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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足浴店女工异闻录》:记遇到的那些牛鬼蛇神,作者:佛心与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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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懒
    2024-10-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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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11-29 09:52:20 | 显示全部楼层
      191.
      “你放开我!”我愤恨地哭喊道。
      “我给你选的如意郎君,你为什么不要?”他用力将我翻转至身前,苦痛地看着我问道。
      “我就知道是你暗中安排的。要不然他怎么进得去我们的小洋楼?!鬼都进不去!你想跟你的冥妻团聚了,你不要我了,就想着给我找一个夫君了,是吗?你把我当什么了?!啊?!”我歇斯底里地看着他哭着问道。
      我说着,手里还紧握着匕首,情绪失控中,随时都想拿匕首扎一下自己。
      “尘儿!你冷静一点!”他没有预料到我会如此癫狂绝望,他慌张打落了我的匕首,将我抱起,放到了卧榻上,像控制精神病患者一般,控制住我的四肢和身体。
      怒火攻心却无从发泄的我,胸痛得又吐了一大口血。
      看着我抗拒着挣扎着,还不停呕血的疯魔模样,他吓得痛哭起来……
      “尘儿,尘儿,你听我说,我没有冥妻,我那是撒谎骗你的。我自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女人,天上,地下,人间,我只爱过你一人。我骗你说我有冥妻,是想让你放下我,去找一个正常人过日子。我们人鬼殊途,不能再这样纠缠下去……”他抱着我,用极度恐慌的语气,在我耳边轻声安抚道。
      我变得安静下来,浑身失了气力,默自落着泪,看着他满脸恐惧和痛楚的模样,低声问道:“你在地府到底有没有冥妻?”
      “没有,真的没有。我如果知道骗你的后果是这样的,我绝对不会对你撒下那样的谎言。我想让你放下我,让你过正常人的生活。”他由于恐惧和心痛,说话时已经控制不住在发抖。
      我不想问为什么,因为我懂得他的矛盾和痛苦,他既想占有,又明白人鬼殊途,没有结果,他想成全,却又不甘心。
      我无力地看着他的脸,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轻声对他回道:“好啊。那你把我的记忆都抹去吧……我也想解脱了。你亲自给我挑的如意郎君,杨孟帆,真的挺好的。你把我对你和南桥的记忆都抹掉,我就能全心全意接受杨孟帆了,谢谢你亲自给我送来好郎君,我很满意。”
      “我很早以前就试过抹去你的一些记忆了,但我发现我可以抹去一般人的记忆,唯独对你,不管我用多大的灵力,都无法抹去你的记忆……我也很无奈。”他愁苦地看着我,无奈地回道。
      我哭着轻声回道:“原来你很早的时候就想抛弃我了,看来我对于你来说,还真是一个大麻烦……你实话告诉我就行了,不用费尽心思骗我,又是给我选如意郎君,你直接说你不能要我了,我也不会纠缠你的。”
      “我还有很多事要你帮我完成。你以后能听我的话吗?”他哀伤地看着我问道。
      “我听话,只要师父能帮我给孩子续命,我什么都愿意听师父的。”我绝口不提感情的事,只跟他谈交易。
      “那如果孩子的命保不住了呢?”他收住一脸悲苦,严肃地看着我问道。
      “孩子如果没了,你想再让我听你的话,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我泪流满面,对他轻声哽咽道。
      “好,我要你现在给我滴血浴足。”他冷酷地看着我命道。
      “好。”我忍住眼泪,低声回道。他应声松开了我的四肢,我从榻上坐起身来,下地走到茶几旁,按照以前给鬼魂滴血浴足的流程,给他放血洗脚。
      师父端坐着,一声不吭。
      嘴角流出的血和眼底流下的眼泪一并落进了满盆血红的洗脚水里……
      我忽然不受控制地站起身来,开门走出了14号房间,然后又大步走到足浴店门口,夺门而出……
      刚走到马路边时,就碰见了将车停在路边等着我下班的杨孟帆。
      师父控制着我的身体,毫不客气地开门坐上了杨孟帆的车,坐在副驾驶坐上,对着一脸微笑的杨孟帆说:“带我去东陵,要快。”
      “这么晚了,东陵关门了啊。去那里干什么?你身上怎么有血迹啊?嘴角还有血迹!是那老鬼又回来气你了吗?”杨孟帆困惑又紧张地看着我问道。
      “去东陵救人。赶紧的。你不带我去,我就下车自己想办法去。”师父借着我的嘴冷声对杨孟帆回道。
      “救人啊?”杨孟帆即刻启动车子,载着被师父鬼魂附身的我,一路疾驰,来到东陵的大门外。
      师父下车后,来到了东陵外墙一处隐蔽的地方,让杨孟帆蹲在墙角,控制着我的身体,一脚踩上了杨孟帆的肩膀,让杨孟帆用肩膀给我支撑,翻过了东陵的高墙。
      翻进了东陵以后,师父就健步如飞穿梭进了东陵里的一片树林里。
      草丛里传来了婴孩的哭闹声,师父控制着我的身体在灌木丛里找到了一个在襁褓中的婴孩,抱起孩子低声叹道:“这是辙弟投胎转世而来的孩子,还没满月就被恶狼盯上,被偷到了东陵里。不能让这孩子被群狼养大,否则后患无穷……”
      我低眼看着怀中襁褓里的婴孩,发现他正对着我吐粉嫩嫩的小舌头,圆圆的脑袋,圆圆的大眼睛,圆圆的肉嘟嘟的小脸,确实挺像冯天辙。
      忽然,密林深处传来恶狼嚎叫的声音,师父控制着我的手摸了摸脖子,才发现我随身携带的古董匕首被忘在了14号房间里,是他为了阻止我发疯的时候,把我手里的匕首打落的……
      这下完了,没有武器了。
      群狼的眼睛在密林里闪现,扎眼一看,密密麻麻,至少有好几十头恶狼。
      我却一点也不知道害怕,仿佛视死如归,在心底凄然苦笑道:“师父这把玩儿真大,拿我来喂狼了。群狼将我的肉身分食了,师父纵然有天大的本领,也不能再让我起死回生了吧,也罢,我也算是解脱了。”
      只听头狼一声呼啸,从草丛中一跃而起,一呼百应,群狼瞬间将我包围……
      我一手抱紧襁褓中的婴孩,另一手掌心朝上。只见掌心里升腾起一簇鬼火,鬼火飞至半空中,变成一条火蛇,火蛇环绕着我飞旋着,驱赶灼烧着前仆后继来撕咬我的群狼。
      师父的鬼火很凶猛,但是我这副病怏怏的身子很不给力,连着病了好几日,加上刚才在14号房间怒火攻心吐过血,这会儿已经没了精气神了,柔柔弱弱相当没有战斗力。
      “嗷呜!”头狼逮住了一个机会,趁虚而入,高高窜起,扑咬住了我的一只胳膊。
      师父瞬间就慌了神,一时间不知道是先护住臂弯里的婴孩,还是先想办法保住我的一只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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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慵懒
    2024-10-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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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12-1 09:20:21 | 显示全部楼层
      192.
      “先救孩子吧,别管我。”我在心底轻声劝道。
      师父集中了精力,杀了头狼,护住了臂弯里的孩子。
      但是,在与头狼打斗的过程中,我的一只胳膊,被头狼的獠牙和前爪撕掉了很大一块皮肉,手骨头都露出来了。
      头狼一死,群狼无首,很快就被火蛇扑咬得四散逃窜。
      师父控制着我的身体,抱着襁褓中的婴孩,来到东陵的墙根,却发现想翻墙出去,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一是因为臂弯里有孩子,再者是因为我的一只手臂受伤太严重,基本上是残废的状态,使不上力气。
      师父拿出了我身上斜挎包里的手机,打开密码,翻出微信,娴熟地找出了杨孟帆的微信,直接给他打过去微信视频……
      “我出不来了,你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师父借着我的嘴,对视频里的杨孟帆严声说道。
      而在视频里看见我一只胳膊血肉模糊的杨孟帆,并没有被吓得失去了主意,而是一脸惊愕地看着视频里的我,快速做出对策,对我着急地回道:“快点去正门等我啊,我去把看门的保安大爷喊起来,让他们给你们开门。”
      “保安能听你的吗?”师父借着我的嘴,很是不耐烦地对杨孟帆问道。
      “我给他毛爷爷,他听毛爷爷的!”杨孟帆高声对我回道,说完就急忙忙跑了起来。
      很快,我们在东陵的大门口会合。
      “这是咋回事啊?啊?咋大晚上的抱个孩子从东陵里跑出来,还浑身是血,遇见林子里的野狼了吗?”看门的大爷嘟嘟囔囔地问道。
      可我们谁也没空跟他解释。杨孟帆慌慌张张地将我推进了车里,一脚油门猛踩,一路直闯红灯,把我送到了他上班的医院。
      进医院,杨孟帆就把我臂弯里的孩子一把抱走,递给了值夜班的护士,冷声说道:“把我的孩子看住了啊,掉一根毛都不行。”
      随即,杨孟帆拉着我的手,一路小跑,在医院里“呼朋引伴”的招呼来他工作上的小伙伴们,把我弄进了手术室里,抢救我的这只已经残废掉的胳膊。
      这个时候,我才见识到这个男人在工作上雷厉风行的一面。
      他在护士的辅佐下,很快就换上了手术服,双手反复消毒,拿上了手术刀,他给我叫来了麻醉师。
      “不用,我不需要麻醉师。”师父借着我的嘴,对杨孟帆冷声说道。
      “很疼的。必须用麻药。”杨孟帆激动地看着我严声回道。
      “她感觉不到疼。不,不是,是我感觉不到疼。”师父借着我的嘴,对杨孟帆解释道。
      但是这个聪明绝顶的杨孟帆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狐疑地盯着我的眼睛问:“你不是我的小尘尘吧?我说呢,你眼神不像她,语气也不像她,走路的姿势更不像她,你是那个老鬼吧?你又在利用我家小尘尘替你办事是不是?!”
      “是,你快点动手术吧。救不好她的这只胳膊,你以后就不要再去找她了。”师父借着我的嘴,对杨孟帆狠声回道。
      “这么凶,果然是那个老鬼。可怜我的小尘尘,心疼死我了。”杨孟帆一边给我动着手术,一边轻声叹息道。
      一旁那些辅助他的医生和护士,都露出了滑稽又惊讶的表情,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做完了手术以后,师父又控制着我的身体,直接走下了手术台,拒绝打消炎针,也拒绝留院观察,着急地控制着我的身体去护士那里,要回了我们从东陵救回来的那个孩子。
      师父又命令杨孟帆开车载着我,帮忙把这个孩子送回了他的生父生母家门口,然后催着杨孟帆驱车将我送到了足浴店门外。
      下车后,杨孟帆提着他从医院里拎上车的医药箱,焦急又苦恼地紧跟着我走进了足浴店的14号房间。
      当师父的魂魄从我的身体里走出来时,那一瞬间,我胳膊上伤口传来的剧痛感,让我难以忍受,我霎时间便痛得晕厥了过去。
      等我恢复意识时,我已经睡在了小楼里主卧的大床上了,而杨孟帆就守在我的床边。
      他见我醒了,第一句话便问:“你疼不疼?”
      我看着他满眼的爱怜,低声回道:“我不疼。”
      “要不你离开那个老鬼吧?他真不是人。不,他不光不是人,他太狗了。”杨孟帆心疼地看着我轻声说道。
      “我不能离开他。”我忍着眼泪,看着杨孟帆轻声说道,由于身体太虚弱,我根本没有力气对他解释太多。
      杨孟帆气愤地轻声叹道:“他让我好好对你。他这是始乱终弃吗?让我好好对你?我需要他来教我做事吗?这个老鬼,太可恨了。把你折磨成这样,还装出一副圣人模样,要我对你好。我要对你好,需要经过他的意愿吗?”
      “他这是不要我了……”我想起小时候被父母丢在山村里,做一个孤苦留守儿童的经历,儿时受过的伤痛联动起眼下的经历,让我瞬间就情绪失控,绝望地痛哭起来。
      “别哭。你别哭啊。这样伤口会撕裂的。”杨孟帆心痛地看着我,焦急地轻声安抚道,“我要你啊,我要定你了,只要你愿意,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我努力忍住哭声,冷静片刻后,一边默默流泪,一边轻声哽咽道:“我不会嫁给你的。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再嫁人了。我不想害你,不想害任何人。”
      “你不嫁?那我就不娶呗。反正结婚证也不过只是一张纸。我守着你,守护你到我死的那天为止。”杨孟帆苦笑着对我回道。
      我看着他眼底闪过的泪光,我明白这个“鬼迷心窍”才会爱上我的男人,他心里对我种下的情根,怕是很难再被拔除了。师父啊,你这个老鬼,真是害人不浅。当然,我也有罪,罪不可恕。
      杨孟帆下楼给我端来了养生汤,介于我一只手打着石膏,他亲自给我喂汤喝。
      喝过养生汤以后,我才慢慢恢复了一些精气神,我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脏衣服早就在我昏睡的过程中,被人换掉了,胳膊上的血迹也被擦洗干净了。
      在杨孟帆的陪护和照料之下,只用了几天的时间,我就康复了。他除了去医院上手术台,剩下的时间,多半都是在照顾我,困的时候,他就在我卧室的地板上打地铺,克制而安静地陪着我。
      这是我见过的,最有自制力的君子了。难怪他母胎单身近四十年。难怪他暗恋的对象最后变成了别人的枕边人……
      师父真是会挑人,选了这么一个男人给我做我的郎君,真是“良苦用心”。
      直到有天半夜,我睡醒了,听见隔壁房间里传来了流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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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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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2 09:15:45 | 显示全部楼层
      193.
      我看了看床边地板上的地铺,发现杨孟帆不在卧室里了。
      我来到了隔壁房间,走到浴室门口,听着里面淋浴的声音,还有男人打喷嚏的声音。
      生活经验告诉我,这个男人多半是在洗冷水澡。北方初夏的深夜,气温也就十几度的样子,洗冷水澡是很冻人的。
      我站在浴室门外,心疼地苦笑道:“杨医生啊,水够凉吗?需要我下楼去冰箱里取两升冰水来给你用一用吗?”
      “啊?!你出去。”杨孟帆在浴室里惊慌地对我回道。
      他竟然要我出去?!正常男人不是应该喊我进去吗?哈哈哈。
      我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反手就把房门反锁上了。我不是防杨孟帆,我是在试图锁住自己的凡心邪念……
      好在杨大医生平时工作也忙,偶尔有空就来看看我,也比较克制和绅士,我也保持着矜持,没有被心里的狼虎兽吞掉我的理智。如此相安无事甚好。
      身体彻底康复以后,我回到了足浴店上班。燕老板信守诺言真给我的支付宝转账了一箱金条价值的金额。
      这笔不小的数额刺激着我的大脑神经,让我又有了一些动力留在足浴店继续任劳任怨。
      想一想自己第一次踏进这家足浴店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挣钱吗?现在是既能挣钱,还能求得鬼神庇护我女儿多活些年岁,这不是意外惊喜吗?
      我坐在前台里,看着支付宝里的到账信息,心里如是思虑着这些问题,心中豁然开朗。
      对于穷苦的单亲妈妈而言,挣钱第一重要。我终于清醒地认识到,前世的缘分,今生的爱恨,都抵挡不住现实的残忍。
      接连好几天没有看见杨孟帆,忽然还有些不习惯了。但我没有招惹他,倒不是我怕他,是我怕我自己。
      14号房间的门,不是有“点钟”服务必须上,我是没有再靠近那扇门了。那个老鬼,用遍了我的身体,又伤透了我的心,远离他,得安宁。
      远离老鬼,日子确实太平了,也不知道是他留在14号房间边坐牢边庇护我,还是因为我一身正气,自带辟邪气场?
      没有爱情的滋养,能挣到钱的日子,孩子平安健康,这样的生活其实也算是惬意的。
      偶尔我还是会在店里人手不够用的时候,去给富婆们洗洗脚,给燕老板排忧解难,加深她对我的好印象,好让她在给我发工资的时候,更加大方爽快一点。
      其实,与人方便,其实就是与己方便。
      好多天,我和14号房间的老鬼,也没有任何联系了,偶尔我能听见里面的动静,知道他在,但仅此而已,他没有要求我“觐见”他的本尊,我也没有再自作多情去找他。
      就算偶尔会想他想得难受,但我总是在心底劝自己:要点脸吧,你,他都不要你了,还给你选好了如意郎君,你为什么要死皮赖脸去纠缠他呢……
      如是反复在心底挖苦讽刺自己,我便冷静下来,不再去碰14号房门的门了。
      时间长了,好像感情也就真淡了下来。他习惯了独自在人间坐牢的苦日子,我习惯了足浴店的工作和回家陪孩子的生活。
      周日的一天深夜,我加夜班下班回家,来到院门口看见了杨孟帆的车,就明白,杨大医生又来小洋楼“撩拨”我了。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洋楼,看见杨孟帆在深夜寂静无人的客厅里,自斟自饮,闷闷不乐。
      “怎么了,你,有心事啊?”我走到他身旁坐下,看着他愁眉紧锁的苦痛模样,轻声关心道。
      他温柔地看了看我,又小酌了一口酒。我注意到,他喝的是茅台。
      这白酒,很上头啊,容易醉,估计他已经喝了不少酒了,眼神迷醉,估摸着至少到了微醺的状态。
      他眼神忧郁至极,可他看我时,微醺的眼眸里含情脉脉,让我看了就暗自对他起了“歹意”,毕竟我也好久没有“开荤”了。
      我有意端坐着,生怕离他太近了,我会控制不住想多闻闻他身上的“男人味”,这是异性之间本能的吸引法则。
      杨孟帆喝了几口白酒后,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这一个星期,手底下的病人死了两个,都是在手术台上死的。虽然我已经尽力了,虽然我见惯了太多生死,但是今天晚上,那个孩子死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我一下子就受不了了,可我不想让别人看出我已经崩溃了。”杨孟帆苦痛地皱着眉,对我轻声说道。
      说完,杨孟帆竟然闷声落泪了。
      突然特别心疼他,一个人承受了太多,只能在夜深人静喝醉了的时候,才能吐露心声。
      我神情黯然,看着杨孟帆低声安抚道:“你尽力了就行。别给自己太重的心理包袱。”
      “我尽力了,可我还是很自责。我总会想,我还有没有可能在手术台上,救活那个孩子。孩子妈妈的哭声,现在还在我脑子里回响。我没能救活她的孩子,下了手术台以后,我就在医院里躲了起来。我没有办法去面对孩子的妈妈。”杨孟帆哭着低着头,看着手里的酒杯,哽咽着对我回道。
      说完,他又准备喝一口白酒,这回,我直接夺走了他手里的酒杯。
      “别喝了,喝多了伤身。你的手是拿来给病人做手术的,不是用来没完没了倒酒喝的。”我将酒杯紧紧捏在手里,心疼地看着杨孟帆,严声对他说道。
      杨孟帆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滚落下几滴清泪,他泪眼汪汪地看着我,轻声哭道:“我可以抱抱你吗?”
      喝多了,还这么有绅士风度,也是少见。我们都这么熟了,他要一个抱抱,还得先问问我的意愿,这还真是一个宝藏男人?
      抱吧,抱出事故了,算我自己的错。
      我放下酒杯,展开双臂,抱了抱哭哭啼啼的杨大医生。
      男人还是男人,果然都会“得寸进尺”。
      我刚抱了抱杨孟帆,他就酒壮人胆,直接将我按在了他胸口,用散发着白酒清香味道的薄唇,精准而快速地吸吻住了我的双唇。
      干柴烈火,再倒上一瓶茅台酒,那真是一点就燃起熊熊烈火。
      他吻得很细致,很认真,也很陶醉,手也开始不老实地上下摸索……
      我们拥抱着,在沙发上缠吻了好一阵,直到我身体里的“洪水猛兽”全被他的吻和爱抚唤醒,我开始在他怀里不受控制地娇喘,他也明显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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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4 09:29:08 | 显示全部楼层
      194.
      此时此刻,我把欲望交给了魔鬼,把身体交给了杨孟帆。
      他搂抱着我站起身来,迫不及待地抱着我上楼,走进了卧室,一脚踹上房门,端抱着我来到了床上。
      我就像一件试验品,被杨孟帆工整地摆放在试验台上面,他用手指轻轻触碰摸索这件活人试验品的每一个角落,但这个好奇心重的学霸,不满于用手去感知这件试验品的特性,他开始用他的唇舌去探寻,关于这件试验品的特质……
      我就这样被一个男人这般温柔而细腻地对待,尽管我满身心伤痕累累,但在他的食指和亲吻下,我好似一件他珍藏已久的尤物。
      他丝毫不吝啬他的柔情蜜意,就连我身上的伤痕,他都视若珍宝,他要来回地端详,触摸,和亲吻。
      当他的“坚硬”涌入我的“温柔”中时,我已经把生死和廉耻都丢到了九霄云外。
      这个有严重洁癖的大医生,在面对我这副并不洁的躯体时,尽显癫狂与贪婪。
      这一夜,好不蚀骨又销魂。我只在心底暗自悲凉感慨:不愧是他给我选的如意郎君,果然是真的很好用。
      不过,后半夜,想到14号房间的囚徒也许就通过门帘的缝隙观察到了今夜,这间卧室窗户里的一场“覆雨云翻”,他到底是怎样的心境,想到此处,我还是在杨孟帆的身下闷声哭了起来。
      “怎么哭了呢,尘儿?”杨孟帆竟然学着师父的口吻,这样称呼我,这越发让我情绪失控想起那个薄情狠心的“人”。
      我哭得越发悲痛了。
      “你哭什么啊?我,我弄疼了你吗?你说话啊,你这样,我慌了。”杨孟帆惊慌失措,心疼地看着闷声痛哭的我,低声询问道。
      趁他坐起身来时,我侧过了身子,蜷缩在床上,自顾自得放肆痛哭起来。
      “你哭什么呢?”杨孟帆发挥学霸特质,不懂就问,打破砂锅问到底……
      “只有他会叫我尘儿,你为什么要学他?难道你不知道我心里还恨着他吗?”我扛不住学霸医生的一顿追问,平躺过身来,看着跪在床上一脸懵然的杨孟帆,幽怨地哭道。
      “原来是想起他才哭的啊。我还以为是我弄疼你了呢?我说了,按照我的力度和尺度,你不应该会疼哭啊……”杨孟帆一脸认真地回道,并再次将我擒拿至身下,带着泄愤的语气,温柔地对我叹道,“不许再为他哭,听见没有?”
      接下来,又是一顿鞭策,他对我发起进攻的罪名是我为别的男人哭了,所以他要狠狠“鞭挞”我,直到真地把我“打”哭,痛哭。
      男人狠起来,果然就和禽兽没什么区别。我后悔我一开始哭了,最后被杨孟帆“鞭打”得真哭了起来,是撕裂的剧痛让我痛哭不止。
      更让我觉得变态的是,杨大医生把撕裂出血的我,连夜送进了医院,然后亲自给我做了缝合手术。
      至此,我便重新认识了这位“人面兽心”的杨大医生,从此见到他,我都会感觉腿在打颤,会不由自主地想后退两步,躲一躲他浑身暗地里散发的邪恶魅力。
      庆幸的是,杨孟帆的职业缘由,他总是很忙,甚至忙得不分昼夜,这让我有幸躲过了很多次“鞭打”。
      有时候,他衣扣都解开了,突然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紧急电话,要他回去上手术台救人……
      当然是救人要紧,这方面,杨孟帆还是很敬业的,这也是我觉得他格外有魅力的地方。还是得感谢那个老鬼,感激他特意用他的通鬼神的灵力,给我选了这么好一个“郎君”。
      我与杨孟帆“交流”得越频繁,就越不敢再靠近足浴店的14号房间,也不知道从哪一天起,当我再次站在小院里,去留意院墙上那道曾经专门为我而设的门帘时,我发现那道门帘竟然消失了。
      也不知道那门帘具体是哪一天消失的,当我注意到这个细节时,原来有门帘的地方,已经被砌成了砖头水泥墙。看来,他对我断情绝爱的决心很大。
      盛夏时节,衣衫薄,两个人稍微凑近一点,就容易产生躁热之感,会控制不住想发泄欲火,好似只有畅汗淋漓宣泄身心的渴求,日子才有了些许滋味。
      每次鱼水之欢以后,杨大医生都会用嘴喂我吃一颗甜滋滋的药丸,告诉我说此药是避孕神药,没有任何副作用……
      是日夜深,加班狗下夜班准备回家,不料又被燕老板堵在了前台里。
      “14号房间有点钟,你去不?报酬是一箱金条。老规矩,下钟以后,我给你支付宝转账。你看行吗?”我呆望着燕老板将我堵在前台里的气势,我也没有理由我也不敢拒绝她啊。
      打工人要有打工人的操守,不是么?
      我把手机放进包里,背着斜挎包,走进了14号房间,看见了之前我透过门帘的缝隙,偷看过的那个在卧榻上和师父亲密地拼凑铁片的女鬼。
      当然,师父也在,他就在那个女鬼旁边,他们并排坐在茶几旁,神情淡漠地看着我。
      数日不见,只与师父匆匆对视了一眼,我便又红了眼眶……
      我低着头,愣在门口处,努力保持淡漠,轻声问道:“请问二位,是谁要洗脚?”
      “给我洗吧。”端庄温婉的女鬼开口说话了,声音也是阴柔至极。
      我走到她身前,按照给鬼魂上钟的规矩,烹骨茶,沏茶,上茶,放血浴足,一套流程,操作得好似行云流水般顺畅。
      只是当我埋头开始给女鬼洗脚时,那骨茶飘散出的异味加上洗脚血水里蔓延出来的血腥味,忽然让我竟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小五妹,事情有变,今天先暂停吧,你先走吧。”师父突然飘至我身前,一把抓起我的手,将我从地上拎了起来,然后冷着脸,对端坐在椅子上的女鬼,冷声说道。
      女鬼随即优雅地将双脚从鲜红的洗脚水里拿出来,弯腰穿上鞋袜,默自飘出了14号房间。
      师父抓着我的胳膊,眼底翻滚着极为复杂的情绪,他盯着我问道:“你是不是有身孕了?”
      我闻着骨茶和血水参杂的怪异气味,忍不住又是一阵干呕,用另一只手捂了捂嘴,才反应过来,我有两个月没来月事了。
      难道杨孟帆每次事后用嘴给我的药丸,不是避孕药吗?我脑子快速转动着,好似顷刻间明白了什么。
      我忍住纷乱的心绪,凄然冷笑,看着师父的眉眼,轻声叹道:“师父说我有身孕了,那就是有了吧。毕竟师父神通广大,给我挑选了万里挑一的好男人。杨孟帆,他对我真的是好到了极致。”
      师父神情肃穆,时而好似要发怒,时而又蹙了蹙眉头像是快哭了,时而又一脸懊悔,好似恨不得自己扇他自己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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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5 09:57:24 | 显示全部楼层
      195.
      “这孩子,你是打算留下来了,是吗?”师父抓着我的胳膊,看着我严声问道。
      “当然得要啊。杨孟帆向我求婚好多次了,每次和我交欢时,最喜欢问的就是,要不要嫁给他。他是真的很想给我一个家吧,所以才让我怀上孩子,因为他知道我致命的弱点,就是舍不得孩子。眼下看来,我是真的不得不答应和他结婚了。”我含着泪看着师父,有意说这样一番话,气他。我恨他。
      “他知道你有身孕了吗?”师父眼底翻涌起泪水,冷着脸,盯着我问道。他抓住我胳膊的模样,好似在审问一个罪犯一般。
      “应该还不知道,他最近工作忙,经常出差去别的省市大医院做联合会诊,手术也很多。等他有空回来看我了,他一定能发现我有身孕了,毕竟他是医生,对么,师父?”我忍着眼泪,强作平静,看着师父眼底的泪水和他在发抖的嘴角,凄然笑道。
      师父望着我,眨了眨眼,轻声问道:“你爱他吗?”
      我使劲忍住眼泪,看着师父的泪眼和咬牙切齿的模样,淡淡地叹道:“爱呀,当然爱他啊。他可是师父替我选的如意郎君,我当然得懂事,得珍惜,得加倍疼他爱他啊。”
      师父的嘴唇在发抖,他一脸愤懑和苦痛,猛地丢开我的手,背过身去,背对着我沉默了片刻,阴狠地对我说道:“趁他回来之前,把孩子给我打掉!”
      我看着师父的背影,看着他浑身气得发抖的模样,闷声落泪了,又强作镇定,对他轻声问道:“把孩子打掉?如何打掉啊?师父你心狠手辣,要不你亲手帮我打掉这个孩子吧……”
      我幽怨地走到师父跟前,用颤抖的手抓起他的大手,狠狠一下,将他的大手按在了我的小腹之上。
      我看着师父落泪的眼眸,哭着说道:“你打吧,使劲打……”
      师父将他冰冷的大手,轻轻地放在我扁平的小腹上,深情又懊悔地看着我的泪眼,他突然闭上眼睛,任凭两行泪从他眼底滑落。
      我闷声哭着,后退了两步,看着眼前师父闭眼痛哭的模样,轻声回道:“师父如果没有别的差事吩咐我去做了,那我就下班回家了。”
      说完,我就踱步朝门口走去。
      “尘儿!”师父一声嘶吼,速移到我身前,由不得我反应,直接将我抱起,腾飞至半空中,撕碎了我身上的衣裙……
      我像一个被玩坏的布偶,在半空中被力大无穷的主人,撕掉了布偶身上的白色长裙,布偶发出的痛苦叫声,对于玩弄布偶的主人而言,只是更能刺激主人的神经,让主人越发癫狂。
      被撕碎的白色布片从半空中纷纷飘落,布偶的眼泪和血迹一滴滴从空中落到了地面上,有的粘在了白色的布片上,有的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开门!开门!”门外传来了杨孟帆的叫喊声,他歇斯底里地踹着房门,怒声喊道,“秦暮雨!我要杀了你!啊!”
      被鬼“焊死”的门,常人又是如何能轻易打开的。师父将我从半空中又抱到了卧榻上,倾泻完所有的欲望和情绪以后,他流着眼泪,看着我大腿两侧沾染的鲜血,他好似又清醒了过来。
      “你的匕首,你一直没来取走。我还给你,你用它,杀了我吧。我不死不灭,只有你能杀死我,你杀了我吧。”师父从卧榻上的枕头下摸出我的匕首,将匕首塞进了我手里,苦痛地抽泣着,轻轻将匕首塞进了我手里。
      我丢掉了手里的匕首,幽怨地看着师父,哭着回道:“你想解脱了是吗?我偏不成全你。我活着一天,你就在这人间看着我。你折磨我的时候,也在折磨着你自己。”
      师父捡起我扔掉的匕首,再次将匕首塞进了我手里,疯魔又痛苦地看着我哭道:“尘儿,你杀了我吧,我求你了。”
      我再次毫不犹豫地丢掉了手里的匕首,一边流泪,一边疯笑着看着师父说:“要不你杀了我吧,这样你我就都解脱了。”
      “尘儿!”房门忽然被踹开了,杨孟帆一身白大褂,愤慨地冲了进来,他好似刚从医院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赶回来了。
      师父冷戾地回头看了看冲上来的杨孟帆,只见杨孟帆捡起了地上的匕首,对着师父就是一顿猛刺,可师父轻而易举就躲闪开了杨孟帆的攻击,并飘到了半空中。
      “你等着!我不弄死你,我就不姓杨!”杨孟帆愤恨地拿着匕首指着半空中面目清冷的师父,怒声回道。
      杨孟帆已经顾不上报仇雪恨了,他看见卧榻上已经大出血的我,即刻扔了手里的匕首,他快速脱下他身上的白大褂,用白大褂裹住了我的身子,慌张又心痛地抱起我就跑出了14号房间。
      杨孟帆开车将我送到了医院,经过了他特意给我找来的妇科医生大姐给我做的初步检查,他被医生大姐无情地告知:“你女朋友怀孕了,不过刚刚流产了。流产的原因不详,有可能是气血太虚,也有可能是宫外孕,导致大出血,建议留院观察,做更详细的检查。”
      接下来的手术和检查,都是杨孟帆一路陪同在我左右,结果出来时,我也很意外,妇科专家说,我是宫外孕导致的大出血。
      但是杨孟帆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不相信这份科学的医学检测报告,他认定了,是秦暮雨的鬼魂侵犯了我的身子,导致了我意外流产。
      这不共戴天的仇恨,就这样结下了。
      折腾到凌晨四点,杨孟帆抱着我离开医院,将我抱上车,开车来到了小洋楼外,下车将我抱进了家。
      抱着我到卧室躺下以后,他没有询问缘由、过程和细节。只是心疼地看着我问,要不要带上孩子跟他回家,以后都不要回来这个鬼地方,我闷声摇头,他便不再提这件事了。
      我坐在了床边的靠椅上,一脸疲倦和沮丧,冷静地看着我轻声说:“你想把自己名下的资产全部都转移到你和孩子名下,你什么时候能陪我去办手续?你不愿意领结婚证,我也不逼你了。但是我想通过把资产转移给你的方式,名正言顺给你和孩子一个归宿……”
      “不用,我不需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看着杨孟帆轻声拒绝道。
      “麻药劲儿还没过去呢,你趁这个时候闭眼睛好好睡一觉吧,人一旦睡着了,疼痛感就减轻了。”杨孟帆没有纠缠着问为什么,而是神情哀伤地看着我,轻声劝道。
      “好。”我随即闭上了双眼。
      我很快就睡着了,可没多久就疼醒了,迷迷糊糊中听见了门外隐隐约约传来哭声。
      我见杨孟帆不在房间里,遂自己扶着床边,慢慢下地,轻手轻脚来到门外的走廊里,发现那哭声是从书房里面传出来的……
      我扶着门站在书房外面,听出这是杨孟帆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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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7 09:15:41 | 显示全部楼层
      196.
      这个深夜趁女人睡着以后,关门躲在书房里伤心痛哭的大男人,属实让人心疼。
      命运在我眼前织下的迷雾,我看不清,摸不透,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个男人的哭声悲切而克制,让门外的我心里瞬间溢满了悲伤,我也跟着悄然落泪了。
      也不知道杨孟帆心底到底埋藏了多少压力和伤痛,他哭了很久,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向。
      我不忍心听下去,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见他在台灯下翻阅那本沈月吟留下的旧日记,边看边哭……
      见我出现在门口处,他遂站起身来,一脸泪水,紧张地看着我轻声说:“谁让你现在就下床的?刚做完手术,你要卧床静养。”
      说着,他眼泪都来不及擦,三两步走到我身前,一把将我“端”进怀里,一路抱着我回到了卧室的床上。
      他给我盖上薄被的时候,我抬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痕,轻声说:“每天都在和死神抢人,你的身心已经够累了,不要再为我这样的女人劳心伤神了,不值得。”
      “什么叫你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只是运气不好,这些年一直没有遇到好男人罢了。你不可以这样轻贱自己。在我心里,没有人可以替代你的位置。我杨孟帆,这辈子到死就只爱你只要你。”理科学霸用他最简洁的词汇表达着他的心意。
      “我现在特别害怕……”我忧虑地看着杨孟帆低声叹道。
      “怕什么?怕那个老鬼吗?我一定会杀了这个老鬼。”杨孟帆捧着我的脸,幽愤地轻声叹道。
      “不是,我不怕他。我怕你……”我看着杨孟帆温柔的眉眼,难过地低声回道。
      “怕我?”杨孟帆惊诧又苦恼地看着我,轻声追问道,“你怕我什么呢?怕我是渣男吗?怕我骗你吗?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吧,我的东西,都改成你的名字,好不好?”
      “不是的。”我忍不住泪水,哭着看着杨孟帆轻声回道,“我怕你受伤,怕你会被我害死……”
      “这你不用怕。我天天和死神打交道,生死早就看淡了。我不怕死。那老鬼如果想让我死,我随时奉陪到底。”杨孟帆眼神坚定地看着我,抓起我的手,一边亲吻着我的指尖,一边轻声对我回道。
      “你不怕死。可我怕你死。我希望你好好活着,哪怕你有一天突然醒悟过来,选择离开我,我也不会恨你,我要你活着。”我泪流满面,看着杨孟帆低声哽咽道。
      “不要哭了,我的小尘尘。你哭得我的心都要碎了。听你这么说,我才知道,原来你这么在乎我,你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杨孟帆含着泪,看着我轻声回道。
      “如果不是鬼迷心窍,你怎么会爱上我这样的女人呢……能得到你的眷顾,是我的福气。只求上天庇佑你福寿连绵。”我悲苦又感恩地看着杨孟帆感慨道。
      “不,不。是我要感谢你,是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终结了我母胎单身近四十年的悲惨人生。能够和你在一起,是老天爷对我的眷顾。曾经我一度认为我要打一辈子光棍……”杨孟帆迷醉地看着我,轻声叹道。
      我想,鬼迷心窍,就是这个状态吧,明明爱上一个破碎不堪的女人,却视若珍宝。
      “其实,你是他特意给我挑选的男人。要不然,你是进不来这座洋楼的,而且,我的身体很特殊,他很早的时候,就在我的体内种下了幽冥花,我和凡人交欢,是会丧命的。”我闭上了眼睛,轻声把心底的秘密告诉给了杨孟帆。
      我继续对他坦白道:“我不知道他到底通过什么样的方式,选中了你,让你和我在一起交欢以后,我也不会因为体内有幽冥花而死掉。但是,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所以,我总觉得你不是真正爱上了我,你是被鬼魂迷了眼。你迟早会清醒的。”
      “依你的意思,我能和你在一起,我还得去14号房间,给那个老鬼磕头谢恩呗?”杨孟帆很是不服气地用嗔怪的语气对我回道,“鬼迷心窍也罢,鬼魂迷了眼也罢,爱就是爱了,我乐意,我愿意!我才不要醒过来!”
      我蹙着眉头,无奈苦笑道:“恋爱中的人,总是这副不知死活的模样,可我真的好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最好像你师爷一样,活过一百岁。”
      “我师爷,活了一百多岁,到死的时候,却是满心遗憾,他老人家自己可一点没有觉得能活一百多岁是一件多么值得他感恩戴德的事情。”杨孟帆语气冷峻,对我低声回道。
      “学霸的脑回路,确实清奇啊。我说不过你,我闭嘴可以了吧……”我无奈地苦笑道,继续闭着眼睛,好怕看太多眼杨孟帆以后,会让自己陷得太深。
      “正经的,我告诉你一件我在医院亲生经历的诡异事件,我保证你没有见过,你要不要听?”杨孟帆饶有兴致地握着我的手,趴在床边,对我轻声问道。
      “什么事情?你说吧,我想听。”我闭着眼睛,用手指轻轻勾了勾杨孟帆的手心,低声回道。
      我很享受此刻被杨大医生独宠专宠的感觉,谁让我从小缺爱呢。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把一个穷光蛋扔到了一堆金山银山里,金银财宝的主人告诉这个穷光蛋,这些钱都是你的,你随便花……
      “应该是十天前吧,我给一个病例上写的生理年纪是九十岁的病患做开颅手术,因为他在家中突然昏迷,被急诊送到我们医院,做MR脑补核磁共振时,发现大脑中有一片阴影,是我紧急参与了开颅手术救援,但是……”杨孟帆握着我的手,阴声对我讲述道。
      “但是这位患者肌肤和骨骼的年龄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的模样。我切开患者的头盖骨时,发现他的脑子里全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蠕虫,每一条蠕虫都有成年人的小拇指那么粗。”杨孟帆紧张地吸了一口气,对我低声描述道。
      “这个人脑子里没有别的东西,一脑子全是虫子!当时在场的医生和护士都吓坏了,你知道吗?我们的手术过程全程都是有录像的。可是事后,我们调取录像时,发现给这个病人做开颅手术的录像,被人恶意损坏和销毁了,医院也查不出到底是谁动的手脚。”杨孟帆语气也越来越诡异,我能感觉到他手心冒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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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8 10:30:55 | 显示全部楼层
      197.
      我睁开了双眼,看着杨孟帆一脸肃穆的模样,严声说道:“你可一定要与这种古怪的患者保持距离,千万不要因为好奇心,去刻意接近他们,不要去挖掘他们的秘密。这样很危险。”
      “你看我像是那种没有好奇心的人吗?”杨孟帆将身子探到床上,瞪着我,一脸认真地问道。
      想起他第一次去14号房间,伸手去抓飘在半空中的师父的腿,最后惹怒了师父,被一把鬼火追着逃走了……
      回忆着他那副求知若渴的模样,我就明白,他不是“省油的灯”。他多半估计已经探知到了关于那个活蛊人的秘密。
      “你啊,好奇心太重。这是学霸的特性。但是我真的好担心你。”我无奈而忧心忡忡地看着杨孟帆可爱的神态,低声叹道,“以前给学生补课的时候,最喜欢你这样好学不倦的学霸。现在发现,太好奇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认识大半年了,在一起也快三个月了……你什么时候肯移驾到我家啊?哪怕过去看一眼也行啊……”杨孟帆爬到床上,附身盯着我的脸,温柔地叹道。
      “我又不打算结婚,去你家干嘛呢?秦暮雨警告过我,不可以带孩子离开这个地方,否则有危险。”我严肃地看着杨孟帆忽闪着长睫毛的眼睛,轻声回道。
      “我不是变向催婚,我只是想让你去我家里坐坐,熟悉一下我的生活环境……以后说不定你真能带孩子去我家住。秦暮雨的话,都未必可信。”杨孟帆认真地回道。
      “我不敢拿孩子的生命安危做赌注……我答应你,以后有机会我陪你去你家看看。”我看着杨孟帆长睫毛下深情的眼眸,轻声回道。
      “下个月中元节是我的生日,你能去我家陪我过生日吗?这是我的生日愿望,你能答应我吗?”杨孟帆颇有些激动,用满是期待的眼神看着我问道。
      我不忍心拒绝,遂看着他轻声应道:“好。”
      “太好了。”杨孟帆高兴得附身吻住了我的唇,动情地在我耳边轻声说,“到那一天,我要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与你缠绵的回忆……”
      杨孟帆的吻,深得让人窒息……
      “啊,疼……”小腹的坠痛感,让我忍不住轻叫了一声,吓得杨孟帆立即坐直了身子,用迷乱的眼神看着我,愧疚地解释道,“对不起,是我弄疼你了。最近工作太忙,接连出差好几天,一直没有时间来看你,都不知道你怀了身孕,可惜……”
      “不是每次都喂我吃药了吗?怎么会有……”我平静地看着杨孟帆问道,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想看看他是如何替自己辩解的。
      “小傻瓜,那是钙片。我太想要你和我组成一个家了,我孤孤单单好多年了,父母都定居在意大利。你如果能怀上孩子,就会考虑嫁给我了……”杨孟帆紧张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我早就料到会是这类答案,也早就怀疑过那甜滋滋的药片不是真的避孕药。
      “你和秦暮雨一样,都想用一个孩子来控制我。”我淡漠黯然地叹道。
      “不,不是的!”杨孟帆慌张解释道,“我不想控制你,我只是太想和你有一个家。我……我不该拿钙片糊弄你,我错了!”
      说着,杨孟帆又落泪了,他突然抬起手来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还接着继续想打自己……
      “不要打了!”我忍着身下的疼痛,立即坐起身来抱住了杨孟帆的手,心疼地看着他说,“我早就察觉到了你用嘴给我喂的药丸不是避孕药啊,我不怪你。”
      杨孟帆懵然看着我,哭着笑道:“原来你都知道啊,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我是什么人?我看起来有那么好骗的吗?你喂我吃钙片有什么用?我还能长个儿吗?下次换成别的药吧……比如维生素之类。”我苦笑着看着杨孟帆回道。
      “我不行了……尘儿。”杨孟帆迷醉地将我抱进怀里,又是一阵痴吻,我没有再喊疼,我忍着疼,沉沦在他的深吻里。
      “你,你出血了!”杨孟帆看见了我身下粉白色床单上的血迹,瞬间清醒过来,慌慌张张将我放平在床上,开始处理现场。
      查看了我身下的伤口以后,他一边给我清理消毒,一边抽泣着说:“你怎么不知道喊疼呢?我没有控制住,你怎么就由着我胡来……”
      我闭上眼睛,听着杨孟帆的哭声,悲凉地叹道:“这世间,除了你杨孟帆,再无人会这般怜惜我这残破不堪的身子。你不是在医院里见多了生死吗?为何要为我哭成这般模样……何苦呢。”
      “你不一样,你是我心尖上的人。”杨孟帆悲痛地哭道,“最近都忙着救别人,竟没有察觉到你都有身孕了。可惜了,我们的孩子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上,就离开了。”
      “医院的医生都说了,那是宫外孕啊,注定是保不住的……”我无奈地安慰道。
      “才不是呢。就是秦暮雨这个老鬼动的手脚,害你流产的。我在门外听见他拿匕首给你,要你杀了他,他是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杨孟帆悲愤地哭道。
      “你都听见了啊……”我痛苦地闭着双眼,低声说,“那你心里一定在怪我为什么不动手杀了他吧……”
      “我看了你前世临终前的旧日记。我知道你为什么下不去手杀他,你深深爱过他,很可能依然爱着他。如果有一天你变成了恶魔折磨我,让我杀你,我也没有办法杀了你。我懂你,所以我不问为什么。但是我一定会杀了他,哪怕你会恨我。”杨孟帆忍住哭声,对我严声回道。
      “你既然都知道,我可能还爱着他,你为什么不早点选择离开我呢?”我睁开双眼看着杨孟帆泪流满面的模样,轻声叹道。
      “当我决定要你的时候,我就没有奢望过要你爱我。人之所以痛苦,是因为太贪婪。我没有那么贪心。我和你在一起,对你只有感恩和怜惜。什么事都可以听你的。”杨孟帆温柔看着我,决绝地说,“但是杀秦暮雨这件事,谁也阻止不了我。”
      “你不要跟他斗好么?”我惶恐不安地劝道。
      杨孟帆悲苦地皱了皱眉头,看着我问道:“怎么,你是怕我哪天真杀了他吗?”
      我焦虑地看着杨孟帆回道:“我不希望你以卵击石,再受到无谓的伤害。他如果有罪,老天爷自会惩戒他。”
      “这是真心话吗?”杨孟帆憋着泪,看着我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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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10 17:11:53 | 显示全部楼层
      198.
      “你觉得我就那么不在乎你的死活吗?”我难过地看着杨孟帆问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只当你是个工具人?”
      “我不敢,不敢奢望你爱我。能做你的工具人,我知足了。”杨孟帆卑微地看着我哽咽道。
      “我本是凡俗之辈,是你的爱,给我镀了金身。让我变成了你心里日夜供奉的神佛。其实,我卑贱而平凡,不值得杨大医生你如此对我用情。”我看着杨孟帆轻声回道,并低声问他,“你知道他今天为什么对我发脾气吗?
      “是因为他发现你怀上了我的孩子吗?所以他失控了?”杨孟帆看着我认真猜道。
      “他问我是不是爱你,我告诉他,是。”我含着泪,望着杨孟帆回道,“他接受不了我说爱你这件事。”
      “你是为了气他,才这么说的吧。你心里有他,这是我一直都知道的事实。我跟你睡了多少夜了,你常常在梦里喊他的名字,我从未听见过你在梦里叫我。”杨孟帆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我低声回道。
      “对不起……”我满心罪恶感,看着杨孟帆低声叹道。我自知自己无形当中已经深深地伤害了这个男人的心,我不想再解释,也不想再向他证明,我心里有他这件事。
      “不用道歉,你又没骗过我什么,我明知道你心里没有我,硬往你的世界闯。能爱你,是一件幸福的事。自从和你在一起以后,日子变得有意思多了。”杨孟帆含着泪,笑着望着我温声说道。
      我喊着他的笑脸,缓缓闭上了眼睛,渐渐进入了梦乡。
      我做噩梦了,梦见杨孟帆在下班开车来找我的路上,发生了车祸,车子失灵撞在了一棵古树上,梦见他死了,魂魄飘到了洋楼里……
      我哭着从噩梦中醒来,一睁眼,看见杨孟帆正紧紧握着我的手,将吻扣在我的脸颊上,他眼底大滴大滴的热泪,滚落进了我的脖子里。
      “你做噩梦了吗?一直哭,一直在叫我。我叫不醒你,我着急。我难受。”他哭着看着我问道。
      “我说梦话了吗?”我忍住眼泪,看着情绪激动的杨孟帆低声问道。
      “嗯。你在梦里边哭边喊我,叫我不要离开你,叫我不要走……”杨孟帆边哭边笑,对我回道。
      我忍着泪,忧虑地看着杨孟帆,轻声嘱咐道:“哦,我是做噩梦了,梦见你出车祸了。孟帆,你最近开车,一定要小心。车子一定要定期送去保养。路上看见什么大树和古树之类,一定要减速慢行,知道吗?”
      杨孟帆悲喜交加地看着我感慨道:“放心吧,就你刚才在梦里喊我的一刹那,我杨孟帆今后不管是人还是鬼,都不能丢下你不管。”
      “一场虚幻的梦境而已。你不要把梦话当真。一定要好好活着。”我平静地看着杨孟帆激动的模样,严声叮嘱道。
      杨孟帆兴奋地眨了眨泪眼,泪珠便顺着他长长的睫毛滚落至我的脸上,他笑着对我回道:“必须当真。你在梦里都在喊我,我看着你边哭边叫我的样子,我又心疼,又高兴。原来你这么在乎我。”
      不要和学霸辩论,他们的逻辑思维很强。
      “天亮了,你一夜没睡吗?”我看了看窗外的阳光,对身旁的杨孟帆轻声问道。
      “心事重,睡不着。在这里,也一直睡不习惯。但是又想留下来,多看看你。”杨孟帆握着我的手,在床边低声回道。
      “过来。”我轻轻拍了拍床,示意杨孟帆睡到我旁边来。
      杨孟帆笑着麻溜地睡到了我旁边……
      “闭上眼睛睡一觉吧。只有休息好了,才有精力去做好医院里的一堆工作。”我看着杨孟帆严声说道。
      他遂微笑着闭上了双眼,将我的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前,没几分钟,他就沉沉地睡着了。
      杨孟帆这一觉,直到中午才醒来。
      吃完午饭后,他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急急忙忙地开车赶往医院了,临别前依依不舍地嘱咐我,一定要静养。
      他这一走,就是半个月,期间给我几次电话,汇报行程,表达思念。
      一直以为医生就是待在医院里坐诊,开会,做手术。认识杨孟帆以后,才发现,医生除了忙这些以外,还经常面临出差和学习的任务,有时候还得去医学院里做课题演讲。
      他真是一个大忙人。
      夏日炎炎,我在洋楼里静养了半个多月。一日晌午,我在书房里看书时,接到了燕老板的电话。
      燕老板在电话里寒暄客套地问我身体养好了没有,说是给我买了一些补品,要亲自送来……
      我知道她是在变向催我回去上班,我这小洋楼与她的足浴店就一墙之隔,何须她亲自跑一趟。
      “不用了,我明天清早就回去上班了。身体恢复得挺好的。”我淡漠地对电话那头的燕老板回道。
      “那好,主要是最近太忙了,走不开啊。不然早就去看你了。你明天来,我给你发大红包。”燕老板热情地对我回道。
      “好,那太谢谢老板了。”我客气地回道。
      “明天见。”燕老板温声笑着结束了通话。
      我翻了翻手机,发现杨孟帆上午给我在微信上发了几张照片,由于我看书看得太入神了,竟没有注意到微信上来了新消息。
      点开照片,我吓得打了一个寒颤。杨孟帆竟然在几个玻璃器皿里养了一堆手指粗的黑色蠕虫。
      我最怕这类蠕虫了,觉得这类东西算是人间最可怕的东西了,没有之一。
      杨孟帆还在图片下附文字解释道:这是我那次给那个活蛊尸做开颅手术时,从他脑子里取出来的蛊虫,当时只取了四条虫子,现在这些虫子已经繁殖出了上百条虫子了,我发现,这些虫子嗜血,爱吃生肉,可以无性繁殖。
      我都不敢细看这些蛊虫,为了缓解视觉上的不适,我用手捂住了这些照片,对杨孟帆发语音回道:“你把他们养在哪儿了?如果养在你家里了,我可是打死不会去你家的啊。我害怕。”
      很快,杨孟帆就直接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生日快到了啊,你可是答应过我的,陪我回我家过生日的。你不能反悔啊。那些蛊虫没有被我养在家里面,被我养在了我的实验室里。所以,你不用担心陪我回家会看见虫子。我家里很干净的。”杨孟帆在电话那头,颇为严肃认真地对我说道。
      “你养这么多蛊虫做什么啊?难道你也想变成蛊人吗?”我焦虑不安地问道。
      “蛊人多恶心啊。我变成蛊人,你一定不会要我碰你了。我只是好奇啊,所以就把蛊虫养在了自己的实验室里。我在研究,用什么药物,能让他们快速死绝。不过,我发现这东西抗药性很强啊。”杨孟帆在电话那头严声对我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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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12-11 15:14:07 | 显示全部楼层
      199.
      我听见了电话那头有大街上嘈杂的声音,还有汽车鸣笛的声响。
      “你在开车呢,先不聊,等你到地方了,有空再和我打电话好吗?”我轻声对电话那头的杨孟帆回道。
      “好。我快到你家楼下了……”杨孟帆欣然回道,语气里带着欢喜和兴奋。
      我挂断了电话,走到了卧室里的衣橱前,换上了一件颜色鲜艳的裙子。
      可是,我等到了下午太阳快下山了,还是没有见到杨孟帆。
      忽然想起那个噩梦,我不安地拨打了杨孟帆的电话,可是无人接听,连着三次都是无人接听。
      到了夜里,哄睡了孩子以后,我独自坐在小洋楼门口,静静地看着院门口,总希望能看见杨孟帆的身影……
      我又试着给他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我突然冷静下来,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太渴求被爱,太贪享被爱,必遭爱反噬……
      他明明晌午时分在电话里告诉我,在来看我的路上,快到了。可眼下,都快到了下半夜了,他没有给我一点消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我觉得他就算再忙,也不至于忙得连回我一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除非他是故意的,想试探我心里到底有没有他,但是这方面的可能性极小。我认为他是一个成熟睿智的男人,不可能做这么幼稚的事。
      那么只有另一个可能了,他出意外了……
      如是推测,我忽然间心慌手抖,拿着手机开始搜索今天这座城市发生的所有交通事故的新闻……
      可怕的是,我真的搜到了一段交通事故的视频。视频里面一辆白色宝马撞在了一棵粗壮的大古树上,车头已经严重变形,前车车门也变形了,车里和地面上有一大片血迹,但是车里面没有人。
      我紧张地反复看这个视频,在视频里看不到这辆车的车牌号,也没有别的细节可以作证这是杨孟帆的车。
      就在我焦躁恐慌,上网查询交通热线,准备打电话询问交通事故的时候,手机上来了一通电话。
      是杨孟帆给我打来了电话。
      “对不起,尘儿。我中午来见你的路上,接到医院的电话,紧急回去参加手术了,我才下手术台。手术过程太紧张了,精神一直高度集中,没有机会中途休息看手机,我……”杨孟帆在电话那头歉疚地对我解释道。
      此时此刻,我已经不想去探知这个男人长达十几个小时与我断联的真相了,我忍着复杂的心绪,轻声对杨孟帆回道:“孟帆,你活着就好。”
      “尘儿,你想我吗?”他不再解释了,而是低声对我问道。我能听出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害怕再这样和他痴缠下去,真的会害死他,于是冷声对他回道:“不想。我困了,准备睡觉了,你早点回家去吧。”
      “不行。我想你。我要去见你。”杨孟帆语气坚决地对我回道。
      我心绪翻涌,却强作淡漠,对他轻声回道:“你今晚见不到我的。”
      “啊?你又要反锁房门吗?”杨孟帆诧异地问道。
      “对,就算刘姨被你收买了,肯给你打开大门,我也不会让你进我的房间。”我眼中泛起泪水,嘴里却说着薄情的话。
      电话那头的杨孟帆沉默了片刻,对我低声回道:“好吧,你今晚不想见我就算了。你早点睡吧,我就不过去打扰你了,我今晚回自己的家。不,那不是家,没有你的房子,不能算是家。”
      我能听出来杨孟帆语气里的落寞和孤独感,虽然心疼,但是我更在意的是,他活着就好。
      因为经历了上次在14号房间被师父撕碎了衣裙的事件,我感觉到师父的魂魄越来越疯魔化了。
      我害怕我和杨孟帆再这样纠缠不休,师父真的会动了杀心,要了杨孟帆的命。
      又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深夜。
      黑暗中,被我放在床边柜子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一通没有来电显示的电话。
      我明白,这多半就是师父的鬼魂给我打来电话了。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通过这样的方式,与我取得联系了。
      还未等到我主动接通电话,这通“鬼来电”就自己接通了。
      “杨孟帆死了。你不用再等他了。”电话那头传来师父冰冷的声音。
      “我晚上刚跟他通过电话。他怎么会死?!是你夺了他的命吗?”我惊愕地拿着手机,对师父愤恨地问道,“他不是你特意给我挑选的好郎君吗?你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
      “不是我害死他的。你不用这样激动。对了,他中午就出车祸死了。你晚上接到的电话,可能是死人给你打的电话。你最近注意点,死人再复活,会丢失很多人性的。”师父冷声对我说道,语气冷漠至极,冷得让我心寒。
      “你为什么要害死他?!他是无辜的!”我瞬间情绪失控,歇斯底里对着电话那头的师父哭吼道。
      “他无辜?!你了解他吗?你去过他家里吗?他养蛊已经养了十几年了,你知道吗?他这次的死,跟他养蛊,又私设实验室有关。跟我没关系,你不能这样平白无故冤枉我。”师父幽怨地对我回道。
      “如果不是和我在一起了,他也许还活着。他是在开车来见我的路上出事故的。他的死与你我都脱不了干系。那么敬业那么可爱而又那么有仁心仁术的好医生,就这样出车祸离世了。我的罪过太大了……”我难过地痛哭起来。
      “不知道哪天我死了,你能不能为我这样哭一场……”师父在电话里幽幽地叹道。
      “你嫉妒孟帆,你害死了他,你还不承认!我恨你!”我悲痛地对师父哭道。
      “我嫉妒他?他有什么好值得我嫉妒的……他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师父冷漠地轻声回道。
      “你嫉妒他什么,你自己最清楚。我不想和你说话了,请你挂电话。”我悲伤地落着泪,低声对师父回道。
      “别啊,我都多久没和你打电话了,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可一点都不嫉妒他啊,尘儿。我同情他。保姆都告诉我了,你第一次和他在一起的那一晚,是把他当成了我的,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师父用近乎变态的语气轻声对我说道。
      “我才没有!是刘姨撒谎骗你了!”我痛恨地对师父哽咽道。
      “还狡辩,你的那点事,怎么可能瞒得过我……你记住了,他已经死了,如果他再回来找你,一定不要让他再碰你,小心他会丧失人性,害了你,甚至害死孩子。”师父阴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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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13 08:23:11 | 显示全部楼层
      200.
      “又拿孩子的死吓唬我……他是你一手安排闯进小洋楼里来的,你选中了他,又拿我做诱饵,他一定是有别的目的。你老谋深算,肯定还要利用我和孟帆做别的事。”我幽愤地冷声对师父说道。
      我抽泣着,对师父继续说道:“你的大计还没完成,肯定是要继续利用我们的。他如果再来找我,我得用尽办法勾住他的心魂,好让他听我的话,而我又不得不听你的话。最终,我们都是你棋盘上的棋子。你说,我分析得对吗?”
      “呵,我家尘儿变聪明了……这都被你发现了。”师父苦笑着回道,用近乎疯魔的语气对我说,“既然你都发现了这个秘密,那你赶紧来杀了我啊。快来吧,我等着你呢,尘儿。”
      “可我不想见你。你想要我去杀了你是吗?我偏不去。”我一边试着挂掉电话,一边悲愤地哭道。
      “你不肯过来,是因为你在等杨孟帆吧?他那么爱你,哪怕是死了,也会想方设法回到你身边的。听说蛊人的皮囊底下全是虫子,密密麻麻恶臭的虫子,你怕不怕呢?”师父阴阳怪气地对我说道。
      “我不怕。他就是变成了蛊人来吃了我,我也不会哭喊一声。那是我的劫难,也是我的报应……师父,我挂不掉你的电话,也没有办法让手机关机,请你挂掉电话好吗?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聊的了……”我忍住哭声,对师父淡漠地回道。
      “你这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是吗,尘儿?”师父一声苦笑,轻声叹道。
      “什么新欢旧爱?我们都是你棋盘上的棋子,你秦暮雨根本就没有真正爱过我,你像丢弃一件旧衣服一般丢掉了我,拿我作诱饵,让养蛊的杨孟帆变成你的棋子……你简直无耻。”我愤恨地骂道。
      “尘儿,我是爱你的。”师父轻声哀叹道,低声对我说,“你记得我跟你说的关于蚩尤死后被分尸九块的事迹吗?杨孟帆是其中之一。不是我挑中了他,是宿命选中了他。”
      “我不要听你说这些。我们都是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不是一个物件,更不想成为你的棋子。而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前世今生你都在利用我。我恨透了你。”我悲苦地哭诉着心中的恨意。
      “你过来好不好……你来杀了我好不好……我求你了,尘儿。你不是认定了是我害死杨孟帆的吗?那你来给他报仇啊。你来杀我,我绝不还手。”师父落寞而疯魔地对我轻声祈求道。
      “好。你等着。”此刻,我真动了杀心。
      我蓬头散发一袭白裙,好似猛鬼一般,半夜来到了足浴店大门外,只见店内一片黑暗,我试着推了推足浴店的大门,发现门只是虚掩着的。
      我推门而入,径直走到14号房间门口,狠狠一头撞了进去。
      师父立在门前,眼中含泪,一脸邪笑,对我叹道:“呵,看你这那头撞门的狠劲,今晚,你真要跟我生死一战啊。”
      “我的匕首呢?拿来!”我愤恨地瞪着师父,冷声说道。
      “给。”师父将背后的一只手拿出来,摊开掌心,将准备好的匕首递到了我眼前。
      我咬了咬牙,拿起匕首就朝师父的胸口刺去。
      当刀尖刺进师父胸口时,他竟真的没有丝毫闪躲和抵抗的意思,他只是用一双满是泪水的眼眸, 痴痴地盯着我,好似准备在临死之前,再好好看我最后一眼。
      我不知道这一刀刺进他的魂身上,他到底痛不痛,如果痛的话,到底有多痛。
      但是,我的胸口里莫名其妙袭来一阵钝痛,痛得我瞬间就喘不上气来。
      我看着师父的泪眼,身心俱裂的感觉,让我的泪眼顷刻间决堤。
      我握着匕首的手,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我将匕首从师父胸前抽离,看着刀尖上鲜红的血迹,惶恐又后悔地丢掉了手里的匕首,用手去摸师父胸前的伤口,本能地想用按压伤口的方式,给他止血。
      可鲜血还是顺着我的指缝,在我的手臂上蜿蜒爬开。
      师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用泪眼痴看着我,轻声说:“你是不是没吃晚饭?这点力气,怎么能杀死我?把匕首捡起来,用点力气行不行……”
      我恨透了自己,闷声撒着眼泪,转身就想开门逃离。因为我心里明白,我如果不能狠心杀了他,我跑进他的牢笼里来,就是“自投罗网”。
      他要么在精神上折磨我,要么就在身体上挼搓我。
      我的手都没来得及摸到门,就被师父一只手从背后抱住腰,被他捉进怀里,他阴邪地苦笑道:“轻轻扎我一刀就想跑?我要你知道心慈手软的后果是什么……”
      说着,他就将我按在胸前摩挲……
      “你不是要为你的情郎报仇吗?怎么就这样放弃了呢?”他抱着我飘至半空中,一边痴吻着我,一边轻声问道。
      “你一时要与我断情绝爱,一时又给我牵线搭桥安排情郎,一时而又将我抓到怀里动手动脚……你把我当什么了?当成一个玩物了吗?此刻,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身子吗?我给你……”我哭着,扯开了胸前的衣带……
      师父的瞳孔忽然变成了血红色,他像一头饿狼一般,将头埋进了我胸口。
      随着师父与我进一步的交欢,我心口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
      “师父……我好疼啊。”我悬在半空中,在师父身下,无助地哭道。
      可师父那幽深黑色的眼眸早已变成了血红色,他对我的哭喊声无动于衷。
      与师父对视的瞬间,我感觉他已入魔,我看见自己胸前的皮肤上长出了花蔓一般的血色触须,我的魂魄游离出我的肉身,飘至天花板上,俯视着疯魔中师父的魂魄抱着已经痛得晕死过去的我,在贪婪地发泄他的狼欲。
      门突然自动打开了,一个身穿黑衣,脖子上顶着一个白色骷髅头的骷髅架立在门口处,骷髅手拄着类似权杖的东西,那黑金色权杖的把手上是一只黑色的骷髅头,骷髅头的头盖骨上镶嵌着金灿灿的尖锐的铆钉。
      黑衣骷髅抬起手用权杖指着天花板上的我,严声说:“跟我去地府吧……你的时间早就到了。是他想方设法把你留住人间,现在他已入魔,失去理智,再无谁能庇护你留在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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