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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qtomcn

[转帖] 《我的诡异女友》女友为何突然失踪?(完本)--作者:孙铭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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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8-18 08:28: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再现诡异凶杀案



  我心中一动,豁然想起在河东区那晚,我朦胧间看到一个穿着墨绿色衣服的胖子跳进池塘里。而现在这个胖男人,也穿着墨绿色衣服。

  但我随即冷静下来。世上事虽然无巧不成书,可也不会巧合到这德行,合着全天下凶杀案都被我碰上了,顺便还碰上嫌疑犯。

  我心想,最近接连出幻觉,明天真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说到心理医生,这电影里演得居然就是会催眠的心理医师。别说,片子拍的还不错,我慢慢沉浸于情节里。

  片子里演到小高潮部分,莫文蔚被徐峥催眠,进入到小时候的记忆里,伸手去推那记忆之门。就在我也好奇那门后会是什么的时候,电影屏幕突然灭了。四下顿时一片黑暗。

  “停电了?”我问一旁的路演。

  “没这么倒霉吧,”路演无奈道:“看个电影居然停电?”

  正说着,我突然间那漆黑的幕布上亮起微弱的光亮。慢慢地,幕布上似乎再度出现电影的画面,但是仔细一看,又不是电影画面。

  此时电影银幕上的场景已经不是《催眠大师》,而是突然从电影变成了一间房间内。房间里面灯光昏暗,里面摆满了电影胶片。一个大约40岁左右的男人正在检查一架投影仪。这似乎是一个电影放映员正在工作的场面。

  我看得不明所以。接下来,电影院里的观众开始抱怨。没多会儿,便有人陆续离开观众席。

  大概过了四分钟,路演也呆够了,便起身说道:“咱们也走吧?”

  “走。”我叹道:“看个电影也这么倒霉。”

  说着,我站起身跟着路演往外走。起身的同时,我的目光下意识地瞥向斜前方,想看一眼那墨绿色衣服的男人。但是我却没看到他的影子。这人看来早就离开了,或者是我又看错了。

  事到如今,我有点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神儿。

  正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周围爆出一阵尖叫声。我被这阵子叫声刺得耳膜发疼,耳朵嗡嗡地响。

  “看屏幕!”路演冷不丁撞了我一下。

  我扭头去看电影银幕,惊讶地发现银幕上突然出现一个穿着绿色雨衣的年轻男人,这男人正举着一只金属水壶,猛击放映员的头部。

  这“电影”不仅只有图像,而且声音也很逼真。水壶砸在头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随着那环绕立体声的音响扩散出来,听得我心头发颤。

  这段影像非常逼真血腥,似乎能看到血肉飞溅到幕布上。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在场人的人除了尖叫之外便是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银幕上那绿色衣服的年轻男人杀死对方后就离开了。

  我顿时梦瞪口呆。做梦也没想到来看电影竟然竟然能看到这么残酷的场面。这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影片?

  路演也吓得手指哆嗦,抓住我的胳膊颤声道:“铭,铭哥,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强自镇静下来,说道:“咱们去放映室看看!”

  但是就在这画面将要结束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有人从放映室里发出一阵阵的尖叫。我跟路演互相看了一眼,立即往尖叫声发出的地方奔过去。

  等到了放映室门口,我见一个女服务员正站在门口瑟瑟发抖。

  “出什么事了?”我问道。

  女服务生脸色煞白,手指哆嗦着指着放映室。我跟路演进了放映室一看,差点儿吐出来。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刚才这部电影的放映员死在放映室。血液,脑浆飞溅得到处都是。

  “死人了死人了!!”路演惊叫道:“怎么办,报警??”

  “废话,当然报警!”我忍着恶心退出来,立即拿出手机拨了110。

  没多会儿,天津市局的刑警到了。我下意识地往那队警察里看了几眼,果然一眼看到记不住人名的熟男大叔童梁。

  “李……什么来着?”童梁皱紧眉头,思索半晌。

  “李承铭!”我怒道。

  旁边的几个警察听到我这一声吼,好奇地看了看我。

  “好吧,小黑子,怎么你又在这?”童梁问道。

  卧槽,又喊我外号,既然只记得我的外号,那还打听我名字干什么?

  “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我是霉运到家了,走哪儿哪儿有凶杀案。”我无奈道。

  童梁跟我问了问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按照跟路演看到的情景,给童梁复述了一遍。随即,我想起那个绿衣胖男人,联想到刚才银幕上出现的杀人绿衣男,突然觉得他们俩人的衣服似乎一模一样。

  但是,分明一个是胖男人,另一个是瘦子,虽然不知道胖男人的长相如何,但是人的胖瘦应该无法立即改变吧。只能说俩人撞衫了?

  正在我思量间,警察技术人员让我抬起鞋底,说要进行痕迹对比。我不明所以,任他检查了一下鞋底的花纹和鞋子的尺寸等等。仔细一想,大概警方是在确认进入放映室的人员的脚印,找出属于凶手的那一双。

  “这个已经死去的电影放映员就是据说刚才在银幕上被人杀死的那个男的。”有警察走过来对童梁说道:“但是很奇怪的是,我们刚才检查过,没有发现在场观众们所说的那段影像。更奇怪的是,现场里只有女服务员和最先进放映室的这俩男孩子的脚印。没有凶手的脚印。”

  “这不奇怪,凶手也许戴了鞋套等东西。”童梁说道:“死者死因初步确定了么?”

  “法医断定放映员死于头部遭到重击。但是死亡时间有些出入。”那警察说道:“应该是下午四点到五点左右。可是放映员被人杀死的图像是什么时候拍摄的又是如何被放在电影中的,现在怎么突然被抹掉了,这些还没有查清楚。”

  “不可能吧,下午死的晚上才被人发现?关键是放映员没放电影,那电影是谁放的?”我忍不住问道。

  那汇报的警察看着我问童梁:“这谁啊?”

  童梁想了半天,似乎又忘了我的名字,便说道:“目击证人。那个女服务员呢?”

  警察说道:“在录口供呢。”

  童梁说:“把她叫过来我问问。”

  没多会儿,那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女服务生走了过来。

  童梁问道:“刚才我们法医人员验过尸体,放映室的放映员死于下午四点到五点左右。那时候放映室里没有人么?下午没有电影放映?为什么没人发现?”

  女服务员听到这句话,顿时脸色更白得跟鬼一样,颤声道:“不,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好奇地问道。

  “因为,因为晚饭的时候我还见过他啊!!”女服务生说道:“七点多的时候,对,那时候他还好好的!”

  这下换我吃惊了。童梁皱紧了眉头,眉宇间的川字纹更深了:“你没有看错?”

  女服务生说道:“放映师傅在我们这儿工作很多年了,我不可能看错。”

  童梁沉默半晌,冷不丁跑进放映室去了。路演问道:“他干吗去了,我们能回家吗?”

  “我哪儿知道。”其实我心里好奇得很,想跟着童梁进去看看。但是现在警戒线拉了起来,非警务人员无法靠近。

  没多会儿,童梁又折了回来,我见他手中提着一只小小的透明证物袋。我往那袋子上瞄了一眼,眼尖地看到证物袋里装着几丝绿色的东西。好像是水草。

  水草……我豁然想起那墨绿衣服的男人,前两件案子的青蛙和水痕。

  难道这次又是青蛙杀人案?可是前两次杀的都是女人,这次怎么杀了个老男人?

  “是不是又有青蛙的痕迹?”我凑过去问童梁。

  童梁若有所思半晌,盯着我说道:“倒是你,哪个案发现场都有你,这真的是巧合,还是你跟案子有关系?”

  “巧合,巧合!”我立即说道。别介给我抓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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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18 11:39:33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分享,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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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8-19 08:56: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古怪的心理诊所


  童梁说道:“总之,你们俩跟我去警局录一份详细的口供。”

  于是我跟路演无奈地跟着童梁回了天津市局。录完口供出了门之后,我见童梁正在走廊里跟法医说话,于是便凑了上去。

  “你们前几天带回来的第一具尸体,就是死在老式缝纫机上的那个叫刘媛的中年妇女,尸检报告出来了。”女法医说道:“挺奇怪的,身体里没有什么毒素,也没有致命伤。就算是手被钉在了缝纫机上,这也并不能成为死因。”

  “没有致命伤?也没中毒?不是溺死的么?”童梁有些吃惊。

  “也不是溺死的。虽然尸体身上有水渍,但是是死后蹭在身上的。”法医说道:“也就是说,找不到死因。但是我在她胃里发现一只整个的小青蛙。”

  “青蛙?吞进去的?”童梁下意识地问道,

  法医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会自己想吞一只青蛙到胃里么?”

  我听了这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感,仿佛一只表皮湿滑粘腻的小青蛙被人从嘴里塞了进来。

  童梁则不说话,抽出一支烟点燃。女法医掩鼻皱眉道:“童梁,你能不能滚到别处去抽烟?!”

  童梁于是转过身往后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又回头问道:“其他两具尸体呢?哦,不对,其中一具成了硫酸池里的枯骨。那今天下午发现的那个,胃里有什么青蛙么?”

  “这倒是没有。”女法医说道。

  我闻言好奇地问道:“童大哥,这三个,或者说算上硫酸池里找到的另外两个受害人尸骨,一共五个人。这五人的死法各不相同,你怎么就认定是同一个凶手干的?就因为现场找到的丁点水痕和水草?还有什么青蛙痕迹?”

  童梁沉吟半晌,说道:“现在还说不好,这几个死者的共同点或者联系,也还没调查出来,但是我有种感觉,这几个案子不是独立的,而是相互联系。”

  女法医白了他一眼:“哎呦喂,现在你也玩感觉这一套?得了,我去继续忙了。”

  童梁冲她摆摆手,转身对我说道:“你还不回去?”

  我笑道:“这不关心案件发展么。我说大叔,这案子你怎么看?”

  童梁皱眉看着我。我立即改口:“童大哥…”一不小心暴露了内心所想。

  童梁说道:“怎么,我怎么看还得跟你汇报汇报?破案的事儿是我们警察的活儿,录完口供暂时回去吧。等有事儿我会再跟你联系。”

  “卧槽,就这样?”我心中嘀咕,我还想继续听听这案子的后续呢。

  路演拽了我一把:“行了,走吧,你还喜欢呆在这警察局啊?”

  我不怎么甘心地被他拽着往外走,刚走了没多会儿,童梁突然喊道:“对了小黑子,你说在电影院里看到一个穿着墨绿色衣服的胖男人,后来又说在银幕上看到一则杀人视频,是一个穿墨绿色衣服的年轻男人举着一只金属水壶是么?”

  “没错,但是这俩人应该不是同一个人。一胖一瘦,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改变自己的身材。”我回忆道:“虽然没看清楚两人的长相,但是应该是不同的两个人。”

  童梁点了点头,半晌后说道:“那行吧,你先走,有事电话联系。”

  于是我跟路演出了警察局回家休息。回家之后已经是深夜,路演抱怨了几句便去洗澡睡下了。我则翻来覆去睡不着。这几天接连遇到凶杀案,也就路演这种无脑无心思的人能睡得着。

  到了早晨,我再度想起那个被我遗忘的心理医生,准备还是去找找心理医生,研究一下戚月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真有其人。如果跟陌生人聊聊,也许更能理顺思路。

  按照地址找了过去,结果在五大道最角落里的一处民国风别墅前看到那个诊所不起眼的牌子。

  我站在门前,见那复古的雕花铁门开着,门上爬满了蔷薇藤蔓。团团簇簇粉色蔷薇将铁门点缀得很有诗意,但这角落里的树木生长得似乎尤其茂盛,将阳光阻挡在路口,这条路反而显得阴凉得很,即使在阳光不错的白天,光线也有些不足。

  我推开半掩的铁门走了进去。只见这座别墅不大,院落里却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这些花草争奇斗艳,风格不一。有清新淡雅的白色茉莉,月桂树,吊兰,居然也有浓丽霸气的天竺牡丹。

  小院落不大,被这些花草充斥着显得更为错落有致。但来访的人很明显会有一种感觉:这座院落的左右两边花草风格极为不同,中间一条小路似乎是两边院落分界线似的。

  “这医生是人格分裂呢还是双子座?”我好笑地看着两边院落。

  跟外面的那条街道差不多,这院子里也是光线不足。阳光被粗壮的两棵月桂树遮挡了一半。我想了想,往右手边走了几步。就在这时,我突然觉得有毛绒绒的东西从我肩膀上嗖地一下飞了过去。

  我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回头一看,见是一只纯黑色呆萌呆萌的小猫从我身边跳了过去。小猫无声无息地落到石子路上,翘着尾巴,回头好奇地看着我。眼眸也是纯黑色的,如两颗熠熠生辉的上好宝石。

  “喵星人!”我摩拳擦掌地凑过去,那猫却喵呜一声蹿到墙头去了。

  “哎,这就走了?”我笑道,但是却吃惊地看到墙头上顿时伸出三四个猫头。五颜六色的狸猫站在墙头俯身往下看,正待要跳下来,刚才那小黑猫却一巴掌拍到那要跳下来的猫的头上。

  那花猫被拍得“嗷呜”一声低叫,却屁都不敢放,乖乖扭头走了。

  小黑猫瞪我一眼,傲娇地转身也跑掉了。我看得吃惊,心想这小猫看上去也就几个月大的样子,居然在这附近称王称霸?刚才被拍的那货可比它的个头大了不少。

  刚才瞥见这小猫脖子上似乎系着一只纯黑蕾丝蝴蝶结,看来是这里的人养的猫。望着喵星人远去的身影,我心中莫名生出几许异样的感觉,说不好是为什么,可总觉得那只猫有些奇怪。

  不及细想,我转身正待上楼。这一转身,正巧撞上一张脸,顿时又吓一跳。

  “卧槽,谁?”我吃惊地后退两步,却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妙龄少女。

  这少女娇小的个子,穿着十公分高的黑色高跟鞋,身上是蕾丝吊带裙,衬托得事业线很不错。

  少女冷冷地看着我,脸色在这树荫下显得有些苍白。刘海遮住眉毛,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我,让我莫名地想起刚才那只小猫。

  总不至于是猫妖吧…我心里莫名有了这种奇怪的想法。

  少女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问道:“李承铭?”

  我立即点头道:“你好,我来找公孙医生。”

  少女白了我一眼,指了指她身后的小楼:“在三楼第二间办公室,你上去吧。”

  “请问你是?”我忍不住问道。

  “白悠悠,他的助理。”少女撇嘴道,忽而转身跑走了。

  我愣了片刻,突然想起那个挂我电话的女孩子。难道就是她?我无语地看着少女的背影,心想这心理医生的助手这么不着调,这诊所能开下去么?有这么对待客户的么?

  我摇了摇头,突然对那心理医生产生几分兴趣。这到底是什么奇葩医生才有这么奇葩的助手?

  怀着好奇之心,我沿着楼梯走道三楼,见第二间办公室的门敞开着,一个年轻男人正伏案看资料。我见状,于是抬手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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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8-19 08:56: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催眠惊魂



  “进来。”那人说道,随即抬起头来。

  那一瞬间我承认我小小惊艳了一下。虽然同为男人……我倒是真被眼前这个人的风采惊呆。

  窗外的阳光从他背后投射而来,仿佛某种神奇的光芒映在他身上。这位医生有一张可以媲美韩国美男明星的脸,但最出彩的是他的眼神,温柔如这清丽的阳光。

  那医生站起身,笑道:“你好,李先生是么?我是公孙白。”

  “你好。”我跟他握了一下手,突然感觉美男医生的手比较粗糙,仿佛掌心还有老茧。大概是写悬疑小说写多了,为人比较多心多疑。一丝疑问在心底一闪而逝。这不是一动动嘴皮子和脑子就来钱的心理医生么?怎么手粗糙得跟搬砖得似的?

  于是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他的手。这双手确实不如他的脸长得白净,就好像不是原装的一样。手指的骨节比较大,虽然手指细长,但是能看出手上几处浅淡的旧伤疤。手腕上戴着一只手表,手表下似乎有浅淡的纹身痕迹。

  卧槽,这到底是医生还是混黑帮的?

  除了这些不协调的细节之外,整体来看,这个人确实有医生的儒雅温柔气质。我被他凝视了片刻,便觉得心情放松了下来,身体往后靠在布艺沙发上。

  “你的资料我看过了。”公孙白说道:“不过资料上并不详细,所以我想听你再仔细地讲一讲你的问题。”

  我点了点头,于是将戚月的情况,和她失踪后出现的怪事跟他讲了一遍。

  讲完之后,我忍不住问道:“医生,你说我这是幻觉呢还是…唉,其实我觉得这不是幻觉。可找了这一个多月,愣是没找到戚月,到现在我倒是不确定了。”

  公孙白问道:“这个我还没法确定。但是你仔细回想一下,戚月她有什么特点,或者特别喜欢的东西和特别讨厌的东西?”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要说特别喜欢的呢,戚月她特别喜欢白色。衣服,鞋子,包包都只挑选白色的。或者顶多包会用黑色的。这是最大的特点,其他的我真想不到。似乎没什么特别讨厌的东西,她的性格蛮随和的。”

  公孙白看着我,说道:“她没有别的颜色的衣服么?”

  这一句问话让我愣了一愣,心想这什么问题,心理医生还问这个么?

  “没有,不,应该说是有的。有时候我看她一直用黑白色的东西,觉得有点闷,就买了一件红裙子给她穿。但是她却反复问了我三次,这裙子是红色的么。”我苦笑道:“现在一说,我才发现她好像真没有特别鲜亮的东西。”

  公孙白听到这里,脸上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微妙。但是这微妙的神色也一纵即逝。只是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回味着他是神色,总觉得那不该是心理医生所应该有的。那神色里包含一股了然,凝重和敌对的意思。

  前两者如果是担忧我的病情还可以理解,这一丝敌意是针对谁?

  我正疑惑间,公孙白说道:“李先生,鉴于你的特殊病情,我想对你进行催眠疗法。”

  “催眠啊。”我想起电影里的情节,心想试试看也不错,说不定就将来龙去脉给鼓捣明白了。于是我点头道:“可以,那这费用?”

  公孙白笑道:“实话说,我刚从国外学成回来,你是我第一个在国内的病人,我不会收费,先试试看能否让你恢复。此后的治疗都是免费。”

  “真的?”幸福来得太突然,我有些诧异。哪儿这么好的事儿,免费给治病还收钱,这医生不会是无照经营吧?

  转念一想,人家是土豪二代,说不定开诊所就是兴趣,没想着赚钱。反正也不会怎样,不如让他试试。于是我欣然同意。

  公孙白于是向我走了过来,示意我在沙发上躺好,尽量选择舒服的姿势,然后将身心放松下来,摒弃杂念。随后,他搬来椅子坐在我跟前,将手臂伸了过来。与此同时,我居然听到清晰的手表表针发出的滴滴声。几分钟后,公孙白微笑看着我,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里没有打扰你的东西……除了我说话的声音和表针的声响,你什么也听不见……随着我数数你会加重瞌睡……一……一股舒服的暖流流遍你全身……二……你的头脑模糊不清了……三……周围安静极了……不能抵制的睡意已经完全笼罩你……你什么也听不见……”

  公孙白的声音温柔动听,渐渐的,我感觉眼皮真的开始沉重下来,就像是突然挂了两个铁秤砣一样。

  没多会儿,我感觉额头上有温柔的手反复地,缓慢地,均匀地抚摸着。没多会儿,我便沉入了一片黑暗中。

  就像是电影开场一般,我感觉一片混沌中逐渐有了景色出现。

  等眼前的景色慢慢清晰之后,我十分惊讶地发现,这是一处从未到过的地方。眼前风景壮丽,连绵群山满目枫叶正红。瑶琴久已绝,松韵自悲秋。天色有些阴霾,似乎有风声呼啸而过。

  眼前茫茫然一道索道,连接两座山头。我忽而听到身边有公孙白的声音响起:“现在你能看到什么?”

  “不知哪儿来的群山,还有一条悬在高空的铁索桥。”我说道。

  “往那桥上走走,是否能看到山洞,或者,一扇门?”公孙白说道。

  我于是按照他的指示走上那座老旧的桥。站在桥面上,我看到两边山色空濛。走到半途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让我忍不住停下脚步,因为我诧异地看到桥的两端各有一扇木门。

  “现在我眼前有两扇门,我开哪一个?”我问道。

  “两扇门?”公孙白的声音里透出一丝讶异。但他随即说道:“随便打开一个。”

  我想了想,又退了回去,去推桥头的那扇门,那门却纹丝不动。摸索半晌,我见手中多出一把钥匙。我琢磨着这是我潜意识里想要打开这扇门而造成的景象。

  但是,逗逼的事情发生了。特么这钥匙打不开潜意识里的门。什么情况?有没有这么设定的啊喂!我突然想起《万万没想到》里王大锤玩的那个坑爹游戏,NPC都可能是BOSS。

  “大概出门带错钥匙了,我打不开。”我无奈道。其实我对催眠也曾了解过,但是从来没听说催眠之后还能看到自己意识里有两扇门的。这是乌龙呢还是天赋异禀?

  “那就放弃这个,到另一扇门跟前去。”公孙白的声音指引到。于是我走过那道铁索桥,走到另一扇门跟前。这次,倒是轻轻一推便打开了。

  打开这扇门之后,我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情景。眼前是一座医院,而我正站在医院的院子里。不,确切地说,我看到另一个我从病房中走出来,向大门口的方向走过来。

  这医院似曾相识,但是又感觉陌生的很。四下景色荒凉,似乎已经是傍晚时分,晚霞血红,铺陈在天空上,那医院便笼罩在一片血色残阳中。

  我看到另一个“我”转过身抬头去看医院的楼顶,于是我也忍不住顺着他的视线往楼上去看。只见那六层高的楼上,居然有三个穿着病服的人影,正背对着残阳如血,对着我的方向鞠躬作揖一样拜别。

  他们的动作幅度很大,双臂甩起来,弯腰九十度,再度起身,再度弯腰,姿势很怪异。那如血残阳的光照似乎从天际流淌下来,浸湿了那个“参拜”的人。

  这种动作我也觉得似曾相识,却想不出在哪儿见到过。但是,一股熟悉的危险预感涌上心头。

  正在这时,我突然听到耳边一声断喝:“醒过来!”

  我打了个激灵,立即醒了过来。转头一看,坐在椅子上的公孙白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满布。

  “你怎么了?”我不解地问道。其实我自己也觉得有些头晕,不过公孙白似乎比我的情况惨多了。

  “没事。”公孙白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那医生,我这好像催眠之后什么也没查出来啊?”我问道。回想着催眠后遇到的场景,我更觉得一头雾水,似乎不仅跟戚月毫无关系,更跟我的生活毫无关系。这太扯淡了,这是催眠么,这简直篡改人生记忆。

  公孙白面色有些难看:“你的情况有些复杂,不,应该是很复杂。这样吧,建议你回家先休养几天。”

  我休养?我心中嗤笑道。看我面色红润气色好,需要休养是眼前这位战五渣医生吧。

  “我说真的。”公孙白似乎看出我神色中的鄙视:“养宠物能够缓解精神压力。你家里有养过猫么?”

  “我虽然喜欢猫狗,但是前阵子比较忙,也没时间去领养。”说到这里,我顿时想起刚才见到的那只呆萌霸气的小黑猫,不由莞尔一笑。

  “那我暂时送你一只,纯黑小猫,是孟买猫跟卡尔特猫的混种。”公孙白起身说道:“刚才我在楼上看到你跟她打过招呼。”

  “啊,难道是刚才那只系了蝴蝶结的小黑猫?”冷不丁地,我想起那个穿着吊带裙的萝莉。不可救药了,我难道还真以为那是猫妖……

  “对。”公孙白话音刚落,那猫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居然从门外走了进来,坐到我面前的地板上,歪头好奇地看着我。

  “菜花,这是你暂时的新主人。”公孙白对着那小黑猫笑道,指了指我。

  小黑猫立即轻盈地跳到我身上来,团成一团趴在膝盖上,轻轻晃着毛绒绒的尾巴。

  我顿时心中涌满了温柔的情愫,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摸了摸毛绒绒的毛。

  “这猫太可爱了,你怎么舍得给我养?”我至今无法理解这个奇葩医生到底怎么想的。

  “以后你就知道了,她是我的助手之一,帮我治好过一个轻生的朋友。”公孙白喝了杯水,脸色逐渐恢复如初:“别看她长得小,现在已经三岁了。”

  “真的?”我看着那呆萌的眼神,不可置信地问道。当然,更不可置信的是这极品医生的治疗方案。让猫来治疗?治疗孤独症么?卧槽我就算按照心理疾病来划分,怎么也得是个幻想症,而不是孤独症吧?

  但是这猫实在太萌了,于是我忍不住点头道:“好,那我就养一阵子。”时间长了,也许这个土豪医生就直接把猫送给我了,我暗中阴险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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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8-20 11:29: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章 老旧的水壶



  我见公孙白告诉我完事儿了可以回家了,便抱着猫往外走。这猫也乖,就这么趴我肩头不动弹。

  走到院子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去寻找了一下刚才的蕾丝吊带裙小萝莉。但是却没看到小萝莉的影子。我低头看了一眼怀里叫做菜花的黑猫,心想不会是这猫就是刚才那萝莉吧?

  我低头看着小猫,小黑猫也抬头看着我。圆乎乎的脑袋无辜的眼神跟小奶猫一样。

  我看到那张脸就乐了:原来猫咪里也有逆生长的童颜女神猫啊。

  虽然此行没啥结果,不仅没个准确的诊断,甚至催眠了一把之后,让我更对自己的大脑平添了几分疑惑,但是得了一只萌宠,我还是挺高兴的。

  我将菜花带回家去,然后到楼下超市买了一袋子猫粮。但是带回去给菜花的时候,却赤果果被鄙视了。只见这傲娇猫抬起爪子将猫粮推到一旁,头四十五度望天花板翻白眼。

  “卧槽,还挑食呢?”我失笑道,刚才抱走的时候还真忘了问问公孙白这猫的口味如何。

  有了猫咪的陪伴,我倒是开心不少,心情也没那么郁闷了。一下午研究着给她网购个猫窝。

  傍晚路演下班回来,一进门见到菜花,不由皱了皱眉头:“你哪儿弄的猫?我靠我养活你一个还不够,你还带个拖油瓶回来??”

  我笑道:“这是心理医生让我养的,说对我的心病恢复有奇效。”

  路演诧异地盯着我,说道:“你得的是臆想症又不是孤独症,养只猫算怎么回事?”

  其实我对这个也不理解,想了想,我说道:“可能是想我转移一下注意力吧。”

  路演看了看我跟菜花,说道:“行吧,我去做饭。”说着,他转去厨房忙活了。

  我打开电脑,找出淘宝里的萌宠小窝,对菜花笑道:“你来看看你喜欢哪个?”

  其实我也只是随便这么一问,猫哪儿知道这些。没想到菜花却轻轻跳到电脑桌上,凑到屏幕上细看。

  这猫能听懂人话?我心中惊讶,盯着她半天,心想不会突然摇身一变变成我下午见到的那个小萌妹吧。想到这里我赶紧甩甩头,心想这真是宅男动漫看多了。

  此时,菜花盯着一款吊篮一样的猫窝,喵喵叫个不停,拿讨好的眼神看着我。我顿时乐了:“行,就买这个!”价格也还可以。

  买完猫窝之后,我注意到菜花脖子上的蝴蝶结丝带。估计这东西是那个萌妹医生助手给系上的,但是我一个大男人养一只猫,猫身上还有一只蝴蝶结,总觉得太娘炮了点儿。

  于是我将菜花唤过来,想给她将脖子上的蝴蝶结暂时结下来。就在我的手刚扯到蝴蝶结的时候,菜花突然不高兴了,扭头要跑。我这一拽没拽下来,她却跳到了客厅门口。

  “唉,女人就是爱美,女猫也一样。”我笑道。临走之前,公孙白告诉我说,这是一只女猫。

  我突然想起戚月来。戚月在的时候,似乎很不喜欢猫狗一类的东西,见到了之后只是嫌弃地远远躲开。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有些伤感,但心头忽而又有一股异样的感觉涌起,似乎有什么细节被我忽略了。

  苦思冥想半天,我突然想到这异样的感觉来自哪儿。刚才扯蝴蝶结的时候,好像碰到一个像小石头一样圆乎乎的东西,不可能是铃铛,个头儿比珍珠大,也是黑色的。蝴蝶结上的黑宝石点缀?我心中暗想道。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像,正待抓过菜花仔细看看的时候,突然响起敲门声。

  “去开门啊,我在炒菜!”路演喊道。

  于是我暂时放下这个小疑惑,去打开大门。开门之后,见童梁站在门外。

  “李小黑,你现在有空吧?”还没等我说话,童梁自己不客气地迈进屋里。

  “又有什么事?”我问道,同时想起了那青蛙杀人案,好奇心又上来了。

  “关于案子,我想问几个问题。”童梁说道。这时候,厨房里饭菜的香味传了出来。貌似路演在做鱼。

  菜花喵一声屁颠屁颠地钻到厨房去了。我看着她的背影顿觉好笑。

  “还没吃饭?”童梁问道。

  “是啊,要不——”我正要说“要不下午我再去警局找您”的时候,童梁很不客气地坐到客厅沙发上去:“我也没吃饭。”

  卧槽!有木有这么不要脸的警察啊??

  “你不回家吃饭么?”按理说童梁这个年纪应该有家室了。

  “离婚了。”说着,童梁从怀里摸索半晌,在我以为他要拿几百块饭费的时候,却意外地看到他摸出一块怀表打开看了一眼时间。

  我眼尖地瞄到他的怀表内壳有一张短发小孩儿的半身照片。小孩子很威武,手握一把仿真冲锋枪。

  “原来你有儿子啊,你不回家陪儿子吃饭么?”我咂舌道。

  童梁看了我一眼,郑重道:“那是我女儿。她在她奶奶家,这几天没跟着我。”

  女儿……我心中抽搐,好吧,姑娘,我敬你是条汉子……

  趁着晚饭还没做好,我问童梁找我什么事。童梁于是问道:“我们警方找不到那段插入了电影中的视频,所以我想来问你,你记不记得那个拿水壶砸人的年轻男人,手中的水壶是什么样子?如果是有内胆的水壶,经历那么猛烈的敲打,内胆总会碎裂。但是现场毫无碎片痕迹。”

  “不,不是一般常见的暖水瓶。”我回忆道:“好像是军绿色的,像是70年代的人总喜欢带的那种圆肚子水壶。但是那种水壶似乎很轻,不足以砸死一个人。可电影银幕上确确实实演过这一段,这不是我的幻觉,我舍友路演也看到过。”

  “那种水壶虽然不能砸死人,但是里面如果装满沙子或者水就不一样了,重量会重许多。”童梁说着,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

  “你这想法不错。”我立即来了兴趣,坐到童梁身边去,问道:“你依然坚持这三件案子都是同一个人所为?”

  “对。”童梁点头道:“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差不多能推测出凶手杀人的办法。但是暂时找不到杀人理由,所以我想找你聊聊看,帮忙理顺思路,再看看我的讲述中有没有细节错误,毕竟你是两起案子的目击证人。”

  “成啊,我正好奇想听听。”我顿时摩拳擦掌,见童梁到处摸打火机没找到,立即亲自递上去,给他点烟。

  “可那消失的杀人视频如何解释?”我趁机问道:“这视频出现在放映电影的半途中,但是在放映机里又找不到影片,这怎么解释呢?”

  “要解释这个,得先从两个绿衣男人开始。”童梁吐出一口烟,眉宇间的川字纹逐渐舒展开来:“这两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你特么逗我?”我吃惊道:“一个瘦子,一个胖子,怎么在一瞬间改变身材?”

  童梁笑了笑,说道:“对,如果人本身很胖的话,不可能一下子变瘦。但是,如果人很瘦的话,倒是可以伪装成胖子。这人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雨衣的话,雨衣宽大,里面完全可以包裹住一个笔记本电脑,外加一只装满了沙子的水壶。带了这些东西在衣服里,整个人不就胖了许多么?”

  “水壶我可以理解。”我说道:“笔记本电脑什么意思?出来杀人还带笔记本随手记录么?”

  “那段消失的视频。”童梁说道:“很可能是凶手事先存在了笔记本电脑上,然后在特定时间进入放映室,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视频,随后将原本的影片关掉,将视频通过投影仪投到了电影幕布上,这样,就有了你们在外面看到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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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8-20 11:30: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章 童梁的推断



  “不对,”我立即打断他说道:“这样解释的话虽然能说明死者确实可能死在下午,然后杀人视频被拍下来晚上放映,但是问题是,影院的女服务生说晚上明明看到过放映师傅进了放映室。这怎么解释?再者,如果放映师傅真是下午死在放映室的,到晚上电影开场还有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凶手怎么知道就没人进放映室,然后发现尸体呢?”

  童梁笑了笑,从上衣口袋里摸出几张照片,在茶几上一字排开,说道:“你看看,仔细看看。”

  我凑上去细看,见那几张照片都是电影院放映室的照片。第一张是一间关闭着的放映室,门外掛着“设备检修,闲人勿入”的牌子。另一张则是案发现场的尸体。第三张则是一个男人的照片,五官平淡无奇。

  “这男人是谁?”我指着第三张照片问道。

  童梁说道:“死去的放映师傅,李雷。”这名字…他老婆一定叫韩梅梅,我心中暗自吐槽。

  “看完之后你想不通么?”童梁说道。

  “没看出什么,实在想不通,童大…哥,要不你给我解释解释。”我越发好奇了起来。

  “好吧,我提示几点。第一,这个锁着门的房间,是放映室隔壁的另一个电影放映室,里面布局跟发现死尸的放映室一模一样。第二,设备检修的牌子挂上之后,门锁着,钥匙只有李师傅和检修设备的人员才有。”童梁说道。

  我琢磨半天,恍然道:“我明白了,凶手其实是在隔壁杀人犯案,拍下来的视频。可能是趁着李师傅下午放映电影之前的一段时间杀了人,或者是趁着李师傅摆弄设备的时候从背后袭击杀了人。杀了人并拍下视频之后,他将李师傅身上的钥匙取下来,锁了隔壁的门,随后挂了设备检修的牌子。等放映时间到了,他就代替李师傅去后面放映电影,然后跑到前排看电影,估摸着时间到了,再去后面换上自己的杀人视频,将尸体从隔壁房间拖出来。”

  童梁点头道:“不愧写小说的,想象力还挺发达。”

  “那我说的不对么?”我思量半天,但是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可服务生看到的李师傅怎么解释?”

  童梁说道:“你见过那个服务生,年轻小姑娘,我跟影院负责人问过,小姑娘刚来几个月,平时只是打扫影院,做做检票工作,跟李师傅并无太多来往。李师傅的照片你也看过了,是个并没有什么特点的人,我猜想,是凶手打扮成了李师傅的样子,戴了假发,穿了制服,外加个头差不多,便理所当然地被认为是李师傅。毕竟他去放映室的时候是晚上,电影院走廊里的灯光并不明亮。”

  “你的推测倒是能讲得通,但是他搞这么多为了什么呢?”我问道:“是掩饰自己真正的作案时间?”

  “也为了造成一种扑朔迷离的假象,让我们摸不着头脑。”童梁说道。

  “这件案子能说的通,那第二件案子呢?”我回忆道:“当时我记得一个胖女人穿过工厂的门突然消失到了厂房里。再次发现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只手没有完全被浓硫酸腐蚀,其余部分已经变成了枯骨。重点是,我分明记得那工厂的门没开过,女人却直接穿过了大门似的进到工厂里。你说,这种事儿人能做到么?”

  童梁说道:“能做到。”

  “怎么做?”我愕然道。

  “如果那个女人也是凶手假扮,如果凶手是个身手利索的男人,就很容易手撑住铁门,跳进院子里,不是么?”童梁说道:“对我来说很简单,那门并不高。”

  “我擦,你够异想天开啊。”我笑道:“干脆警察别做了,去当JK罗琳。”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推测?”童梁问道。

  “我觉得凶手没有必要搞这么复杂。”我说道:“他折腾这一通,为了什么?”

  “同样也是制造一种‘不可能杀人案’的假象。”童梁说道:“工厂里那晚有一个值班人不是么?我猜测凶手是为了让他当目击证人,证明刘飞他老婆是自己跳进硫酸池自杀的。”

  “卧槽,童大哥你碉堡。”我说道:“最后一个问题,那只断手怎么回事?”

  童梁叹道:“池子里死了另外两个人,却没人注意过,可见工厂的人并不会没事儿去检查硫酸池子底下都有什么。也许凶手本来想让第三个人,也就是刘飞的老婆也悄无声息的消失,但是最近,却没有空子可钻。”

  我回想半天,恍然道:“因为最近多了夜班值班人员?那个工人是最近才被安排上班的?”

  童梁点头道:“武清县硫酸厂附近一片荒芜,硫酸厂里设备也比较老旧,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偷,所以以前并没安排工人值夜班。我们调查过,最近厂子里购进一批先进设备,所以安排了夜班工人,怕设备被人偷走。凶手因此没了下手的机会。”

  说到这里,童梁突然不说话了,让我自己去想。我心想这能怎么着,假设胖女人是凶手扮的,那这哪儿能说得通。死的是真正的刘飞老婆,总不可能是凶手自己跳下去了。

  童梁见我左思右想没结论,便笑道:“想不通吧,我来告诉你。凶手杀了刘飞的老婆,但是苦于没办法毁尸灭迹。所以他想了一个招数,就是穿了刘飞老婆的衣服,买了同样的假发,然后,打扮成胖女人,将尸体带进硫酸厂毁尸灭迹。”

  “这么费事??”我无语道:“那可是胖女人的尸体啊哥们儿,可不是宠物小精灵可以随身携带。”

  “断手,枯槁,皮肉干枯,”童梁说道:“想到了什么?”

  我思量半晌,顿时一阵恶心:“你的意思不会是,这变态把刘飞老婆的尸体给收藏了一阵子,等她干枯了,再肢解,然后塞在衣服里带进硫酸厂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身上塞了那么多尸块,不胖才怪。估计是凶手在往硫酸池里丢那些尸块的时候,匆忙间却将一只断手给落在了外面。硫酸厂房里漆黑一片,当时我们由于害怕,居然忘了开灯,只是举着手电筒就往硫酸池方向走了过去。

  如果这时候,凶手藏在黑暗的角落里,等我们看到硫酸池旁边的断手惊恐慌乱的时候溜走,我们是很难发现的。也许这就是凶手逃走的办法。

  “吃饭了,你们在聊什么?”路演将饭菜端上了桌子。菜花跟着欢快地跳了过来。

  “真不好意思还劳烦你们请我吃饭。”童梁很不客气地坐到茶几跟前,接过筷子:“对了,你不是说你女朋友失踪了?这几天找得怎么样?”

  “找到了的话我会住这儿么?”我叹道:“毫无消息。”

  童梁抬头看着我:“其实我也帮你查过那姑娘。但是没有半点档案资料。你这到底什么情况?一个没有资料的人,这不是特工就是可疑人员。”

  “可能真是特工吧。”我苦笑道:“要不实在解释不了为什么连警察都查不到她的资料。”

  路演嗤笑道:“特工会找你?为什么啊?你肩负国家机密呢还是救国责任?”

  我满脸黑线:“求不黑。”

  童梁说道:“一会儿吃完饭你们俩有没有事儿?”

  我叹道:“女朋友都不见了,我还能有什么事儿。”

  童梁说道:“那好,跟我去一趟武清县的硫酸厂,我怀疑凶手在那附近住过,否则他没办法处理肢解尸体,居然还能把尸体晾成肉干。”

  路演一听这话,顿时放下饭碗:“我不去。”

  童梁于是转头问我:“你去。”

  我当然欣然答应:“可以啊,但是童大哥,你同事那么多,怎么不带他们去?”

  童梁说道:“我想验证我的推测,所以想去那附近看看。他们并不太支持我的结论。”

  我心想我也持怀疑态度。虽然说得通,但是实在无法理解凶手为了什么要杀这几个不相干的人。

  “那你也可以自己去。”路演说道:“为什么要带李承铭去?他又不是个警察。”

  听说要去调查凶手藏身地,路演有些担忧。

  童梁停下筷子,轻声咳嗽了一声,半晌后说道:“因为…因为我有点路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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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8-21 09:38: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章 夜半“逃犯”



  啊擦,连路都认不清怎么抓贼啊??

  于是我问童梁,你这货路都分不清东南西北,怎么抓贼?童梁说,平时出警肯定不会单枪匹马,都是好几个人一起,既然有警车有开车的,自然不会迷路。就算是自己开车出去,车上也装有最先进的导航设备,也不至于迷路。只是导航在乡下或者县城这边就不怎么给力了。所以去武清县大体的方向他知道,但是要找到那硫酸厂,还得我指路。

  路演跟我面面相觑,脸上肌肉抽搐,不知该不该笑。幸好老子大处女座,一丝不苟,走过一遍的路妥妥地记住了。

  吃完饭后,我跟童梁出了门,打算开车去武清县查查案。由于从市区去武清县要经过不少时间,路上我好奇地问童梁,刚才解释过两件案子,那第一件呢?第一件案子那女人是怎么死的?既然法医说不是被水给闷死的,那死因是什么?

  童梁沉默半晌,才说道:“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那只青蛙不是一般的青蛙,而是比较罕见的箭毒蛙。”

  “箭毒蛙?”我吃惊道:“你逗我?箭毒蛙是拉丁美洲才有的毒蛙,要说在天津有,怎么听都不可信。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不骗你,真的是箭毒蛙。”童梁说道。

  “据说箭毒蛙是全世界毒性最强的物种之一,体内毒素完全可以杀死两万多只老鼠,如果说这女人不慎…”我顿了顿,心想谁也不会一不小心吞了只青蛙:“先不管特么的箭毒蛙怎么穿越到了我大天朝,就单说它那种剧毒,就算是被害人身体的剧毒青蛙是被强迫吞进去的,那这毒应该见血封喉啊,法医怎么说没有中毒痕迹呢?”

  “是没有中毒的痕迹,但是这说不通。”童梁说道:“一只剧毒物被吞到肚子里却没中毒,这怎么可能?不过,在她手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阵眼中倒是找到了一些药物残留,只是现在还没分析出来是什么。”

  “太奇怪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听得云遮雾绕。

  童梁说道:“去了查查再说。”

  一路我俩闲聊着到了武清县那硫酸厂外。路上,萌贱机智叔童梁跟我聊了不少他抓人时候发生的无厘头插曲。童梁是个典型的冷面笑匠,表面是那种看上去很严肃,习惯皱眉头的冷面人,但是偶然说出一句话或者干出一件事,真心要将人笑死。

  比如有一次抓一个流蹿抢劫犯,这犯人体力不错,跑得跟刘翔似的,特快,其他警察没追上,只有童梁追着他跑了一条又一条街,终于抓到了,但是最后悲催了——他忘了回市局的路。

  由于当时是晚上,路上车比较少,没法搭车回去。出租车司机看到俩人铐着手铐,哪儿敢停车,一溜烟开得更快了。

  于是,童梁就拽着这逃犯往回凭着感觉徒步走,可巧了手机没电打不了同事电话问路。最后走了两三个小时越绕越远。再后来逃犯又累又饿又亚历山大,实在熬不住了,乖乖地给童梁指了回警察局的路。一屁股坐到审讯室当时就认罪了。说宁可坐牢也不跟着这警察出去了。一时间,这件事被传为警局的“佳话”:童捕快千里追凶,凶犯迷途知返。

  “哈哈哈哈哈哈…”童梁讲完后,我忍不住大笑。

  童梁严肃地看了我一眼:“那么好笑么?”

  “艾玛童大哥你太逗乐了。”我笑道:“第一次发现警察叔叔也挺有爱。”

  此时到了硫酸厂附近,童梁将车停下,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头发,郑重地说道:“我只想安静地做个美男子。下车!”

  我忍着笑下了车,瞧见童梁这次还不错,在我和导航联合指路的情况下找到了案发的硫酸厂。

  我问童梁从哪儿开始查起?童梁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打印好的纸,说道:“这是我在警局查到的附近村子的可疑住户。我们挨家去找。”

  说着,他打开手电,照了照那张纸给我看。我一看,纸上五六家,倒是不多。他所谓的可疑,估计是一些不表明身份的租客,或者废弃的空屋,常年没人住的空屋之类。

  我们正要挨个找一找试试看,童梁突然将我拽到一旁的草垛后躲了起来。我被吓了一跳,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童梁眼睛盯着前方,低声道:“有人来了。”

  我立即安静下来,眼睛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见村子口走出一个人,鬼鬼祟祟四下张望,手中提着一只行李箱。

  这人的身形挺胖,看他伸着脖子四下张望的样子,我突然联想到了肥大的老鼠。

  村口有几颗洋槐树,树下停着一辆有些旧的面包车。这胖子摸索着摸出车钥匙,似乎要上车去。童梁突然低声道:“这人是刘飞!”

  话音甫落,他人已经冲了出去,三两步到了那胖子跟前,一把将他按到车门上去,喝道:“还想跑?!”

  这一变化只在一瞬间,看得我目瞪口呆。距离这么远,又黑灯瞎火的,童梁是怎么认出这胖子是刘飞的?莫非是蒙上的?

  我立即跟了过去,只听那胖子哎哎一顿痛叫:“你,你谁啊?!”

  “警察!”童梁声音不高,但是铿锵有力。

  刘飞立即哆嗦求饶:“警察同志,我,我犯什么罪了我??”

  童梁问道:“深更半夜的,你鬼鬼祟祟想上哪儿去?!”

  刘飞辩解道:“我又不是犯人,我去哪儿好像你们也管不着吧……”

  “管不着?”童梁冷笑道:“前几天怎么跟你说的,涉案人员,无论人证还是死者家属,都要在案件未结束之前随时配合警方调查,不得擅自离开。你这什么意思,逃跑?”

  “我又没杀人,我为什么逃。”刘飞的气焰顿时弱了下来。

  “包里藏着什么?”童梁将他的行李箱提起来掂了掂:“挺重啊,里面放了什么?”

  “就,就是衣服啊什么的,我想去我爸妈那住几天…这不老婆死了么,家里住着不舒服。”刘飞声音有些发颤。

  童梁对我说道:“你打开看看。”

  “我?”我愕然道。

  “哎,你们警察没有权力随便乱动我东西啊!!”刘飞嚷道。

  童梁说道:“这黑小子不是警察。”

  卧槽,一句话顿时暴露了贱兮兮的本性。

  其实我也好奇这行李箱里藏着什么东西,于是上前拉开箱子的拉链。拉链一开,箱子盖落了下来。哗啦啦一阵细碎的响声,我见一捆捆东西从箱子里掉了出来。

  我举起手电一看,顿时呆若木鸡。这箱子里掉出来的居然是一捆捆人民币,鲜红的毛爷爷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说,哪儿来的那么多钱?!”童梁喝道。

  “我这几天存下来的不行么!!”刘飞嚷道。

  “你存的?”童梁冷笑道:“你一个工人能存这么多钱?”

  “十,十几万也能存下来么…”刘飞垂死挣扎似的辩解道。

  童梁冷笑道:“这些都是一百元一捆的人民币。你这箱子,怎么也得有个16寸。16寸拉杆箱尺寸:31cm*43cm*13cm=17329立方厘米;100元的人民币尺寸按:长155毫米,宽77毫米来计算;每100张厚度约为1厘米。1万元人民币是就是15.5*7.7*1=119.35立方厘米。17329/119.35=145万左右。或者,这装不下一百四十五万,那就建设一百多万好了。你哪儿来的一百多万?!”

  我听到这里顿时目瞪口呆,卧槽太帅了!卷福附体啊亲!看来萌贱大叔文武双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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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8-21 09:39: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 鬼住户



  不仅是我,连刘飞也呆了:“你这都能算出来……”

  “说吧,钱哪儿来的?”童梁问道。

  “其实这些钱是我老婆留下来的。”刘飞发现瞒不住了,只好说道:“至于怎么来的,她说是什么有钱的亲戚死后留下来的,当然,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很显然不是。”童梁说道:“我调查过你老婆,没有什么有钱亲戚能留下这么一大笔钱。”

  “但是这肯定不是赃款!”刘飞怕童梁把钱收走,立即补充道。

  “也就是说你完全不知道钱从哪儿来的?”童梁问道。

  刘飞点头道:“我真不知道。不过…我突然想走并不是要逃跑,而是实在受不了我家楼上那对儿夫妻,天天半夜吵,加上最近出了事,失眠,我就想赶紧找个别的地方住。”

  “回去,好好呆着。”童梁说道。刘飞只好把箱子整理好,再度往回走。童梁怕他再逃跑,于是招呼我跟上去一起看看。

  我俩于是跟在刘飞后头,往他住的地方走过去。他家所住的房子是天津郊区的两层公寓,楼上楼下是分开的住户。

  刘飞将我们让进屋里,放下东西之后,招呼我俩喝茶。童梁仔细竖着耳朵听了听,说道:“这房子不是挺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刘飞看了一眼时间,叹道:“还不到点儿呢。”

  我看了一眼时间,这时候是晚上八点五十六分。够搞笑,晚上吵架还要定时定点的。

  由于刘飞这番说辞,我忍不住注意了一下时间。当手机上的时间指示为九点整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竖起耳朵细听楼上的动静。

  果然的,刚到了九点,楼上便传来了吵架声。似乎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声音。虽然内容听得不够完整,但是我隐约听到一个男人在大喊大叫:“不行,我不能离婚!!”

  随即,一个女的喊道:“你不跟你老婆离婚我就死!”

  男人喊道:“你愿意死就死啊,谁理你!”

  女的随即吼道:“那就死给你看!!”

  然后就是两人吵闹厮打的声音。随后,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传来,似乎是玻璃杯子砸到地面粉碎的声音。

  童梁也听到这声脆响,立即站起身,皱眉道:“这楼上住的什么人?”

  刘飞苦笑道:“我不知道住的是什么人,就知道这对儿夫妻天天晚上定时吵架。我也到楼上找过这户人家商讨,但是敲门很久也没有人出来。白天就更没见有人进出。我就奇怪了,他们俩这过得什么日子,神出鬼没的。”

  “其他人没听到俩人吵架么?”我问道。

  “怎么没有,隔壁也去找过,就是没找到人。”刘飞摇头道。

  “不行,得去看看,万一闹出人命呢。”童梁说着,便往门口走出去。我跟刘飞只好跟上。等上了二楼,走到刘飞家楼上那户住家门前,童梁敲了敲门:“有人在家?开门,警察!”

  童梁喊完之后,刚才屋里的吵闹声和厮打声居然消失不见了。

  童梁又敲了半晌,但是依然没有任何回应。“门上好像有门铃。”我指了指右上角。

  童梁抬手按了下去,但是却没响起门铃的响声。

  “门铃是坏的。”童梁叹道:“这一家子到底怎么过的。”

  “别说您不知道,我搬到这里两年以来,每天晚上都会听到几乎同样的吵闹声,虽然不大,但是非常烦心,因为几乎每次的声音都是相同的,连吵架的内容都完全相同。我就不明白,这一对儿夫妻怎么吵架内容都一样呢。”刘飞摇头叹道。

  “或,你有那么多钱怎么不去买个新住处住着?”童梁说道:“这房子也不算新了。”

  刘飞叹道:“怎么不想啊,但是我还有俩儿子都在外地上大学,这得提供学费,未来的各种费用,哪儿敢随便花。”

  童梁冷哼道:“你想得还挺长远。你俩往后退退。”

  我跟刘飞闻言,于是往后退了退。只见童梁从腰间摸到一串钥匙,我见那一串钥匙中带着一只形状弯曲的像是铁丝一样的东西。他将那东西插入面前的防盗门门锁,三下五除二开了锁。

  防盗门之后,是一扇同样上着锁的木门。童梁见状,往后退了一步,随即飞起一脚踹在了门上。

  这一脚相当牛逼,木门应声而倒。但奇怪的是,随着木门倒下,我闻到一股灰尘的气息扑鼻而来。

  “怎么这么多灰尘?”童梁捂住鼻子说道。

  屋里全无灯光,我们只好打开了手电筒。只见客厅屋里落满灰尘,但是并没有人。

  不仅客厅,卧室里也没人,我们在楼下听到的一声清脆的玻璃碎地的响声,但是现在地下并没有任何玻璃碎片。

  什么情况?我吃惊地看着童梁:“童大哥,这楼上没人啊。”

  “没道理,没人怎么会有声音?”童梁也有些疑惑不解。片刻后,刘飞突然大叫一声:“贵啊,鬼!!一定是鬼!!”随后屁滚尿流地跑到楼下去。

  刘飞跑下楼去之后,楼上安静下来。夜风透过客厅窗户的玻璃缝隙吹了进来,撩起陈旧的暗花窗帘。

  夜风掠过我的脖子,就像是一双冰凉的手摸过咽喉一样。我打了个寒噤,对童梁说道:“童大哥,我们快走吧。”

  还没等童梁同意,我就想转身溜掉。但是一转身,赫然瞥见门口有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飘进屋里。

  “啊!!”我吓了一跳,手中的手电筒照到那人影的身上。一张皱巴巴嘴角下吊的老人脸浮现在我眼前。老人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居然带着一抹笑意。

  “你,你是人是鬼?!”惊吓之余,我说出一句比较脑残的话。

  老人定定地看着我不说话。童梁一把将我拽身后去,问那老人道:“不好意思大娘,这孩子有点智商低下。您是这户人家的邻居?”

  老大娘终于有了反应,点了点头。

  “这户人家的人呢?”童梁继续问道。

  “就在你身后。”老人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说完这话,我顿时寒毛直竖,一把抱住童梁的腰,嚷道:“我身后真有人吗??是吗??”

  童梁回头瞪我一眼,一把将我甩开,骂道:“干什么,像不像个男人?!什么有人,鬼都没有一个!”

  “有,有两个流血的鬼。”老人家再度说道。我顿时觉得腿肚子转筋,下意识地抓住童梁的胳膊。

  童梁无奈道:“回头看看,什么也没有,这老人家八成是老年痴呆。”

  听了童梁的话,我才提心吊胆地回头快速看了一眼。果然什么都没有。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我放开了童梁的胳膊,有点尴尬。

  此时,我听到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但见一个中年女人带着手电走了进来:“哎呀妈,你怎么在这儿?!半夜不要乱跑!”

  说着,女人上前扶过老太太。老太太却不理她,只是盯着我,突然裂嘴一笑。这一笑又给我吓一跳。这老太太的牙齿几乎掉光,一张嘴笑起来,一嘴乌黑。

  “你们这是?”中年女人疑惑地打量着我们。

  童梁亮出证件:“警察。请问你是这户人家的邻居么?”

  中年女人点头道:“是啊,不过我已经很久没看过林教授出现了。”

  “林教授?”我问道。

  中年女人说道:“对啊,这里原本住着一个什么教授。”说到这里,女人的语气鄙夷不少:“确切的说,是教授的小三。他给那女人金屋藏娇藏在这儿。可大概两三年了吧,再没见过那女人和林教授出现过。”

  童梁诧异道:“那就奇怪了,我们在楼下明明听到有人在这里面。”

  中年女人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都说这房子挺邪乎的,要不是找我婆婆,我也不想半夜出来,唉。”说着,中年女人拽着老人往外走。

  但是,那老太太却一直盯着我笑,口中嘀嘀咕咕不知说什么。

  等俩人走了,我问童梁道:“这老婆婆既然是人,怎么走起路来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而且我都没看到她有脚…”回忆刚才,我记得只看到浅色睡裤的裤脚在晃荡。

  童梁无奈道:“因为她没穿鞋,只穿了黑色袜子,所以走路没有声音。也因此你没看到她的鞋,因为黑色的东西,晚上本就看不清楚。”

  “卧槽,这你都发现了?”我吃惊道。

  童梁说道:“因为你刚才太害怕,所以没注意到。可能声音是从别的地方传来的吧,既然这没人,我们先走吧。”

  说着,童梁先迈出门去了。我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冷汗,走到门口正回身关门的时候,顿时吓了一哆嗦,差点儿摔地上去。

  只见屋子正中站着两道影子,一男一女,明显是身体悬浮在半空,正俯身看着我。

  男人脸色枯槁青黑,女的七窍流血,面色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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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8-22 09:34: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章 错觉幻像


“啊!”我惊叫一声扭头就跑。童梁见状一把拽住我,诧异地问道:“你鬼叫什么?”
“鬼,真是鬼!”我指着门后喊道。
童梁向门内瞥了一眼,神色淡定,冷哼道:“什么鬼,你看清楚,什么也没有!”
我壮起胆子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地诧异。客厅里果然什么也没有,空荡荡一片。
难道刚才是幻觉?我揉了揉眼睛再看,确实没有。
“看错了吧?”童梁摇头道:“你们这俩人没胆子,不像个男人,以后多跟我练练胆子。”
我擦了擦额头冷汗,确实觉得自己这胆儿也太小了。当然,平时虽然写灵异小说,我却从来都没信过这世上有什么鬼神。可最近的事情和精神状态,不得不让我疑神疑鬼。
童梁带着我下楼。走到拐角处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间恐怖的房间。但这一次回头我却没有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我略略放心,心想最近一定是写鬼怪太多写出精神幻觉了。
正盯着那门发呆的当口,突然,一颗黑漆漆的人头“呼哧”一下从门后伸了出来,慢慢转过惨淡的脸,对我弯出一抹惨笑。凌乱的黑发披洒下来,我见有血迹从发梢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啊——”我惊叫一声原地抽筋儿似的跳了两步,结果一个没站稳踩空了台阶,哐当一下摔了下去。
冰冷的水泥台阶撞击到后背上,我顺着台阶滚了下去,妥妥地滚下一层楼,在拐弯处七荤八素地停住。
“你没事儿吧?!”童梁见状立即三两下地蹿到我跟前来:“摔到哪儿没?”
我躺在地上哀嚎半晌,等着那阵子疼痛过去,才缓过劲儿来,呲牙咧嘴地说道:“好像没什么事儿,就是后背估计摔出淤青了。”
童梁叹了口气,将我架起来说道:“早知道我就不带你上来。”
他架着我走了一会儿,我才勉强一瘸一拐地自己走。到了一楼刘飞家里,我们见他家门紧闭,厨房中透出灯光,看来这货是在家。
童梁按了按门铃,半晌后那门才缓缓打开一道缝儿,刘飞惊恐的小眼睛从那道缝儿里露出来。
“刘飞,你跑什么?!”童梁皱眉喝道。
“鬼,楼上有鬼!”刘飞的脸色比我好不哪儿去。
“你瞧瞧你俩这熊样!”童梁啐了一口唾沫:“怕什么,什么鬼,我怎么没见着?!刘飞,别跟我耍花招,这几天别出门,等着我们问话!”
警告完刘飞,童梁带着我离开这两层公寓楼。出了楼门,我又心惊胆战地回头看了看,见二楼窗口黑洞洞一片,只有窗帘偶尔飘起落下……
回家之后已经是十一点半多。童梁将我送到楼下便将车开走了。我进屋见路演已经睡了,也便洗洗准备去睡。可躺床上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又起身打开电脑,想了想,将这几天发生的怪事以日记的方式记录下来。
等写完一段之后,琢磨着怎么给这个日记体的帖子取个名字。思量半天,这怪事是由寻找女友戚月开始的,那干脆叫《寻女友所遇诡异事件录》。零碎地记录完,便发到了莲蓬鬼话去。
关了网页之后,我便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路演去上班了。我翻身起床,后背顿时隐隐作痛。想起昨晚惨摔下楼,还有那恐怖的鬼影子,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拉开窗帘和窗户,关掉空调,夏日暑气与阳光包裹着夏虫鸣叫声席卷而来。对着窗户深呼吸伸了个懒腰之后,才觉得心头上的阴霾稍稍消退。
打开电脑翻出昨天发的帖子,惊讶地发现一晚上回复不少,甚至还有打赏鲜花的。我瞥了一眼那位打赏的人,似乎是个妹子,网名很清新:莲生。
得,这一帮人都把我的经历当成小说来读了。我苦笑着关了网页,发了会儿呆,准备出去散散步。
我沿着小区门走出去,转了几条街,最后拐入一条林荫小路。阳光被细碎的树叶阻挡在外,我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发现路两旁都是文艺范儿的咖啡店,精品店或者是特色小店。
我对路演住的和平区不是很熟悉,也没注意这条路的名字。
但是走过一段之后,我的目光被路旁的一家小店吸引住。
这是一家小书吧,店面不大,却布置得精致舒适。落地窗户,门前一处小空地也被利用起来,围起一道小围栏,撑起一把遮阳伞。遮阳伞也精心打扮过,伞面被涂料画成了一副海底美人鱼图案。伞下是方形的原木木桌,旁边一张秋千式的藤椅。四下围绕着绿色盆景,多为多肉植物,肉嘟嘟青翠欲滴很可爱。
店里的空间似乎被规划过。一边是一排排整齐的书架和几张木质桌椅。另一边则被打扮成小画廊的模样,几个中学生模样的人正在里面拿着画板作画。墙壁上随意挂着几副画作,有素描人像,有山水油画。
我出神儿地盯着那几张素描画,突然想起以前心情不错的时候偶尔画画素描,而模特一般只有戚月一人。有一次给戚月画了一张素描画像,结果被戚月追着打,说我把她的脸画得太大,眼睛又画得小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莞尔一笑,盯着落地窗方向半天没动弹。可就在这时候,我似乎看到了戚月的影子。及腰长发,白裙飘然,从书架方向走到那几个画画的孩子跟前,背对着我指导他们画画。
戚月!我顿时感觉心跳漏跳了一拍。她怎么会在这儿?!
我也顾不得多想,立即冲了过去,推门就往那女孩的方向跑了过去。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扳过她的身子,喊道:“戚月!”
但是,当女孩转过身的时候,我却失望了:这姑娘并不是戚月,虽然身高,身材,发型和长裙都很相似,但是她的容貌跟戚月完全不同。
姑娘长得很美,但是脸型比戚月圆润一些,容貌甜美端庄,跟戚月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气质。
“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姑娘微笑道,好奇的大眼睛盯着我,脸颊上两只浅淡的梨涡若隐若现。
“啊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我有些尴尬地放开手。
此时,我瞧见几个学生很好奇地瞄着我。姑娘笑道:“你是不是把我看成你女朋友啦?”
“哦,是啊。”我讪笑道:“不好意思啊。”
可这位姑娘抿嘴一笑,依旧好奇地盯着我。被女神范儿的妹子盯着,我感觉有点小紧张,眼睛不自觉地瞥向旁边。结果旁边一个梳着马尾的十几岁小萝莉歪头看着我,嘴撇出一个万分鄙夷的角度,好像在说:就你那个熊样还盯着女神看……
“那个,你这地方弄得不错啊。”我呵呵笑道。
姑娘大方地笑道:“谢谢,我这地方是个小书吧,你若是喜欢,记得常来。”
说着,姑娘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接过来一看,名片设计得不错,落花流水的底色,飞扬古朴的字体,写着书吧的名字:闲情小筑。店主的名字是:顾莲生。
莲生?我呆了一呆,想起早上给我那帖子打赏留言的读者似乎也叫莲生。很是巧合。
本想问个明白,但是想了想便放弃了。
“谢谢,以后会来坐坐。”我笑道,将那名片放到随身带着的钱包里。
走出店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那姑娘。只见姑娘抬起纤纤素手将额边一抹发丝抿到耳后,冲着我嫣然一笑,挥了挥手。
明媚的阳光下,她的笑容如夏季初绽的莲花骨朵,清新可喜,端庄可人。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回想着这姑娘的笑容,再度想起了戚月。戚月的气质有些清冷,似乎自带着不可解的谜团似的。而她现在的下落,也莫名其妙地成了一个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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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8-27 16:53: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章 阁楼上的干尸



  回家后没事做,我便给童梁打了个电话,本想旁敲侧击问问案情的进展,我好继续在帖子里吹嘘。但是打过电话,童梁却没接。

  可能又忙案子了吧。我对着帖子半晌,想不出继续写什么才合适,便关上电脑,仰躺到沙发上。就这样发了会儿呆之后,我突然想起昨晚见到的鬼影。

  想起那俩鬼影恐怖的脸,我立即打了个激灵,翻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昨天晚上是不是我看错了?想到这里,我突然来了精神,看了一眼窗外,阳光明媚,正是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如果真有鬼的话,大白天它们也不敢出现。

  于是我摩拳擦掌地跳起来,心想横竖干什么都没心情,不如去“凶宅”现场找找素材和灵感。

  我一跳起来,旁边团成一团昏睡的小黑猫也抬起头看了看我,轻柔地“喵”了一声。

  我笑道:“内什么,菜花你也想去?”

  菜花似乎听懂似的跑过来蹭了蹭我。我将它抱起来,笑道:“那就一起去,都说黑猫通灵,也不知真假。”

  此时我去意特别坚决。干我们这行的,敏感,好奇。尤其是好奇心比一般人重,虽然总说好奇害死猫,但是还是不妨碍我一查究竟的热情。用现在的话来说,基本就属于“NOZUONODIE”。

  我抱着菜花,搭车再度去了武清县。我按照记忆找到刘飞他们家住的二层公寓,上了楼,直奔那“凶宅”而去。等我到了门前,看那防盗门半掩着,不由有些高兴。来的路上我还想过,门如果锁着,我这还是白来一趟。

  我推门进去,屋里空无一人。摆设还是昨晚的样子,地板上一层灰尘,散落着几个人凌乱的脚印,想必就是我们几个留下的了。

  窗帘随风扬起落下,屋里不够明亮,于是我上前拉开窗帘,让阳光冲进屋子里。但是即使将窗帘全部拉开,似乎屋里也没有特别明亮。

  我在客厅,卧室全部找了一遍,却什么特别的东西也没找到。但让我疑惑的是,这房子里的东西一应俱全,床单被罩,杯盘碟碗,所有生活用品都在,甚至女主人的生前照片也在。

  既然所有家当都没拿走,那么这俩人到底去了哪儿?晚上楼下刘飞听到的声音又是哪儿传来的?

  我将菜花轻轻放到地上,随即拿起床头柜上那年轻女主人的照片看。照片上是一个漂亮时尚的年轻姑娘,巧笑嫣然,长长的卷发,长得蛮招人疼。

  想起邻居阿姨说这女的可能是一个教授的小三,不由感叹一声,放下那相框。

  此时,地上的菜花却喵呜叫了一声,声音上扬,有些奇怪。我低头看着她,但见她歪着头盯着前方,半晌后突然冲了出去。

  有发现?我诧异地跟上前去,见她钻到书房里,抬头看着天花板不停地叫。

  我见状也抬起头来,突然觉察到这间房子有点不对劲。书房的天花板似乎比客厅的低了不少。我思量半晌,心想难道书房上面有阁楼暗室?

  想到这里我来了兴趣。如果真是有阁楼的话,那这户人家家里应该有折叠梯子之类的玩意儿,方面上下楼。

  因此我一顿好找,最后在玄关处的柜子里找到了一只木质的折叠梯。我将梯子支开在书房,试着踩了踩,发现还挺结实。

  于是我踩着梯子上去,摸到天花板的时候,果然见上面有一处插捎。由于插捎被粉刷成了天花板那种白色,在地下看的时候容易被忽略。

  这时候菜花表现了猫特有的好奇心,三两下地蹿了上来,站在楼梯顶上盯着我开暗门。

  我于是将那插捎拔开,一扇小暗门便就此打开。

  如果暗室长久不开启的话,里面肯定落满了灰尘。猛然一打开,必然有灰尘扑面。

  于是我抱起菜花,缩着脖子屏息等那股子灰尘洒落到地上,才再度抬头往那暗门中看。

  就在我抬头的瞬间,我突然见一只黑乎乎的头颅从暗门中倒悬而下,弯起嘴角诡笑着盯着我的脸。

  “啊!”我惊叫一声差点儿摔下梯子。手一抖,菜花被我摔了下去。我哆嗦半晌正准备爬下梯子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眼前毛都没有,暗门里黑漆漆一片,充斥着尘埃的霉味儿。

  麻痹,又幻觉?我定了定神儿,听到菜花在地下不满地冲我喵喵乱叫。我低头看了她一眼,幸好喵星人身形轻盈,摔下去没啥大事。我从随身的背包里摸出手电筒,对着菜花招了招手。

  菜花于是再度爬上梯子,首当其冲地跳进阁楼里。

  这货很贴心,进去转了一圈才从暗门里探头看了看我,表示毫无危险可以上去了。

  我这才登上梯子最上层,双手一撑爬进阁楼。阁楼里空间不大,直不起腰身,黑漆漆的没有窗户。我用手电筒一照,发现角落里似乎有一只上锁的大木箱。

  我走到那木箱子跟前,发现箱子也并非上锁,因为那锁生了锈,似乎当年放置这口箱子的人忘了将箱子锁住。

  我上前取下挂在挂扣上的锁,将那箱子的盖子掀开。但是当我打开木箱的时候,顿时惊呆了。箱子里有两具黑漆漆的枯槁干尸,从衣着上来看是一男一女。

  我稳住心神,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两具尸体。这两具尸体一上一下,像是相拥而死似的。但是仔细一看才发现不是。两人的脖子上绕着几圈麻绳,腰身和腿上也是这样。可最奇特的是,这一男一女两具尸体虽然上身衣着完整,但是下身似乎是裸着的,因为我没发现裤子的痕迹。

  卧槽,这死法太特立独行行为艺术。

  此时,空气中似乎有一股臭气越来越浓。我心想不好,也许是残留在箱子里的尸气冒了出来。于是我赶紧抱着菜花下了梯子。刚到了地面,正想给童梁打电话报案,却见童梁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我迫不及待地接起电话,说道:“童大哥你快来,我在刘飞家的楼上,发现了两具尸体!”

  “什么?!”童梁声音诧异:“你怎么去那地方?怎么又有尸体?我靠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日本鬼子里那个长不大的四眼小子?走哪儿哪儿出事?!”

  “真的有死人!”我见他似乎不大相信,便郑重道:“好像死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童梁见我不是开玩笑,便叮嘱道:“你在哪儿等着,别让人随便进去破坏现场!我马上到!”说着,童梁挂了电话。

  我擦了擦冷汗,抱着菜花出了门。我特么实在不想自己跟两具干尸同处一室。等出门来到走廊上,被风一吹冷静下来之后,我想起了昨晚见到的鬼影。尼玛,总不至于是两只含冤鬼暗示我,让我找到他们吧?

  我站在原地心跳如鼓,没多会儿,我见有个人鬼鬼祟祟地在楼梯拐角探出半个身子来。

  “谁?!”我喝道。半晌后,刘飞那肥硕的脑袋探了出来,涎着脸对着我一脸痴笑:“嘿嘿嘿,他们来报仇了,报仇了!!”

  我讶然盯着他,见他眼歪嘴斜貌似中风,但是说的话又语无伦次含糊不清,于是走上前问道:“刘飞,你搞毛线啊,你笑什么?!”

  刘飞对着我翻白眼,嘴角一股子哈喇子流淌下来。

  我看了一阵恶心,心想这BK的难道是真疯了?才一夜之间就被吓疯了?这一晚上他看到了什么,是不是也跟我看到一样的鬼魂?那是不是真正的鬼魂?

  但是刘飞这状态根本回答不了我任何问题,只是颠三倒四地重复着“他们来报仇了”这句话。鬼魂复仇么?我苦笑道,其实到现在为止我依然不知道该不该信这世上有鬼,或者说,到底是不是我的幻觉?刘飞看到的东西是不是真的鬼,还是别人假扮?这暂时都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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