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短篇--作者：Diadem杉叶--[盗墓笔记的同人作品]

black白夜

到达北京之后，小花并没有直接带我去找黑眼镜，而是先把我安排到宾馆里，说等有了消息就立刻联系我。



我在房间里心急如焚，给胖子打电话也说不在服务器，（不知道又去哪儿淘货了）我联系不到小花，只能坐在床上干着急。



但很快我就决定平静下来，调整自己的呼吸，尝试着冷静下来并且逼着自己思考。



我努力的设想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其实那一段时间非常的难熬，我几乎耗光了我这几年积累下来的所有的脑细胞，心里默默地敲定了几个计划和对策。



直到第二天傍晚，小花才再来。当时我刚洗完澡擦着头发，小花看见我先是一愣就直接走进来，我跟在他后面，用质问的眼神看他，等着他开金口。





小花随手脱掉她的大衣放到了沙发上，露出了标志性的粉红衬衫。看了看屋子又看了看我说道：“不好意思，这两天忙过了，差点把你忘了。不过看你过得挺悠闲，我是不是来早了？”

我怒瞪，心想再牛逼的爱德华也读不出老子心里的咆哮，抬抬下巴示意他快说，小爷现在只是想快点知道结果，管它什么好赖，小爷只要一个痛快。



小花笑笑，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纸条，走到电话旁，号码才拨到一半，突然就按了下去。我一直死死盯着电话，愣是半响才反应过来，抬起头看他，却发现他似乎从挂断电话以后就一直看我。



“怎么挂了？”我皱眉



小花盯着我的眼睛“吴邪，你还没有告诉你究竟为什么去。”



我再皱眉，似乎是有些急了，“当然是去找他，你不打我自己打”说着便去抢小花手里的纸条。小花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样，攥紧纸条一个翻身就到了床边。“你准备怎么找？！他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可能早就死了！”



我走向他。“不可能死，黑瞎子和他有联系，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我也会去找，你知道的，我等的太久了！”说完这句话我已经占到小花的面前，伸出手，“大花，把那纸给我”



“吴邪你疯了你知道么？！”小花几乎吼出来。



“疯了就疯了！你知道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之后是一片死寂。



最后又是小花妥协，但是我知道是我胜了。



小花直接掏出他自己的手机拨号，边按着键边说，：“这次我不陪你，你一个人自己注意”



我轻笑“我还以为甩掉你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小花冷言：“黑瞎子的身份比较特殊，这件事情解家不能出面”说完就按下了拨通键，隔着一段距离但是我也可以听到对面的声音。



『花儿爷？』

『黑瞎子，前些天说的那个斗你夹满人了没有？』

『已经满了，不过既然是花儿爷出面那当然没问题』

『不是我的人』

『哦~那也可以，过几天就出发，装备不用准备』

『不问问是谁么？』

『不需要，花儿爷指的人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那好，再见』





我有点诧异问小花：“这就成了？”



“你说呢?”







04.



我又在宾馆呆了两日，直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说让我收拾东西下楼准备出发。我拿起一包不大的行李就下了楼。就直接上了一辆黑色路虎，除了我车上还有两个人，开车的司机上来直接就向我要了银行账号，坐在副驾驶上的人掏出电脑敲敲打打，不一会手机就传来短信说XXXXXXXX给您的账户上汇款了 xxxxxxx元。我眯着眼仔细一数，好嘛，六个零，前面还在加一根棍。这斗还没下就先把丧葬慰问费算上了，黑瞎子果然大手笔。



没有多余的话，路虎直接上了高速。坐在副驾驶的人告诉我他们只是负责送我去地点，并不是被夹的喇嘛，黑瞎子带着另外两个人从其他地方出发，可能会比我们早到。

我点头，心里却真的没想到瞎子会单独找人送我，小花的话就这么管用？



一想起小花我就徒然一惊，他女良的我走得事情还没告诉他！连忙掏出电话给他打过去，小花似乎在忙，嘱咐了我几句就挂了。



等我醒过来已经天黑，路况相当的糟糕，想来已经是下了高速，从路灯看周围全是树，我一惊，“这是什么地方？”

这时我才发现副驾驶的那个人已经走了，他娘的我怎么睡的这么死，什么都没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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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我也没什么事情可做，靠在后座上竟然就这样睡过去。



等我醒过来已经天黑，路况相当的糟糕，想来已经是下了高速。那个司机正在抽烟，车内的空气并不好。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我说：“你小子一直睡，老子差点想把你卖到窑子里”



我从路灯看周围全是树，心里一惊，“这是什么地方？”

这时我才发现副驾驶的那个人已经走了，车里只剩我和那个男人。



那人也不生气，说“已经是秦岭了，马上就到”



秦岭？我一阵头疼，心说我一觉从北京睡到了陕西？抬头一看表，已经是深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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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上还显示着几个未接来电和新短信，全是小花的。我点开短信，发现只有寥寥几个字：记得活着回来

我哑然一笑，选项，清空，然后直接关机。张起灵还没找到，我怎么能死？

再颠簸了有半个小时左右，周围的灌木已经不能再让我们继续开车下去了。那司机熄了火，从后备箱找出一个背包放到车前道：“剩下的路你自己走，老子就送你到这了”

我一愣，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连忙挡住车头，省的他直接开溜“我不认识路”

谁知那司机一笑，“你小子别不是第一次下斗吧，我只负责把你送过来，人什么的你自己找”说着指了指我脚边的背包，“东西都在这儿，自己解决问题”他打开车门坐上去“实在找不到就自己回去，运气好一天就能上公路了”说完就毫不留情的发动车子走了。

我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尾灯瞬间觉得无力起来。无奈中打亮zippo，蹲下去翻那个躺在我脚边的背包。


我拿出手电和指北针，却又意外的找到了一个对讲机，几番调试之后从里面终于传出了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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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讲机里的声音我并不认识，但确认了身份之后就让我跟着他的指示走，没一会儿我就看见了不远处一点火光。

我是第一次按正常的顺序下斗，虽然不太清楚细节但也知道黑眼镜和那个司机的做法没有错，这样至少可以最大程度上的保证下斗的信息不被泄露。

我收起对讲机快步走向营地，却发现火堆旁只有一个人，周围还有三四顶帐篷，从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角落里还有用过的一次性餐具。

“就是你？”那人见我点头就放下手里的对讲机站起来。

“你来的可真够慢的，从哪儿来的？”
我放下背包“杭州”
“哦，是个好地方”我又和他聊了几句，大都是没用的客套话。来黑瞎子队里的基本都是一等一的亡命之徒，没有固定的堂口，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没有几个不背着几条人命，现在客气但绝对没那么好交往。从话语中我知道他叫老代，在长江以上也算小有名气，专门的喇嘛。

只见老代看了看表继续说，“时间正好，你守第二班，两个小时以后换人”

我应下，看他走进帐篷就做到火堆旁边看着，掏出包里的压缩饼干边啃边想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另外一个帐篷走出来一个人，看脸上墨镜，不是黑瞎子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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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另外一个帐篷走出来一个人，看脸上墨镜，不是黑瞎子又是谁。



他看到我只是顿了一下脚步，又继续向我走过来，自顾自的在我对面坐下向火堆里添了一根柴，“吴小三爷，真没想到是你来，花儿爷还真敢放心”黑眼镜笑着说



我面色不善的回他：“我是姓吴，但不是什么小三爷”。黑眼镜只是噢了一声，又继续低下头去看着火。



看着他欠扁的样子我再也忍不住，就直接问他：“你有没有张起灵的消息？”



只见黑眼镜淡定地找了根长点的木枝挑火，笑着对我说：“有阿，七年前，他失踪了”



……“然后呢？”我觉得我想杀人



“然后?然后我也失踪了”……我真的想杀人



我咬牙切齿：“我问的是张起灵！他……他是怎么失踪的？”



“这事可真是说来话长了”黑眼镜顿了顿，看着我“比起他是怎么失踪的，你不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么？”



我心里轰的一阵响雷，连忙问道“你见到他了？！！”



黑眼镜摇摇头，看着被火光映红的天，“明天就知道了”



我攥紧拳骂道“你他娘的别跟小爷我打马虎眼！到底什么情况！？”

你他MA一个笑痞跟老子玩什么深沉啊！你他MA当你是谁啊！都聊到这种地步了还TM敢放空，你TM被谁附身了啊我{哔——}！！！



【某杉：……（捂脸）我会告诉你我其实在偷笑么，吐槽的小三爷】



我强忍着心里的脏话，可是黑眼镜那货只是一摆手说：“我说过了等明天就知道了，具体情况我现在也不知道，守夜的时间到了，你去休息吧，下一班我来”说完就指了指刚才他出来的那一顶帐篷。“说不定睡袋还是热乎的”



我气的几乎炸起来，但还是握拳站起来向帐篷走去。



刚走过黑瞎子，就听到他一声几乎不可闻的轻叹，“我记得曾经哑巴张在信里写让你在杭州等他”



我笑“不过我可不记得曾经答应过他”



“啧……逞强”黑瞎子又笑了，吹熄被他当做烧火棍的木枝上的火。



张起灵，老子等了你七年，一个晚上，又TM算什么。或许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一目了然了。



05.



不过我显然是高估了我的心理能力，也有可能是白天睡太多了，钻到睡袋里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好像铁板鱿鱼，直到听到帐篷外面又传来了换人的声音，才慢慢迷糊着。



等我醒来已经近是天亮，太阳正慢慢升起。我从帐篷里爬出来，发现火已经熄了，只留下一地的黑炭，向四处看看，赫然发现黑瞎子正坐在一棵不远处的大树上，手里拿着指北针和地图，似乎是在确定方向。



离我最近的一个帐篷已经被放倒，一个身材有些矮的光头正收拾着，看到我也是一愣。“嗯？有两个新来的？”



两个？我心里一突，好像想到了什么，立马向营地的另外一边走去，那里也有几个人在收拾装备。



其中一个背着长刀的人立马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走到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就再也移动不了半步。



那人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抬起头看向我，原本如古井般无波澜的眼睛闪过一丝惊疑。



后背有些暖，阳光打到身上很舒服。



张起灵，cao他吗的小爷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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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事实证明我不应该高兴太早的。



张起灵抬起头看向我，原本如古井般无波澜的眼睛闪过一丝惊疑。

但是只有一丝惊疑而已，而后他又低下头，继续整理自己的装备。



那一瞬间我有些窒息，几乎站也站不稳。张起灵这么反应，应该是的的确确不记得我了。



突然又有一些释怀，这种情况我不是没有想到过，在宾馆的那几天我几乎无时不刻的想着如果张起灵失忆我该做什么，而现在，一切都印证了，我是不是该庆幸我提前就在脑子里预演好对策了。



几年前他最后一次离家时问我：“吴邪，如果我再失忆怎么办？”

当时我在看拓本，手里的放大镜顿了顿，只是对他道“打个招呼再认识就好”





“那个……”我又看了看张起灵旁边的两个人，最后把目光放到张起灵身上。



“我姓吴，叫我小吴就好，昨天夜里刚来的”



————————————



我们一行人在秦岭里穿梭，除了闷油瓶，黑瞎子，我以外还有另外三个喇嘛，老代、那个光头，以及一个最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姓刘。



一路无话，我提不起任何说话的兴趣，虽然可以接受闷油瓶的再次失忆，但是始终心里觉得不爽，本来哀怨（？）的心情也被愤怒代替，死死的盯着闷油瓶的背影，恨不得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MB小爷寒窑七年是为了毛啊!紧接着愤怒过后是深深的无力感。



越往秦岭深处走阳光也就越黯淡，直到夕阳将逝我们才找到黑瞎子指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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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的挖好盗洞以后，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们没有再耽误时间，就直接下了盗洞，黑瞎子以及闷油瓶打头阵，紧接着的是光头，学生，我，最后是老代。

我们下来以后是一处耳室，周围零零散散的摆放着许多瓶瓶罐罐，我随手拿起来一个，大致有了一个年代的判断，应该是元代墓。又看向周围的壁画，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画上画的，竟然全是我曾经去过的地方。塔木陀的石塔、巨蛇，鲁王宫里的九头蛇柏，云顶天宫上的东夏灵殿以及巨大的青铜门。

我看向黑瞎子，他正在向一边的甬道走去，我看了看其他人，也不好发作，只得先起身跟上去，想找机会单独和他以及闷油瓶好好谈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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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耳室是条不见底的甬道，地砖是最易出机关的一尺青砖。黑眼镜走的并不快，也收起了时常挂在嘴边的贱笑。就连闷油瓶也默默的把手按倒刀柄上，我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一步一步挪的十分煎熬。

二十分钟过去了，一切都平安无事，但是漆黑的甬道依旧深不见底。

“艹！怎么没完了？！”学生是第一个抱怨出来的。

我们虽然走的慢，但少说也走了有快千米了，这么个长度早就超出了我估计的富商甲胄墓的规格了。

但是看这个装修风格也不像什么王侯将相等级的，我又瞄向光溜溜的墓道壁，啧，那叫一个寒掺。

鬼打墙？

还没等我提出来这个问题，就听到一声相当糟糕的声音，我转头去看黑瞎子，只见他脚下的地砖已经陷下去有几公分深，他也看着我们，墨镜下面似乎流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用口型说……抱歉。

我艹他大爷！
霎时间墓道里一片安静。

我把手按到背后的M16上，其他人也都绷紧身体，向四周警觉的望着。

很快的，我们的头上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掉到我的脚边。我抬头去看，发现在我们的头顶竟然有几个洞口正往外冒着数以万计的碧绿色尸蟞。

跑！

掉下来的尸蟞数量越来越多，有好多都挂到了衣服上，我们一边跑一边去拍，但还是被咬了好几口，全是火辣辣的疼，一路上哀嚎不断。

头上已经不再下尸蟞雨，但是身后还追着数不清的尸蟞大军，有些尸蟞还飞起来，像是一团绿色的烟雾而且速度惊人，我拿出吃奶的力气跑，距离竟然没有丝毫的拉开。

就在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跑在我前面的学生竟然又踩到了一个机关，立刻在他头顶掉下来了一扇石壁，学生身体还算敏捷，一个蹬腿就进了石壁后面，而我就一步之遥，只能看着那扇石壁狠狠的合上，不留一点缝隙。

我艹！不是吧！我狠狠的锤了一把石壁，纹丝不动。

在我后面的老代和光头也是一脸的气急败坏，各种脏话各种出。眼看着尸蟞就要和我们嘴对嘴的亲密接触了，突然听见光头喊了一句“上面！”

我探头一看，一个半米见宽的洞口就在我们的头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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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怎么爬上去，就感到一只脚直接踩到了我的背上，然后一个用力翻了上去。我被矮光头踩的几乎吐血，但是还没等缓过劲来，就又被老代踩着上去，力道猛地比刚才那下还要重。

格他老子的！

我在心里骂了他们两个祖宗十八代的。这时尸蟞大军已经到了，纷纷的砸到我的身上，正所谓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道理。我脚下一用力，也不管身上有多少尸蟞，背着十几公斤的装备，竟然还真的扒到了洞口，老代见我上来了立马把我拉了上去，还没等我破口大骂就把我拉起来对我喊：它们追上来了，赶快跑！

我往后一看，心说我的乖乖。也跟着老代一起向前跑。

上来以后是一个石道，脚下坑坑洼洼的有好几次都险些崴脚
，宽度只有一个人左右，跑的十分费劲。

几个转弯之后，通道越来越矮，最后直接变成了一个洞，我们不得已只能匍匐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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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往前爬几步，前面的老代就说了声到了便出了洞。

我紧跟着出去，看到洞外竟然是一处甬道，而且看规格显然要比之前的甬道规格高，典型的元代车马道，两旁壁画描绘着一副打猎宴请图，如果墓志没有骗我的话，那这个甬道最后通往的应该是主墓室。

我回头看之前爬出来的洞口，是直接开到墙上的，地上还掉着几块碎砖，尸蟞没有再跟过来，我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找了几块砖把洞口堵了堵。

老代举着手电示意我快跟上，在甬道的尽头，光头已经等我们多时了。

说起光头我就非常的厌恶，先是之前的那个楚光头，再是现在这个矮子光头，实在是没给我留下什么好印象。直到现在我的后背还很疼，为了争取一秒钟的时间踩着同伙的背逃生，以及不管不顾直接往下走的狠厉我可能一辈子学不会，也不想学。

我走上墓门前去，那光头也看了我一眼，但是什么话也没说。我看他这态度心里更是不爽，老代估计是看我脸色实在是差的够呛，连忙打起来圆场：“两位，你们说，咱们这是误打误撞碰对地方了？”

我点头，“应该是没错”不论是墓道还是这双开门的墓门，那都是正主的范儿。

几个人再坐在一起合计，决定还是不管其他人先开门再说。毕竟这种时候我们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目标也都是明器，再吵也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