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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街档案馆》尘封卷宗记载的恐怖事件--作者:我要去米国(叶遁)ZT全文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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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3 09:59:30 | 显示全部楼层
(216)
   冯多多快速地接过话茬,他一脸俏皮地说:“这再简单不过啦!小西天的日军地下要塞根本就不是一座普通的工事,既然裘四当家可以用他们研制的病毒害九枪八,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加之我们根本没有要塞的建筑图纸做参考,这样冒然就前往无疑于羊入虎口。”
   冯多多说完之后冲着我骄傲地吐了吐舌头,一脸得意地望着老印。按说我与老印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让他瞧得上眼儿的确实没有几个人,但是他对古灵精怪的冯多多似乎格外喜爱,这让我莫名其妙的徒生了些许不快。
   这时候我小心翼翼地问他:“印老,如果咱们不前往小西天的地下要塞找到张树海和李光明的下落,又怎么能得知你老婆自杀的死因?”
  老印脸颊上原本的喜悦的神情一扫而光,他缓缓说道:“依目前的情形来看,只怕我那两位结拜兄弟的性命已经交代在地下要塞了,这种可能性极大。当然,也不排除他们会将那批红货运走之后销声匿迹。我在想着再转换一下思路,从后往前推断,先查清火麟食盒的来龙去脉,然后再以此推测我老婆自杀的原因。”
   我马上说道:“可是印老,现在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儿,除非咱们深入地下要塞,除此之外难到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反正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冯多多对我的话不以为然,她说:“我还有一条路。这是除了你的方法之外的唯一的路。”
   老印看了冯多多两眼,兴致盎然地说:“你继续说下去,看看是否跟我想的如出一辙。”
   冯多多说:“我在阅读第二册卷宗结尾部分的时候,注意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这个人虽然在整件事情的两处重要地点——小西天山脚和地下要塞——并不是当事人,但是目前他却是除去我父亲之外深知此事的最后一人,他就是花舌子张松!”
   老印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身来,他抑制不住地连连拍手:“真是个聪明的姑娘!把你的想法继续说下去,不要有任何的保留。”
  冯多多冲着惊讶不已的我微微晃了晃脑袋,我看到一滴汗珠从她修长的脖子上滑落。她说:“在飞鹰堡的时候,为了弥补我父亲弄死鹰把式的巨蛇这件事,秦队长答应鹰把式为他和那名中年寡妇作保,而且临行之际秦队长还绑住了花舌子,说是让鹰把式三天之后再放了花舌子。那么,三天之后当鹰把式放了花舌子……”冯多多故意闭口不言,他扬起下颌对着我,“三天之后花舌子会做什么?”
   我不屑一顾地反问道:“你说他会做什么?”
  冯多多站起身来绕着我转圈,一边说道:“我猜花舌子必定会快马加鞭地返回小西天山寨。这一点我非常肯定。当他看到所有山寨的弟兄们都已经死掉,难道他会置之不理吗?如果他继续追查的话,裘四当家屋内的秘道他一定可以发现,说不定他还会找到那座炼尸炉以及九枪八和秦队长身亡的地方……那么,1946年那段岁月,见过火麟食盒的最后一人就不是我的父亲,而是花舌子张松!”
   老印的兴奋出乎我的意料,他笑着说道:“真是精彩!几乎跟我的思路完全契合。”
   我并不认输地反驳冯多多:“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冯多多亲定神闲地说:“就凭我曾经见过花舌子一面。”
   我和老印不约而同的大吃一惊。冯多多望着我和老印长大的嘴巴,忍不住抿着嘴唇嬉笑:“这也是我对上面那番推测如此肯定的原因。”
   老印连忙正色道:“说说你了解的情况,这或许是破解谜团的关键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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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3 22:42:0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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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5 15:09:33 | 显示全部楼层
(217)
  
  冯多多的眼神闪烁着记忆,她说:“大约五年前的冬天,那是文革刚刚结束的时候,在一个下雪傍晚,有一位穿着破棉袄的男人敲响了我家的房门。他说他是我父亲的老相识,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见面,有件事情想请我父亲帮这证明一下。我当时觉得很奇怪,就把他领到我父亲的房间,当他看到我父亲那番模样的时候,他那原本滴溜乱转的眼睛突然呆滞了,像是受到莫大的打击一样。后来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他都之字不提。他还让我忘记他到来这件事情,然后就匆忙走掉了……昨晚我阅读两册卷宗的时候,当花舌子这个人从我父亲的供词里出现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子就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男人——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就是小西天山寨的花舌子!”
  老印原本迷成一条缝隙的双眼缓缓撑开,他说:“如果这种假设成立的话,我想花舌子后来必定进入了小西天地下要塞,而他口中想请冯健证明的事情大概就是指的他的身份——因为九枪八临终之际曾经说过,花舌子是他秘密发展的同志,所以他的身份只有九枪八一个人知道。试想当花舌子进入地下要塞之后,看到全部的人都死光了,唯独没有冯健的尸首……那么他五年前来找冯健就顺理成章了。”
   我连忙说道:“可是,他既然想让冯健来证明他的身份,为什么不再出了地下要塞之后马上动身前往城里,而是事隔了若干年之后才登上门来?这显然有些不符合常理。”
  老印说:“如果按照这个逻辑继续推测的话,花舌子很可能去找过冯健。但是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你不要忽略——当时解放战争已经逐渐全面展开,也就是说冯健所在的部队有可能开拔加入了战斗中。这一点我们应该再查看查看相关的历史资料。所以,现在我们要分两步进行。我负责去户籍部门调出花舌子张松的资料,只要他还在通化境内,找到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赫子,你们俩去档案馆和史志办公室,搞清楚当时驻守在通化的那支部队的情况,重点放在这支部队开拔的时间。”
  我和冯多多按照老印的吩咐前往档案馆和史志办公室,在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里我们忙得焦头烂额,这些原始资料琐碎无比,有的甚至一眼便知与事实相悖。当我和冯多多在傍晚时分赶回天罡路28号院的时候,老印已经等了我们很久,烟缸里堆叠的烟蒂可以证明这一点。冯多多的精力充沛简直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没等老印开口就急不可耐地说:“经过查找那些资料后我们发现,当时这支部队除了极少的留守士兵之外,大都分都已经分散来到周边的深山密林里围剿多如牛毛的胡匪,也就是说,我父亲当时极有可能已经被派出去执行任务。”
   我连忙问老印:“花舌子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老印缓慢地摇着脑袋不发一言。
   我看出情况不容乐观,于是问道:“难道境内没有张松这个人?”
   老印说:“境内叫张松的人简直多如牛毛。但是我把他们的档案挨个调出来查看后,发现根本没有一人与花舌子情况相符合。”
   我说:“会不会不因为花舌子根本不叫张松这个名字,张松不过是他的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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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已由中信出版社2011年7月出版(时代华语图书公司策划),网购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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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云雾飞舞 于 2011-10-5 15:1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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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5 15:09:43 | 显示全部楼层
(218)
  
   老印撇嘴道:“很有可能。我在想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我们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了。”
   我脱口而出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前往趟飞鹰堡挨家挨户的盘查?花舌子应该不会离开飞鹰堡吧?”我听出自己后一句的疑问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老印缓缓把第二册卷宗翻开来看,他盯着“张松”两个字愁眉不展,嘴里不住地连连嘟囔:“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出在哪里……”
  我见老印已经完全陷入了沉思当中,便不再好打搅到他。于是百无聊赖地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笔在白纸上胡乱地画着,以便打发难挨的时间。老印又抽起烟来,他那种只抽两口便拼命弹烟头的劲头又上来了,最后冒着火星的烟头啪的一下飞落在白纸之上,瞬间就冒起的轻烟似乎让老印一下子回过了神,他利落地拾起被我涂得满是笔迹的纸张晃了晃,这才把黏在上头的烟头弄掉。接着,我看到他有一搭无一搭地瞟着那张边被灼烧出窟窿的纸张愣住了。我被他这个举动深深地吸引住了,难道我的老伙计又发现了什么?——但是仅仅片刻之后,他就把纸张重新放到了桌子上,不可遏制地再次陷入沉思里。
  我们三人简单地吃过晚饭之后,我和老印返回山城宾馆。沿路上老印开车时显得有些恍惚,幸好宾馆距离天罡路并不是太远,否则我真怕我们还没有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先来个车毁人亡。回到宾馆的老印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笑嘻嘻地跟我开玩笑:“赫子,你觉得冯多多这个姑娘咋样?”
   提到冯多多我不禁满腔怒气,于是恨声道:“啥玩意咋样?满脑子古灵精怪的,难养活!”
   老印却说:“我觉得这姑娘不简单,不但长的漂亮头脑也清晰。要是把她一半的聪明给你,那你小子将来说不定将来也能混个警队长干干啥的。”
   我阴阳怪气地撇嘴笑道:“像警队长那样动不动就显我警威?你快饶了我吧!”
   说着,我一头歪倒在床上,再也不想动弹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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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5 15:09:55 | 显示全部楼层
(219)
  
   第二天清晨,老印趁我还在熟睡之中便悄然离去。
   大约接近十点钟左右的样子,他满面喜悦的回到了房内。还没等我开口他就叫道:“麻溜儿拾掇一下,咱们必须马上出发!”
   我从老印的表情中断定,他必然又是获知了什么的关键的线索。于是我迫不及待地问他:“你是说去飞鹰堡?”
   老印狡猾地笑了两声,他说:“不!咱们先要去趟天罡路。你知道,有时候冯多多的只言片语总会让咱们茅塞顿开。咱们要带上她。赫子,说句老实话,假如他是个男孩子,我情愿跟她一起搭档办案。你别磨蹭啦,今天这个日子对咱们至关重要。”
   在老印的再三催促我胡乱地收拾了一番,接着跟着他驱车赶往天罡路。待将冯多多接上车之后,我们一路疾驰出通化市区。沿路我忍不住好奇向老印发问:“印老,你到底发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火急火燎的?不要卖关子啦!你知不知道这样我很难受?”
   老印居然破天荒地吹起了口哨,他气定神闲的模样似乎有意考验着我的焦急。
   冯多多扭头望着窗外,突然说了句:“印老,看来咱们并不是往飞鹰堡走?飞鹰堡应该是出了市区往北,你现在怎么往南开?”
   老印不动声色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对折着的纸张,递给了冯多多。他说:“你们看看这个。先不要急着回答我,认真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
  我连忙把那张纸从冯多多的手里抢了过来。待将纸张展开之后,我发现上面有一个被灼烧的窟窿,正是昨天我因为百无聊赖胡乱涂鸦的那张。我翻来覆去瞅了一阵儿,真的看不出这张纸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就随手撇给了冯多多。冯多多似乎也被难住了,她疑惑不解地问老印:“印老,我想不明白。难道这张普通的纸张跟花舌子有什么莫大的关系?”
   老印停住了吹得走调的口哨,他说:“其实原本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但是当赫子在上面留下字迹之后关系就大啦!因为正是纸张上的字迹才让我想通了一件看似简单却又复杂的事情。”老印说到这里显得异常得意,似乎让我们费尽脑汁进行猜测会令他感到无比兴奋。
   我又把纸张从冯多多手里扯过来,从上自下诸字扫了两遍,上面除去卷宗里的人名例如九枪八,花舌子,秦队长,叶西岭……之外,再就是我胡乱写了两个自己的名字,实在是没有其他蹊跷之处。我实在搞不懂:究竟是这张废纸的什么地方让老印发现了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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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5 15:10:09 | 显示全部楼层
(220)
  这时候绿皮吉普车由宽敞的国道缓缓驶入一条异常狭窄的土路。由于路面泥石交错,车轮与地面连续不断地发出生硬的摩擦声。这辆绿皮吉普车本来就老旧的不行,这一番颠簸可苦了坐在后座的我和冯多多,我们俩的身子左摇右晃,时不时便往一块栽。老印见状不怀好意地冲我挤眉弄眼,他说:“赫子,可便宜你小子啦!”
   冯多多似乎听懂了老印话中的隐义,她一脸愠色地盯着我放搭在她肩上的手,继而恨生恨气地叫嚷:“我说小同志,能不能把你的爪子拿下去?”
   我满不在乎地把手抽了回来,撇嘴道:“别总小同志小同志的叫,就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似的。说说,你今年几岁?”
   冯多多高傲地把两条胳膊叠在胸前,说:“你猜,你猜我多大?”
   我看着她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忍不住坏笑道:“我猜你没有三十四?”
   冯多多脱口而出:“废话!你觉得我像三十四的样子嘛!如果我三十四岁那你就该管我叫阿姨喽……”冯多多见我一脸坏笑地盯着她叠在胸前的胳膊,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她伸出手狠狠地拧了我一把,“谁让你猜我……那个多大啦?你真是个臭流氓!”
   她连忙岔开话题问老印:“印老,你倒是告诉我们,你这张纸上究竟发现了什么线索?”
   不知道老印是因为我刚刚的玩笑还是自己的得意,他忍不住咯咯地笑了两声然后才正色道:“你们还是没有仔细看。赫子在上面除了写着九枪八等人的名字之外,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那就是他写了自己的名字,你们看那个‘赫’字。”
   冯多多瞄了两眼:“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呀!除了他把‘赫’字写得分了家……”
  老印突然连按了两下喇叭,他笑道:“这就对喽!‘赫’字是两个‘赤’字的组合,就是这个并不起眼儿的发现让我最终获知了线索。你们想想,咱们在阅读第二册卷宗的时候,当看到九枪八说起花舌子的本名时,我想谁都没有多想,加之记录者的笔体的误导,我们便顺利成章地认为花舌子的本名一定叫‘张松’——因为这个名字比较符合我们日常取名的习惯,于是我们便不假思索地到户籍部门去查‘张松’的档案。后来我看到赫子把他的名字写得分了家之后,我才恍惚地明白过来,花舌子或许应该叫‘张木公’!于是今天早晨我去了户籍部门,果然不出我所料,全境之内只有一个人名叫张木公,而且他的年纪和一些基本资料几乎跟卷宗里记载的花舌子如此一辙。不过,此人现在并不住在飞鹰堡,而是城北的七十里堡。”
   我听后连连感叹,不能自已地握住了冯多多的手。我说:“这就是印老跟我经常提起的常识。只是我们总是用惯有的思维来想考虑问题,难免会被搞得云山雾罩。”
   冯多多一把将我的手甩开,她说:“如果抛开惯有的思维,我觉得你握着我的手显然是不怀好意。我说的对吗?”
   老印抑制不住哈哈大笑:“多多,你果然懂得触类旁通,真是聪明至极哇!”
  绿皮吉普车又土路上颠簸了半个小时,七十里堡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由于整座堡子户与户之间道路狭窄,不得已我们只好把车停在了村口。老印拿着从户籍部门那里抄来的地址向过路人询问,不久我们便七扭八拐找来到一座用篱笆围起的小院。院里的自留地里,一位年迈的老妪正地拾掇荒芜的杂草。老印让我和冯多多等在院外,他则缓步走进去同老妪打招呼,不一会儿的工夫,她便摆手招呼我们进了那间茅屋。老妪进屋之后叹息道:“没啥好招待的,我给你们倒点儿水喝。”
   我这才四下观察,这间屋子的摆设非常简陋,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炕柜上放在一张陈旧的黑白照片。冯多多指着照片异常兴奋,她说:“印老,没错,五年前到我家去找我父亲的人正是花舌子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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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5 15:10:24 | 显示全部楼层
(221)
   老印端着用盛着木瓢的凉水灌了两口,迫不及待地对老妪说:“别忙活啦!还是说说花舌子的情况吧!”
  老妪捋了捋额头上散落的稀疏白发,说道:“我那老鬼死了好几年啦!我是解放以后才和他结婚的,那时候他一穷二白,家里啥玩意都没有,多亏着他精明能干,我们才勉强度日。后来听别人说我才知道,原来解放之前他在山里干过胡匪这个行当。后来我问他有没有这么回事,他没瞒我,跟我撂了实低儿,只是说当时也是为了生计迫不得已。为了躲开屯子里人的闲言碎语,我们把他三大爷老鹰把式留给他的房子卖掉,就从飞鹰堡搬到了这七十里堡安家落户了。大约五年前,他的身体开始不行啦,起初吃药还能顶一顶,后来简直连抗锄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没了法子我就带他到城里的医院去检查,大夫说那是癌症晚期,让我们早做打算。还说你们都是平头百姓,也没有什么公费医疗,这病就是往里填钱。回到家里他就跟我说,他有办法找钱治病了。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他得进城找一个人,只要那个人能给他证明身份,他就有钱治病了。我说你当年不是胡匪么,他说其实他是个共产党。”
  老妪停歇了片刻继续说道:“后来,后来他去好好几趟城里,忙活了半天没能找到那个人。他自己也知道时日不多啦,就开始为自己接下来的后事做打算。那个死鬼整天凿着他的坟碑,期间还请堡子里的字匠在上面刻上了他的名字。我恨他临死还糟蹋钱,在这旮瘩死了的老百姓是没有立墓碑的。于是就跟他吵了一架。结果他上来的倔劲儿,又弄了一块石碑整体叮叮咣咣地凿着……”
   老印打断老妪唠唠叨叨的叙述:“等等!你是说花舌子除了为自己凿了一块石碑,还另外又弄了一块?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老妪叹息了一声:“我哪知道写的是啥?我从小到大就没念过一天书。后来有一天,他让我套上牛车拉着他去飞鹰堡的一块坟地,他把第二块石碑立在一座坟前,还让我记住这块地界儿,等到他死的时候就把他埋在那座坟旁边。”
   我连忙插话道:“你跟花舌子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他曾经有没有跟你提过一句‘万山深锁’的口令?”
   老妪盯着我惨淡地笑了笑,接着面无表情地摇头不已。
   这时候老印对老妪说:“现在我请你务必跟我们往飞鹰堡走上一趟。我们要去花舌子的坟前看看,这很可能关系到他的声名,或许就此便可以恢复他本来的身份。”
   我们把老妪带上车后,老印不忘让我拿上一把立在墙角的尖镐。就这样,我们马不停蹄地赶向飞鹰堡。沿路老印一言不发,他把嘴唇抿成一道直线,绿皮吉普车在他的生猛的驾驶下哐当乱叫。
   飞鹰堡终于熬到了。这个曾经人来人往的地方早已失去的昔日的光彩,一些低矮的茅草屋横七竖八地贴在地上,夏日的午后让它们变的悄无声息。我们在老妪的带领下,沿着崎岖的山路总算抵达了一片林立着松林的坟地。老妪指着草丛中隆起的坟包,扬了扬下颌。
   由于荒草铺天盖地的疯涨,我和老印拨弄了好一阵儿才找到紧挨着的两块坟碑。当老印俯下身来看罢墓碑上的字迹时,突然像被惊雷劈中一般呆立不动了,接着,我看到他一屁股坐在了草丛之中!
  我赶紧俯身去查看坟碑,那块写着“张木公之墓”的坟碑我到并不奇怪,但是当第二块坟碑上的字迹映入我眼帘时,我却抑制不住惊叫了起来,那上面居然刻着:叶西岭叶千秋之墓!我的心头怦怦乱跳,老印此前的推测得到了确凿无疑的证明——花舌子当年的确进入过小西天的地下要塞,而且,看情况他已经把九枪八的尸首运出了山寨,并与叶西岭合葬在一起。就在此时,另一个更为重要的发现遏制了我的胡思乱想,因为就在坟碑的右侧,我看到了一行锋利又灼眼的小字:万山深锁,一水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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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5 15:10:59 | 显示全部楼层
说两句:《卅街档案馆》再有个几章就全部更新完毕了。算算前后大概有一年左右的时间,虽然时间有点长,但是我还是兑现了当初的承诺,那就是没有太监。这个结果争取得十分不容易,真的不容易,要知道一旦更新了全本,那么就意味着实体销售进入了万劫不复。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甚至在连载这个帖子期间,因为是否“太监”的问题,许多喜爱这个帖子的朋友都伤到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好在事情的结果不坏,我可以欣慰了。那些曾经担心这个帖子太监的朋友们的不理解和谩骂,也随风过去了。所以,如果你觉得米国写的还不错,还可以看看,请继续关注我,关注纸人割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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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5 15:11:12 | 显示全部楼层
(222)
  
   万山深锁,一水中分!
   万山深锁,一水中分!!
   我激动不已地连连呼喊:“印老,多多,万山深锁,一水中分!口令!咱们终于得知了完整的口令!原来它的下半句是一水中分,是一水中分!”
   我不管不顾地把坐在地上的老印薅起来,疯魔般地哈哈大笑,把站在一旁的老妪看得目瞪口呆。冯多多也跑上前来,他手里边握着那把从老妪家里拿来的尖镐,他把尖镐推给我,说:“别高兴的太早。接下来该是你一显身手的时候喽。”
   我扭头问老印:“这是要干什么?”
   老印说:“多多说的没错,你得把九枪八和叶西岭的坟墓刨开。花舌子既然把九枪八的尸首带出了山寨,那么火麟食盒也应该在这座坟墓之内。我想一切就要尘埃落定啦。”
  我听罢不由分说得刨开了坟包,毕竟是三十多前的下葬的棺椁,木板已经被腐蚀地支离破碎,我几乎没有费什么起来就撬开棺盖儿。棺椁之内的两具尸首已经白骨森森,一些生锈的子弹闪落在糟朽的衣物之间,那应该是裘四当家打在九枪八体内的。一个裹了厚厚布层的盒子就放在两颗头颅旁边——它真是就是许多人为此丧命的火麟食盒吗?
  我伸出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把它提出来,然后交给了面色凝重的老印。老印的神色充满着复杂,他示意我盖上棺盖儿,当焦黄的土重新在地面隆起,我足足松掉了一口气。此后我们谁也没有言语,在返回的途中绿皮吉普车似乎也停止了震荡,沿路我都在恍惚中度过,以至于老妪从下车向七十里堡走去,我都忘记了跟她告别。
   天罡路二十八号院。晚七时。挂钟滴答作响。
  我们三人激动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盯着火麟食盒面色凝重。此前老印已经把包裹在外的厚厚布层褪掉了,火麟食盒的表面已经受到泥土湿气的侵浸,那只踩着流火的麒麟此时显得斑驳不堪。压抑已久的气氛由房间的四面八方缓缓靠拢,它们不再是飘荡,而是重压。我的呼吸被这种气氛折磨得断断续续,额头的汗水流得铺天盖地。毕竟火麟食盒里的东西曾让叶西岭连连叫了两声鬼,还吓得口吐鲜血;而郝班长又因为看到它离奇的走向死亡。恐惧不可遏制的掠夺了我的身体,它发出的声音充满着犹豫:“印老,不如,不如我们明天再打开火麟食盒吧?现在是夜里,我怕真的会……”
  冯多多的手指缓缓伸向盒盖儿,她倾斜着身体试图想将盖子掀开,连续两次,盒盖儿居然纹丝不动!老印见状连忙拂去上面堆积的蒙尘,我们这才看到,盒盖儿的边缘被嵌入了四颗铁钉。老印命冯多多找来工具箱,我们缓缓把火麟食盒放倒,与此同时盒子里发出了一声“咣噔”的响声,里边的东西似乎是块硬物。老印用螺丝刀沿着盒盖儿与盒体相连处的缝隙撬动着,他的脸颊由于紧张机械的痉挛着。我和冯多多把持在上面的手早已哆嗦得不成样子……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啪”的一响,盒盖儿重重地砸在玻璃茶几上!紧接着,随着一股浊腐的气味,由火麟食盒里冒出来一颗球状的灰白硬物,它在茶几上“嘣嘣”蹦跳了两下,然后一跃落在地上,眨眼间就骨碌碌跑向了阴暗的墙角,悄无声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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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已由中信出版社2011年7月出版(时代华语图书公司策划),网购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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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云雾飞舞 于 2011-10-5 15:1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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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5 22:43:3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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