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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沙子一袋子

[转帖] 《异行诡闻录》:常人所无法触及的神秘事件[鬼神、异兽、风水、人性],作者:羊行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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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5 10:06:2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在想罗洁和刘波之间有什么关系,”月饼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不开,又陷入了自我分析的状态中,“他们的古蔓童和鬼婴有什么区别?”
  又是鬼婴!我终于被触动了底线,怒不可遏道:“月无华!你有完没完!不要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掌控一切把自己当做救世主好不好!”
  陆峰不知何时把音乐关上了,车外熙熙攘攘,车内鸦雀无声。
  月饼扬了扬眉毛,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又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前面的车子终于动了,陆峰摁上车窗,不动声色道:“没什么特殊情况,两个小时绝对到!”

  车窗是完全不透明的纯黑色,外面的人看不到车里,我却可以看到他们。我忽然想到,为什么人们总喜欢把车窗贴上最隐秘的黑色太阳膜,是不是都为了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窥别人,来满足那种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变态欲望?
  是不是也有人,现在正悄悄地躲在什么地方,偷窥着我们?
  在闷热的南宁之夏,刚封闭的车厢还没有被冷气充盈,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2012-12-11 4:42:00
  古蔓诡瞳(二十四)
  6:35分,夏,黄昏,依旧艳阳……
  山中特有的阴凉覆盖了腾腾燃烧的地气,青草碎花的香甜圆润了城市里呛鼻的嘈杂。
  又回到十万大山,虽然离开只有短短一天,却如同三生三世那么漫长。我和月饼依旧谁都不搭理谁,各顾各的看着窗外依稀熟悉的景物,昨天吃饭等陆峰的那家小餐馆和我们擦肩而过,我看到老板熟悉而忙碌的身影,心里觉得很唏嘘。
  6:56分,崎岖山路,树影绰绰,艳阳转黄……
  陆峰的车技真的没得说,在蜿蜒颠簸的山路上把大奔开的如同那辆藤原豆腐店的AE86,又快又稳。突遇前方忽转的山隘,也就那么随随便便漂移过去了,技术一点不亚于秋名山的藤原拓海。
  7:14分,山壁陡峭,歧路,夜色轻抹……
  我们到了“偶遇”娶亲队伍的那个地方,旧地重游,往事历历在目,我想到这段时间出生入死的经历,仍然心有余悸。

  7:38分,豁然开朗,孟村,山间夜色已浓,凉意袭体……
  远远看去,孟村就像一把巨锁,封住希望和梦想,牢牢厮守着千年的诅咒。当我和月饼昨天上午带着种种疑团走出孟村的时候,根本想不到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我们会在南宁市经历这么多事情,也完全想不到,能够这么快就带着真相回来,解救风情万种却又深受蛊毒之苦的孟绿绮。
  其实,解救了孟绿绮,这一切不就真的可以结束了?为什么月饼总是想不明白“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个道理?
  也许,我只是在儒弱的逃避,逃避我不可抗争的命运……

  不知道孟素素会不会见到月饼还是那副花痴的样子?不知道孟绿绮听说孟乾火是“猫胎取婴”的元凶,现在变成植物人躺在医院里会有什么反应?不知道各怀鬼胎的孟村人能否接受我们所说的事实?
  正胡思乱想着,孟村已经近在眼前。山村中特有的安静祥和掩盖了村中各个派系暗流涌动的矛盾,依旧如我们初来时,没有灯光,只是沉沉的夜中熟睡。
  我懒懒的合上眼睛,想整理一下思路,应付孟村人的盘问。想到孟村那些见过的人,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是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孟村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是某种非常危险的事情!
  我猛的睁开眼睛!

  车子已经来到村口!前面的路,奔驰已经无法驶入。
  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异样。
  月饼下了车,陆峰麻利的帮我打开车门扶我下来,又把拐杖递给我。
  “这件事情解决完,你就留在南宁市吧。”月饼若无其事的说道,“我还要再四处游历。”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正犹豫间,强烈的危险感又猛然袭来,而这种危险感过后,又是一股巨大的恐怖漫过全身。我完全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我不受控制的哆嗦着!

  月饼也察觉到事情不对,皱着眉凝视着村中。我终于明白这种恐怖从何而来!
  “月……月饼”我仓皇的望着村内,“你……你发现了么?”
  月饼低声道:“在这里等着!”未等我阻拦,他已经飞速前奔,没入了幽幽的黑暗中。
  “奇怪?”陆峰颇为诧异的说道,“这个村子怎么感觉像是没有人呢?”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击中恐惧的临界点,我从心底泛出极度的寒意:自从下了车,我就没有发现一个人!也感觉不到村中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村口那条黄土小路,延伸到村中的黑暗里,就像是通往冥界的死亡之路,无数冤魂在路的尽头等着我们……
  整个孟村如同巨大的坟墓,死在了十万大山中!
  “月无华!”我对着死气沉沉的孟村大吼道!
  没人应答。

  我不由紧张起来:月饼是不是也会消失在这座弥漫着死气的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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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6 11:22:51 | 显示全部楼层
  古蔓诡瞳(二十五)
  一个月后……
  南宁市西乡塘区地洞口路宾阳仔大排档,我和沈顺隆围着小桌,有一口没有口的喝着青岛啤酒。桌上摆着横县鱼生、白切鸡肉、宾阳酸粉、牛杂还有几盘家常小菜。
  已经时至深夜十一点多,这家看上去绝不起眼的小店却是热闹非凡,食客们男男女女聚坐一起大快朵颐,更有几个觉得气温沉闷的爷们,干脆光着上身,露出刺龙画虎的纹身,大口大口喝着冰镇啤酒,吆五喝六的聊着天。
  我和沈顺隆两人安安静静的吃着,倒是与这家热闹的大排档有些格格不入。尤其是沈顺隆穿着身职业套装,加上冷艳的外貌,很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也有几个喝醉酒的过来搭讪,但是都被坐在邻桌喝酒的陆峰和几个马仔“客气”的请走了。
  养了半个月的腿伤,好在问题不大,我也就拆了石膏下地慢慢走路了。沈顺隆看我能活动了,大尽地主之谊,带我转悠了五象广场,明秀寺,狮山公园,邕江防洪古堤许多地方,还特地去南宁市人民公园的健身踩石场,九曲桥,蝴蝶谷玩了趟。
  沈顺隆还想带我去青秀山高尔夫俱乐部挥两杆,但是我对这种一根棍子一个球一个洞的游戏实在不感兴趣,也就作罢。
  转了几天,该看的景观都看了,不免觉得有些审美疲劳,再加上腿脚还有些不灵便,我也就懒得动弹了。不过每天晚上跟着沈顺隆四处吃特色,倒成了我这个老饕必不可少的功课。
  我这人极不喜欢去什么大酒店一本正经坐着,板板正正的摆出个贵族范儿细嚼慢咽;也不喜欢去什么西餐厅吃半生不熟嚼不动不说还沾着血的牛肉,味道还不如兰州炒面还要挤上和生肉糊糊颜色差不多的番茄酱才能吃的意大利空心粉,更别说味道稀奇古怪,粘糊糊像某种体液的罗宋汤了。
  于是沈顺隆极不情愿的带我搜罗南宁市的街头特色小吃。不得不说南宁不但环境好,各类小吃也别有特色!
  单是地洞口路附近的青秦遵义羊肉粉、源味螺蛳粉、陆川小超才猪脚店、野生大鱼坊就让我每天都撑得肚子滚圆,每天躺在床上都要哼哼很久表示还没有被撑死。
  而沈顺隆也开始变得不像从前那样若即若离,每天都乐呵呵的陪我瞎胡闹。就连陆峰都偷偷对我说:“很久没有看到沈总这么开心了。”
  我不知道我们俩之间是不是有了爱情,也许是她想通过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来排解各种压力。而我又何尝不是每天吃饱喝醉使自己尽量去遗忘前段时间那一系列惊变呢?
  可惜,醉得了人,却醉不了心。
  不过我似乎已经开始适应这种安逸悠闲的日子了,也许时间才是消磨意志最好的工具。
  我脚边已经摆了七八个空啤酒瓶,我又拿起一瓶,咬掉瓶盖,仰脖灌了一大口。
  “少喝点,”沈顺隆皱了皱眉头,“每天喝这么多不难受么?”
  冰镇啤酒的凉意短暂的清醒了渐渐涌头的酒劲,我晃着瓶子:“顺子,你说都是青岛啤酒,怎么就不如山东的好喝?”
  沈顺隆端着杯子沾了沾嘴唇,夹了块牛杂慢慢嚼着:“南宁原来有家万力啤酒厂,早被青岛公司收购了,现在主要生产青岛啤酒,味道不如你们山东的青岛啤酒也很正常。”
  “山寨?”我把半瓶酒举到面前,仔细观察着,同样是琥珀色的液体,仅凭肉眼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区别。透过瓶子看到的世界,都是绿色变形的,又十分诡异。
  “顺子,你说人有山寨的么?”我又灌了一大口,定定的望着她。
  沈顺隆奇怪的看着我:“人怎么会有山寨?哦,我明白了,你说的是克隆人。”
  我沮丧的摇了摇头,酒劲让脑袋更晕了,舌头有些发麻,结结巴巴说道:“不……不是……克隆人,是……是……”
  说到这里,我突然说不下去了。沈顺隆又怎么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呢?我又怎么可能告诉她关于鬼婴的事情呢?
  沈顺隆见我面色阴郁,柔声道:“喝多了就别喝了,每天你都说要好好吃一顿,却总是见你喝酒,筷子都不动一下。”
  沈顺隆这句话我听到了耳朵里,却没有听到心里。我终于明白,我始终在纠结于鬼婴和我之间的联系,如果不查出真相,我想我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精神分裂。
  “顺子,我再问你。”我刚想举起瓶子灌一口,沈顺隆却把瓶子夺了过去:“要问就问!南晓楼你要是再这么喝,我保证你起码一个月别想出门。”
  我呆呆的看着沈顺隆,酒精已经麻醉了我的意识,竟然忘记要问沈顺隆什么事情。我使劲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问什么:“顺子,你为什么干现在这行?你自己选择的么?”
  沈顺隆脸上晃过一抹茫然,声音有些凄楚:“我?我又能有什么选择。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我有的选择么?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命运的安排?”我重复着沈顺隆这句话,却没来由暴怒起来,“什么是命运!他妈的命运算个什么玩意儿!为什么不是咱们去掌握命运而是被命运安排!”
  沈顺隆吃了一惊,爱怜的摸着我的脸:“你这是怎么了?”
  压抑在心头多日的重担终于在我心中崩塌,我眼眶慢慢湿了,两行泪不争气的滑落:“我他妈的觉得……觉得我就像一只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南晓楼,”沈顺隆有些慌了,“你喝醉了!你在胡说什么呢?”
  “顺子,”我哽咽着,“你不知道,你不懂……”
  “是是是!我不懂!”沈顺隆烦躁的抽回手,“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怎么能懂!还有月无华!天天魔障似的,不是图书馆就是上网查资料。不就是一个村子的人失踪了么,和你们俩有什么关系,你们至于这样么!”
  我抽了抽鼻子,苦笑着摇摇头。也许沈顺隆说的对,和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呢?可是又怎么能和我们没关系呢?
  一个月前——
  我和陆峰在鬼气森森的孟村里面走着,陆峰警惕的四处巡视。
  村子里有些屋子房门大开,桌子上还摆着未曾动过的饭菜,一杯酒满满的盛着。鸡笼里的母鸡“咯咯”叫着,努力挤出一枚粘着血丝的鸡蛋,猪圈里的猪还在头挨着头在槽子吃食。地上没有凌乱的脚步痕迹,屋子里没有搏斗过的痕迹。一切都那么正常,可偏偏就是一个人都没有!
  还有什么比一村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更让人感到恐怖的呢?他们都到哪里去了?或者有什么神秘力量把他们都带走了?
  我甚至想到了一件事情:据考证,玛雅文化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彻底消亡,而玛雅人也随之消失不见。近代有考古学家在墨西哥太阳金字塔里发现了玛雅人在几千年前遗留的壁画,上面竟然有宇宙飞船和驾驶舱的图案。于是便有了玛雅民族不属于地球,而是外星高智商生命在地球的延续的推断。
  科学家的主要依据不但是壁画上的宇宙飞船和驾驶舱,还有对玛雅历法的研究。
  神秘的玛雅人把一年看成260天的循环周期,这和我们通常认为的一年365天的周期观念相差甚远。但是他们又能通过精确的计算,不仅按照阳历把地球年分为365天,更了不起的是,他们本身所运用的阴历和现代计算的误差只有23秒。玛雅人还精确地计算出了进行的运行周期为584天,这就是玛雅人的“金星历”。于是便有科学家大胆判断,玛雅人过的是他们自身星球的时间,也就是说那个星球围绕恒星运行周期为260天。
  至于玛雅人突然消失,则是众说纷纭:有的认为是死于地球上的传染病,也有认为是外星人将同胞接了回去。更有一种世界末日论是这样认为的:玛雅人通过精确计算,发觉2012年12月 21日时,地球将有巨大的灾变,于是便驾驶来到地球的宇宙飞船走了,并给地球人留下了作为警示的壁画!
  难道孟村的明教部族也是外星遗孤,被UFO接走了?
  我随即否定了这个可笑的想法。
  我又喊了几声“月饼”,依然没有回答。凭着记忆,我带着陆峰来到孟先铎家,月饼果然呆立在院子里。
  那口熟悉的老井,那口封印着千年前一代豪杰的老井,正孤独的陪伴着孤独的月饼……
  回来后,我和月饼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状态!
  我竭力不去想任何事情,期望靠着和沈顺隆之间模糊的爱情与酒精的麻醉得过且过。而月饼却疯了般开始查阅各种资料,希望从中找到继续探寻下去的线索!
  一个逃避,一个面对。
  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
  每个人都有逃避和面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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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7 08:17:22 | 显示全部楼层
古蔓诡瞳(二十六)
  我故意不理会沈顺隆满是心疼的目光,茫然四顾。无忧无虑的食客们仍然毫不吝啬的挥洒着越活越短的生命,脸上都洋溢着简单而又无知的笑容。老板拿着遥控器,在大电视上切换着花花绿绿的图像,最终定格在一则新闻上。
  周围的声音非常嘈杂,我完全听不到电视里在说些什么,只看到一个女播音员端庄的对着我说话。通过唇语,我读到了她的说话内容:“由国际某财团赞助的考古组织,于昨日夜晚十一时二十三分在楼兰区域集体失踪。失踪当晚,该探险队驻扎营地曾经遭遇强烈沙暴,目前有关方面正在对此次事件进行深入调查,本台将对此事件进行详细深入追踪报道。以下是失踪人员个人详细资料,希望广大观众如有线索,及时与本台取得联系。”
  画面上跳出了贴着个人照片的资料介绍,一张张的切换着,直到有一张出现时,我的血液凝固了!
  然后又出现了两张,我完全被震惊了!猛的从椅子上跳起,踢倒了几个酒瓶子,冲到电视前。
  那些个人资料循环切换着,我终于又看到了那三份资料,我强忍着快要蹦出胸膛的心跳,大口喘着气!
  那三份资料上的人名我不熟悉,但是那三张照片,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三个人!
  吴铭哲!张扬!孟素素!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手机铃声响了,我没有看来电显示就接起:“月饼,你看到了?”
  月饼在那头却没有言语,沉默良久方才说道:“我要去楼兰,你留下陪小沈。”
  我转身看了看沈顺隆,她不时看着我,又在对陆峰交代着什么。
  “月饼,我不去!”
  第二天,南宁吴圩国际机场。
  沈顺隆和陆峰默默的等着月饼把行李做好托运。一切弄得妥当了,月饼脸上终于有了多日未见的自信和斗志,而我则目不转睛的看着沈顺隆。
  陆峰拍了拍月饼肩膀:“兄弟!早点回来,等你喝酒。”
  月饼笑了笑:“走,去那边抽根烟去。”
  陆峰识趣的和月饼走了。
  我和沈顺隆,两人,四目,相视。
  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中,我却感到全世界只剩下我们俩。
  沉默,气氛却不尴尬。
  “活着回来。”沈顺隆捶了我一拳。
  “放心,我挂不了!”
  “我知道。”
  “哥马上要去楼兰了,你就这么一句话?”
  “其实还有一句。”
  “哥等着。”
  “用我的一生,换你十年天真无邪。”
  “你妹!”
  “噗……这应该是月无华对你说的还是你对月无华说的?”
  “你丫好好混你的黑社会,什么时候转行选了腐女这么有前途的职业?”
  “哈哈!刚看完《盗墓笔记》大结局嘛。”
  又是一阵沉默。
  “顺子。”
  “嗯?”
  ”抱一下吧。”
  “……”
  这是我第一次拥抱沈顺隆。我的心脏,听到了她的呼吸。
  过了安检,我和月饼向沈顺隆和陆峰挥了挥手。我迅速转过身,努力使自己的背影更加高大一些。我总想在沈顺隆面前表现得与别人不一样,哪怕是一个越行越远的背影。
  一道针芒般的刺痛感穿过我的脊梁,就像是背后有一只凶狠的饿狼,紧紧的跟着我。我心里一惊,猛然回头,除了急匆匆赶飞机的人群,并没有什么异常。
  我疑惑观察着从我身边擦肩而过的乘客,沈顺隆又远远对我挥了挥手,手突然停在空中,慢慢落下,捂住了嘴。
  远远地,我仿佛看到了她的眼泪。
  “南瓜,你别去了。真的,别去了。”月饼盯着沈顺隆,叹了口气说道。
  “妈的,又不是不回来了!”我在此转过身,这次却有些缓慢,“走了。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飞机。”
  那架即将载着我和月饼飞向乌鲁木齐的飞机象一只巨大的银鸟,安静的休息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穿越云霄后,湛蓝的天空是不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那个我深爱的人是不是会抬头仰望,在这里等着我寻找回属于自己的命运?
  楼兰!楼兰!多么凄迷美奂的名字!
  那里将有什么事情等着我们?
  爬升 速度将我推向椅背
  模糊的城市慢慢地飞出我的视线
  呼吸 提醒我活着的证明
  飞机正在抵抗地球 我正在抵抗你
  远离地面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
  思念像粘着身体的引力
  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
  逃开了你 我躲在三万英尺的云底
  每一次穿过乱流的突袭
  紧紧地靠在椅背上的我
  以为还拥你在怀里
  回忆 像一直开着的机器
  趁我不注意慢慢地清晰反覆播映
  后悔 原来是这么痛苦的
  会变成稀薄的空气
  会压得你喘不过气
  要飞向那里 能飞向那里
  愚笨的问题
  我浮在天空里
  自由的很无力
  我愿用我一生,换你一生天真无邪!
  (第五章《古蔓诡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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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2 10:38:5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几天正在日夜奋战赶约稿,囧!感觉好久没有睡觉的样子。看来大家都久等了!实在不对不住啊!前天收到了《惊叹号》杂志的样刊,上面有我的一篇短篇小说《碎脸》,发上来给大家解解闷。


  碎脸
  羊行屮
  我是一个特别宅的学生。所以上大学半年后,就在校外租了一间不大的小屋。又过了半年,大学第一任女朋友小昭也搬了进来。
  小昭学的是编导专业,整天梦想着要在奥斯卡上拿最佳导演奖。有梦想总是好的,虽然这个梦想在我看来是这样的不切实际。
  所以我经常劝她做人要脚踏实地,但是小昭总是嘟着性感的小嘴,娇嗔着我一定要帮她。每到这时,我总是很无奈,谁叫我学的是电影编剧呢?
  这几天小昭说是去采风,打了个招呼一溜烟就不见了。我也习惯了她风风火火的来去匆匆的生活,只能每天继续我的剧本创作。
  每夜十二点,我都会去一家咖啡屋去苦思冥想,不仅仅因为老板段然是我的同学,更因为这家咖啡屋的名字很符合我的口味:幽灵咖啡屋。
  这是一间很冷清的咖啡屋。我经常怀疑如果我不去,这里是否还有生意。
  我会习惯的陷进松软沙发里,要一杯香浓的RoyalCopenhagen,打开手提电脑,或快或慢的敲击键盘。
  春夜的雨水密集而又柔软。我拍打着衣服上的水珠,走进咖啡屋,发现最喜欢的座位上坐了一名女子。她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浑浊不清,五官轮廓完全被虚化,透着让人不舒服的诡异感觉。
  我皱着眉头看着侍者,侍者王浩知道我和他老板的关系,所以我也不多做解释,而是单刀直入的问道:“段然呢?”
  侍者连忙小心翼翼的跑过来,悄声对我说:“羊哥,段哥说这几天有事外出。这个女人来了之后,非要坐那里,咳……您知道的。店里生意不景气……”
  我叹了口气:段然这几年混的确实很狼狈。刚上大学父母就车祸双亡,留给他的只有一套老房和一笔不菲的保险。这家伙的梦想是当全球最有名的编剧(为什么在大学时,每个人都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梦想)。可是梦想与现实就像铁轨,虽然平行,但是永远不会交集。眼瞅着所剩遗产不多,剧本又没人欣赏,就开了这么一家咖啡屋聊以度日。
  我拎着笔记本找了个座位,背对着女子坐下。侍者如释重负,连忙送过来已经煮好的RoyalCopenhagen。
  打开电脑,我正构思着“女冰雕师被老鼠啃成白骨”的剧本,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小插曲而心绪不宁,盯着已经打开的WORD文档,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电脑屏幕泛出幽幽的惨白色,我看着屏幕中映射出的人脸上罩着一层白的几乎发蓝的荧光,模糊而扭曲,显得极为陌生。
  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脸,屏幕上的人也伸手摸着脸,表明对方不过是光线作用下我的一个投影。
  屋外扫着密集的毛毛细雨,轻轻扑在玻璃上,发出细细碎碎的“簌簌”声。水珠汇集成各种形态奇异的图像,随后又被新扑上的雨水击碎,聚合成数条水痕,沿着玻璃缓缓的蔓延而下,盘根错节的在玻璃上相互纠缠,如同地狱中被束缚的恶灵,拼命挣脱禁锢的枷锁。
  咖啡屋里播放起九十年代风靡一时的《人鬼情未了》主题曲《Unchained Melody》,The righteous brothers用悲凉沧桑的嗓音在婉转的旋律里如泣如诉的讲述着一段人鬼殊途的爱情挽歌。
  写不出东西的时候,我习惯性的点上一根烟,凝视着窗外。灯光把屋内的情景清晰的投影在这块墨色玻璃中,使得窗外的街景反而越发隐没于黑暗中。光明与黑暗,完美的组成了奇异的三维空间,在玻璃上无节制的相互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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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2 10:39:08 | 显示全部楼层
  看一样东西久了,目光很容易游离,各种光影大量模糊了我的视觉,是我不由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现在的我是真实的?
  还是镜中的我是真实的?
  我在看着镜中人的时候,他也在这样看着我。
  他的想法和我一致么?
  如果我离开,他会保留在那个空间,继续冷漠的观察我所在的空间么?
  我突然想起看过的一本恐怖小说,讲述一个女人在梳头的时候,发现镜中的她和现实中的她完全不同。当她惊恐的发出尖叫时,镜中的女人却将把挡住脸的乌黑长发拨开,露出白青色的脸,对着她妖异的微笑。
  我不由打了个哆嗦,一股微凉的寒意顺着脊梁爬到头顶,像无数蚂蚁在每一根发梢处窜行,头发不由自主的乍起,撩拨着纤弱的神经。
  初春深夜,寒意料峭,我活动了一下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呵着气,潮湿的温暖在掌心温润散开,淡淡的雾气从手指缝中飘出。
  《Unchained Melody》已经到了尾音,若有若无的在咖啡屋里游荡,似哀怨的幽魂轻轻撞击着咖啡屋里每一个角落,然后慢慢侵入我的身体,用通灵的方式在我心中慢慢讲述爱情与死亡的纠缠。
  音乐终于结束,咖啡屋里顿时幽静下来,狭小的空间异常空荡寂寞。
  寂寞的人们早已三三两两的离去,只剩下我,还有我身后那个女人。
  因为我听到了浅浅的啜泣声。
  那个女人在哭。
  这哭泣声断断续续,弱有若无,像一道道诡丝钻进我的耳朵,把刚刚捕捉到的灵感搅扰的乱七八糟。
  厌恶的抬起头,侧了侧身体,这样我就可以从玻璃中看到身后的女人。那极度恐怖的一幕,让我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从玻璃中,我看到那个女人就站在身后,俯身看着我,长长的头发挡着她的脸,垂落在我的肩膀上。
  意想不到的一幕顿时使我浑身僵硬,腿冷冰冰的抽搐着。脖颈上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仿佛感受到发梢扫过的酥麻感,后脑感觉到那个女人呼出的阵阵热气。
  一秒、两秒、三秒。
  我们俩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维持着恐怖的平衡。
  仿佛听到我的灵魂声嘶力竭的惊惧尖叫。
  我双手死死板着桌子,因为用力过度,桌子竟然晃动起来,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也跟着颤动不止。白色的荧光也跟着摇曳不定。从玻璃中望去,我们俩忽明忽暗,好像光是静止的,我们却在不停的活动。
  终于,强忍着狂猛的心跳,我努力转动木耿的脖子,慢慢回过头,脖颈关节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身后,竟然什么都没有!
  再看那个座位上,空无一人!
  我连忙又转头看窗玻璃,发现那个长发遮面的女子竟然就坐在我的身旁,紧紧靠着我,被长发遮住的脸上,两道幽蓝的目光穿出,直射在我扭曲变形的脸上。
  我完全僵住了。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下意识的收敛住。
  那一瞬间,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无数恐怖电影里面的场景以蒙太奇的方式来回切换,最终定格在一张恐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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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2 10:39:21 | 显示全部楼层
  苍白如纸的脸上,黑洞洞的眼眶像是在平整的纸上被深深挖了两个大坑,眼眶里面根本没有眼球,但是那一瞬间,我却觉得她的目光漠然的注视着我。
  从眼眶中延伸出两道白茫,在黑夜里慢慢前进,直射入我的眼中。
  眼眶两边蜿蜒着两道血痕,如丑恶的蔓藤,蔓延在根本没有颧骨突起的皮肤上,湿漉漉的长发紧紧贴着脸颊。
  长发中,绿色的嘴唇微微翘起,似乎在对着我微笑,露出里面幽蓝色的牙齿,在灯光下发出莹莹的暗光……
  “羊哥你没事吧。”
  从键盘上抬起头,我茫然的看着满脸关切的侍者。
  音乐已经换成铁达尼号主题曲《My heart will go on》,桌子上的咖啡早已冰冷,左右看去,咖啡屋里只剩下我和侍者两人。
  “我睡着了?”
  “是的,你来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现在已经四点了,要打烊了。”
  “什么!四点了!”我望向墙壁上古老的挂钟,钟摆不知疲倦的摆动着,时针正好指向12的位置。
  “咚、咚、咚、咚”。
  四点了。
  也就是说我竟然不知不觉中睡了三个多小时!
  我猛的站起身,久坐睡着后的无力感袭来,顿觉天旋地转,让我差点摔倒。
  侍者连忙扶住我:“羊哥是不是生病了。”
  我对着侍者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没想到摇了几下,只觉得头痛欲裂。我举起手用力揉着太阳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一件衣服从肩膀上滑落,掉在沙发上。
  一件女士外套!
  正是那个女人穿的外套!
  我心里一惊,脑海里破碎的画面瞬间串联起来,连忙回头看去,那张沙发上空无一人。拾起外套,柔滑冰凉的质感顺着手掌透到血液里,我立刻觉得清醒了不少。
  “这件外套是那个女士的。临走时看你睡着了,就盖在你身上了。看来有点意思。”侍者暧昧的笑着。
  我拿着外套,沉默不语。
  难道只是一场噩梦?为什么这个噩梦如此真实?真实的让我感觉又如此不真实。
  难道这次又碰上什么鬼了?
  侍者等了许久:“羊哥,要打烊了。”
  “哦!”我歉意的点点头,关闭了WORD文档,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个对话框:是否保存对新建文档的修改。
  我自然很习惯性的点击了是。
  雨,比来时更大。路灯下,密集的雨丝闪着幽黄色的光芒,密密麻麻的落在马路上,融合了泥土,浑浊的流进下水道中。
  我三步跨做两步,飞速冲入雨中,但是刚才在咖啡厅里做的噩梦,却不停地从记忆夹缝中钻出,始终挥之不去。有时候,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当你越不想去想一件事情的时候,思想却越不由自主的向那件事情靠近。
  奇怪的梦,奇怪的女人,奇怪的夜晚。
  想到那个女人,我无意识的撇眼看了看手中的白色外套。
  恐怖再次出现!我的身体又一次的僵住了。
  白色外套上,隐约出现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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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2 10:39:37 | 显示全部楼层
  血红色的字!血色的字像蚯蚓般歪歪扭扭浮现在外套上!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件外套拿到手里展开,就像一具没有头颅和四肢的躯干,被我举在空中,凄厉的飘晃。
  五个血色大字赫然入目:“午夜盼君来。”
  我用手指在字上面摸了摸,潮湿粘腻。把手指放到鼻尖,浓浓的血腥味钻入鼻腔。
  难道我遇到了一个女鬼?
  这是召唤我去地狱与她相会的招魂幡?
  我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中国移动每到一个节日,都会发一条屏幕彩信,代替原来的手机屏幕。
  这次发的彩信异常简单,暗灰的底色上,濛濛雨天,崎岖的山路,一个人拎着竹篮,独自站在一块丑陋的巨石旁,极目远眺。远方,模糊着一座孤零零的坟头。
  右上角,三个苍劲的行书小字告诉我那天的节日:清明节。
  清明时分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今天是清明节。
  天地鬼门开,万鬼夜行。
  传说中,冤死的孤魂野鬼是不能转世的,只能在阳间徘徊游荡。唯有在清明节这天夜里,以人形示人,把封存着怨念的一件物品转嫁给阳间的人,耗干阳气,夺取魂魄,从而转世。而被怨灵选中的人,则变成孤魂野鬼,茫茫然游走于阳世,等待下一个清明节,寻找新的替身。
  我完全不知所措,任由雨水劈头盖脸的敲打着。
  突然,视线里闯入一道白色的人影,孤独的站在街中央。我揉了揉眼睛,想努力看清楚那个白色的人影,可是人影却又消失了!
  我不由寒毛直竖,尽力不去想发生的一切,拼命地回到家中。进了屋子,我把所有的灯全部打开,又把电视声音调到听力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才倒了杯冷水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舌头由喉咙滑到食管,落入胃里,使我清醒了不少。打开淋浴器,关上浴室的门,准备等水蒸气把浴室温度烘上去再好好洗个澡。
  那件衣服在往家里跑的路上就扔掉了,我始强迫自己相信一切幻觉,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把淋湿的衣服放到洗衣机里。躺在床上,手指不停地摁着电视遥控器。
  “NBA季后赛即将开战,各队厉兵秣马……”
  “新浪微电影全民海选进入倒计时,民间最佳导演花落谁家?”
  “网络惊现裸胸姐,一夜之间家喻户晓。”
  抽了根烟,精神放松下来,走进浴室,热腾腾的水蒸气使视线变得模糊,莲蓬头里射出的数十条水流让我略略感到放松,周身肌肉松弛。
  洗完了澡,对着镜子擦头发时,我已经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可笑的幻觉。这时,镜面竟然起了奇异的变化!
  水雾附着在镜子上,模糊与清晰的边缘,逐渐幻化出一张女人的脸,半张脸!另外一半,深深的隐藏在垂下的长发中!
  恐惧到极点,就会忘记恐惧。那一刻,我就是种状态。
  我仔细盯着那张脸,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我断定,这就是在咖啡屋遇见的神秘女子!
  雾气盈盈,镜面上又浮现出五个字——“午夜盼君来”。
  我完全呆住了。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地面有些异样,低头看去,浴室的地面竟然变成血红色。大片大片血红色的液体在地面上流淌,浴室里满是浓烈的血腥味。
  从洗衣机的排水孔里,大量血水夹杂着洗衣液的泡沫,不停地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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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2 10:39:5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跨出浴室,打开洗衣机的盖子。几件衣服在血红色的水里面上下翻滚。还有那件我已经扔掉的白色外套!
  我忽然想起一个民间传说:“在清明节,鬼节这两天,如果晚上独自出门,碰上怨鬼,就会被盯住,成为她的诉怨之人。只有帮助她完成了生前所留下的怨意,才能摆脱她的纠缠。”
  难道我碰上了一个怨鬼?她有多大的冤情,不停地用各种方式向我提示她的怨念?洗衣机里的水慢慢变得清澈。难道她已经感应到了我的意识?想到这里,我打开电脑,百度着相关的事件。
  我顺手打开了QQ,把QQ栏拉到最长,看着那形象各异的QQ秀灰暗着,后面缀着各式各样的名字,名字后带着各种个性签名,突然感觉很像很像一个个墓碑横在那里。上面有他们的照片,他们的名字,他们的墓志铭。
  整个QQ就像巨大的墓园,容纳着死去的人们。
  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正欲关掉QQ,却发现陌生人那个框里有个人头是彩色的,不停地闪动,看形象应该是个女的。
  我好奇的双击,惨白色的对话框蓦地的出现在屏幕上,让我心里惊得猛然一动。
  紫衣:你好。(这个名字好熟悉)
  我:你好。
  紫衣:你在家对么?
  我:对。
  紫衣:你没有穿衣服。
  我:你怎么知道的?(我不安的看了看拉的严严实实的窗帘)
  紫衣:因为我能看见你。
  我:我不是一个幽默感很强的人。
  紫衣:可是我确实能看见你呀。
  我:你是什么人?
  良久……
  紫衣:我是一个死人。确切的说,我是一个从未活过的人。
  我心中有阵阵寒意,和幽灵QQ对话?
  紫衣:阳间有QQ,难道阴间没有么?阴间,只是阳间的反世界。你们是实体,我们是灵体,但是东西还是一样的。
  我怔怔的看着屏幕。
  紫衣:你不记得我了么?
  我:不记得。如果你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停止无聊的玩笑。因为愚人节已经过去五天了。如果你是我不认识的人,我要把你拉黑了。
  紫衣:等等,你真不记得我了?你再想想。
  我:对不起,完全没印象。再见!(我心中烦躁不已)
  紫衣:紫衣,紫衫。1年前。记起来了么?
  这句话,就像一柄利斧,凌厉的劈开了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一段往事:
  刚上大学时,那一届入校的新生中,有对双胞胎姊妹格外轰动。两人是以全校第一第二的成绩考进来的,不但长的一模一样,更妙的是容貌真的可以被称为举世无双。
  姊妹俩的姓氏很奇怪:紫。是一个百家姓里完全见不到的姓。姐姐叫紫衫,妹妹叫紫衣。
  开学不到一个月,周六的中午,学生们或者回家、或者出门玩耍、或者在宿舍里补打了一晚上牌的困觉。校园里只有几个稀稀拉拉的学生,端着饭缸子,在三食堂门口等开饭。因为一食堂和二食堂周末是不开门的。
  我也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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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3 09:51:54 | 显示全部楼层
  闻着三食堂直径一米高一米半的大锅里翻腾着的鸡腿,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我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响了起来。排队的学生开始不耐烦的敲着饭缸子,示意快些开饭。
  “开饭老!”大师傅用特有的重庆方言吆喝一声,把巨大的漏勺探到锅底,往外捞鸡腿。
  突然,大师傅发出惊吓过度的尖叫,摔倒在地上。排队的学生们不明所以,纷纷冲上去围观。紧接着,所有看到那一幕的学生,全都失去控制的抓狂起来,有几名女生直接晕倒在地上,更多人忍不住呕吐着。
  无数从锅中捞起的鸡腿散乱在地上,其中有一个圆形东西在地上乱滚,终于停了下来,那是一颗被煮烂的人头!
  那个人头已经煮得烂透根本看不清楚样子,被酱汤的熬制成暗红色,只有几缕还未脱离的长发表示着她生前是一名女子。我实在不想过多描述当时的现场,因为场面实在是太过恶心,导致我现在还不吃鸡肉,不喝酱汤。并且再也不吃不透明的锅里煮出的东西。
  警车不多久就闪着警灯飞驰而来,现场封锁,我们惴惴不安的回到宿舍。
  事情还没有结束,当天晚上,紫衣、紫衫同宿舍的女生回到宿舍,被当场吓昏。当她打开宿舍门时,看见一具女尸吊在空中,来回摆荡着。
  紫衣吊死在宿舍里。长长伸出的舌头上的味蕾长时间没有唾液的滋润,爆裂的空气中。左半边脸上,只剩下洁白的头骨,甚至连牙肉都被剥去,硕大的牙齿镶嵌在牙床里,左眼、左耳、左鼻孔上留着三个黑黑的孔洞。
  右半边脸却完好无损,因为痛苦凸出来的右眼球上布满血丝,穿过被血液粘合成破布一样的头发,惊恐的注视着一切。
  而锅里的人头,经过法医鉴定,正是姐姐紫衫。同时还从锅里捞出两截胳膊,而紫衫的身体,始终没有找到。
  之所以能区分出她们,是因为紫衣右眼角处,比姐姐多一颗小小的红色朱砂痣。
  这件案子最终没有侦破,排名我们学校建校以来“十大悬案”之首。
  无数自认为有侦破天赋的人,校园BBS论坛上,匿名完美的推测了案发情形,活灵活现到了读者会产生他就是凶手的错觉。
  而我,做为一名学编剧的,按照思路编了个剧本。可惜我想象力着实不如论坛上那些人丰富,所以剧本编了一半就不了了之。
  紫衣:记起来了么?
  我:记起来了。(手心冒汗)
  紫衣:我感觉到你的恐惧,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但是换做我姐姐,就不好说了。
  我:紫衫?
  紫衣:嗯。刚才在咖啡屋那个。
  我:为什么找我?
  紫衣:因为你是我们的父亲。
  我:父亲?(我啼笑皆非。这绝对是我哪个不知道的同学换了个QQ号逗我。可是他又怎么知道我是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用笔记本上Q呢?)
  我:别开玩笑了。你到底是谁?
  长久的沉默……
  正当我忍不住要抓狂的时候,那边又传来一句话。
  紫衣:这件事情很复杂,需要和你当面谈,可以么?
  我:当然可以。时间?地点?
  紫衣:我已经提示你很多次了。难道你不记得么?
  “午夜盼君来!”我突然想到这句话。
  我:午夜,幽灵咖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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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3 09:52:09 | 显示全部楼层
  紫衣:嗯。希望你今晚务必到。对了,这件事情不能对任何人说。时间不多了!
  我:为什么不能对别人说?为什么时间不多了?
  紫衣:你中了我姐姐的血咒。三天内结束不了她的怨念,你就会变成和我们一样的孤魂野鬼。如果你对别人说了,知道的人也会被血咒禁锢,下场是同样的。
  我:今晚我一定去。我倒要看看谁这么无聊,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紫衣:我知道你不相信,你来了就明白了。
  唯一亮着的QQ头像灭了,整个QQ又变成了阴气沉沉的坟墓。
  我仔细想了想,距离生日还有半年,显然不会有人在这时候吃饱了撑的祝我生日快乐。
  我又仔细想了想生命中与今天有关的所有值得纪念的日子,一无所获。
  想到最后,我笑了起来。
  一定是她!
  小昭,这么折腾男朋友好玩么?吓死人不偿命啊!我无奈的摇着头。
  小昭是个精灵古怪的女人,利用专业想制造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容易了。
  我今天晚上必然要经历一系列恐怖至极的遭遇,然后这丫头大笑着蹦出来,和段然兴致勃勃看我被吓得半死的样子。而我只需要装作不明就里,积极配合她就好。要不这鬼丫头失望之余,不知还要想出什么样的鬼点子来折腾。
  想到这里,所有的不解之谜全都豁然开朗。我的心情大好,浑身有极度放松后的疲惫感,眼皮越来越重,酣然睡了过去。
  一觉睡得很好,我甚至有点小兴奋的等到午夜,匆匆来到幽灵咖啡屋。不过我面部还是保持着疑虑重重的样子。
  我走到自己常做的座位旁,装作心情不宁的样子盯着屋外。
  王浩送过来一杯RoyalCopenhagen,就躲在柜台后用手机上网聊QQ了。
  钟摆苍老的摆动着。终于,漆黑的时针和分针重叠在12的位置,午夜到了。
  “咚、咚……”
  我精神一振,莫名其妙的兴奋起来:下面该会发生什么?我环视四周,然而一切都没有发生,幽灵咖啡屋依旧如常。
  我把视线转移回身前,却猛然看见一个女人坐在我的对面!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虽然我已经明白这是一场闹剧,但是仍然没来由的被吓了一跳。
  我暗暗赞叹:这俩人从哪里请来这样一个美女。难道是准备色诱我,以此探测我对小昭的忠诚度?
  我连忙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眼神中还夹杂着些许惊惧。
  “你很守时。”女人声音及其悦耳。
  “紫衣?”我努力回忆着当年初入校时几度对紫衣、紫衫的惊鸿一瞥,竟发现这个女人长得与她们极为相似,就连那颗小小的朱砂痣的位置,也分毫不差。
  “对,是我。这些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样子。”女人浅笑,左半边脸始终被头发遮挡着。
  我大笑起来,指着叫做紫衣的女子:“段子和小昭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费这么大的劲演这出戏?”
  紫衣莫名其妙的注视着我。
  我实在忍不住了,笑着站起来,快速把咖啡屋每一个能藏人的角落都翻了个底朝天。我相信,别说是人,就是一只苍蝇,我也能找出来。
  我大喊着:“小昭,段子,快出来吧,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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