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慵懒 2024-10-12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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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95 天 [LV.6]常住居民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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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3-16 08:4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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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那……为什么以那般无礼的态度对待我呢?”
“医师……我就是想跟您讲有关这件事,今天从白天就一直站在这里,等医师您回来。可是……我不知道您会搭电车还是坐车回来。”说话其间,她还两三次以漂亮的缩缅11衣袖去遮脸,完全是一派年轻小姑娘的动作,混着多少有些愤慨的语气,说出以下惊人的事。
我把当时从她那里听来有关白鹰医师家中的惊人秘密,一五一十写出来。这绝对不是要亵渎白鹰医师的神圣家庭。因为我对您的人格有无上尊敬与信赖,才坚信要把事实向您告白。同时,我相信那也足以证明姬草百合子的说谎天赋有多么惊人。一般人说谎到这种面临已知无法挽救的凄惨局面,她在瞬间仍能以她自己独特的说谎天才……这难道是打算创造各种话式、角色分派,以生动又艺术性手法来收拾吗?
我在将近十二点,有如光影和噪音河川般的樱木叮电车街的人行道,与她并肩边走边听她持续道出令人惊讶的真相……并对她所说的事倾耳专心细闻。白鹰医师……今天遇到那位像似很严肃的白鹰医师,在K大耳鼻喉科在职时,对姬草百合子无比珍惜、宠爱。但是一到值夜班时,白鹰医师对她的宠爱,经常想越过那条界线。
不过,她当然不喜欢那样。
她的夙愿就是成为一名有相当地位和教养的护士,之后取得女医师的资格,和自己信赖的男士结婚,在大东京开业……相互扶持、锦衣归乡……因为这是她一生的目标,所以极度害怕被他人玩弄,最后无可奈何下,她决定把这些事直接告诉白鹰医师的夫人,也就是久美子夫人。
久美子夫人果然如她想像般,是世上一位贤慧而贞淑的女性。世间一般女人碰到这种状况,通常不去追究丈夫的罪过,而是对那个无辜的女性诅咒、憎恨到死……但是明事理的久美子夫人,不只是考虑丈夫的状况,也很喜爱她这种洁身自爱的态度。慈爱无比地想把她留在自宅照顾,她考量自己并没犯错,从今年二月就寄宿在下六番町的白鹰自宅,不愧是白鹰医师,对此也不敢有任何一句抗议。
然而,久美子夫人的善意,反而是导致她失去工作的原因。她当护士时的优秀表现已受到嫉妒,如此受宠更遭到其他新旧护士的嫉妒和羡慕,于是捏造出她是白鹰助教授第二夫人的谣言,沸沸扬扬到处宣传,她觉得对久美子夫人太过意不去,所以请求离开,夫人也流泪答应,并给她超出一般的赏金。于是百合子带着宛如姐妹分离般的痛苦,借住在下谷伯母家里。今年五月初,到处找工作直到在臼杵医院安顿下来总算才安心……以上是她的告白。
“……因此这段期间白鹰医师为何不愿和臼杵医师会面的理由,我也很清楚。今天,我去见白鹰夫人,为至今所付出的苦劳全部告诉她。假如臼杵医师和白鹰医师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臼杵医师为顾虑白鹰医师的感受,要把我解雇那该怎么办……太太也边流泪边要我不用担心。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必离开臼杵医师那里。太太说会好好向臼杵医师拜托,真是很感恩……所以我才非常高兴回来横滨,可是今天臼杵医师和白鹰医师会面时,白鹰医师会是怎样的态度呢?虽然我认为他是一位圆融的人,肯定会一见如故与您交往,不过仔细想一想,男人嘛!一碰到这种事立刻就会做出卑鄙的事……算了,不说了。呵呵……这么一想,就害怕到不知该如何。难不成白鹰医师对于至今的所有事,露出一脸丝毫都不知道的表情,他的态度也许和平常不一样,初次见面就以鲁莽的态度对待臼杵医师而让您感到失望。因此在什么话都不说之下,我就变得很没立场。我看起来就像一个捏造事实的女骗子,也许我就会受到这种待遇……当我察觉这一点时,真是坐立难安,除了等医师您回来外,真是莫可奈何。
……啊……臼杵医师。您最初说要我帮忙介绍认识白鹰医师时,我就感到很忧心所以婉拒,还记得吗?因为那时候我就有一种会发生这些事的预感,才会那么踌躇,但因为您是我心目中很重要的人,您那么热切拜托,我就想自己的事无所谓,断然打电话给白鹰医师了。
……啊……臼杵医师。白鹰医师为何不想见您的理由,您已经知道了吧?白鹰医师一开始就认为您所有一切事都听我的,因此您说要见面,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才会连一次都见不到面。我认为就是源自不想见面的心情,才会一次又一次使出那些招术。我非常清楚白鹰医师的这种心情……因此感到非常委屈非常委屈……
……我……不是一个会拿别人家秘密随便乱讲的长舌妇……我只是不希望自己成为世上一个到处被欺压的流浪女子……我只想替您认真工作……我在K大是那么拼命工作……但是实在太……实在太……实在太过分了……”她把黑雨伞丢在路旁撒着石灰的碎石路上,蹲下去以两手的衣袖捣着脸开始哭哭啼啼。
等我察觉时,两人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红叶坂自宅的石阶下,面对面站在那里。那时有两三个像是工人的路人经过,还以奇怪的眼光回头看,不知道在那些人眼里,我们两人看来像什么关系?
我好不容易安抚她回医院。不过那时到底讲了些什么话安慰她呢?我完全不记得了。倘若想起来,约莫就是一些对白鹰医师如何愤慨的说词吧。我爬上石阶,走到空地尽头的自宅门前,拉开旧格子门时,客厅最里面的时钟刚好响起一点的报时声。我想到和她竟然站着讲了将近二十分钟之久的话,一个人就脸红了。察觉家中一切平安无事,不由得摸一下胸口卸下那块大石头。
然而,简单说来这不过是我的一场空欢喜罢了。在电车里我持续抱着一种异样的不安,就出乎意料的意义上,果真正中红心。
姐姐和妻子穿着睡衣带着有点激动的神情,慌张出来招呼我,一看到我就几乎要抓住我的衣服前襟,立刻同声问道:
“见到白鹰医师了?”
两人左右夹攻来逼问我。
“嗯。见到了。”
“姬草怎样呢……”
“刚刚,才一路边走边讲话讲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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