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现场1 补充 作者MS007

云雾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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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惊魂血案     高清扬在小林随张亮他们去北京后第二天，通过一个北京的同行朋友弄清楚了这个案子的案发情况。

    肖晚林夫妻两个都是公司白领，工作忙碌，平时家务都是由一个钟点工打理。2月3日是个周六，钟点工刘阿姨照常来到肖家。

    她先按了下门铃，没有回应——这是常有的事儿，虽然是周末，这对小夫妻也经常加班或出个差什么的。

    刘阿姨有自备的钥匙，她一打开门，就觉得血腥气冲天，客厅里的东西也七颠八倒，地板上、墙壁上、家具上血迹斑斑，刘阿姨惊了一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走进去，四处探看。

    房间里空无一人，窗户也紧闭着，鉴于这对夫妻平时关系并不好，刘阿姨自言自语：“唉，难道是两个人打架打得太凶，都去住院了？唉，现在的年轻人啊，过日子干嘛这么较真……”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开始收拾家里东倒西歪的家具，开开窗户流通空气，拖地板，抹桌子，洗墙壁，一口气做了二个多小时。待肖家终于恢复正常与清洁后，刘阿姨就准备回去了。

    她回去之前，因担心炙夫妇也许会几天不回，又挨个房间地关窗户，等关到炙卧室时，她忽然发现五斗橱下面，刚刚拖过的地板上又有两滴深红色黏稠血点，她纳闷地蹲下，又用抹布去擦拭，在抬头的刹那，刺鼻的血腥气让她终于想到要察看一下这个五斗橱抽屉。

    这个刘阿姨很不幸地选择了最下面一格抽屉，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开来。然后，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至少有三分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那里面是一颗血肉模糊地人头！正大睁着眼睛望着她。人头的嘴巴大张着，嘴里似乎都是血。牙齿红白相间，份外吓人！

    刘阿姨是爬着去客厅打报警电话的，她腿软地根本没有一丝力气站起来。

    刑警们15分钟之内就到了，他们立即封锁现场——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封锁的，现场已经被勤谨能干地刘阿姨打扫得一干二净。一切痕迹皆无！

    警察打开了五斗橱其它四个抽屉，里面分别是两双手臂、两双腿脚、躯干部分分放了两个抽屉。抽屉底层都铺上一层塑料薄膜——是从肖家厨房拿来的保鲜膜——防止尸块血液渗出，这个是个细致和耐心的凶手。

    警察取出头颅，经刘阿姨和邻居辩认，确定为受害人为这家的女主人，刘艾艾！

    警察随即勘察现场，走访邻居，法医也即刻验尸。

    一个小时后，肖家主卧洗手间的浴缸被确认为分尸第一现场。分尸时大量血水都被凶手从浴缸地地漏排出，大部分喷溅血点也被刘阿姨擦洗干净——她解释说，她本以为这些血点是炙在这里冲洗伤口时弄上的。刘阿姨虽然打扫得很干净。现代侦测仪器下，房间各处的血液反应还是能够做得出来。法医认定客厅是第一杀人现场。在电视墙前面地板上测试到了大量的喷溅式血点。

    受害人直接死亡原因是颅骨骨折——是由某钝器猛击头部造成，该凶器并未找到。

    很快就找到的是分尸的器具。就是厨房里的那两把刀具，一把斩骨刀，一把切菜刀，刀刃都卷了起来，却被冲洗得干干净净，放在刀架上。

    刘艾艾除了头颅上的致命伤外，两条手臂上各有一条浅而长的伤口，被消毒绷带仔细包扎好。

    法医判断受害人死亡时间已经超过12小时，确切地说，是在前一天，即2月2日晚上九点至十点钟遇害。这是个高档白领社区，住户大多早出晚归，警察询问一圈下来，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提供有价值地线索，在晚上9点到10点这一时间档，因为正逢周末，楼上楼下、左邻右舍竟逛街的逛街、聚会的聚会，看电影地看电影，都是外出不在。

    警察在肖家发现了两部手机，一部是受害人刘艾艾的，另一部，经查询机主是个叫“林小广”地。警察很快通过户籍管理机构查阅到了林小广地基本情况，并调出了他的照片。

    警察随即在楼宇地电梯监控录像发现了这张熟悉的脸孔，这个叫林小广从电梯下来的时候，外套上血迹斑斑！

    办案人员在察看林小广手机的时候，很容易就看到了唐青青2月2日晚拨打的那28个未接电话，他们就此推定这个这么急着找林小广的人，肯定与他关系极密切！

    这样，顺藤摸瓜，张亮他们在案发24小时之内，就找到了林小广！他们很兴奋，认定找到了他，这个案子已经算是基本侦破了！

    警察根据现有证据这样推断案情：因为某种原因，肖晚林和小林合谋杀害了刘艾艾，随后小林逃离现场，肖晚林留下来分尸、藏尸，处理好这一切后，也随即潜逃。他们需要弄清楚的，只是杀人动机和杀人过程而已。

    小林到了北京警局后，就被作为重案嫌疑人关押起来，并很快进入审问程序，几个警察轮番训问，并一遍遍核对小林每个问题的答案，以察看有无出入和疑点。

    小林的每句证词，他从肖家出来后行程，他接触的人，他出现的场合……都有刑警去一一认真核实，不过，即使这些都能被证梅凿无误，也不能消除小林的嫌疑——他身上刘艾艾的血点，刘艾艾指甲里、牙齿里残留的小林的血液……在警察看来实在是铁证如山！他没有不在场证明！他没有证人能够证名与这个凶杀案无关！

    而且，小林那样急匆匆地从肖家走出，连宾馆的行李都来不及拿就直奔机场，看上去很似畏罪潜逃。

    看来，天下只有一个人能够证明小林的清白无辜，那就是，看上去似乎已经人间蒸发的肖晚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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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2月2日事件回放    青青在小林走后第三天就去了北京，因为清扬在北京有个做同行的同学陈凯，应青青恳请，清扬陪同她前往。

    陈凯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上下关系都处得很好，他跟张亮不是一个辖区，不过，被他七拐八拐地一搭关系，算是顺利结识了张亮。故此，虽然犯罪嫌疑人在审讯期间不能见自己的亲友和社会关系人，可由陈凯出面讲情，高清扬又打了个代表S市警局了解案情的幌子，终于在审讯室见到了小林。

    几天未见，小林憔悴了很多，清扬很同情他：“小林，是不是这里的日子很不好过？”

    小林苦笑：“哎，这两天警察对我集中审讯，日夜提审，真是有些吃不消！”

    高清扬说：“他们还有没有了解清楚的事情么？”

    小林叹口气：“我当然会配合警方工作，早早把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他们了，怎奈他们并不完全相信我的话！”

    高清扬沉吟一下“小林，我只有十分钟探视时间，我们长话短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到肖家之前还打了另外一架么？”

    小林指指自己的头，那里还贴着块纱布说：“是啊，那一架打得更厉害，我头上的伤口还没有拆线呢！”

    小林讲了自己2月2日那天下午，跟随肖晚林去某宾馆捉奸的缘由和经过：“我跟他来到那个宾馆，说是宾馆，其实是一个国营单位的内部招待所，是个三层楼的建筑，就在马路边。里面好像就二三个服务员，我们进招待所门的时候，前台连人都没有。肖晚林直奔2楼的一个房间。房间地门是关着的，他一脚就踢开——门好像并没有锁。”

    “我跟他进入房间内。里面有两个人——刘艾艾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矮胖男人。他们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窗子下面地沙发上，衣服穿得很整齐，并没有我以为的捉奸时偷情男女狼狈画面，他们被肖晚林惊得都跳起来。神色尴尬。我记得晚林那个时候脸色是铁青地，他不去睬那个男人，只死死盯着刘艾艾。”

    “刘艾艾很快平静下来，她先发制人，跳起来说肖晚林，你跟踪我？！，晚林冷笑：狗改不了吃屎！做这样的丑事，我跟着你还觉得恶心呢！”

    “刘艾艾就急了，叫：我怎么了我！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肖晚林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背后的勾当。别以为自己聪明，当别人都是傻帽！”

    “两个人就唇枪舌战。那个男人一开始手足无措，这个时候就劝架。对肖晚林说，事情不是他想得那个样子。他是误会了云云。没等他说完，肖晚林一个拳头就打了过去。那个男人鼻子立即淌血了。”

    “刘艾艾随即扑向肖晚林，两个人撕打起来，在他们打架的时候，那个男人拿了外套就要走，肖晚林喝令我拦住他。我当时想，也许这真是误会也说不定，双方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我就想去留下他，没想到刘艾艾象是疯了一样，从肖晚林那里扑过来，拎了床头柜上一瓶未开封的洋酒就砸到我头上！”

    高清扬有些惊讶：“原来你这头上地伤也是刘艾艾砸的？那个男人呢？”“那个男人溜之大吉了！我当时血流满面，肖晚林赶紧来扶我，急着要带我去医院。”

    “当时刘艾艾什么表现？”

    “我想她就是那样冲动型的女人，她看着我好像也很后悔的样子，踌躇着也要跟着我们去。肖晚林指着她大骂，说跟她没完，要离婚什么的，她就大哭起来。”

    “肖晚林是什么态度？”“我当时眼睛都被血糊住，肖晚林很紧张，没有再理睬刘艾艾，他马上拉我出去，在附件找了一家小诊所，给我进行伤口清洗、消毒和包扎。”

    “后来你是怎么又去的肖家呢？你们整个下午都在一起么？”

    “是啊，小诊所的医生说我这样的伤口要消下炎，就给我挂了点滴，肖晚林一直陪着我，跟我说话。“说的是刘艾艾地事情么？”

    “嗯，他说的是跟刘艾艾的往事，也没有谈多久，我地药水里大概被加了镇静剂，很快就睡着了……，醒来天就黑了。”

    “他跟刘艾艾的往事？大概是什么内容，你简要给我说一下。”

    “他说跟刘艾艾自小就认识，大概是父辈关系比较好，两个人后来又上了同一所大学，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他说，刘艾艾上大学地时候是属于很活跃地女孩子，参加各自活动，爱出风头——他并不是很喜欢这一类型的女孩子，他在上大学地时候甚至结交过一个性子温顺的女朋友，后来跟刘艾艾走在一起，完全是两个母亲的大力促成。”

    “两个母亲？是指肖晚林和刘艾艾的母亲？”

    “是啊，他说两家的父母亲都是好友。”

    “后来呢？他有没有说招待所那个男人的事儿？”

    “他没有说，也许是不想提，也许是还未来得及我就睡着了。反正，我们从小诊所出来后，他的神色恢复正常，再也没提那下午发生的事。后来，他接到刘艾艾电话，要他回家再谈一次，我担心他们又会冲动起来，就陪肖晚林一起回肖家了……”

    “这些话你跟北京警方说过没？”

    “当然，他们问得很仔细！尤其是那天下午肖晚林夫妻两个在宾馆冲突的事。”

    两个人说到这里，陈凯探头进来：“清扬，快一点，探视时间到了！”

    小林脸上现出失落的表情：“青青还好么？她肯定很担心吧？”

    清扬抓紧最后的时间：“嗯，她跟我一起来北京了，暂时还不能跟你见面，小林，打起精神，耐心些！我即便是为了青青，也会尽最大力量帮你！”

    小林温和微笑：“谢谢清扬！你总是那么有信

    他叹口气：“其实，我担心的不是我自己，是肖晚林！我不相信他会杀刘艾艾，两个人发生这么激烈的冲突都能平静下来，我走后，还会有什么变故让他们再起纷争呢？你没有见肖晚林本人，如果你见过他，你肯定会和我想得一样，他是那么阳光开朗、健康向上、真诚坦率的人，不会做这么变态的事情！”

    小林诚恳地望着高清扬：“清扬，我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的正义感，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肖晚林的下落呢？不是为了我自己，我很担心他，他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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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张亮的案情分析    张亮刚刚开完了案情分析会，见到一身便装，清新可人的高清扬眼睛一亮，他笑：“哦，你又来了？呵呵，我现在可知道了，原来这个案子里面有你的私人感情在，否则，我还以为S市治安那么好，警察都跑到北京来抢我们的饭碗啦！”

    高清扬笑：“什么话！听上去好似我们S市警察都没有原则地营私舞弊一样！这个林小广是我上个案子的当事人，我抓错过他一次，这次你又把他抓了来，我就想，这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他刚从S市警局出来，就落到了北京警局手里！哎，我就是想弄个明白，天下真有这么倒霉的人？！”

    张亮微笑：“恐怕你错了，这次不是他碰巧倒霉，我们现在经过几天取证工作，林小广的嫌疑还是很大的！”

    高清扬心里一沉：“还是因为他外套上的血迹和受害人尸体上的林小广指痕、血迹？”

    “我们去肖晚林和刘艾艾冲突的那家招待所和林小广打点滴的小诊所具体了解过了，证实了林小广的话。”

    高清扬不懂了：“既然林小广说的是实话，怎么会加重他的嫌疑呢？”张亮自信满满地说：“我们在刚刚的案情分析会上是这样推断的：肖晚林跟刘艾艾的争执，是起因于肖晚林怀疑刘艾艾外遇，二个人为此直接发生激烈冲突，林小广作为肖晚林好友给他帮忙，他头上的伤就是刘艾艾用酒瓶敲破的！林小广为此在诊所躺了二个小时！他为什么会在晚上又跟肖晚林回到肖家？肯定是两个人达成某个共识。心里不忿，又去找刘艾艾算账去了！结果，双方在冲突中失手。刘艾艾意外死亡。慌乱中林小广先自肖家逃跑，肖晚林随后处理好尸体后也逃之夭夭。”

    张亮手一挥：“其实这个案子并不复杂。我们只需要把他们的作案动机找出来而已，现在林小广自动说出了作案动机……”

    “你的意思是说，林小广地杀人动机是报复刘艾艾的一瓶之仇么？这也太简单了吧？！”高清扬很怀疑张亮他们急于定案的目地不纯：难道他们缺少业绩，紧急中要以侦破这桩恶性杀人案来凑数和补足？

    张亮威严地看着高清扬：“高警官，我们都是警察。你应该知道人性的复杂、多变、狭隘和残忍！他为什么不能为此记恨刘艾艾呢？还有，也许肖晚林跟他达成某利益报酬上地共识也说不定，据我们调查，肖晚林是公司副总，年薪接近百万，他如果想买凶杀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高清扬忍不住说：“肖晚林是买凶？买小林那样的人？”

    有没有搞错！那么温润如玉，良善如羔羊的小林会被什么人看中成为买凶的对象？！

    张亮不耐烦了：“为什么不行，据我们调查。肖晚林和小林结识不过一个多月！他们能有多深地交情？！如果不是利益关系，林小广能甘心耽搁自己六点的飞机票？！”

    高清扬在心里叹息，肖晚林和小林源远流长的溯源和关系。哪是他们两三天能够了解清楚的？

    张亮把高清扬的叹息理解为失望，他惜香怜玉道：“你别太失望了。我们还分析了另一种可能啊。林小广还是有希望洗去涉案嫌疑的。另一种可能我上次在S市说过，那就是林小广在他们发生冲突的时候离开。他没有参与肖晚林的谋杀行为，而且对以后的分尸、藏尸也不知情，确实是因为赶着回S市看女友才这么急匆匆地……不过，鉴于他衣服上的血迹和受害人尸体上他自己的痕迹，他要把这个嫌疑彻底抹去，一定得找到肖晚林才可以，除了他，谁也不能说清楚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小广对杀害刘艾艾地行为到底参与了多少……”

    高清扬忍不住又打断了张亮：“张警官，那么，你们就认定确实是肖晚林主谋杀害了妻子，并残忍分尸藏尸？”

    这次轮到张亮惊讶了：“哦，难道不是？还有第三种可能？”

    高清扬说：“既然你们证实了小林的话，那么，为什么不去追查一下小林说地，当天下午跟刘艾艾共处一室地那个男人的情况呢？”

    张亮有些生气：“高探长，难道你以为我们北京警察都是傻子么？这么重要地线索我们当然要追查！我们回北京后，马上请肖像专家根据林小广描述绘制了那个男人的头像，我们经过了仔细核对电梯录像，那天晚上出入那幢楼的人本来就寥寥无几，没有这个人……”

    “可是，我记得你上次说过，这个楼宇的两部电梯，有一部的监控录像坏了，不是吗？”

    张亮有些尴尬：“坏了的那个是单层电梯，双层那个是好的！他们住二十二层，到他们家谁还有意乘单层电梯么？物业公司说就算是常住的业主也鲜有人知道哪个电梯的监控设备是好的，哪个是坏的，一个外来的人会知晓么？”

    高清扬忽然问到：“那部单层停靠电梯监控录像是怎么坏的？”

    张亮由尴尬到恼怒：“你今天是来审问我的么？你有这个雅兴，我还没这个时间呢！对不住，我要去发肖晚林的通缉令了！”

    他昂然越过清扬，大步离开。

    清扬是打不死的蟑螂，她又追上去：“那么，你们到底有没有找过那个男人？”

    张亮无奈：“小姐，你以为我们就那么玩忽职守？我们拿了这个肖像去调查过刘艾艾的社会关系，她的同事、客户、朋友、邻居都说没有见过这个人呢！我们推测，这个人也许是她偶然认识的，关系并不深，否则的话，就算是保密工作再好，也会有些蛛丝马迹可寻！”

    张亮走到了走廊尽头的房子，终于舒了口气：“对不起，高探长，我很忙，要办公了，你请自便哈！”他匆匆地把门关严。

    清扬差点碰到鼻子，她拨一下额前的头发，吐出一口气：嗬，还真把我当蟑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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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清扬理出的几个疑点
    清扬在河东狮吼面前赶紧举手投降：“天哪，青青，你实在是太强悍了！我耳朵都要聋了呢！好，好，我相信，我相信小林是无辜的！可。我相信是没有用的啊，人家警方需要确凿的证据啊！”

    “证据？什么证据？难道去朋友家劝架还要证据么？这些警察实在是太没有天理了！”青青悲愤地说。清扬忍不住为自己的同行说话：“啊，难道劝架劝得自己满身是血。主人一死一失踪就有天理了？”

    “你是什么意思？他们一死一失踪跟小林劝架有什么关系？”

    “也许根本没有关系，可毕竟事实是小林走后。肖家出了人命大案啊！人家警察还不能怀疑一下啦？”

    青青还是委屈无比：“怀疑就怀疑了，干嘛还把人关起来？”

    “呃……”清扬决定不再去理睬这个被爱情变成小白地女人，她坐下来，认真考虑一下小林的话和张亮说的案情。

    她从完全相信小林地角度出发，理出了以下几个疑点：

    1、最大的疑点。肖晚林为什么失踪？他是遇害了，还是有意躲起来了？如果是前者，他地尸体在哪里？如果是后者，他躲避的原因是什么，畏罪？恐惧？苦衷？是什么原因使得他把亲兄弟小林推到风头浪尖，自己却销声匿迹呢？

    2、那个跟刘艾艾在招待所约会的男人是谁？肖晚林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背后的勾当……”难道他知晓、认识这个男人？对受害丈夫来说，捉奸对象不是首当其冲应该为奸夫么？为什么肖晚林却好似对刘艾艾更气愤？难道他并不太怪罪那个男人？或者说，他跟这个男人有旧？

    3、从刘艾艾与丈夫揪打，并祸及无辜的小林来看。她有着冲动、强悍、野蛮地个性，这种个性的女人爆发力很强，敢于拼命和抗争。伤痕累累的小林就是个例证；如果是肖晚林杀了她，为什么肖家只有刘艾艾喷溅的血点。却没有肖晚林的呢？难道是他乘其不备的时候杀了她？

    4、凶手为什么会将刘艾艾分尸呢？如果只是为了藏尸的话。实在是愚不可及的作法，谁会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把尸体肢解开，藏在自家抽屉里？如果是想将她带出去，毁尸灭迹，为什么没有做到？这中途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5、肖晚林骂刘艾艾“狗改不了吃屎”，难道刘艾艾生性风流，喜欢招蜂引蝶？或一直跟那个男人牵扯不断，藕断丝连？肖晚林跟刘艾艾地关系到底有什么问题？是否有第三者参与其中？

    6、肖晚林告诉小林，他跟刘艾艾的结合很大部分是两个母亲的推动和促进，她们对自己子女不幸婚姻状态是否了解？

    清扬正在埋头思索，不妨又被唐青青地哀叹打断：“唉，清扬，你别只坐在那里不动啊，你不是答应我要为小林尽最大努力的么？”

    “安拉，我知道了！你以为我坐在这里脑子是空白地啊！我地脑子里一直有个轮子在飞转呢，如果不是你打断我，轮子里有可能就转出个主意来了呢！”

    清扬没有好气地白了青青一眼：“要不是我自己探组近段没有什么案子，否则啊，就算是我再怎么死皮赖脸地求磨，我们龙队也不会同意放我出来！女神探现在全职为你一个人服务，你就知足了吧！”

    青青粘上来搓揉清扬的脑袋：“是，是，是，我知道大神探来之不易！所以才更应该发挥你最大功效啊！拜托你脑袋里地轮子再转得快些吧，要知道小林还在拘留室里受苦啊！”

    清扬躲开她：“别揉了！再揉脑浆都快给你揉出来了！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么？你那么急，难道要我劫狱去不成？”

    青青眼睛一亮：“劫狱？什么时候？”

    清扬抚着脑袋呻吟：“青青，你饶了我吧……”

    唉，古有女驸马为了就情郎考状元，今有青青为了恋人逼死清扬！爱情大如天啊！清扬有如被青青扬鞭驱赶的骏马，飞速如流星。

    她一口气预订了三张往返机票——她在这接下来的一天半时间里，连跑三个城市，分别去拜访肖晚林和刘艾艾的家人，还有他们所读书的大学。

    青青问：“清扬，你是在寻找肖晚林么？”

    “当然，能找到他最最好！我主要去了解一下这两个人的生活背景和人生经历……”

    青青：“了解背景？你是不是还要写个人物通讯或采访稿啊？”

    “你又小白了不是？任何案子都是有背景的，调查背景是取得有价值线索的有效手段之一，张亮他们视线过于狭隘，他们获得的线索集中在小林和肖晚林的嫌疑上，我要另辟蹊径，自然要开拓新的线索……”

    青青直接把拎着行李箱的清扬推出房间：“好，好，我相信你！快快去开拓！最好直接把凶手开拓出来哈！”

    清扬被推出屋外，苦笑着：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坏家伙！

    她裹紧了大衣，北京的冬天好冷啊！她忽然想起来，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六了，再有几天就春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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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打不死的蟑螂，灭不掉的清扬（上）
    清扬首先到的是肖晚林老家的那个省城，半年前清扬来过这里，这次她找的是同一个人，肖晚林的妈妈，肖楚的妻子——王妍。

    肖晚林出了那么大的事，这个做妈妈的肯定焦心得六神无主了吧？她没有预先打电话，直接去了王妍心位于市区中心的房子。

    她试着敲敲门，一阵脚步声响起，开门的正是王妍心，她面色憔悴，好似苍老了不少，不过，衣着依旧整洁清爽，头发也梳理得丝毫不乱。

    王妍心看到清扬，明显得愣了一下：“哦，是你？”

    清扬笑容可掬：“王阿姨，是我，又来麻烦你了！”

    王妍心一边把她往屋子里面带，一边问：“你上次打电话来是在四、五个月前吧？你不是告诉我那林小璇女儿的案子已经侦破了么？”

    “王阿姨，我这次来，是为了肖晚林的案子。”

    王妍心坐下来，脸色一暗，她叹息着问：“你不是在S市么？怎么也管起北京的案子来啦？”

    “我是受人之托，帮忙的！”

    “帮忙把我儿子缉捕归案么？唉，我家里这几天都来了几批警察啦，有北京来的，也有当地警局协查的，都是来找晚林的“王阿姨，我跟他们不一样，委托我的人是极力要证明晚林是无辜和清白的，他相信案子没有那么简单，凶手也许另有其人！”

    王妍心听了，怀疑地看着她：“你是警察，却不代表警方意见？”

    “我相信。警方的意见跟我的意见是一致的，那就是早些侦破案子，查明真相！”

    王妍心眼圈红了：“谢谢你！你的话真是宽慰我。我自从知道晚林和艾艾他们出事了，这些天都食不知味。夜不安寝……”

    她一边擦着眼睛一边说：“晚林是个老实忠厚地孩子，绝对不会去做那么没人性的事儿的！警方肯定搞错了，怎么能把他做为全国通缉地对象呢？”

    高清扬轻轻地说：“那也得让他出来，自己向警方澄清啊！他到底是躲到哪里去了？”

    王妍心苦笑道：“高警官，如果你指望能从我这里得到点什么确凿的消息。还是趁早罢了这个心思，我比谁都着急自己孩子地下落，他到底在哪儿呢？唉，为什么连当妈的都不说一声……”

    眼看王妍心就要哭出来，高清扬连忙找了纸巾给她：“王阿姨，您先别急，我们想别的办法帮他！”“现在还有什么法子？”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把真凶抓住啊，抓了真凶，肖晚林的嫌疑不就自然烟消云散了么？”

    王妍心擦着眼睛不说话。好一会儿才点头叹息：“凶手哪里那么好抓？肖楚死了有十多年了，凶手连个影子都没有……”

    清扬拍拍她地手：“那是十多年的旧案，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发现新的线索；晚林的不同。您的信心可要足一些！”

    王妍心勉强笑了一下：“你真是个善良体贴的好姑娘，跟那些黑脸警察不一样！你知道。我的电话里都被他们装了窃听器。一有人打电话，警方就会同时听到……还有啊。每天都有二三个警察，在我的房子周围转悠，想守株待兔呢！”

    “这是警方例行程序，毕竟肖晚林的通缉令都发了，全国通缉要犯都要对其家属进行布控和监督……”

    王妍心一听到“全国通缉要犯”几个字，又要去抹眼睛，清扬赶紧转移话题：“王阿姨，肖晚林和刘艾艾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结婚地？他们夫妻关系怎么样？”

    王妍心叹了口气：“艾艾的父母跟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尤其是肖楚和艾艾地父亲，两个人从年轻开始就是知己之交，我和艾艾的妈妈也因此成了好朋友，我们两家经常当亲戚似地互相走动，晚林和艾艾又正好是同一年，大家都开玩笑，要结儿女亲家呢！”

    王妍心地神色很是感叹：“后来，艾艾地爸爸一路仕途很顺利，4多岁的时候做了市市长，肖楚虽然在学术圈里一直也很不错，毕竟身份地位都是跟刘市长不能比地，但刘家夫妇却待人诚恳厚道，一直平易近人。尤其是艾艾妈，我们天长日久地，就成了最好的知心朋友，每年都要互相探望两趟，我们来往总是带上儿女的，所以，我算是看着艾艾长大的，那真是个又漂亮又伶俐又能干的丫头……没想到，却是这个下场！”

    高清扬听得怔怔的，原来刘艾艾就是那个曾经帮林小璇调户口找工作的刘市长的女儿（有看不明白的大大，请参阅《舞殇》），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

    王妍心继续回忆：“唉，再后来就是肖楚出事了，我和晚林一下子成了孤儿寡母，艾艾妈——她的名字叫秦琳玉，我叫她琳玉——还专门过来陪了我好几天，安慰我们……她也是个苦命的，艾艾上高中的时候刘市长因病去世，她们母女两个生活也一下子中落起来。”

    “刘市长去世的时候，我已经再婚了。因为我父亲的关系（王父为学术圈泰斗人物），我和晚林生活一直很优裕，我倒是常常帮帮琳玉母女了。就这样，我和琳玉的情谊延续了二十多年，儿女考大学的时候，我们商量着让他们报考了同一所高校，就是西北的那个著名的大学。他们都是成绩优异的孩子，都顺风顺水地考上了，我和琳玉常常去看望他们，把他们叫到一起吃个饭什么的，两个孩子因为自小就见熟了的，相处都很自然融洽，艾艾明显是一开始就属意晚林的，晚林本有些含糊，后来在我的极力促成下也同意跟艾艾交往了……唉，我真不知道是爱他还是害他！”

    “他们婚后并不幸福？”

    “晚林那孩子有什么都放到肚子里，不会跟我说的，可是，我能看得出来，这两个孩子结婚的时候还好好的，蜜月回来后就变样了，互相之间象是生分了许多……唉，艾艾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强了些！她自小是市长的女儿，是娇惯跋扈了些，晚林性格也倔强……我听琳玉说，女儿给她诉苦，说小夫妻两个人常常吵架冷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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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打不死的蟑螂，灭不掉的清扬（中）
     清扬从王妍心那里出来，迎面正好碰到了张亮带着两个警察沿着楼梯上来，张亮见了清扬吃了一惊：“嗬，你这丫头速度倒快得很，赶在我们前面了，哎，你来干嘛了？”

    清扬一笑：“怎么，我就不能来么？我又不会影响你们办案。”

    张亮佩服道：“看不出来，你这个年轻姑娘有那么大能量？！肖晚林的妈妈我们是约了好几次她才肯同意跟我们谈谈，怎么你就……”

    清扬笑得得意洋洋：“嘿嘿，山人自有妙计，不可与外人言传！”

    张亮：“嗨，我看你这丫头是在跟我们警方比赛谁先破案了是吧？我还就不服你了，你当我们都是吃白饭的么？”

    清扬格格一笑：“我忙呢，不跟张警官说笑啦，拜拜！”一阵风似地从楼梯上下去。张亮看看她的背影，对那两个莫名其妙的警察说：“嗯，我有空了要给她们警局打个电话，干嘛啊她这是！摆明了不相信我们北京警方么！”

    清扬直奔机场，一个小时后到了刘艾艾的母亲——秦琳玉所在的那个著名沿海城市。她拿着王妍心给她的电话号码，打着王妍心的旗号，很容易就跟秦琳玉约好了。秦琳玉没有让清扬上门，她们约到了海边一个小公园见面。

    北方海边的冬天风很大，吹得人都要飘起来，清扬冷得上下牙齿打架，她真不明白为什么秦琳玉要选择这个地方见面。

    秦琳玉迟了十分钟才到，清扬已经基本上冻成了一条小冰棍。她一见清扬冻得红彤彤的脸蛋和上下牙齿打架的样子，立即“啊！”了一声：“唉吆，我真是糊涂。我忘了你从外地过来，衣服肯定穿得少。约在这个四面冷风的地方，把你给冻坏了吧？”

    清扬勉强笑着：“我衣服穿得倒不少，可这风实在是厉害，阿嚏！我现在总算知道了，什么是寒风刺骨……”

    秦琳玉立即把清扬带到公园外面的一家肯德基店。给她要了一杯热牛奶：“姑娘，真是对不住！这两天我都神思恍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清扬把脸埋在热牛奶地热气中，好一会儿才缓和些了。

    她打量着秦琳玉，这个伤心的母亲确实有些恍恍惚惚，她一会儿摸摸衣服，一会儿摸摸头发，一会儿又莫名其妙望着清扬，似乎不知道她是谁。她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清扬心里一沉，秦琳玉难道是悲伤过度，神志不清了？

    她把牛奶放到一边：“秦阿姨。你要不要也喝点什么？”

    秦琳玉模糊地笑：“好孩子，快把牛奶喝掉。每次让你喝牛奶都好像要害你一样！”

    清扬恻然。独生女儿死得那么惨，这个寡母也许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她好像把每一个年轻女孩都看成自己女儿……她轻轻地说：“秦阿姨，你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要紧是把害她的凶手早些抓住，艾艾也还早些安息。”

    秦琳玉似懂非懂，叹息着：“是啊，要早点把凶手抓住才好！”

    “我问您几个问题好不好？如果您不想回答，或是觉得辛苦，您不必理睬我！”

    秦琳玉眼神象是清明些了，她看着清扬：“你问好了，我脑子里虽然闹得很，还不至于回答不了几个问题，妍心给我打电话了，她要我尽量帮你，她说你是个好姑娘，是努力要证明晚林清白地！”

    “秦阿姨，你很喜欢晚林是不是？”

    “他是我的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我自己地孩子，怎么不喜欢？！”提到肖晚林，秦琳玉的思维好像一下子很清晰有调理了。

    “我听王阿姨讲了，说你们一直是很要好的朋友，晚林和艾艾结婚，也一直是你们多年的愿望。”

    “是啊，我从小看晚林长大的，他是个聪明、厚道、仁善地孩子，比艾艾要强，我的艾艾有时实在太霸道了些……”

    清扬想，王家和肖家关系的确不是一般得深远，两个母亲的信任也不是一般的厚重，否则，对于警方都认定是杀妻嫌疑犯的女婿，这位岳母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和仇恨。

    “肖晚林现在是全国通缉犯，您是怎么看的？”

    “可怜的孩子……”

    “您相信艾艾绝对不是他杀地？”

    “当然！就算是为了我们两个可怜的母亲他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他是个很孝顺的孩子，绝不会让他妈妈伤心难过地事儿。”

    “晚林和艾艾婚后过得怎么样？”

    “唉，艾艾性格太强，不会做妻子，晚林也有不对的，心眼儿有些小。”

    清扬反应很快：“心眼小？他是不是老是怀疑艾艾跟别地男人有染？”

    “艾艾是个活泼地孩子，自小朋友多，尤其是跟男孩在一起，从来不懂得避讳设防，也许让晚林误会了。不过，我相信艾艾，她是我的女儿，她自小喜欢晚林，不会做对不起他地事情！”

    清扬想起了小林说的，那个跟艾艾约会的男人又矮又胖，没有丝毫个人魅力可言，怎么能跟英俊的肖晚林比呢？而且，如果艾艾自小对肖晚林情根深种，在婚后一年多就移情别恋的可能性也并不大……

    清扬又问：“艾艾的好朋友们您都认识么？您说她有很多要好的男孩子做朋友，其中有没有关系特别铁……或者是，较为特殊些的？”

    秦琳玉叹息着说：“现在的年轻人，谁还会跟自己妈妈嗦自己的生活和朋友呢？我说她朋友多，也是指她上大学的时候，放假了，她总会带两三个同学来家里玩，她在家的时候，也是叽里呱啦整天给朋友们打电话什么的；上班后，她工作压力大，已经变得沉静多了，我几个月前去北京看她，她天天忙着公司的事儿，她说自己薪水到了五位数了，自然要为公事卖力些，她除了忙公司和家事，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跟朋友聚聚玩玩……”

    “那，艾艾上大学时最好的男孩朋友是谁，您知道么？”

    “呃，我只知道她宿舍有个很要好的女孩子是她最好的朋友，我听艾艾叫她小土豆，她跟艾艾来过几次我们家，好像艾艾现在只和她还保持联系，那些大学时代的朋友都消散了……”

    “要好的男孩子没有么？”清扬有些失望。

    秦琳玉摇摇头：“我说她活跃，乐于跟男孩子交往，不是指她随便，她是个很自爱的女孩，除了对晚林好，并没有其它关系特殊的男朋友，那些男孩子应该都是一般的朋友，毕业后，早就各奔东西了。”

    秦琳玉很肯定地说：“我从来没有听女儿说起过，有什么交往甚密的男性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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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打不死的蟑螂，灭不掉的清扬（下）

    张亮见她，眼睛都直了：“高清扬，你是属蟑螂的么？哪里都能遇到你！”

    清扬的嘴巴被汉堡塞得鼓鼓的，一双翦水明眸满是笑意：“呵呵，张警官不是说要跟我比赛么，比赛当然就是比速度了，我还不跑得快点？！”张亮很喜欢这个聪明清亮的女孩子，可如果她敢于蔑视他的能力和尊严那就要另当别论了，他瞪着眼睛：“告诉你，丫头，别太自作聪明，目中无人！”

    清扬好脾气地笑笑：“哪里，哪里，清扬怎么会自作聪明……”

    她咬了一大口汉堡，鼓着嘴巴，自信满满地说道：“因为我本来就是很聪明嘛！”

    张亮还想说什么，清扬跳起来，看着机场的大屏幕：“哦，我登机的时间到了，不跟你聊了！”

    她一边拖自己的行李箱，一边弯着大眼睛笑，指指手表：“张警官，时间！你不是要跟我比赛么？跟我比，可得先学会了抓紧时间！”

    她摆摆手：“我可是打不死的蟑螂，灭不掉的清扬啊！呵呵，我走了，拜拜！”

    清扬又是一阵风似的，给张亮他们留了一个背影。

    张亮身边的一个警官问：“这高清扬难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她怎么知道我们的调查路线？哦，她这是又要去哪里？”

    另一个警察说：“好像是西安吧，她刚从不是说登机时间到了么，这个时段。只有西安的飞机在办理登记手续呢？”

    “西安？她去那里干嘛？”张亮抚摸着下巴，有些郁闷地说：“那是肖晚林和刘艾艾上大学的城市！哎，我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小刘。你也去买三张去西安地飞机票，我们行程改变。从刘家出来后直接去西安！”

    西安城里漫天风沙，清扬把自己裹得象个粽子，顶风而行，眯着眼睛，完全是凭感觉找方向。

    肖晚林他们读书的那个大学在西安城中心位置。清扬先不急着去大学，她早已在北京就分别联系过肖晚林和刘艾艾的当年地班主任老师，两个老师都很热心，马上找出了那一班学生的联系单传真给她——自然，做这些清扬都是心虚地打着警方调查地名义。

    清扬找个小餐馆坐下，一边要了一碗羊肉泡馍，一边研究手里的两份联系单，这两份联系单90的同学工作都落实在了西安，这也是清扬来西安的一个主要原因——张亮在北京城里找不到那个矮胖男人。而清扬认为，在西安这块两个人生活了四年的故地，也许能够找到有价值线索！

    肖晚林和刘艾艾毕业都已经6、年了。同学地工作变迁、生活变化自然是很大的，老师给她的联系单。也是三年前的了。清扬没有把握能找到几个同学，她的计划是先找同学了解下这两个人各自的大学生生活。再找老师问询下他们的学习和在校表现。

    清扬打了好几个电话，终于在刘艾艾的联系单里找到了一个叫李可可的女子，说是刘艾艾大学四年是舍友，清扬想起王妍心地话：“呵呵，你上大学的时候绰号是不是叫小土豆？”她有心跟这些调查对象拉进距离。

    “小土豆啊，那可不是我，小土豆是文秀，是刘艾艾最好的朋友呢，你要了解刘艾艾地情况，为什么不去找她呢？我们毕业这么多年，都早已不联系了，我并不知道艾艾的近况啊！”“可可，我就想了解下她上大学时地情况，你有时间能见个面么？”

    “哦，这样啊……好吧，我在路上班，你直接过来，我们公司有间接待室，很安静地。”

    “谢谢你！我半个小时到！”西安市很大，清扬喝完羊肉泡馍再赶来，比预想的时间用得多，她一见李可可就道歉：“哎呀，我从来没到过西安，没想到离你这里这么远，对不起，我迟到了！”

    李可可是很温柔地女子：“没关系，第一次来西安的人都这么说！”

    李可可跟刘艾艾一样，国际贸易专业毕业后，进了一家外企做外贸，她思路清晰，叙述简练：“艾艾上大学的时候很出色，成绩好，人又漂亮，她很活跃，是学校女生部的部长。”

    “活跃的女生，人缘应该也很好吧？”

    “嗯，艾艾很聪明，有时却太盛气凌人了些，她就象个高傲娇惯的公主，一有不顺心就会发脾气，当然，她给人第一印象都很好，初相识的人不清楚，只觉得这个女孩非常热情大气。可是，对于我们这几个朝夕相处的人来说她却是不太好相处……，我们都不太跟她在一起！”

    清扬很理解：“美丽、强势而犀利的女生，是有点不招同性朋友喜欢。”

    可可笑：“现在想想都是些小女孩在使小心眼，其实也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我们当时确实都跟她挺生分的，只有文秀，文秀一直跟她很要好！”

    “文秀是名字么？她姓什么？”

    “哦，她就是姓文，名秀。在我们宿舍只有她家是农村的，人又长得挺一般，又衣着朴素。艾艾刻薄，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小土豆，意思是她给人的感觉灰扑扑的。”

    可可笑着摇摇头：“可文秀非常的好脾气，她一点儿也不恼，反而答应得很爽快，从此我们就叫她小土豆了。哎，也只有她了，能跟艾艾这样的女孩子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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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那些过去的事儿（上）
     李可可的脸上充满回忆的快乐表情：“我们人人都很喜欢小土豆，连带着，对艾艾后来也没有那么多敌意了，只是人家也并不因为我们态度改变了，对我们更友善亲近点，呵呵。”

    “艾艾的男友你们认识么？”

    “你是指那个肖晚林么？啊，我们当然认识，是商学院的大帅哥啊，所有的球类运动他都很擅长，是我们学校的运动健将，呵呵，那个时候，很多女孩子都狂喜欢他呢！”

    “哦，看来是金童玉女组合呢，他们在校园是很显眼的一对吧？”

    “嗯，后来是。你知道，一开始他们并不是一对，据说肖晚林有个女朋友，后来分手了才跟艾艾好了，大概我们都到了大四下半学期，艾艾才跟肖晚林出双入对的。”

    “哦，肖晚林原来有个女朋友，那艾艾呢？她在跟肖晚林要好之前，有没有交男朋友？”

    可可很肯定地说：“没有。她是个很骄傲的女生，虽然追求她的男孩都排成一个连啦，她好似对谁也没有给过机会，你知道，我们当时不喜欢她，也是因为她实在让我们太嫉妒了！”

    她说着，自己忍不住笑起来：“小女孩的心思，都是这样啦！我记得当时有个男生还为她写血书、割腕什么的，搞的沸沸扬扬的，在校园里还着实闹过一阵花边新闻呢！”

    清扬立即追问“哦？那个男生是谁，你们当时认识么？”

    “这个不是很清楚，不是我们系的……噢，对了，我记得这件事情还是肖晚林给她摆平的呢——肖晚林家跟她家不是世交么？当时虽然他们没有谈恋爱。还是很熟稔的。我想艾艾肯定是一直暗恋肖晚林吧，她一有什么事就去找他……”

    “肖晚林认识那个男生？我说的是闹割腕地那个？”

    “哎，我记不清了。印象中好像是这样……反正是肖晚林给她处理的啦！你干嘛不找文秀问问呢，她一直跟着艾艾跑前跑后。记得艾艾闹花边新闻的时候，我们都是向她打听事情进展地呢！”

    “文秀现在在哪里？你最近有没有跟她联系过？”清扬拿出那个联系单察看。

    文秀的名字就在刘艾艾地后面，清扬惊讶地看着她后面的工作地址，竟然是福建某市：“哦，她走得这么远啊！”

    “是啊。据说这个工作还是艾艾帮她联系的呢！艾艾是个手眼通天的人，不仅自己毕业后顺利去了北京，还给好朋友找了份好工作呢！所有，文秀一直对她很感激，记得我们三年前同学聚会的时候，文秀专门飞到北京，会了艾艾一起来地，两个人还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我想，关于艾艾的一切情况。她应该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

    “你有没有她的电话？这个通讯录上的还对不对？”

    “哦，我也好久没有跟她联系了，我可以给你打听下其他同学。”

    李可可很热心。马上拿出电话，挨个跟还保持联系的同学拨打。很快。她就找到了一个手机号码：“我那个同学说她现在发达了，嫁了个老板。住着洋房开宝马……喏，这是她现在的手机号码！”

    高清扬深深道过谢，向李可可告辞。高清扬第二个约见的对象是肖晚林地同学，某机关的公务员，许浩。

    许浩是西安人，是个很开朗的小伙子，他一见高清扬，就笑嘻嘻地说：“啊，你电话里说自己是警察，我还不相信，以为是谁在哄我玩呢，这女警察声音也太清脆甜美了吧！”清扬微笑：“是么？见了面你就信了吧？”

    “嗬，这见了面我就更不信了，这哪里是警察，根本是个聪慧伶俐地综艺节目主持人么，喂，说真的，你是不是要搞什么恶搞路人地把戏？你背后有没有摄像机在？”

    清扬忍不住笑：“许浩你做公务员真可惜，应该去做公关经理，这恭维话说地多漂亮！”

    许浩睁大了眼睛：“什么？你以为我在说恭维话么？不是啦，都是大实话！”

    “你要不要看看我的警察证？”

    “不用，不用，美女问我问题，我自当知无不尽！你是不是警察没有多大关系，呵呵！”

    “好，先谢谢你了！”清扬笑得很灿烂。

    “许浩，你跟肖晚林是一个宿舍地么？”

    “不是，我们班男生特别多，有五个宿舍呢！我在他们隔壁。不过，男生都不管那个，我常常去他们宿舍打牌聊天，跟他们都很熟！”

    “我想问的是肖晚林女朋友的事儿，你知道多不多？”

    “哪个女朋友？白冰还是刘艾艾？白冰是他前任，刘艾艾是后任——现在是他老婆。”

    未破案前，刘艾艾凶死的消息还是警方保密状态，他们这些同学还都不知道刘艾艾和肖晚林的变故。

    “哦，我两个都想了解。”

    “白冰是我们隔壁班的班花，肖晚林一来就跟她对上了眼，两个人好了三年多呢！我们都觉得其实肖晚林跟白冰更合适，白冰是那种很温柔，很安静的女孩子，很会照顾人，呵呵，我就跟他们宿舍那几个兄弟一起吃过白冰包的水饺——她也是西安人，常常回家带些好吃的给我们。”

    “后来肖晚林怎么变心啦？”

    “呃……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不知道，反正他就是突然把白冰甩了，跟国贸系那个风头很健的丫头好上了。当时白冰哭得稀里哗啦的，我们吃了好几年白冰的东西，自然要为她说话，有两个冲动的兄弟都气得要扁肖晚林一顿，肖晚林任我们怎么责骂，就是一声不吭，铁了心要跟那个刘艾艾好！”

    “后来呢？白冰有没有找过肖晚林的麻烦？”

    “她？！怎么会！她是那种善良得象个小白兔样的女孩，被人抛弃了也只会想是不是自己不够好……唉，她很安静地走开了。倒是刘艾艾，还耀武扬威地在我们系转悠，整天等肖晚林下课什么的，故意在白冰面前对他亲热……我们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早就要教训教训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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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那些过去的事儿（下）
    我看他肯定是很后悔！这小子对着白冰两口子，笑也笑不出来，倒是人家白冰大大方方的，待他跟别人没有什么两样！他一懊恼，就在人家喜宴上喝多了！在洗手间吐得起不来身，最后还是白冰请我们哥几个把他送回宾馆的呢！”

    许浩神色转为同情：“那丫真是丢人，到了宾馆，趴在床上就嚎啕大哭，眼泪劈哩啪啦地，唉。我们原来都因为他甩白冰的事跟他生分了，那天看他那么难受，也原谅他了！”

    清扬静了一会儿：“你们最近联系过么？“

    许浩摇摇头：“白冰婚礼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联系过，他当时不是马上也要结婚了么。肯定是过起了幸福的小日子，他没有主动联系过我们，听说他在北京混到副总了，应该是挺不错的吧！”

    “肖晚林是个什么性格，你能总结下么？”

    “他很聪明、开朗、热情、义气。说实话，我们都挺喜欢他的。大家处得也都很好，要不是最后他闹得那一出陈世美，我们现在肯定都还是最好地兄弟！”

    清扬有些惊讶：“就因为他跟白冰分手，你们全都排斥他了？不是我说，你们也太严苛了点吧？毕竟感情的事儿是人家自己的私事，其中是非曲直也不是外人能明确衡量地……”

    许浩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其实，根源不是我们不理他。是他故意跟我们疏远，他自从跟白冰分手跟刘艾艾好上了，就从我们宿舍搬了出去。在外面租了房子……不仅是我们几个好友，他跟我们班上所有同学都疏远了。除非是万不得已。他不会在大家面前出现。我想啊，他自尊心肯定是太敏感。做了这种违背良心和道德地事情，自己觉得很惭愧，不敢面对大家的质疑和谴责。”“他跟刘艾艾谈恋爱的时候是搬出去宿舍的？”

    “是啊，我们还开玩笑，说肖晚林肯定是中了刘艾艾的美人计，被她下了猛料，做了出格地事，只好对人家负责，抛弃了女友，跟她同居了。”

    “那他们到底是不是同居了呢？那个时候学校管得还很严吧？”

    “谁知道呢？大家也是开开玩笑，嘴上痛快痛快而已！那个时候人人都忙着找工作，谁还特意去打听不成？不过啊，刘艾艾这样目的明确的女孩，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嗨，真是不明白还有男生会为了这样的女孩，寻死觅活的……”

    高清扬想起一件事：“对了，听说还有男生为了刘艾艾割腕自杀过，你知道具体经过么？”

    “呵呵，那个男生我认识，就是白冰班里的，跟我们住一层楼，刚入校那会儿，刘艾艾到宿舍找过肖晚林几次，被这男生瞄见，神魂颠倒起来，求肖晚林给他介绍了，就对她穷追猛打，无奈人家根本就不睬他，他后来受了打击，闹腾了一阵子，肖晚林找了他好几次，他慢慢想通了，咱癞蛤蟆吃不上那天鹅肉就甭吃了呗，嘿，事情也就过去了！”

    清扬听许浩说的风趣，忍不住笑了。许浩又说了许多上大学时候男生们的趣事，清扬听得很认真。末了，清扬问：“许浩，不知你能否找到白冰的联系方式呢？我听你说她那么好，也想去找她聊一聊。”

    “呵呵，不用找，我们都是家在西安地同学，平时也偶尔联系一下，我的手机里有她的号码，等我给你找哈！”

    很快，许浩报给她一串数字。清扬记下：“谢谢你，许浩，你真是帮了大忙！”

    许浩依然笑嘻嘻地：“给美女效劳，乐意之至啊！”

    清扬挥别了许浩，立即按原计划去了肖、刘读书地那个大学，跟他们的班主任各自谈了谈。得到了这样地信息资料好、身体好、品德好，是大学连续四年地三好生，喜欢体育运动，开朗活跃，师生评价都不错。毕业后再也没有跟老师联系过，不过，老师理解这些孩子忙碌的工作和紧张地生活节奏，并不责怪。言语中，这个年过半百的女老师很是怀念这个阳光灿烂的男孩。

    刘艾艾：聪明、好强、活跃、漂亮，是学校女生部部长，有演讲天赋，天生的强者和领导者，成绩不好不坏，她实在太忙了，分到功课上的精力和时间少之又少。刘艾艾的老师也是个女老师，年纪有三十多岁，跟肖晚林的老师一样，她也很怀念那个又漂亮又能干的得意弟子。不过，跟肖晚林不同，刘艾艾逢年过节，总会打个电话给这个老师，她们一直保持着联系，老师说，艾艾是个很重感情的孩子。

    趁着刘艾艾的老师高兴，清扬又问了一下文秀的情况。对这个不起眼的小土豆，老师就记忆模糊，语焉不详了：“哦，是，是有那么一个小女生，成绩不好也不坏，人比较低调……对了，她好像是她们班第一个结婚的同学，她们毕业后两个月我就接到了她的婚帖，我还开玩笑呢：没想到班里最不显眼的那个姑娘嫁得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