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传》：民调局异闻录前传--一个人跨越两千年的故事--作者：儿东水寿

朦胧的晨光

　　第二百一十二章

　　“是啊，昨天童戚振让你看着的瓷瓶里面是瘟苗。”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现在知道为什么你胆子那么小的师尊敢独自一个人来闯老人家我的龙潭虎穴了吗？”

　　“那是你们前辈的事情，我们做弟子的只要做好师尊吩咐下来的事情就好了。”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何欢又恢复原本的样子，冲着归不归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家师还有一句话让弟子代传，昨天他看错了天才地宝。以为是黄天石的，却带走了一块骺瑞。还请……”

　　“童戚振看错了天才地宝？昨天我们这里还有五双眼睛。他以为我们的眼睛也瞎了吗？”归不归沉下了脸，对着何欢继续说道：“小娃娃，回去和你家师尊去说。昨天他用瘟苗在我这里讹诈了二十一件天才地宝，这是回去之后又觉得拿的少了，打算让你回来继续讹诈我们是吧？你们那里还是有九十八瓶瘟苗，是不是还要继续讹诈我们九十八次？和他说，这次一件天才地宝也不要想从老人家我的手里拿走。死了他这条心吧……”

　　说到这里，归不归顿了一下，随后变回到他笑眯眯的样子。冲着何欢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现在你那师尊的名字还没有落到大方师的格杀令上，如果他真的将剩下的九十八瓶瘟苗流传出去的话。那谁也救不了他了，你把老人家我这几句原话复述给童戚振，让他死了这讹诈的心吧。”

　　何欢还想要说点什么，不过百无求这个时候已经冲了过来。二愣子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领子，随后直接将何欢顺着大门扔了出去。看着他狼狈的摔倒在地之后，百无求堵在门口骂了起来：“听说过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吗？你们爷俩下半辈子就打算靠讹人过日子了是吧？呸！以为我们好欺负吗？昨天说好拿一件的你师傅臭不要脸拿走了二十多件，今天又派你来……回去和你师傅说，下次让他自己来，老子用他当晚饭……”

　　骂了一通之后，百无求冲着何欢淬了一口，随后继续骂骂咧咧的回到了宅院里面。

　　这时候，大街上已经人来人往。看着一个人被扔出来都远远的停住了脚步再看热闹，何欢低着头爬了起来，他现在心里好像乱麻一样。想不到昨天自己差一点便打开了那么要命的东西，何欢便不寒而栗。自己那位师尊打算放弃他了吗？

　　看着远处看热闹百姓们对他指指点点的样子，何欢铁当着他们的面催动了五行遁法消失在了原地。

　　转眼之间他再次出现在了童戚振的密室当中，不过此时他那位师尊却不在这里，只有那一堆装满了瘟苗的瓷瓶还摆放在桌子上面。看到了这些瓷瓶之后，何欢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正想要去其他的地方寻找童戚振的时候，却看他已经凭空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何欢被吓了一跳，看到了身后站着的人是童戚振之后，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他们师徒二人还是对了一下暗语切口，确定无疑之后，何欢这才对着师尊行礼之后，说道：“您交代的事情，弟子已经完成了。不过看起来他们并不知道黄天石的事情，或许真有另外的修士摸了进来偷走了那块天才地宝也说不准……”

　　说到这里的时候，何欢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他犹豫了一下之后，再次说道：“在他们那里，弟子还知道了一件事情，有关瘟苗的……”

　　何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童戚振走到了桌子前面，拿起来其中的一个瓷瓶。拔掉了瓶塞之后，当着自己弟子的面，将瓶子里的液体喝了下去。随后他将空瓶子放回了原处，微微一笑之后，冲着何欢说道：“瘟苗？你说的是这个吗？”

　　何欢这才明白瓶子里面装着的就是平白无奇的水，当下心里对自己的师尊又些愧疚。当下低头说道：“弟子差点中了归不归的奸计，师尊又怎么可能罔顾我的性命……”

　　“昨天我给他们的瘟苗是真的，你刚刚送去的也是真的。不过这些却是假的……”童戚振把弄着桌子上的瓶子，轻轻的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归不归原本就想要在你我师徒之间增加点麻烦的，你这点心思还是不够在那只老狐狸面前活动的。还记得你那位高如柏师兄吗？我派到归不归身边的人，现在已经指挥不动了。我已经搭进去了一个高如柏，不能在舍弃你了……”

　　听到自己师尊的话，何欢就要跪下表忠心。却被童戚振一把拉了起来，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说道：“昨天的事情和吴勉、归不归脱不了干系，不过现在我也看不出来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从现在开始你要加倍的小心，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师尊，如果昨天真是吴勉、归不归施展邪术偷走黄天石的话，这里已经不保险，不如我们换一处落脚点的好。”何欢说了一句之后，看到自己的师尊没有反应，当下继续说道：“不过他们知道这里的话，却不进来，这当真又些怪异。”

　　童戚振也对昨天发生的事情莫名其妙，何欢说的他也想不通。如果真是吴勉、归不归做的，现在他们俩早已经攻进来了。怎么会一直待在金陵没有动静？刚刚他差何欢前去传话的时候，童戚振自己就装扮成看热闹的老百姓，将那座宅院里面发生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看吴勉、归不归的样子也似乎并不知道黄天石丢失的事情。那快天才地宝到底是如何失踪的？

　　童戚振没有，就是为了等着这里看吴勉、归不归接下来的动作。可是他们偏偏什么都不做，这让童戚振有些摸不到头脑了。

　　“还是留在这里吧，我要看看他们到底要耍什么花招。”童戚振说完之后，对着自己的弟子说道：“不过你不要留在这里了，你那两位师叔还在妖山，你去将他们接回来。也不要回到这里了，直接去幽州吧。我们做好两手准备，不能讲所有的赌注都压在吴勉、归不归这边了。你们也去找找黄天石的下落，或许真会再找到一块。天下那么大，黄天石不会只有一块的……”

　　童戚振这句话说的自己都没有底气，黄天石是天才地宝当中也是非常稀少的。他也是无意当中，看过当年徐福带领天才修士诛灭问天楼之后的清单。当时徐福还特意的找过其他几位门派的门派之长，想他们询问过是否有发现黄天石下落。还提出愿用方士一门的方术来换，他这才知道黄天石落到了问天楼当中。后来有见到了姬牢留在世上最后的一个弟子，从他的嘴里才知道黄天石在楼主私藏的宝藏当中。

　　想不到最后明明黄天石已经到手，却在自己的面前不翼而飞。而想要最终完成那禁术，黄天石又是不可或缺的一环。当下童戚振只能做两手准备，让何欢他们去碰碰运气了，虽然这个机率几乎等于零……

　　看着何欢离开之后，童戚振屋里的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看着面前摆在桌子上的瓶子。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他从怀里又摸出来一个一摸一样的瓷瓶，放在了刚才被自己抽走的空缺当中。最后看着这些瓶子，自言自语的说道：“人这一世真是有趣，明明不想做的事情，却一件一件的做下去。停都停不下去……”

朦胧的晨光

　　第二百一十三章

　　童戚振在密室当中想了整整一天，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那块黄天石会不翼而飞。就在他盘算着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吴勉、归不归他们几个的时候，门外再次响起来了何欢的声音：“三更、流沙……”

　　他只是出去了三、四个时辰，没有自己的授意回来干什么？童戚振微微皱了皱眉头之后，伸手在桌子上拿起来一个小瓷瓶藏在了袖子里。随后说道：“惊蛰、化霜，不是让你去妖山了吗？为什么去而复返？”

　　何欢行礼之后，说道：“弟子先去了幽州准备，在那里听到了一件天大的消息……有大食商人在幽州出售黄天石，弟子不敢耽搁，这才急急忙忙回来想师尊禀告。”

　　“幽州出现黄天石了？”童戚振愣了一下，这看起来怎么都像是归不归给他设的圈套。昨天刚刚丢失了一块黄天石，这么快在幽州又出现了一块？自己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的天才地宝，现在被人当作商品公然出售。这一切看起来都透着可疑的味道。

　　“是，为了证实消息，弟子还亲自去见过那位大食商人。以查看货为名亲眼查看了那件黄天石，比起昨天丢失的那一块。弟子见到的足足大了一倍有余。”说到这里的时候，何欢显得又些兴奋。随后他从怀里面摸出来一张石头纹理的拓片来，随后继续说道：“这是弟子让大食商人做的拓片，和昨天那一块完全不一样。”

　　何欢说话的时候，童戚振已经拿过了拓片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可惜毕竟只是拓片，无法看到本体的原貌。不过看着外形和纹理，的确和昨天那一块大相径庭。拓片这一块足足要比丢失的那一块要大上一倍有余。

　　童戚振又仔细询问了自己弟子有关这块黄天石的详情，从何欢的回答当中，也不像是被吴勉用幻术操控。开始他还以为这是归不归用被偷走的那一块黄天石作饵，现在看起来何欢间到的就是另外一块黄天石。那就是说真的还有第二块黄天石……

　　“那位大食商人要万金出售黄天石，师尊要不要去看看？”看到童戚振动了心，何欢继续说道：“原本弟子想过将那块黄天石偷取来的，不过怕事情闹大之后惊动了吴勉、归不归他们。这才回来请师尊定夺……”

　　“那位波斯客商什么时候开始出售黄天石的？你敢肯定这就是黄天石？”虽然这是天大的好事，不过童戚振还是怀疑这是吴勉、归不归定下的一计。不问清楚的话他也不敢冒险前往幽州。

　　“弟子敢用人头担保是黄天石无疑。”说到这里，何欢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弟子打听明白，大食商人是今天一早到的幽州，估计再有十天半月的话，恐怕这黄天石已经被人买走。好在幽州此时是北国人管辖，消息还没有散播出去。如果是在宋都汴梁，此时已经吸引了无数的修士。”

　　“时间可疑……地点更加可疑……”童戚振摇了摇头，对着何欢继续说道：“昨天我们刚刚丢失了一块黄天石，今天就在幽州出现了。而且大食商人精于算计，这样的珍宝为什么不运到汴梁出售，却在穷鬼一样的辽国贩卖？自古以来都是货卖于识家，他这算什么？就算这大食商人手里真是另外一块黄天石，那也还是太可疑了……”

　　何欢听了自己师尊的话之后，犹豫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要不然的话，我代师尊您走一趟，万两黄金而已。就算出事无非弟子陷入局中而已。”

　　“如果这是吴勉、归不归设下的一计，那个大食商人又怎么会把黄天石卖给你？”童戚振再次摇了摇头，随后继续说道：“只要将价钱抬到一个你根本接受不了的地步即可……”

　　听到了师尊的话，何欢纠结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那……还是不要理会那块黄天石的好，就当那位大食商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那样又可能错失了一次绝好的机会……”童戚振还是摇了摇头，随后他长长的出了口气。对着何欢说道：“现在有了黄天石的消息，就算真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了。这可是是我们最后的一次机会，错过就什么都没有了。何欢，在洛阳我还存了五万两黄金。你去取出来，然后来幽州找我。”

　　看到自己周围师尊最后还是要去幽州，当下他急忙施展遁法前往洛阳准备黄金。看着何欢再次离开之后，童戚振在密室当中反反复复的转了几圈。将最困难的情景都想了一遍之后，这才又去了几只瓷瓶藏在身上各处。

　　因为他的术法在吴勉、归不归这样的大修士面前实在拿不出手，索性也不带法器，只是空着手便施展了遁法来到了幽州。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童戚振先是隐藏住了身形和气息，在那位大食商人的商铺门前转悠了一圈。随后在距离商铺不远处的一家客栈当中住下，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换个身份进去试探一下那位大食商人的反应。

　　就在当天晚上，又有一队远路而来的大食商队到了幽州城。那位黄天石的主人为了款待自己的同袍，叫来了幽州城最后一家酒肆的酒席。他就在商铺招待自己的同胞。

　　听到商铺那里闹闹哄哄的，童戚振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噩梦事情。担心那块黄天石会有什么意外，当下隐住了身形潜入到了商铺当中。

　　进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大食的商人围成一圈，盘腿坐成了一圈。他们还请了舞姬歌舞助兴，吃喝到了兴头上这些大食商人们还要亲自歌舞起来。当年童戚振还在徐福船队的时候，曾经搭救过几个因为海难如坠入海中的大食人。

　　虽然这些人在船上将养好身体，后来都随着泗水号的船只回到了大食，不过童戚振还是趁着这些机会学会了不少大食的语言。虽然不是每句话都能听懂，不他还是能听明白这些大食人都在说些什么。无非也就是大食国内的一些秘闻，就在童戚振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准备离开这里回去休息的时候。突然听到商队带头的大食商人说了几句，随后这些商人们撵走了舞姬。然后将各自身后的箱子取了出来，放到了这些商人各自的面前。

　　童戚振听明白了这些大食人想要做什么，他们之间是在交流各自带来的奇珍异宝。大部分的商人带来的是金玉器物和香料等等，轮到了刚刚提议的那位大食商人，他从怀里面膜出来一对闪着荧光的夜明珠来。

　　这两颗夜明珠有大拇指大小，大食商人命人将烛火熄灭掉。在黑暗当中夜明珠发出来淡淡的光芒，随后烛火再次点燃，这些大食商人都拍手称赞。这让作为商铺主人的那位大食商人有些下不来台，当下他亲自去了后院的地窖当中，抱了一只锦盒回来。

　　当着自己同胞的面，商铺的主人将锦盒打开，露出里面半张脸大小的一块黄色石头来。看到了这块石头，正在一遍偷看的童戚振眼睛当场就瞪了起来，盒子里面的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黄天石。

　　这些大食商人都是识货的，看到了这么大的一块黄天石都惊呼了起来。当下还有人想要伸手去摸，却被商铺的主人喝止住。不许自己的同胞触碰这件传说当中的宝物。

朦胧的晨光

　　第二百一十四章

　　看到这些大食商人的举动，原本已经起了抢夺之心的童戚振又开始犹豫了起来。黄天石是极为罕有的天才地宝，中土的修士们知道它的人都极少，这些大食商人为什么好像各个都知道一样，什么时候天才地宝在大食这么出名了？有诈……

　　看到商铺主人这样的护宝，其他的大食商人都悻悻的退了回去。刚才亮出夜明珠的商人开始向商铺的主人问价，不过听到他出价黄金万两之后，也有些乍舌。由于了一下之后，和商铺主人商量用其他的天才地宝来做交换。

　　说话的时候，有其他的商人从包袱里面拿出来了一张写满了大食文字的谱图出来。童戚振虽然不识大食文字，不过还是可以从这些商人的交谈当中听出来图谱上面写着的都是中土的天才地宝，这让他这个中土方士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带头的大食商人指着其中几个天才地宝的名字，来换取黄天石。不过那位商铺主人却认定了黄金万两，并不接受以物易物的交换。看到商铺主人始终不为所动，当下那位大食商人有些激动。说话的语气冲了一起，跟着他前来的同伴也在一旁装腔作势，大有强买强卖的举动。

　　没有想到这位商铺主人冷笑了一声，大喊了一句大食话。随后就见十几个手握弯刀的大食武士从外面冲了进来，看到了商铺主人早有准备，这些大食商人这才软了起来，开始陪着笑脸向商铺主人道歉。好好的一场宴会最后闹大不欢而散。

　　看到众大食商人离开之后，商铺主人冷笑了一声，将黄天石重新放回到了锦盒里面，随后自己亲手抱着回到寝室休息。只留下来收拾残羹剩席的下人和谁也看不到的童戚振……

　　为什么这些大食商人会有中土天才地宝的图谱？难道是中土这么多年天才地宝已经稀有，有人开始委托这些大食商人在当地寻找吗？这个人是谁？这么大的事情，自己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难道这不是吴勉、归不归设好的局吗？

　　童戚振犹豫了半天之后，还是从大食商铺里面出来，回到了自己的客栈当中。这一切怎么看都像是归不归那个老家伙为自己准备好的，难得什么时候自己已经中了吴勉的幻术，现在还在他的布置好的环境当中吗？

　　当下，童戚振自己做了几番测试，确定自己并不是在幻术当中之后，他这才略微的有些安心。当天晚上童戚振一夜未眠，心里反复再盘算这次的幽州之行，到底是不是吴勉、归不归给他设下的圈套？如果真是圈套的话，自己又应该如何化解。

　　第二天一早，房门外面响起来何欢的暗语。童戚振对了切口之后，他那位弟子恭恭敬敬的进来，对着自己的师尊说道：“弟子已经将五万两黄金运到了幽州城中，之后的事情还请师尊示下。”

　　“一会你就去大食商人那里，把黄天石买回来。”童戚振坐在床榻上，顿了一下之后，看着自己的弟子继续说道：“我会陪在你的身边，有事情的话你听我的吩咐。黄金你藏在哪里了？”

　　“就在大食商铺旁边的民居里，里面的一家五口已经被弟子送去轮回了。”何欢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说道：“弟子在那里摆下了法阵，不会有人发现那里有黄金的。”

　　童戚振点了点头，看了何欢一眼之后，继续说道：“你也去准备一下，稍后我们便启程……”

　　因为有了昨晚众大食商人窥探黄天石的举动，那位商铺主人有些后悔不应该将那件天才地宝拿出来显摆，现在都知道自己有这个稀有的黄天石，弄不好还会对自己带来麻烦。一早他便亲自去往幽都府请辽国幽州大都督派了五十名兵士来保卫他这座商铺，这些年来他经常往来幽州，早已经和当地的大小官吏打成了一片，要百八十官兵还不成问题。

　　看着大兵已经在对面扎下了军营，这位商铺的主人才算安心了一点。当下吩咐手下一回在几头羊请这些当兵的打打牙祭，弄不好一会还要靠人家卖命，不吃饱了怎么行？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伙计让进来一位衣着华贵的汉人公子，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迈苍苍的老仆人。商铺主人认得此人，就是他昨天来询问过黄天石的价钱，还来验过货。只过了一天他便再次前来，那个个老仆人应该就是他的帐房、管家，看来那件价值万金的天才地宝就要落在这个人的身上了。

　　当下商铺主人笑眯眯的凑了过来，做了波斯的利益之后，微笑着说道：“我的朋友，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请让我为你介绍来自天竺的瑰宝，传说中佛陀坐下的莲台……”

　　“昨天我们见过面的，我还是为了那块黄天石来的。”那年轻人正是何欢，他微微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昨天我是来验货的，你那件确实黄天石无疑。今天便带了钱过来买下黄天石的。”

　　听到了何欢是来买下黄天石的，那位商铺主人的脸上反而出现了纠结的表情。他苦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我的朋友，第一眼我已经把你认出来了。不过这件你想购买黄天石的计划恐怕要有些麻烦了，昨天你刚刚离开，便有我几个大食同胞也看中了那块黄天石。他们开价一万五千两黄金，还给了三千两黄金的定钱。你是知道的，我们大食商人的信誉重过生命。我已经答应了那几个大食商人，他们两三天后就会带着余款……”

　　“两万两黄金”何欢一句话打断了商铺主人的话，他从柜台上面的铜镜倒影当中看了装扮成下人的师尊一眼，见到他没有什么异议之后，继续说道：“多的五千两算是补偿你的信誉。”

　　大食商人心中虽然狂喜，不过还是一个劲的摇头，说道：“黄金虽然好，不过总不能为了这点黄金便坏了我的信誉，这样的话我还如何能在大食商人当中立足？我的朋友，要不您再看看佛陀的莲台？”

　　“三万两黄金……”何欢看了大食商人一眼，随后继续说道：“外面二两黄金便能买一条人命，你门口那些当兵的，不到一百两黄金就可以买下他们冲进来杀光你全家……多出来一万五千两黄金，不少了……”

　　听到何欢说了狠话，商铺主人心里非倒不怕反而窃喜。这样的人他见的多了，这正说明黄天石此人势在必得。既然他能多花三倍多价钱，那再多万八千两黄金也不是问题。

　　当下商铺主人装作惊恐的样子，对着何欢说道“客人你不能强买……我虽然珍惜自己的生命，不过更加珍惜商人的荣誉。这不是多出两万两黄金就能解决的事情”

　　“五万……”这时候，童戚振终于忍不住了。他直接对着商铺老板深处了一个巴掌，继续说道：“五万两黄金，如果你再不答应的话，我只出三千两黄金便会有人替我来拿黄天石。”

　　这是商铺主人才知道这个老家人才是正主，现在对方出了五万两黄金，已经让他有些眩晕。就在这位商铺老板要亲自去取黄天石来换取五万两黄金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喊道：“什么时候天才地宝卖出白菜价了？一块黄天石五万黄金就想买走？老人家我出十万……”

朦胧的晨光

　　第二百一十五章

　　这几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就见商铺大门被人打开。随后老家伙归不归带着百无求和小任叁走了进来，老家伙冲着童戚振嘿嘿一笑，说道：“什么时候开始，师父要给弟子做下人了？你们师徒俩的关系老人家我还真是看不懂。”

　　“果然会在这里见到归老先生……”看到了归不归出现之后，童戚振一直悬着的一颗心却安稳了下来。他轻轻的笑了一声，随后继续说道：“这么说的话，这里就是你和吴勉先生为我布下的局了吧。真是难为你们了……”

　　“老家伙，这个人疯了吧？他在胡说八道什么，不是他说的幽州城大食商铺有好东西，让我们赶过来的吗？这个时候，百无求皱起了眉头，对着归不归继续说道：“现在他又不认账了，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疯了？”

　　这个时候，归不归的脸色也有些怪异。老家伙没有理会百无求的胡说八道，他从怀里摸出啦一封信函来，将信函甩给了童戚振之后，说道：“你看看这里，看完再说。”

　　童戚振打开信函之后，就见上面用自己的语气写到让归不归早上来幽州的大食商铺。说这里有一批来自大食的天才地宝，让归不归带黄金前来购买。之后用这些天才地宝换取他手上的瘟苗……

　　“老人家我以为是你身上没有那么多的钱，这才来打我们的主意，现在看起来好像是我老人家猜错了。”童戚振看了一半的时候，归不归开口继续说道：“好像有什么人在算计你我，欺负你这个出了门墙的方士也就罢了。这是什么人？连我老人家都敢算计？”

　　此时童戚振已经看完了‘他’自己写给归不归的信函，上面完全是自己的笔迹。如果不看内容，单看字迹的话他自己看都不出来破绽。这一下子，童戚振完全糊涂了。就算他的心智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么说的话这封信不是你写的了……”归不归此时也皱起了眉头，老家伙回头看了大食商铺主人一眼，随后继续对着童戚振说道：“不过既然来了，老人家我总不能白来一趟。童戚振，你和黄天石我老人家总是要带走一样的。你自己选吧，是你跟着我老人家离开呢？还是把黄天石让出来？”

　　说话的时候归不归将目光转到了童戚振宽大的袖口上，老家伙嘿嘿一笑，说道：“还想要动手？没有了不归图你还能指望什么？何欢这孩子就在你身边，千万别说你还准备了第二个弟子要替你去扔瓶子。”

　　“归先生你玩笑了，我哪有那么多的弟子？不过什么时候让高如柏回来？”童戚振微微一笑之后，继续说道：“他叨扰了两位这么久，也该回来了吧？”

　　“那就要问问他自己了。那孩子现在在老人家我的府中做管家。又没签什么卖身契，说走就能走的，他不走老人家我有什么办法？”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咱们说回正题，老人家我现在出十万两黄金来买黄天石，童戚振你应该不会再比我老人家的价钱高了吧？”

　　“戚振财力不足，只能将此天才地宝割爱。”童戚振微微一笑之后，继续说道：“那就恭喜归先生了，我们师徒二人还有事情，就不耽误归先生你取宝了。”说完这两句话之后，他带着何欢便要向着店外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商铺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随后，两个白头发的男人走了进来，正是徐福座下的两位亲传弟子广义和广信。两个人几乎和童戚振撞在了一起，看清楚了对方之后，他们各自向后退了一步。

　　“童戚振……还真是冤家路窄，还记得当初你把我关在阵法里面，是怎样羞辱的吗？”看清楚了童戚振被自己堵在了商铺当中之后，广义狞笑可一声。不过他马上又看到了和童戚振在一个屋子里的归不归，当下他皱着眉头说道：“归不归……什么时候你们和童戚振走的这么近了？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呸！广义你才和童戚振有关系了……”听到广义将矛头指向了归不归，百无求的火气一下子便涌了上来。当下对着这位广字辈的方士破口大骂了起来：“你这个瞎了眼的！童戚振以前可是和你在一条船上，谁知道你们俩晚上是不是一个被窝睡觉来着……呸！恶心……”

　　“我毙了你！”广义自诩是徐福大方师之下第一人，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辱骂过，当下气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当下就要下手对付百无求，这时候他被广信一把拦住，这位最年轻的广字辈弟子在他师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广义这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当下狠狠的瞪了百无求一眼说道：“这次便宜了你这只妖物，下次别犯在方士爷爷的手里，否则就算当过妖王，也救不了你……”

　　广义说的是场面话，现在百无求不论是不是妖王，都不是他对付了的。此时百无求也被归不归拉开，看在老家伙的面子上，二愣子也不打算和广义动手。不过它嘴上不饶人，听到广义说便宜话，当下百无求再次破口大骂：“和童戚振一被窝睡觉的那个你吓唬谁呢？老子就在这里，有本事你现在就弄死老子！今天能活着出去，以后再见面广义你要管老子叫爸……”

　　“童戚振！你想不到会有今天吧？还不跟我和广义师兄回到大方师驾前领罪吗？”看到这一人一妖骂起来没完没了，当下广信一声大喝，训斥了童戚振几句，算是岔开了两个人的骂声。

　　此时童戚振的脸色也开始有些发白，看到了后门已经被归不归堵死之后，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广信先生你以什么罪名带我走？大方师新的格杀令上有我的名字吗？还是他老人家亲自下了法旨要你们带我回去？”

　　这两句话说完，广信有些语塞。童戚振说的没错，他的名字的确没有出现在格杀令之上，徐福也没有下过法旨要带他回去。而且理论上童戚振和他、广义都平辈的弟子，按着入门先后来说，广信还要叫童戚振一句师兄……

　　“你的罪名到了大方师驾前自然会有人告诉你的”广信冷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如果你要抗罪的话，别怪我和广义师兄对你不客气……”

　　这时候，一直在看热闹的归不归突然说道：“你们两位怎么突然来到这里了？谁和你们说童戚振在这里的？”

　　“谁？不是归不归你吗？”广义皱了皱眉头之后，从怀里拿出来一张信函，随后继续说道：“老家伙你自己看看，上面说屠黯就在这里。已经被你打断了腿，让我们过来领人。原本我们俩已经护送刘喜、孙小川上船了，看到这个只能让其他人送他们俩去见大方师……什么意思？这不是你写的？”

　　归不归皱着眉头将他收到的信函也取了出来，随后递给了广义。两个人交换了信函看了一遍之后，都将目光转到了童戚振的身上。归不归首先说道：“这下有意思了，看来童戚振不知道又得罪谁了。有人故意这样整治他，童戚振你自己说，你还得罪谁了？”

　　这时候，百无求替童戚振回答道：“老家伙，他该得罪的都得罪了啊。咱们四个，所有的方士，广孝，席应真那边的人……童戚振你能活到现在可真不容易。”

朦胧的晨光

　　第二百一十六章

　　这时候，广义对着童戚振说道：“别废话了，童戚振你的名字不在格杀令当中，我不会将你当场击杀。不过如果你不跟随我回去的话，我会封了你的术法，打断双腿也要带你回去见大方师的。”

　　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可能是觉得童戚振或许还有侥幸之心，当下广义继续说了一句：“反正你都是要死的，拿出来方士的样子……”

　　“既然广义先生你说到死了，那么我只能找些人来陪葬了……”说话的时候，童戚振解开了外衣。就见他的外衣内衬两侧左右挂着五六个小小的瓷瓶，这次瓷瓶被一根细线相连，只要有一个瓷瓶掉在地上，剩下的瓶子都会一起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广义看出来童戚振这是在威胁自己，不过他搞不明白这瓶子里面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童戚振会以为自己这样长生不老的人会在乎这个。就在他冷笑了一声，要说几句的时候。童戚振微微一笑，主动对着老家伙说道：“瓶子里面的东西，归先生你是知道的。我说的话广义不会相信，还是请你代劳吧……”

　　“这样的东西，难为你还随身带着，还带了这么多……”归不归苦笑了一声之后，对着广义、广信继续说道：“这个可真不是闹着玩的，瓶子里面的是瘟苗，老人家我那里还有两瓶。这样的瘟苗一百瓶可以带走六百七十万人，他身上带了十瓶，广义你的算学好自己算吧。”

　　“瘟苗……”听到这两个字之后，广义、广信二人的脸上也变了颜色。现在他们俩才明白童戚振刚才话里的意思，是要带走六七十万被瘟疫害死的老百姓，当下两个人拉开了距离将童戚振师徒夹在了当中。

　　看到自己被两位广字辈的方士夹在了当中之后，童戚振微微一笑，指着拴在十个瓷瓶上面的细绳说道：“如果你们二位想要制住我的话，那可要千万小心，不可以触碰到拴在瓶子上面的寸丝。一旦不小心触碰到寸丝的话，我身上的瓶子便会当场爆裂。到时候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拴着瓷瓶的寸丝也是一种法器，如果有人用术法刺激它的话，这一根寸丝便会快速的收缩。收缩的力道足以将这些瓷瓶统统爆掉，虽然归不归、广义可以在电闪之间便制住童戚振的，不过两个人都没有把握不会影响到寸丝。一个不小心这是几个瓷瓶便一个都保不住。

　　广义的眼睛盯着挂在童戚振衣服上面十几个瓷瓶，冷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你也是肉身凡胎，瓶子碎了的话童戚振你也活不成……”

　　“跟广义你回到大方师那里，我就可以活下去了吗？”童戚振冲着广义淡淡的笑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你刚才说的对，反正逃不过一死，那就索性多找点人来陪葬也好。能带走六十七万人，也算值了。”

　　“你真的敢放出瘟苗吗？”这时候，广信似乎看出来了童戚振这破釜沉舟之计当中的破绽了。顿了一下以后，他冷笑着继续说道：“这是你逃走的依仗，如果没有了这些瘟苗你还能用什么要挟我们？童戚振，我不信你敢放出瘟苗……”

　　“是吗？”童戚振微微一笑之后，突然从衣服里面抽出来了一次瓷瓶，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伸手捏爆了它。随着瓷瓶爆裂，里面流出来淡绿色液体。这些液体见风之后直接气化，眨眼的功夫便消散在了空气当中。

　　看到了童戚振的动作之后，商铺里面的人脸色大变。当下广义冲着广信和归不归大声吼道：“快！摆下六合禁阵……不能让瘟苗散播出去……”

　　归不归苦涩的摇了摇头，说道：“来不及了……”老家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商铺主人和他身边的两个小伙计都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随后他们痛苦不堪的倒在了地上，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们三个人的身上便开始大面积的溃烂起来。他们痛苦的嚎叫着，想要商铺里面的人救救他们。可惜疫情发展的出乎归不归和广义的意料，在屋子里面众人、妖的注视之下，痛苦的停止了呼吸。

　　此时，归不归和两个广字辈的方士身上也出现了皮肤溃烂的迹象，不过他们仗着长生不老的身体，这些瘟苗在他们身上起不到作用，片刻之后便自己消亡了。而百无求和小任叁仗着是妖物，身体构造和人不同，并不受这次瘟疫的影响。归不归看到它们俩还是活蹦乱跳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出了商铺主人和伙计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出现了染到瘟疫的症状。站在童戚振身后的何欢开始咳嗽起来，随后他的身体一软也倒在了地上。因为他修炼术法的缘故，身体比较一般人要强壮的多。可惜还是抵抗不了这场瘟疫……

　　何欢很快也开始皮肤溃烂，比起来刚才死在瘟疫当中的其他人，他还有力气可以说话。何欢看着自己的师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上次……你让我准备……洒进秦淮河……就是瘟苗……是不是？”

　　“不是，上次是水，现在我是没有办法，连累你了……”童戚振说完之后，何欢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自己闭上了眼睛离开了这个世界。

　　“连自己的弟子都骗，临死都没听到一句真话。”归不归看了一眼气绝身亡的何欢之后，继续对着童戚振说道：“说起来你也应该跟着何欢一起走的，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还记得我曾经和判官……也就是现在的阎君结盟过吗？”童戚振说话的时候，将头转到了一遍，不去看自己弟子死亡的惨象。他说话的时候，又从衣服里面抽出来一个瓷瓶，随后这才继续说道：“我改过自己的生死薄，不会死于疫症的。广义，想要我再爆掉一瓶瘟苗吗……”

　　就在童戚振的注意力被归不归吸引住的时候，广义向广信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暗中开始摆六合禁阵。不过他们俩刚刚动手便被童戚振发觉，当下广信犹豫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慢了许多，广义却反而加快了速度，想要趁着童戚振发作之前，用阵法将瘟疫封在当中。

　　“这一瓶瘟苗算在你们俩的身上……”说话的时候，童戚振再次捏淬了手里的瓷瓶。他冷笑了一声这之后，继续说道：“你们俩是嫌我手里的筹码太多，要我再碎几瓶瘟苗，你们才满意？”

　　第二瓶瘟苗被捏碎的同时，广义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冷眼看着童戚振，说道：“原本你只需要去轮回的，现在转世轮回对你都太奢侈了。等着魂魄灰飞烟灭化为虚无吧……”

　　“威胁我？”童戚振笑眯眯的说了一句，于此同时他手里再次抽出来一个瓷瓶，这次连说都没说，直接将瓷瓶捏碎。将瘟苗放出来之后，他微笑着对已经广义说道：“现在明白了吗？不要乱说话。会有很多人因为你说错了一句话而死在瘟疫当中，这是我也不想看到的。我和这些人无冤无仇，不想亲手去了结这些人的性命。”

　　说到这里，童戚振一手握着瓷瓶，慢慢的走到了商铺老板的尸体边。将它怀里一直抱着的锦盒拿了出来，打开之后果然就是昨晚见到的黄天石。这块黄天石到手之后，童戚振这才从了口气，随后转头看了一动不敢乱动的归不归一眼。微笑着说道：“归先生，现在轮到我们了……”

朦胧的晨光

　　第二百一十七章

　　“黄天石已经到手了，不着急走吗？”归不归沉着脸看了童戚振一眼，随后继续说道：“老人家我是你的话，见好就收吧，十几二十万条人命……小心一会想走都走不了……”

　　“几句话而已，耽误不了多久的。”童戚振微微一笑之后，继续说道：“打听一下，你的信，还有广义、广信手里的信是不是你写的？”

　　“是”现在的归不归也不敢轻易的招惹这个人，既然他已经看出来了破绽，老家伙索性直接说道：“老人家我曾经让高如柏模仿过你的笔迹，我老人家学的他。广义、广信的信也是我老人家写的，你是个烫手的热火盆。还是交给他们方士的好……”

　　听到了归不归说的话之后，童戚振再次轻笑了一声，随后继续说道：“那么说的话，从我哪里偷走黄天石的也是归先生你的手笔了？”

　　“算是吧？不过动手的是广悌。”归不归知道童戚振的心智不亚于自己，在他面前只要有一个小小的破绽，都可能会招来第四瓶瘟苗的散播。老家伙索性实话实说，顿了一下之后，他继续说道：“广悌欠了老人家我一个人情，你带走的二十一件天才地宝都是做过手脚的。广悌有办法知道这些天才地宝的落脚点，通过它们找到的你们。不用你继续问，老人家我自己说，偷走黄天石的是灵兽毛鬼。还是广悌在它身上下了手段，片刻功夫的话，你们师徒俩根本察觉不到有灵兽在你们身边。”

　　几句话说完之后，归不归长长的出了口气。最后说道：“好了，你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童戚振轻轻的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的黄天石被你偷走了，那么这块黄天石又是怎么回事？这两块明显不是一块。”

　　”这是老人家我的私货，我老人家的家底当中有这么一块黄天石。用它来钓你再合适不过了，可惜老天爷这次站在你那边。”归不归叹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这些大食商人都是泗水号的人，这家商铺原本是泗水号打算在幽州城开设商铺的，我老人家借来用用。昨天晚上算到了你会来踩盘子，这才演了一场戏来迷惑你。这次老人家我害了那些大食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听到归不归将自己要问的以前说了出来，童戚振点了点头，说道：“我一直疑惑那块黄天石是如何丢失的，现在终于明白了。”说话的时候，他开始催动五行遁法。眼看着他就要消失的时候，童戚振最后一句话说道：“对了，今天没有看到吴勉先生，他人呢？”

　　归不归表情肃穆的说道：“他去了你丢失黄天石的密室去了，原本想着趁你不在的时候，处理了那一批瘟苗。现在看起来没有把他叫来，是老人家我拖大了……”

　　听到了吴勉已经去处理剩下的瓷瓶，童戚振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当下他不敢耽搁，急忙催动五行遁法，消失在了归不归的面前。

　　看到了这个人终于消失，归不归这才松了口气，当下急忙推门出去，就见幽州城到处都是哭泣之声。这瘟苗虽然厉害，不过和其他的瘟疫一样，总有人会不受瘟疫的影响。这些人在痛哭亲人的离去，归不归和广字辈的两个人听到都格外的扎心。

　　“归不归，今天童戚振已经把天捅出来一个窟窿。我们要回去禀告大方师。不能再如此的放纵这个童戚振了。”说话的时候，广义的表情又有些沮丧。毕竟一下子就是二十万条人命没有了，见到徐福大方师，他都不知道如何交代。当下应付了归不归几句之后，和广信一起，施展了五行遁法离开了这里。

　　“老家伙，这次闹的太大了，十几二十万条人命，怎么也要有三五万算在你头上吧？”这时候，百无求终于明白了归不归本打算设计坑童戚振的，想不到老家伙还是低估了这个姓童的决绝。原本以为那些瘟苗只是他吓唬人的手段，现在才明白自己猜错了他的性格，死个十万二十万的人命，对童戚振来说，跟本算不得什么。就是因为归不归对这个人估计的不足，害了这么多条无辜百姓的性命。

　　归不归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当下他急忙岔开了话题，说道“回去吧……也不知道吴勉那边办的如何了。如果他能守株待兔抓住童戚振的话那就好了。不好……我们快点回去……”

　　说话的时候归不归已经开始催动五行遁法，百无求和小任叁也开始施展各自的遁法。眼看着归不归就要消失的时候，百无求突然喊了一句：“老家伙，我们是回金陵吗？”

　　“你们俩回金陵……我去找吴勉。”说话的时候归不归的身体已经开始消失，在他完全消失的一刹那，百无求和小任叁听到了归不归自言自语的声音：“算漏了这一步……他们俩遇到可不是好事……”

　　归不归说的意思明白，童戚振不拿别人的性命当回事。而吴勉最不喜欢的就是用其他人的性命要要挟他，老家伙好像已经看到了两个人见面之时的场景。一个用手里的瓷瓶来要挟吴勉，而白发男人的脾气上来，会不管不顾的先揍童戚振一阵出出气。到时候童戚振藏在内衬的瓷瓶，恐怕都是被吴勉打烂的。现在童戚振身上还有七八个瓷瓶，那就是百万条人命了。

　　当下，归不归先是去了他早已经知道的童戚振藏身之所。不过看到的只是一片大火烧过之后的废墟，着里面即没有吴勉、也没有童戚振的身影，好像是老家伙来错了人家一样。

　　归不归在废墟里面没有找到一点痕迹，在周围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有爆发瘟疫死人的迹象。老家伙这才再次施展五行遁法回到了自己位于金陵城的宅院当中。回来之后，第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白发男人正坐在中堂当中。看到了吴勉之后。老家伙这才松了口气……

　　百无求和小任叁分别坐在了吴勉的两侧，看到了归不归回来以后，吴勉直接对着他说道：“听说你那边的事情搞砸了？ 三瓶瘟苗换来二十几万人人命？外加一块你自己的黄天石？”

　　归不归看了一眼刚刚传完话的百无求，叹了口气之后，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又对吴勉重复了一遍。说完之后，他继续说道：”你呢？你那边的事情办的如何了？童戚振现在已经疯了，如果让他拿回来所有的瘟苗。那就麻烦了，说不定最后那六百七十万的性命一个也逃不了。”

　　“别把我想的和你一样”说话的时候，吴勉示意百无求从他的脚边将一个大号的木头箱子抱到了吴勉的面前，里面满满装着几十个装满了瘟苗的瓶子。随后吴勉又将那块黑炭还给了归不归，说道：“童戚振摆了几个阵法的，不过在这块黑炭面前，没有一点用处……我怀疑他那里还有其他的可以藏东西的暗室，最后索性一把火烧了他的狗窝。”

　　“你们俩没有遇到也好，要不然也是麻烦。”听到吴勉并没有遇到童戚振，归不归这才松了口气。当下继续说道：“看来这座金陵城是不能待了，我们收拾一下，准备去京城吧……高如柏那孩子应该还知道一点他师尊的事情……”

朦胧的晨光

　　第二百一十八章

　　去了金陵王府看了一眼这一世的赵文君父女之后，他们几个便带着李广全施展遁法回到了汴梁城中。回来之后，归不归的行为开始出现了不小的变化。

　　原本归不归以为万无一失的计策，最后却挫败在童戚振的疯狂之下。原本老家伙以为他不会疯狂到这种程度，那些瘟苗只是他用来要挟自己这几个人的工具，未必真敢用它来枉杀人命。想不到童戚振完全不将人命当回事，原本只需要一个瓷瓶的瘟苗就足够震慑住他人了，他却一连摔了三个……

　　童戚振的疯狂已经在归不归的理解范围之外，原本想着有两个广字辈的方士加上自己和百无求四方夹击，童戚振没有逃出生天的道理。想不到自己忙乎了半天之后，还是得到了这个结果。

　　和之前败在藏在暗处的童戚振那几次相比，这次归不归的挫败感更重。老家伙虽然脸上还是嘻嘻哈哈的表情，不过说话的次数已经开始向吴勉靠拢。经常看着眼前的景象发呆，原本就是老成不像样子的相貌，现在更加多了几分呆像。

　　高如柏在百无求的嘴里打听出来了归不归再一次败在了童戚振的手中，不过他一个管家，不好说什么，当下只是小心谨慎的侍候。

　　吴勉、归不归回来的第三天晚上，高如柏带着其他的下人服侍他们几个休息之后，他也准备回到自己的寝室休息。不过就在高管家穿过回廊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如柏……好久不见了……”

　　这个声音他听了几十年，只不过现在听到的时候，浑身上下顿时都起了鸡皮疙瘩。当他回头的时候，就见从黑暗的角落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方士服饰的男人，正是他叫了几十年的师尊——童戚振。

　　童戚振冲着高如柏微微一笑之后，说道：“很吃惊吗？你是我的弟子，这么多久不见了，师尊来看看弟子，有什么奇怪的吗？”

　　高如柏盯着童戚振看了半晌之后，说道：“你不是那个人，他不会这么犯险来和我说话的。如果真是我那位师尊的话，他只会等我出门的时候，才会出其不意的出现……归先生，是你吗？”

　　‘童戚振’嘿嘿一笑，身子一抖变回了归不归的本相：“老人家我就知道瞒不住你，陪我人家聊两句吧……家里这么多人，能聊两句的人只有你了……”

　　高如柏迟疑了一下，随后点头说道：“这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吗？您现在是我的东家，别说聊两句了，您说什么我都会照做的。”

　　“坐着说吧，知道明天你还要操办这一大家子的早饭，不会耽误你太久的。”说乎的时候，归不归已经坐在了回廊前的长椅上。老家伙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道：“别离得那么远，坐近一点好说话。”

　　看到了高如柏坐在了自己身边之后，归不归嘿嘿一笑，再次说道：“你来评价一下你那位师尊，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真的没有弱点吗？”

　　“童戚振……他是我见过少有心智通天的人之一，如果这世上一般人的心智是三的话，聪明人是五，那他的心智就是九了。”说到这里，高如柏看了归不归一眼，随后继续说道：“当然，您老人家和吴勉先生的心智不亚于童戚振。只不过你们二位的术法高绝，需要用心智处理的事情不多……”

　　“老人家我再问你那师尊，说完了他再拍我老人家的马屁也不迟。”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心智过人老人家我已经领教多次了，说点别的…….”

　　高如柏再次说道：“童戚振待人接物也有他特有的方式，对他有用的人会不惜一切代价拉拢。当初蒋含先就是这样，他手里有不归图的阵图，虽然被抓住了童戚振还是要不计代价的搭救。

　　不过如果这个人没有用处了，就是另外一个结果。另外一个韩中仙就是这样，他没有了用处还做了错事，童戚振马上就对他下了杀手。这个您老人家是亲身经历过的，我不用多说。”

　　有关蒋、韩二人的事情高如柏也是听其他人说的，不过他分析的比较透彻，归不归听了也不住的点头。等到高管家说完之后，老家伙再次说道：“那你比较一下老人家我和他童戚振，我们俩相斗的话，谁的赢面会大一点？”

　　看到高如柏的表情有些犹豫，当下归不归嘿嘿一笑，说道：“按你想的说，老人家我身在局内，要找个局外人好好说道说道。照直说，我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听到出来好赖……”

　　“其实您老人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借高如柏我的嘴说出来，这个我明白。”高如柏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如果单论书法的话，三个童戚振捆在一起，也不是您老人家的对手。比起心智来你们两位在伯仲之间，不过有时候决定胜负的不止这些，论起来处事决绝来说，您不如他……幽州的事情我听无求少爷说了，依我来看，当时他如果带了十瓶瘟苗的话，会毫不犹豫的散播九瓶。要保命的话一瓶就足够了……如果是您老人家的话，十瓶瘟苗在手，一瓶都不会散播出去。您和童戚振二人之间的争夺，决定胜负的却是其他不相干的百姓。在您眼里这些百姓是和您、吴勉先生一样的人命，在童戚振眼里，他们是随时可以消除的蝼蚁……”

　　“连你都看出来了，老人家我输的也不愿忘了。”说话的时候，归不归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背着手向自己的寝室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烦了你这么久，回去歇着吧，明天一早还要张罗早饭。”

　　看着归不归起身要走，高如柏趁着这个机会说起来自己的事情：“老人家请留步……我还有一点小事要和您商量，如柏还打算多服侍您几年。不过凡人的寿数还是有限的，您之前给过我一颗丹药，能不能帮助如柏我炼化了它？”

　　“你不提老人家我都快忘了那颗药丸了”归不归回过身来，冲着高如柏继续说道：“不过帮助你炼化了丹药，对你我来说都是极其凶险的事情。如果在这个过程当中，童戚振前来捣乱的话，不止是你就连老人家我也有大难。想要成为吴勉那样长生不老的人，只有等到童戚振的事情解决之后了。说的明白一点，他不死，老人家我就无法安心助你长生……”

　　说完之后，归不归背着手继续向着自己的寝室走去，老家伙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一般百姓能活三五十年，修道之人一二百年。不过只要不是长生不老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弹指一挥间啊……”

　　高如柏自己待在回廊当中，看着回来之后只有刚才话多了起来的归不归背影。自言自语的说道：“说好，只要不是长生不老，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说完之后，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再说归不归这边，老家伙走到了自己的寝室门口，刚刚要推门进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寝室里面有人说道：“知道你和童戚振谁的赢面大了吗？知道你不是他的对手，舒服了？”

　　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推开了房门说道：“如果老人家我能和他一样，是人命如草芥的话，两个童戚振也不是我老人家的对手……不过你说的对，知道我老人家不如他之后，的确舒服了一点……”

朦胧的晨光

　　第二百一十九章

　　第二天一早，百无求、小任叁起来吃早饭的时候，发现归不归又变回了之前嘻嘻哈哈的样子。二愣子这才松了口气，坐在老家伙的身边，一边吃着早饭一边说道：“老家伙，老子就怕你会想不开，不学好跟着程咬金、广悌他们学什么做回普通人。你也知道自己什么样子，一旦你真的没有了长生不老的本事，活不过三天……那老子怎么办？虽然说老子是一定要陪着你一起走的，不过你吃喝嫖赌了一辈子吃过见过了，老子可是正当年，没娶媳妇没生儿子的。就这么走了不甘心……高大个，你的眼圈怎么这么黑？昨晚去风流快活了？一晚上都没睡吧？”

　　高大个说的就是高如柏，这是取笑他身材粗矮的。原本高如柏最忌讳有人这么说他，不过和这个黑大个没有道理可讲。叫着叫着他自己也无所谓了，当下高如柏陪着笑脸说道：“昨晚临睡前想了一些琐事，结果想睡的时候睡不着了……“

　　“傻小子，你把心放回肚子里。不等到你的重孙子出来，老人家我也舍不得走。”归不归看了高如柏一眼，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稍后吃饱喝足之后，咱们也该去司天监转转了。回来之后还没去过那里，怎么说咱们也挂着一个司天监少监的名号……董棋超那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宫里这是出了什么事情，连人都出不来。

　　他们刚刚回到京城的当天，董棋超还来过这里向自己的老师尊请安。不过当天宫里就出了什么大事，董棋超只是让司天监的道士来解释过，他现在滞留在宫中无法出来。至于出了什么事情那小道士自己也说不明白。

　　吃喝完毕之后，吴勉、归不归带着两只妖物去司天监转转。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李广全也想去见见世面，当下一架马车将他们带到了皇宫外面的司天监。

　　等他们到了司天监的时候，看到这里的官吏、道士都是一身的素衣。打听之下才知道就在刚刚大宋的第二任皇帝赵光义刚刚过世，这几天董棋超一直在皇宫里面为皇帝祈福。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不见董真人了……

　　因为吴勉、归不归他们的身份特殊，也没没有人过来要求他们换上素服。当下老家伙也不打算添乱，打算带着李广全在这里转一圈，之后他们就回府。

　　就在他们这几个人、妖走到司天监后院的时候，突然听到房梁上面传来了一声：“孽……”随后就见一个小小的黑影从房梁上面跳了下来，直接扑到了百无求的怀里。这时，李广全才看清这是一只黑色的猫，正对着二愣子的脸舔来舔去。从它张开的嘴巴可以看到这黑猫的牙齿、舌头都是一团漆黑。除了黑之外，浑身上下看不到其他的眼色。

　　“这不是孽吗？”董棋超看了半晌之后，对着百无求说道：“这样的大凶之兽，留在身边不详，陛下你还是将它放了吧……”

　　自从李广全在瓶口山毒死了妖物之后，百无求就看他不顺眼。当下瞪着牛眼一般的大眼睛：“放屁！一只小猫招你惹你了？什么大凶之兽？老子看你这个光屁股的就是个不详之人，在废话的话老子就要给你算命了，一会要挨嘴巴了你信不信？”

　　看着百无求便说话便开始挽袖子，李广全这才讪笑了一声，有些尴尬的退到了一旁。这个时候，归不归饶有兴趣的对着他说道：“怎么？娃娃你知道这黑猫的出处？这只猫连你潜宗的老祖宗孙无病都没有见过，你会知道？”

　　“这还是无病老祖亡故……离开之后才定的名字，它老人家不知道也在情理当中。”说话的时候，李广全指着黑猫说道：“这不知道是那位高人炼制的死而复生之兽，孽不一定是人，曾经有过马和狐狸之相。复生之后通体内外皆黑，口发孽言可以让人昏厥。老人家，我说的对吗？”

　　“别卖弄，你继续说”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再次说道：“这只黑猫跟着我们也有些年头了，既然你知道它的来历，那一定会有典籍留下来。不过为什么老人家我没有找到只言片语？”

　　“这个您就不知道了，孽是我们潜宗定下的名字。因为这是我们宗主定下的大凶不详之兽，不可以有只言片语记录下来。这么多年都是师徒之间的口传，当初我那位师父就反复叮嘱，见到这种大凶之兽要远离……”

　　“出了马和狐狸、猫之外，孽还有人行吗？”这个时候，刚刚从宫里出来，准备回衙门换身衣服再继续回去的董棋超突然出现在了众人、妖的身后。他不去向自己的师尊行礼、请安，反倒是对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先说了起来。

　　李广全不知道这人是谁，这样的大凶之兽的出处不能对无关之人言讲。当下他闭上了嘴巴，等着有人向他介绍一下此人是谁。

　　这时候董棋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些失态了，当下急忙对着自己的老师尊行礼，随后有对吴勉、百无求和小任叁相继行了半礼。听了这个身穿道服的人在归不归面前自称弟子，李广全这才明白这个人就是他们口中提到过的护国真人董棋超。之前董棋超前来向归不归请安的时候，他正被两只妖物带着在汴梁城逛街，错过了那次见面的机会，这还是两人的第一次相见。

　　当下，李广全和董棋超相互客气了几句，那位董真人又迫不及待的向他询问有关孽的事情。因为没有典籍可以参考，只能从这个人嘴里知道有关孽的出处。

　　“黑猫的事情你们以后再说，李广全还要跟着我们一段时间，董棋超你着的什么急？”归不归对自己弟子的陶态度有些不以为然，不过老家伙的脸上却没有带出来。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继续说道：“你先说说皇帝是怎么一回事吧，他什么时候驾崩的？现在宫里的情形如何？”

　　董棋超超这才回过神来，说道：“陛下当年征战辽国的时候收到过箭伤，这次是旧疾复发。现在太子赵恒已经继位，刚刚下了国丧的圣旨，听说已经下了要各地藩王回京奔丧的旨意。弟子这几天一直吃住在宫中，现在回来换件干净的衣服，还要再回去……”

　　之后归不归又详细的打听了一番宫中的事情，确定不是童戚振在暗中操控之后，这才说到了正题：“老人家我放在宫中的东西安然无恙吧？前些天回来去黄天石的时候，怎么看着那些天才地宝有动过的迹象？”

　　“是弟子动的”董棋超低着头说道：“弟子查阅典籍，看到了一则长生不老之术，需要通天线草和丹朱血等几位天才地宝。想着您这里有，就自己拿了。事先没有向师尊请示，还请您老人家赎罪……”

　　归不归嘿嘿一笑，说道：“通天线草和丹朱血不是什么特别稀有的天才地宝，你拿了也就拿了。不过以后你还要什么，来和我说，不要不问自取。”

　　这时候，有太监来催董棋超赶紧回到皇宫。当下董真人向着吴勉、归不归行礼之后，再次匆匆忙忙的回到了皇宫。

　　看着自己弟子的背影，归不归轻轻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孩子魔怔了……当初的董棋超可做不出来不问自取的事情来，早知道的话法阵也要把他排除在外了……”

朦胧的晨光

　　第二百二十章

　　大宋的第二位皇帝驾崩，国丧的阵势自然消不了。新登基的赵恒将自己在外做藩王的几个兄弟都从封地召回到了京城奔丧，准备来一场规模空前的葬礼。

　　几天之后，还是在吃早饭的时候，高如柏走到了吴勉、归不归几个人、妖的面前，说道：“刚才有下人们说昨天半夜金陵王赵元昊进了汴梁城，现在已经住进了城中的王府之中。因为他是快马赶来的，并没有见到金陵王的王妃家眷。”

　　知道新皇帝下令让诸侯王进京的消息，归不归便让高如柏注意妞儿这一世的父亲金陵王赵元昊的行踪。现在看起来赵元昊并不打算在京城当中长时间滞留，出席了先帝的葬礼就要马上赶回去。

　　“可惜他没有把妞儿带来，要不然的话我们人参还能去看看那个小丫头。”小任叁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瞟了吴勉一眼，见到白发男人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这才咯咯一笑，继续对着归不归说道：“老不死的，现在我们也会到汴梁了，接下来要做什么？现在童戚振也拿到那个什么黄天石了，你就这么眼瞅着他做好准备杀回来吗？”

　　“现在除了等，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童戚振手下还有几瓶瘟苗，如果把他逼急了，在闹出几十万条人命就更加不好收场了……如柏，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吗？”

　　说到一半的时候，老家伙突然冲着高如柏说了一句。而高管家好像早有准备一样，马上回答道：“按着他以往的路数，这块黄天石应该是某种阵法、法器当中的重要一环。不将这阵法、法器准备好之前，童戚振是不会轻易前来犯险的。不过我也要警告各位，到那个时候他的实力大涨，千万不要小看此人。”

　　“还是如柏你了解童戚振，看来只能等他自己出现了。”归不归笑了一声，好想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看到自己的弟子董棋超从大门的方向走了进来。董真人是府中的常客，常来常往的并不需要通禀。看到他进来之后，老家伙嘿嘿一笑，说道：“你不在皇宫当中主持先帝往生之礼，来这里做什么？”

　　董棋超先是对着吴勉、归不归他们这些人、妖行礼，有意无意的看了坐在小任叁身边的李广全一眼。这才开口说道：“弟子要办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外地的藩王已经差不多都赶了回来，礼部的人已经接手了。大礼之前没有我的事情，弟子便过来向师尊和几位前辈请安。”

　　“难得你还能有这个孝心，如柏啊，给你董师兄也准备一份早饭。”归不归笑眯眯的招呼了董棋超坐在自己身边，随后继续说道：“现在就等三天之后的大礼了，皇宫里面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传出来？毕竟现在藩王都回来了，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吧？”

　　“现在国丧期间，有趣的事情没有听说过。不过刚刚弟子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听说皇帝已经下了旨意，几乎更改了所有藩王的藩地。您老人家让弟子留意金陵王，弟子都打听清楚了，金陵王赵元昊改封了商文惠王，封地改在了距离京城不远的河南府。因为距离京城太近，皇帝下了特旨让赵元昊留在京城居住，不必外迁封地。现在礼部的人已经准备去金陵将商文惠王王妃、家眷接到京城了……”

　　“昨晚赵元昊才到的京城，今天早上就下了这样的旨意，看来皇帝还是对这位商文惠王不放心。”归不归说话的时候，想起来当初妞儿出世之时，赵元昊纠结没有生出儿子，失去了对皇位的争夺，现在看起来皇帝对这个弟弟也不放心。

　　“除了这个之外，最近京城还闹出来一件诡异之事。”这时候，董棋超的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就在太宗皇帝（赵光义）驾崩的那天开始，京城当中便开始谣传一件事情。说当初太祖皇帝驾崩之前，和太宗皇帝有了约定。太宗皇帝死后要将皇位还给太祖一脉，现在这位皇帝是修改了先帝的遗诏。按着遗诏所说帝位应该传给太祖皇帝的子嗣楚王赵德芳的，现在吓得赵德芳根本不敢出离王府，整天提心吊胆的怕皇帝找他的麻烦。”

　　“这个老子也听到了”这个时候，在一旁听热闹的百无求也跟着说道：“这几天老子和任老三出去逛街的时候，听大街上的百姓说过好几次了。说什么驻守宋辽边界的将军都在替赵德芳打抱不平，准备回来拥戴赵德芳登基。好像还说太祖皇帝有什么遗诏，现在就在赵德芳的手里……”

　　不止是这两只妖物，就连高如柏和府中的下人都听说这件事了。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似乎如果现今皇帝赵恒不让位的话，看守边境的将军就要带着大军回来勤王了。

　　因为不久之前，辽地闹过一场大瘟疫，死了十几万人。现在辽军那里也乱成了一团，正好给看守边境的守将提供了机会，让他们有时间回来勤王。

　　就在董棋超正在继续向归不归串闲话的时候，高如柏被门房叫去。片刻之后他回来冲着董真人说道：“门外有司天监的官吏请你回去，看他的样子，好像是皇宫当中又出了什么事情……”

　　听到皇宫里面出事，董棋超不敢怠慢，急忙向吴勉、归不归众人、妖告辞。随后跟着高如柏走出了府邸，不过董真人明显还有其他的事情来不及交代。他离开这里的时候，接连看了李广全几眼。似乎有什么话来不及对他说了……

　　“屁股还没有坐热，人就又走了。老人家我这位弟子还真是个大忙人。”归不归微微一笑之后，继续说道：“不过谁做皇帝都和我们没有关系，让他们闹去……”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哇们，归不归的脸色突然一变，随后目光直勾勾的看向了董棋超要离开的大门方向。

　　就在归不归说话的同时，吴勉、百无求这一人一妖豆浆目光重叠在了大门口的位置片刻之后，就见高管家又些脸色苍白的走了回来。高如柏稳了稳心神之后，对着吴勉、归不归和两只妖物说道：“外面有……”

　　“让它进来吧。”没等高如柏说完，归不归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就在高如柏回身准备再回到大门口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吴勉突然开口说道：“几天给府里的人一天假，不管他们去干什么，不要回来就好。”

　　高如柏答应了一声之后，再次向着大门口的位置走了过去。就在高管家离开的同时，坐在一边的李广全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道：“门口这漫天的妖气……什么妖物能发出来这样的妖气？”

　　“姓李的，别说老子没提醒你，现在跑还来得及。”这时候，百无求对着李广全说了一句。顿了一下之后，它继续说道：“要不然的话一会误伤了你，你可别说老子是公报私仇……”

　　百无求说话的时候，就见高如柏带了一个有些清瘦年轻人进来。年轻人的目光在几个人的脸上转了一圈，随后停留在了二愣子的脸上。随后冲着它微微一笑，说道：“好久不见了，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将这么好的身体让给了我……”

　　这人说话的时候，嘴巴里面竟然发出了当初另外一个百无求的声音。二愣子看了他一眼之后，回答道到：“你要是不说话，老子还真的猜不到现在的妖王到了……”

朦胧的晨光

　　第二百二十一章

　　站在众人、妖面前的正是当今的妖山之主，占据了妖神身体的另外一个百无求。想不到此时它竟然敢下了妖山，还敢独自一‘妖’来到吴勉、归不归面前。

　　妖王呵呵笑了一声，说道：“这就是你们的欢迎方式吗？当年我也帮过你们的。如果那次没有我的话，在海底你们的百无求已经死在那里了。很奇怪为什么我会从妖山上下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无非就是你活够了……”这个时候，吴勉感觉到了藏在身上的斩鲲开始兴奋的不停颤抖起来。如果不是白发男人一直压制着它。现在这柄长剑已经自己飞出去，直取妖王的首级了。虽然说这法器是自己认敌的，不过像现在这样，还是第一次。

　　妖王看了吴勉一眼，说道：“我刚刚出生的时候，便已经活够了。我自己的魂魄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它就算是妖神又怎么样？我第一次可以自己控制身体的时候，是它从高台上跳下来把自己摔晕了。那时候我已经十三岁了，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盼望着可以去死，起码死后还有机会投胎……十三岁我就已经活够了……”

　　“你是来这里诉苦吗？”这时候，归不归已经站了起来。老家伙将自己的身体挡在了百无求的身前，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不过不是说妖神的身体不能自由活动吗？看你走来走去的不是挺好？”

　　“这个身体现在由我控制，我便可以让它自由活动。”妖王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当下它自己岔开了话题：“不拐弯抹角了，我这次是来找童戚振的。听说不久之前，你们和他在幽州见过面，现在他人在哪里？”

　　“你猜猜这里会不会有人告诉你？”归不归嘿嘿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不过既然你来了，那就不要走了。看在百疆的份上，老人家我也不为难你，妖王陛下你还是在我们这里多住一些日子。说不定再过千八百年之后，就会有童戚振的消息了。

　　“你们想要留住我？”妖王有些轻蔑的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想法不错，不过归不归你不想想为什么本王要独自前来吗？这次跟随我下山的还有两万妖兵，它们现在已经进城了，只要我们在这里打起来。它们便会直接冲进皇宫当中，将里面的人杀个一干二净……你们国运刚刚步入正轨几十年，不打算这个时候再成乱世吧？”

　　说到这里地时候，妖王身上的妖气发生了变化。随后吴勉、归不归感觉到京城到处都充斥着强烈得妖气。看样子妖王并没有说大话，的确有相当数量的妖物已经混入了汴梁。

　　“乱世而已，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吴勉用他特有的方式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不过就算是乱世，也是人世自己事情。今天解决了你换来人世的太平，不亏……”

　　说话的时候，斩鲲已经从吴勉的身后窜了出来。这柄长剑兴奋的颤抖了起来，空气当中发出来了“嗡嗡……”的声音。归不归走到了另外一边，和吴勉形成了犄角之势。老家伙手里已经扣住了两枚储金，就算拼了皇宫里面那些人多性命，也要和这位妖王有一个了断。

　　“童戚振不在这里，老子也在找他……”眼看着一场大战在即，百无求突然好像变了只妖物一样，对着妖王继续说道：“老子占了你的身体这么久，不过也送了这妖神的身体给你，还让你白得了一个妖王。要不是老子，老疆卞那么多儿子，什么时候轮到到你？这次老子不和你计较，回到妖山好好做你的妖王去吧……不要再下山了。”

　　“现在我看着你，像不像是在照镜子？”妖王看了百无求一眼，随后继续说道：“这个世上只有一个百无求就够了，妖神得身体也罢，妖王也罢我都还给你，你能把百无求还给我吗？”

　　被妖王几句话说的百无求愣了一下，它张了张嘴巴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看百无求的样子，哪有平时骂街的那一点本事？

　　“你说的对，这世上有一个百无求也就够了。”这是，归不归猛的对妖王举起了胳膊，随后将手臂快速的拉开。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老家伙的双臂之间爆发出来。排山倒海一样的冲着妖王扑了过去。

　　与此同时，斩鲲也飞到了妖王的背后，剑尖几乎顶在了妖王的后心。不管是它被破空打得倒退，还是妖王自己后退，这柄长剑都会刺穿它的后心。吴勉和归不归的这次配合几乎没有破绽，就算对上那位大术士席应真，还有极大的胜算。

　　就在归不归施展出破空的同时，百无求突然出现在了妖王的身前，替它挡住了破空的路线。等到归不归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和收手，只能努力的将破空的方向向着一边偏移了过去。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二愣子被老家伙的破空打的飞了出去。

　　吴勉见状之后，用斩鲲的剑柄在半空中托住了二愣子，将它阻拦了回来。因为有百无求的阻挡，替妖王挡在了大部分的破空之力。破空之后，百无求满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妖王却好端端的纹丝不动。

　　此时，妖王有些疑惑的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百无求。它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对着原本自己的身体说道：“你以为他们真的能在我这里占到便宜吗？你太小看自己的身体了……”

　　此时归不归的脸色变得铁青，老家伙走到了百无求的身边，将二愣子抱了起来。随后冷冷的对妖王说道：“看在这个傻小子的份上，你走吧。不过只有这一次，等到下次或许妖山，或许其他的地方，我们再继续……”

　　此时妖王也心里也在震惊，刚才斩鲲在调转剑尖，用剑柄托住了百无求的同时，剑尖已经在妖王的背后留下了一道口子。它知道妖神的身体已经强大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所以才敢独自一‘妖’前来见吴勉、归不归，想不到只是被这剑尖轻轻的一划，便伤到了妖神的身体。这让妖王想想都一个劲的后怕，如果刚才破空打在自己的身上，如果自己向后退了一步……

　　什么时候这个白发男人有了这样犀利的法器，这法器仿佛就是为了克制妖神之体特意炼制出来的一样。如果没有这长剑法器的话吗，妖王有足够的信心凭着妖神的身体，最起码也是和吴勉、归不归打个平手。现在见识到了法器的威力，妖王不由自主的开始心慌了起来。原本已经运用自如的妖神之体，这个时候也开始僵硬了起来，隐隐有不受自己控制的趋势。

　　妖王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对付眼前这两个人，当下索性顺着归不归给的台阶走了下去。它冷笑了一声之后，说道：“看在它刚才为我死了一次的份上，这次我你和你们计较。今天这件事没有完，不用等到你们上妖山的，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说完之后，妖王转身向着门外走去。随着它身上的妖气再次发生变化，汴梁长刚才那冲天的妖气瞬间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到妖王走了之后，归不归急忙将百无求放在了饭桌上，随后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二愣子的身体，确定了没有什么大碍之后，这才冲着吴勉点了点头。说道：“这傻小子没事……你不亏欠它的，亏欠它的那只妖物叫做疆卞，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