐珠推开门的时候被明媚的阳光刺了一下眼睛,她伸手挡住。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灰色的感觉,突然有了光芒让她有些不适应。

   地面上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结成了冰,走起来有些打滑。乐珠尽量放慢脚步。

   那段路走起来有点长,但一路上仍然没有人。

   人都在哪?那些房子都空着吗?

   乐珠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在经过一座看起来像别墅的房子时,乐珠停下了脚步,她想要进一步确定一下房里是否真的没人。

   乐珠并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了一下门,门没有开着,是锁着的。乐珠移步走到窗户旁探头望向里面。里面看起来很豪华,就像是一个有钱人家自己住的房子,任何家具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高档,乐珠不禁吹了一声口哨,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

   一个快要死的人就是给他金山银山又有什么用处。

   从窗户往里看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人,而且从房里的陈设来看,似乎没有人居住。乐珠转身走了,她在想也许这里曾经住着某个人,而那个人已经死了。

   死了,这里一切都是死的,没有活的,即使他们现在是活的也跟行尸走肉差不多。

   而乐珠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什么,但是她不会屈服,她的命运她来主宰,她不会随便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任何人。
  
   乐珠走到台阶处时停了下来,这间房子竟然在白天还亮着灯。乐珠不免心中嘲笑,这个蔡子佳不管真实身份是什么,但肯定是个没胆的女人,竟然二十四小时开着灯。

   走上台阶,乐珠伸手在门上依然敲了三下。她在等蔡子佳来给她开门。

   门没开,也没人应声。

   “我是乐珠。”乐珠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仍然没有人开门。

   乐珠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

   房间里的家具看起来虽然简单,但是一切都显得很整洁,很干净。

   整洁?干净?

   乐珠愣住了。这是她昨晚来的地方吗?乐珠退出房门重新看了一眼房子,的确是昨天那座房子。可昨天来的时候还很零乱,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整洁?蔡子佳又去哪了?

   “有人吗?”乐珠试着问道。

   没有人回应乐珠,也许蔡子佳出去了。但是谁收拾的屋子?乐珠心中有了新的疑问,她弯下腰在茶几上抹了一下。

   有一层薄薄的浮尘。

   乐珠用手在下巴处轻敲,她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扫视着房间,真是很简单,两个单人黑色朱皮沙发,一个木制茶几,外加一个方形餐桌,餐桌上放着两套餐具,餐桌的两旁各放着一把椅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乐珠的目光不禁移向了楼梯处。那上面有什么,也许有个人正躲在上面……

   乐珠缓步走上楼梯,她的动作很慢,随时都提防着有人突然窜出来。

   直到眼睛完全可以看到二楼的情景。

   乐珠的眼睛慢慢睁大,完全是一副错愕的表情,她看到了什么?

   白色的玫瑰花。

   乐珠登上了最后一阶台阶。

   到处都摆满了白色的玫瑰花,仿佛一个花店,纷芳的花香让乐珠的精神为之一振。

   乐珠缓步走了过去。

   这个结果让她感到很意外。

   在花海中有一块红色的布角显露出来,乐珠走上伸手拉住了那块布,拉了拉布角没有动,周围的花却跟着颤抖了一下。乐珠好奇紧紧拉住布角用力掀开。

   玫瑰花立刻四处散落。

   一股浓重的腐臭味袭来。

   乐珠没有动,只是冷冷地看着。

   一具腐烂的尸体,连容貌都无法看清楚,看来死了已经很久了。

   “你不应该私自闯进别人的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楼梯口处响起。

   乐珠很自然地朝楼梯口望去。

   那是一个看起来沉稳的男人,从他的外貌上来看,他应该有三十多岁。他的皮肤黝黑,布满老纹,上身着白色的绵毛衣,下身着一条白色的西服裤,他没有穿鞋,脚上穿着一双干净的白袜子。

   “你是谁?”乐珠站起身但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闯进我的家倒问我是谁,”男人一脸不高兴地说道:“难道你是要来杀我的人吗?”男人上下打量着乐珠。

   这是他的家?那蔡子佳又住在哪?乐珠心中虽然充满疑问,但是脸上却没露出来。

   “如果我真是来杀你的人,你会不会杀我?”乐珠突然想开一个玩笑。

   “原来你真是要杀我的人,”男人脸上反而露出一种轻松的表情,甚至笑了,他柔声说道:“谢谢。”
  
  乐珠一怔,她没想到男人竟然会有如此反常的表现。

   “为什么要谢我?”乐珠反问。

   “我等了太久,今天终于可以和我的妻子在一起了。”男人边说边将目光集中到那具腐烂的尸体上。

   乐珠讥笑,这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女人的一种表达方式。

   幼稚。乐珠只能这么总结。

   “你动手吧。”男人倒是安祥,看来为这一刻早就做好准备。

   “你既然想念你的妻子,为什么不自杀?”

   “我……没勇气。”男人低声说着,同时低下了头。

   乐珠冷笑,这就是一个痴情男人可悲的心理。

   “我今天不想杀你,我只是来找个认识的人。”乐珠不想再继续这个玩笑。

   男人显然是没明白乐珠的意思,抬起头呆呆地望着她。

   “我想找蔡子佳。”乐珠很清楚地告诉了男人。

   男人张大了嘴,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怎么?她不在吗?”乐珠不知道男人为何有如此奇怪的表情。

   “你认识蔡子佳?”男人开始反问。

   “也不算是认识,只是昨天见过面聊过几句。”乐珠道。

   男人的嘴张得更大,整个眼睛都因为惊讶而瞪了起来。

   “怎么?”乐珠更加奇怪男人的表现。

   “蔡子佳是我的妻子。”男人肯定地说道。

   乐珠先是一愣,然后猛地看向地上的那具尸体,不相信地问道:“你说的是她?”

   男人点了点头。

   “可我昨天见到的不是她!”乐珠相信自己昨天绝对不是做梦。

   男人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来这说这些话想干什么,如果你想杀我随时可以动手,如果你不是来杀人的那就请你离开这里。”

   乐珠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那具尸体,没有出声,缓步走下了楼梯。

   有人在捣鬼!

   乐珠的手握成了拳头,用力打在楼梯的扶手上。

   男人吓得瘫坐在台阶上,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凶悍的女人。

   “你昨天在哪?”乐珠没有回头,冷冷地问道。

   “我……我一直在睡觉。”男人吓得连声音都哆嗦起来。

   “在哪睡的?”乐珠继续问道。

   “就在……二层。”男人答道。

   乐珠想起昨天晚上她只在一层待过,并没有上过二层,如果有人闯了进来将男人用药迷昏,然后假称自己的蔡子佳也是有可能的。想到此,乐珠没有再去问那个男人,自己走了。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乐珠终于找到了自己住的那间房子。

   这一天她一直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寻找,她希望将这里的一切都弄清楚,也希望能找到蔡子佳或者是见到活着的第四个人。可是她又一次的失望了,她什么也没找到,甚至自己都差点迷路找不到住的地方。

   不过,现在她看到了。

   有灯光。

   乐珠站住了脚,她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已经将灯关了,现在怎么会是亮着的?难道有人?

   想到此,乐珠立刻警觉起来,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有音乐声从房里传出来,但不是她经常听的那曲‘The Last Waltz’,而是一首陌生的曲子,悠扬而动听。

   乐珠的手搭在了门把手上,她试着轻轻推开了门。

   门露出了一道细缝,乐珠将头凑了上去。

   果然有人。

   是一个打扮时尚的年轻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飘逸的秀发染成了金黄色,五官妩媚可人,身材修长却又不失丰满,她穿着是一件粉色的棉制睡衣,正斜靠在沙发上看书。

   乐珠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咚——”乐珠一脚踹开了门。

   女人吓得将书甩了出去,一脸紧张地看着乐珠,道:“你是谁?”

   “你是谁?”乐珠冷视着女人。

   “我……我是乐珠。”

   乐珠的表情再次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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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3 15:41:41 | 显示全部楼层
12、陌生人
  
  七点整。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灯光有点暗。

   乐珠走到餐桌前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是热水,很舒服。

   ‘乐珠’惶恐地看着乐珠,身子没有动,依然坐在沙发上。

   乐珠脱下大衣随手放在椅子上,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乐珠’坐在对面,目不转睛地盯着乐珠的每一个动作。

   乐珠拿起了桌上的香烟,那是她昨天晚上放在那的。

   ‘乐珠’换了一个姿势死死地盯着乐珠。

   乐珠用力地吸了一口香烟,然后将目光移到‘乐珠’的身上,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乐珠’怒视着乐珠,似乎对于她的行为表示不满。

   烟在燃烧掉三分之一后,乐珠终于开口,“你说你叫乐珠?”

   ‘乐珠’点了点头,目光并不友善。

   “我很喜欢这个名字。”乐珠又吸了一口香烟。

   ‘乐珠’一动不动。

   “可是你不配叫这个名字。”乐珠依然在笑,笑容是那么的温柔。

   ‘乐珠’身子猛地站起身,伸手指向乐珠大声叫道:“我叫什么名字关你什么事!你最好马上离开这里。”

   乐珠挑眉看着‘乐珠’,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我不会离开这里。”

   “为什么?你到底是谁?”‘乐珠’大声喝问道。

   乐珠保持着笑容,这句话应该是她问她才对,是她无缘无故闯进她的家。

   “你不问我来这是干什么吗?”乐珠的笑容中似乎藏着什么。

   ‘乐珠’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慢慢地坐在沙发上,紧张地小声说道:“你来干什么?”

   乐珠突然发现自己很喜欢看她紧张的样子,有趣,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猫正在摆弄着一只老鼠。

   “你为什么不说话。”‘乐珠’越来越紧张,双手拧着衣角,洁白的牙齿轻咬下唇。

   乐珠收回了笑容,脸上突然变得异常严肃,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来杀你的人。”

   ‘乐珠’吓得靠在沙发上,整个身子都开始哆嗦起来,“你……你……”

   她为什么这么害怕她?是她闯入到她的家,那应该是她对她有所企图,可是现在她却看起为像一个柔弱的受害者。

   也许她是一个成功的演技派。

   “你不应该在这。”现在是时候问下去,“你怎么会在这?”

   ‘乐珠’没有回答,仍然惶恐地看着她。

   “是谁让你来这的?”乐珠继续问道。

   ‘乐珠’依然没有回答,只是偷眼看了一下餐桌。

   餐桌上放着一杯热水,热气在杯口处徘徊。除些之外,餐桌上还放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刀身长约十厘米,在灯光下闪着独特的光芒。

   ‘乐珠’收回双目,脸上隐约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声音平稳地说道:“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乐珠心中冷笑,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烟已经燃烧到一半。

   “你想谈什么?”

   ‘乐珠’很站起身很自然地走到餐桌前,然后背对着餐桌看着乐珠说道:“我想我们之间也许有误会,我们都是女人,什么事情都好说。”右手悄悄地伸至背后,摸向那把锋利的水果刀。

   乐珠没有看‘乐珠’只是自顾自地抽着那根香烟,脸上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乐珠’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她已经牢牢地抓住那把刀,“我想也许死的不是我。”

   “噢,是吗?”乐珠依然淡笑,没有去看‘乐珠’。

   “死的应该是你!”‘乐珠’大喊一声,挥着水果刀用力地刺向乐珠。

    乐珠快速闪躲,水果刀扎进了沙发中,乐珠一把扯住‘乐珠’的头发向后一拉,‘乐珠’发出死猪般的嚎叫,紧接着乐珠将烟头死死地按在她的眼睛上。

   “啊——”‘乐珠’几乎气觉,她的叫声响彻整间房子。

   乐珠松开了手。

   ‘乐珠’站起身横冲直撞,边撞边痛苦的大叫:“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留声机被她撞翻在地上,音乐立刻停了下来。

   乐珠退后,不理会她,只是躲在一旁冷眼旁观。

   ‘乐珠’最终摔倒在地上,呼息困难,右手始终紧紧地捂着右眼。

   乐珠冷漠地看着,依然不动。

   ‘乐珠’终于平息下来,她缓缓地抬起头强睁开左眼看着角落里的乐珠,脸上露出痛恨的表情,“我要杀了你!”说完,她猛地爬起来冲向乐珠。

   在靠近乐珠的那一刹那,她的身子僵住。

   水果刀扎进了她的心脏。

   乐珠冷笑。

   ‘乐珠’向后仰倒。

   乐珠看着‘乐珠’。

   她的左眼睁着,右眼闭着,看起来相当滑稽。

   乐珠踢了‘乐珠’一脚。

   ‘乐珠’的确死了。

   乐珠蹲下身将水果刀重新插至‘乐珠’的心脏处。

   “你不应该闯入别人的家,更不应该去冒充别人的名字。”这是乐珠给她的最后警告。
  
   走进洗手间,乐珠将手上的血迹洗干净。对着镜子她看到身上也沾染了不少血渍。

   应该换件衣服。

   乐珠走出洗手间却发现自己的旅行包不见了,她翻遍整间房间都没有找到,就连那架数码相机也没有了。看来是有人给拿走了,也许是那个死‘乐珠’,也许是别人。

   乐珠搜遍了整间房间都没有找到第三个人。

   乐珠打算先放弃,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洗一个热水澡。

   水很热,但却很温和,乐珠整个人都埋进了浴缸里,过了一会儿又将头伸了出来。现在她的心情感觉好了很多,她仰靠在浴缸中,现在她需要闭上眼睛小休一会儿。

   一个人轻轻地走到餐桌前,小心地拉开椅子坐下,然后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随后缓步走到洗手间旁。
   乐珠突然惊醒,浑身都打了一个冷颤。

   她做了一个恶梦,梦见一个人总在追杀她,可她怎么也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样子,她感觉很累。她将头重新埋进了浴缸中,那样会让她在片刻间清醒。

   走出洗手间,乐珠来到卧室的衣柜前打开衣柜,里面有很多衣服。乐珠随便挑了一件白色的纯毛高领毛衣套上,又找了一条仔裤穿上。

   很舒服,看来都是名贵衣服。

   走出卧室,乐珠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乐珠’的尸体旁流出很多血。

   乐珠依然冷笑,迈过尸体走到了沙发旁坐下,重新点燃香烟。

  她在等,她相信用不了多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将尸体带走。这里的人总是能在第一间就知道哪里有人死,乐珠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办事能力,但是她也明白一件事,来到这里的人时刻都被监视着。

   监视,如果人的一生中总有一个陌生人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偷窥探着,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那感觉根本无法用语言表达。

   乐珠将目光移到了地上的‘乐珠’身上。

   她还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最重要的是桌子上怎么刚好有一把水果刀,是她放的还是事先有人放的?想到此,乐珠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餐桌。

   乐珠一惊。

   餐桌上此时正放着一瓶女人身形的瓶子,里面暗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那不是她带来的红酒吗?

   乐珠冲了上去一把拿起瓶子打开盖,快速地闻了一下。

   的确是她带来的那瓶红酒。

   旅行包不见了,红酒怎么会出现?是谁放在这的?难道在她刚才洗澡的时候有人进来过?

   乐珠冲到门口将门打开。

   外面很冷,但的确没人。

   乐珠重新关上了门,回头望着那瓶红酒。

   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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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3 15:43:43 | 显示全部楼层
13、贼
  
   阳光照在那个人的身上时,悟觉眨了眨眼睛。

   那个人向前移了三步。

   悟觉跟着走了三步。

   那个人拐到房后的一条小路上。

   悟觉跟着拐了过去。

   那个人停下脚转过头。

   悟觉蹲下身藏在墙后。

   那个人继续前行。

   悟觉紧紧地跟在其后。

   那个人走小路绕来绕去终于在一处房前停住了脚。

   悟觉错愕,他竟然又回到了那间死过人的房子。

   那个人再次回头看了看四周,在确定没有人后推门走进了房子。

   悟觉心情难过,他不愿意再回到这个地方,他决定离开。

   “咣当——”

   悟觉停了下来,再次望向那个房子。

   那个人是干什么的?他为何鬼鬼嵬嵬的来到这里?这里在昨天晚上刚死过两个人,而其中一个男的还是被悬在半空……

   悬在半空的那个男人是怎么死的?这个人又跟这那个男人有何关系?想到此悟觉开始犹豫,他缓慢地靠近那座房子,透过半掩的门缝偷偷地望向里面。

   那个人正在翻着客厅的一个五屉柜,动静很大,翻得相当仔细。

   悟觉心中奇怪,这个人似乎知道这座房子里没有人,所以一进门没去看有没有人就开始翻东西,他到底是干什么的?难道是个贼?

   悟觉继续观察。

   那个人将抽屉翻了几遍,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然后又移到衣柜前将里面的衣服全部扯了出来,紧接挨个的搜着口袋。

   那个人在找什么?似乎是有目标的在找什么?

   悟觉心中更加奇怪。

   那个人翻遍了所有的衣服后,脸上露出了焦虑之色,然后他环视了一下房间,最后站起身走进了里面那间屋子。

   悟觉悄悄地拉开了门,侧身闪了进来。他蹑手蹑脚迈过地上的衣服走到了里屋的门旁。

   “见鬼!放哪了!”那个人突然叫了一句,悟觉吓得蹲在了地上,身子撞了一下身后的桌子,发出一声闷响。

   一切突然变得很寂静。

   悟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处。他听到那个人的脚步声正向外屋走来。悟觉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是谁?”那个人终于发问了。

   悟觉一动也不敢动。

   一分钟后。

   “自己吓自己。”那个人自嘲道,紧接着里屋又传来了翻箱倒柜的声音。

   悟觉松了一口气。他在镇定了一下后,慢慢地探出头望向里屋。

   那个人正在翻着客厅的一个五屉柜,动静很大,翻得相当仔细。

   悟觉心中奇怪,这个人似乎知道这座房子里没有人,所以一进门没去看有没有人就开始翻东西,他到底是干什么的?难道是个贼?

   悟觉继续观察。

   那个人将抽屉翻了几遍,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然后又移到衣柜前将里面的衣服全部扯了出来,然后挨个的搜着口袋。

   那个人在找什么?似乎是有目标的在找什么?

   悟觉心中更加奇怪。

   那个人翻遍了所有的衣服后,脸上露出了焦虑之色,然后他环视了一下房间,最后站起身走进了里面那间屋子。

   悟觉悄悄地拉开了门,侧身闪了进来。他蹑手蹑脚迈过地上的衣服走到了里屋的门旁。

   “见鬼!放哪了!”那个人突然叫了一句,悟觉吓得蹲在了地上,身子撞了一下身后的桌子,发出一声闷响。

   一切突然变得很寂静。

   悟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处。他听到那个人的脚步声正向外屋走来。悟觉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是谁?”那个人终于发问了。

   悟觉一动也不敢动。

   一分钟后。

   “自己吓自己。”那个人自嘲道,紧接着里屋又传来了翻箱倒柜的声音。

   悟觉松了一口气。他在镇定了一下后,慢慢地探出头望向里屋。

   那个人正在翻着一个看似旧式的梳妆台,梳妆台有一面圆形镜面,台面上放着一些闲散的首饰。梳妆台共有三个并排摆放的抽屉,同样大小。

   悟觉透过镜子仔细打量着那个人的长相。

   他的脸看上去有些削瘦,眼睛不大,完全就像老鼠眼,鼻子倒是很挺,可惜鼻头过于硕大,看上去与小嘴不太相符。他的脸色红润,精神焕发,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毛线帽,毛线帽的后端留着一个梳得整齐的麻花辫。上身穿着一件蓝色羽绒服,下身着一件厚料运运裤,脚上的那双运动鞋看上去很厚重。悟觉猜那双鞋穿在脚上一定很暖和。但随即悟觉就皱起了眉头,他发觉那个人似乎对于女人的用品很感兴趣,他到底在找什么?
  
  那个人翻了一会儿后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兴奋之色,立刻伸手从最左边的抽屉里抽出一串白色的珍珠项链仔细观看,紧接着马上将项链装进了上衣口袋里。

   果然是贼!悟觉心中惊叫,他没想到在个奇怪的地方竟然也会有贼出没,他实在想不明白那个人拿了这些珠宝又有什么用,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来等死的,被杀死,去杀人,老死,病死,任何在正常社会中有价值的东西到了这里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个人继续在往自己的口袋里装着那些白色的珠宝,他贪婪的眼神让悟觉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鄙夷。悟觉不动声色,继续观看,他想知道他住在哪?毕竟他在这里很难看到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拍拍自己鼓鼓囊囊的口袋,心满意足的朝外屋走来。

   悟觉一惊,赶紧蹲下身缩至身后的桌子下面。

   那个人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跟踪他,所以在经过外屋的时候根本没去仔细看,直接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悟觉没有犹豫赶紧追了上去。

   又开始起风了,这个季节通常刮的是西北风。没有落叶,只有一阵阵被激起的残雪在空中盘旋。

   冰冷。

   悟觉尽量缩着身子,双手不停地在脸上磨擦,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热气正在四散,他不想就这么被冻死在,他开始尝试着各种能取暖的动作。

   那个人一直在前面走,路似乎很长,悟觉都已经感觉到自己快要支持不住了,但是他不能放弃,他要跟下去,看看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人。

   一股暖流突然袭来,悟觉以为自己是冻迷糊了,他抬头望向前方。

   前面有竹子!墨绿飘逸。

   这个季节竟然还有竹子生长,这倒让悟觉大吃一惊,他瞪着双目看着前方的景象竟然说不出话。

   暖流就是从竹间传来的。

   这一片全是热的。

   难道这地下有温泉,或者在这地下生了一个大火炉?

   悟觉猜测的同时,那个人已经隐入竹林中。悟觉赶紧收拾思绪跟了上去。

   那种暖意从脚下一直传到头顶,寒意立刻消散。悟觉不禁轻呼一口气,现在他的身子终于暖和过来了。他不敢放松,继续跟着那个人。

   竹林间有一座碧瓦平房。那个人直接推门而进。

   这就是他的家吗?悟觉看着周围的环境,能住在这里的人怎么会是一个贼?这本应该是个懂得生活情趣的人。悟觉感到困惑,他悄悄地靠近了那座房子,来到窗户下,缓慢地探出头透过玻璃望向里面。

   悟觉不禁轻叫一声,赶紧伸手捂住嘴缩回了身子。

   他看到了谁?

   那个人不正是半夜敲开他房间,又引他走到死人房里的那个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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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3 15:45:57 | 显示全部楼层
14、男人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窒息的气味。

   夜色中雪花像银叶般漫天飞舞。

   一切万物似乎都‘死’了。

   太静!

   静得让人心中发颤。

   乐珠一直都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她的目光始终游离在黑暗中。

   停电了。

   可是乐珠总感觉似乎有点蹊跷。这个地方会停电吗?

   她的目光收了回来,在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乐珠伸出手试着在沙发上摸索,她在找那盒烟,她记得刚才争斗时烟好像掉在了沙发上。

   突然,留声机里传来了音乐。

   乐珠的心猛烈地跳了一下。她抬起头双目又陷入到无底的黑暗中。

   留声机怎么会响?刚才在争斗的时候明明已经将留声机打翻在地。

   乐珠没有动。

   脚步声突然响起,听起来很稳键,很轻快。

   乐珠的血液凝结,有人闯进来了。

   脚步走到餐桌前停了一下,然后传来了倒水的声音,紧接着是喝水发出的声音。

   乐珠的身子僵住,额头冒出冷汗。

  那个人似乎很镇定,不慌不忙的,乐珠无法判断出对方的身份,但是她猜对方是不是那个让她来陪葬的人?

   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却是移到了沙发处。

   没有灯,伸手不见五指,乐珠根本无法看清对方的样子,但是她感觉出来那个人就坐在了她的对面。

   “你好。”坐在对面的人突然出声了,声音宏厚低沉,具有一种难以抗拒的磁性魅力。

   是个男的。

   “你好。”乐珠以平稳的声音‘礼貌’的回应道。

   “你紧张吗?”男人在问乐珠,从声音上听不出他的想法。

   “如果有一个你看不见的人在黑暗中突然跟你说话,你会有什么感觉?”乐珠冷笑道。

   男人发出一声轻笑。

   “你突然出现难道是来嘲笑我的?”乐珠微笑地说道,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紧张。他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只要是人就有缺点,她又何必怕他。

   “你不应该杀她。”男人恢复了平静,将话题转移。

   “你认识她?”在黑暗中乐珠看向‘乐珠’尸体的方向。

   “不认识。”男人回答得很干脆。

   “既然不认识,我杀个人你又何必管我。”乐珠说的是实话。

   “她没有骗你。”

   “没骗我什么?”乐珠不解地问道。

   “她的确叫乐珠。”

   乐珠一愣,平视着前方。

   “她是今天刚到这里的,被安排在这住,而刚巧又跟你同名。”男人说到此停了下来,他在等乐珠的反应。

   乐珠没有马上作答。

   一切又变得异常寂静。

   “我想不是刚巧,是故意安排她住在这的。”乐珠脸上露出了寒冰般的表情,她明白是这里的人故意这么做的,不过她并不认识她,她死了也就死了,她不会为自己错杀谁而感到难受。

   “你看起来跟其他人有点不同。”男人接着说道。

   “难道你一直在看着我吗?”乐珠这句话本来是随便一问,但当问出口的时候,她自己心中也是一紧,难道他真的一直在观察着她吗?

   “真是又巧了,我刚好也住在这里。”男人的回答让乐珠感到非常的吃惊。

   “你住在这里!”乐珠立刻站起了身。

   “烟就在你左脚旁的沙发下。”男人显然是先想让乐珠平静下来。

   乐珠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重新坐回到沙发,伸手摸向左下方。

   果然摸到了烟盒。

   当乐珠点燃烟的时候,男人再次开口,“进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但是大家都在想尽办法离开这里。”

   乐珠继续吮吸着烟,她不想打断他的话。

   “这里的一切都是残酷的,没有人有勇气面对,不过你例外。”男人表现出了最乐珠的敬佩。

   乐珠发出一声嘲讽的笑声。

   “其实我真的很佩服你,没有女人有你这样的勇气和这样的沉稳。”男人表达出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

  乐珠吐了一口烟气,她无法看见它,但是能感觉到它的气味。

   “你到底是谁?”乐珠懒得听下去,直接问道。

   “一个已死的人。”男人回答得很痛快。

   “噢?”乐珠倒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答案,“你是鬼吗?”乐珠想笑,这个世上哪里会有鬼,又是一个编故事的高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乐珠打算耐着性子听下去。

   “我也许应该算是‘鬼’,”男人发出一声无奈的苦笑,然后接着说道:“就因为我死了,所以没人再会来杀我,也没人再会设陷井让我进去,也没人再会在意我的存在,我就像空气一样可以自由的行走,只要不被发现。”

   乐珠的手指紧紧地夹住烟身,她现在明白了男人的身份。他是一个活在死人与活人之间的人,这里做为陪葬品的人不知道他的存在,而这里的那些管理者也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就像幽灵般活在第三空间。

   “你是如何做到的?”乐珠很好奇,因为她知道做到这一点太难了,来到这里的人都会被人监控,不管活人死人他们都会很快就知道,那么他到底是怎么避过这些人的眼线的?

   “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男人不愿意说出来。

   “既然不是说的时候,那又为什么让我知道你的存在?难道你不怕我揭发你?”乐珠威胁他。

   “你不会揭发我的,你会替我保守秘密。”男人很肯定这一点。

   “你太自信了吧。”乐珠想笑,她可不是一个值得如此信赖的人。

   “揭发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这里的人也不会因此让你离开,但是不揭发你就有机会离开这里。”男人给了乐珠一个许诺。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乐珠问道。

   “其实我本来不想出现,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男人诚恳地说道。

   乐珠没有出声,她在等他说话。

   “蔡子佳已经死了,你见到的二层的那具尸体就是她,而你晚上见到的那个女人叫思云路,她曾经在你没来这之间就来过这间房子找过东西。”

   “你怎么知道?”乐珠狐疑。

   “我在这里的时间毕竟比你长,况且我是一个已死的人。”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忧伤。

   “你叫什么名?”乐珠突然很想知道他的名字。

   “你以后会知道的。”男人不想说。

   乐珠冷笑,他虽然说了很多话看似对她有利,但是乐珠还是不信任他。她没看到他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最关键她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她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也许他就是那个要杀她的人,而为了弥补内心的空虚寂寞才以这种方式来开始他们之间的杀人游戏,总之乐珠绝对不会轻意相信任何人。

   “我想你并不信任我。”男人淡淡地说道。

   “你也不用信任我。”乐珠说得很在理,这样他们就扯平了,谁也不信任谁。

   “我理解你的想法,在这里的确很难找到信任的人,大家都不愿意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展露出来,大家都不知道谁是那个要杀他的人,所以大家都习惯了自我保护。”

   乐珠没有出声,这些对于她来说都是费话,这些道理谁都明白。

   “不过,我会帮你的,以后会一直帮你的,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男人的这句话让乐珠感到意外。

   “为什么?”乐珠很想知道答案。

   “因为……”男人迟疑,但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口,“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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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23 16:12:5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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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4 12:07:01 | 显示全部楼层
15.天大的秘密继续下雪。
悟觉有些心烦意乱。
雪花飘落在半空即化。
悟觉眨着眼睛半仰着头望着夜空,他现在没有冷的感觉,但是心中却有种莫名的恐惧感。他恨那个女人,从心底里恨,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但是那个女人让他误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让他的心中永远都蒙上一片无法抹掉的阴影,他恨她!
一片雪花轻轻地落在悟觉的头上,然后自然而然地化了。
悟觉伸手摸了摸头,有点湿。
雪依然静静地下着。
悟觉低下头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他必须先要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因此他在吸了一口气后,略微抬头斜着身子探向窗户,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房里面的一切。
女人正斜躺在沙发上,右手托着下巴,左手举着一根香蕉。当那个人推门走进来的时候,女人斜视了一眼,淡淡地说道:“回来了,东西找到了吗?”
“当然找到了!”那个人迫不及待地说着,脸上早已堆满讨好的笑容。
女人陡然跳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柔声叫道:“吕伟,你真的找到了?”
原来那个贼叫吕伟,悟觉心中暗自记下了这个名字。
“当然,难道我还要骗你吗?”吕伟拍着自己的口袋得意地说道。
“快拿出来让我看看。”女人兴奋至极几步就奔到了吕伟的身边。
吕伟炫耀地从口袋里取出了珍珠首饰。
悟觉耸了耸鼻子,他不知道这些白色的珍珠到底有什么用,但是它们看起来真的不怎么值钱。
女人却像见到了罕世的珠宝,眼睛都发出了异彩的光芒。
“我们找到了,我们真的找到了!”女人的叫声响彻整间房子,悟觉不得不捂住了耳朵,那声音太刺耳了。
“这回应该是真的了。”吕伟突然流下了几滴眼泪,女人只是瞄了吕伟一眼立刻也流下了眼泪。
悟觉心中奇怪,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两个人刚才还在兴奋地笑着,怎么突然间就哭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赶紧打开它看看。”女人焦急地说道。
“好!”吕伟边说边将那些珍珠放在了桌子上,自己则弯身从桌子底下取出一把锤子。
“小心点。”女人嘱咐道。
吕伟点点头然后挥起了锤子砸了下去。
立刻,几颗珍珠碎了,像粉末一样散开。
悟觉吃惊,他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处理这些珍珠。
女人露出失望的神情,紧接着闷叫一声。
吕伟的脸上则再次堆着笑容说道:“别着急,还有。”
悟觉有些糊涂了,他实在不明白他们将这些珍珠砸碎了有什么用。
锤子再次砸下,又有一些珍珠碎了。
然后锤子再次砸下,三次,四次……直到第八次的时候,桌上的珍珠全部碎了。
锤子“咚”的一声掉在地上。
女人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
吕伟沮丧地挥拳砸在桌上。
悟觉眨着眼睛,他还是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二人会在一刹那变得如此失落。
“怎么又没有!”女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难过大声叫了起来。
“是你说这回有的,所以我才去那找的。”吕伟也发起了脾气,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我就是听到了消息说那颗珍珠就在那对夫妇家,所以才想办法将那个男人杀死,现在却没有找到那颗珍珠。”女人似乎很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她大声问道,“吕伟,你有没有遗漏?”
“肯定没有,我找得非常仔细。”吕伟不耐烦地回道。
“难道消息有误?”女人开始怀疑自己。
“不应该会有人抢到我们前面找到那颗珍珠。”吕伟自言自语道。
女人突然一惊,道:“难道是那个和尚?”
悟觉心中一紧。
“你说什么和尚?”吕伟没有听清楚。
“就是我找来的替罪羊,是他……”女人的话还没说完,门突然被踢开了。
“砰!”
悟觉不自觉得缩起了身,那个声音震得他浑身发抖。
女人惊恐地看着吕伟,然后缓缓地斜躺在沙发上,左胸前立刻溢出阵阵鲜血。
吕伟想叫,可是他已经没有勇气叫出声。
一把枪伸进了门内,紧接着一个身高体壮的男人走了进来:“我终于杀了你!”
吕伟看着男人一声也不敢吭。
悟觉终于镇定下来,他又缓缓地抬起头望向窗内。
枪口已然对准了吕伟。
“别!别杀我!”吕伟吓得跪在了地上,整张脸都扭曲在一起,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悟觉突然有种厌恶的感觉,他没想到吕伟竟然是这么一个人,他不禁摇了摇头。
“本来不是你让我来做陪葬的,我可以不杀你,但是你和她在一起,你们之间一定有关系,我不得不杀你!”男人的眼睛瞪得硕大,眼球上布满血丝,看起来像是很久都没有睡觉。
“我跟她没关系,真的,我跟她真的不熟!”吕伟拼命解释着,用各种话来划清自己与那个女人的关系。
悟觉鄙视他。
“我管你认不认识,总之你要死,你不要怪我,反正我不杀你,别人也会来杀你!”男人边说边扣住了扳机。
“别杀我!千万别杀我!”吕伟的叫声像杀猪一样凄惨,悟觉实在看不下去,他想出去制止,虽然他有些看不起吕伟,但是他不能看到一个无辜的生命就这么死在他的眼皮底下。正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吕伟的一句话却让他改变了主意。
“我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吕伟扯着嗓子吼出了这句话。
悟觉重新蹲回窗下,这句话引起了他的好奇。
同样,这句话也引起了男人的好奇心。
“你说吧。”男人依然举着枪指着吕伟,但是已经给了他机会。
“我知道这里的一个天大的秘密,那个秘密能让困在这里的人逃出去!”吕伟喘着气快速地说道。
悟觉骇然。
男人的脸上开始露出了一种意外的表情,他轻晃了两下脑袋,接着问道:“是什么?快说!”
“曾经有一个住在这里的人在无意中找到了一条出口可以离开这里,可惜因为种种原因最终没有离开,所以他在临死前绘制了一张微型地图并且藏在一颗珍珠里,如果有谁找到那颗珍珠就可以找到藏在里面的路线图,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吕伟如实地说道。
悟觉睁大了眼睛,他现在终于知道吕伟和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找珍珠,为什么要将珍珠砸碎了,原来那里面藏着那么大的一个秘密!悟觉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男人更是震惊,随即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隐瞒我?”
“是真的!如果我撒谎就天打雷劈!”吕伟发着毒誓表明自己的诚心。
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枪收了回来,道:“算了,反正你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不杀你。”男人不愿意去杀一个胆小鬼,他对他构不成任何威助。
“太谢谢您了!谢谢了!您一定会有好报的!”吕伟用力地磕着头,“咚咚”的声音响个不停。
男人讥笑地望了一眼吕伟后转身准备走出门。
悟觉松了一口气,起码他没有再看到死人。
吕伟笑了,笑得很诡异,突然他拿起桌上的茶碗猛地起身砸向男人的后脑。男人晃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吕伟随手又拿起地上的锤子再次砸向他的后脑,男人就晃晃悠悠地摔倒在地。
悟觉几乎要叫出声,他伸手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吕伟一下子抢过了男人手中的枪对着男人的头部连射了几枪。
悟觉闭上了眼睛,心中念着“阿弥陀佛”,他没能制止这场悲剧。最意外的是他没想到吕伟会杀那个男人,而且下手竟然是那么的狠。
吕伟脸上露出一丝奸笑,他向地上已死的男人吐了几口唾沫,然后一抹嘴转身走了,甚至都没有看倒在沙发上的女人。
悟觉慢慢地站起身,他再一次体会到了人性的可怕,只是一会儿的工夫,这里就死了两个人。他缓步走进房子,看着两个倒在血泊中的人,他不禁闭上了眼睛低声念着佛经。他在为他们超度,希望他们早登极乐世界。
当念完经后,悟觉走出了这座房子。
雪下得越来越大。
悟觉再次仰起了头。
可以离开这里?这是真的吗?悟觉想起了吕伟说过的话。
那颗珍珠,那颗藏着天大秘密的珍珠。
有希望了,终于有希望了!
雪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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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4 12:07:49 | 显示全部楼层
16.纸上的路线

烟灭了。
因为我喜欢你。
乐珠继续在回味着这句话。
烟头被扔到了地上。
房子依然是一片漆黑。
乐珠不喜欢这种感觉,听起来似乎很感动,实际上她只想笑。
想笑的理由很简单:这个男人的脑子一定有问题!
灯突然亮了。
乐珠抬眼环视了一下房内。
没有人。
乐珠脸上露出一丝淡笑,他消失得很快。
只有尸体还静静地躺在那里,保持着它原有的姿势。
乐珠望了一下门口,收尸的人也该来了。
门开了,很自然地打开,然后一阵寒风扑面而来。
风带动了一切可以飘动的东西。
一个银色的影子在乐珠的眼角处一闪而过,像是一张纸自餐桌上飘到了地上。
乐珠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马上去捡那张纸,而是看向门口。
她认识他们,她曾在那座花房里见过他们。
“尸体在那儿。”乐珠伸手指了一下。
二人没有理会乐珠径直地走到了尸体旁边。
乐珠背靠着桌子,双手环抱交叉于胸前冷漠地看着二人。
那种清脆的像铃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乐珠开始不喜欢听这种声音了,她转身准备离开,却无意中又看到了地上的那张纸。她回过头看了一眼二人。
他们并没有注意她。
乐珠弯下身快速将纸捡了起来,转身走进了卧室。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二人继续着自己的工作,根本没有注意乐珠。
乐珠坐在了写字台前,打开了台灯。
是铝箔纸,这种纸一面附着银箔,另一面则是白色的,是烟盒里用来包烟用的。
白色的一面画着一幅图,看起来像是一幅路线图。乐珠凭着记忆想起来这条路线似乎通向她曾经见过的一座房子内。
看来是有密道。
俗!乐珠心中讥笑,这种地方总是少不了密道。
纸的最下端写着一行小字。
乐珠细细地记下了那些话,然后从写字台右侧拿起打火机点着,烧了。
是谁留下的这张纸?
乐珠冷笑。
一定是他!
尸体很快就被抬走了,声音响远的时候,乐珠带着手电筒推门走了出来。
又是一场大雪。
乐珠突然发现自己非常喜欢下雪,喜欢那种洁净的感觉。
洁净,在人的生命中那是一个多么至高无上的词。
顶着风雪,乐珠努力找寻着那座房子。她并不知道纸上所画的那条路线通向哪里,也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但是她认为自己应该去看看。
也许会有意外的发现。
那个欧式建筑进入乐珠眼帘的时候,乐珠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她向来对自己的记忆力很自信。
这座房子看起来很宏伟,就像一个灰色的袖珍城堡,让人一注目就充满着无限幻想及恐惧。
这座欧式建筑有一个厚重的铜门,门有两米来高一米来宽,门上的花纹看起来有些凌乱,门的右上方挂着一个椭圆形牌子,透过昏暗的路灯隐约看见牌子上写着两个字:画展。
乐珠哑然,这种阴森的地方竟然还有画展,谁会来看?
乐珠想笑,这里的很多东西都让她感觉好笑。
无聊!乐珠心中暗骂。伸手准备推门而进,但是手伸到半截的时候停住了。
门把手在哪儿?
乐珠试着推了一下门,门没有动。
乐珠又是一声冷笑。
看来这个门还有机关。
乐珠上下打量着门,发现门上的花纹全部是由二十厘米来大小的正方形铜板组合而成的,而在门的左下角却空出了一个位置刚好也是二十厘米大小的正方形。
拼图游戏!
乐珠真的想笑出声,这种孩子玩的游戏竟然也会出现在这里。
乐珠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着满天的飞雪。她真的要像个孩子一样玩这个游戏吗?
乐珠用力踹了一脚门。
答案是门很结实。
乐珠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两点四十分。
乐珠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回到门的地方再次看了一眼手表。
两点四十三分。
这个房子并不是特别大,可是怎么会没有一扇窗户?
看来里面一定有问题。
想到此,乐珠重新走到了门口,看来她真的要玩这个可笑的游戏。
无奈。
乐珠伸手移动着这些铜板,这对于她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
不到两分钟。
乐珠淡笑。
门“啪”的一声敞开。
乐珠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黑暗中乐珠感觉不到一丝生机,有的只是一股股阴森森的寒风。
这里很冷,看来没有人住过。
乐珠拧开了手中的电筒照向里面
是一个冗长的走廊,只有两米来宽,走廊的尽头陷在一片阴郁的黑暗中,仿佛永远都看不清那里有什么。
乐珠迈出了第一步。
走廊里跟着回响起同样的一声。
本来有回音是件很正常的事,只是现在这种情景总会让人心中感到有些不安。
除此之外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乐珠试着清了一下嗓子,在这么寂静的夜里,一个人行走在这么诡异的走廊里,那种滋味也只有真正体验过的人才能知道。
在走了约有十几步后,乐珠发现两边的墙上果然挂着画。
乐珠停下了脚步,将手电筒的光芒移了上去。
“啊!”乐珠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但随即恢复了镇静。
那只不过是一幅油画,只是画上的人物看上去是在作垂死挣扎,表情过于狰狞,所以当手电筒照上去的时候,乐珠被吓了一跳。
乐珠又笑了,算是对自己胆小的嘲笑,转头将手电筒移向旁边,那里也挂着一幅画,依然是油画,依然是一个人临死前的状态,只不过她看起来似乎很悲伤,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眼睛里所看到的东西。
变态的画家,喜欢看人死前的样子,然后再将其绘成图画挂在这里供人观赏,不,也许根本就没人看过,只不过是画家的自娱自乐。
乐珠蔑视。
可是接下来,乐珠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她计算过,一共是二十三幅,每一幅里都有不同的人物,都有不同的表情,但是每一幅看起来都会让人想到痛苦,想到恐惧。
乐珠并不恐惧,她只是难过,替这些人难过。
一群没有勇气的人!可悲!
乐珠从来不会同情任何人。
快到走廊尽头的时候,她听到了水声,清脆而动听,给这个死亡画展增添了一丝生机。乐珠快步奔了过去。
到了,在走下一个五级的台阶后,她按照那张纸上画的路线终于看到了那个喷泉。
一个漂亮的室内圆形喷泉。中间部分向上凸起,显现出无数的泉眼,水就是从里面喷出来的,外围是一个水泥圆坛,水刚好喷至花坛边处,一滴也没有外漏,看来建造这座喷泉的工程师计算得相当准确。
乐珠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还有三分钟就三点了。
乐珠坐在了台阶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喷泉。
时间一秒秒地过去,当分针指向十二的位置时候,时针准时停在了三的位置处。
喷泉的水突然消失,乐珠快速站起身奔了上去走到了喷泉的最中间,凸起的部分突然向下坠去,速度虽然并不快,但是乐珠还是差点摔倒,她赶紧找好重心让自己找到平衡。
像是坐电梯,这就是乐珠此时的感觉。周围一圈都像是钢板制成的墙壁,乐珠闭上了眼睛,她感到有些头晕,也许是空间太狭小,空气不够流通。
停下来的时候,乐珠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用手电筒照向手表。
三点零一分。
时间并不长,乐珠举起手电筒照向周围。
这是一个圆形的房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却有好几扇门。乐珠数了一下,共十扇门。
这些门都是通向哪里的?她房里的那个男人怎么会知道这里?他告诉她这条路线到底为了什么?
乐珠足足思考了有十分钟,随便选了一扇门用力推了一下,但门却推不开,乐珠又试着推了推其他的门,同样推不开,无奈乐珠只得走到纸上标着的第五扇门前,伸手紧紧地握住了门把手,她相信这扇门一定能推开。
但这扇门的后面到底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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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4 12:09:16 | 显示全部楼层
17.暗杀

饿了。
在重新进入到冰冷的雪地上时,悟觉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在拼命地叫。他无力地抬起手,望向两侧。
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并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同样是房子,同样是黑漆漆的一片。
但依然没有人。
悟觉实在是走不动了,他选择了左侧一间有着二层楼的房门前坐了下来,他现在需要休息一下。
又冷又饿,难道真的要死在这吗?悟觉心中难过,他开始想自己也许没被别人杀死就先冻死或饿死在这里了,这简直是世上最可悲的一件事。
悟觉拼命地搓着双手,他不能让自己失去知觉。
他要鼓励自己振作起来,他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死去。
眼睛开始有些迷糊了,似乎周围的东西都在动,而且越动越远。
“你在干什么?”随着一声刺耳的声音,一个雪球重重地砸在了悟觉光秃秃的头顶上。
悟觉清醒,缓慢地抬起头看向二层。
那里有个窗户,里面亮着灯,窗户上趴着一个孩子,他看起来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头发乌黑,眼睛不大但却很亮。
“我……我很累,想借……这儿休息一下。”悟觉说话有些吃力,他已经感觉到自己体力不支了。
“要休息进来休息吧。”孩子的声音变得柔和多了。
悟觉感动,他终于见到了人,虽然他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但是他很有同情心。悟觉试着站起身。
身子有些打晃,悟觉立刻扶住了那扇门。
门开的时候,孩子递上了一双棉制的黄色拖鞋。
悟觉在迟疑了一下后,赶紧脱下了脚上的鞋换上了拖鞋。拖鞋很舒服,有种松软轻快的感觉,同时身上也传来一阵暖流,房间里很舒服,温度刚刚好。
“叔叔,进来吧。”孩子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嘴角两边各有一个酒窝,看上去很可爱。
叔叔,这是悟觉有生以来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他,他心中感到温暖,伸手摸了一下孩子的头。
孩子伸手拉住悟觉的手将他带进了房间里。
这简直像个孩子的乐园,悟觉不禁感慨道。到处都是玩具,到处充满生机。
房顶上挂着各式各样各种不同颜色的气球,连房顶都绘着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彩,四周的墙壁就更不用说了,一面画着一望无际的草地,一面画着多姿多彩的游乐场,一面画着玩偶娃娃,一面画着成群的动物。地上到处堆放着毛绒玩具,以及各式各样的玩具手枪、拼图,以及各种车模等。
悟觉看得眼花缭乱,傻呆呆地站着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饿吗?”孩子的话终于提醒了悟觉,他现在的确非常饿。
“家里有大人吗?”如果要吃东西,也要有大人来做。
孩子摇了摇头,脸上继续露着招牌式的微笑,道:“我会做饭,我给你做好吃的。”
悟觉诧异,没有大人?一个孩子独自住在这里?独自生活在这个地方?可能吗?悟觉心中开始嘀咕,一种说不出的不安感突然从心底升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悟觉在问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着面前的孩子,他的皮肤很白,嘴唇红润,一身白色干净的休闲运动服让他看上去很活泼。
“我没名字。”孩子依然保持着笑容。
“嗯?怎么可能没名字?”悟觉不相信孩子的话。
“在这个地方还需要名字吗?”孩子的笑容总是可爱的。
可是悟觉的心却沉了下去,孩子说得没错,在这个地方不需要名字,名字毫无意义!
“你父母呢?”悟觉不相信孩子是一个人来到这个地方的。
“父母是什么?”孩子的这句话让悟觉震惊。
“你不知道父母是什么?”悟觉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解释。
“没人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孩子蹲下身摆弄着地上的车模玩具,脸上流露着满足的神情。
“谁把你养大的?”悟觉的心中充满着疑问。
“不知道。”孩子抬头看了一眼悟觉后又低头摆弄着玩具,“有吃的不就能长大吗?”
悟觉苦笑,这就是孩子的答案,也许在他生下来不久就随父母来到了这里,可是父母都死了,只留下了他,然后他就每天靠着这里的人提供的食物长大了,没有名字,没有父母,有的只是这些琳琅满目的玩具。悟觉有些同情孩子,他蹲下身抚摸着孩子乌黑发亮的头发,是谁给他剪头发?悟觉脑海中突然蹦出了这个疑问。
“是谁给你剪头发?”悟觉想到此开口问道。
“不知道。”孩子玩得很高兴。
又是不知道,悟觉不禁叹了一口气:“难道你没见过给你剪头发的人吗?”
孩子再次抬起头,眨巴着自己黑亮的眼睛道:“叔叔,你给我剪头发吧。”
悟觉先是一怔,随后一口答应了。
孩子开心地跳了起来,双手拍着欢天喜地地叫道:“太好了!又有人给我剪头发了,叔叔,你剪完后我给你做好吃的。”孩子麻利地奔上二层,不一会儿的工夫又从二楼奔了下来,手中挥舞着一把精致的黑色剪刀。
悟觉接过剪刀先是打量了一下,手指无意中碰了一下刀口却轻易地划出了一道血痕,悟觉一愣,但立即抽回了手。
这是一把锋利的剪刀。
孩子席地而坐,脸上掩饰不住兴奋的笑容。
“叔叔快点给我剪,剪完了我就给你做好吃的。”孩子催促着。
悟觉倒没想过让孩子给他做什么好吃的,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又会做什么,他只是很喜欢这个孩子,他很可怜。
悟觉并不熟练,他担心这把锋利的剪刀会伤到孩子的头皮,所以剪起来很小心,甚至有些笨拙。
十分钟后,悟觉干脆地说了一声:“剪好了。”
孩子像个天使般从地上跃了起来,再次奔上二层,紧接着发出了喜悦的叫声:“叔叔,你剪得是最好的,比他们剪得都好。”
他们?孩子不是说过他不知道是谁给他剪的头吗?怎么又说他们?
“有很多人给你剪过头吗?”悟觉冲着二楼大声问道。
“是啊,好多呢,有叔叔,有阿姨,还有很大岁数的婆婆和爷爷,不过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孩子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依然很兴奋。
悟觉猜他在照镜子,所以自己随意地摆弄着地上的玩具。
他从来没有过玩具,没有人给他买过,包括师父,师父只教他吃斋念佛,心求平静,所以他不知道什么是开心,什么是孩子的幸福。摸着这些玩具,他似乎找到了一丝乐趣,一种心中封存已久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管他们叫叔叔、阿姨、婆婆、爷爷?”一个连父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些名称?悟觉很好奇。
“是他们让我这么叫的,他们还夸我做的饭好吃。”孩子回答道。
任何地方都有好人,虽然悟觉还没遇到这些好人,但是他感到欣慰。
一个相框映入悟觉的眼帘,他伸手从玩具中将其取了出来。
那是三个人靠在一起的照片,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和孩子,就像是一家三口。
悟觉只是瞄了一眼,就不禁一惊,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不就是叫吕伟的人吗?难道……这孩子……
“叔叔尝尝我做的饭吧。”孩子边说边从楼梯走了下来。
悟觉倒是颇感意外,孩子原来是去做饭去了,而且这么快就做好了。
当孩子将自己做的食物递到悟觉的面前时,悟觉笑了。
那只是一些浇过牛奶的米饭,这种吃法是他头一次见到。悟觉立刻伸手接过了那碗饭,温和地说道:“谢谢。”
虽然并不是一碗很好吃的饭,但是悟觉已经不在意了,他很饿,现在任何东西摆在他面前,他都会觉得那是一顿上好的美味佳肴。
“这相册上的两个人是谁啊?”悟觉试探地问道,女的她不认识,但男的他肯定是吕伟。
“嗯,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不过他们很奇怪,不让我管他们叫叔叔阿姨,而是让我管他们叫爸妈。”孩子皱着小眉头嘟着嘴说道。
悟觉一愣,原来吕伟真的是他的父亲,这么可爱的孩子竟然有那么可怕的一个父亲,悟觉不禁为其叹息,他伸手抚摸着孩子的头发轻声问道:“有筷子吗?”
孩子摇了摇头,道:“不是有手吗?”
悟觉无奈地笑了,孩子就是孩子,孩子用什么方法吃饭都没关系,但是大人……悟觉也顾不了那么多,将自己有些发黑的食指伸进了饭里。
“那些叔叔阿姨们住哪儿啊?经常来你这吗?”悟觉随意地问着,手指正将牛奶与米饭均匀地搅拌在一起。
“不知道,他们给我剪完头发,吃完饭后就被带走了。”孩子又开始玩着地上的玩具,这回他挑了一把黑色的手枪,那把枪看起来做得很精致。
“带走了?”悟觉感到不解,接着问道,“被谁带走了?”
“不知道,他们穿着灰色的衣服,是两个叔叔,一个叔叔还摇着一个东西,那东西发出的声音还挺好听的,我特别喜欢听,另一个叔叔就将叔叔阿姨们装进一个黑色的袋子里带走。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反正我再也没见过他们了。”孩子边说边换了一把手枪。
“咣当”,碗跌落在地上,立即碎成了几片,饭和牛奶洒了一地。悟觉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孩子,嘴唇翕动,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叔叔,你怎么把我给你做的吃的扔了。”孩子哭了,伸手抹着眼泪,看起来很伤心。
“你……你见过的那些叔叔阿姨怎么死的?”悟觉的心在发抖。
“什么叫死啊?他们只是吃了饭以后就睡着了。”孩子停止了哭泣,睁大眼睛迷茫地望着悟觉。
悟觉的心凉了,他低头看看洒在地上的食物又抬头望着面前的孩子,惊恐地说道:“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孩子摇着头,脸上充满童真。
“你吃过吗?”悟觉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孩子依然摇了摇头:“我不吃这个的,这个是给叔叔阿姨们吃的,曾经有个叔叔告诉我这东西吃了可以让叔叔阿姨睡觉,就可以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他们给我剪头发,我要好好报答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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