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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2 07:5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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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祸事纷纷上梵城
不是我认输服软,而是对这两天经历的蹊跷事儿,在心里面猛然有了答案!
如果和尚所说的东西属实,也就是说我确确实实中了佛刀上的毒,那人眼野狗、柜中头颅的来历就昭然若揭,必然是和侯丙辰有着莫大关联!
按和尚的理论,我自己失去了阳刚血气的保护,所谓的亡人怨气便趁虚而入,我这一辈子唯独只有一个死鬼侯丙辰还惦记我,他虽然该死,却不应该死在我的手上,所以那人眼野犬是他所化,柜中头颅也是他所化,甚至我刚才吐出的腌臜之物,都是他所为,也正好可以解释和尚的说法:这都是故人游戏!
至于老王是怎么死的,也可以这么试着去理解。但是具体这一切的细节经过,事涉幽冥,就不是我这普通老百姓所能想象的了。
眼下之计,就算是随着和尚走一遭,我也不会吃什么大亏,出家之人嘛,害人之心总不会那么多的。而我即便是上当受骗,也没什么损失,还能暂时避开侯丙辰这件案子的后遗症,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和尚听到我答允了他,顿时眼睛一亮:“真的?!赵施主已经决定了?贫僧实在是不胜之喜……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梵城中的任何藏宝贫僧绝不贪图分文,尽皆归于施主所有。”
宇子在旁边高兴了,立刻开口叫道:“石头咱还等什么?有宝贝拿不说,和尚那儿还有地图路线,咱这不去——可就亏大了啊!”
我瞪了他一眼说道:“那也要有命拿才是,你真以为这么简单啊.........难道咱们还缺那几个钱?”
宇子委屈的说道:“这年头,谁不缺钱啊?我又不象和尚那样,要那玩意儿没用。”
我说道:“你咋就知道和尚要钱没用,去瞅瞅庙里的佛像,哪个不是裹着金衣的,那都是钱咧。”
看到宇子为了藏宝跃跃欲试的很是兴奋,让我也有些来劲儿,这要真的弄回来些宝贝,随便拿两个去鉴宝上露露脸再卖掉,咱这穷日子不也过到头了吗?自古都有俗话说:富贵险中求。凭我上班下班挣那俩死工资,猴年马月才能发家致富啊?
不是还有人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真的至理名言啊!
我看着和尚独自打电话,一边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儿,只要离开了这儿,不被那些兵仔和白大褂弄走隔离,该干什么还不是我自个儿说了算,这青天白日的,谅那和尚也没那胆子敢逼我跟他走,何况还有宇子这个喜欢暴力的大汉在身边。
不过和尚说的那个什么毒,还有那什么藏宝的,我倒是要打听清楚,哪怕给他上点儿眼药、用些手段都值,最起码一条,不能让自己死的和老王一样不明不白,尤其是侯丙辰这个心病,不解决也不是个办法。
瞟一眼方悦,小姑娘正在出神,万一她要是不准我们离开的话,那该怎么办?想到这儿,我对宇子使了个眼色,冲着方悦的身影努了努嘴。
宇子大睁着眼睛,茫然的看着我不明所以,我又使劲瞪了他一眼,宇子似乎明白过来,不言声进了里屋。很快,宇子手背在后边,从里屋走了出来,我不动声色的转过身看了看,顿时气急败坏,丫的竟然拿了把短柄猎枪出来!
这不是找死嘛,我气急败坏的一把扯过宇子到旁边,小声骂道:“你是不是弱智啊?!……赶紧收起来收起来,咱等和尚有啥招儿使出来再说,就算最后动手也不能用这玩意儿!”
宇子犯难了,瞅着我说道:“就这些趁手的家伙了,刚从南边进来的货。”
我眼一瞪,骂道:“收起来收起来,你就一边呆着,别在这儿添乱了!”
正说着话,和尚的电话打完了,微笑着对我说道:“施主稍安勿燥,帮助之人即刻前来。”
我随意的向方悦身边靠了靠,也是佯笑着说道:“什么帮手啊?不会是你的佛门师兄弟吧?”
和尚道:“施主讲笑了,并非如此,等下一见便知……嗯……。”和尚犹豫了一下,还是翻开挎包,对我说道:“贫僧这里有一颗解毒灵药,是今日上午在嵩山方丈处求得,可以压制剧毒,施主服下后虽然无法根治,却能克制邪毒十余天,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定要抓紧时间,在九峰梵城解去余毒。”
我接过这颗火红色的药丸,闻一闻,腥苦之气扑鼻,不由怀疑的问道:“灵药是这味道?真够猛的……别是有毒的吧?”
和尚微笑道:“良药苦口,施主但请放心,贫僧绝无恶意,此事因我而起,自当由我而去,若是一旦不成,西天佛祖跟前,贫僧再无容身之地。”
我讥笑道:“和尚真有如此宏大的志向?莫不成这一趟去九峰梵城,也是西天佛祖的敕令?”
和尚肃容道:“施主说笑了!”
说归说,我还是有点怀疑,这也太巧了点,和尚真这么神机妙算,知道我中了蜈蚣的毒?万一他为了胁迫我跟他一起去梵城,设了个圈套给我钻,那我可就是才出狼群,又入火坑了!但是我一个平头老百姓,并无什么特殊本领,为啥这和尚定要我陪他一起去梵城呢?
换个角度来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尚不至于这么胆大妄为吧?从他说过的话来看,在佛学界还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并非无名小卒,至少嵩山的方丈还有武夷山的主持都和他有交情。
难道这个法号普相的僧人真有些手段?并非欺世盗名之徒?
激烈的思想斗争中,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又开始阵阵发紧,立马吓的魂飞魄散,再吐出来块肉疙瘩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这辈子都别想吃饭了。
死就死吧,我鼓足勇气,带着满腔舍身炸碉堡的念头,一口将丹药吞下了肚子,脸上阴晴不定的看着和尚。
和尚叹道:“佛学一道浩如烟海,万千法门多说无益,施主日久自知。”
吞下丹药后,先是一阵烧灼感觉弥漫腹中,紧跟着就是遍体清凉,舒适无比,我暗自点头:和尚诚不欺我!………要不然咱就真的跟他跑一趟九峰梵城?不是说那里头还埋藏了无数珍宝吗?就算取回来个几件,咱这辈子也吃喝不愁了。
我心里打着主意,对于前往九峰梵城的事儿相当感兴趣,无意中却看到守在一边的方悦,猛醒起麻烦事儿还没解决,想想却又躲不开,只好凑到方悦那儿问道:“这咱们要是被隔离了,老同学你怎么想,真的要老实等死么?”
方悦无奈的说道:“那还能怎么样?听你们刚才说了这么久,莫非能拿到什么上级的批准,离开此处?”
我看着和尚:“大师你说说,到底怎样离开这儿?”
和尚摇头不语,沉吟道:“这批准嘛,怕是没有。”
话音刚落,方悦就伸手将佩枪掏了出来,指着我苦笑道:“原本申请这枪是保护你,谁知道竟然是这样用的,老同学你还是老实点,我既然穿上了这身警服,自然……。”
方悦的话还没说完,身子突然往前一扑,软软的趴下了,手枪也落在了地板上。
宇子从方悦身后冒出头来,使劲甩了一下手:“没用多大劲儿,不会有事的。”
捡起枪,宇子利索的一拨拉:“子弹都没上膛,这小妞儿……。”
看着软瘫在地的方悦,我们皱着眉头不知道如何处理,最后还是我说:“不如带上吧,万一她把咱们跑掉的事儿给说出去,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简单的收拾下东西,一根烟还没抽完,门外就传来汽车的喇叭声,两长一短,和尚立刻面露喜色:“走吧,咱们出发。”
把门打开一条缝,只见一辆白色的医院救护车停在门口,车上还有个身穿白大褂的汉子捂着口罩,冲我们挥手。
和尚闪身出去,很快拎回来几套医生外褂,让我们都换上。
换好衣服后,我们几个费劲的把方悦抬上救护车,宇子又返身回去提了个沉重的大包,我摸了摸知道是些打架的硬货,也就没说啥,而司机就毫不迟疑的拉响警笛,一路飞奔离开这片乱七八糟的区域。
走出来才知道这事儿折腾的很大条,绕着整个为农街布满了警车和救护车,有些一看还不是县里的,而是从别处调来,至于我们逃出来的百货大楼,更是重中之重,竟然调动了大批武警战士执行戒严任务。
也幸亏和尚的同伴早有准备,车上的标志和我们的伪造证件一应俱全,证明我们是从市里调来支援的医疗队,所以一路上几次盘查都是有惊无险。
看到距离那栋倒塌的大楼愈来愈远,让我们暗自松了一口气,悬在半空中的心稍微踏实了一些。
行路中,倒是方悦的手机响了一次,为免麻烦,我接了起来,是她那同事张克俭打来的,小声却又很焦急的叫她想办法赶紧离开老百货大楼,我含糊的应了一声,说我是小赵啊,方警官在外面谈事儿呢,哪知道对方立刻就挂掉了,让我愣了半天。
出城后,车开到一个僻静处停了,司机扔过来几包衣服让我们换上,都是些整套的无标志制服,看衣服的材料象是野外登山那种专用的冲锋衣,穿身上不透气儿,不是很舒服,但也没别的办法,而司机就下车把车牌摘了下来,还顺手拿掉了救护车上的警灯。
我们三个没敢问什么,自顾自的脱掉白大褂,换上了新制服,只有方悦的那套搁在她身边,人还没醒,我们也不好意思替她一个大姑娘换衫。
和尚坐回自己的座位闭目养神,理都不理我俩,我和宇子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知道现在是大体安全了,顿时倦意袭来,坐在位置上打瞌睡,几个小时之后,我迷迷糊糊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
汽车依然在行驶中,不过这路越来越不好走,颠簸的厉害,借着黄昏的光亮,我发现我们竟然真的进山了?!
我有些心虚的问道:“我说开车这位大哥,怎么称呼您啊,咱们这就要钻山了?不准备些东西再去?冒失了些吧?”
司机很年轻,话不多显得挺酷,头也不回的说道:“都准备好在尾箱里,下车时候再拿。”
和尚在旁边介绍道:“这位是少林的俗家弟子,省厅的警卫,名叫段鹏,我们一直都有联系,所以我昨天跟他说了这事儿之后,他连夜就过来帮手,还好,依照我说的情况事先做足了安排,算是把大伙都给弄了出来。”
我正要问和尚怎么会预测到隔离这样的稀罕事儿,就听见方悦轻轻哼了一声,人已经醒了过来,也就打消了话题,去瞅方悦咋样了。
坐起身看着我们,方悦的脸色不象我预料中那么恼怒,只是呆呆的问道:“我们出来了?”
我点点头。
方悦一个个看了我们一遍,最后冲着宇子说道:“是你打的我?行,我记下了。”说的宇子一个劲儿往后直躲身子,涨红着脸不好意思去道歉,只是喃喃说道:“......我任你打绝不还手就是。”
我陪着笑脸说道:“老同学,这事儿也不能全赖宇子,当时那情况只有这么做才不会错......话说回来啊,恐怕你暂时回不去呢,这出来了想再进去隔离我可不干,不如你也跟我们一起走一遭?”
方悦摸摸身上,冷着脸说道:“电话呢,拿来!”
我看看车窗外,到处混混沌沌,明摆着已经进了山区,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在那个旮旯,也就放心了一点,把她的手机还了回去。
方悦翻查了一下通话记录,又拨了几次才打通,我在旁边听出她是打给了同事,小声的询问了几句后就挂了,脸色变了几次,似乎是在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后,方悦还是无奈的说道:“暂时回不去了,去山里看看也好,赵石你可记住,我不是贪生怕死,而是因为我们没被隔离,这才决定去找个没人烟的地方呆几天,等到没问题了,咱们再一起回去自首。”
我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笑道:“那就好,不过小方同学你也别想那么多,开车这位是省厅的段鹏同志,他可以证明咱们并没有潜逃,而是进了大山执行任务。”
哎呀不好!说到这儿,我猛然想起这段鹏要真是省厅的警卫,那他这趟来帮忙会不会含有上面领导的意思?否则单单一个和尚哪有那么大能量?
正胡思乱想,汽车猛然一个急刹,停了。
我们不明所以的直起腰向车窗外看去,看见一边是崎岖不平的农田,另外一边是个山坡,路面坑坑洼洼的,也不宽,就这么一条普通的进山小道,在正前方不远的地方,停了一辆没闪灯的警车,而路中间就放上了路障,堵的死死,汽车开不过去。
我立刻紧张起来,想不到这么偏远的地方竟然也有检查哨?
司机段鹏低声骂了一句:“出邪了,就这破地方也有……劫道的!”
劫道的?我看了看停在前边的警车,心里若明若暗的明白了,这些不是针对我们的检查哨,而是剪径收钱的路霸。
咱这片地头儿,从来就不缺靠天吃饭的光棍闲汉,有路就有村子,有村子就有专门收取过路费的无赖家伙,而且无一例外,背后都有一张保护伞,想方设法的证明这拦路收费是合理的。
这些人,有个专有名词称呼他们叫做路霸,跟古时候那些跳出来嚷嚷: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强人们有异曲同工之妙。
路霸收的金额并不大,五块八块的,所以大部分人都给,不交钱?门儿都没有,剪径收费的地方往往就是一条路可走,绕行不得。
路障的旁边撑了把大伞,坐了四个人,见我们车停下来,一个穿短袖的汉子起身走过来,我赶忙对段鹏说道:“大哥,咱们格不着惹事儿,钱不多的话给他就是。”
段鹏盯了我一眼,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走过来的汉子大约三十岁上下,浓眉大眼,五官长的很方正,一看就是河南本地人,只是眉棱骨挑的高了点,显得有些破相,厚厚的嘴唇上叼着一根烟卷,站在车窗前斜着眼往里看,并不是看车里坐的什么人,我瞅他眼神是在打量车钥匙的位置,看架势一言不合就会强行来拔钥匙。
段鹏把左手放在方向盘上,右手垂了下来,也是斜着眼看这汉子。
“去哪儿的这是?赶紧了,交费交费!”
“交费?老子回家还要交费?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叫你们在这儿收费的?”段鹏毫不客气的骂道。
“你他妈的少啰嗦!赶紧掏钱,俺们这是村委会批准的,多少收点钱好修路。咳咳——咳咳——。”汉子说到这儿碰巧被烟气给呛了,很是不爽的呸了一口,正吐在汽车前轮上。
段鹏立马变脸了,粗着嗓门骂道:“谁他娘的裤裆烂了,露出个你啊,找死的不是?”
汉子感觉碰上了硬茬,痞笑了一声道:“哟,小子挺拽的嘛,知道这是什么地儿不?”
没想到段鹏更是个不好惹的主儿,立即张口骂道:“拽你妈!识相的赶紧让路,别等着老子下车弄死你!”
汉子的脸挂不住了,扭头大声招呼道:“来啊,碰上……。”话还没说完,段鹏隔着车窗就是一巴掌扇在他头上,势大力沉,直接把汉子给撂倒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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