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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茅山术》第四部魂断清明--茅山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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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7 07:31: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尸毒

  对于廖远东这个法号胡一炎可不陌生,其身为茅山密宗第八十八代掌门,本身
为李震山和叛徒李震天的徒弟,而更为胡一炎和袁林的师公。

  听见眼前这叫做李仙姑的村妇竟然能说出廖远东的法号,想来就算她不是真的
茅山密宗传人也铁定识得廖远东,于是胡一炎赶忙问道:“你见过师公他老人家?!”

  李仙姑笑道:“何止是见过,我这身上吃饭的活儿全都是他教咱的,而且他还
曾经和咱说过,咱自个应该还有两个师兄,分别叫做李震天和李震山……你刚刚叫了
咱师叔,想来你一定是他们俩人其中一人的徒弟吧。”

  不想说到这儿,李仙姑竟然又把自个师傅的名讳以及叛徒李震天的名头给说了
出来,难不成这……这都是真的?眼前这个叫李仙姑的还真是自个的师叔?!

  至此,胡一炎本来还想继续追问下去,但其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他隐约记得
李震天临死前曾经说过师公已经误入歧途,并且还被他的师傅李震山大义灭亲给击
杀了,怎么的事到如今还能听见其名号?!再说了,眼前这个李仙姑不过才和自个
同龄,大约在三十四岁左右,要是廖远东尚且在人世而且还教了她“茅山术”的话岂
不是说他已经有将近一百二三十岁的高龄了?!这个世界上虽然有人能活到这个岁
数,但是……不对!这其中一定有端儿,“你说你和咱同是茅山密宗传人,那你总给
咱拿点能说明你身份的证据出来吧。”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李仙姑闻言摆出了一幅不出所料的模样,说:“要是你
不信的话可和咱到咱家里去,咱给你看一些东西你就会相信了。”说罢转身就欲走
出老宅,而就在这时,刚刚以为胡一炎和张清风是鬼的胡小三竟回到了老宅里,站
在那破旧不堪的屋门口一动不动,连一声动静也没有发出来。

  “咦?小三儿,刚刚你不是已经跑了吗?咋的又回来了……”瞧见胡小三回来,李
仙姑心觉奇怪,于是走上前去,想问个究竟。

  或许是因为道行比较高的缘故,虽说老宅内的光线暗淡,但是站在李仙姑身后
的胡一炎眼儿尖得很,顿时就瞧见胡小三面色似乎有些不对,大喝一声,立马就拉
着李仙姑的衣领向后扯去,而同一时间里头,却见到胡小三怪叫一声,竟张开大嘴
就朝李仙姑的脖子根咬去!

  李仙姑哪里经过这阵仗,看到这一幕当场就给吓傻了,愣神间亦是忘了躲闪,
要不是胡一炎在很后拉她拉得及时的话想来他的脖子根上就要开花,血溅当场了!

  “小三儿,你这是疯了,咋的……”从阎王老爷门槛上回来的李仙姑,本还想破口
大骂胡小三不是东西,但是转眼间却觉得自个身上一凉,低头一瞧哪想原来自个身
上的衣服已经不翼而飞,唯一剩下的只有身上那件大红色的小肚兜。

  瞧见这一幕胡一炎自个亦是老脸一红,刚刚事情太过紧急,他根本就没有顾忌
到自个手头上的力道,再加上李仙姑身上的衣服质量真的不咋的,几者相加之下竟
然使得胡一炎轻易就将李仙姑的衣裳给扯了袭来。

  “流氓啊!”回过神来的李仙姑顿时捂着光亮的身子失声大叫,而胡一炎一时间
亦是手足无措,想上前去把衣服还给李仙姑吧,那李仙姑又一直在那儿乱喊,这般
弄起来到真像自个在轻薄她一样,但是不把李仙姑的衣服拿过去的话这场面似乎有
些顶不住。

  就此,胡一炎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而疏忽之下不想胡小三突然发难,幸得
一直站在一边的张清风见状顿时欺身而上,一脚就朝胡小三的胸口踹过去,一下子
就把胡小三给踹飞了起来。

  “师叔,你这会儿的事等下再理会吧,这个人身上好像是中了邪,咱们先得把
他给治住!”听了张清风的话儿,胡一炎一下子才从尴尬的情境中回过神来,叹了
一声气之后逐把李仙姑的衣服扔回给了她,自个则纵身冲上前去与张清风一起合
力,就要将胡小三给治下来。

  胡一炎家子上的功夫就不用说了,而张清风手头上多少也得了袁林六七层的功
力,是以俩人合力之下,胡小三一下子就被他们按到了地上。

  “孽畜,看招!”胡一炎不知咋时候,猛地就掏出了一张黄色的驱鬼符咒,对着
胡小三的脑门上就拍下去,可不想这符咒下去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师叔,你这……这符咒咋的就不管用了?”

  胡一炎见状眉头一皱,心里亦是纳闷从前自个这专门用来治鬼上身的符咒百试
不爽,咋的到了今天竟然就不管用来着,疑惑之间他撑开胡小三的眼皮一瞧,不想
却看见他的两眼竟隐隐约约透出绿光,“这是……”胡一炎似乎发现了啥,忽然在胡小
三身上摸索了一阵,没过多久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这小子身上的骨头和
肌肉全都已经僵硬了!他……他根本就不是中邪,而是……是中了尸毒!”

  “啥?中尸毒?师叔,你没有搞错吧,如今这可是大白天哪来的僵尸啊……”虽说
在“茅山术”的理论中,这身上携带尸毒的除了僵尸以为,其他起尸畜牲身上也会带
有尸毒,但是这不管是那种尸变,哪里有大白天就出来活动的道理,不过话又说回
来,这凡是身中尸毒的人,都会丧失理智,力大无穷,看到生人就会主动袭击,而
这些人身上最基本的中毒特征和胡小三身上的一模一样,两眼透出绿色的凶光,浑
身上下的骨骼和肌肉都会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瞧见胡小三身上的症状,胡一炎自个也难以相信他是中了尸毒,刚刚离开老宅
前他还不是好好的吗?咋的转眼间就身上中了尸毒了?!

  事情紧急,不由胡一炎和张清风再加细想,定神间胡一炎赶紧解开胡小三的衣
领,想要找些啥东西,“咦,咋没有的……”

  “师叔,在手上呢!”胡一炎闻声瞧去,果真看见胡小三右臂上竟有一处伤口,
那伤口竟好似给啥野兽的利爪抓出来的一样,已经发黑流脓了,“还好,伤口是在
手上,这小三子应该还有救……”

  刚刚胡一炎要找的就是这被尸变尸体抓出来的伤口,要知道僵尸咬人,多半是
朝着人脖子上的咬去的(因为那儿是气管,人体呼吸的气息都来至那儿,而僵尸和
所有尸变的尸体专吸人气,是以袭击人都会袭击那个地方),而这脖子一旦被咬,
人也就基本没得救了,不过如今既然胡小三伤口是在手臂上,想来还有挽回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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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9 22:26: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旱魃


 瞧见胡小三身上的尸毒还有救,胡一炎立马就想着手将其救治,可哪想这尚没有出手,那被按在地上的胡小三突然间发力,一下子就将胡一炎和张清风给甩开到一边去了。
  “师叔,他身上的尸毒就要攻心了!”
  “咱家知道!”胡一炎眉头一皱,忽然从兜里头拿出了两捆细长的红线,并将其中一捆扔给递给了张清风,叫道:“清风,帮忙!”
  张清风瞧着自个师叔递过来的红绳,当下会意,点头间马上与胡一炎兵分两路,从两边围了上去,顿时左右开弓,将自个手中的红线都使劲地往胡小三身上招呼。
  说起来到也奇怪,那些红线细得就好比娘们家里头专门用来缝衣服的针线一样,但是缠到了胡小三身上却看起来好似比大麻绳还结实,任胡小三如何如何的挣扎那是一点儿都挣不断,只得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胡一炎见状赶紧冲到胡小三前边,从自个兜里头拿出一大抓糯米,二话不说就朝胡小三手上的伤口,不想一阵散发着恶臭的黑烟顿时就冒了起来,转眼一瞧,那些白色的糯米转眼间全都变成了暗黑色的了,而胡小三则是痛得哇哇大叫,两眼一翻,整个人就这么痛晕过去了。
  “师叔,这……这人身上中的尸毒好毒啊……”
  “废话,他娘的要是不毒的话老子有必要让你帮吗?!”胡一炎翻了翻白眼,话锋一转又说:“幸好胡小三身上的尸毒是从手臂上进到体内的,要是换个地方的话难保他早就嗝屁了,不过糯米治标不治本,还得弄些专治尸毒的药儿才能救他小命。”
  “但是师叔,咱们这般出来,身上哪里会有那些药材,而旦儿村里咱想应该也不会有卖中药的药铺吧……”
  张清风说的话胡一炎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而就算旦儿村里边真有卖中药的店铺,但治尸毒的玩意都是行道里边的人才会有的,于是乎胡一炎只得把希望寄托在了自称是廖远东徒弟的李仙姑身上了。
  此时李仙姑早已经把被胡一炎硬扒下来的衣裳给穿戴好了,可胡一炎扭头望去不由得就会想起刚刚尴尬的一幕,一下子到不知道咋开口和其说,只敢是不是地拿斜眼瞥着李仙姑,摆出一副有话说不出的模样。
  李仙姑哪里知道胡一炎心里头打的是啥主意,但见其时不时朝自个这方向瞥来,心中逐不由地打起寒颤来,暗道眼前这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儿该不会是看上自个的“花容月貌”,想对自个图谋不轨了吧,竟一时间也和胡一炎一样愣在了当场没说一句话。
  沉静的画面只定格了几分钟,最终还是胡一炎自个率先打破了沉默,叹息一声就要走到李仙姑前头去说一下和她借药的事情,可哪想李仙姑瞧见胡一炎走向她,顿时一惊,猛地就向连退了几步,双手挡在胸前,惊道:“流氓,你……你想要干啥,这……这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啊!”
  瞧见李仙姑的模样,胡一炎知道她把事情给想歪了,只得哭丧着老脸跟其细心解释起来,废了老半天的功夫才让李仙姑相信自个的话儿,而胡一炎瞧见其总算是明白了自个是想向其借药,而不是图谋她的“美色”终大松了口气,可哪想她却在后边硬是砰出了一句话儿来,“亲爱的师侄,你都这样说了咱这个做师叔的咋好意思不帮忙呢?不过话说回来,这……这要是咱帮了你的话能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听到这话胡一炎顿时就先是一愣,可没过一会儿他就来劲了,猛地就叫道:“他娘的,本来老子以为咱自个已经算市侩了,可没想到你比咱有过之而无不及,就你?你认为这般行为能让咱承认你是咱们茅山密宗的传人吗?!”
  胡一炎的话儿传进李仙姑的耳朵里头,可没有造成多大触动,相反她却是满不在乎地冷哼一声,说:“师侄,你说这话咱可就觉得奇怪了,先不说这咱会不会真的就是你的们茅山派的,但救不救胡小三全凭咱的喜好,两者间好似一点联系也没有吧。”
  “啥?没有关系?!你知不知道人命关天啊!”胡一炎怒视李仙姑,又说:“咱也喜欢钱,不过怎么来说也知道轻重之分,难道你就不知道这人命是多少钱都还不回来的吗?!”
  “哟,怎么的?事情到了这节骨眼上你竟然和你师叔咱说起道理来了。”李仙姑上下打量了好一会胡一炎,说:“按你这说法的话这天下间的人是人,可做咱们这一行的就不是人了?人家有饭吃,难不成咱们就得挨饿?!要是没有好处的话咱凭啥要帮人,难不成便宜他人要自个喝西北风去?”
  听了这话,胡一炎才打心底地知道眼前这个李仙姑是一个极度自私小气的女人儿,一气之下那也懒得理对方是男是女,心里头顿时生出了想要冲上去给她两下的冲动,幸好在一旁的张清风见状急忙把胡一炎给拦了下来,忙说:“师叔,犯不着和这种市侩的人动气,咱们还是自个掏掏腰包,给她一些好处,不然等一会再拖的话胡小三身上的尸毒就要发作了!”
  张清风所说的话儿极其在理,胡一炎也明白这个茬儿,当下也只得忍气吞声,从兜里头拿出一叠好几百快的人名币,眼都不瞟一眼就将其砸给了李仙姑。
  李仙姑一瞧自个有钱拿了,顿时就眉开眼笑道:“咱说师侄子啊,你这未免也太大方了……既然你这个做晚辈的都能这么大方,那咱这个前辈可不能输给晚辈啊。”说罢便在前边带路,把胡一炎等人带回了自个的家中。
  说起这个李仙姑,原来她也是住在旦儿村里头的,并且在当地还算小有名气,有不少人都想要上门来找她算命,做法事,而想来她也没有从中少捞油水,从其家里头那栋四层楼高的砖头房子就知道这一点了。
  就这样,胡一炎和张清风在李仙姑家里头忙活上了好一阵,总算是把胡小三身体里头的尸毒给镇压了下来,不过话说回来,由于他身上的尸毒太过凶狠,虽说还能镇压,但是想要完全清楚的话还得需要花费一些时日和功夫,由此,胡一炎只得留在李仙姑家中,为胡小三治病儿。
  在李仙姑家中的时候,她为了证明自个就是胡一炎的师叔,逐拿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盒子,而盒子一打开里边全都是一些已经发黄了书,并且全部都是手抄本,里边的字都是又右边向左写的,一看之下就知道这些书已经有些年头,估计非得要算的话可以追溯到民国年间。
  “上清箓?!”瞧见这些书封面上的字,胡一炎和张清风同时都惊呼一声,胡一炎则是随意拿取其中一本,翻了数页,脸色亦变得越加凝重起来,“这……这些书的原本咱以前在茅山的时候就见过,里边的内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是……是师叔,这个神棍这儿怎么会真的有这些秘本呢……”当年在元朝,龙虎山第三十八代张天师统领天下符箓派的时候,龙虎山得《正一盟威箓》,皂阁得《灵宝箓》,而茅山派得的就是《上清箓》。
  在这部典籍里头,记载了大半“茅山术”当中的内容,要是并非茅山密宗的传人的话,是不可能拥有此书的……难道这女人所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是……是咱师公廖远东的收的徒弟……
  本来胡一炎想问李仙姑个究竟,而就在这个时候胡小三竟然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胡一炎见状也就一时间顾不上这茬儿,只忙着跑到胡小三的跟前问他到底发生了咋一回事。
  在小时候,胡一炎和胡小三那是相识的,或许是此时胡一炎的外貌与真实年龄的不符,一时间胡小三到还没有把胡一炎给认出来,可根据他的叙述,他自个也不知道是被啥给弄伤了的,当时他不过只瞧见一道黑影飞过,他的手就被抓伤了……
  “师叔,这……这不可能啊!当时咱们在老宅的时候可正值大中午的,阳气正盛,就算真有僵尸的话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出来伤人!”听了胡小三的说话,张清风当场就否定了这个说法,而胡一炎逐是摇了摇头,皱眉说道:“不对,这还有一种可能!”
  “师叔,你的意思是……”在所有的起尸当中,有一种是完全不惧怕阳光,可以在白日外出的,它就是旱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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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9 22:27: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尾狐


 话说打在胡一炎在金榕村出生的那一年里头,就有算命先生算过命儿,说他在十九岁的时候会遇到一大劫,而到后来他自个才知道这个所谓的大劫其实命犯金榕村里头那株大树下被镇着的畜牲。
  时到今日,胡一炎自个虽然都没有确定埋在榕树下的棺木里头到底是啥玩意,不过根据村里头老一辈人所说,早在明末清初的时候,村里边来了一只快要成了气候的飞僵,弄得村子里头可谓是名不聊生,而后来还是胡一炎自个的祖先胡三金从外头找来了一个茅山密宗的高人,才用“镇山之术”将其给镇在榕树之下。
  记得二十多年前,按照胡一炎自个的师傅李震山的说法,那被镇在榕树之下的玩意想要借天狗食月的异数翻生还阳,不想最后被胡一炎他们用一把火终于将其给消灭了……只是如今时隔二十几年,胡一炎又在村里遇上有可能是旱魃的畜牲,难不成当初那只尸王到是没给彻底消灭干净,并且到了今日竟成了旱魃?!
  俗话说得好,这人老而不死,是为贼也,而尸体腐而不化是为妖也。在“茅山术”的理论当中,那些起尸的尸首是属于六道众生以为的生物,是鬼非鬼,是妖非妖,用一般对付脏东西的手段是很难将其给收服的。
  幸得多亏历代行道里头先人不懈的研究,终于发现这些怪物还是有害怕的东西,不过到了后来,他们亦发现,这些玩意一旦成了气候的话就会变成为传说中的旱魃,到时候它们就不惧怕世间任何一种秘法,即使是大罗神仙下凡也乃它们不得,是以凡是修习秘法道术的见到尸变的尸首都是如临大敌,而以守正辟邪为己任的茅山密宗传人更是和这些畜牲势不两立,一旦遇见就会想尽所有手段将其给消灭。
  胡一炎亦是身为茅山密宗的传人,虽说本身带了一股小混混的气味儿,但是也深受茅山密宗的感染,而如今的事情发生在自个打小生活的老家里头,他又怎么能不管呢?!
  于是乎他和师侄张清风商量了一下,他们都觉得今天的这事情发生得有些蹊跷,莫过于可能极有可能和胡家老宅闹鬼的事情有关,所以他们打算想趁夜上胡家老宅去瞧一瞧,到底是啥玩意在搞鬼。
  所谓事不宜迟,商议完这事情之后胡一炎和张清风整理了身上带的家伙逐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朝胡家老宅的方向摸去。
  从李仙姑那儿到胡家老宅的距离,步行起来也不过只是花了个五六分钟罢了,而等胡一炎俩人距离胡家老宅还有五六十米距离的时候就已经隐隐约约看见老宅里头竟有蓝色的火光浮现,远远看起,到是挺有几分好似人们在墓地一些地方看到的鬼火一样……
  “师叔,看来这儿的村民没有说大话,你家老宅里头的却又鬼火啊!”
  瞧见诡异的蓝色光火,胡一炎眉头顿时一皱,旋即间说道:“那玩意是不是鬼火还得咱们俩人亲自上去查证才能得知,不过这人间的火焰多半都是红加黄伴的色儿,只有带了些阴气的火焰才会显出蓝色的,依咱看就算在老宅内的火光不是鬼火的话想来也不是啥善茬儿,咱们得做个准备。”说罢这话,胡一炎逐从兜里头拿出两张报纸黄符叠成的小三角,一份递给张清风,一份他自个则拿出一根红绳系上,并将其给戴在脖子上。
  “师叔,你给咱这护身符是……”在茅山密宗所使用的符咒当中,种类可谓是多不胜数,张清风虽也是茅山密宗的传人,但是他入门才不过两年间,或许在身手以及见识上有了很大的长进,可其尚没有通过茅山密宗的品德考核期,是以对“茅山术”里头许多东西都不是很明白,而胡一炎则解释道:“这玩意是‘化清符’,你戴在身上一般的脏东西看不见你。”
  在民间,人们认为要想要妖魔鬼怪看不见你的话只要往自个身上擦满锅底灰,而“茅山术”则利用了这个说法,在用来画符的朱砂墨水当中混入了些许锅底灰,于是就发明了这“化清符”。
  知道了自个戴的护身符的功效之后,张清风逐放心的跟在胡一炎的身后朝胡家老宅走去,又是步行一阵,等他们走到胡家老宅的大门前边的时候却听见当地人说的那阵子怪声,不想却是阵阵咯吱,咯吱的声响,听得就让人猛起鸡皮疙瘩。
  事到此时,胡一炎和张清风心里头多多少少有些惑到了,纷纷都想瞧个究竟,可滑说回来了,由于胡一炎和张清风害怕自个就这么撞进老宅里头会把里头的东西给惊道,于是他俩逐摸到一旁,透过老宅那破烂的窗口朝里头望去。
  可哪想这屋子里头没有啥妖魔鬼怪,但是却有二十几只全身长满棕红色长毛,拖着大尾巴的狐狸!
  说起那些狐狸,也煞是古怪,胡一炎和张清风偷偷地站在窗外,只见他们会拿一些好似动物的骨头来磨牙,然后摸着摸着,竟然能磨出一些蓝色的火焰,想来村里头的人看到的所谓的鬼火,都是这些狐狸弄出来的,而那古怪的声音,亦是它们用牙齿磨骨头发出来的声音。
  瞧见这场景,胡一炎则就低声地说:“咱道是啥厉害的妖魔鬼怪,原来竟然是一窝子狐仙,想来定是咱家里头没人之后它们才把这地方给占了,当成是它们自个的窝儿。”古人传狐仙善用火术,而在“茅山术”之中则将这些蓝色的火焰称为“狐火”,由于其外表上多与鬼火相近,是以常被人混为一谈,其实不然。
  “师叔,你快看!”此时的张清风似乎看到啥了,而胡一炎则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仔细望去,不想却瞧见那些狐仙的尾巴晃来晃去,好似竟有两条尾巴一样,“难道这些狐仙是……”为了确认自个的想法,胡一炎那是把自个的眼睛瞪得如同鸡蛋那么大了,而这不看到还罢了,一瞧之下胡一炎险些没有惊呼出声,“这……这些狐仙不是普通的狐仙,他们竟然全都是尾狐!”
  所谓的狐仙,在民间又被称为狐狸精,其主要的分类又有银狐和赤狐等组成,而在所有的狐仙当中有一种最为稀有和厉害的,那就是尾狐。
  尾狐在所有的狐仙当中是属于灵性最高的一种,它们尾巴的数量则代表它们道行的高低,据传这有九条尾巴的尾狐道行最高,被人们称为九尾妖狐,而在商朝年间那个祸国殃民,助纣为虐的妖姬妲己传说就是九尾妖狐所化!
  虽然这些传说过于荒谬,但是这些也足以从侧面反映出尾狐手腕的厉害,况且在老宅之内那些狐仙的尾巴全部都不在少数,而在二十几只尾狐当中,竟有一只全身长有银毛,格外特别的狐狸长了八只尾巴,竟只差一只就刚好凑够九尾之数了!
  “不想竟是一窝子的尾狐,不过据咱所知,这些尾狐多半都在深山中独自修行,与世人无扰,咋的如今竟会来到生人生活的村子里头来鼓弄呢?难不成是咱家的老宅里头藏有啥宝贝不成?”
  本来胡一炎正沉思着这到底是啥一回事,而在一旁的张清风可就按耐不住了,只见他说:“师叔,如今咱们要咋样?莫不成就这般进去把这些畜牲给灭了?!”
  胡一炎叹息一声,说:“本来这些畜牲好自修行的话咱也不会找它们的麻烦,但是如今看来它们在这老宅里头呆着,想来一定没干出啥好事,看来是咱得出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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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0 10:49:06 | 显示全部楼层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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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11 07:13: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章、玉珠

  话说胡一炎瞧见自家老宅当中被一窝子的尾狐占据,顿生为民除害之心,可不
想沉默了数分钟之后逐就转身欲要离去。

  张清风见状不解想要上前去问个明白,但哪想胡一炎却也没说为啥,只是翻了
翻白眼,说道:“这一窝子的大小畜牲都在里头窝了二十几年了,难不成咱们害怕
它们一夜之间跑了不成?事儿不用急……”

  听见胡一炎的话儿,张清风还道自个的师叔铁定是想到了啥对付尾狐的良策,
要知道那些尾狐归其类也算是修仙的畜牲,但它们可比其他的玩意聪明多了,硬来
的话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

  本来张清风这样想挺有道理的,但是事后的三四五天里头,他根本就没有见到
胡一炎摆出一丝准备家子,要和那一窝尾狐斗法的架势。相反,胡一炎还成日在旦
儿村里头逛来逛去,东瞧瞧,西瞧瞧的,美其名曰“故地重游”,到了后来,他还在
旦儿村一户农家里头卖回了一只黑狗,一看那模样就是要做香肉锅来解馋的。

  至此,张清风这活宝可就不干了,每天都要在胡一炎面前唧唧歪歪的说个不
停,弄得胡一炎脑袋都快爆炸了,最后胡一炎实在忍住不住就赏了张清风脑袋几下
暴栗,骂道:“他娘的!你是师叔,还是咱是师叔?!要是你再给咱废话就别在跟
着咱了,直接滚回茅山去吧!”

  跟着袁林在茅山上憋了两年多,张清风好不容易等到机会出来放放风,你要他
回去他哪里肯呢?!于是乎他只好把自个的嘴巴管牢,不敢在胡一炎面前再多说一
句话了。

  等到了第七日的一个夜晚,大约夜半时分之时,原本正在和周公聊天的张清风
被胡一炎给揪了起来。

  瞧见这大半夜的,自个的师叔竟然跑到自个的房间里头来,还没完全醒过来的
张清风还以为胡一炎是要把自个赶回茅山去,当下差些就直接给胡一炎跪了下来,
只求其不要赶自个回去。

  胡一炎见状则是翻了翻白眼,说:“咱说你小子魂儿是被周公给勾去了是不?
要是咱想要把你踢回茅山去早还用等到现在?!快起来!咱们要干活了!”

  “干活?!”听了胡一炎这话儿,张清风一下脑袋瓜可就好似被灌了浆糊一样,
只见他嘟囔道:“师叔,你这……这没有搞错吧,如今这三更半夜的能干啥活啊……”

  “你他娘的废话咱这么多,咱叫你起来你就快给咱起来呗!”眼见张清风死赖在
床上不肯起来,胡一炎当下一脚就踹到张清风的屁股上,把他给踹下了床来,只见
张清风哎哟大叫着捂着自个的屁股,转眼间睡意全都给消了,最后只得起身穿衣,
跟着胡一炎出到外边去了。

  胡一炎和张清风在旦儿村没有落脚的地方,他们是住在村里一间简陋的招待所
里头,而就在胡一炎把张清风连拖带拽地拖出招待所之后他却突然打住了脚步,
“坏了,这咱可忘了把那玩意给带上。”

  “师叔,你这是落下了啥东西在屋子里头吗?要不要咱帮你回去拿?”

  “咱可没有东西拉在屋子里,不过咱前几日在村里买的那条黑狗还拴在招待所
后头的猪圈边,清风啊,你快去帮咱把那畜牲给牵过来吧。”

  “黑狗?”一听这话张清风可就奇了,他问道:“师叔,这些日子前你买的那只
黑狗不是拿来炖香肉锅的吗?”

  “笑话!你看老子是那么贪嘴的人吗?”胡一炎翻了翻白眼,转瞬间两眼顿时一
眯,颇有深意地说:“咱不妨和你小子说实话吧,这些日子别看咱整日在村里头没
事瞎溜达,那可是在为对付老宅里头的一窝子畜牲做准备!”

  “师叔,你的意思是……”

  胡一炎嘿嘿一笑,说:“早在那天晚上回来之后咱就查过黄历,知道今天夜是
一个月当中的满月,换句话来说,今天晚上一到子时十二点的时候就是那些孽畜的
死期了!而那只黑狗可是咱们今晚的关键啊!”

  听了胡一炎的解释,张清风也跟着来劲了,他瞧了瞧现在的时间,正值晚上十
一点半左右,这再过半个小时可就到了时辰了!

  眼见于此,他赶紧跑回招待所,把黑狗给牵了出来,一路上直跟着胡一炎就往
老宅方向赶去。

  等他们二人身上戴好预先准备好的“化清符”,透过老宅的破窗口,果然瞧见那
一窝子的尾狐仍然在屋子里头嚼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动物骨头,玩着喷火的杂技,
瞧见其悠闲自得的模样,想来它们对这个窝还挺是欢喜欢的。

  或许是狗儿天生鼻子灵,狐狸身上的骚味儿被其给闻见了,是以在胡一炎和张
清风还没有准备的时候那只黑狗就高声吠叫了起来,顿时引得老宅里头一窝子的尾
狐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纷纷掉头朝外望去。

  “不好!这些畜牲听见狗叫声,觉得不对想要逃跑了!”胡一炎和张清风身上都
戴着“化清符”,那些尾狐都看他们不见,不过他们可没有想到给这黑狗身上也配上
符咒,而黑狗这般一叫,岂不是打草惊蛇?!

  思虑至此,胡一炎急忙冲到老宅正门前边,将一枚古铜钱摆在一边,而这铜钱
一落地,破旧不堪的大门立刻开始不停地颤抖起来,好似有啥东西在屋子里头往外
撞着。

  张清风一直趴在窗口上朝里头瞧,见此动静也顾不得自个说话太大声被屋里的
畜牲发现,当下大叫道:“师叔,不好了!屋里的那些尾狐正全部聚集在大门边
上,它们还一个劲地撞着门板,想从里头出来。”

  胡一炎闻声不语,一连又掏出三枚古铜钱,在老宅门前的另外三个地方放下,
手掌上接连数下变幻了几种掌诀,门槛上的动静亦一下子随着胡一炎的动作全都没
了,而里头的畜牲全部都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纷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张清风见状则就奇怪了:“师叔,这些畜牲咋就不动了……”

  其实不是那些尾狐不想动,只是刚刚胡一炎四枚古铜钱下去,一下子就定住了
老宅“八穴”当中主宰阴气流向的四个阴穴,施展出茅山秘法“定阴阵”,是以这些尾
狐全部都给阵法给镇法了,那是想动都动不了。

  事情到了这节骨眼上已经是万分紧急的时候了,当下胡一炎也没有空解释,抬
头一瞧天上的月亮,估摸算了一下,想来是时间就快要到了,于是他赶忙叫道:
“清风,快把那只黑狗给咱签过来!”

  张清风听见之后逐点了点头,把那只险些坏了大事的黑狗给牵了过来,但见胡
一炎猛然就把咬破右手中指,挤出一丝阳血,将其在黑狗的眉心上点上一点,之后
左手则骈指抵于唇下,开始念到一些别人听不懂的咒语。

  约摸过去了三分钟左右,随着胡一炎把咒语念完,那只原本狂吠不止的黑狗竟
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胡一炎瞧见如此逐将其从破烂窗口上送了进去。

  说起这黑狗一进到老宅之内,顿时就露出凶相,猛地就向那些爬在地上一动不
动的尾狐袭去,一阵连撕带咬的,没过一阵,二十几只尾狐全部都变成了一具具尸
体,倒在了血泊当中。

  等过了这一阵子,胡一炎在老宅之外见黑狗总算是停下了动作,于是小心打开
老宅的门儿,与张清风进到老宅当中去看个究竟,可哪想就当胡一炎和张清风清点
着地上的狐狸的尸体的时候在角落的暗处里头竟然缓缓走出一只浑身长满银毛,屁
股上长着八只大尾巴的老狐狸,胡一炎和张清风一瞧就认出这家伙分明就是那天晚
上他们看到的这群尾狐的头子,“我的妈呀!这家伙竟然不怕咱的‘定阴阵’,清
风!快退回来!”

  瞧见老大级妖怪跑了出来,胡一炎暗道这铁定又要折腾一翻,大骂之间马上把
腰间的鱼肠剑给抽出来横在胸前,两只眼睛逐死盯着八尾妖狐,打醒着十二分的精
神,生怕其突然发难。但是哪想眼前这只老尾狐并没有向胡一炎和张清风俩人报袭
来,相反却是走到胡一炎和张清风的面前,竟一股脑趴了下来,两只眼睛泪汪汪地
只盯着胡一炎。

  “师叔,这……这不对啊!老狐狸咋看起来好似在求咱们饶了他一样……”

  瞧老狐狸的模样,胡一炎一下子也搞不清状况了,不过他可不敢放松警惕,
“清风,别放松警惕,要知道再狐狸本身可是最狡猾的,说不定它这是在迷惑咱
们,伺机向咱们发难!”

  胡一炎这话刚说完,但见老狐狸突然站了起来,向后退了两步,然后使劲开在
地上刨了起来。

  胡家老宅年代久远,地上的水磨石砖早就裂开了缝,露出下边的泥土儿,老狐
狸亦没有废多大的功夫就刨出了一个小洞洞,而约摸过了数盏茶的功夫,老狐狸从
土洞里头出来,嘴里头却叼着一枚眼珠子般大小的绿色玉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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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11 07:14: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章、逃

  瞧着八尾妖狐嘴头上刁的小玉珠子,月光之下是那么的晶莹剔透,胡一炎和张
清风都没有开眼,亦是可以清晰地看到上头一个劲地往外边透着逼人的灵气,
“这……这玩意他娘的绝对是一个宝贝!”胡一炎心里暗暗嘀咕着,暗道这些原本应当
在深山修行的尾狐来咱家老宅里头搭窝就是有些蹊跷,想来铁定是这儿有宝贝,原
来竟然是这个玉珠把它们给招惹来的啊!那前几日咱和清风来到老宅的时候那盘子
上的指针一个劲地老转估计也是这玩意透出的灵气造成的吧……

  老狐狸从土里挖出小玉珠之后,把其放到胡一炎脚边,然后向后又退了数步,
摆出了刚刚趴在地上求饶的姿势,胡一炎见状则说:“莫不是这畜牲想拿着珠子来
贿赂咱们,要咱们饶了它一命?”

  “师叔,你可万万不能因为这珠子而放过它啊!早前陈叔也说过,这宅子里可
是被弄疯过十几个壮丁,咱想铁定是这些畜牲干的好事!况且咱们茅山密宗一脉向
来以守正辟邪为己任,像这种祸害绝对不能留在世上。”或许是老狐狸通人性,张
清风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传了出来之后它逐像大活人一样一直拿着他那个狐狸脑袋
咚咚声地朝地上直磕头,浑身上下一个劲地在发抖。

  听了张清风的话儿胡一炎一下子就陷入了沉思,大伙儿别误会,这可不是咱们
的胡大老爷们发了啥大善心,人家老狐狸的死活可不关他的事儿,死了的一了百
了,啥事情也没有,而活着,大不了胡一炎就把它给赶进深山里头,让其不能再继
续害人也就完了……只是此时胡一炎关心的可是自个脚边上的那枚小玉珠子。

  虽说此时的小玉珠子已经成了自个的囊中之物,但是要是拿了这宝贝还把人家
给废了的话岂不是有些耍无赖背信弃义的嫌疑?人家小辈可在一旁来着,做出这般
出格的事情要胡一炎把老脸往哪里搁哪?但是这宝贝胡一炎一看到就直流口水,说
啥也得把其给占位己有啊!

  思虑至此,胡一炎顿时摆出了一副道岸渺然,世外高人的模样,说:“清风
啊,咱们茅山密宗派虽然有教导门中传人要以守正辟邪为己任,但是道家也有教诲
咱们,要有博爱仁慈的胸襟,修行之人扫地的时候尚且要小心伤及蝼蚁,更何况是
一只修行时日不浅的老狐狸呢?!”

  说完这话,胡一炎逐转身朝一直在磕头的老狐狸说:“畜牲,今日咱看在你多
年的修行来之不易,所以今天就放你一条生活,你且归隐深山之中,莫要再到这人
世间来造孽,不然的话就算咱不收你,天也得收你!”老狐狸似乎听懂了胡一炎的
说话,只见其摇了摇它那八只大尾巴慢步从老宅的大门口出去,逐渐消失在黑暗当中。

  话头回到刚刚一直嚷着要为民除害的张清风,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个的混混师
叔竟然还能说出这般伟大博爱的话儿来,一下子其在他心中的形象不由的高大了许
多,而其所说的一席话一直都回荡在他的心中,等其仔细回味的时候却总感觉有些
不妥,“这……这咱们道家啥时候有了扫地尚且害怕伤及蝼蚁的说法了……”

  就这般,胡家老宅闹鬼的事情总算是在胡一炎和张清风俩人偷偷摸摸的行动下
被解决了,不过他们师叔侄子俩人心里头明白,那天中午发生在胡小三身上的事肯
定另有玄机,最起码这一窝子的尾狐再厉害也不可能弄得出那么凶狠的尸毒来,况
且还有师叔廖远东的事情没有弄清楚,所以胡一炎和张清风逐打算在镇上再呆上一
阵子,而在茅山上的袁林从胡一炎打过来的电话里头听说了旦儿村的事情逐也吃了
一惊,二话不说立马放下手中繁重的工作就往胡一炎和张清风他们那儿赶去

  话说胡一炎在电话里头只说了廖远东的事情,就被着急的袁林一句“师弟,你
在那先定着,咱马上就过去!”打断之后就把电话给挂了,而尾狐的事情以及尸王
旱魃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说。

  等袁林赶到旦儿村和胡一炎以及张清风会合,了解了情况之后不想头也大了,
“咱说师弟,人家都说入了道门就有祖师爷保佑,福禄无忧,咋的你进了茅山密宗
二十几年,碰着麻烦事就好似吃饭一样呢?”

  胡一炎自个也苦笑道:“记得师傅给咱披过命儿,说咱是水火命(又叫阴阳
命,大家不要误解,这里不是说胡一炎的八字中带水火,而是指他命中天生就好像
水火般不容,危险中带着富贵,混混气息中带着英雄的做为,反正无论什么事当中
都有相反对立的一面,因为在前文中有书友指出我这里和前文第一章说到的胡一炎
的八字命理矛盾,所以在此解释一下),所谓富贵险中求,其实咱可悲哀死了……”

  师兄弟俩人见面经过一番调笑之后逐开始谈起了正事,而那尾狐的事情到还好
说,毕竟胡一炎自个已经解决了,师公廖远东的事情亦可以放在一边,暂时不去管
他(人家李仙姑就住在村子里头,难不成还怕这人跑了?)但是一提到尸王旱魃的
事儿胡一炎和袁林全都没折了。

  要知道这旱魃已经是成了气候的玩意,不说是一切对付尸变的玩意对它无效,
就算是一般所有玩意都忌讳的阳光这家伙都是毫无顾忌的大白天在外边瞎晃荡。

  从前,这旱魃只是传说里头的玩意,胡一炎和袁林在学道的过程中一直对其十
分好奇,而有一次胡一炎心起问李震山说:“师傅啊,你说这是咱们的‘茅山术’厉
害,还是那个传说中的旱魃厉害呢?记得当年在村子里的时候你就把咱从一个快要
变成旱魃的飞僵手底下救了出来,咱想它也不是十分厉害,要是以后等咱出师的话
咱铁定要自个去收复一只旱魃。”

  当时李震山听了这话顿时面色就变了,立马就罚了胡一炎在祖师爷的画像前辈
跪上一个晚上!

  那时的胡一炎心里头十分的不忿,暗道咱们茅山密宗不是以守正辟邪为己任
吗?咋的自个说的要降妖伏魔的话儿师傅就不爱听了?!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李震
山把胡一炎叫到自个的房间里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一炎啊,咱知道因为你老母
亲的事情,你对于这旱魃一物极为痛恨,但是旱魃毕竟已经成了气候,就算是大罗
神仙都未必能将其给收复,你我凡人之力又怎么能将其伏法呢?!”

  听了这话,胡一炎心里头颇有些不服,可嘴上不敢说,只得小心翼翼地说道:
“师傅,那……那万一以后咱和师兄在外边走江湖的时候遇上旱魃咋办呢?咱们‘茅山
术’能治妖魔,这……这应该有对付的办法吧……”

  “有,你要谨记对付旱魃最好的办法不是啥秘法,而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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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11 07:14: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章、陈顺

  当初李震山已经把话给撩在那儿了,明摆着就是说旱魃这玩意可是凡人能随意
去碰的,如若遇上的话最好的办法理所当然是拍拍屁股,溜之大吉了。

  说到要逃走,胡一炎和袁林,以及张清风又不是拖家带口的住在这儿,也没有
啥牵挂,只是这旦儿村里头如今少数也有好几百户的人家,这些可都是活生生的命
儿,胡一炎三人想要把这些人都一块儿脱离劫难的话非得叫他们举家迁移不可。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事情有可能吗?要知道如今这年头人人都提倡科学,破
除封建迷信,虽说有胡家老宅闹鬼的事情在前边做了铺垫,但是自个非要跑到这些
人面前去说啥他们住的地方上出了旱魃,叫他们快些帮中的话指不准还会被别人当
成是哪个疯人院跑出来的疯子,而胡一炎自个也想到编一个这个要发生地震啥的理
由哄骗当地人,把他们给吓走,可是这一回他又顾虑到了自个这般做的话会不会被
请到局子里去喝茶,脑袋上套上一个扰乱社会治安的罪名……

  就这样,胡一炎和袁林师兄弟俩人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而就在他们对于
如何应付旱魃的事伤脑筋的时候张清风则从招待所外头慌不择路地跑了进来,嘴里
则大呼不好道:“师傅,师叔,这……这不好了,村里头已经全部都停水了……”

  瞧见张清风的熊样,胡一炎一下又来气了,只见其没好气地说:“小子,你这
是慌张个啥劲啊!没看到咱和你师傅真在商量大事吗?!村里头三天两头的停水有
不是啥稀罕事……”话说到这儿,胡一炎似乎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时间打住,整个人
面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袁林见状则忙问道:“师弟,你这是……”

  “师兄,大事不好啊!”胡一炎说罢,当下也顾不上解释,急忙就往门外敢。

  这村里边的招待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其实也说不上是招待所),估计是当
地私人自个花钱建的,也算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小旅馆的前身吧。

  在招待所的门口有一处当地村民自个打出来的水井,想来是预防村里的自来水
停水时候用的,而胡一炎从屋子里跑出来之后,急忙从井旁拿过那专门用来大水的
小铁桶扔进井里头去打水,但是几下使劲下去,哪想胡一炎打上来的不是水,竟然
是一桶沙子,“遭了,连井里的水都干了……”

  从屋子里跟着胡一炎跑出来的袁林和张清风见状亦是一惊,要知道这村里的自
来水全部都是地下水,井里的水一干,也就是说旦儿村下头的地下水也全都没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停水……旱魃在《搜神记》上古传说中就已经出现过,据说其是与雨神
应龙相对应的旱神,而他所出现的地方则会引起方圆百里内的干旱,所谓上能屠龙
旱天,下能引渡瘟神,这旱事一起,想来接下来就要闹瘟疫了,万一真等到那个时
候的话,村里得死的人就多了。

  “师弟,事不宜迟,今夜咱们得布阵除妖,莫不是定会酿成惨剧!”

  事情到了这节骨眼上,也不由得胡一炎再犹豫,听了大师兄的这般说辞,他只
得跟着袁林白天的时候准备家子,到了下午四五点钟左右则小盹了一会儿,恢复精
神,在夜晚大概十一点钟,村里一片寂静的时候俩人带上张清风逐在村里边溜达起来。

  按照典籍上的记载,旱魃虽然不惧烈日,当时它在白天的时候会幻化成人形,
就算是眉心有“天聪”的胡一炎也很难一直开着天聪,挨家挨户地去辨认,所以他们
只能等到深夜时分旱魃出来活动的时候才能下手。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旦儿村说大不大,说小却有四通八达,不熟悉的路的
人在这儿转上几转拿不准还会迷路来着,是以一时间胡一炎三人站在夜深的村子里
头,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找旱魃来着。

  胡一炎想了想,认为如今村子里头闹的旱魃真是自个当初和师傅李震山没有除
掉的那只的话铁定是二十年前他们烧的那株榕树的问题,于是他就想不如到当年种
金榕的地方去瞧瞧,可是这打从金榕村变个名成为旦儿村之后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胡一炎根本就记不得当初的村口是在哪儿。

  所以,最后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他只好去打扰村里的老人家陈叔去了,也不知
道如今都已经入夜,陈叔一家人是否已经睡了……等胡一炎三人步行来到陈叔家门口
的时候只见陈叔的家里头仍然是灯火通明,站在屋子外头亦能隐隐约约见有人影在
里头走动。

  瞧见陈叔家的灯还亮着,胡一炎大喜,急忙上去敲门,可不想给他开门的是一
个约摸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或许是因为他没有见过胡一炎,于是皱眉问道:“你
这是在找谁呢?”

  眼前的人不认得自个胡一炎不觉得奇怪,可是胡一炎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人正
是当年陈叔唯一的宝贝儿子陈顺,而当下胡一炎也不表明身份,只是说:“咱是隔
壁村的,和陈叔是朋友,如今有些事想要找他。

  “找咱爹?”瞧见胡一炎这外表显现出来的年龄,陈顺到是没有多大的怀疑,所
以警惕的心理到是放下了不少,但是等其一听说要找自家老爹的时候却是面色一
沉,说:“我爹他有事情去县城去了,如今不在村里,老大爷你想要找他的话可以
明天在来。”

  去县城了?!一听这话胡一炎郁闷了好一阵,可其仔细一想,暗道他们找陈叔
的目的不过是想知道已经那株榕树是在什么地方罢了,只有是村里的人都行,况且
陈顺也是在村子里长大,估计他也一定知道这茬儿,于是胡一炎改口问道:“年轻
人,咱以前记得你们村里边不是有一株好老的榕树吗?你是否知道现在那株榕树在
哪里?”

  “你问这个干啥?!”陈顺一听见胡一炎打听起村里边过去那株金榕顿时两眼一
眯,表情上亦是警惕起来。

  发觉陈顺的面色不对头,胡一炎心里头也跟着奇怪了,他这个问题顶多也就是
人们平时茶余饭后无聊之后的问话,又不是说自个拿了一把刀架在陈顺的脖子上逼
他一定要说,咋的瞧这人的表情好像是咱要杀他全家一样的,难不成是他心里有鬼?

  “没啥事,也就是随便问问罢了……”

  “老爷子,咱想你是记性差了!那株榕树早在二十年前让一道雷给劈了,如今
你哪里找得到,咱看你还是快快回家去吧。”说罢这话,陈顺一下子就把门给关
上,不再给胡一炎仍和辩解的机会。

  “师弟,这人有问题。”一直躲在暗处的袁林和张清风走了出来,刚刚胡一炎和
陈顺的对话他们可全都听见了,当陈顺说他家老爹出去的时候袁林就意识到不对
了,要知道这旦儿村距离县城虽然不算远,不过这大晚上的,要一个七老八十的老
人自己一人在县城里过夜,这……这未免有一些说不过去了吧。

  听见大师兄的分析,胡一炎一下子也晃过了神来,从前他还在村里的时候就知
道陈叔孤身一人,在外边根本就没有什么亲戚,要不是自个老爹胡喜乐见其孤苦伶
仃一个人怪可怜的,帮他找人说了一桩亲事,想来时到今日他还是光棍一个,又哪
里生得下陈顺这小子?

  “那……那这么说来的话陈顺岂不是在说谎?!”思虑至此,胡一炎可就纳闷了,
他不过只是要找陈叔罢了,陈顺他有必要撒个谎来骗自己吗?!还有刚刚他向陈顺
询问金榕时其显露的表情,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陈顺和陈叔和这一次村里头
闹旱魃的事情有关?!

  此事事关重大,胡一炎和袁林都认为他们不该草率了事,所以他们决定一定要
弄清楚陈顺到底在忙着些什么。

  主意打定,胡一炎和袁林则叫张清风率先偷偷摸进陈叔的家里头去看看,这个
陈顺到底是在搞什么鬼,而张清风一听说这一回要用到自个,高兴地险些没有给蹦
起来,要知道打从他一路跟着师叔胡一炎来到旦儿村,有啥事一直都是师叔在前边
大头阵,他只不过是当帮手罢了,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能让他大显身手的机会,
他怎么能不开心呢?!

  张清风的性格身为做师傅的,袁林自然是知道,而瞧他的模样最怕其等一下头
脑一热做出其他啥事情来,所以在张清风跃跃欲试的时候袁林仍然忍不住叮嘱道:
“清风,你要记住,你这般进去只是要看看这一家人到底是在弄啥,千万可不要让
他们发现你……还有,你尚未学习我派‘茅山术’,要是遇上啥厉害的玩意切莫逞强,
速速退出来,让为师和你师叔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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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12 00:28: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雷引符


  陈叔的家是一栋大概两层楼高的砖头房子,屋后还有个猪圈养着两头猪。
  大约在屋外等了约莫三四分钟左右的时间,张清风则从屋后轻手轻脚摸了进去,可哪想却瞧见陈顺竟然在猪圈边摸着刀儿,而在他身旁有一只肥猪四只脚被捆了起来,一瞧这就是要杀猪模样。

  “咦?这都啥时候了,这陈顺怎么别的时候不选,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杀猪来着?”
  但见陈顺把等刀磨好了之后逐将那只地上猪抬起来,四肢都是死死的困在猪圈的木桩子上,使其就像个大粽子一般,一动都不能动,然后左手压着猪头,让其白乎乎的脖子给露出来,右手的菜刀则架在猪的脖子上比量起来,估计其实在找着猪儿脖子上大动脉的位置。

  说起来也奇怪,一般事情到了这节骨眼上,这猪都会都会知道自个大限已到,应该会死命挣扎的才对,而如今眼前这头猪却是一动不动,两眼无神地盯着陈顺,看其样子似乎有极大的冤情一般。

  “这……这你可别怪咱,是咱爹想吃你,咱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说罢才一刀摸在猪的脖子上。
  陈顺的这一刀下去,正好是抹在了猪的大动脉上,一时间,暗红色猪血就好似放自来水的水龙头一般,咕噜噜地一直向外冒,流到下边陈顺事先就准备好的大盆子里头。
  这猪血约摸流了大概四五分钟左右之后猪猛地一抽搐,就再也不动了,本来按照张清风的想法,陈顺杀了猪之后应该是拿一锅滚水来去猪毛,然后把猪的内脏给挖出来,但是哪想陈顺瞧见猪终于死后却就不再理会那只被捆在木桩上的猪了,相反却是把拿朋满满的猪血给抬去了屋子里头去。

  瞧到这里,张清风赶紧跟在陈顺的身后摸去了他家屋子里去,不想却见到陈叔此时正坐在客厅当中,并且嘴里还一直叫着:“顺子,你好没,咱肚子一直在打底来着!”
  “爹!好了,咱来了。”陈顺提着那盆生猪血快步走到了陈叔面前,可不想陈叔见状马上一把将陈顺手中那盆猪血给夺了过来,竟眼睛没眨一下的开始豪饮起那一盆散发着腥味的猪血起来。

  “我的妈呀,这家伙竟然生喝猪血!”一直躲在拐角处的张清风看到这一幕之后顿时不寒而栗,而站在陈叔面前的陈顺虽说表情上有一丝难过的表情,但似乎这事情是理所应当的,并没有说啥。

  就这样,一盆满满的猪血没过个几分钟就被陈叔喝得一干二净,并且其喝完之后还一直砸着嘴巴,似乎还意犹未尽的样子,“顺子,这……这还有没有,似乎这一点儿咱吃不饱啊。”

  陈顺听了这话顿时显露出为难的表情,他说:“爹,如今你这量已经越来越大了,咱家的猪已经被咱给杀完了,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先忍忍,等明天咱到集市上再买回几头。”
  “可是现在咱……咱饿啊……”陈叔呜咽一声,两只眼睛则是直勾勾地瞧着陈顺,把其都给瞪得心里头发毛了,“爹,要不我这……这就马上去隔壁林婶家借头猪,大不了改日咱再还给她……”陈顺说罢这话就转身,作势要出门去,可哪想去被陈叔一把将其抓住,但见其用一脸贪婪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好一会陈顺,逐舔了舔嘴巴,说道:“顺子,阿爹不用你麻烦了,都过了这些年来,也是咱把你养成这般高高大大,这也是时候该你回报你爹咱了吧。”

  “爹,你这……这是要干啥?”看见陈叔的模样,陈顺顿时挣扎起来,可哪想自家阿爹的手就想铁箍一般结实,任他如何的挣扎可就是一点都动弹不得,而此时的陈叔则是张开血盆大口,二话不说就要朝自个儿子的脖子给咬下去!

  眼见着陈顺就要血溅当场的时候,躲在暗处的张清风突然按耐不住冲了出来,手上握手刀就朝陈叔的脖子根上敲下去!
  张清风这一下不说是使足了全力,但是就算一个青年壮汉挨上这般一下也会马上被打晕过去,可陈叔挨了这一下似乎整个人像没事一样,其突然放开了陈顺,回头一把就掐住张清风的脖子,面目狰狞地笑道:“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没有人撞到咱家里来,也怪你倒霉,你就代替咱家顺子做咱的夜宵吧!”

  “爹,不要啊!他……他可是一个活人啊!树神说了,你只用喝猪血啊……”眼见自家老爹狂性大发,刚刚脱离魔掌的陈顺立马拉住陈叔的手,想阻止其对张清风下手,但是陈叔到了节骨眼上整儿个人已经完全变得面目狰狞,哪里还听得进自家小子的说话,只见他把陈顺用力一推开,骂道:“混小子,如今你翅膀硬了,竟然敢连你老子咱都敢顶撞了!你再吵的话小心咱把你的血也一起给喝了!”说罢,当下就不再去理会陈顺的劝阻,亦向之前的模样张开血盆大口,朝张清风的脖子给咬上去。

  “操你……你老子的,想咬老子?!没门……”张清风跟着袁林在茅山上练了两年的家子,早已经不是当初在湘西时候的愣头青了,虽然脖子根被人家紧紧擒着,但是劲头还是使得上,于是他便趁着陈叔分散注意力到陈顺身上的时候偷偷从兜里拿出一张薄纸黄符。

  说起这张黄符一眼瞧去还真是大有不同,一般的符咒都是黄纸红字,红字使用上好的朱砂写的,而张清风手中的黄符却是用金漆画的!
  张清风嘴里憋了口气,忽然猛地大喝一声,手上那张金漆黄符立马就朝陈叔的脑门上盖过去!
  陈叔被此符一贴不想顿时一愣,整个人手上一松,一下子就把张清风给放开了。而其自个却呼呼大小,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十分的痛苦,两只手一直捂着面门,想试图将上边的金漆黄符给撕下来,但是那符咒却如同附在动物身上的蚂蝗一样,紧紧地贴在其面门之上,陈叔越是想要用力撕扯符纸,就越是觉得疼痛难当。

  “爹!你这是……是怎么了!你把咱家阿爹怎么了!”眼见自家老爹痛苦狂嚎,陈顺可就急了,见状则想要上前去帮陈叔把面门上的金漆黄符给撕下来,幸好张清风及时将其给拦下来,“混蛋!别动,你家老爹让邪物给上身了,要是你不想你老爹和咱们死得早些的话就不要碰拿到‘雷引符’!”

  “雷引符”,茅山密宗中最凌厉的神符,出自“上清紫薇玄雷DA法”,据传此符能引五雷正神下凡降妖除魔,既能配合“茅山术”的阵法使用,亦也能单独使用。
  在民间的干跳大神的那一行只知道驱鬼治邪的黄符多是用朱砂所画,稍微有本事的亦知道能使用鸡血,甚至是人血这一类阳气重的玩意来画符,而非名门大派之辈又哪里知道金漆亦能够用来画符呢?!

  在众多金属当中,金银铜铁四者能聚阳隔阴,是极好的阳气储体,而在四者当中,又以纯金最为尤甚,是以这用金漆画出来的神符效果比一般朱砂和阳血画出来的黄符威力更甚!

  说到这儿,有人一定会问既然这种神符威力最厉害,为啥干这一行的动不使用金符,反而选择使用普通的朱砂符咒呢?!在此,咱就先不讨论这种金符制造的法门有多复杂了,就单单是这制造金符所要动用原料的大手笔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要知道今天胡一炎他们要面对的可是传说中的旱魃,是以在张清风独自潜进陈家的时候胡一炎才将这一张宝贵的“雷引符”交给他,不然要换做平时的话你要胡一炎用金符?那岂不是在割他的肉吗?

  眼见那张“雷引符”贴到陈叔面门上大约不过四五分钟的时间,只听噼里啪啦一声好似放鞭炮的响声,那符咒顿时就冒火炸开,好似残败的树叶一样飘落了下来,“我的妈呀,这……这畜牲到底是啥玩意,咋的竟然会连‘雷引符’都不怕……”张清风瞧着那张掉在地上被烧成灰烬的金符,两只眼睛睁得如同鸡蛋那么大,嘴巴足足可以塞下一个西瓜,而就在这个时候,陈叔禁止得解,猛地就朝张清风冲了过去,摆出一副不把其给撕成白块就誓不罢休的气势。

  此时的张清风根本完全还沉浸在震惊当中,根本就没有回过神来,要是这般真给陈叔给擒到的话铁定要变成肉块。
  在此万分紧急的时刻,幸得胡一炎和袁林及时感到,袁林猛地就拖着张清风的衣领先后扯,而胡一炎掌心上捏了一记“五雷掌”,弓步前进,一章就直接打在陈叔的胸口上,陈叔一下子就成了断了风筝的线飞了出去!

  “师傅,师父,你们怎么进来了?!”眼见自个两位长辈来救,张清风顿时大喜,而他师傅袁林则说:“咱和你师叔原本在外边一直等着,后来听见屋里传来不对劲的动静,所以就跑进来了。”

  “混小子,老子不是说了叫你进来只是看看情况吗?咋的竟然动起手来了?!咱们俩老的话你不听,要不是咱和师兄赶得急的话你早就得去见祖师爷了!”
  听见胡一炎的责备,张清风头一低,就好似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刚刚咱看到这个陈叔想要对他儿子下手,情急之下咱就……”
  瞧着这三个不速之客,一直站在一旁不语的陈顺一眼就把胡一炎给认了出来,于是他皱眉问道:“你……你不是刚刚来敲咱们家门口的隔壁村老大爷吗?怎么的……”
  对于陈顺的疑问,胡一炎亦没有回答,他只是朝张清风说道:“清风,你快把陈顺给带一边去,这里交给咱和你师傅接手了!”
  “等等,咱爹到底是……”
  “他现在已经不是你爹了!”不等陈顺把话说完,胡一炎猛喝一声将其给打断:“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快跟咱师侄出去,这儿危险!”
  胡一炎的话音刚落,只见那刚刚身中胡一炎一记“五雷掌”的陈叔又重新站了起来,此时她面色泛清,两只眼睛透露出红色的凶光,两颗长如象牙般的利齿吐出最外,一瞧之下顿时让人猛地寒颤,这……这陈叔哪里还有丝人类的模样……

  胡一炎见状赶紧从腰间把鱼肠剑给拔了出来,还拍了拍前边袁林的肩膀,示意他俩人分开站,对陈叔成犄角之势,“师兄,这家伙连咱的‘雷引符’都不怕,想来就是那混蛋旱魃化的,咱们可得小心点对付。”

  “这咱知道,你自个也小心。”说话间,袁林自个也拔出一柄三尺长的桃木剑,并在剑头上插上一张黄符。
  陈叔两只泛着红光的凶母上下翻转,也不知道他在瞧着谁,或许是因为他觉得胡一炎手中的鱼肠剑比较有威胁,他多些顾及,于是他突然放开胡一炎不管,扑向了袁林。
  “好胆畜牲!莫要逞凶!”胡一炎见状也急忙飞身直上,持着鱼肠剑就朝陈叔冲了过去,他相信凭着自个和大师兄的功夫,合力之下想要擒下陈叔不是问题,可哪想那陈叔这刚扑到一半,顿时脚上停,竟杀了个回马枪,整个身子朝胡一炎的怀里头就撞了过去。

  “我的妈呀,这畜牲真他娘的聪明!”胡一炎见状顿时头皮发寒,但是他自个也不是吃素的,眼见着就要被陈叔撞个正着,他赶紧使了招“恶鬼缠身”一下子就闪到了陈叔的身后。

  此招得手,陈叔后背顿时就卖了个大空门,胡一炎见状大喜,“此时不出手更带何时!”大叫一声,胡一炎赶紧双手倒卧着鱼肠剑,对着陈叔的后边就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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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2 13:25:0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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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13 07:44: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章、地煞伏骨钉


  胡一炎这一剑刺地即快且狠,眼瞧着鱼肠剑的剑尖就要刺着陈叔的后心眼了,可哪想陈叔竟然脚上突然猛地向后一提,竟使可一招“驴踢腿”,一下子就把胡一炎的攻势给破了,并且还一脚直接踹在了胡一炎的左臂之上。

  只听咔嚓一声,胡一炎被这一脚踹得飞了起来,而他自个听到声响,知道自个的左右铁定已经意味骨折了。
  “师弟!”袁林见状大急,由于害怕陈叔趁势再找胡一炎麻烦,他只得持着桃木剑朝着陈叔的心坎上刺了过去!
  陈叔见到袁林如此面目狰狞的怪脸上顿时阴阴一笑,即不格挡,亦不闪躲,竟然任由袁林手中的桃木剑刺到自个身上,但闻一声碎木断裂的声响,袁林手中的桃木剑断成两截的同时陈叔右手上的手指甲突然爆长数尺,朝着袁林的脖子上就要刺过去。吓得袁林猛然打了个机灵,也顾不上形象,一个“赖驴打滚”就躲到一边去。

  “师兄,这……这家伙好厉害……看来咱们得用那玩意了……”胡一炎忍着手臂骨折的疼痛站了起来,右手则从兜里拿出一截拇指般粗细的木头钉子,但见那木头钉子长相奇异,钉头处附有倒钩,而钉身之上亦是用朱砂字刻了一道红色的字符。

  胡一炎拿出的这一木钉乃茅山密宗用来对付起尸尸首最厉害的法器,名为“地煞伏骨钉”,一共十二支为一套,暗喻十二地煞之数,专门用来钉打僵尸以及所有起尸尸首的关节部位

  由于人死亡之后尸体就会僵硬、腐化,而起尸的畜牲虽说都是湿尸,但是他们身体肌肉骨骼都已经僵化,是以凡是这类畜牲关节肌理皆不能正常运转,“地煞伏股钉”就是运用这个道理,专门顶住起尸尸首的关节,封住其行动,这样一来就算其以怨为力,有九牛二虎之力还不是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又能如何?!

  这玩意是胡一炎在白日里头为了用来对付旱魃而准备的,但是在茅山的历史典籍当中,从来也没有哪个茅山密宗的前辈说过“地煞伏骨钉”碰上旱魃到底会咋样,所以此次胡一炎准备了这手玩意心里头也是没有底。

  陈叔似乎识得胡一炎手中玩意的厉害,瞧着其手上那一枚“地煞伏骨钉”之后竟踌躇起来,两只凶恶的红眼一只在胡一炎浑身上下游离不定。
  “师弟,这……这家伙似乎和一般的僵尸不动,它似乎知道你手上家伙的厉害……”在“茅山术”当中的理论,所有的脏东西应该都是没有思维的,就算有,顶多也就是像修仙畜牲一般有着动物的本能罢了,而刚刚陈叔所表现出来的,无疑是告诉胡一炎和袁林他们,原来这世界上还存在有思维的脏东西……

  “这畜牲知道怕就好!妈的敢踹老子,等会老子就叫他好看。”胡一炎记恨刚刚被踢的那一脚,狠狠地咬了咬牙,说:“师兄,等一下你拿黑狗血来吸引他的注意力,等下咱就下手。”

  说完这话,胡一炎就退到了袁林的身后,而袁林则是从身上拿出一小瓶盛有红色液体的透明玻璃瓶,二话不说就朝陈叔的面门上砸过去。
  盛有黑狗血的玻璃瓶子很易碎,一碰到陈叔的面门上就给打破了,那些暗红色的黑狗血一下子全部都溅到了陈叔的脸上,不想竟好似水碰到烧红了的火炭一样,竟冒出了滋滋的声响,而陈叔吃疼,捂着脸哇哇大叫起来。

  胡一炎抓住这个破绽,单手持着“地煞伏骨钉”就冲了上去,猛地就将其给打进陈叔背后的琵琶骨上!
  袁林见状,亦是欺身而上,和胡一炎一样,抽出数枚“地煞伏骨钉”,就朝着陈叔身上的关节部位插进去,没过转眼工夫胡一炎和袁林师兄弟俩人就将十二枚“地煞伏骨钉”全部打入陈叔关节部位,一时间,陈叔整个人的全身关节好似给木板架住了一样,整个人倒在地上那是动弹不得。

  “他娘的,看你个王八畜牲还敢踢咱不?”传说中的旱魃威名太大,虽不知道眼前的陈叔是否就是那怪物所化,但是毫无疑问,这生喝猪血,连自个亲生儿子都想下手的哪里还是陈叔,未免夜长梦多,胡一炎只得狠下心来,趁其被十二枚“地煞伏骨钉”给制住的时候举起手中的鱼肠剑,当着陈叔的胸膛就要刺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胡一炎和袁林出门的时候忘记给祖师爷上香,遇到事情总是万分棘手,与刚刚一样,眼见胡一炎手中的鱼肠剑剑尖就要刺着陈叔的时候不想其突然大吼一声,霎时间那十二枚插在其关节部位上的“地煞伏骨钉”竟全部从陈叔的身上倒射而出。

  胡一炎离陈叔最近,其中一枚倒射而出的“地煞伏骨钉”不想正好对着他的脑门!
  眼看着胡一炎就要闹出被爆头的下场,幸得在一旁的袁林眼见受制的陈叔突然高喊,暗道不好,急忙一把将胡一炎给推开才使其逃过这一劫,不过袁林自己可就没有这么好命了,那枚钉子正好在其腹部上来了个透心凉,从后腰杆上激射而出。

  “师兄!”胡一炎眼瞧着袁林身中这一下那是肝胆欲裂,急忙就想冲过去看看师兄的情况如何,可哪里想到一直躺在地上的陈叔突然发难,猛地站起来,一下就把胡一炎的脖子死死地给掐住哪里还给其动弹得了?!

  至此,胡一炎和袁林俩人的心一下子都给掉到冰窟窿里头,要知道这陈叔即不怕“雷引符”,亦不惧茅山密宗用来对付起尸尸首最厉害的“地煞伏骨钉”,这他俩二人哪里还能有其他的手段呢,“他妈的……没想到这畜牲竟然这么厉害……咱不甘心啊……”陈叔的双手越发紧实,说到这儿胡一炎一口气已经卡在喉咙里头出不来了,而受了重伤倒在地上的袁林瞧见自个的师弟如今命悬一线,顿时就想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可由于刚刚被木钉射到的那一下使其失血过多,一时间浑身竟然使不上劲来,只得爬在地上不停地用手挥打着陈叔的脚脖子,但是这几下打在陈叔脚上就好比蚊子咬一样,陈叔连理都不理,手头上一直在加劲,看样子不把胡一炎给活活掐死那是誓不罢休。

  “我的妈呀,这……这回咱完了,咋不知道祖师爷他老人家是长啥样的,咱到了下边怎么能认出他老人家呢?”此时的胡一炎已经万念俱灰,完全放弃了抵抗,只等着牛头马面来把自个的魂魄钩子,但是哪想这个时候陈叔竟然显露出惊慌的表情,没过一会就变成了恐惧,突然放开掐着胡一炎脖子的双手,向后倒退了五六步。

  事情发生得突然,胡一炎和袁林一下子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大约就这么了楞了十几秒钟,胡一炎忽然发觉自个的兜里有啥东西在抖动,手头向其摸去,不想那一直在抖个不停的玩意竟然是在老宅时候老狐狸为求饶而送给胡一炎的小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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