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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9 15: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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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翔会议厅
这里正在开会,这是一场不伦不类的会议,因为与会人员都是二流角色,军界代表朱孜,李昌符算是最大的主了。政府代表是数个在凤翔临时办公的宰相。可他们讨论的议题吓死人:换皇帝。
这简直是几个农民在半山腰搞华山论剑,定天下第一的名号归属。我表示很担心,要是被南帝东邪们碰到,贻笑大方是小事,脑袋不保才是大祸。
朱孜同志一点也不妄自菲薄,在他的眼里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把握住了,说不定一跃成为天下第一。
这个会议就是他召集的,在摆摆手,咳上两声,压了压场后,朱孜说:咱们的皇上天天跑路,都跑出魔障了,这样搞下去,我们得累死。
与会人员纷纷表示同意,更有同志指出这都是田令孜害的。
朱孜摇摇头,说:你们啊,太天真了,田令孜是坏,但最坏的是谁,谁让他有坏的权利,坏的本钱,坏的机会?不就是我们的皇上嘛。
大家开始有些糊涂了,本来以为这次会议是理清思路,统一认识,团结奋进,想法把皇帝捞出来的大会,怎么变成了批判大会,而且批的还是最高领袖李俨。
朱孜不等众人发表意见,紧接着把自己的主题抛了出来:大唐李氏的子孙多的是,咱为什么吊在一颗树上,这树还是颗歪脖子树,只认田阉货。咱们不要为了此树放弃一座森林。(李低孙尚多,相公盍改图以利社稷乎?)
269.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虽然他们也恨透了田令孜,怨极了李俨,但在他们眼里,李俨并没有坏到极点,他只是一个被坏蛋引诱而走上犯罪道路的失足青年,还有挽救的余地。
众文官纷纷抗议,皇帝不是纸尿片,岂是说换就换的。
朱孜抽出剑,猛地一挥,会议桌断去一腿,他吼道:我立的是李氏子孙,谁要是不支持,影响了大唐发展一阵子,我就要影响他一辈子!(我立李氏一王,敢异义者斩)
这一下,世界安静了,文官们颤颤的举手表示同意。
新一界唐朝皇帝就在凤翔这个简单的会议厅里,由大唐朝的二流文官武将合计合计就经民主选举,以全票通过的方式产生了。
数天后,公元886年4月6号, 大病已愈,大难不死的李煴暴发了第二春,他在朱孜的带领下回到长安,当上了准皇帝(知军国事),而朱孜同志宣布全权接过田令孜的所有职务,并诏告天下,田令孜与李俨这一对二人转演员因为工作不认真,喜欢私奔,严重影响了大唐剧组的正常演出活动,现在正式开除出剧团。
朱孜与李煴成为大唐剧团的新台柱,最新版的二人转搭档。
很快,这一通告传遍了大江南北,伴随这一通告是许多的升职加薪令。
众藩镇纷纷支持,是该变变天了,高骈同志从淮南发来贺电:热烈祝贺李煴,并希望李煴同志大胆再迈一步。则我们可在新皇帝的英明领导取得辉煌的成绩。
这时的高骈正处在闭关修道的关键时刻,能抽出时间来幸灾乐祸实属难得。
李克用,王重荣说:我的眼里只有田令孜。
朱温同学表示:我忙的很,不过那个李煴是谁,没听过的,不会是假的吧。
凤翔的李昌符同学表示强烈不满,会议在凤翔开的,新任皇帝也在凤翔白吃白住了那么多天,怎么自己后面没捞到多少好处?于是,朱孜一走,他就派出了使者,给兴元的李俨通了风报了信。
270.
决别
公元886年4月中 朱孜与李煴上岗后。。。
兴元
田公公与李俨已经知道有一小撮分裂分子在长安另成立了伪政府。
田公公应该对此事负有统筹责任,西游班子是他组织的,他应该详细翻看资料,定出应对计划,毕竟趁着皇帝出奔,钻空子另立朝廷的事情在唐朝历史上不是头一回,当年唐玄宗跑到四川避难,其宝贝儿子李亨就直接宣布他成了太上皇。
唐玄宗认了,心爱的MM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太上皇就太上皇吧。
可李俨不干了,他要去找田令孜,想问问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一大好青年呢,年富力壮的,怎么让一个不知那冒出来的爷爷辈的人抢了皇位。
正好田公公也有话说。
话说清宫剧里有一个故事,和坤淘到一对珍世古董,到手以后,和坤同志一咬牙,将两个中的一个砸了个粉碎。
和坤说:有的东西,两个不值钱,孤品才珍贵。
和坤同志说的对啊,田公公就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田公公一直有一件稀世珍宝,无双利器,自以为凭此可以吃遍天下,那知道人家捡起自己不要的一个老弱病残,稍稍加以包装,就成功克隆了他的珍宝。
田公公横行二十多年的葵花宝典之绝技被朱孜一招就破掉了。现在,他已经是一个武功尽废的老人。
等李俨看到田令孜时,也不禁吃了一惊,田公公苍老的像烤过的茄子。李俨满腔的怒气也因此消于无形,他原本要喊:你说怎么办!
出口时,却变成了无助之声:怎么办?
田令孜抬头,看着李俨,说出了他想了一夜的话。他说:陛下,我要走了。
李俨大惊:走,你要去那里!
我要去成都。
那我呢?李俨急道。
田令孜的脑袋像日落遇晚风的向日葵那样摇摆,他说道:陛下,你还是留在兴元吧,现在天下人都恨不得喝我的血,咬我的肉,吸我的骨髓。再跟着我,只能连累你。
李俨的泪水流了出来,他有些恨田令孜,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田令孜会主动离开他。可是,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田令孜一日在自己身边,天下人就会认为自己是被挟持的公仔。
既然这对二人转演员已经卖了不票价,不如就此切割吧。
李俨不再说什么,他怅然坐了下来,无神自语:是啊,是啊,你该走了。
田令孜也坐下来,却朝外唤了一声,不过一会,一个小太监端了壶酒,两三盘菜进来。
这是告别的酒,苦涩辛辣,两位饮者谁也没有再说话,他们仿佛都回到了过去。
他们曾经无数次这样对饮过。在角落里,为寂寞而饮尽,在房间里,为李俨夺得皇位而相庆,在马球场边,为每一场精彩的比赛而痛饮。
时间过得真快啊,仿佛就在昨天,李俨还是一个孩,田令孜还是喂马人,他们在宫中相遇,开始彼此慰藉。
他们在极凶穷恶的皇宫争斗中苦苦挣扎,直到战胜所有的敌人。可没想到,他们自己转身就成了皇宫的极凶穷恶。李俨肆意玩乐,田公公弄权玩术。终于把大唐玩得七零八落,终于把自己玩到山穷水尽。
过了一会,酒已喝尽,田公公起身,作礼,告辞,田公公说:陛下保重。
李俨说:好做好做。
田公公拍拍屁股,转身离去。二十多年前,田公公第一次抱起李俨时,就几乎没有离开过李俨一天,现在这一次转身就成了永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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