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奋斗 2024-10-11 15: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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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4 14: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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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杀戮
许久,尸花含泪幽幽说道:“柳郎,你虽然风流成性,到处拈花惹草,这都不怪你,但你确实不应该对崔婆婆下手……”
我闻言警觉了起来,暗自竖耳聆听。
柳下君这人自称“江湖柳郎,守宫克星,佼人难持,老少通吃”,热衷于双修,乃一采花大盗,尸花早就心知肚明。二十年来,她非但没有厌恶并选择离开柳郎,反而继续为其打探“白丹”的下落。由此可见,尸花对柳下君所作所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如今竟然会为了一个相貌丑陋的崔婆婆而吃醋,并且残忍的阉割了他?这似乎很不合情理。
难道是“双修”惹的祸?我思索着。
在尘世,“双修”是一种内丹功法,始于隋唐,在宋元时期盛极一时。以东汉魏伯阳《周易参同契》以及北宋张伯端《悟真篇》为主要经典,主张以生理变化心理,以心理变化生理,最终达到结丹的目的。道家内丹修炼在历史上素来分为南、北两宗,北宗即以金元时期王重阳以及全真七子为首的全真派,门下弟子需要出家住庙并素食断欲。全真教彻底摒弃和抵制道家房中术,京城白云观观主贾尸冥以及虚风道长都是属于这一派别。
南宗的开派之祖为北宋天台人张伯端,门徒多为云游道士或居家信众,并无多少戒律约束,其中分为“清修派”和“双修派”。清修派认为乾坤是心肾,坎离为己身神气,炼丹即是“自家精血自交媾,身里夫妻是妙哉”,崇尚清修和独修。而双修派则不同,坚持乾坤为男女,坎离是男女精气,求先天真铅于女阴,以“取坎填离”而修丹。
在宋元理学倡行的时期,“双修派”不能公开活动,只能在民间私底下采取隐语秘传秘炼的方式,极为神秘玄虚,外人难窥其究竟。
灵界的房屋建筑风格,百姓的衣着服饰等诸多方面都与北宋有些相似,尘世的“双修派”保不准也曾传到了这里,兴许还保持着最原始教义的精髓。
“巫医心经”中也提到过“双修”这种诡异功法,胡宫山曾批驳道:“‘以女人为彼家,以阴户为鼎器提手,以行淫为配合,以阴媾久战之法采男媾之秽精,取女媾之浊涕而吞之,并佐以紫河车及服食丹铅,结老丹于阴囊……’殊不知世人贪女鼎之乐,以阴媾而失精,本催死之事,反称‘不死之道’,实大谬也。”
“紫河车”为胞衣,“丹铅”则是输食童男童女的血液。记得当年费叔的“鸡舍计划”便是以年轻士兵充满荷尔蒙活力的鲜血,用来置换掉老干部体内粘稠腐朽的血液,从而达到益寿延年和焕发青春的目的。
柳下君以“双修”的名义祸害了无数处子,因此江湖人称其为“守宫克星”,他不知是否已经结了“老丹”?自己知道自古以来,丹道派服饵丹药大致有三种类型,即天元丹、地元丹和人元丹。其中“天元丹”主要指自然界矿物而成丹的,如五金、八石等天然化学药品;“地元丹”则而是专指采用植物性的药材提炼而成的丹。而“人元丹”较为神秘,共分为两种,一是指离尘出俗,避世清修,为清修派苦修所结之丹。二是依据古代房中术,采阴补阳或采阳补阴,为双修派结的丹,历来为朝廷所禁,谓之旁门左道。
那么这“老丹”应该属于人元丹了,但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自己也从未见过。唉,要是飞僵吴老爷子在就好了,这位当年的朝廷重臣“大清长江水师提督”,对房中术研究颇深,想必肯定会知道。
我的思路逐渐的清晰起来:尸花并非真心爱上了“江湖柳郎”,而只是相中了他那具漂亮皮囊下面的老丹!二十年来,她一直在耐心的等待并守候着老丹的一点点长大,最后则毫不留情的割去了柳下君的阴囊,将老丹据为己有……
我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细思极恐。
“你冷吗?”耳边蓦地响起尸花温柔尖细的嗓音。
我浑身顿时惊起了鸡皮疙瘩。
“哦,不冷,”我嘴里搪塞着,尴尬地笑了笑,平整下心态,然后目光凝视着她,嘴里似不经意的问道,“在城堡里,曾听见崔婆婆说过‘老尸人’这句话,她也知道你是来自‘白道结界’?”
尸花嫣然一笑,口中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某夜练功的时候,曾经被她撞见过,怎么了?”
“哦,怪不得呢。”我显得无所谓的样子。
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我心中寻思着,自己原本还准备要元神出窍,打算用元神剑来割破“鬼氤氲”,然后带着尸花一同从马车里“闪遁”逃离,而现在则不能这么做了。“闪遁”是自己唯一的看家保命本领,绝不可随意的暴露出去,况且此女是敌是友还不知道。
“鲁班尺,我们一定得设法逃离才是,不然到了镇南关,那里有元婴期的修士,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尸花哀怜的目光看着我,语气诚恳。
这个道理自己何尝不知,且不说元婴老怪,就是遇上了姒管事也是件麻烦事儿。非但解释不清,而且姞长老也会马上得到消息赶来,如此,储物囊内的青丹就保不住了。
肥纯啊,你怎么还不赶来相助呢?如今想来,恐怕她也遇到了麻烦,“福兮祸之所伏”果真一点不假,好运气怕是要结束了。
“可是鬼婆婆的‘鬼氤氲’也实在太厉害了,眼下尺子周身受制,有啥法子可想呢?”我叹了口气。
尸花见我垂头丧气,自己的情绪也随之跌落了下去。
“尸花,玉女门圣物‘白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我问道。
尸花摇了摇头:“柳下君没说,我也不大清楚。”
“白,白丹……”这时柳下君突然开腔了,“嘻嘻嘻,本郎只有老丹……”
我吃了一惊,定睛细瞧,但见其睁开了眼睛,双眸已经不那么浑浊和直勾勾了,似乎药力在逐步的消散。青儿的“死人水”在尘世虽为剧毒之物,但到了灵界也许算不了啥了,纵然能令“南海号”上的船员们丧失心智,但那些人也只是些从未修炼过的普通百姓,而柳下君则是功力深厚的金丹期修士,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他应该快要苏醒了……
“鲁班尺,你的药水怎么失灵了?”尸花面现惊恐之色,忙不迭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无奈的告诉她:“尘世郎中的迷药,对于柳下君这样的灵界金丹期修士,看来也只能维持不到十二个时辰。”
尸花闻言无语,随即缓缓地转脸望向了柳下君,口中深情的喃喃说道:“柳郎,如今休怪尸妹我绝情,要怪也只能怪你不该去惹崔婆婆……”说罢,面无表情的俯下身去,将自己的口唇按在柳下君的嘴上,徐徐的哈入尸气,然后双手扭住其脑袋用力的一拧……
随着“喀嚓”几声脆响,柳下君的颈骨被掰断,一命呜呼了。
“鲁班尺,感谢你在玉女城堡山下的树林里,救了尸花一命,咱们就此告辞了。”尸花说完一撩车厢布帘,身子悄然飘了出去。
“不好!妘长老要逃跑……”车厢外,听得朱雀宗弟子惊慌失措的喊了起来。
马车随即停顿了下来。
“赶紧追!”有人急切的叫道。
“不必了,就随她去好了,”这是卜叟冷静的声音,“鬼婆婆们已经好久未曾吸食过阳气,正好让她们饱餐一顿。”
有朱雀宗弟子殷勤的上前掀开车厢门帘,但见卜叟骑在马上,扇动着手中的折扇,八道黑影如鬼魅似的飞出扇页,凌空径直扑进了车厢内,布帘也随之落下。
“哈哈哈……”卜叟发出一阵淫邪的狂笑。
“恭喜卜长老,贺喜鬼婆婆……”朱雀宗弟子们纷纷围拢过来,口中七嘴八舌的阿谀奉承着。
“卜长老,让弟兄们也一饱眼福,瞧瞧鬼婆婆剥光猪。”有人嘻嘻说道。
“是啊,这小子身子骨这么强壮,肯定挺那个的……”还有人淫邪的嗤嗤笑着。
“住口!”卜叟大声呵斥着,“哼,如此淫秽色情的暴力场景你们怎么能看呢?年轻人的抵御能力太差,容易沉迷其中,不思上进,于修行百害而无一利。”
“长老,我们都两百岁了……”有人嘟囔着。
“放肆!”卜叟厉声训斥着,“本宗明确规定只有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方可近女色,其余一律禁欲。”
“看,里面干起来了……”有人惊喜道。
此刻,马车车厢“吱吱嘎嘎”的左右摇晃,里面传出“咿咿呀呀”以及“啊,噢,哇……”等怪声。众弟子们闻言皆面色发红,摩拳擦掌,神情亢奋。
车厢东倒西歪的大幅度颠簸摆动起来,里面甚至传出吵杂的惨呼呻吟和液体喷溅的声音……
紧接着,一切归于了平静。
众弟子们终于缓缓地长舒了口气,抹去额头上的汗渍,流露出欣慰的笑容。
“鬼婆婆,可以回来了。”卜叟微笑着摇动折扇。
车厢内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反应。
卜叟连续的扇动折扇,鬼婆婆们依旧没有出来。
“掀开门帘。”他眉头蹙起,吩咐说道。
布帘掀开了,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车厢内八个鬼婆婆全都身首异处,倒卧在血泊之中。
而尸宝,则不见了踪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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