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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东方神秘的墓葬秘术:子不语之云雨画楼--张佳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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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 17:49: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狐计百出(1)

    那秀才走得近来,冲小陈做了揖,小陈连忙还了一揖。秀才开口道:兄台是独身一人吗?小弟冒昧,能否同坐一桌?

小陈看他也是读书人打扮,道:在下正是独自一人,兄台尽管坐下。

秀才依言坐下,看秀才虽然背上背了把弓,却也是一身儒衫。遂问道:兄台莫非也是读书人?

小陈道:正是,此去正为进京赶考。兄台呢?

那秀才大喜,道:小弟也是为赶考而来,贪行夜路,误了时辰,不想得遇同道,正好切磋学问。

小陈也自高兴,说道:我们这两个读书人在这切磋倒还说得过去。可笑两只野狐也敢坐而论道,贻笑大方。

秀才忙问是怎么回事,小陈就把林子里两只野狐对坐而谈,被他两箭射走,拾获古书一本的事告诉了秀才。

秀才眼光一闪,说:竟有这等异事。那究竟是什么书,兄台何不取出一观?

小陈答应一声,自怀中取出那书,正想递给秀才,这时候店主人温了酒切了牛肉出来,身边跟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童,牵着店主人的衣角也向着两人走过来。

那秀才正想接过那书,那小童眼尖,顿时一把扯住店主人衣角,说:爷爷,爷爷,这儿怎么有一只大野猫坐在桌子上?

小陈一听,思绪一闪,已经知道这对面坐的秀才正是被自己一箭坏了左目的野狐,想用计赚回那书。于是手猛地一缩,左手已经擒住那野狐衣领,右手拔剑要砍。

那野狐忙就地一滚,脱了那身衣裳,从小陈手里滑了出去,一个箭步窜出了店门,就站在店门前,厉声叫道:秀才,你若肯还我天书时,万事俱休,不然,哼,必定叫你家宅不宁。

小陈抖了抖手上那野狐脱下的衣裳,只见那哪里还是衣裳,不过是些残枝败叶。小陈甩手扔掉,冷冷哼道:我怕你这畜生。

那野狐就站在门口高声叫骂,语句十分难听,小陈充耳不闻,这都是读圣贤书练出来的,想听不见什么东西,完全就当自己聋掉了。看来读书的好处还真不少。

店主人听那野狐越骂越不像话,有伤风化,能叫处女听了,立刻失贞。他听不下去了,就劝小陈道:秀才,你拿了这畜生什么东西,就还给它好了,犯不上和畜生一般见识。只怕它真有些手段,惊扰了宅上,也是不好。

小陈虽然是读书人,却很强悍,对一切言语置之不理,径自埋头喝酒吃肉,然后又独自上楼,酣然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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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 17:50: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狐计百出(2)

   第二天起床,结算了房钱,继续赶路,又是晓行夜宿,直到京城,也没再见那野狐出现,心下那畜生嘴上说得厉害,也只是个花架子罢了,真是世风日下,狐狸也会摆空城计了。

到得京城,离大考之期不远了,几日备考,上了考场,几场试考下来,不禁失望,只觉得自己答得极为勉强,上榜的机会不大,却又心怀侥幸。巴巴挨到放榜的日子,挤在人群里仔细搜索,没有自己的名字。挤出了人群,心下失意,回大下榻的客店,收拾了行李,下楼结了房钱,一时不想回家,寻思着去哪里游山玩水两天,排遣心中不快。

在市场上买了一头驴,信马由缰,任它漫步游走在郊外,走了一段时间,迎面过来一个人,背上背着一个包裹,包裹里插了一把伞。小陈待他走近,一看,大吃一惊,原来却是家人陈二。

陈二这时也大吃一惊,看见小陈纳头便拜,嚎啕大哭,小陈下了驴,双手搀起陈二,见他手臂上,缠着一截白布,脑袋顿时“嗡”的一声,颤声问道:家中何人遭了不幸?

陈二止住哭声,呜咽道:自公子离家赴京,老夫人就一病不起,不几日竟驾鹤西去了。

小陈听得一呆,俄而忍不住放声悲哭。陈二也不拦他,待他哭得差不多时,才道:老爷嘱我快马加鞭赶上京城,让公子速速回家,老夫人已经入殓,还未安葬,只等公子回家祭拜,便入土为安。

小陈这时游山玩水的心情早已飞到了爪哇国,只恨不能插翅飞回,马上上驴,快马加鞭便往回赶。

不几日行程过半,由于寝食不安,日见消瘦,心神受损,思量着不如买舟西上,不用车马劳顿,而且家人陈二由于股上生疮,不能骑马坐车,正好可以躺着。

计较已定,马上托人买了一条船,雇了舟子,溯河而上。船行了几天,这日政务,眼见对面也行了一条船过来。小陈伫立船头凭吊他娘,忽然听见一声欢呼,一人叫道:公子,公子。

小陈听着这声音耳熟,抬头看向对面那条船,船头也伫立着一个人,居然是家人陈大。

陈大见了公子,顿时欢欣雀跃。小陈心中有火,心想我娘死了你就这么高兴吗?厉声问道:老夫人大去,你不在家守灵,跑到这来干什么?

陈大听得莫名其妙,摸了摸脑袋,说:谁说老夫人去世了?老夫人现在正在船上。

小陈愣在了原地,回过神来,一跺脚跃上了邻船,抓住陈大衣服,说:快,带我去见老夫人。

陈大带小陈进了船舱,老夫人果然在内,母子相见,都大喜过望。小陈见陈二也伺立一旁,顿时怒由心头起,过去就是一个耳光,骂道:你这狗奴才,居然敢妄报老夫人死讯,实在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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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 17:51: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狐计百出(3)

    陈二也吃了一惊,掩护脸辩解道:小人自老夫人出门就随侍左右,不离半步,什么时候向公子谎报老夫人死讯了?

老夫人等也纷纷证明。小陈呆了呆,返身冲回自己船上,进了船舱,里面哪里还有另一个陈二的人影。又回到另一条船上问陈二:你最近股上可曾生疮,坐卧不得?

陈二答道:小人一向安好,什么时候生过疮了?

小陈顿时明白过来,向自己谎报死讯的,应该是在林子里被自己一箭射中尾巴的野狐,不禁嘿嘿冷笑,自语道:魑魅魍魉,倒也有些计谋,可惜能奈我何?

老夫人问他是怎么回事,小陈说了射狐夺书之事,老夫人大惊失色,劝道: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你惹它做什么?它要书,还它就是。

小陈发狠道:如今更加不还它了,看它能怎么样。

老夫人还要劝,小陈掉转话头,说:母亲何故到此?

老夫人奇道:不是你派人回家,说刚好中状元,皇恩浩荡,封为翰林苑编修,要我老两口同上京城享福的吗?

小陈惊道:哪有此事?这定又是野狐弄的鬼。

老夫人愣了半晌,说:数日前,有一人自称翰林府家人,持你手信,到家要你父亲将家产变卖,随即入京,同享富贵。你父亲为事起仓促,将好些产业十分只做三分卖了,收拾了家当,分做两份,一份留于你兄长,嘱他留守当铺;一份携带上京,与你日常花销。

小陈忙问:父亲呢?

老夫人说:有些产业未处理妥当,稍候几日便赶上来。

说话间,陈大在舱外叫道:老爷来了。

陈掌柜随即从外面进来,见小陈也在,惊讶不已。小陈将事情原委,一家人都被野狐骗的事向父亲说了一遍。

陈掌柜听了,沉吟不语,半晌,才道:你把那本自野狐手中夺来的书给我看看。

小陈伸手入怀,正下拿出书来,不想天气炎热,陈掌柜身上长衫脖子那个地方没有扣上,被小陈看见有一缕黄黑色的毛露了出来。小陈心中一动,左手假装拿书,右手却迅速拔出剑来,一剑砍向陈掌柜。

老夫人大吃一惊,失声叫道:你疯了,他是你父亲。

言未落地,陈掌柜就地一滚,四肢着地,被砍中左臂,嗷嗷叫着跑出了船舱,只听见扑通一声,跌落了江中。

小陈追出船舱,往江中一看,没了影子,才恨恨返回舱内,说:这畜生冒充父亲,正该碎尸,可惜被它跑了。

老夫人颤巍巍地:这就是那野狐?

小陈点头。老夫人又说:快将书还它去吧,不然不知又要惹出什么祸事出来。

小陈脸色阴沉,没有答话。

一行人返回家中,其间又说起被野狐算计的事,都劝小陈将书还了了事,偏生小陈十分倔强,执意不听。为怕连累家人,就两下里分了家,留父母与兄弟住,独身搬了出来。

后来,那野狐又来骚扰多次,小陈置之不理,不几年,父母去世,分家时分得的财产又在野狐的作祟下,折腾一空。

要说小陈同志也真是一条好汉,打死不向阶级敌人低头,财产既然已经折腾一空,只有那本书,就作为传家之物,一代代流传了下来,直到这一代传人即将饿死,就跟我爷爷换了几张烧饼。

我对这段故事信以为真,这段故事也让我重新对这本破书发生了兴趣,有事没事就拿出来翻一下。后来我和我爸讲起了这件事,他哈哈大笑,我才知道,老头子是在信口开河,我爷爷死于二十一世纪,死时是八十多岁,和左宗棠的年代,整整相隔了一个多世纪,就算他没出娘胎就为亲爱的左帅当亲兵,到现在也够死三回了。不过,我爸告诉我,爷爷说的事倒都是真的,只不过是爷爷的爷爷亲身经历的,被爷爷拿来涂脂抹粉地修饰一番,变成自己的事。而关于这本书,我们家还有一个奇怪的传统,那就是传孙不传子,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当初我爸也曾缠着爷爷让他把书传给他,被爷爷一巴掌拒绝了,至今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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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 17:53: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不是良民

   我和霍然并肩走入一家面食店,这小子他爸不给他寄钱,他就只能吃我的。我一个人的伙食费要养两个人,情况可想而知,只能缩衣节食,精打细算,免得有了上顿没下顿。这种情况让我想起万恶的旧社会中穷人朋友们的光荣做法:吃大户。

得了吧你。霍然嘿然冷笑。有你这样上顿吃肉下顿就只能啃骨头的大户么?

我一想也是,这大户也太寒碜了,自己也傻呵呵地笑了。其实我们现在也算半工作了,可是实习单位一分钱不发,等于自费打工。霍然实习的单位倒是发补贴,可是要等到实习结束才发,远水解不了近火。他在一家煤炭设计院实习,他爸一个电话给他联系的。其实我认为,一个人要是长成霍然这样的,他也就只能上煤炭设计院了,因为这小子黑得一看就知道是他爸和煤炭结合的产物。

我们拣了张桌子坐下,低头看压在玻璃下的食谱。我注意到食谱的右下角印着一行字:本店清真,外食莫入。

还没看仔细呢,就听见霍然嚷道:怎么都是牛肉羊肉的啊,老板,有没有猪肉啊?

我一听,心说完了,这回族对猪非常忌讳。我高中一个老师,去新疆支教过一年。一天拎着个菜篮子上市场买菜。东看西逛,也不正眼看人,不知道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歌,就来一句:老板,来半斤猪肉。

那老板一声不吭,从肉案底下抽出一把半斤重的杀猪尖刀,当场就把她吓得差点昏了过去,连连给人陪不是。那老板硬是一声不吭,周围还围上来一圈同仇敌忾的回族同胞,也是人手一把杀猪刀。

那老师吓得哭了出来,好说歹说最后还是他们支教小组的组长请来当地的镇长,才把人给带了回去。

我一听霍然这么口无遮拦的乱喊,心想今天恐怕要吃亏了,没想到那老板听了,只是淡然一笑,过来用手一指食谱右下角,说:对不起,我们店不卖猪肉。

我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多亏这是在江南,少数民族同胞还知道民族团结的大局为重,这要换了在他们的地盘,还不被乱刀砍死啊。我脚一伸,踢了霍然一下。霍然这时候也回过神来,连连向老板说对不起。

老板看上去是个五十出头的小老头,一身的白衣黑裤,头上扣着个汤碗似的小白帽,笑眯眯的,对我们摆摆手,说没关系,吃点什么?

我们一人点了一碗新疆凉面。在等面上来的功夫,我跟霍然说了从爷爷留下的笔记里看的两个新娘的故事。里面说的事我们当然不信。我推测,这笔记可能就是明清失传的笔记小说而已。在明清,类似的笔记小说多得举不胜举。

这本书很有可能是作者穷毕生之力写就的,但是不幸还没写完就去世了,因为余愿未了,家人就以这部书稿作为陪葬,导致了它没有流传下来。

至于将这本书赠送与我爷爷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个盗墓贼。兵荒马乱的年代里,谁也没有闲钱玩古董,才导致了他差点饿死。而他所说那些野狐失书的事,当然也是信口胡扯的,这家伙也真能想,放现在不用盗墓也能当作家。

我们的面端了上来,端面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脸上骨骼粗大,看不出是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中的哪一朵。

这人给我们端了面上来,就在隔壁的桌子前坐下,店里也没其他的客人,我们以为他坐那休息,也没在意。自顾自讨论那本笔记的事。我偶尔斜眼过去,发现这人听得非常认真,心想这人都有好奇心,听见这样的事谁也会支棱着个耳朵听,还是没在意。

我们把面吃完,站了起来,我掏出钱,对那人说:老板,算钱。

那人站起来,冲我们摆摆手,说:算了,也就两碗面。

我吃了一惊,心想这不是才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吗,怎么一下子共产主义了?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心说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坚持把钱送了过去。

那人还是摆手,然后皱皱眉,一副沉思的样子,良久,才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冲我们神秘的眨眨眼,缓缓地说:你们说的那个地方,我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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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1 18:02:08 | 显示全部楼层

此书看样子还不错

虽然故事还未展开,但从行文上看颇有笔力,悬念设置也有机巧。
作个记号,跟着看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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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 19:06: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鬼挠背(1)

    我和霍然都吓了一跳,说:你说什么地方你去过?

那人闭了一下眼,又睁开,坚定地说: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一轿子抬来了两个新娘的地方,我去过。

我和霍然下户视而笑,异口同声地说:不可能,别开玩笑了。那就是个笔记小说上的故事,哪有那么个地方啊?

但是那人语气非常坚定,他用不容反驳的语气,一字一字对我们说:有这个地方,这决不是小说上的事。

他见我们还不信,对我们招招手,自己先返身走入店后面的房间里。我和霍然迟疑了一下,对视一眼,也跟着他进了店后面,心想光天化日的,我和霍然又是两小伙子,还怕他搞出什么花招来,有什么动静先把他那二两排骨给拆了。

那人领着我们进了里间,一句话不说,竟然开始脱衣服。霍然一见这架势,一句话脱口而出:操,我说搞得神神秘地干什么呢,原来是个老玻璃。我说大叔,瞧你那年老色衰的样子,能搞定我们两大小伙子吗?

那人也不答话,只目光阴沉地看着我们两,我们给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正想说您这么深情地看着我们干嘛呢,只见那人缓缓地转过身去,说:你们看我后背。

我抬眼看他光着的后背,突然失声叫出来手:鬼手!

在他的后背上,赫然有一个黑褐色的手印,印里的肉明显被挖去了两分厚,有些地方隐约可见森森的白骨。在手印的手指上边,有五条细细的上尖下宽的痕迹,应该是指甲留下来的。要真是指甲的话,那这指甲也太长了,足有五公分。

那人转过身,长出了一口气,说:这就是我去过那个地方后留下的。

我和霍然脸色变了变,有些信了,毕竟谁也不会没事在自己背上烙下这么个东西,行为艺术也不是这么搞的啊,况且那手印里的肉明显是被挖去,伤口里的肉长得参差不齐,绝不是用火烙出来的。

想到那笔记上的东西可能是真的,我马上觉得天似乎有些暗了下来,,房间里的空气顿时也冷了下来,有些阴惨惨的,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偷眼看霍然,这小子平时胆都是横着长,边上还有一圈毛,这时候不禁也有点色变。

那人看我们有点信了,淡淡一笑,说:敝姓吕,两位小哥贵姓?

我吞了口口水,紧张地看着他,说:免贵姓张,他姓霍。

那人点点头,穿上衣服,指着房间里的几把椅子,要我们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下,说:原本素不相识的人,没想到都跟这事扯上了点关系,也算是有缘。

霍然打断他:有没有缘咱们再说,你巴巴地把我们叫进来,不是就为了展示你那健美的身材吧,瞧背上那印,九阴白骨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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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 19:08: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鬼挠背(2)

    那人点点头,说:好,年轻人说话就是干脆,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他顿了顿,接着说。今天请二位进来,就是想知道一下,那一轿子抬来两个新娘的事后来怎么样了,既然那笔记上有记载这事,应该也有个后续吧。

当然。他看着我们。我也不叫你们白说,如果二位愿意知道点我和那地方的破事,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当是资源共享,平等交换。二位要是不想跟这事扯得太深的话,那也行,稍候出去有一笔小款子答谢。看二位的样子,还在上学吧,就当是姓吕的给二位的助学金了。

我看这人话说非常得漂亮,不禁对他有了一点好感,忙接上他的话,说:哪里的话,吕先生客气了,那件事,我们也是将信将疑的,吕先生愿意为我们答疑解惑正是求之不得。至于我们知道的当然也是言无不尽。说实话,我们对这事也是好奇得很。

那人见我们答应,也很高兴,冲我们摆摆手,说:好好好,爽快。大家既然愿意交流,那就要坦诚相见。不怕二位见弃,敝姓吕,江湖上排行第三,几年前还在西北靠手艺吃饭,人称跑得快吕三。

我们听得稀里糊涂,什么靠手艺吃饭,跑得快的。霍然插嘴说道:敢情您还是个民间艺人加业余田径运动员啊,您什么手艺,布袋戏还是皮影啊?那两玩意我都没见过,什么时候麻烦您给我们来一套长长见识。

吕三嘿嘿一笑,抿嘴道:既然交二位这两个朋友,我就给你们交心交底了。所谓手艺人,在我们这行里,就是指翻山越岭,发丘掘甲,向祖宗要饭吃。

我大吃一惊,失声叫道:盗墓贼!

吕三点点头,说:通俗的是这么个叫法,不过我们管自己叫手艺人。

霍然说:呵,您倒能往自己脸上贴金。那您那跑得快是什么意思啊?不是说你们这一行的,还经常在古墓里举行运动会什么的吧,是你们比,僵尸女鬼给你们当裁判呢,还是它们比,你们当裁判啊?真是人鬼一家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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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 19:09: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鬼挠背(3)

    吕三脸一沉,严肃地看了我们一眼,缓缓地说:这么叫,绝对没有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意思。要知道干这一行的,光胆大不行,还得心细,光心细还不够,要知道,我们找饭吃的地方,都是几百几千年前的古墓,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凶险难测的东西,这就要求手艺人要见多识广,临危不乱,一般人不是想干就干的,祖师爷有一套规矩和看家本事流传下来。这东西,一代传一代,不是嫡亲门人,谁也窥不着门道,嘿,说句不谦虚的话,我们手艺人里的高手要是改行去考古的话,那些所谓的考古专家得饿死一多半。

我听他说得郑重其事的,煞有介事,忍不住问道:那吕先生应该算是手艺人里的高手了吧?

吕三沉吟了一下,说:真正的高手算不上,算是登门入室了吧。我十四岁第一次下墓,说来侥幸,二十余年还未失过手,就算没有满载而归,起码还能全身而退。因为我见机得早,所以行里人才有个笑称,叫跑得快。

霍然嘴一裂,似笑非笑地说:全身而退?那您背上那九阴白骨爪是怎么回事啊?您别告诉我那是几千年前的小美人给您捶背不小心劲用大了吧?

吕三顿时脸色大变。我见机不对,连忙扯了霍然的衣服,让他别乱说话,小心祸从口出,一边向吕三陪不是:您别理他,这小子就这样,平常也是满嘴喷粪,您别跟他计较。

吕三冲我们摆摆手,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点上,吸了一口,又把烟盒往我们面前推了推。我们不抽烟,又给他推了回去。

吕三吐出一口烟圈,手在椅背上敲了敲,对我们说:我比二位多吃过几年饭,痴长几岁,二位要是不嫌弃的话,也别吕先生长吕先生短的叫了,就叫我吕哥吧,我就叫二位做张哥儿和霍哥儿,怎么样?

我忙道:行,吕哥,看您顺口吧。

吕三点点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叹了一口气,说:霍哥儿说得没错,那次是我唯一一次失手,不过不是下墓,而是去了你们说的那个宅子,那地方可真是邪门,幸亏我逃得快,饶是这样,还是在后面留下了个鬼挠背。

鬼挠背?我和霍然面面相觑。

不错,这东西毒性极大。我被它挠了一下,心说不妙,逃出来后马上在上面浇了油用火烧,二位没试过在自己背上烤白薯吧,嘿,要不是舍不得死,我宁愿在脑门上来一枪还干脆点。烧的时候,我咬断了两把筷子。

我一想到活生生地被人在背上玩篝火晚会,不由得背上一凉,打了个寒噤。

吕三接着说:那是我最后一次做活。从里面逃出来后,连夜就离开了,第二天就买了去南方的票,不敢再呆下去了。

我和霍然都不禁毛骨悚然,说:什么东西那么吓人啊,能把吕哥唬得背井离乡,不敢回头啊?

吕三在椅背上磕了磕烟灰,舔了舔嘴唇,说:行,我就先把我的经历跟二位说说,然后二位再把你们知道的补充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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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 19:11: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吕三的第一次(1)

      做手艺这一行的,向来有门派之分,大家比较熟悉的可能就是南北派之分。这两个门派奉的祖师爷是曹操,其实曹操是虚奉,因为老爷子只管伸手要钱,别的不管,反正他们家祖上是太监,也不怕被人掘了坟。而真正干事的,是曹操封的专门管这事的官吏,名称都十分显赫,什么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这是官盗,历史虽然也很悠久,可是比起民盗来,又有所不及了,因为官盗基本上都是乱世之时,一方诸侯为了筹饷打仗才不得以出的下策,不然这些人锦衣玉食的,也不会想到要干这种损尽阴德掘人祖坟的缺德事。

      而民盗就不同了,不管什么太平盛世,总会有人吃不上饭要饿死,为了不饿死,某些人就只有铤而走险,向老祖宗讨饭吃。等米下锅的当然要比等钱打仗的积极得多了,于是渐渐有些人摸爬打滚地琢磨出了一些经验,开始开山立派,收徒授艺。因为民盗发展得更早,民间有许多手艺高手,这些人身怀绝技,被官盗看中,就被许以重金,网罗至帐下,成为官盗的支柱,渐渐就脱离了民盗。而另一些人则明智得多,他们拒绝了官府的重金诱惑,从此更加隐姓埋名,不事声张,因为他们知道,干这种事本来就见不得人,明目张胆地跟着政府干,要是仗一直打不完还好说,,诸侯们一直要钱,官盗们就能一直挖坟,直到日暮西山,一命呜呼,父业子承,生生不息,干得好了,组织上还会表扬鼓励一下,可是万一仗打完了,哪个诸侯统一了全国,官盗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本来就是秘密活动,组织上是不承认的,所以这时候组织上一翻脸,这批人有组织有纪律,正好一网打尽。不然留着这批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挖他爹头上去了。

      而留在民间的那些手艺人,此后行事更加隐蔽,而且不再收外姓弟子,只在本族世代相传,久而久之,形成了十三家最负盛名的道上世家,分布全国。这些世家早先还互通声气,共同定下了一些规矩,比如凡是世家传人,不得与官盗联手或是有所瓜葛,各世家如果同时探定一座古墓而有一方愿意退出,另一家必须将所得之物分几分之几给退出的一家,并且在下一次的探墓中,要将探得的第一次墓让给上次让步的世家,然后自己也可以分一份,这样才不至于伤了和气。而遇上难搞的穴,有的还会主动邀请别的世家的高手共同探穴。

      只是到了近代,经过了几次的兵荒马乱,各大世家逐渐地失去了联系,相互之间不再互通声气。

      吕三他们的吕姓,也是这十三家世家之一,世代在西北立脚。因为人丁比较旺盛,同一个祖宗传下了好几个分支,分散在西北各地。传到今天,关系都疏远了,平常也是互不联系,但都还认同一个祖宗,所以彼此之间还承认辈分。后面为了方便起见,每一房的长房长孙,也就是带头的,就按当初分家时的辈分称呼,吕三这一支因为是第三房,所以道上朋友就叫他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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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 19:12: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吕三的第一次(2)

      吕三十四岁跟他爹第一次下墓。十四岁的孩子你说懂什么,下去之前还一个劲地逞英雄,说地天上地下,除了如来佛祖,谁都不怕,转眼下了墓,被里面的阴风一吹,差点尿了裤子。没下过墓的人不会知道,那里面的风是什么风,那地方几百年不见太阳不通风,打了盗洞下去,得先让它散散阴气,不然进去一个躺下一个。饶是这样散了一两个小时的阴气,下去时那风迎面一吹,腐死气,阴湿气,还有霉味,一个劲往鼻子里钻,让人忍不住大呕大吐,而且那风,它不是吹到你皮肤上就完事了,感觉它能穿过皮肤,被血肉一挡,慢慢就渗进去了,吹得人心都凉了。

      吕三弯着腰顺着盗洞往里爬,一路上边爬边吐,还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他爹就在后面踢他屁股,冷笑道:你不是斗战圣佛吗,除了如来佛祖,谁也不怕,怎么,露怯了?吕三被他一激,只能硬着头皮往里爬。

      盗洞的出口打在主墓室里,吕三从盗洞里出来,腰酸背疼。脚一踏上主墓室,正想伸个腰舒展一下筋骨,回头一看,脸顿时白了,他爹没有跟在他后面爬,这会儿一回头就不见了。老头子没有跟进来。

      后来吕三知道,手艺人世代相传,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即传艺弟子第一次下墓,师傅不能根着,必须让小子自己在墓室里呆上几个小时,。这几个小时内祸福由天,生死由命,发生什么事师傅也不能横插一脚,只能让徒弟自己和里面的东西打交道。几个小时后师傅再进来,如果里面的人安然无恙,面不改色,说明祖师爷保佑,认下了这个徒孙,从此就可以吃这一碗饭。当然也有出了意外的,那就说明祖师爷不认这个传人,就只能师傅拉着他原地磕个头,自己退出去,从此终生不得再从事手艺活。

      规矩虽然是这样,但其实出意外的可能性非常小,因为手艺人基本上都是子承父业,谁也不想自己孩子刚出头就给灭了,搞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所以基本上第一次下墓选的都是探过的旧穴或是经确定没什么大碍的穴,一般来说,是那些明清时候,年代没那么久,规模没那么大的穴,因为这些穴,风水太好不可能,太差也不可能,所以被破掉风水,由吉转凶,导致尸变或是养成什么阴邪之物的可能性比较小。

      当然,就是在这些穴里,出的意外也有,不过基本都是被这些百年老穴里的阴风一侵,萧瑟的环境一摄,在主人还没出来表示热烈的欢迎之前,自己先吓僵了。

      第一次下穴要独身的另一层意思,也是为了练胆。这做手艺活的,胆大非常重要,所谓怕鬼不倒斗,倒斗不怕鬼。胆大才能心定,心定才能手稳,手稳才能活命。第一次下穴如果把胆练出来了,以后对阴寒的东西的抵抗力就会大增,轻易不会被侵。而如果第一次下穴,胆被破掉了,那阳气就会大减,再下穴就很容易被阴祟的东西摄去三魂六魄,就算命大不死在里面,出来后也是百病丛生。所以有第一次下穴被破掉了胆的,就会被命令禁止再下穴,而要改做他业,终身不得再提手艺二字。而授业的长辈也必须重新在族内子侄里择优授艺。

      吕三那时还不知道有这个规矩,看他爹没进来,顿时蒙了。他紧张地吞了口口水,紧盯着盗洞的出口,还指望他爹天良发现,从天而降。在这种地方,一个人和两个人的差别非常大,不啻天上地下,旁边有个人给人的心理安慰非常大,因为感觉压力均摊。

      吕三在盗洞口守望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在这二十分钟里,他一动都不敢动,全身都绷得紧紧的,前面他爹不知去向,后面的主人又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对这不请自来的客人欢不欢迎。吕三在洞口跪了二十分钟,身上渐渐有了感觉,一股寒意从尾骨处缓缓往上爬。他最后狠狠地瞪了一眼盗洞口,慢慢地转过了头,明白过来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得,哥们自己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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