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海！异海！》--蛇从革（《宜昌鬼事》作者新作）[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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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沧细妹伊万约书亚搀着卡林，看着前方的小岛。身后的冰山在摇晃，但是没有垮塌下来。
　　现在没有时间停留，大家都奋力向着小岛游过去。
　　最开始的时候，海水非常冰冷，大家身上的热量散失很快，连曹沧都觉得自己要冻僵了。
　　曹沧无法想这么多了，现在要做的是，游到海岛上。
　　四个人都是游泳健将，若不是带着处于昏迷状态的卡林，这个距离，对他们不是个难事。游了半小时后，四个人都支持不住了。每个人的游泳动作都已经变形，体力无法支撑。并且海水太冷，彻骨冰寒。四人相互对望，眼神在交流：是否该放弃卡林。不然五个人都淹死在这里。
　　曹沧准备做出这个困难的决定。
　　不过随即放弃，因为，停泊在海岛周围的那些船只中，一条较小的木船，正朝着他们行驶过来，现在没有风，那个木船上有几个人，正划动桨叶，船只慢慢向曹沧等人靠近。
　　
　　曹沧送了一口气，他们被异海上生存发现。能够获救了。约书亚扯着嗓子，大声呼叫起来。
　　木船在曹沧等五人下沉之前，赶到了他们身边，然后把他们一一拉到船上。然后飞快的用英语问：“你们是怎么来的？”
　　曹沧看到木船的六七个人，都是男人。但是现在实在是太疲惫，曹沧和约书亚没有力气询问回答他们的提问。
　　
　　那几个人也不再说话，而是用毛毯把他们包裹起来。给每个人喂了一口烈酒。曹沧胃部火一样烧起来。但是身上暖洋洋的，并且脑袋被酒精的刺激，变得昏昏沉沉。
　　曹沧的感觉变得迟钝了，但是这种感觉非常舒适。并且内心里知道，有脚踏实地的陆地了，这是一种无法言表的安全感。进入异海之后，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
　　
　　曹沧等人被抬到一个木头做的房子里。很原始古老的房子，连堆砌房子的木料，上面的树皮都没铲掉。
　　
　　休息了很长时间，一个男人走进来，用英语对曹沧说道：“你醒了，那好，跟着我来吧。”然后把扔给曹沧一套衣服，曹沧看到，这衣服是一件样式很古旧燕尾西装。
　　“我问去那里？”曹沧问道。
　　“待会就知道了。”那个男人说道，“我们一直在等你们。”
　　曹沧等人穿戴整齐后，随着那个男人走出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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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沧走到门外，看到外面的世界——小岛上的一个村落。能容纳上百人的村子。
　　在被人从木船上搬到村落的过程中，曹沧的意识并没有保持清晰，现在曹沧看清楚了，这里就是海岛靠近海边的一个斜坡，到处是石头。这些异海人类的先行者，在这里勉强开拓了一个据点。
　　因为物资的匮乏，这里的建筑和道路都很简陋。但是曹沧看到，几里之外的海边，是一个延伸进大海的半岛，半岛的顶端，有个相对精致的建筑。用石头垒砌的。
　　那是一个教堂——基督教的教堂。
　　
　　
　　曹沧忽然发现，带着自己行走的那几个男人，都有意识的和自己保持距离。并且基本不和曹沧等人交谈。路上遇到了路人，那些路人也避开他们，并且捂着鼻子。
　　“难道我们并不受欢迎？”曹沧想到。
　　
　　终于到了指定的地方。
　　这是一个开阔地带。有很多石头横七竖八的摆在地上。又两三个坐在石头上等着曹沧等人。这几个人应该就是这个小岛上的领导人。
　　
　　可是这几个人都很年轻。并不是老年人。
　　“你们带了最新开发的抗生素没有？”其中一个人说话了，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很漂亮的白种人，说的是英语。
　　“没有。”约书亚答道：“留在我们进来时候的科考船上了。”
　　“你们进入的时间是什么时候？”那个女人继续问道。
　　“八三年底。”
　　“果然是这样。”那个女性说道：“这下能确定了。”
　　“确定什么？”曹沧问道。
　　“时间。”那个女人说道：“我们先不讨论这个问题。既然你们没有带来最新研究的抗生素，你们要隔离一段时间。。。。。。一个月吧。”
　　曹沧正要追根问底。
　　那个女性换了话题，“我们是第二次试验进入异海的人员。”
　　曹沧本来就已经想到这些人的来历，这个女人亲口说出来了，还是让人震惊。
　　“你们为什么不回去？”曹沧连忙问道。
　　“因为，我们认为，不应该回去。”那个女性说道，“我们进入异海之后，做出的决定。”
　　
　　无数个为什么在曹沧脑海里闪过。
　　这些答案，都要靠这个女人来回答了。
　　


约书亚站起身，想那个女人走过去，相互拥抱一下。
　　那个女人说道：“你们来的时间，比我们想象的快多了，即便是用异海的时间推算，也是提前了。”
　　“没办法，那边的环境在进一步恶化，我们没时间等。”约书亚说道：“你应该就是简博士，他是怀特博士。。。。。。”
　　约书亚说完，对着剩下的一个人说道：“麦克，我说过，我们一定还能见面的。”
　　对方最后一个人说道：“是的，我们还是见面了。”
　　“九年没见了。”约书亚说道：“你的样子一点都没变老。”
　　那个叫麦克的人苦笑一下，说道：“在我看来，我们才两年年多没见而已。”
　　“你在说什么？”约书亚说道：“你还是老样子，什么都要跟我作对，连这么浅显的事情，都要和我较劲。”
　　“约书亚博士。“那个叫简的女人说道：”他说的没错，我们进入这里，也就是两年五个月的时间。”
　　约书亚想了一会，说道：“麦克，你们是在开玩笑吗？”
　　对面的三个人一脸的郑重，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原来，原来这是真的。”约书亚说道：“不同的空间时间会产生差异。”
　　“你为什么还要坚持你的成见。”麦克说道：“当年我们就这个问题已经相互争执了很久，到了现在，你还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
　　约书亚苦笑道：“好吧，算你赢了。我只是个研究历史的，没有你这么专业，我输了，我欠你一顿午餐。”
　　曹沧迷惑不解，对约书亚说道：“能把你们的事情，告诉我们吗？”
　　约书亚笑了笑，对曹沧说道：“他们就是第二次进入异海的人员，当然也是我们联邦主持的实验。他叫麦克，是最早参与这实验的研究人员。当年我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和他一起进入实质性的实验。至于简博士和怀特博士，我不认识，他们是实验前夕临时招入的人员。不过我有他们的名单。”
　　约书亚开始详细的说起，他当年的事情。
　　——美国在六十年代成功登陆月球，直到阿波罗十三号，一直对月球进行空间探索。与此同时，美国对异海探索的实验研究，也取得了飞速的进展。约书亚和这个麦克，就是这个研究的科研人员，约书亚是历史学者，对异海在人类史载的一些资料中，对这个研究提供可行的方向。而麦克是从技术上研究进入异海的可行性。麦克本身，就是一名宇航员，可是在准备进入航天飞机进入外空间的前夕，被调往研究异海的实验课题中。
　　他们就是美国人第一次进行异海探索的研究人员。
　　在研究的过程中，麦克提出了时间的不对称性。认为异海的时间尺度，和地球是不相等的。当然在七十年代，这个说法无疑是天方夜谭。麦克的说法，遭到其他的人否定。其中就有约书亚，虽然他们的私交不错，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两个人经常发生争执。
　　麦克通过测定，认为时间并不是一个恒定的尺度，不仅仅是不同的空间会发生差异，即便是同一个空间，都有会有误差。麦克提出，就算是地球外部的空间，时间也和地球本身有着差异。当时麦克拿出证据，地外的卫星和地球上的时间并不是保持一致的，而是快了三十八微秒。这就证明，时间并不是一个标准尺度。在同一个空间都有误差，那么在另一个空间里，这个差异就会呈几何倍数的放大。
　　约书亚对麦克的研究，嗤之以鼻。以至于两人关系交恶。
　　在美国第一次进入异海实验的时候，约书亚没有参与。而是留了下来，直到现在，在美国进行第二次试验的时候，才加入进来。
　　曹沧听了这些事情，问道：“你们第一次实验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
　　“七五年。”简博士回答曹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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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减掉我们进入异海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你们认为你们进入异海的时间是一年半左右。”曹沧说道：“如你们真的是七五年进入异海。那么，这个异海与地球时间的比例，是。。。。。。。”
　　“一比六点二。”麦克飞快的答道：“我们早就计算出来了。”
　　“我们还没有见到你们，”曹沧问道：“你们能算出来。”
　　“当然。”麦克说道：“我们有参照，看来你并不知情。我们不是第一个进入异海实验的尝试者。在我们之前，还有一个国家，做了类似的实验。他们在三二年进入这里，但是他们认为他们来到这里的时间，只有五年。”
　　“他们是德国人吗？”曹沧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第一次实验的国家是德国？”约书亚突然转头，质问曹沧。
　　曹沧脑袋转的飞快，盘算着该怎么回答约书亚。
　　“我能代表我的国家参与这个实验。当然会知道一些细节。”曹沧在打马虎眼：“不信，你可以问问苏联人。”
　　曹沧把手指指向伊万。
　　“苏联！”麦克和怀特，还有简，立即站起身来，非常紧张。
　　伊万一看他们的表情，也剑拔弩张。
　　卡林把他们交谈的内容说给伊万听了。
　　伊万对卡林说道：“告诉他们，地球上不仅仅是美国在尝试这个。我们知道的东西，不比你们少。”
　　
　　“你们不用这样。”卡林开始解围，“伊万和这里的两个中国人，我们都是相互协作的队友。我相信他们。”
　　过了很久。
　　麦克说话了，“好吧，我们没必要把地球上的意识形态分歧，带入到这里。”
　　“你们的队友，有个印度人。”卡林说道：“他现在在那里？我没看见他。”
　　“他是你什么人？”怀特说道：“他的肤色和你一样，你也来自印度吗？”
　　“我叫卡林。”
　　“哦！”麦克说道：“你是卡林的儿子吗，他告诉我他没有结婚。”
　　“他是我叔叔。”卡林老实回答。
　　“你叔叔死了。”简说道，“我很遗憾。”
　　
　　卡林似乎已经知道这个结局。自从进入异海，整个科考队，还有苏联人都在异海的特殊环境下损失了一半的人员。他的叔叔进入异海之后的经历，也不会很顺利，牺牲在实验的过程中，并不意外。
　　
　　“为什么只有你们和我们见面。”曹沧问道：“我看见这里还有很多人。”
　　“他们不敢和你们靠近。”怀特说道：“你们狠危险。”
　　“我们没有恶意。”约书亚说道：“我们不是来打仗的。”
　　“可是有个细节，我们当初没有考虑到。”怀特说道：“这个细节，导致了第一批进入异海的德国人，损失了三分之二的成员。”
　　“你们到底要说什么？”曹沧问道。
　　“细菌。”怀特说道：“你们身上的细菌。是致命的杀手。”
　　
　　曹沧对医学方面是一片空白。但是隐隐知道怀特的说法，有道理。
　　“德国人在三二年派遣了六百人进入这里。”怀特说道：“我们在四十三年之后，也进入这里。当我们见面之后，我们没有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所有人都静下来，听着怀特说下去，
　　“这些第一批进入的德国人，开始生病，病因很简单——呼吸道感染。”怀特说道：“我们传染的。我们携带的细菌，他们无法抵抗。”
　　“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四十年，人类就无法适应细菌变化。”
　　“因为，这四十年，是人类大批量使用抗生素的四十年，”简博士说道：“随着盘尼西林的普遍使用，还有其他的抗生素。。。。。。。细菌也发生了飞快的变异。”
　　曹沧明白了，第二批进入实验的美国人把瘟疫传染给了第一批进入异海的德国人，导致了德国人大批死亡。现在他们是第三批进入异海的人员。那些幸存的德国人，当然对他们避之不及。害怕他们传染更新的瘟疫。
　　原来，简博士一见到他们就询问，“带来了最新的抗生素没有。”
　　是这个理由。
　　由于简、怀特、麦克，进入的时间并不长，他们也进入的时代，已经是青霉素大量使用的年代。所以他们并不害怕传染。
　　曹沧没想到，空间之间的穿越，竟然还要考虑这么多细节。很细微的一个差异，就能导致大规模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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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沧对这个解释不太明了。
　　一脸的迷茫，为什么这种看不见的细菌，反而成了异海决定性的杀手。
　　抱这种想法的不仅是曹沧，伊万、细妹都表示不理解。
　　可是简博士和怀特，好像并没有仔细解释的兴趣。他们现在心不在焉。好像在想着别的事情。
　　卡林用英语对中国人说道（现在细妹也能勉强听懂英语了）:“你们学过世界历史没有？”
　　“没有。”细妹说道。
　　“那我跟你们讲讲地球上的历史吧。”卡林说道：“美洲大陆被哥伦布发现之后，欧洲兴起了探索新大陆的狂热。当然他们的目的是寻找黄金，这个时代，就是大航海时代。无数冒险家，乘坐帆船向着美洲大陆行进。他们在征服美洲大陆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和当地的印第安人发生冲突。事实证明，最后印第安人失败了。他们的种族濒临灭绝。甚至连强大的阿兹克特王朝也灭亡。当然拉丁美洲的历史记载，他们的印第安人祖先，是因为种族屠杀而导致了人口的迅速减少。”
　　“这些历史，我知道。”曹沧说道：“在初中的时候，我学过。”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卡林继续说道：“真正导致印第安人种族灭绝的，是细菌和病毒。就是天花病毒和感冒细菌。他们在美洲的环境里，接触到的微生物，并没有变异。而欧洲和亚洲的人类经历了黑死病、水痘等等的考验，旧大陆的人类对这些微生物产生了抗体。当欧洲的人类进入新大陆之后，他们身上携带的病菌，传染给了美洲原住民。美洲的原住民无法抵抗这些病菌的侵害，纷纷死去。现在你们应该明白，为什么异海的人类为什么会被感染了吧。第二次进入异海的人类，带来的致命的细菌，让第一次进入的人类无法适应。”
　　“无法适应的后果就是死亡。”曹沧说道：“能够存活下来的个体，就具备了抵抗病菌的能力。这就是物种生存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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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真的要等上一段时间，观察异海这些居民的生理反应，之后才能和你们共同生活吗？”卡林说道：“从实际情况来看，我们和你们是一个时代的人类，我们能携带的病菌，你们会携带。”
　　“他们已经经受了一次浩劫，损失了不少人口。”怀特说道：“这种心情可以理解。”
　　“看来你们不需要了。”简说道。
　　“怎么了？”
　　“更大的威胁已经来了。”简说道：“他们来了。”
　　“谁来了？”曹沧急切问道。
　　“我们对头。”简回答：“一直要占领这个小岛的人。”
　　“除了这个小岛的居民，还有别的人类存在吗？”曹沧非常好奇。
　　“有。而且数量不少。”简说道：“他们已经多次和我们进行交战。”
　　“他们是什么人？”
　　“来自异海的有两种人。”怀特插嘴了，“一种就想我们这样，是国家机器的试验品，有意识的进入异海的人类。但是还有一些人，他们是自然的实验品。他们是被自然的力量带入异海。”
　　“那为什么不能和他们和平共处？”曹沧问道“一起在异海生活。”
　　“他们已经变了。”怀特说道：“他们脱离的地球社会的道德约束，有他们自己的行为法则。我们无法理解的行为方式，他们就是想杀戮另类。占领这个小岛。”
　　“他们对这个小岛的兴趣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小岛，是整个异海唯一的陆地。”简说道：“还不明白吗。”
　　
　　“他们来了。”怀特在一旁提醒。
　　曹沧突然看到岛上的居民，都飞奔向海边，登上那些船只。
　　以此对应的是，很多移动的物体，从海岛东北面方向的冰层跳入海中，游向海岛。过一会，曹沧就看清楚了，那些物体，就是人类，数量有很多，至少有四五百人。
　　战争开始了，曹沧熟悉的方式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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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沧等人，不知道是不是该参加这场战斗。
　　被怀特和简博士制止了，“我们暂时不会输。”
　　麦克已经站起来，飞奔向海边，到了海边，有人在等他，一起上船。
　　“麦克现在是个出色的军事家。”简对约书亚说道：“他带领岛上的人，和这些偶入者已经打了不下三十次战斗。”
　　“偶入者？”曹沧没听懂这个词语，所以重复了一遍。
　　“就是偶然进入异海的人类。”简笑着说道：“我们自己创造的新词。”
　　“相对应的，我们应该叫送入者吗？”曹沧用蹩脚的英语说道。
　　“不是。”简说道：“我们都是实验人员。不会更改这个身份和称呼。”
　　
　　“偶入者是不是在海洋上，被空间扭曲的力量带入异海的人类？”约书亚问道。
　　“是的。”简回答：“他们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进入异海。异海迥异的气候和地理环境，让他们的精神崩溃，能够活下来的，都已经疯了。他们对陆地的占有欲望，让他们失去理智。第一次进入异海的实验人员在进入后一年见到偶入者，把他们带上小岛，给他们食物，治疗他们。。。。。。。可是他们甚至等不及身体复员，就开始攻击实验人员。目的只有一个：占领小岛。
　　不过他们被击败了，当时德国人的人数众多，武器精良。他们逃回到海上的人，却把小岛的方位告知了其他的偶入者。这个小岛，就不再太平。一到冰冻的季节，就有一批一批的偶入者向这里跋涉过来，想占领这里。
　　“有个问题。“曹沧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不是偶入者呢？“
　　“麦克认识约书亚。”简说道：“你们被抬上来，麦克就认出来了。”
　　“偶入者在海洋季节的时候。攻击这里吗？”曹沧追问。
　　“不。”简回答：“他们都是趁着冰封的季节攻击我们。”
　　“为什么？”曹沧不放过任何细节。这些细节，很重要。
　　“因为以小岛为圆心，半径3.7海里的地方，任何船只都不能通过。”简解释道：“任何船只，经过这个距离的时候，就突然消失。”
　　“那小岛四周的船只是从那里来的？”曹沧问道。
　　“因为我们有个东西。”简说道：“那个机械，能让船只顺利通过这个海域。当我们在海上寻找到船只，带回来的时候，必须要使用这个机械。”
　　“那个机械，”一直保持沉默的卡林，终于说话了：“是不是我叔叔留下的。”
　　怀特和简同时点头，怀特说道：“你们也应该有。”
　　曹沧也不隐瞒了，把怀表拿出来，递给简和怀特看了。
　　“就是这个。”简说道，同时用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闪闪的物事。也是个怀表，和曹沧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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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块怀表放在一起，表面闪烁着柔和的光晕。
　　这神秘的机械，至少有个用途能够确定了，它的确是带领人类进入某些空间的仪器。
　　“当年我们找了你叔叔很久。”简说道：“我们得到信息是，你们的家族具备能够从异海返回的能力。可是你叔叔临死前，才把这个东西交给我们。我们才明白了，不是你们家族的后裔具备这个能力， 而是你们家族保留的这个仪器。”
　　卡林把怀表拿在手上，看了很久，才交还给简。
　　“看来你们的家族也一样。”简对着曹沧说道：“也是把这个仪器一代代的相传。他们还真的把你也给找到了。”
　　“这个东西，应该还有一块。”曹沧说道：“德国人最先进行这个实验，他们一定找到了那一块。”
　　“你说的没错。”怀特说道：“他们真的有这么一块。”
　　“那持有这个仪器的德国人现在还在岛上吗？”约书亚问道。
　　“不在。”怀特答道：“被德国人拿走了。”
　　“他们现在还能去什么地方？”曹沧问道。
　　简和怀特沉默，暂时没有回答。
　　
　　
　　曹沧无法追问了，无数人的呼喝声传了过来，因为海面上已经开始交战。
　　
　　
　　这其实是一场屠杀，海岛上的实验人员，一共操作了七八条船只，其中还有具备动力的轮船。他们在海面上快速移动。
　　而他们的敌人，那些偶入者，除了有几条用木板拼凑的木筏，都只能在海上游泳。
　　那些在船上的实验人员，非常轻松地站在甲板上，向海里的敌人射击。
　　战场的形势，完全是一边倒的态势。
　　卡林约书亚等人看见这个状况，脸色都轻松下来。
　　但是曹沧没有放松，他看出了这个战斗，并不乐观。
　　偶入者在装备和战斗力上的确处于绝对的劣势，他们在海里，完全是实验人员的靶子，几乎没有反抗的能力。
　　不过他们有个优势，已经慢慢显露出来，那就是偶入者的数量优势。曹沧把这点看得明明白白。指挥偶入者的首领绝不是疯子，而是非常冷静的指挥官。
　　在轮船上的实验人员只顾着攻击海面上的敌人的时候，冰层上又无声无息的多出了几百人，这些人慢慢的潜入海水，很长时间都没有冒头。
　　“不好！”曹沧喊了出来。
　　简说道：“你看出来了。”
　　“是的。”曹沧说道：“他们派出了真正的战斗人员。那些人，一定是在海洋里生活很久的人，他们的潜水的能力一定超出了常人。”
　　观看战斗的人员都不再保持镇静。
　　果然，几分钟之后，一艘轮船的周围突然就冒出了无数的人头，那些偶入者，数量众多，密密麻麻地把轮船围住。然后疯狂地寻找轮船外壁一切的支撑物，向上攀爬。轮船上的实验人员，也发现了他们，居高临下，攻击这些偶入者。可是他们的人数太少，面对蜂拥而上的偶入者，无法一一攻击。
　　海面上其他的船只发现这点，连忙向这艘伦闯靠近，意图过来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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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艘被偶入者集中攻击的轮船，渐渐无法抵抗。轮船上已经有实验人员被船舷下的偶入者投掷的武器给击伤。现在偶入者已经开始爬上轮船的甲板。
　　支援的船只靠近的速度，更加的快了。可是仍旧没有靠近到能够攻击这艘轮船附近偶入者的距离。他们在一开始，就被偶入者有意地分散开了。
　　现在情况更加严峻，那些在轮船下的偶入者，开始向轮船的甲板上投掷绳索，绳索的顶端是倒钩，同时有几十个偶入者都做出了这样的动作，他们源源不断地爬上甲板。
　　轮船上的实验人员，已经无法顾及到这些了，他们只有十几个人，对付已经爬上来的偶入者就已经很困难。
　　曹沧内心想到，这完全就是偶入者一场精心策划的袭击，首先用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人员，将轮船尽量的分散，然后集中力量击破这艘轮船。至于为什么要把目标放在这艘轮船上，原因很简单，这艘轮船的是最先进的。设施齐备，夺过来之后，战斗力会加强很多。甚至能够扭转战局。
　　同样是人，看待事物的方式是不一致的。
　　曹沧看到的是偶入者战术上的胜利。
　　而细妹卡林等人，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层面的东西——偶入者的凶狠。
　　密集的偶入者爬上甲板后，把甲板上剩下的七八个实验人员给俘虏。没有任何语言，没有任何迟疑，立即痛下杀手。将轮船上的实验人员全部杀死。动作之凶狠，让人心寒。
　　怀特和简并不太担心战局的变化。
　　曹沧知道，岛上的实验人员一定有后招。之所以没有现在使出来，一定还有原因。
　　曹沧不急了，他等着看。
　　果然，当其他支援的船只接近那艘已经被地方占领的轮船附近的时候，还在海里的偶入者飞快的向轮船上爬，不多时，偶入者站在轮船的甲板上，密集的挤在一起。
　　如果有杀手锏，现在就该使出来了。曹沧想到，时机到了。
　　
　　岛上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
　　“就是这个！”曹沧忍不住喊出声来。
　　岛上有加农炮，而且不止一座。不用说，这是第一次实验，进入异海的德国人带入进来的武器。现在发挥了作用。
　　炮弹连续击中了那艘轮船。轮船起火了，并起开始下沉。
　　这就是实验人员的战术，让数量占优的偶入者集中到一艘轮船上，然后一举消灭。
　　用装备上的优势，弥补人数上的劣势。
　　曹沧对这个实在是太了解。现在曹沧明白，国家的领导人，为什么要选定他参与这个任务，是的，异海会发生战争，军人进入异海，是最佳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