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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dongdonghu

[连载]奇宝疑踪第一部-----当阳地宫 作者:慕容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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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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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0-1-5 18:03:41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七
      
      
       石棺
      
      
      古代建筑由于生产力和科技水平的制约,各方面标准与今天相比还存在不小的差距。但在祭坛这些巨柱跟前定律似乎被打破了,看的越久,就越不觉得它是千年前留下的东西,那个年代不要说刨光机和电动砂轮,就连砂纸也没得半张,却是怎么样造出这般精细的玩意儿?柱身浑圆,表面光滑极致,几可做镜,虽然在风口浪尖的祭坛顶端矗立了无数个日夜,依然完美到不可挑剔,根本看不到一丝被风化侵蚀的迹象。更让人吃惊的是,资料上记载,这处规模庞大的祭坛竟然是在很短时间内修建而成的,初开始没见它的时候,我倒还不吃惊,料定祭坛充其量也就和过去乡下那些宗族祠堂一样大小,见了之后才知道,简直算是奇迹。
      这些解释不清也摸不到头绪的疑问把我们三人困扰了好一会儿。我的注意力全在柱子本身,庞老二和穆连山却加意查看柱子的排列顺序中有没有什么蹊跷,古人搞这些玩意儿大都不会随便那么一放,而是要按照某种模式来的,或是奇门遁甲,或是天体星象,但类傣巨柱似乎只是整齐排列,没有多余道道可讲,庞穆二人见多识广,此刻也只能望柱兴叹,好在咱也不是真搞学问的,迷惑了一会儿就回过神儿,庞老二说道:“小陈,别发呆了,做正经事儿要紧。”
      “恩,二哥,我就是奇怪,这柱子磨的比地板还圆润,类傣人手艺可着实不差,”
      祭坛顶部的石屋处于二十四根巨柱的正中间,庞老二一边慢慢走,一边说道:“边陲部落,跟内地过去祭天、地、神、祖先的规矩不知道一样不一样,这石屋具体做什么用的,还不清楚。不过,既然是祭祀,一些礼器是断不可少的,想必石屋内置放的都是这些东西。”
      类傣族祭坛修建的如此恢弘,其实祭祀的对象只有一个,就是他们的开族鼻祖,第一任部落首领,这位仁兄绝对是个风云人物,按说史料记载都靠不住,说大话的人从古至尽也不稀缺,但眼前这一块一块大石堆砌出的祭坛,让人不得不佩服他,是个干家。类傣族语言早就绝迹,虽然资料中记载着这位牛人的姓名,我们也不可能知道这几个类傣文字如何发音,韩老头在资料中一直都以鼻祖作为称呼。不过牛归牛,鼻祖还是很俗,和过去中国历代帝王登基就给自己修陵墓一样,他老人家带人单飞到这里之后头一件事便是修祭坛,而且是只祭奠他一个人的祭坛,这做派与修陵墓没什么分别,派头隐然还在修墓之上。
      既然祭坛是用来祭祀类傣鼻祖,他的遗体和牌位十有八九会在祭坛上,中国人的风俗,祭祀祖先时不能空手,得有供品,和平头老百姓不一样,鼻祖好歹也算是个小国的国王,供品太寒碜了拿不出手。韩慕亭就是参考了这一点,猜测藏部送来的珍贵礼物有可能会临时充充场面,所以才把祭坛当作一个存放九龙樽的重点部位。
      走近石屋之后我觉得,它简直就是一个放大了的骨灰盒,四周没有窗户,除了那扇大门外,整体严丝合缝。大门是用很结实的木料做出来的,质量相当好,估计类傣族尚未消亡的那段时间里也曾经更换过,所以一直到现在,仍然比较完整。门上没有装锁,这一点很好理解,类傣族一向律法严苛,不会有人闲着没事到这里捣乱偷东西。
      庞老二先前曾经分析过,他认为象这种地方,不会安放什么机关陷阱,毕竟与古墓不同。庞穆二人对视一眼,一人一边,合力将厚重的大门缓缓推开。随着阳光透入这处几百年都未曾开启过的神秘之地,连我这种俗人都不由产生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因为屋子没有窗户,所以大门完全打开也无法让自然光照亮其中每个角落。我递了把手电给庞老二,至于穆大爷,就不麻烦他了,人家是做大事的人,这样的杂活不愿沾手。
      屋子的面积应该算是很大,而且没有杂七杂八的东西,显得非常空旷。手电光直射进去,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副直接雕刻在墙壁上的头像。头像几乎占满了整面墙壁,所以非常惹眼。雕刻手法“秉承”了先前在秋决台上摆放的我们团伙儿全家福的风格,线条粗旷,简单明了,但非常传神,眼睛紧闭,鼻梁挺直,嘴唇宽厚,连人物额头的些须皱纹和眼角的鱼尾纹都没落下。
      我不知道这副石雕头像是不是类傣族鼻祖,只觉得这人的相貌庄严,颇有几分西天如来的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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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奋斗
    2024-10-1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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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0-1-5 18:03:56 | 显示全部楼层
     从头像上收回目光,也适应了屋内由手电照出来的光线。屋子大门是在南方,与它相对的北边有一排真人大小的石人,双手交叉置于胸前,与墙壁上头像一样,均都紧闭双眼,微收下颌,那模样类似于现今某个小国的礼节。石人身后,是一个突起一尺多高的平台,上面放置着一块巨大的长方形条石,四个角各有一具半跪于地的石像。整个石屋内的情景大概就是这样,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繁复,甚至连张供桌也没有,当然,在这种地方,是不会把什么东西藏起来掖起来的,我有点悲哀,看来又是空跑了一趟。
      庞老二却不这么想,稍稍熟悉了一下屋子里的环境,他和穆连山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集中在平台上那块长方形条石上,多年的职业习惯让两人都产生一个想法:这东西并非条石,而很有可能是具石棺。
      南部边陲极少有用棺椁葬人的习俗,特别是这种少数民族部落,他们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安葬死者,惟独不会使用棺材。鼻祖难道是个思想意识超前的人?为自己选择了一种与众不同的丧葬方式?我可没想那么多,一听庞老二说那条石有可能是棺材时,心中抑郁一扫而光,娘的,棺材!有棺材必定就有陪葬,九龙樽那么珍贵,鼻祖拿来压箱底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说不准还捎带着其它稀罕土货,拣着能拿的顺手拿上几件,就当找到宝藏之前开个小张,弄俩小钱贴补贴补家用,我也很不容易呦,苏玉和萧月我都得照顾到嘛。大背包我带着,庞穆两人均是这行里的高手,铁棺材也能想办法弄开。
      想着想着,嘴就合不拢了,乐的直冒鼻涕泡,穆连山转头冷冷看我一眼,我顿时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朝庞老二那里凑了凑,说道:“二哥,既然是棺材,那咱们需得打开瞧瞧吧。”
      “恩,看看再说,不大能吃的准,照理说,这地方不该有棺葬的风俗,不过,我怎么瞧都象是具石棺。小陈,你站远着些,若真是石棺,我和连山料理,等到打开时千万别慌着动里面的东西。祭坛没有古怪,棺椁可就说不准了。”
      “知道了,我一定老实,你不发话我不动,二哥,里面要是有旁的东西,咱们拿不拿?”
      “你想的倒多,是不是棺材还吃不准,好了,站远些。”
      我连忙连蹦带跳蹿到一尊石人面前,只露个头看庞老二他们动手。我虽不是爬子,但可以想象的到,石棺是极不好弄开的,带的工具又不趁手,只希望二位爷发发神威,别叫咱们空跑了这一趟。
      庞老二和穆连山先围着条石转了一圈,随即就更确定先前的想法,这东西绝对是个容器,十有八九真是具石棺,棺盖与棺体之间的接缝隐然可见。
      石棺的盖棺方式总体来说只有两大类,一类是平盖平沿,接口处打磨整齐后覆盖上去,然后再用其它东西密封,另一类是镶嵌,棺盖经过精细加工,与棺体形成咬口。眼前这具石棺外部似乎没有涂抹添塞加固物,八成是镶嵌咬合在一起的。
      这就有点棘手了,看着棺材的大小,只棺盖少说得好几百斤,没有合适工具,连手都没处放,使不上劲儿,把我急的不得了,直想拎把锤子先把盖子敲烂再说。庞老二和穆连山一言不发,都皱着眉头想办法,过了片刻,庞老二伸手试着推了推棺盖,接着又加了把力,只觉得盖子并非想象中那样纹丝不动,心里一喜,招呼穆连山搭手帮忙。大概这具石棺棺盖只是平铺的,因为不用搬运埋葬,所以直接便放置在祭坛,未作其它处理。我看着有门,也顾不上东藏西藏,对庞老二叫道:“二哥!推的动么?我也搭把手吧。”
      “不用,你到外头找两根粗点的棍子来。”
      我连忙跑下祭坛,捡着结实的木棍子弄了两根,等跑回去时,他们两人已经把棺盖费力挪开了一道缝隙,老手就是老手,什么时候都紧操着心,惟恐中了尸气,已经掩住自己口鼻。好在这地方远比古墓空阔,而且全处在地面上,即便有尸气,也散的极快。其实已经上千年的棺材了,说不准骨头都糟透了。庞老二示意我别过去,把棍子撂给他们。
      两人用棍子当撬杠,又把棺盖打开少许便停住,等到里面那股气息散光了,才一鼓作气将盖子撬开。
      “二......二哥,有土货吗?”我隔着石人问道。
      庞老二他们离的近,这时已经用手电将棺材内的东西看清,听我出言询问,回头对我说道:“自己来看看吧。”
      我三步并做两步颠颠跑过去,拿手电一照,先看到一具白森森的人骨,咽了口唾沫,继续观察,观察完的时候,我的心又从颠峰跌落进低谷,这个鼻祖,当真不是一般的寒碜,莫说九龙樽,连其它陪葬都没有,空荡荡只装了具尸体。
      “没有啊!二哥,什么都没有啊!”
      “你心急成这样,只有叫你自己看看才死心。”庞老二说道:“这遗址里到处都是怪事,连棺材也不例外,小陈,你再仔细看看这具尸骨。”
      我站的地方是棺尾,听了庞老二的话,依言顺着棺内尸骨脚部一路看上去,看完之后果真发现些异常。
      不知类傣族人是什么习俗,竟然是这样处理鼻祖尸体的。我直觉得脊背发冷,浑身的不自在,转头问庞老二:“二哥,怎么,怎么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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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0-1-5 23:32:04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八
      
      
      
       猎人的偷袭
      
      
      
      先前我只顾着找东西,没有注意一个极反常的现象,按说,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不管是大人物或是小百姓,死了之后好生安葬就是,但鼻祖似乎被葬的有些过份,尸体胸部两旁的棺壁上各深深嵌着一个铁环,上面有条一寸粗细的铁链,而铁链的另一端,竟然是穿在尸体的琵琶骨上。
      琵琶骨,就是双肩上横长的那两根骨头,也叫锁骨。用铁链穿琵琶骨,是古代官府对付一些重犯的酷刑,传说被穿骨后的人,任他本领通天也再难施展半分一毫,武侠小说中也有类似情节,总之锁骨受制,就等于武功全废,老鼻祖死后还被人整的如此凄惨,到底为的那般?
      我猜测这说不定与类傣族的宗教风俗有关,人死了被糟践的也不是他这一个,木乃伊,全都这样,连内脏都被掏出来,老鼻祖比着他们,还算是优待了。不过,仍是有些不对,做木乃伊是为了完好保存尸体,锁琵琶骨?怎么看也不象是好意。
      “要是资料上记的不错,这具尸体就是类傣族鼻祖了。”庞老二指了指尸骨的头部说道:“不过,他死的却是惨极。”
      “哦?此话怎讲?”
      “他是被活活闷死的。你看,不但头骨狰狞,而且连手指上的指甲也全都脱落,这位鼻祖是被人活放进棺材的,窒息前死命挣扎,抓挠棺盖。”
      还有这事?我记得类傣族首领在部落内地位尊崇,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谁敢这么对他?难道是造反不成?
      “这位鼻祖想必勇猛的很,害他的人惟恐棺材困他不住,还特意打造铁链锁了他的琵琶骨,猛然间受这样的苦楚,他心里必定悲愤之极,这人性子刚烈,你看,还挣断了一根琵琶骨。八成是他们内部出了反叛的人,否则,不会有人用这么毒的法子。”
      惨!老鼻祖叫造反分子活活塞进棺材,还锁了他的琵琶骨,他不会神照经,无法脱困,结果被闷死在棺材里。几千人个小部落,还闹来闹去的不消停,看来权力真是个好东西。
      不对不对,有点不对,我摸摸脑袋想,造反者杀了鼻祖取而代之,怎么还会将他放置在祭坛上,供历代子民祭祀?还有,类傣族部落首领乃是一脉相传,造反者杀了他爹,会不连他子孙后代一起斩草除根?天下间那有这样的道理,造反成功,自己不坐宝座,再把被杀者的儿子请出来君临天下,脑袋没让驴踢坏的人是万万不会这么做的。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造反的人,就是老鼻祖自己的儿子。
      为了无上的权力,父杀子,子弑父的惨剧在古代也不知上演了多少场,算不得罕见。只不过能亲手这样对待亲生父亲的儿子,心肠忒狠毒了些。
      我皱着眉头唏嘘感慨了一会儿,便又想到了正题,这趟看来仍是白跑,除了件一千多年前的冤案,其余什么也没得到。这里也不必费心再找,整个遗址中,唯一有可能存放九龙樽的地方,就是扎郎山的类傣神殿。我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悲哀的感觉,万一在扎郎山的神殿中再找不到九龙樽,我们这帮人该何去何从?遗址这么大,去漫无边际的寻找两个小杯子,与大海捞针也没有区别。找不到九龙樽,自然换不到韩老头手中那块墨玉,八成希望都握在手中,惟独这一块搞不定,日子久了把人急吐血也说不定。
      我们三个人又在石屋内细细转了一圈,其实连我都不抱希望,只是尽尽人事而已。
      从石屋内出来,三人盘算着下一步怎么走。祭坛紧挨着扎郎山,路程不算远,不过瞧眼前的天色,到地方估计也黑透了,我只带了一天的干粮,这时候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倘若接着连轴干,明天就得在扎郎山上饿肚子,庞老二自己想了想,然后问穆连山道:“连山,咱们是忍一忍接着找,还是回去歇了明天再来?”
      “怎么都成,你拿主意。”
      “二哥。”我插嘴说道:“到了扎郎山,只怕也都累了,再说背包里可没多少吃的了,依我看,咱们还是连夜赶回去好好睡一觉,等养足精神,再带够干粮,才好利利索索往下走。”
      我一心想赶着回去,其实只是顾念萧月,怕她在外面没人说话,加之心境不好,憋出什么毛病来。这点心思自然瞒不过庞老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好,那咱们就回。”
      路都是熟路,走起来不费什么事,类傣遗址倘若只是个野迹,景致倒还不错,身披着月光,走在山野之间,和庞老二交谈些趣闻,满写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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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0-1-5 23:32:45 | 显示全部楼层
      走着走着,我就忍不住把心里所想的那个最坏打算说了出来,庞老二淡然一笑,说道:“若是咱们尽了全力,仍找不到九龙樽,那也是命数所定,强求不得。”
      “话虽这么说啊,二哥,韩老头当初把话说的很清楚,天下间的东西,除了这两只九龙樽,再没他能瞧上眼的,找不到九龙樽,想必他是不会把墨玉交给咱们的,四块墨玉,咱们已得其三,缺了这一块,弄不成事,那该多可惜啊,二哥,你说,万一真到了扎郎山,也找不到九龙樽,咱们该怎么应付韩老头?”
      “倘若找不到九龙樽,也说服不了韩慕亭,那这件事,也只有到此为止。”
      “什么?!到此为止?先前那么多事都白干拉?还搭进去几条人命啊!”我实在想不到庞老二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对我一直都是坦诚的,我疑心是不是因为穆连山在场,他才故意说给姓穆的听?要知道穆大侠来此可不是发善心做好事,而是纯为利益。找不来九龙樽,自然寻不到圣师宝藏,我们拿什么去给穆连山发工资?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还是不对,但既然想到了这一点,多余的话,便没敢再说出来。
      “小陈,有的道理你需得明白,有的结果,也需得提早在心里做好准备面对。咱们寻找圣师宝藏,原本就是件没谱的事,谁敢打保票一定就能找到呢?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照顾,叫咱们如愿以偿,那自然是好的,若是此趟无功而返,只要尽了力,也就没什么可遗憾的。我们手上有三块墨玉,尚且找不到宝藏,别人,便更没指望。实在找不到也是好的,免得这些奇珍异宝遭人来回折腾。”
      即将走进密道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多,这时候,营地的人除了放哨的,大概都睡了。萧月这一天想必仍是过的不开心,说实话,听了庞老二今天的一番言语,我的心多少有点懈了,实在不行,就由别人跟着庞穆二人去折腾吧,我留在上面好好陪萧月度过她生命里最灰暗的这段时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若是心死了,那比人死还要可悲,丫头如此年轻善良,不该遭受这样的折磨。
      总算快到终点了,我把肩上的背包取下来提在手上,准备上去弄碗热汤,然后好好睡一觉。热汤美梦总还现实一点,比着虚无缥缈的理想容易实现的多。
      穆连山耳力极好,离着密道出口还有段距离,他便微微皱了下眉头,黑灯瞎火的空间里,只有手电筒直射出去的光,我和庞老二都未看到他的表情。穆连山放缓脚步,又凝神侧耳听了听,突然对庞老二说道:“上边出事了!”
      庞老二反映极快,此时也不及多问,随即和穆连山两人飞奔到出口处,出手一搭石拱,便翻身跃到地面。我等两人跑的没影了,才慌忙丢了背包,伸手掏出手枪追赶过去,但身手毕竟和他俩差的远,等我出了密道,庞老二和穆连山已经奔出去好远。
      营地显然是遭人袭击了,在场的人几乎个个带伤,却独独不见萧月的踪影。我心中一紧,若是丫头受我们连累,有个好歹,我怎么对的起她!急忙叫道:“妹子!你在那里?”
      “别叫了。”松爷躺在地上,不知道伤在什么地方,疼的直咧嘴,“在帐篷里,好好的。真他娘的倒了八辈子血霉!前两天刚开玩笑说把这条好腿也敲瘸,眼下就他娘的应验了。”
      “撑着些撑着些。”我听到萧月无恙,高悬的心才落下了。萧月听到我的叫声,这时已经从帐篷里钻了出来。恩,丫头果真好好的,连根头发也没少。
      我们俩人翻出带来的药,对伤员一一救治包扎。一看他们的伤口,我就知道偷袭者还是那帮猎人,因为小六子和铁柱都中了强弩射出的竹箭。卫攀、大宾、还有他另外一个伙计受的是刀伤,虽然伤不在要害,全在腿上,但刀口极深,皮开肉绽,几乎见骨,松爷实在倒霉,断腿还未复原,这时又被人一刀砍在那条好腿上,彻底成了双拐。
      我有些担忧,这么重的刀伤,庞老二的伤药也派不上太大用场,可着劲儿的往上倒,最多减缓流血,伤口不缝针是万万不行的。
      正在我踌躇间,穆连山和庞老二从远处的草丛中钻了出来,他们中间还多了个人,被庞穆一人按着一条膀子。看样子,是抓了个俘虏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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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0-1-5 23:39:17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九
      
      
       熟悉的俘虏
      
      
      总算逮到个活的了!这满地的伤者都是拜这帮人所赐,不恨他那是假的。等庞老二来和穆连山押着俘虏回来,我都忍不住想冲上去抽他两嘴巴,剩下受伤的人就更别说了。没料到我们气,这位俘虏也是横眉冷对,压根没一点点服软或是害怕的样子。
      呵!真他娘的有性格。看他这副模样,我也不由多打量了两眼。这个俘虏因为皮肤黝黑,一脸褶子,所以看不出具体年龄,总之显得挺老相,和附近山民穿的同样衣服,也瞧不出到底是汉族或是其它民族,不到一米七的个头,长的非常壮实。
      “就是他,就是他!”大宾高叫起来:“就是他砍了我一刀,太阳你先人的!”说着话,就想站起来动手,激动的全然忘了自己的腿伤,一个踉跄又载倒在地,我慌忙扶着他坐好,卫攀冷哼着说道:“好好坐着,有二哥料理他,落到咱们手里,还有他的好?”
      我从背包里翻出一截绳子,用刀截下一段,上去先把俘虏绑了个结实。庞老二手上还拎了把长刀,并不是我们带来的那一把,想必该是俘虏使用的武器,我顺手接过来对着月光一照,好家伙!刃口锋利无比,这要砍到人身上,谁受的了?
      方才我们三人在密道中听到不对,庞老二和穆连山先行出来,正好是这帮猎人偷袭成功,拿刀动枪把我们的人围起来大发淫威的时刻。他们一见我们的后援到了,四、五个人分头撤退,庞穆两人心有灵犀,合力撵着一个死命追去。这一次敌我之间距离较短,他们两人跟俘虏一前一后贴的很近,却始终差着一点够不着。穆连山自从入伙之后尚未跟人动过手,也未亮过家伙,此刻终于露了真章,从腰间抽出一根铁环连就的长鞭,出手便缠住对手的右腿,随后稍稍一拽,立时拖了俘虏一交,他一倒地,庞穆这两个高手岂会再给一点机会?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拿了个结实。
      尽管大伙儿身上都挂了彩,但我还是非常疑惑,按说,这帮猎人刚才若想要他们的命,只需手上锋利的长刀挨个儿抹一遍脖子就成,可他们却依旧拣着腿部下手,不象是来玩命的架势。好在逮了个活的,撬开他的嘴,便能问出实情。
      庞老二先顾着众人的伤势,挨个儿看了一遍,看完之后不由皱起眉头,按说这些伤要不了命,但不去缝合肯定不行,眼下天气炎热,我们虽带的有药,可也不能包治百病,万一发炎化脓,那就麻烦大了。这几个病号一窝蜂的出山往镇子上赶,没个护送的人断然不行。庞老二跟卫攀交换一下意见,觉得还是抓紧时间突击审讯,先把对方家底摸清楚。
      讯问是肯定的,不过有一点我们都吃不准,俘虏听不听的懂我们的汉语?万一他从小就窝在这附近山里,从未接触过汉人,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再为他去临时找个翻译。
      话虽如此,总还得试试,庞老二先对他说了两句话,不知道他听懂听不懂,反正丫连眼皮子都没翻一下。庞老二又耐住性子问了几句,依然是对牛弹琴。小六子他们躺在旁边儿又痛又气,纷纷叫道:“二哥!跟他还客气个什么劲儿,先朝死里揍一顿再说!”
      卫攀估计心里也挺烦躁,一瞪眼,说道:“嚷嚷个屁!把他揍死了,你管去摸他们底细?”
      卫攀发话,下面人才老实闭上嘴。不过俘虏也真气人,无论庞老二怎么说,他就是正眼也不瞧瞧,更别说开口说话。庞老二拿过俘虏的长刀,从刀柄看到刀尖,略沉思了一会儿对大伙儿说道:“不用问他,这人的底细我已经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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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0-1-5 23:39:39 | 显示全部楼层
     众人一听,无不惊讶,就连俘虏也猛的抬起头,满脸疑惑的望着庞老二。庞老二淡淡一笑,说道:“原来你还是能听懂汉话的。”
      我这才恍然大悟,庞老二长这么大首次奔赴云南,对类傣族遗址也是刚刚得知,他怎么可能清楚这里土著的底细?只不过不知道对方是否懂得汉语,老半天一直装聋作哑,这才随口试探。
      显然,俘虏是懂得汉语的。庞老二平心静气站在他旁边说道:“朋友是什么来路?怎么总跟咱们为难?上次伤了我一个兄弟,这次又下这么狠的手,若是那里得罪了,不妨直说,果真要是我们缺了礼数规矩,自当登门谢罪。”
      庞老二这番话说的极客气,已经给足了俘虏面子。这位大爷倒不再装了,抬眼看看庞老二,却仍是一言不发。
      眼见俘虏油盐不进,我们拖着这些伤员,可跟他耗不起。可好胳膊好腿的连上萧月也只有四个,又要护送伤员,又要看守营地,怎么想也分配不过来。
      正在大伙发愁间,一直都未说话的穆连山说道:“庞二哥,你护着他们治伤去,这里留我自己看着就成。”
      身手好胆子就是粗,庞老二对这提议不大放心,尽管穆连山的深浅他心里很有数,但我们一直都没能搞清楚猎人的人数到底有多少,万一我们一走,一家伙来上一群,又是刀又是弩的,穆连山能对付的过来?若是营地失守,叫那些人把装备干粮药品乃至枪支夺了去,我们还混个屁。
      两下里好生为难,到底是人命重要一些,庞老二狠狠心,说道:“好,就这样!我安置好兄弟们就回,叫小陈留下,也算是个帮手,万一真有意外抵挡不住,千万不能硬来,想办法脱身,咱们汇合之后再做计较。”
      “不了,人都跟着你去,连同这丫头一起,若是真有意外,我可顾不上照顾他俩。”
      我听了一阵脸红,想争个面子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艺不如人,也只好受人家埋汰。
      穆连山自然没工夫和俘虏磨嘴皮子,亲自动手,堵了他的嘴,然后绑到密道内的石拱上。我和萧月稍稍收拾了一下,带上饮水干粮。长枪肯定不能带走,全都留在这里。
      遗址离镇子还有好远,伤员有好几个都是腿伤,行动不便,特别是倒了血霉的松爷,不架着他根本走不成。庞老二计划着先到村子去,花钱雇辆牛车或是马车,让大伙儿省点力气。如果上次那个土郎中有什么偏方,那最好不过。眼下也顾不得村民们会不会有疑心,救人要紧。
      这儿离着村子着实不近,大伙儿走的又慢,我想起上次给萧月她妈送药时的情景,于是对庞老二说道:“二哥,要不你带人在后面走,我跑着上路,先到村子里雇好车子,拉着土郎中来迎你们。”
      “好,路上要多加小心,还是我那句话,若有意外,先想法脱身。”
      这两年东奔西走的,我的体格也比从前强壮许多,得了庞老二首肯,又和萧月打过招呼,只带着两瓶水和一点干粮,撒开脚丫子朝村子奔去。累了歇一歇,中间只窝在路边草丛里稍眯了一会儿。等跑到村子的时候,几乎累的要散架。
      上次我们的慷慨给土郎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一看生意上门,激动万分,扛了自己药箱子就要跟我走,我拦住他,把大致伤情斟酌着说了说,还说想雇辆车,说完先塞给他一张百元钞。
      “不行不行,那里有不出诊先收钱的道理,不行不行。”土郎中见我掏钱,马上回绝。我只当他真的回绝,刚想把钱收回去,却怎么也拽不回来。一看,老丫把票子捏的那叫一个结实。
      我一松手,事儿就好办了。土郎中先出面在村子里找了辆车,然后一刻不停的朝原路往回赶。
      和庞老二他们碰头之后,土郎中有点诧异,估计是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病人,把他吓住了。好在穷乡僻壤里械斗不算罕见,土郎中随即恢复常态,把人挨个儿看了一遍,罗嗦着又想卖弄学问,我慌忙拦住他,说道:“老先生,有什么话,直说,直说。”
      老头嘀咕一阵,给了些药,瞧起来也不顶多大用处。我又给他些钱,把他打发走,只留下车夫带我们去镇子。车子实在不够用,我们三个腿脚好的只能一路地奔跟上。
      这几天真把我折腾的够戗,一到镇子,寻了个地方倒头便睡,庞老二不忍心叫我,独自一人把他们几个全都安排好。因为穆连山还在营地,庞老二放心不下,等事一了,急匆匆想赶回去,我虽派不上大用场,好歹手里有把枪,多少还能牵制敌人,于是义不容辞跟他一同返回,萧月眼巴巴的望着我,我也只能把她暂时留在镇子上。
      这一来一去浪费的时间可不算少,几天过去,穆连山会不会遭遇什么大的危险?不过凭他的本事,杀敌不成,自保逃命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和庞老二马不停蹄赶回营地,此时正是半上午,远远的看着营地,似乎一切如常,但没能瞧见穆连山的身影。等走的近了,这大侠猛然从密道里蹿了出来,把我吓了一跳。庞老二看他安然无恙,心里总算松了口气,问道:“这几天还太平吧。”
      “又来捣了一回乱。”穆连山一指密道下面,说道:“多抓了一个。”
      我朝密道一看,果然,除了先前的俘虏之外,又多了个被堵嘴捆绑的家伙,低着头一言不发。我刚想把目光收回,可总觉得这人怎么有点熟悉?
      跳下去一抬那人下巴,呵!一张貌似憨厚的大脸展现眼前。
      不是冤家不碰头,新抓的俘虏,竟然消失了好久的老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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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0-1-6 11:19:49 | 显示全部楼层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0-1-6 13:04:43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3hours 分享,辛苦了,+8分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0-1-7 20:48:18 | 显示全部楼层

    辛苦 辛苦了

    辛苦了哈  。。谢谢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0-1-8 22:39:07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
      
      
       口供(1)
      
      
      老土竟然和这些猎人是一路的,让我万分预料不到。一把扯掉他嘴里堵的破布,带着点戏谑的意思问道:“老土?别来无恙啊,这段日子过的可好?”
      这家伙简直和刘胖同宗同门,根本不知道羞字怎么写,还有脸跟我打招呼。穆连山还不知道老土这个人,只是看见我认得他,带着询问的目光望向庞老二。庞老二随即把前后经过对他大略讲了讲,穆连山这才释然。
      说到老土再次被抓的经过,穆连山轻描淡写了一番。因为对方落了个俘虏在我们手上,所以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需得设法营救,恰好大队人马都随着庞老二出山治伤,偌大的营地只剩了穆连山一人看守,这帮人虽没看见俘虏藏在那里,但想着好歹也把我们人抓去一个,以便将来交换人质。历来都是人多的欺负人少的,猎人们觉得穆连山一人极好对付,连着老土一共来了四个人,没料到这竟是块啃不动的硬骨头,穆连山以一敌四,一根铁鞭耍的呼呼生风,丝毫没落下风,打跑了猎人,顺手还抓了跑的最慢的老土。
      不过这个梦幻组合倒有点希奇了。老土自幼长在这里,但归根结底也算是个外来户,他怎么会跟这些土著猎人勾结到一起跟我们为难?
      “老土,说说吧,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我点了支烟悠悠问道。
      老土烟瘾极大,落到穆连山手上,别说抽烟了,连牢饭能一天保证一顿已经算烧高香。此时闻到烟味,贪婪的嗅了嗅,眼巴巴的瞅着我手里的烟卷,说道:“大兄弟,先给我来一支,过过瘾......”
      “行啊,一支烟算什么,好好说道说道,烟,管够。”
      老土咽了口唾沫,说道:“这个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兄弟你是知道的,我父亲和大伯手上的功夫,我是半点也没学到,庄稼人么,凭的就是把牛力气,遇到高人拉,失手被抓,那也在情理之中,先来一支吧,成么?”
      “呵!”我冷笑一声,故意狠狠抽了一大口烟,朝老土脸上喷过去,斜眼看了看头一个俘虏,问老土道:“你跟他们,是怎么做到一路的?”
      老土看了看被绑的大粽子一样的同伙儿,说道:“大兄弟,可没什么一路不一路的,我跟这几位是早年间就认识的好朋友,他们叫我帮忙来跟人斗架,我也不知道跟谁斗,淅沥糊涂就来拉,一看,虽然不认识这位先生,可跟你们大伙儿都是熟人不是?当时我就想走啊,又不好冷了朋友面子,说一千道一万,我压根也没真动手,不信,你问问这位先生,你问问,我一直瞎起哄来着......”
      这么多天不见,老土还是满嘴胡话,这种人其实一点都不傻,反而是精过了头,把旁人都当傻子一样哄,我冷笑一声,说道:“好,先放下眼前的事不提,你说说,上次有意给我们吃了那牢什子果子,然后偷了我们的子弹,这事儿,没冤枉你吧?”
      “是啊是啊,那些个子弹确实是我拿了,乡下人嘛,没见过这东西,稀罕,所以拿回去玩儿......”
      “够了!”我忍耐不住,怒喝一声。
      这样的老油子,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要打要骂,估计他也不会当回事儿,咱们又不能把他活埋了。我正没主意间,穆连山在旁边冷冷说道:“你是潮江梁家的?”
      老土可能在穆连山手里吃了苦头,知道这不是个容易敷衍的人,于是马上老实的点了点头。
      “你是梁家人,他们的做派你想必很清楚。”穆连山一字一顿的说道:“既然事都耽误了,也不差多耽误几天,我就把你交到他们手里。”
      老土一听,顿时出了一脑袋的冷汗。他们梁家外支内支闹了很多年,为了避祸,上辈人才千里迢迢来到这荒僻边陲了却残生。真要现在把他交回内支去,想必不会有他什么好果子吃,梁家人的阴冷狠毒那是出了名的。
      穆连山接着说道:“老实说了,自然能省不少麻烦,自个儿掂量吧。”
      冷人想出的冷办法真是大不一样,我看老土一边流汗一边沉思,知道他正做思想斗争,于是适时塞到他嘴里一支烟,替他点燃。
      老土抽着烟,眼皮子时不时的翻看我们。庞老二又在旁边规劝几句,这一番软硬兼施,明显让他的心松动了。最后,老土吐掉烟头,嘴唇动了动,刚想说什么,对面绑着的俘虏投来一道冰冷的目光。老土打了个寒战,眼神中露出一丝恐惧,生生咽下要说的话。这个细节被我全盘看在眼中,顿时恍然大悟,老土顾忌的,是这个人!
      看样子老土也真是为难的很,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落下来。穆连山又冷声催促一次,老土咬咬牙,说道:“这中间细节......”
      不想他一句还未说完,头一个俘虏怒目而视,我挪动脚步挡在老土面前,说道:“这中间细节怎么样?”
      老土被憋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颤声说道:“说了是死,不说也死,落在内支手里仍是个死,大兄弟,你给我个痛快,给我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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