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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麻衣相士:揭开民间最神秘相术家族的灵异传奇》(麻衣神相后传)-作者:御风楼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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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6 09:24:55 | 显示全部楼层
  说完,成哥又吃了个花生米,才道:“郑家家主有个女儿,叫郑小清,年方十六岁,既漂亮又懂事,可谓是郑家家主的掌上明珠啊!平时,家人烧制瓷器的时候,小清都在旁边帮忙,她嗓音极好,精通音律,常常吹笛子给大家解闷。”
  “笛子?”我不由得一愣。
  成哥笑了笑道:“不错,是笛子。而且小清经常穿着一身青衣。”
  我和池农面面相觑,池农道:“大傻成,这不会是你现编的故事吧?”
  成哥摇了摇头道:“不是。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等你们听完这个故事后,就会发现郑景麓的死,与这个故事有多大的关联。我现在才明白当时老头子为什么是那那样一副表情。”
  我道:“成哥,你继续吧。”

  成哥点点头,继续说道:“小清知道了郑家的危难,跟父亲一样愁眉不展,整日里都在想着怎么样才能替家里解难,所以她也很长时间没有心情再去吹奏那些欢快的笛声了。”
  池农道:“她想到办法了?”
  成哥摇摇头,道:“没有。但是皇帝规定的期限很快就要到了,朝廷派遣派来取龙椅的军士也提前到了郑家督造,而那龙椅自然是还没有完成。但郑家的家主心怀希望,准备进行最后一次尝试,如果再烧不成,他就决定自尽而亡!大火之中,泥胚渐渐干硬,眼看龙椅要成,但瓷身之上却‘噼里啪啦’开始碎裂起来,在窑门处观望的郑家人无不大惊失色,郑家家主也惨然一笑,他知道这最后一次的尝试是又失败了,那瓷器马上就会崩碎!”
  说到这里,成哥又不说了。
  我和池农异口同声道:“那后来呢?”
  成哥这才接着说道:“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人惊呼一声,看上面!众人都往上看,却发现小清爬上了窑室的烟囱,然后竟然从烟囱口纵身下跳,落入了熊熊燃耗的火膛之中!”
  “啊!”
  我和池农虽然是在听故事,但听到此处也忍不住惊讶出声。

  成哥道:“只见刹那间,香消玉殒!血肉成灰!纷纷飘落在瓷器之上,而本来已经要崩坏的龙椅竟然停止了碎裂!”
  池农惊道:“龙椅好了?”
  成哥道:“军士们目瞪口呆,郑家人悲痛欲绝,愤然打开窑门,却意外地发现龙椅烧成了,且烧成后的龙椅釉色绝好,整体看上去竟然清如水,明如镜,润如玉,紫中藏青,青中寓白,白中泛红,颜色之好,前所未有,绝世罕见!”
  我难以置信道:“居然还有这种事!”
  成哥道:“军士将龙椅带走,献给皇帝,皇帝龙颜大悦,重重封赏了郑家,但郑家却高兴不起来,他们将那座窑封了起来,再也不进去烧瓷,每年到了小清的忌日,全家人都会跪拜烧香。”
  说到这里,成哥停住了。
  我和池农又惊诧又好奇,意犹未尽道:“没有了?”
  成哥道:“还有。”
  池农骂道:“毛病!”
  我也翻了翻白眼,说:“那你继续啊!”

  成哥顿了一下,深沉地说:“后来,皇宫离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很多怪事。每到深夜,放着钧瓷龙椅的宫殿里都会传出清亮的笛声。有太监和宫女听见那笛声,偷偷往宫殿里张望,他们会发现那龙椅上坐着一个身穿青衣的美丽少女,手里捧着一个笛子,脸上带着笑,目光却很忧郁,而那笛声自然就是那少女吹出来的。”
  池农叹道:“看来是小清死后成了厉祟!”
  我缩了一下脖子,微微感觉背上有凉意泛出,这个故事乍一听,似乎真的与郑景麓的死有着莫大的联系!
  而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在小的时候,经过刘伟那一档子事儿,对烧死鬼异常害怕,现在再听到这个故事,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成哥浅浅地喝了一口茶,道:“后来,那些听见笛声、看见少女的太监和宫女一个个都死了。他们的死法非常恐怖,全部是将自己点着,然后从假山上跳下去,尸体焦糊烂碎,也不知道是烧死的,还是摔死的。”
  池农皱着眉头道:“管这些太监、宫女什么事儿?罪魁祸首是皇帝吧。为什么要祸害这些无辜的人?皇帝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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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6 09:25:33 | 显示全部楼层
  “皇帝当然逃不掉!”成哥道:“那个皇帝风闻此事,胆战心惊,再也不坐那个龙椅了,他将龙椅锁到一间废弃的宫室里,并立即请来一个本事极高的道士来驱邪纳吉。那道士是上清派的高手,,非常厉害,他在废弃的宫殿里大作法事,那一天夜里,有人看见宫殿里火光闪闪,呼喝之声不绝于耳,不久便有一阵女人的凄厉惨叫声传出去,略等片刻,便风平浪静,什么动静都没有了。人们以为厉鬼已经伏诛,鼓掌相庆,欢呼声中,宫殿的门开了,人们远远看见那道士慢慢走了出来,众人纷纷迎了上去,但是刚到那道士面前,却发现那并不是道士,而是一截已经烧得黑焦的烂肉披着一件道袍而已!”
  “啊?”我忍不住惊出声来。
  池农也是变了脸色,显然也吓得不轻。
  “据说那个道士姓张。”成哥瞟了池农一眼,幽幽道:“你们是本家。”
  “滚你的蛋去!”池农骂了一句,道:“后来呢?”
  成哥道:“第二天晚上,皇帝去沐浴,由于心烦意乱,他躺在浴盆中后,便屏退下人,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但那些下人们左等右等,皇帝却久久不出,到后来,吓人感觉不对,进去看时,却发现皇帝已经被煮熟了,满屋子都是肉香,那气味就跟……嗯,就跟炒出来的花生米一样。”
  “呕!”
  池农刚把一颗花生米塞进嘴里,咽下喉咙里,便听到成哥这样形容,顿时恶心欲死,站起来拼命干呕了起来。

  “大傻成,你个垃圾!”池农干呕了半天,然后愤愤地骂道。
  成哥“嘿嘿”一笑,捏起一粒花生,送进嘴里,优哉游哉地吃了起来,轻松地道:“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就这么弱?怎么当的医生?”
  池农怒道:“老子是医生又不是法医!谁规定医生的心理承受能力一定要很强?”
  成哥却不接他这一茬了,转而问我道:“故事还没完,想不想接着听?”
  我也被这故事吓得和恶心的够呛,而且我不由自主地想起郑景麓的死状,竟和那皇帝如此相似,实在是匪夷所思,诡异异常。
  听成哥这么说,我不由得一愣,然后谨慎地说:“下面的还恶心不?”
  成哥道:“恶心的情节已经过去了。”
  池农没好气地说:“你继续,敢让我发现你骗我们,我饶不了你。”
  成哥道:“皇帝死后,人们去找那座钧瓷龙椅,却发现龙椅早已不见了。”
  池农道:“去哪里了?”
  “不知道。”成哥摇头道:“不过,自从那以后,宫殿里就再也没有传出过少女吹奏的笛声。可是郑家,在那座封闭的瓷窑里,有一天夜里,却忽然传出了笛声,郑家人听见,都是惊骇莫名,因为那笛声就是小清生前经常吹奏的!”
  我骇然道:“厉祟回家了?”
  成哥幽幽说道:“郑家人将封闭的窑打开,赫然发现那里面端放着一座钧瓷龙椅!”
  讲到这里,成哥打了个哈欠,道:“凌晨了,天快亮了,咱们也该睡觉了。”
  “成哥,没有了?”我问道。

  成哥却不吭声,而是怔怔地看向窗外,神情诡异,眼睛越瞪越大,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惊恐的事情。
  我心中微微发毛,大声道:“成哥,你少来了,你这一套除了能吓吓农哥和女孩子,对我可是没用!”
  池农不满道:“他能吓出我一个屁!”
  但成哥还是没有动,表情越来越木然,嘴巴微微抽搐,似是在说什么话,但是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我实在忍不住了,循着他的目光,扭头去看窗外。
  只见,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明亮,这预示着东方的太阳快要升起来了,天快要亮了,除此之外,并无什么其他的出奇之处,看来还是成哥在故意捣鬼,想吓唬我和池农罢了。
  “成哥,你可真是个浪货!”
  我骂了一句,正准备扭过头看他,却猛然听见一阵幽幽的笛声传来!

  我头皮一炸,急忙回头,却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成哥和池农都消失不见了!
  那笛声还在悠悠响着,我浑身冷汗直流,手都开始抖了。
  “成哥!”
  “农哥!”
  我颤抖着喊了两声:“你们不要吓我啊!”
  没有人回答,那笛声就在屋子里响着,仿佛下一刻就会出现一个身穿青衣的美丽女人,阴瘆瘆地对我发笑。
  除了笛声之外,屋子里静的出奇,我已经打算转身逃跑了。
  “哈哈!”
  “哈哈哈!”
  就在我已经转身,往屋门处狂奔的时候,屋子里突然发出了两阵刺耳的大笑声,还都是男人的!
  我扭头一看,只见成哥和池农都站在屋子里,笑得前仰后合。
  我立即愣住了。
  再一听,那笛声还在响。
  循声望去,只见成哥手里拿着一个手机,笛声正从那手机里飘出。
  我瞬间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了。
  在我扭头看窗外的时候,成哥和池农全都钻到了桌子底下,然后打开手机,放起了笛声音乐。
  “你们这俩二货!”
  我老脸一红,大骂一声,朝那俩二货冲了过去。
  池农笑得流着眼泪:“大傻成,你看见了没,铮子的脸都白了!”
  成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我在桌子底下都看见他的俩腿抖得跟筛子似的!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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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6 09:26:3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把成哥按在地上,然后掐着池农的脖子,骂道:“你们这两个老男人为老不尊,怪不得要变光棍!”
  成哥的脸一抽一抽的,忍住笑道:“铮子,你刚才是不是准备跑出去?”
  我耳根子都红了,一跃骑到他身上,道:“说,你刚才讲的那个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是真的!这个不骗你!”
  说完,成哥又开始笑了。
  “你们太无聊了,我懒得理你们,我去睡了!”
  看他们两个瘫在地上笑得不可抑制,我又无奈又羞惭,决定不再搭理他们,而是扭头往卧室走去。
  “哎呀,铮子,走稳啊,别抖了。”
  “先检查检查屋里,有没有穿绿衣服的女人。”
  他们俩乱开玩笑,我也不搭理他们。
  梦里还真见到了个穿绿衣服的女人,开始看是杨柳,然后就变成了邵薇,再然后成了郑蓉蓉,到最后,变成了那幅画上的女人……
  就这样一觉睡到中午,然后起来洗洗漱漱,池农煮了一锅面条,我们仨争抢着吃完,然后又开始喝啤酒,吹牛聊天。
  池农道:“大傻成讲的那个故事,到底是真实发生的,还是郑家故意编造的?”
  成哥说:“有句话叫做,故事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因此,肯定有真有假。”

  池农鄙夷地看了成哥一眼:“几天不见,还成文化人了,能不能不说这么有哲理的话?我怎么觉得是有人利用这个故事在杀人呢?”
  我心中一动,道:“有这个可能。”
  成哥诧异道:“不会吧,我听这个故事的时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郑家出人命是这几天的事儿,不搭界呀。”
  我说:“或许是拿老故事,害死现代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是诅咒杀人了。但郑景麓干什么事情能惹到古代的女人啊?”
  池农道:“你们还记得那幅画吗?”
  成哥道:“郑景麓房间里的那副?”
  池农道:“对!就是画着美女的那副。你们说郑景麓是从哪儿弄到那幅画的?他会不会是动什么歪心思了?”
  “歪心思?”成哥一时没有弄清楚池农的意思。
  池农解释道:“就是心怀邪念,对那幅画上的美女意图不轨。”
  成哥更糊涂了:“你怎么越说我越不明白啊,画上的人是假的,郑景麓那死小子怎么意图不轨了?”
  农哥翻了翻白眼,道:“我的意思是郑景麓对那幅画意淫。”
  “哦!”成哥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但随即惊道:“他不会那么变态吧!”
  池农神神叨叨地说:“如果是这样推理的话,就非常合理了。郑景麓拿到一副古代美女的画像,然后心怀邪念,那画像上的女子就下来惩罚了郑景麓。因为郑景麓有淫欲,所以就让他欲火焚身,烧熟而亡!”

  成哥沉默了片刻,然后道:“其实,我看见那幅画的时候,也觉得画上的女人很漂亮,当时还稍稍心动了一下,你们说我会不会出事呀?”
  我一愣,然后骂道:“你们两个是不是看聊斋看多了!画上的女人真能下来就奇怪了!”
  成哥辩解道:“可你不还说看到了一个身穿青衣的身影吗?”
  我脸色一变道:“可能是幻觉。”
  说到这里,我们三个都沉默了。
  这种事情,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我是想不到答案的。
  吃饱喝足聊过瘾之后,我们又休息了一会儿,便出去溜达散散心,这几天,也确实太压抑了。
  我们溜达的地方便是山里,沿着山路慢慢晃悠,看着绿树红花、怪石秀水,吹着凉风,心中倒也舒畅爽快。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拐过一条山径,走到一处山阴时,我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片坡地,乱草从中生着一大块青石,而石头上竟然躺着一个人。
  我们三个都微微惊讶,因为这山里并不常见有人的,尤其是这偏僻处。
  那人的模样极为邋遢,头发乱蓬蓬的像一团鸟窝,短袖皱巴巴的像一张揉破的报纸,黑乎乎的裤子上磨得都是洞,一双鞋看不出来是皮的还是布的。
  他面朝天,躺在那里,仿佛是睡着了一样。
  我隐隐约约看见他的面容,大概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但再仔细一看,又发现他的年龄应该不止这么多,至少应该五十往上。
  总之,不是很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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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6 09:26:5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三个也没说话,就准备从旁边经过,但刹那间,草丛里一阵异声响起,我的身上立即布满了鸡皮疙瘩!
  蛇!
  我不用看见它,就能敏感地猜出来,一定是蛇在草丛中涌动!
  果然,我刚刚泛起这个念头,一条黄黑色的大蛇猛地从草丛里探出了头!
  我的腿立即软了。
  这是一条近一尺长的土谷蛇!
  白斑黄颌,尖口土身,舌头扁大,双目邪异,它就立在那邋遢者的身旁,却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们三个人。
  毒蛇一般不会在白天出现的,但这条土谷却是真正的毒蛇!
  其毒性之烈,咬人手则须断手,咬人足则须断足,若毒液进血,顷刻间便全身溃烂,惨不忍睹!
  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时候,其身上的毒更是强烈到连它自己都受不了,必须要咬一些东西,把毒素释放出来一部分才好。
  可谓是,身过之处,寸草不生。
  看成哥和池农的脸色,他们也认得这毒蛇,我虚弱地小声嘀咕道:“娘的,这是要咬人放毒吗?”
  池农道:“不要动,不要大声说话,土谷异常敏感,或许是咱们经过这里惊扰到它了,如果咱们再有异动,它就要伤人了。”
  成哥冷哼一声道:“就凭它也配伤到咱们?我一指头捏死它!”
  池农瞥了成哥一眼道:“它伤不到咱们,却能伤到那石头上睡觉的人。你没看蛇嘴离那人的脖子只有几寸的距离吗?这要是一口咬下去,说不定人就不行了。”
  成哥点点头,道:“我把它干掉,咱们回去炖汤喝。”
  池农道:“怎么干掉?”
  成哥道:“一个石块就能了账!”
  说着,成哥就准备弯腰捡地上的石子,但成哥的肩膀一动,那土谷蛇的头就明显地一晃,信子吐得更厉害了!

  我赶紧扯住成哥的衣服,道:“别动,它盯着咱们呢。”
  成哥焦躁道:“那怎么办?”
  池农道:“你小声一点!万一让那个人听见,醒过来一动,蛇肯定亲他一口!”
  我两手都发汗,死死地拽着自己的衣服,忽然间,摸到了口袋里的一块硬东西,我慢慢地把手伸进口袋里,将拿硬东西拿了出来。
  原来是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兜里的那个铁片。
  黝黑的铁面上刻着一个古代老头的画像,仙风道骨的,清奇无比,也不知道这铁片是干什么用的。
  我一直怀疑这铁片是邵薇给我的,自从潇潇出现后,我更加怀疑这点,只是苦于见不到其人。
  捏着那铁片,我心中一动,暗道:“这不就是一个好武器吗?”
  我把铁片往成哥手里塞去,同时低声道:“这个行不行?”
  成哥摸着铁片,喜道:“好东西!”
  就在这时候,青石块上的那个人的嘴忽然动了动,吧嗒吧嗒的,手也晃了两下,似乎要醒过来。
  土谷蛇受到惊扰,猛地就调转蛇头,朝那人脖子咬去!
  “不好!动手!”
  池农大叫一声。
  “着!”
  成哥也大喝一声,一片乌光似流星赶月,夹杂着破空之声,呼啸而去!

  眨眼间,蛇头落地,蛇身跌落尘埃,蛇血有几滴已经溅到那邋遢男人的脖子上。
  那铁片也闪进草丛。
  成哥得意洋洋地看着我和池农道:“怎么样?”
  我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对成哥竖起大拇指,池农撇撇嘴,道:“勉强能看,算是仅次于我了。”
  成哥大怒道:“死兽医,你不吹牛能死吗?”
  池农没有说话,因为石头上的那个邋遢男人已经彻底醒了过来。
  他先是打了个哈欠,然后砸吧砸吧嘴,似乎是感觉到脖子里有点凉,他拿手往脖子里一抹,然后凑到眼前去看,一看之下,他不由得“咦”了一声,本来眯缝着的眼睛睁大了。
  “血?”
  他嘟囔着坐了起来,然后歪着头往旁边瞟了一眼,死蛇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啊!”
  他猛地跳了起来,叫道:“他娘的,蛇!”
  成哥笑着走了过去,道:“已经死了。”
  那邋遢男人惊魂甫定,拍着胸口,喘着气,看着我们三个道:“怎么个回事?”
  池农也走了过去道:“大白天的,你怎么在这里睡觉?刚才那条土谷从草丛里钻出来,差点咬到你,如果不是我出手干掉它,你现在就没命了,知道不?”
  成哥一边“嗯”着一边点头道:“就是,就是……”成哥话说了半截,然后回过味儿来,怒视池农道:“死兽医,脸皮挺厚的啊,什么叫如果不是你出手,那叫如果不是我出手!”
  池农点点头道:“对呀,对呀,如果不是我出手……”
  “你滚!”成哥无法反驳,骂道:“无耻兽医!”
  我叹口气,无奈地走了过去,想把那块铁片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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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6 09:27:21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邋遢男人看看池农,看看成哥,然后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看地上的死蛇,片刻后喜上眉梢:“把这蛇拿去泡酒!”
  说着,他就要去捡死蛇。
  池农叫道:“别碰蛇头!”
  邋遢男人愣了一下,池农道:“毒蛇太阴,就算是死了,蛇头还会咬人。”
  邋遢男人“唔”了一声,然后眼睛一亮,跳到草丛里捡起一个东西,放在手掌里仔细地摩挲起来。
  正是我的那块铁片。
  当邋遢男人看见铁片上的人像时,我看见他的目光陡然一闪,刹那间竟明亮异常,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原样。
  我甚至以为我看错了,因为他的样子实在邋遢,而形容也没有多好。
  但我有些疑心,难道他认得那铁片?
  我走了过去,仔细看了看他的面相,也实在没看出来他是什么高人,也就普普通通、平平常常一张脸。
  所以,我确信我刚才是多疑了。
  因为我对我自己的相术实在是太自信了。
  成哥已经把死蛇提了起来,道:“好肥。”说着,他又问那邋遢男人:“你还要不要泡酒了?”
  邋遢男人没有说话,还是在看那铁片。
  我道:“大叔,这铁片是我的。”
  “你的啊,我说嘛,这草丛里怎么会有一个方方正正的铁片,上面还画着一个人。”
  那邋遢男人看了我一眼,然后把铁片还给了我。

  看来他不认识这铁片。
  但我还是问了一句,道:“大叔,见过这东西?”
  “第一次见,怪有意思的。”那人笑笑,自始至终,没有再看铁片一眼,也没表现出什么异状。
  我更坚信了我的想法,他并不认识这铁片。
  “大叔,你还要这蛇不要了?”成哥又问了一遍。
  那邋遢男人看了看死蛇,笑道:“看样子,你是想吃了它,我就不要了。全当谢谢你们救我一命!”
  说着,那邋遢男人俯身一拾,便从草丛里抓起了一个小包袱,然后搭在肩头,悠然地往山下走去。
  “大叔,你往哪里去?”池农喊道。
  “流浪汉,四海为家啊!呵呵……”邋遢男子回答道。
  “我这里有点零钱——”
  “我是流浪汉,不是乞丐!”邋遢男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成哥道:“死兽医,你管人家去哪儿呢?还要给人家钱?侮辱人不是?”
  池农摇了摇头,道:“他身上有股味。”
  “有股味?”成哥不解道:“什么意思?”
  池农道:“就是异味,像是什么药。”
  说着,池农看看那人的背影,又看看死蛇,皱起了眉头,似乎若有所思。

  成哥道:“什么异味啊,就是长时间不洗澡的味儿!走,回去炖蛇吃去!”
  我厌恶地皱着眉头,道:“成哥,毒蛇啊,毒蛇你也敢吃?”
  成哥大声笑道:“你这就外行了!蛇越毒越好吃!走咯!”
  “恶心啊!”池农道:“蛇皮里,一兜兜,全都是寄生虫卵!”
  “老子就爱吃虫卵。”说着,成哥当先下山而去,我和池农摇摇头,跟在后面。
  池农还叫道:“大傻成,你吃蛇,别用我的锅啊!”
  “用了也白用!”
  我笑了笑,随意地四处看去,就在这时候,我突然瞥见山脚下矗立着一个人影。
  背着一个麻袋,正是刚才成哥救下的那个中年流浪汉。
  但是他的身边,却还有一道人影!
  一道让我分外眼熟的人影!
  绝妙的身材,亭亭玉立,粉色长裙,浅露脚踝,三千青丝,及于腰部!
  距离虽然相隔的远,但是我的眼力却十分好,我不会看错的!
  这副形象,我再熟悉不过了,那是邵薇!
  我再不耽误,立时往山脚下跑去。
  “哎?铮子……”
  “铮子,你跑那么快干嘛?”
  我快速地经过池农和成哥,两人都出声询问,我来不及解释,只是说道:“邵薇在山脚下,我要去找她!”
  我的话刚说完,我就看见那道粉色倩影在山脚下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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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6 09:27:52 | 显示全部楼层
  她似乎是听见我们的说话声音了,也看见我们的身影了。
  我急了,道:“邵薇跑了!”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便一晃而过,成哥和池农一前一后,急速朝山下奔去!
  我在后面一刻不停地跟着跑。
  成哥和池农很快就到了山脚下,成哥继续追,池农则站在了那中年邋遢男人身前。
  我到他们身边的时候,池农正在问那男人道:“你真的不认识刚才那个女孩子?”
  “不认识。”那邋遢男人摇头道:“她刚才向我问路,还没说完话,突然就跑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咦!你们不知道,她跑得可快了!”

  说话间,成哥也已经回来,摇摇头道:“晚了一步,人已经不见了,没有追上。”
  我失落地叹了一口气。
  成哥道:“别叹气,或许是看错人了。”
  我摇摇头,道:“不会看错的,就是她,太熟悉了。”
  “那等下次吧,既然能出现一次,就会出现第二次。”成哥道:“她总不会一直躲着你不见。”
  那邋遢男人道:“我说的嘛,那妮子跑得可快了!”
  池农盯着那邋遢男人道:“她刚才问你什么路?”
  “她问我这山里头有几条能绕出去的路。”那邋遢男人道:“我还没说,她就跑了。实际上,我也不知道嘛。”
  池农道:“她问这个干什么?”
  “我咋知道?”
  “你身上有股味。”
  “啊?”那邋遢男人一愣,道:“啥味?”
  “药味。”池农道:“你身上怎么会有药味?”
  “我身上有药味?”那邋遢男人耸动鼻子,伸着胳膊,在自己身上乱闻一气,然后道:“没有啥味啊,我自己怎么闻不到?”
  “我听你的声音有点耳熟。”池农道:“好像几年前在哪里听见过,你认识不认识我?”
  “不认识。”
  “你是哪里人?”
  “咋?”那邋遢男人笑了:“你盘问俺户口?”
  “哦,对不起,对不起。你该办什么事儿就办什么事儿去吧,别搭理他。”成哥跟那邋遢男人一笑,然后推搡着池农道:“死兽医,犯神经病了?赶紧走吧!”
  池农又狐疑地看了那邋遢男人几眼,便被成哥推着走了。
  我站在那里,望着邵薇消失的方向,出了片刻神,见那邋遢男人背着麻袋,一晃一晃地远去,又听见成哥在后面喊我,我便也走了。

  一路无话,走到别墅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看看来电,是郑蓉蓉的。
  我的手不由得一颤,心想郑蓉蓉这时候打电话干嘛?不会是郑景岳挂了吧?
  成哥和池农看我矗在那里,也不接电话,脸上一会儿变一种脸色,都奇怪道:“干嘛呢铮子,怎么不接电话?谁呀?”
  说着,他们都往手机上看。
  “郑蓉蓉的,你快接啊!”
  我这才回过神来,忐忑不安地接了电话,只听郑蓉蓉在那边道:“在干嘛呢?”
  听她的语气还挺正常,我也松了一口气,道:“没事儿,刚出去走了一会儿。你呢?”
  郑蓉蓉道:“我也没事。”
  “嗯。”
  我们两个都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池农和成哥都在旁边竖着耳朵偷听,池农低声道:“别冷场啊笨蛋,快问她是不是想你了?”
  成哥也低声撺掇道:“就是,就是!快问!”
  这俩货不安好心,我脸一红,这话我实在不好意思问。
  电话那边郑蓉蓉就说了:“你那边是什么声音?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
  我连忙解释道:“是成哥和农哥他们俩在旁边聊天,我站远点。”
  “哦。”郑蓉蓉应了一声,然后又陷入了沉寂。
  池农不敢出声了,只是拼命努嘴,做口型:“说你想她了!快说,笨蛋!”
  成哥也拼命地点头,手里的死蛇一晃一晃的,都甩到池农脸上了,池农一脚把他踹到一边,他又飞快地跑回来,把耳朵贴在手机旁边,嘴里无声地道:“快说!”
  我哪里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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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6 09:28:17 | 显示全部楼层
  看他们急的上蹿下跳的,眼睛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我不禁好笑,这俩货怎么不教好的,光教坏的,这么说不成流氓了嘛。
  我把手机递到成哥嘴边,用口型说道:“来,你说。”
  成哥拼命摇头。
  还好,那边郑蓉蓉又说话了,我又把手机拿好,听见郑蓉蓉在那边说:“你吃晚饭了吗?”
  我说:“还没有。”
  池农又开始在一旁拼命眨眼,给我做口型,说:“跟她一起吃饭!”
  我嘴唇抖了半天,没说出来,池农忍不住用脚蹬我,成哥也想踹我,我赶紧说:“你吃晚饭了没有?”
  郑蓉蓉说:“也还没有呢。”接着她又说道:“要不一起吃吧?”
  我说:“嗯,我们这边马上要做饭了……”
  我还没说完,就听见池农仰天无声地哀嚎一下,然后朝我飞踢过来,我瞬间醒悟,赶紧接着说:“要不你过来吃跟我们一起吃吧?”
  池农和成哥这才如释重负地出了两口气,然后一起用杀人的眼光瞪我。
  郑蓉蓉道:“我怕打扰你们,还是咱们两个吃好了,这样吧,我开车去接你,你等我一会儿,行不行?”
  我迟疑了一下,见成哥又要踢我,我赶紧说:“好!待会儿见!”然后挂了电话。

  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跟郑蓉蓉一起吃饭,就不用吃成哥炖的死蛇汤了。
  这才算是意外的解脱!
  把玩了一会儿黑铁片,我便去洗漱了一番。
  之前郑蓉蓉说过,如果是我们两个单独相处的话,就不用刻意装扮了,所以我也没有让池农给我化妆,而已以原本的样子等待郑蓉蓉。
  没过多久,郑蓉蓉的电话就又来了,她说:“我到山下停车的地方了,你下来吧,我就不上去了。”
  我说:“好。”
  一旁,池农和成哥都纷纷鼓励:“拿出手段来,拿下她!”
  我咧嘴笑笑,然后跑了出去。
  这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从别墅到山下并没有多远,我跑得很快,只要转过一个山道弯弯,然后就能直通山下了。
  在我刚跑到山道拐弯处时,一股本能的危险感觉猛然出现,我下意思地往地上扑倒,但还是晚了片刻。
  我只觉脖子右侧一阵疼痛,仿佛被一根木棍用力敲了一下似的,我的大脑开始晕晕乎乎起来,两眼想要闭上,整个人似要睡着。

  朦朦胧胧中,我看见一个黑影朝我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个类似口袋的东西。
  难道要把我装起来吗?
  我慌乱地想着。
  想要发声大叫,喉咙里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我浑身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
  就在那黑影快要接近我时,山道旁的草林里忽然又蹦出来一个人影,飞快地与先前那个影子缠在了一起。
  也就在这时候,我终于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人在摸我的身体,而且上下其手,我想睁开眼睛看看,但是眼皮却沉重的厉害,怎么睁都睁不开。
  片刻后,我便感觉那只摸我身体的手在我脸上捏了一把,真他娘的疼!
  然后,我猛地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时,我看见的是一片辽阔的星空,暗淡苍茫的夜色里,无数星星在闪耀,月牙如钩,挂在天际。
  身旁是草木丛,身下是山石道。
  这么说,我还是在山中,还在山道上,没有被掳走?
  我赶紧跳起来看看,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怪了!
  难道刚才是错觉,我一个人走到这里,就突然晕倒了,然后睡了一觉,就醒过来了?
  我摸了摸脖子,那里一阵疼痛,显然是遭到袭击了!
  我又立即警惕起来,再一想刚才昏迷时,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我脑海里立即闪进来一个不好的念头:“难道我被一个喜好男色的变态给猥亵了?”
  完全有这可能!
  我长得又不丑,正直青春年少,结果被变态给瞄上了,出来一棒子打晕,然后猥亵一番,扬长而去。
  想到这里,我顿时脸色大变,只觉得浑身都是痒的。
  娘的,我还是处男呢!
  愤愤不平间,我忽然看见地上隐隐有几个大字。
  我惊奇无比,正要蹲下去去细看,却蓦然那些大字竟在缓缓蠕动!
  我吓得后背猛然一阵凉意,迅速跳了起来,远远避开那几个字。
  我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正想着要不要叫成哥和池农出来,却发现那几个字写的是:“救你一次,扯平了,护好神相令。”
  我不由得发起呆来。
  这几句话好生奇怪啊。
  “救你一次”,这意思是说刚才有人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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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6 09:28:3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恍然间想起来,晕倒之前,有个人影提着袋子,想要把我装走,然后就有个人影从山道旁的草木丛中跳出来,和那个袭击我的人缠斗在了一起。
  看来,确实是有人救了我一次。
  那救我的人是谁?
  “扯平了”,这三个字的意思是说救我的那个人曾经也欠我一个人情,而且人情不小,或许我也救过他一次,所以才算是扯平。
  但我仔细想想,我好像没救过谁呀。
  不对,我猛然想起来,下午在深山里,成哥、池农还有我遇见的那个邋遢男人,我们三个打死土谷蛇,不正是救了他一次吗?
  这么说的话,救我的那个人就是他了!
  如果是这样,那他就是个深藏不露的人,而且是个连我都看不出底细的高人。
  那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山里?
  还有,这样一个高人,会被那土谷蛇袭击吗?
  我苦笑着摇摇头,或许,成哥是多此一举了。
  不过,这多此一举却让他欠了我们一个人情,而且这么快就还上了。
  因果报应,果然不爽啊。
  想清楚这些,那么第三句话“护好神相令”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神相令?
  我虽然知道神相是麻衣道派中相士的最高境界,但是却从未听说过神相令这三个字,让我护好神相令又是从何说起?
  我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间,我灵机一动,从口袋里拿出那枚铁片,端详许久,蓦然间发现这后面刻的画像,与十多年前,我在陈家村公中大院里看见的那尊“义山公”的雕像模样极为相似!
  难道这铁片上的画像,就是义山公,就是第一代麻衣神相?
  而这枚铁片就是神相令?
  我倒抽一口冷气,这神相令是干什么用的?
  为什么从未听义兄和德叔说过?就连邵薇,之前也没有告诉过我。
  我想了片刻,然后又看地上的那些字,这些字肯定是救我的那个人写的,也就是那个邋遢男人,他肯定知道神相令是什么东西,不然他不会写这些话。
  再一想在山上的时候,他看见这铁片,眼睛猛然一亮,当时绝非是我的错觉,只是被我一厢情愿地给否认了。
  也是他掩饰的太过严密!
  此人,绝非常人!
  如果又有机会再见的话,一定要问问他。

  正在胡思乱想,我突然发现地上的这几个字迹竟然在慢慢变大,我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凑上去看,只见这些字原来是一些大蚂蚁组成的!
  它们现在各走,然后又慢慢汇拢到一起,紧接着有组成了几个字,我定睛一看,是:“厉害吧,后会有期!”
  然后,这些大蚂蚁便四散而逃了。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喃喃自语道:“厉害!厉害!太厉害了!”
  一个人能把蚂蚁控制到这种地步,简直比魔术还神奇。
  我对那个邋遢男人的敬仰之情,更增添了许多。
  这么看来,那条土谷蛇根本就不能伤他。
  甚至说不定,那条土谷蛇就是他故意引过去玩的。
  怪不得池农说他身上有股异味,像是什么药,看来不错了。
  “啧啧……”我忍不住赞叹起来。
  忽然间,我又想到,之前袭击我们的那些蟑螂,也是被人控制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很快,我便否定了这个念头,控制蟑螂的人明显是要杀我们三个,而控制蚂蚁的这个人明显是要救我,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这时候,我兜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郑蓉蓉的,立即想起来她还在山下等着我呢,我赶紧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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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6 09:29:24 | 显示全部楼层
  郑蓉蓉在那边道:“你出来了没有?”
  我说:“出来了,马上下去!”
  郑蓉蓉道:“怎么回事?都等了半个钟头了,你在干嘛呢,不会是在打扮吧?不用了,随便就行。”
  我说:“打扮什么,我才没有呢。有一点事儿耽误了,我马上下去啊。”
  挂了电话之后,我也来不及细想了,反正没有出什么大事儿就好,我急匆匆地往山下奔去。
  临到停车场地的时候,我便看见一辆红色跑车耀眼地停在那里,一个更为耀眼的美女亭亭玉立地站在车旁。
  美女身上,首先映入我眼中的就是她的一双长腿,白皙修长,在一条堪堪触膝的黑色短裙映衬下,更显得勾人夺目。
  那自然是郑蓉蓉。
  郑蓉蓉实在是太美了,每次看见她时,我都不由自主地呼吸一滞,有种提不上来气的感觉。
  我朝她摆了摆手,然后跑了过去。
  她的长发在风中飘扬,一张略显忧郁的脸上,眉目如描如画,正如含烟笼雾般望着我。
  我跑到她身边,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郑蓉蓉“嗯”了一声,然后讶然道:“你的衣服上怎么这么多土?”
  说着,就上来给我拍。
  我一想自己刚才醒过来时,从山道上站起来后,忘了拍打,身上肯定沾的有土。
  于是我说:“刚才在山上摔了一跤。”
  郑蓉蓉看了我一眼,道:“不用那么着急,我等着你呢。”
  我一愣,立即想到她是误会了,她肯定是以为我着急见她,所以才摔跤的。
  我想了想,这样误会也没什么不好,便没有去解释。

  郑蓉蓉给我拍了拍衣服,脸上的表情似乎轻松了一些,这样一来,更显得好看了许多,而我的眼睛又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她的美腿。
  女人的感觉总是极其敏锐的,我这一窥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她哼了一声,淡淡地道:“好看吧?”
  我脸一红,赶紧移开目光,低声嘟囔道:“还行。”
  她瞪了我一眼,嗔道:“流氓!”
  说着,她打开车门,坐进去了。
  我赶紧小跑到副驾驶那边,拉开门,也坐了进去。
  坐下来后,我斜着眼睛偷偷看她的样子,发现她并没有真的生气,我这才放下心来。
  能开玩笑,说明我们的关系又好了一些。
  郑蓉蓉淡淡地瞟了我一眼,说:“还是看你没有易容的样子舒服些,明明很小,非要装的跟老人一样。”
  我说:“没办法,做非常之事,就得要有非常的手段。”
  郑蓉蓉不再说话,而是发动起车子,然后飞奔而去。

  路上,郑蓉蓉道:“我第一次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就说要下来了,但是到我跟你第二次打电话时,你还没有下来,这中间都相差了半个小时了,这是怎么回事?你在干什么?”
  “我……”我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道:“我好像遇到坏人了。”
  “遇到坏人了?”
  “嗯,我被人给猥亵了。”
  郑蓉蓉猛地踩了一脚刹车,我还没有系安全带,巨大的惯性让我一头撞在玻璃上,疼的眼泪横流,呲牙咧嘴,我捂着头道:“你干什么?”
  郑蓉蓉却惊讶地看着我,道:“你刚才说什么?被猥亵了?”
  我继续捂着头,嘟囔道:“我感觉是的。”
  郑蓉蓉看我了片刻,然后摇摇头,继续开车,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我道:“没想到什么?”
  郑蓉蓉道:“没想到连你也开始开玩笑了。”
  我说:“我没有开玩笑。”
  郑蓉蓉淡淡道:“我不喜欢你这样。”
  “我是说真的!”
  我一听,顿时急了,把之前遇见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不过地上看见字的那部分情节,没有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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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6 09:29:51 | 显示全部楼层
  郑蓉蓉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儿,说:“原来你是被人打晕,然后才摔了一跤。”
  我点了点头。
  郑蓉蓉说:“我感觉不会是有人在猥亵你。”
  我愤愤道:“那他摸我干什么?”
  郑蓉蓉说:“你说感觉到有人摸你的时候,你已经快醒了,也就是说这时候袭击你的人肯定都不在了,所以,摸你的人绝不会是袭击你的人,而是救你的那个人。”
  我愣了一下,道:“有理。难道是救我的那个人在猥亵我?”
  我脑海里瞬间出现了一幅画面:我昏睡在山道上,一个浑身脏兮兮的邋遢男人蹲在我身边,一脸淫笑,把魔爪伸进了我的衣服里……
  我瞬间恶心的要死。
  郑蓉蓉却道:“人家应该也不是要猥亵你,你一个男人,有什么可摸的。或许人家是在找你身上的东西。或许,把你打晕的那个人,是想从你身上找什么东西,救你的那个人救了你之后,摸了摸,是想看看你身上的东西丢了没有。”
  “这个我之前也想过,我身上能有什么东西啊,除了这个手机,就是一些零用钱,再说手机和钱都没有丢……”
  话未说完,我的脸色猛然一变,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郑蓉蓉道:“怎么了?”
  我没有吭声,因为我想起来了,把我打晕的那个人,或许真的是想从我身上找东西,比如说《义山公录》,比如说那个黑铁片——神相令!
  郑蓉蓉很聪明,他说的是对的,不会有人真的去摸我的身体,肯定是为了找某件东西。
  我之前脑袋昏昏沉沉的,竟然没有想通这个简单的问题。
  还是郑蓉蓉心思缜密一些。

  既然是要从我身上找到某些东西,那我身上就一定有这个东西,而我身上的东西,除了手机和钱之外,就是德叔留下的相笔和那个疑似神相令的铁片了,再一者,有人以为德叔死后,《义山公录》会在我身上。
  比如说异五行!
  前些日子,那个尖刀眉和獐形鼻,就是因为这,才挟持我的。
  如此想来,攻击我的人,难道是异五行的人?
  或者说,就是杨柳?
  那要是她的话,她到底摸我了没有?
  嗯,想多了……
  言归正传,《义山公录》我身上肯定是没有的,都在我脑子里,他们想要得到,也得到不了。
  至于那个疑似神相令的黑铁片,我一直不知道它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但是从各种情形来推测,它一定不是一个寻常的东西。
  而且我也再次想起来,那个邋遢男人在山上,第一眼见到黑铁片时,眼睛发光了。
  对,就是眼睛发光了,那表情就像是财迷看到一大堆钱,色狼看到一个裸体美女一样。
  只不过他两眼发光的时间很短,以致于我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再加上他把自己隐藏的很好,看上去就像是个普普通通的流浪者,所以我的疑心一闪而过,没有详加追究。
  但是现在,他的身份已经有了疑点,他是一个隐藏着的高人,所以,他眼睛发光的那个情景很值得玩味。

  他为什么会眼睛发光,因为他认得那个黑铁片,知道它是什么来历,知道它很宝贵,所以才会有那个表情。
  那么,如果是他要在我身上找什么东西,那就一定是这个黑铁片。
  他见黑铁片没有丢,然后就在地上留下了字,让我好好保护。
  他以为我知道这黑铁片就是神相令,但我却不知道。
  哎,不对!
  现在藏在我身上的黑铁片,究竟是不是原来的那枚?
  会不会是被那邋遢男人掉了包,然后他又故意留下的那些字?
  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好人,好人怎么会将自己这么隐藏起来?
  我赶紧把黑铁片从口袋里又掏了出来,这铁片上因为被成哥当做兵器,杀了那条土谷蛇,所以上面染上了一些蛇血,有腥味。
  回到池农别墅里的时候,我特意清洗了一番,现在我把它拿了出来,捏了捏,然后凑到眼前看了看,又用鼻子嗅了嗅,确定就是原本的那个黑铁片。
  “呼……”
  我长出了一口气,直到这时候,我才算是彻底放心,它没有丢,也没有被掉包。
  我把这黑铁片放在手掌心,翻来覆去地细看。
  这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方形铁片,半张扑克牌大小,三四毫米厚,放在手里,感觉很重。

  其实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铁质的,只是看样子,像是铁,所以一直称其为铁片。
  它的质地很坚硬,摸上去冰凉凉的,不光滑,也没有锈迹,很有一种磨砂的感觉,总之,摩挲起来,很舒服。
  这黑铁片的正面、反面都有内容。
  正面画着一个人像,男人,一看就是古代人的装扮,长发,披散着的,有点像现在女孩子们的离子烫;长须,得有半尺多长,都到胸口处了;长眉,两缕眉毛直垂脸颊,像老寿星似的。总体来说,是相貌古奇,松形鹤骨,不过,上面没有注明这个人是谁,而我也只是觉得,他像陈家村公中大院矗立着的雕像中的义山公——麻衣家族的第一代神相,留下一本相术奇书《义山公录》,引起后世无数波澜,成就千古神名。
  但这形容,却又不完全一致。
  铁片的背面只有一个字,一个一寸见方的大字,篆体,可以看出来是个“令”字,命令的令。
  我恍然间明白过来,这东西不是疑似神相令,它一定就是神相令!
  我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收起无尽地神往之情,然后又开始思索别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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