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夜话--都市新传说》，作者：骑鲸揽月

化不肥

　　不知道是不是受第一个“游”出来的小孩的影响，现在院子的地上全是蠕动的孩子。他们柔弱无骨，把身体扭曲成各种样子，原本菜色的皮肤变得白白嫩嫩的，手和脚都缩成一团，在地上像是蛆虫扭动的样子。

　　老太太跌倒在地上，泪流满面，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挥舞着手臂。“不要看！不要看！”

　　但她的努力显然是徒劳的。

　　“我只是想帮这些患了白血病的孩子延续下生命！为什么，为什么啊……我为了不伤别人的性命，都是在别人门前放了很少的钱，只会让他们损失点精气而已，不会要他们命的！老天为什么这么对我们啊！”

　　她哭的撕心裂肺。

　　我想到了那天无意中看到的那个被“借命”的小偷。他应该是偷了大量的“买命钱”并使用后才会暴毙。不过我不明白，前几天她为什么又跑到我门口放了买命钱？

　　我把这个疑问问了出来，老太太还没说话，布偶猫先说话了。“我那天向你借了1000块钱，送到了这里。我是想改善他们的生活，没想到……”

　　她望向在地上蠕动的“小杰”。小杰现在的身体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他的肤色越来越黑，一双眼睛也越来越大，背上甚至长出了薄如蝉翼的翅膀。

　　老太太泪眼婆娑。“前几天小杰说喵喵叼来了1000块钱，想来肯定是从你那儿拿来的。我想着这钱不能要，就收柜子里，打算改天找到你还给你。没想到那孩子自己打开了柜子，从里面误打误撞取出了施过法的买命钱，送到了你家。”

　　她抬头看着我，眼睛里面无喜无悲。“小哥，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吧。那些钱你用了吧？用到了哪儿？”

　　我实在是无法面对她的眼睛。我把头侧到一边，“我以为是有人恶意整我。那些钱被我换成了垃圾，扔到了粪坑里……”

　　老太太绝望的闭上眼睛，浑浊的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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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罢了，这都是命，这都是命……”

　　她仿佛被一瞬间抽取了全身的精气，躺在地上，只是重复这句话。

　　而在月光下，“小杰”的翅膀猛然变大。此刻的他，浑身黝黑，身上长出了六条腿，双眼奇大，盖住了整个脸，背后长出了一对翅膀。

　　他朝着老太太的方向看了几眼，在月光下冲天而起。

　　我仰着头，看着这个“蝇人”在院子上空盘旋了数圈后，逐渐飞走。

　　“小杰”的异变带动了其他人。那些“白白胖胖”，像是蛆虫一样的孩子，也在月光的照耀下迅速的成熟。

　　长出细腿、长出大眼泡、长出翅膀……

　　那晚，我在月光下看到一个个“蝇人”借着夜风飞起。

　　这些自幼体质虚弱的孩子，可能还是第一次乘风飞舞。我仿佛从他们的嘴角看到了笑意。

　　可惜，这都是暂时的。

　　他们可能天亮后，就会死于器官衰竭，死于人们大惊小怪的捕杀，死于各种天敌，死于杀虫剂……

　　甚至，他们的遗体也会被人当做怪物，一把火烧个干净。

　　飞吧，飞吧。趁着天还没亮，看看这黑暗的世界最后一眼，用一个不同的视角。

　　飞吧。


　　第二十三夜 买命钱（完）

化不肥

　　第二十四夜 整容

　　如果要评一个好男人榜的话，我觉得晓峰可以入选前三。

　　他是我所住公寓附近的一家连锁火锅店的店长。身为榕城人，吃顿火锅就像喝茶一样频繁。在我屡屡没有灵感而有饥肠咕噜的深夜，时常来火锅店打打牙祭。

　　一来二去，就和身为店长的晓峰成了好朋友。

　　晓峰长的标致，身边却没有什么莺莺燕燕。我本来以为他的取向不同，毕竟榕城是全国闻名的“天腐之国”，不过后来才知道，他谈过恋爱，不过被前任伤了，暂时也就不想感情这事儿了。

　　前任留给他的不仅是伤痛，还有个孩子。

　　听到这儿的时候我吃惊不小，晓峰才20多，就有个3岁多的孩子了？

　　一次在酒至半醺后，他给我说了这个事儿。

　　他和前女友是因为打游戏在一起的，年轻男女，干柴烈火，马上就同居了。不过处了两个月就觉得性格实在不合，天天都是吵架。后来两人分手了，分手前女友向他要了5万块钱分手费。他当时手头窘迫，不过想着自己终究是个男人，也就咬牙东拼西凑的给了。

　　没想到几个月后女友给他发消息，说自己怀孕了。

　　他当时是有点不信的，不过女友发了自己大肚子的照片，还有他们的共同好友也来给他说这事儿，他就又给女友打了1万块钱打胎费。

　　本来以为就此平息了，没想到过了几个月，女友又发来消息，说上次打胎没成功，想了想，她决定把孩子生下来，要求晓峰给抚养费。

　　这可让晓峰吃惊不小。第一反应肯定是不信，不过女友随即又发来了生产的照片、病房，甚至孩子的出生医学证明等。

　　晓峰想着自己怎么也算是人父，想了几天后，同意了每个月支付抚养费的要求。

　　这就等于开了无底洞。他虽然是个店长，工资不菲，但前女友那边要的金额也不小，让他颇感吃力。

　　据他算下来，这3年，他前前后后一共给了对方将近60万了。

　　听到这儿我只想问他是不是傻，不过看他一脸寂寥的神情也就没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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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随即我想到了个事儿，问他，“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他给我比划了个八。8K，在榕城不算太高的工资，但也不低了。

　　不过，这3年60万是怎么给的？按他的工资收入根本不可能啊！

　　我向晓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兴许是喝多了，平日里比较稳重的他当时表情有点奇怪。沉默半晌后，他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我接过照片，照片上是个很阳光的帅哥，有些神似彭于晏。

　　晓峰虽然长的还凑合，不过和这个帅哥比起来就逊色太多了。

　　他给我照片的用意是什么？这照片上的帅哥是他的情敌？还是他准备弯了，这是他对象？

　　我正在想着，晓峰主动解开了谜题。“这是之前的我。”

　　我微微吃了一惊，朝照片看了下，又仔细看了看晓峰。

　　不像！绝对不像！

　　人如果长时期劳累，可能会造成面容急剧衰老，就像我之前在地铁上有过数面之缘的那个被无良老板压榨的女程序员一样。

　　不过，即便是老化，从眉眼还是能看出来往日的轮廓的。

　　但晓峰给我的这个照片，则是“完完全全”的不像他。

　　比如，照片上的男人有着一双大大的桃花眼，还是双眼皮，而晓峰则是单眼皮小眼，有点韩范儿；又比如，照片上男人的鼻梁高挺，鼻翼很窄，而晓峰的鼻梁则塌了不少，鼻翼也有点大。我看了一圈下来，除了两个人的耳朵有点像之外，其余的没有相似的地方了。两人的耳朵都是类似元宝形状，耳垂有点肉，用老话说是比较有福气的。

　　改变人五官的技术当然有，比如整容。但关键是，别人整容都是往好看了整，谁会把自己往难看了整啊！

　　只有一种可能——他是在逃犯，所以不惜一切代价改头换面。所以，当晚回去后，我就黑进了警局系统，不过并没有查到相关犯罪记录，反而印证了他的说法——在公安系统里的晓峰的照片，确实是像他手里拿的照片那样。

　　不过第二天等晓峰酒醒后，我向他求证，他却不承认了。

　　这事儿在常人看来可能就过去了，但我显然不是常人。旺盛的好奇心让我私下里询问了火锅店和晓峰相识的其他员工。那些员工说的话，让我的疑惑更深了。

　　我把从公安系统偷偷弄出来的晓峰照片让他们看，他们一时都没认出来，半晌后才有人不确定的问，“这是不是咱们店长？”

　　这一问，员工们像是炸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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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炸锅的员工们纷纷表示，自己刚来火锅店的时候，店长好像确实是长照片上的帅模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觉得店长过一段时间长相就变了点。他们以为是小伙子长“开”了，也没在意。

　　但我拿出的照片像是导火索，引燃了他们的疑惑。

　　不是逃犯……把自己越来越往丑了整？

　　在回家的路上我在想这事儿。能自圆其说的，只有“晓峰的审美观异于常人”这个解释了。这倒也并非不可能。这世界上就是有人觉得赵四长的比刘昊然好看，你也没法反驳他。

　　就在这时候，我接到了晓峰的一条微信。

　　“岳哥，你手头有钱吗？3万左右，我前女友说孩子病了，我需要尽快汇款。”

　　虽然我俩还算能说得上话，但是我自认为交情还没好到能张口就借给他3万块钱的程度。正在盘算怎么回绝，他又发来了条消息。

　　“实在唐突了，哥。我想了下，还是自己解决吧。”

　　看到这消息，说实话我松了口气。金钱可能是最能影响人的交情的东西了。说实话我如果明确拒绝了他，以后估计也不好意思再去那火锅店吃饭了。

　　随手处理完这事儿后，布偶猫闹着要我带她去海鲜市场买鱼吃。

　　等我拎着几条活鱼往回走的时候，意外看到了晓峰从旁边的一座大楼里走了出来。他显然没有看到我，疲惫的走着，手里还拿着一个牛皮纸袋。

　　我总感觉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

　　仔细看了下，是耳朵！

　　之前那双圆润饱满的小耳朵，现在变成了招风大耳。

　　他刚才手里拿着那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应该是……钱？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抬头看了下这栋大楼的招牌，在众多五花八门的招牌里，看到了个比较隐蔽的小招牌，“奇迹医美”。

　　这么说，他确实是去整容院，动了耳朵？不过，看起来不但没付钱，反而还拿到了一笔钱？

　　我决定去这家名叫“奇迹医美”的整容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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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里可以做光子嫩肤、水光针、植发、韩式半永久、热玛吉……”带着程式化笑容的女销售给我热情的推销他们的项目。

　　我心不在焉的翻看着他们的宣传册和价目表，同时打量着这家整容院。

　　从外表上来看，这家整容院没什么特别的，布置的还比较小清新。整容项目也和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整容院大同小异，没什么区别。

　　不过，根据晓峰的行为，我相信绝对没这么简单。

　　“咱们这儿有什么特殊的项目吗？”我试探着问。

　　女销售的笑容不变。“所有项目都在我给您的册子里了哦。您如果对哪项感兴趣，我重点给您介绍。”

　　好吧，这个结果并不出乎我意料。

　　我四处看了看，大厅里人并不多，在角落里的几个护士也各有各的事儿在忙。

　　波斯猫从我的挎包里钻了出来。

　　“哎呀，好可爱的小猫！”女销售表情夸张的去摸波斯猫的脑袋，“先生，我们还有分店，专门做宠物美容的，您这只小猫……”

　　她说着说着，眼神呆滞了下来。目光和波斯猫的目光死死盯着。

　　“移魂法施展成功了。”波斯猫冲我露出狗腿子的笑容。在来之前，我就和他商量过，如果直接问不出来，就由波斯猫出面用道术干预。所谓的移魂法，和催眠术差不多。

　　我试探着问女销售，“你叫什么名字？”

　　“selina”。

　　我皱了皱眉，“真名。”

　　“李翠花。”

　　看起来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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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花，你们这儿除了正常的整容项目外，还有什么不正常的项目？”她现在处于被深度催眠的状态，所以我也就不绕弯子了，直截了当的问。

　　“移植……器官移植……”她仿佛梦呓般说出几个字。

　　在随后的盘问中，我大概了解了所谓的移植是怎么回事。用通俗一点的话说，倒像是“换脸”。

　　时至今日，医学美容虽然极度发达了，但是还是有缺陷存在，即使经过再高明的整容医生动刀，脸上动过刀子的痕迹还是会被人发现，并且整容后的保养、维护也是很麻烦的事儿。

　　最重要的，经过人工整容的五官，没有“神韵”。毕竟都是工业流水线下的产品，怎么看怎么有种“假”的感觉。

　　这几年受抖音等软件的影响，人造美女越来越多了，走在大街上千篇一律的都是锥子脸。久而久之，大家也都审美疲劳了。在社交网络上，那些八九十年代清水出芙蓉，没有受过人工雕琢的男星女星越来越受到大家的追捧。

　　有钱有势的人对整容的要求也越来越高，要求越真实自然越好。但相貌这回事儿，真是靠老天爷赏饭吃，有些人就是生的天生丽质，一颦一笑都自带风情，且自然无比。

　　人比人气死人。造物主的手艺和人工的手艺目前还是没法相提并论的。

　　器官移植早就有了，比如你的肾坏了，想要活命的话，就得找个和你能配型的肾源，接受对方的肾。但这仅限于内科手术，把它作为外科整容手术，还从来没有过先例。

　　一是排异反应，二是外露的五官对于手术的精度非常高，有一点点疤痕或者手术的痕迹都算是失败的。所以从来也没人打过这方面的主意。

　　这家整容院的老板，不知道掌握了什么黑科技或者术法，能够克服不同人器官移植的排异反应，从而实现两个人之间的五官移植，并且不会留下任何的手术痕迹。

　　这种可以被称呼为“神乎其技”的整容技术自面世起，便迅速的在少部分上流社会人群中风靡开了。因为这种技术太过于惊世骇俗，并且国家也没有批准，所以他们采用的是高度保密的制度，靠熟客拉人头的方式开展业务，审查很严格。

　　听完她的介绍，我也大致明白了晓峰的情况了。他这些年给前女友打的钱，应该都是靠出售“五官”卖的。根据他之前的照片和现在的形象，可以肯定的是，他把眼睛、鼻子、嘴巴等都卖了出去。今天我遇到他的时候，则是他刚卖完耳朵。

　　我忽然想到了前段时间在南湖小区遇到的那个有点奇怪的女人。当时我把她列为“借命人”嫌疑人，派涂鸦猫监视她。涂鸦猫告诉我，那个女人本来很丑，后来慢慢的变漂亮了，而且有次下楼的时候因为运动太剧烈，不小心还把脸上的苹果肌摔掉了。

　　这么说来，那个女的应该也是这所整容院的客户咯？

　　我正这么想着，忽然从整容院的大厅门口传来两个女孩子的说笑声。

　　打眼一看，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那两个女孩子之一，就是我在南湖小区见过的女生。一段时间不见，她好像又漂亮了点。

　　而她的同伴，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让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她的下巴，下颌前突，用民间的大白话就是“地包天”。

　　两个女生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眼就略过了。南湖小区的那个富家女和李翠花打了声招呼。“selina，肖医生在吧？我跟她约好的。”

　　李翠花还没有从催眠状态中清醒过来，机械的回答道，“在……走廊尽头左转第二个房间……”

　　两个女生说说笑笑的走了。我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富家女揽着地包天女孩的肩膀，亲热的说，“……保证把你的下巴弄好，让你变得漂漂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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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奇迹医美”出来后，我对这件事本身没有了什么兴趣。至于那家整容院老板用的是什么方式，我并不关心。这年头，奇人异事多了，猫有猫道，狗有狗道。

　　我在意的，是怎么把这次得到的素材罗织成一篇精彩的小说。

　　傍晚，残阳如血，一道血红色的阳光斜斜的射到坐在书桌上，让坐在书桌前的我觉得有点昏昏欲睡。

　　这时，楼下传来的一声巨大的撞击声把我的瞌睡撞的无影无踪。

　　我连忙站起身。我的书房是落地窗，加上26楼的高度，让我能对马路上的一切一览无余。

　　一个女生倒在血泊里，而在不远处，一辆跑车落荒而逃。跑车是敞篷的，所以我能够看到驾驶员的背影。

　　是那个富家女！我几乎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虽然仅凭一个背影，但我也看出了那人是谁。

　　等我匆匆下楼走到街上的时候，肇事现场已经围了一群人。我站在人群外围，远远的看到了死者。

　　那个地包天的女孩。

　　直觉告诉我，这并不是意外，很有可能是富家女故意开着车把地包天女孩撞死的。

　　可是，为什么呢？她俩在几个小时之前还很要好啊？

　　我仔细看了下血泊中的女孩，她还是地包天的模样，也就是说，她没有做手术。这又是为什么？

　　被我顺手抱下楼的波斯猫看着这血腥的场面，捂着眼睛，嘴里一直在念“无上天尊”。

　　“别念了，帮我个忙。”我冲他耳语了一番。

　　**

　　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波斯猫忽然跑到我床头把我弄醒。

　　“别睡了，你让我监控的那具女尸有了异常情况。”他兴奋的说。

　　傍晚的时候，我让波斯猫悄悄在那个地包天女孩的尸体上种下了一道符，这样我们就可以像看监控录像一样追踪那具女尸的行踪。

　　那具女尸不出所料的被运到了医院的太平间，而在几分钟之前，有人悄悄来到太平间，并做了一件事——割走了那具女尸的下巴。

　　根据那道符传回来的信息，割走女尸下巴的人，正是富家女！

　　她要做什么？撞死自己的朋友，又过来割器官？

　　我心里忽然产生一个荒谬的想法。她该不会是想把这个地包天的下巴移植到自己身上吧？吃饱了撑的？

　　可是，综合种种情况，我觉得这个推论才是合情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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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奇心再次被点燃。我顾不得睡觉，驱车直接赶往南湖小区。在进入小区之前，我特意留意了下在小区旁边的那个破烂的院子。

　　前段时间的某个夜晚，曾经从这个院子里飞出了几十只“蝇人”。

　　院子里空荡荡的，不复往日的生气。屋里点燃着蜡烛，烛光映在窗户上，显出里面佝偻着背的老太太的身影。

　　我叹了口气，把这件事放诸脑后。

　　就在我的车快行驶到小区里的时候，从小区门口忽然飞快的驶出一辆豪华跑车。车速绝对在100码以上，在寂静的夜空中散发出刺耳的引擎轰鸣声。

　　幸亏我及早踩了刹车，不然铁定要跟这车撞上。

　　妈的，神经病啊。我看着这车消失在夜幕中，忽然觉得很眼熟。这不就是那富家女的车吗？

　　她大半夜的这么着急要去干嘛？

　　本想追上去看看，但是衡量了下自己的破车和对方的超级跑车，我自动断了这个念头。

　　“去她家里看看吧！只要找到她的指甲、头发之类的东西，我就能知道她现在要去干什么。”

　　波斯猫的话让我兴奋起来。

　　费了点劲儿，我们找到了这个富家女的房子并钻了进去。

　　进了屋子我就直奔洗手间。令我大喜过望的是在洗手池里我看到了好多头发。

　　看来，脱发是我们这一代人摆脱不了的宿命，不管是有钱的还是没钱的。

　　我正要让波斯猫作法看看那个富家女去了哪儿，他忽然用鼻子在屋子里嗅了起来。看到他这样子，我想起布偶猫曾经给我说过，猫咪对“死气”很敏感。

　　“这屋子里藏的有死人。”波斯猫言简意赅，闻了半天后，指着吊顶的天花板说，“就在那天花板上面。”

　　这种力气活和脏活只能由我干了。

　　半个小时后，我从天花板上面取出一具被裹的严严实实的女尸。不得不说，藏尸者的保存手法还挺专业。她像是腌制腊肉一样给女尸身上涂抹了厚厚的盐分和石灰，又用保鲜膜包裹的里三层外三层，所以这女尸没有发出任何异味，也没有腐烂，容貌宛然，只是肉的颜色变了。

　　至于藏尸者是谁，不难猜测，肯定就是那个富家女了。

　　当我把这具女尸挡在脸上的头发掀开的时候，忽然呆了下。

　　她的脸，活脱脱就是和富家女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只不过唯一的不同，就是她是个地包天。这影响了她整体的美感。

　　地包天……我忽然有了猜测。

　　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在房间里寻找了起来。片刻后，在书房里，我找到一张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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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照里的两个姑娘，一个就是房间里这具女尸，另外一个则是个丑女，不过看身上穿金戴银，应该家底很殷实。

　　我又在房间里找了找，除了这张合照外，其余的都是那个丑女的单人照。看起来，这个房子就是这有钱丑女的。

　　“你的法术能够追溯到对方之前发生过的事儿吗？”我举着从洗手间找到的头发问波斯猫。

　　“可以是可以，不过要消耗大量的法力……”他明显不情愿。

　　“一个月的小龙虾和鳗鱼。”我开出了条件。

　　他毛茸茸的爪子搭在了我的手上，“成交。不许反悔。”

　　达成肮脏的PY交易后，我蹲在地上，看着他爪子的肉垫上冒出蓝莹莹的火焰，然后把我捡来的那些长头发放在火焰上燃烧。

　　在他面前，摆放着三张符和一面镜子。

　　头发燃烧了会儿后，波斯猫手一抓，把蓝色火焰直接投入镜子里。镜子里出现了一幕幕的影像。

　　“这是回光溯影术，厉害吧！”

　　我无视他的吹嘘，开始看起镜子里展示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