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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密道追踪》(簋[Guǐ]心风水陵里的阴兵虎符-宜昌之外鬼事)续集开始!作者:蛇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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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7 23:21:59 | 显示全部楼层
  神偷正在房间里和嫣儿讨论怎么布置探测地下布局的探测头,突然听见门铃声,神偷凑到猫眼一看,看见个穿警服的人站在门外,吓了一跳,再细看的时候,发现是老沙。才打开门。
  “现在保安服,这么和警察的制服一个模样?”神偷惊魂未定的说。
  “胳膊上还是写的保安两个字,”老沙把胳膊抬起给神偷看,“你现在怎么没以前机灵了,你以前不是这样。”
  神偷摆摆手,对老沙说:“做保安,这法子挺好,到底是老江湖。”
  嫣儿对两个人的对话不怎么感兴趣,仍旧摆弄着笔记本电脑。
  “软件运行出了问题,”嫣儿把眉头紧紧皱起来,但是仍旧不能掩饰她的美貌。老沙心想,漂亮女人就是不一样,什么表情都好看。神偷一门心思放在她身上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不是高价向俄罗斯黑客购买的软件吗?”神偷焦急的说,“怎么会出问题。”
  “可能是电脑的配置和软件并不兼容,”嫣儿眼光流转,看着神偷,蹙眉懊恼的说,“导致运行速度减慢。”

  老沙对电脑这些高科技不感兴趣,又戒备嫣儿,就示意神偷跟自己到另一个房间说话。神偷却说:“我和嫣儿之间已经没什么秘密了,你尽管就在这里说。”
  老沙看了看正在摆弄电脑的嫣儿对自己根本就在意,只好对神偷说:“钢厂里有问题。”
  “你发现什么了?”神偷立即问。
  “钢厂地下,”老沙说,“有一口井,明明有井水,但是水抽不上来。”
  “是不是有同行毛手毛脚的动手了。”神偷说,“他们挖地道,把地下断层的水给打穿了。”
  “我开始也是怎么想的,”神偷说,“不是这样,水还在,但是水泵只在空转。”
  “不是人为的?”
  “我认为水井下面有机关,”老沙说,“一定有人提前在下面布置过了。”
  “他们这么快?”
  “我说的是,地下肯定有秘道,和地下水有关的秘道,”老沙解释,“里面暗中布置了一些机关。”

  “老沙,”神偷说,“你懂行,你是不是看出来了什么?”
  “是的。”老沙神秘的回答,“这个钢厂的布局我也看了,不一般,所有的布局都是按照簋心点穴陵来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风水上的玩意?”
  “我只是听我师父说起过,”老沙回答,“他大致把几种点龙穴的图画给我看过,我也只记得其中几种。”
  “为了几个青花古瓷,”神偷说,“他们犯得着这么大费周章。”
  “所以这下面很可能有更值钱的东西,”老沙说,“这个你已经大致明白,但是我说的是,下面的东西可能比你想的更加重要。”
  “你的意思是说,”神拖想了想,“这活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
  “揽不起这个活,我们就撤吧。”老沙说,“我觉得这买卖太大了,我们做不了。”
  “让我先想想,”神偷安抚老沙,“你先回去做保安,看看情况,我们再做决定。”

  老沙知道神偷不会轻易放弃,自己出于规矩,也不能丢下他自己脱身,只能继续去钢厂当保安,一切见机行事。

  老沙第二天早上去上早班,正好看见大拿的拳头在砸着门。门里面没有回应,大拿急了,吹着哨子:“起床!出操!”屋里仍旧没有动静。
  大拿更加生气,拼命的吹哨子。
  黑小在房间里懒散的喊:“吹什么吹!才几点啊,昨晚巡逻到十二点,还让不让人活了。”
  大拿又吹,门开了,二子不耐烦的站在门后,睡眼朦胧。
  大拿不依不饶的拉着他们出出操,黑小和二子还有其他的保安听从大拿指挥,在空地上跑步,老沙也在队伍里。
  老沙边跑边问:“李队怎么弄的跟部队似的。”
  “他以前就是当兵的,”二子恨恨的说,“当兵当傻了,当了保安队长,就以为还在部队里,把我们当做他手下的兵。”
  老沙笑笑,也只能听从大拿这个小子瞎折腾。
  黑小又说:“听说他当兵的时候很厉害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专业复员了。”
  “我好像听人说起过,”二小接上话茬,“他在部队上反了错误,才复员的。”
  “犯了什么错误?”老沙来了兴趣。
  “好像是把战友给误伤了,”二小说,“你可别在他面前提这事,提了他就跟你急。”

  出完早操后,老沙继续上班,白天就利用保安的身份在钢厂里到处转悠,而且不止一次的在泵机房附近观察,越看泵机房的伸出的几个钢管,就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干脆爬到附近一个废弃的高炉顶上,从上面看个究竟。
  老沙到了高炉上,一看,结果就倒吸一口冷气。
  泵机房伸出了四根钢管,分别朝向不同的方位,每根钢管走出来十几米后,就用弯头(注:一种改变管道方向的管件,用于管道铺设。)拐了就九十度的弯,以泵机房为中心,这四个钢管的走向,刚好就构成了一个“卐”字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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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8 12:40:3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听到老沙说到这里,忍不住笑,然后对老沙说:“你跟我说的什么青花古瓷,是在钢厂地下的一个墓穴有关吧?”
  “是的。”老沙回答我。
  “你这个故事编的不好,”我笑着说,“有漏洞。”
  老沙愣了愣,然后问我,“那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漏洞。”
  “刚才说,看到泵机房的输水管管道架设出来,构成了一个卐字型。”我微笑着说,“你应该知道卐字型是什么涵义吧。”
  “是啊,我就是看到了这个卐字型,才猛然发现有问题的。”老沙说,“这个卐字的形状,是佛教的一个符号,如果在庙里就无所谓了,如果在民间,那是和尚做了法事后,用来镇邪的,钢厂的地下有很邪性的东西!”
  “你说古墓里有很邪性的东西,”我点着头说,“可是你知道吗,但凡中国跟墓葬有关的文化,都和佛教没有太大的联系的。”
  “这话你怎么讲?”老沙有点蒙,“我读书不多,还不是很明白。”
  “中国的传统宗教是道教,所以风水啊堪舆啊,墓葬文化都是跟道教有关,”我顿了顿,继续说,“可是佛教没这么些讲究,佛教讲究四大皆空,和尚死了都是火葬的,最多死后刨出几颗烧不化的胆结石,说是舍利子,然后放到舍利塔里供奉起来,算是比较讲究了。”
  “我明白了,”老沙说,“你的意思是这种大型的古墓,如果有问题的话,也是中国人道教方面的做法,和佛教无关,所以地面上的泵机房伸出四个钢管,构成一个卐字型,只是个偶然。”
  “对,”我说,“这个根本就是两种不同路的东西。”
  “你错了,小徐。”老沙对我说,“你犯了一个错误。”
  我摊摊手,做出一个不解的姿势。
  “古墓是金元时期的古墓,”老沙说,“可是钢厂是六十年代建设的。”
  我一听,马上就明白了老沙的意思,我把思路给整理一下,对老沙说:“是不是这样,勘测队发现虎符镇附近有铁矿,然后开始建厂,当建厂的时候,这个古墓就已经有人知道了,但是出于某种原因,这个古墓的消息,并没有对外放出风声。不过有领导知道这件事情,而且很迷信这个,或者在修建钢厂的时候发生了一些意外事件,又无法解释,所以他们请来了一个和尚身份的人,用某种特殊的布局,镇住地下的东西。。。。。。”
  老沙偏着脑袋,向我微微点头。我知道我猜对了。
  想明白这点,我忍不住好笑,六十年代,正是文化大革命的时候,那时候三线企业如火如荼,我很难想象,坚持无产阶级革命的那些坚定的建设者,怎么会认同一个和尚来钢厂做法事,而且是镇住地下的某种邪性的东西。
  这个实在是太矛盾。但我也不能去辨伪老沙说的话了。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很多相互悖论的事情也是会同时存在的,我已经屡见不鲜。于是我只让老沙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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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8 12:40:46 | 显示全部楼层
  老沙当时看到了泵机房为中心的那个卐字型,心里震惊的很。立即从高炉上爬下来,想马上找到神偷去说这个事情。这笔买卖绝对不好做,这个跟以前的生意不同,以前最多是失手,被警察抓起来,盗窃罪,数额特别巨大才会判重刑,一般打点上下,两三年就出来了。可是这次很明显,最大的威胁不是来自于警察,而是要去做事的地下,有不一般的危险存在,神秘事物的存在。这个偏离行业路数太远了,实在是太冒险。
  老沙焦急的等到下班,正要离开,大拿却叫住他,“老沙,能不能给我帮个忙?”
  老沙就说:“怎么啦?”
  “能不能帮我再加个班,上一个通宵,我知道连续上二十四个小时,说不过去。”大拿不好意思的说,“但是他们都跑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这些天我也是一直在苦熬,每天只睡几个小时。。。。。。我一定申请给你多发点加班费。”
  老沙看见大拿的言辞闪烁,知道大拿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想来想去不好拒绝,只好对大拿说:“你让我回去吃个饭,你看这个厂子里也每个地方洗澡,我回住的地方洗个澡了来上班,怎么样?”
  “当然可以,”大拿开心的说,“你晚上十点前来加班就行。”
  老沙敷衍了大拿,马上就回去。一刻都不耽误,跑到神偷所在的旅馆。到了房间门口,也不敲门,直接把门给弄开。老沙一身的本事不虚的,他几秒钟都可以开一个锁,比用钥匙还方便的多,他开门就用两根细细的铁丝,这铁丝一直都放在身上。具体什么地方,老沙从来不跟人说起。
  老沙开门后,马上就冲进去,看到穿着睡衣的嫣儿正在捣鼓电脑,一脸严肃。嫣儿看见老沙突然进来,惊慌失措,连忙把身边的一件外套穿上,脸色很不安。
  “我有事要跟神偷说。”老沙不跟嫣儿啰嗦。
  “他出去办事去了。”嫣儿回答。
  “这活我不干了。”老沙对嫣儿说,“我现在就要走人。”
  “不行,”嫣儿拒绝了老沙的请辞,“你等神偷回来,当面说清楚。”
  老沙犹豫一会,叹口气,“他好歹救过我的命,行,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估计要去一个晚上,”嫣儿说,“你明天早上跟他说吧。”
  老沙没办法,只好悻悻离开,看着嫣儿继续捣鼓电脑,这个时候,老沙发现,电脑上牵出两根数据线,连接着旁边一个设备,设备有一个显示屏,跟医院里的心电仪一样,屏幕上跳动着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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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8 12:41: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阴兵过道



  老沙回到租住的地方,洗了个澡。在晚上九点半回到钢厂。大拿看见他回来了,高兴的很。老沙一看,原来钢厂里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保安上班,只有大拿一个人在这里值夜,这队长当的还真是磕碜。
  大拿和老沙说了一阵子话。大拿看了看时间,对老沙说:“时间还早,我还练练功夫。”
  然后大拿就把一个酒瓶放在桌子中间,酒瓶里放着半瓶酒。
  大拿摆好了架势,隔着两三米,对着酒瓶用手掌一推,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老沙就奇怪了,这个是不是在犯什么毛病。
  接着大拿有用刚才的姿势,有用手掌隔空对着酒瓶推了一下仍旧是什么都没发生。老沙心里好笑,就看着大拿继续犯傻下去。
  大拿不停的隔空对着酒瓶出掌,闹腾了很久,老沙都看的困了 ,打了哈欠说:“我说李队,我们是不是该出去巡视了。”
  “别出声。”大拿仍旧用这个姿势隔空推掌。老沙忍不住笑起来。突然大拿惊喜的说:“看见没有,看见没有?”
  “看见什么?”老沙好奇的问。
  “酒瓶里的酒,“大拿指着酒瓶对老沙说,“你看。”
  老沙仔细去看酒瓶,这才发现酒瓶里的液面荡起了一点微澜。
  “厉害啊。”老沙对着大拿拱手。
  大拿兴奋的说:“你知道吗,我前几天才发现自己的本事长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招数吗,隔山打牛,很高深的功夫。”
  老沙嘴上敷衍,心里却满是狐疑,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隔山打牛的功夫,酒瓶里的液面在晃动,只能是别的原因。某种震动。

  老沙正在思考震动的原因。房门突然彭彭作响,大拿连忙去开门,边对老沙说:“我们还真得要去大门看看,来了人都不知道。”
  门打开了,是黑小和二子站在门口。
  “你们不是不愿意上夜班吗?”大拿好奇的问,“怎么又跑回来了。”
  “我们还是回来上班比较好。”二子对大拿说,老沙发现他在不停的抹鼻子,肯定在掩饰什么。
  “你们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大拿果然不信,“说实话吧。”
  “妈的我们住的地方今晚太邪性,”二小忍不住,说了实话,“我们还是回厂里来睡觉吧,厂里再闹腾,至少人多。”
  老沙一听到儿子说厂里闹腾,心里就咯噔一下,把眼光看向大拿,大拿就不停的躲避老沙的眼神。老沙明白了,大拿心里有事。
  不过老沙也顾不上去追问大拿心里想什么,二小正在唠叨他们的事情。
  原来黑小和二子两个人和大拿不同,大拿是吃喝拉撒都在厂里,而其他的保安,就厂子附近租房子。黑小和二子两人为了省钱 ,就没在镇子上住房,而是在附近的小山沟里找了个农户给住下。
  结果他们在小山沟,到了晚上,山沟里气氛就突然紧张起来。村里的人本来就不多,几十个村民聚集在一起,有的人准备好了火把,看样子是要找人。
  他们分析的没错,山沟里一男一女两个小孩,都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前天中午的时候,说来虎符镇上玩,到了傍晚一定回去。
  因为那小山沟通往外面镇子的路很狭窄,九曲十八弯的,崎岖难行,到了晚上就更难走路,所以两家人还特意交代了,一定得赶到天黑前回去。
  谁知道到了晚上,两家人都没等到自己家的孩子。一直到了夜里九、十点钟,还没回家,家人再沉不住气。他们在镇上没亲戚,晚上不回家没地去啊,肯定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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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8 12:41:34 | 显示全部楼层
  说到这里的时候黑小就油腔滑调的说:是不是两半大不小的孩子青春期萌动,跑哪开房去了吧?
  一个村民就骂黑小:“你放屁,他们是堂兄堂妹!打小一起长大的。”
  黑小和二子是外来人,本来就怕被欺负,连忙住嘴。二小连忙道歉:“别听我这个哥们瞎白活,他一张嘴就这样。”
  其中一个妇女是那个女孩的妈,突然想起来黑小和二子是在镇上上班的,连忙问:“你们有没在镇子里看到他们。”
  黑小和二子想了一会,说没有,现在镇上小孩少,如果看见了,肯定记得住。
  那个妇女就急了,一群人就在哪里商量,天眼看就要黑定了。最后他们决定还是往镇子里来找。也没其他的地方可找,因为出沟的山道就那么一条,其他地方都是老林子。我看他们可怜,心想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就帮他们去找人了。”
  大拿忽然插嘴说:“你们帮忙找个屁,你们是怕了,故意找由头回来的吧。”

  黑小跟二子连忙说:“我们真的是陪着他们找人,找着找着就到了镇上,干脆就来上班。”
  大拿点头,“你们心里害怕,就不敢回去了,是不是?”
  老沙听了他们说的,心里就在思考,他满心惦记着地下盗贼的事情,思路就在这上面,指不定是两个小孩碰到了盗贼,盗贼怕他们回去乱说,就先把他们给扣起来,等完事了,自然会放掉他们。
  可是黑小和二子两个人接下来说的话,又让老沙觉得自己的推测是错的。

  大拿顿了一阵,才缓缓的说:“你们找到那两个孩子了?”
  黑小摇摇头,“还没找到,但我们找到了线索,能确定那两个孩子进了黑林子。”


  大拿把桌子一拍,站起身说:“今天黑小值班,二小和老沙跟我走。”
  二子站起来,愣了愣说:“去哪啊?”
  大拿说:“我们去帮忙,说不定他们还活着,多点人,找的机会更大。”
  黑小急了,“我靠,把我一个人扔厂里啊,厂里这几天一直在闹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大拿骂起来,“厂子里能有什么毛病,你别给我瞎捣乱就没毛病。”

  黑小细声细气的说:“他们父母不甘心,还是报了警,现在警察在负责这个事……而且这事吧,你也知道,黑林子出事不是头一遭了。那地方老人去了没事,年轻人最好晚上别去。”

  大拿踢了黑子一脚,恶狠狠的说:“我不信这个邪,我们去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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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8 12:41:42 | 显示全部楼层
  大拿心急火燎,一刻也不耽搁,一行三个人就往出事的小山沟跑去。
  可二子希望慢点走,磨磨蹭蹭,前进得很缓慢,大拿只好走到最后,不时踢二子两脚。
  “就这几个小孩,让他们守厂子,真是找对了人。”老沙心里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这帮保安,觉得简直拉低了自己的素质。
  说实话,老沙不愿意掺合这事,钢厂里诡异的事情够他去琢磨了,现在还非得跑到外面来找什么失踪人口。而且光看二子的表情,就可以肯定那黑林子不是什么好地方,说不定关乎性命。

  越往镇外走,老沙越觉得不太对劲,不时就留意路上的环境,以备不测,到时候认得路。
  师父曾告诉他:宁可宝山空回,也不要不信邪。 这世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多了去,谁能弄个明白,能躲的就尽量去躲。
  老沙相信自己内心的感觉,不然也不会三番两次,想从虎符镇撤走。可现在的情形是,他觉得自己越来越陷进虎符镇里不可自拔了。
  也许,当初来虎符镇,就是个错误。
  走出镇子,进入小山路的那一刹那,老沙心里头忽然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这时老沙还没意识到小孩失踪跟他们去盗古墓这事会有任何关联。他只是觉得,虎符镇太古怪了,弥漫着一股神秘且诡异的气息,令他觉得胆战心惊。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沙问我:“你信不信人是有直觉的?”
  我说:“我信。世上的事说不好,还有太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不过说到底,科学也只是人们试图对认知的事物进行一个可逻辑化的解释,但最终,科学家们什么都证明不了,科学理论只在小范围里起得到作用,放大范围,就会显得十分荒谬。”
  老沙打断,笑着说:“你扯远了,绕了很大的圈子。其实你不太信,不然就不需要这么多佐证了。”
  我被他识破心思,不好意思笑了笑。
  “我其实开始也不信。人是依靠五官来认知世界的,所谓的第六感,也就是直觉。这种东西和灵魂一样,虚无缥缈,人会对它持怀疑态度是必然的。”老沙慢条斯理的吸了口烟,“我这么多年过来,很多时候靠的就是直觉,比如黑林子里的事情,我就完全相信和我去干的活有关,最后还真的让我给猜中了。”
  我没说什么,因为我感觉老沙的神色变了,就好像,他讲的这个故事,终于是进入了主题,而之前的那些,都只是一个序曲而已。
  到底在黑林子里,老沙经历了什么?我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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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8 12:41:50 | 显示全部楼层
  出了镇口,一行人沿着小山路往黑林子走。这条山路,仍然是去往黑小家的那条山路,一条羊肠小道,岔到一边,那头就是黑压压的一片林子,老沙知道,应该就是刚才所说的黑林子了。
  他们走到岔道一段路程之后,前面是一个山岭,大拿摆摆手,“我们慢点走。”
  老沙就停下,他也觉得奇怪,问二子,“你不是说很多村民进去找人了吗?”
  “是啊,”二子回答,“我们刚才就没跟着他们进来,顺着路就回了厂。”
  “那为什么听不见叫唤小孩的声音,”老沙追问,“大晚上的出来找人,为什么看不到火把?”
  “不能在黑林子出声。”老沙发现,说这句话的竟然是大拿。
  估计是离黑林子越来越近了,三个人都不说话,他们被那个禁忌给唬住。
  老沙其实很好奇黑林子,忍了很久,一直没有发问。他认为问多了反而添堵,兴许不问还好些。
  可到了这个地方,老沙耐不住了,心里头莫名其妙的慌,好像没个依凭的点,就一直往下坠的那种感觉。
  “李队,能不能给我说说黑林子?”老沙点了支烟抽,凑到大拿身边,一口口吐着白雾,轻声的说,“怎么这么冷,这夏天才过了几天啊,感觉跟过冬天似的。”
  老沙说了这句话,就发现前方不远的黑林子,里面竟然模模糊糊的有雾瘴。雾瘴这东西在南方的山里面不稀奇,可是北方的空气干燥,老沙从来没遇到过,别说遇到,都没听说过。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大拿没注意到老沙的心悸,不在意的说,“只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传闻,我当过兵,什么没见识过,没什么好怕的。我们先歇歇。”
  “噢。”老沙勉强笑了笑。
  “你自己肯定也怕了,不然怎么到石敢当这儿要停下来呢!”二子指着路边一个大石头说。
  老沙顺着二子的指头一看,这东西他认识,真的是个石敢当。老沙心里就更沉下去了,是石敢当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他心里明白。
  大拿眼睛一瞥,没有跟二子争辩。
  老沙又仔细看了看石敢当,这块石头摆在小路旁边,十分突兀,颜色和质地跟周围的石头都不一样。石头上刻着几个字,不过日晒雨淋,字迹模糊得很,好些地方整块的石头都掉了,只能看见几处笔画。晚上的光线不好,天上只有一个毛月亮,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他也不敢点打火机,这个也是忌讳,千万不要在石敢当面前点火。
  老沙行走江湖,走街串巷,见过不少“石敢当”,石敢当全称其实是泰山石敢当,古时人们认为泰山为天下正气之所在,所以古时候帝王多喜欢在泰山祭拜,因为有浩然正气能驱邪挡煞。而十字路口。三叉路这些地方是特别容易出现煞气的,十字路口和三岔路都一些人奉为鬼道,也就是人鬼都走的路,所以一些盖在十字路和三叉路附近的房子为了驱邪挡煞,会在正对十字路三叉路的门口放上泰山石敢当,用浩然正气压制恶煞厉鬼。
  不过,老沙看到他们休息的地方,根本不是什么十字路或三岔路,而是一条直来直往的道路的其中一段路。
  老沙观望一阵,想明白了,如果看石敢当的位置,说不定真有另一条路,只不过时间久远,那条路又人迹罕至,所以荒废了,被新生的草木遮掩了起来。
  那条路,就是通往黑林子的另一条路,时间久了没人知道,而且这个道理,也只有自己这个老江湖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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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9 08:21:57 | 显示全部楼层
  老沙暗自留意了石敢当旁边的这条路。大拿看了看黑林子,对二子和老沙说:“咱们还是进去吧,小孩丢了,他们爹妈不知道多着急。”
  二子却还在犹豫,“我说大拿。。。。。。李队,我们是在钢厂上班的保安啊,又不是警察,我们这是擅离职守知道吗。”
  “钢厂里不就是挖出点瓷片吗?”大拿说,“能有什么动静,黑小一个人守着就行了,我跟你说,钢厂马上就被房地产公司给收购了,到时候指不定要换人,我们好好表现,让 刘所长给我么说说好话,这饭碗还能端着。”
  二子一听,连忙说:“原来你想的是这个啊,这年头工作不好找,我听你的。”
  老沙心里就好笑,看来钢厂里的这个小伙子,脑袋都差根弦,钢厂地下都闹出大麻烦了,他们还一无所知,巴巴的跑出来帮着村民找孩子。怪不得几路人马都惦记着钢厂的事情,就好像一个傻子揣着一叠钞票,在街上晃悠。所有的人都眼红惦记上了,慢慢逼近,准备动手抢,可是傻子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
  三个人走到黑林子边缘,林子里暗的出奇。月亮也钻到黑云里去了,光线更加暗。
  老沙看见二子的身体在发抖,大拿也看见了,骂二子,“你怕什么,不是有我在吗?”
  “你也知道的啊,”二子又把刚才的话拿出来说事,“这林子晚上年轻人不能进,三十岁以下的都不行,我和黑小倒不是自己跑回钢厂,是找孩子的村民撵我们走的。”

  大拿说:“就你这点出息,走吧。”然后一头就顺着小路,走进林子里。
  老沙也跟着走进去,一进林子,老沙立即就觉得浑身发冷,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这林子一定有问题,阴气重的很。

  二子在林子边缘,一时不敢进去,但是看见大拿和老沙进去后,渐渐没了身影,左右为难,刚好一声猫头鹰叫唤,二子吓得一哆嗦,连忙对着大拿和老沙的背影喊,“你们别丢下我啊,等等我。”然后就小跑着进入林子里。
  结果二子一着急,脸上就碰一根树枝,树枝上缠着蒺藜,把二子的头发给勾住,二子用手摆弄好久,大拿等不急了,过来给二子帮忙。手忙脚乱一会,才把树枝从二子的头发上给拉扯下来,把树枝和蒺藜都给掰断了。
  大拿正要把手上的树枝给扔掉。老沙突然喊:“别扔!”
  大拿拿着树枝问老沙,“咋了?”
  老沙指着大拿手上的树枝,“你自己看。”
  大拿这才看手上树枝和蒺藜,上面有一根弯曲的细细的枝条,凑近眼前看了。才发现,这个还真不是树枝,而是一个半圆形的玩意,二子看了,大呼小叫起来,“这不就是女孩头上戴的发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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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9 08:22:06 | 显示全部楼层
  大拿和二子就是低了头,在四周寻找。
  “你们在找什么?”老沙问。
  “找孩子啊,”大拿说,“这女孩的发夹在这里丢了,人说不定就不远。”
  “两孩子肯定不在这里。”老沙冷静的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大拿问老沙。
  “刚才二子跑进来的时候,为什么会被树枝和蒺藜给缠住?”老沙问。
  “他慌了呗。”
  “是啊。”老沙接着说,“那女孩跟二子一样,慌张的往林子里跑,所以头发被缠住,结果连发夹都不管了,你说她接下来是拼了命的继续跑,还是呆在这里不动。”
  大拿和二子一听老沙这么一分析,连忙点头,“对对,还真是这样。”
  但是二子觉得不对劲,询问老沙,“你说这两小孩明明知道林子里不该进,他们害怕林子很吓人,为什么会瞎了眼的往里面跑呢?”
  “这还用问吗,”老沙低沉着声音回答,“因为林子外面有让他们更害怕的东西。”

  二子一听,腿都要软了,连忙把手给扶在大拿的身上。
  大拿本来想说道老沙两句,但是又觉得老沙说的有理,把二子的手给推开,拿着女孩的发夹慢慢往林子深处走。
  老沙不停的打探林子里的环境,越看越觉得诡异,这林子里很多树,都是死的,净是树杆和枯枝,有树叶的树木还真不多。
  老沙就问,“你们来这里多久了。”
  “我三年了,”大拿说,“黑小和二子去年才来。”
  老沙差异的问:“你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就没听说过这林子的古怪?”
  “怎么没听说,”二子连忙回答,“听得多了去了,可是大拿不相信啊。”
  “都是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大拿说,“我是不信的。”
  老沙对二子说:“左右是走路,你给我说说。”
  “啊。。。。。。”二子张了嘴,“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不管以前怎么看,”老沙说,“现在林子里出事了,该信的就得信。”
  大拿没好气的说:“那二子你告诉他吧。这黑林子到底咋回事。”
  二子颤巍巍就说开了,原来这黑林子就在虎符镇旁边不远,从古至今都没什么人进来过,这林子里从来没什么野兽飞鸟,经常就有人在林子边上看见动物的尸骸,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死在了林子边缘。所以当地人把这林子叫黑林子,意思就是里面都是黑森森的,一个活物都没有。
  当然也有人进去过,成年人进去一般都还好,可是也流传过年轻人进去就出不来。于是就成了禁忌,三十岁以下的人,千万别进去。
  还有一件事情也是个禁忌,就是不能在林子里砍柴火。这北方的农村,家家户户冬天都是要烧炕的,但是愣是没人敢在这林子里砍柴,只在附近贫瘠的山头上弄柴火。五十年代大跃进,土法炼钢,有几个大胆的公社成员不信邪,硬是要在林子里砍树。结果七八人进去,一根木头都没弄出来。人都吓得魂都没了,问他们看见了什么,都说不出来。其中有个人吓傻了,现在在镇子上晃悠。

  老沙听了二子的诉说,心里盘算,这种地方,他以前也接触过,一般都是这样,有种科学无法解释的力量在作怪。然后出现很多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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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9 08:22:23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子把这段话说完,三个人渐渐的已经走到了林子深处。大拿就说:“我们也走了好几分钟了,怎么一个找孩子的村民都看不见。”
  老沙听了这句话,心里就犯嘀咕,就问二子,“你确定是两个孩子走丢了。那些村民在找他们?”
  “当然啊,”二子说,“我和黑子在门口,看见他们,就在纷纷说着这件事情。”
  “村里就你们两个外来人?”
  “是的,”二子说,“那个村里穷的很,租他们的房子便宜,其他人都嫌房子不好,只有我和黑小去住。”
  “两个小孩不是走丢的。”老沙说,“这些村民在糊弄你和黑小。”
  “什么?”大拿大声说,“老沙,你说着话是什么意思?”
  “石敢当,”老沙说,“这东西我刚才留意了,这东西的确是镇邪的,但是有些地方,会用小孩去守它。”
  “你的意思是,”二小说,“其实村里的大人是知道这个事情的,他们故意在我面前演戏?”
  “至少是两个小孩的父母很着急,”老沙说,“但是这话他们不能更外人讲。”
  “老沙,”大拿问,“你怎么知道这么些东西?”
  “我二十多岁的时候到处跑,全国各地走走遍了,”老沙解释,“知道的东西就多一点。”


  大拿和二子听了老沙的解释就不说话了,三个人默默的在树林行走。又走了约莫二十分钟,老沙又说,“我们得歇歇再走了。”
  “你累了吗?”大拿问。
  “不是,你看看这个。”老沙指着身边的一个枯树杆,上面有一道新鲜的划痕,“是我刚才留下的。我们在绕圈子。”
  “鬼打墙!”二子这下就吓呆了。
  大拿焦急起来,把手机拿出来,“算了,我给刘所长打电话。”
  “村民已经报警了。”二子说。
  “可是现在我们根本就没看见警察的影子,也没听见警车的警报声。”老沙说,“警察一时半会来不了,他们很可能不会到黑林子来找人。”

  大拿拿着手机拨号码,但是一直打不通,老是无信号的声音。
  “信号是满的啊,”大拿焦急的说。
  “你看到手机的信号是满格,有个屁用。”老沙说,“手机里面显示的信号格,不见得就是通讯基站的信号。”

  大拿根本就不相信,仍旧拿着他那个老版诺基亚转动身体,找信号。可是电话一直不通。
  老沙冷冷的说:“你呆了耳机没有。”
  “你问这个干嘛,”大拿问老沙,“用耳机就能打通电话?”
  “不是,”老沙说,“你把耳机插上,就能接受波段信号。”
  “那不就是收音机吗?”
  “就是这个意思。”老沙回答。

  “我还真的把耳机带在身上,”大拿,从手里拿出耳机,擦到手机的插孔里。
  老沙连忙提醒,“把声音切到扬声器上。”
  大拿照做了。手机扬声器里发出嘈杂的磁噪声。
  “换换频率试试。”老沙继续指点大拿。
  二子突然说:“老沙,你别这样,你是不是在故意吓唬我们。”
  “不听明白什么事情,”老沙说,“我们今晚就走不出去,我倒是没事,我过了三十了。”
  “这话又怎么说?”
  “都说了和两个小孩失踪有关。”老沙阴沉着说,“世道险恶,如果他们用另外两个年轻人替代呢。”
  “他们明明撵我和黑小走,”二子不服气的说,“怎么可能。”
  老沙也一时语塞,他也没法解释这个事情。

  大拿的手机里的磁噪声突然就停了,然后发出连续的嗡嗡声。然后里面传来一声女人尖锐的声音!
  大拿差点没把手机个扔到地上。
  “是不是一个女人在哭?”二子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怎么、怎么会有这种声音。”
  “我听着是在笑。”大拿也颤巍巍的说。
  老沙把大拿的手机夺过来,放在耳边听,手机里的女人叫声停止了。变成了嘈杂的人生,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嗡嗡的议论什么。
  这个肯定不是手机接通了收音机频道的节目声音。
  “这林子,”老沙说,“磁场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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