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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20 16:4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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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门突然开了。
“靠,总算接到一包烟,这地方也太大了,找半天。”
我听到了米军的抱怨声。
“喂,你们站在阳台上干什么。”他站在自己的床边冲我们喊着,我则长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看到床上的家伙又慢慢躺了下去后才感觉身体松弛了下来,一下子瘫软了下去。
米军拿着香烟走了出来,奇怪地看着我们两个。
“别装了,我刚才把所有事都告诉老刘了。”方晓兰一头冷汗,气喘吁吁地对米军说。
“说就说了吧,我早说了直接告诉他得了。”米军一脸的轻松。
“是不是你杀的小C?”
“不是。”
“那天晚上都喝的烂醉,我们三个的房间离他卧室不远,谁知道哪一个半夜爬起来过去杀了他?”方晓兰嘀咕了一句。
“再说了,我干吗要啥他,我是很缺钱,但没必要杀人。”
“我过去的时候小C已经死了。对了,虽然说后来是我和方晓兰抬着老六你过去的,但谁也说不好一直睡眠不好的你是不是有梦游什么的,跑过去无意间压死了小C也说不定啊,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天晓得。”米军点燃了根烟,一甩手把火柴扔了出去。
“我们该告诉他妈妈。”我说。
“你最好不要这样,否则我们三个都脱不了干系。明天早上离开这里吧,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你那纯粹是心理问题,赶快睡吧。”米军几口就将烟抽完接着伸了个懒腰返回自己的上铺。我和方晓兰对视了一下也只好回到床上。躺在下铺的我听到上面米军躺下来发出的声音,依稀想着的是刚才看到的床上坐起来的那人的画面,说老实话那身形的确很像小C。
我们三个在接下来的时间都没办法入睡,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先聊着,知道天变成鱼肚白赶紧起床离开了那间像极了寝室的房间。
“看你们的样子好像睡得不是太好。”小C的母亲将我们送到门口时说了一句。
“洗完成了他的愿望吧,至于枕头我们还是不要了。”方晓兰将装着枕头的塑料袋递给她。
“既然是小C给你的礼物,我觉得你们还是收下吧。”她笑了笑记者转身走进了屋子。
早晨的空气很好,回去的时候我依旧坐在前排一身轻松,也没有来时的那种烦躁和呕吐感了。
从后视镜望去,米军的精神却很好。
“小C到底怎么死的?”一路沉默了许久,我还是说了出来。
“我也听过一个故事,你要不要听听?”方晓兰说。
“说吧。”我和米军一齐回答道。
方晓兰讲的也是年轻的财主和三个朋友的故事,只不过他的故事里多了一个人——财主的继母。
“那晚第一个朋友偷偷潜入了房间里惊醒了财主,接着将他打晕后离开了房间,这个时候路过的继母发现了这事,于是他走了进去。继母窥视着继子巨大的财产,于是顺手牵羊用继子的枕头将他活活捂杀,回到住处的朋友惊慌失措的样子正好引起另一个人大怀疑,于是第二个人也来到房间,结果正好看到做贼心虚的继母从财主房间里跑出来。这人进去之后才看到财主的尸体,他不敢久留打算离开的时候却看到财主临死前紧紧握着自己的枕头。也就是说,被朋友背叛、亲人憎恨的他在痛苦的窒息中死亡的时候一直看着的就是那白色的枕头。”
抱着枕头的我听着方晓兰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袋子里的枕头越来越重。不对,应该是在慢慢蠕动才对。
呼哧呼哧呼哧,从袋子传来这种声音。
黄色孤独的马路一直朝前延伸,仿佛根本看不到头。
下巴处感到一阵潮热,像有人对我呼出热气一般,我低下头,看到袋子口一团黑色的毛茸茸的圆形无题慢慢爬了出来。
呼哧呼哧呼哧。
小C临死前喘不过气发出的就是这种声音吧。
汽车猛地一震,我感觉到身体朝一边倾斜得厉害,接着头部重重地又撞在了车门的窗户上,旁边的方晓兰拼命握着方向盘但是车体还是饭了起来掉了个个摔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我们发生了车祸,而且是在这条根本好无人烟的公路上。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剧痛刺激的我醒了过来。车体的金属完全变形将我卡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脖子处一阵湿热,有粘稠的液体从上面流了下来,起初以为是汽油,后来一阵腥味才感觉到那是血。
我全身可以动的只有脖子了,在我下面还卡着一个人,以趴着的姿势脸埋在从所料带里掉出的枕头里,我的鲜血和从我上面滴落的鲜血把白色的枕头染得鲜红刺眼。
“还好吗?米军!”
我以为下面那个是米军。
可是当我看到散落在脸部旁边的碎玻璃的时候,才发现在我上面卡住的一张脸才是米军的。他的半张脸全部毁了,血正是从那里滴落在我脖子上的,而在米军上面趴着的却是方晓兰。
也就是,按理我应该是最下面的那几个。
呼哧呼哧呼哧。
急速的喘息声从我身下的那个趴着的人传了过来。
我知道那是谁了。
呼哧呼哧呼哧,他的脸慢慢地转动着,像上满了发条的玩具娃娃,只是转动的速度慢极了。
原来,这才是你的愿望吗?【全文完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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