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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qtomcn

[转帖] 一个保安的灵异笔记(完本) 作者:嗷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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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3 12:55:34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分享,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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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4 12:03:5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qtomcn 于 2014-5-5 10:39 编辑

第179章 我可能也会石化
      姚晶晶借杨总的手写下的血字:三个,杀一个,活一个。汤总深信不疑,他把钱总杀死了。现在就剩下两个人,如果光头不杀他,他就应该能够活下去了。
  我和李宏波对视一眼。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儿,我两个真没法插嘴。说什么,让谁杀了谁还是怎么的。劝光头顺其自然吗?开玩笑,杀人的事儿怎么好这样劝。
  我两个只是举起酒瓶,和光头碰了一下。我没想到过,我们和光头,还能这样随性地一起喝酒。光头喝了一气酒,问我们:“知道现在最先死的会是谁吗?”
  我两个同时摇头。
  光头伸出右手,拇指对着他自己说:“我!”
  我们不解。
  光头叹了口气,说:“你们想想看,汤总杀了钱总,在他心里,认定他自己按杨总留下的血书里做了就不会有事了。那我呢,我要活下去,就得杀一个人,我杀谁呢,只有汤总了。汤总既然杀了钱总,就会认为,我可能为了活下去也会杀了他。他为了活下去,已经杀死了一个自己的兄弟,所以为了防止我杀他,他也会找机会先杀了我。只不过现在,他刚杀了人,一时还没想起来要杀我。”
  光头说的,有一定道理。汤总会对他由猜疑而生杀机。
  李宏波猫哭耗子万分同情地说:“那能怎么办,你会先下手为强吗?”
  光头摇摇头,把脸朝我们凑了凑,半举着酒瓶子,喝了一口酒说:“不能,他是我兄弟,我本来可以为他先死,让他活下来。可是你们觉得这可能吗?我死了,姚晶晶也不会放过他的。所以我得活着,守护着我的兄弟,我的好兄弟。”
  我和李宏波点头称赞。光头突然举起酒瓶子朝李宏波头上砸过去。顺势就把茶几掀了起来。
  我们离得太近,基本上头挨着头。李宏波没有躲开。酒瓶在他脑袋上开了花。我在茶几被掀起来的时候,一脚踹在茶几上。茶几朝光头挤过去。
  光头闪在一边。李宏波站起来,手指着光头。我以为李宏波没事儿,心说这家伙真抗打。没想到他摇晃了一下身子,歪在了地上。
  光头闪过茶几,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朝我扑过来,一脚踩在李宏波身上,李宏波发出哼地一声叫。不过光头现在是没工夫对付躺在地上的李宏波的。
  我往后退了一步,身子侧对着光头往后仰了一仰,躲过光头刺来的匕首。我不敢一下子跳开。离的太远,我怕他对躺在地上只会发出哼哼的李宏波下手。
  光头小瞧了我俩,他以为我俩就是个做做样子的保安,他自己随便可以把我俩干翻。其实他自己,也不是打架多一点儿的混混罢了。李宏波看起来,比我强壮些。所以光头为了保险起见,先出其不意地放倒了李宏波。
  经过张传龙和卜算子的指点,我也算是会三脚毛的人。只不过这三脚毛的工夫,来自于高人传授,自是有着不凡的地方。所以光头那点儿拳脚,对我并不占优势。
  我边打边躲,退三四步来到门边鞋架跟前。一矮身子操起鞋架,连鞋带架子朝光头兜头砸过去。光头手中的匕首,被砸下去的鞋架子挡住,他的拿着匕首的手,套在鞋架里。
  他另一只手,就来抢鞋架。我松开手,一脚踹他肚子上。光头后退两步,免强收住势。他拿匕首的那只手往后缩,从鞋架里退出来,举起鞋架要朝我砸过来。  趁这个空档,我不管不顾地飞踢出一脚。我是准备着,挨一鞋架,或者腿上被匕首划一下,也要把他踢倒。从刚才踢出那一脚来看,光头并没有多大本事。而且他现在身体发福,动作不那么利索。
  我这一脚踢出去。光头手里的匕首也没刺出来。因为他的手刚从鞋架里缩回去,整个人又是朝后闪的。他本能的反应是把已经举起的鞋架照着我的腿砸了下来。
  我的腿被他砸中了。他被我踢的又退了两肯绊在沙发上,整个人倒在沙发里。  因为他向后躲,鞋架砸下来的力道就不大。本来那鞋架,都是空心铝管的,很轻。看着气势不小,威力不大。
  光头倒在沙发上之后,我不给他喘气的机会。接过腿上的鞋架,跟到沙发前,用鞋架摁住他拿匕首的那只胳膊,把一只脚朝他手腕上踩去。
  光头松开了匕首。
  我怕光头反应过来,操起鞋架朝他的光头上砸了两下。我停下来后,光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看着我身后,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我没怎么打过架。光头的匕首没了,他绝对处于下风。我还打他不打呢?
  我往一边闪开了点儿,看见李宏波站了起来,他头上流血了。后里掂着一个啤酒瓶子。光头看着李宏波,没动。他可真够光棍的。李宏波一瓶子砸在他头上,光头就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头往后一倚,无所谓地闭上了眼睛。
  李宏波也不再打。他拿出手机,打了110。
  来的是丁捷。
  丁捷说又是你俩。
  我靠,狠狠地靠,光头打上我们门里来,好像又赖我俩似的。
  打架这事儿,又没死人。直接把我们三个带到了派出所。光头很光棍,录口供时,坦白说是他来找我们麻烦的。也是他先动的手。他没想把我俩怎么样,只想给我俩一个教训。
  最后他不好意思地说玩现眼了,被这两个小兔崽子给教训了。
  我和李宏波,本来就是自卫,自然也实话实说。
  派出所处理的结果,却使我们大跌眼睛。就是丁捷处理的。他把光头放了,还问光头追究我俩责任不。
  光头苦笑着摇摇头,说:“好像应该我留在这儿吧。”
  丁捷一挥手说:“不,他们两个打你一个,明显打群架,而且还喝了酒,酗酒闹事。看他们认错态度如何,好的话就让他们找人把他们领回去。”
  光头看了我一眼,走到我跟前低声说:“我原想我能被拘留,汤总就安心些,你能懂吗?”
  我突然想明白了。如果光头被拘留,至少汤总不会再怀疑他会对自己下手。点点头,说懂了。
  李宏波对丁捷直拍桌子,叫嚷着:“你这是什么狗屁警察?你是怎么断事的?”
  立马就有另外两个警察和几个治安队员进来。丁捷对他们摆手说,没事没事。  然后他对李宏波说:“你吼什么,这是派出所,不是你家菜园。再吼就拘留你。”
  好汉不吃眼前亏。李宏波咬牙切齿。说万恶的旧社会。
  等人都出去。丁捷拍着李宏波的肩膀说:“好了,好了,你看刘文飞都懂了你怎么没弄懂啊。”
  李宏波看着我:“你懂了吗?”
  我说不懂。
  丁捷说不懂你能和汴太和那么和气地说话。
  我说那是懂他,不懂你。就你这颠倒黑白,就是万恶的旧社会。
  丁捷不生气,笑着说:“你们也走吧。赶紧把头上的伤包扎上,年轻人砸一瓶子,不碍大事儿。没钱的话我出医药费,行了吧?”
  我和李宏波对视一眼,不知道丁捷唱的是哪出。
  丁捷说你俩怎么还不明白呢,我把他拘了,死在派出所算谁的。姚晶晶没出现,他随时都可能出意外。你们也得为我想想。
  我和李宏波对他点点头,这回算懂了。
  从派出所回来,拐到一家小诊所,敲开门简单包扎了下李宏波的头。回到住处,姚晶晶又在客厅里等着我们。一开灯又吓了我们一跳。我说你干嘛,吓死人不抵命啊你。
  姚晶晶说看你那胆儿,这次来是帮你的。
  “帮我?我怎么了?”我不解地问,“不是因为你惹的这些事儿,我过的挺安静的。”
  姚晶晶说是啊,所以我才帮你一把。你背上那暗点,别去医院看了,看不好,瞎耽误时间。你看看你身上,别的地方也有。
  别的地方,没有吧?我看着李宏波问。
  李宏波说好像,没有吧。
  我解开上衣扣子,看看胸前和肚子上,越看越像有,不明显。我叫李宏波看,问他有吗。李宏波左看右看,说好像有一点儿。
  姚晶晶说别看了,你被死过一次的吸血鬼咬过,你会全身发硬化石死掉,咬你的人,死过了吧,不是疯死就是化石而亡。
  我心里一惊,诧异地问姚晶晶:“不能吧,咬我的人,好了,安然无恙。”
  姚晶晶说那就奇怪了,除非你是传说中的不吸血的吸血鬼。
  然后她笑了笑,说这不可能啊。
  李宏波瞪大眼睛看着我,说你是吸血鬼,然后又哈哈笑着问姚晶晶,什么是不吸血的吸血鬼啊?
  姚晶晶说生前书上看的,喜欢看这类小说。说是有高人能够培养出不吸血的吸血鬼家族的成员。这类吸血鬼,有很多不同于普通吸血鬼的地方。有多少不同,小说里没说。如果一个要化石的吸血鬼咬过一个人后好了,那这个人只能是不吸血的吸血鬼。但是那个人好了,刘文飞却不可避免地会化石。
  我是个吸血鬼?这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我不怕光,我爸我妈是普通人,我怎么可能是吸血鬼?
  李宏波遗憾地说,我以为我会有个吸血鬼铁哥们儿,你却说你是从小说里看来的,太令我失望了。
  姚晶晶笑笑,认真地对我说:“你这石化,我不是小说里看的,是靠我灵敏的感觉感觉到的。你千万当回事儿,我是看在你帮我污染份儿上,特意来提醒你的。”
  你有办法治吗?我诚恳地问姚晶晶。  姚晶晶说没,我又不是神仙。
  她说着原地消失了。
  我心里一下子沉重起来。真是这样,就得去找卜算子,他那个通体透红的玉葫芦,能治这个。上次音音没用上,这回我终于要用上了。可是卜算子他们进山这么长时间了,早已失去联系。
  我会不会等不到找着卜算子,就变成石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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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5 10:39: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80章 血与水

  我低头想了一想,对李宏波说睡吧。然后无精打采地回自己房间。李宏波跟到我房间,问我:“你怎么跟没事儿人一样?”
  我说睡吧,我能怎么样。卜算子联系不上,普天之下能治这石化症的,也只有他那个红葫芦。睡吧,帮我把门带上。  李宏波在门口站了一下,关上门回他屋里了。
  第二天我们起来的很晚。中午饭的时候才起来,一出小区门那么巧就碰见丁捷。李宏波对丁捷说:“真巧啊丁警官,不过这次,我俩没给你添麻烦吧?”
  丁捷说不是巧,我是专门来找你们的,问问你们,有没有碰见姚晶晶?
  我连忙说没有。因为答应过他,见到姚晶晶一定劝她收手,这事儿没有做到,所以干脆说没见到的好。
  丁捷说奇怪,相关部门的人也说,姚晶晶一直没出现。
  我说那不是好事儿吗,姚晶晶没出现,光头他们就是安全的,对你不也正有利吗?
  丁捷说钱总不见了。汴总和汤总两个人,总在那儿喝酒,喝得迷迷糊糊的,劝不住。
  我问丁捷,那钱总呢?
  丁捷说他们两个人都说没见,可能怕出事儿躲起来了吧。这种可能,还真有,我却担心,钱总是出了意外。
  我疑惑地问,那相关部门的人,不是一直盯着他们几个人吗?
  丁捷说按说是这样的,具体情况不清楚。
  正说着丁捷的手机响了。他按通电话说了一会儿。挂了电话对我们两个说:“我先走了,汤总又出事儿了。”
  李宏波一把拦住他,问道:“怎么了,汤总也死了?”
  丁捷说汤总没死,他把钱总给杀了。相关部门的人,一直盯着他们,但也不能盯到人家屋里去。只在屋外全面观察着。汤总和钱总进他家后,汴总也去汤总的家里一次。直到今天十点多,汤总出门去找汴总。相关人员进了汤总的家,发现钱总被杀了。确定汤总就是凶手,和警方商量后,决定把汤总先抓起来。汤总是死定了,杀人偿命。
  我说那你赶紧去吧,这麻烦还是落到你们头上,汤总非死到公安局不可。
  丁捷说这是拘留所的事儿,又不是派出所。公安局那么多人,轮不到我负责,我是派出所的人。
  丁捷说完话,麻溜地去了。
  丁捷走后,李宏波说这下光头惨了。  我不解,问他光头惨个啥。
  李宏波说还不惨,他现在的恐慌连个诉说的人都没有。只有他自己等待死亡慢慢地来临。那滋味儿,你去想去。现在知道光头为什么不对他兄弟们下手了吧,除了情份,这点儿也很重要,光头那么聪明的人,一定想得到。他最终还是逃不掉只剩下一个人的下场。
  下午三点,光头又找上门来。李宏波很不客气地问他:“汴总,今天打算怎么着,是我两个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跟你单挑。就不要说你现在这样,算你好好的,我两个随便一个都可以干趴下你。”
  光头是醉蒙蒙的。像他这样的人,不会喝得烂醉如泥。他手里提溜着一瓶酒,说是找我两个喝酒,菜一会儿就送来。
  光头说的没错,不大工夫,就听见门铃响。开门,就有他的一个手下把菜递了进来。人并不进来,退了出去。
  光头的作派,使我看到了人的一个习惯。一般人而言,是不会和手下的人交心的。一个老板,是不会和手下成为真正的朋友的。所以光头,宁可和我们这打过几次交道的人喝酒谈心。
  光头再三地说:“我不会干掉你们两个,那没有意义。事情到这个份儿上,就是杀了你们两个,我也逃不过一死。我只想在死前,有人陪着。”
  我靠,这是沾上我和李宏波两个了。  我说汴总,我们喝两口算了,你该忙什么忙什么,我们两个人,还要上班的,马上就到上班时间了。
  光头说没事儿,我安排好了,你两个等电话。
  我和李宏波奇怪,等谁电话。
  一会儿孙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听说有个朋友的朋友找你们办点儿事,那你们这两天就不用上班了。工资不会少,算我给你们放假。”
  光头还真有本事。
  我们坐下来,光头只是让我们两个喝酒,他自己并不喝。他说他喝的差不多了。喝了两个小时的酒,光头一点儿走的意思都没有。看看没办法,我和李宏波说我们在屋里一天了,要到外面去逛逛。
  光头说行,我陪你们。我都到这份儿上了,只求你们一件事,我希望我死的时候有人陪着。所以我就剩下这三天多点的时间,你们就不要拒绝我了。
  光头说这话,我两个真就不好拒绝。  我对光头说,可你醉成这个样,怎么到外面去逛。还得有人扶着。
  光头说没事儿。
  说着没事儿,他整个人马上就清醒起来。原来他那样子,都是装的。这家伙不简单。我怀疑如果警方不把汤总给逮起来,光头就会把汤总给杀了。他这样的人,肯定也特别希望自己能活下来。
  我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光头和我们在一起,姚晶晶就不会对他下手。
  我们一出小区,李宏波就问光头带钱了没有,我们三个人出去消费,总得有人买单。
  光头说没带多少现金,有卡,你们随便玩吧,算我的。
  你玛这话让我傻了,我还真没玩过,除了吃饭,不知道玩什么。
  李宏波说去唱歌吧,ktv.
  李宏波领着,我们去了一家量贩ktv。我没来过这种地方,突然有了唱歌的冲动。我以为我平常哼哼的够好了,你妹的一加上伴奏,因为要撵伴奏,唱得跟鬼哭狼嗥一样。把我真实水平给掩盖了。
  我对李宏波说,这家音响不行,怎么我这么好的唱功出来跑调跑成这个鸟样。  李宏波说你平常不都跑调的吗,不跑调才不正常呢。
  李宏波唱了一首,我也没听出什么好来,不过音调稳定些,没有像我那样忽高忽低的。
  他唱我就吃,这里面也没什么东西,除了果盘就是啤酒饮料。酒刚喝过,我是不会喝了,傻子才会喝醉,谁喝多谁难受。
  李宏波一首喝完,不过瘾,还要再来,光头说他先来一首试试。
  李宏波看我一眼,叫光头选歌。
  光头暂时忘记了他的处境。这是很难得的。所以李宏波很乐意把这表现的机会留给一个将死之人。
  光头唱的还真不错,大概平常,玩这个玩的多了。猛一听之下,虽然比不过原唱,至少很顺耳,甚至有八九分像原唱。  我这人也是喜欢听歌唱歌的,只不过没注意到,我平常唱的都是跑调的。可能我哼的声音小,也没人提出来过。光头唱的,是朋友的酒。
  昨日一去不复回哦也开心比什么都贵  覆水不能再收回哦也桃花谢了有玫瑰  人生几十年总会有风雨来陪潇潇洒洒赴会今不醉不归  
  往事后不后悔慢慢去体会此刻朋友这杯酒最珍贵
  快把酒满上干了这杯大声歌唱好朋友好朋友今宵多欢畅
  ……
  我低着头正听得入神,歌声嘎然而止。我抬头看向光头,他两眼死死盯着电视屏幕。我看向电视,里面是一个骷髅翩翩起舞。这歌我听过,但没看过视频。问李宏波,这视频怎么这么变态,弄个骷髅伴舞?
  李宏波说伴你妹啊,没见过这样的视频。
  我们三个人都盯着电视屏幕看。那骷髅舞着,一边还对我们笑,她看的位置,也就是我们三个人所在的位置。这也太神了吧。
  电视屏幕上突然一下子全红了。满屏的血红。这血红铺天盖地,从中间往外扩散,一下子红屏,大有突破屏幕,扩散到房间里来的可能。
  红屏只是一瞬间。红色消退之后,电视画面上出现了一血人,浑身是血的人。我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姚晶晶。
  姚晶晶浑身是血,脸却异常清晰,白白净净地对着光头妩媚地笑。李宏波叫了一声,姚晶晶。
  光头也吃惊地叫了出来,姚晶晶。
  姚晶晶的面部表情突然放大,充满荧屏,她白净的脸上,突然从眼睛,鼻子,嘴巴里往外冒血。那血从电视屏幕上往下滴,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光头扔了话筒,撒腿就往外跑。
  因为是姚晶晶,我和李宏波没怎么慌。本来我们见到姚晶晶,她就是一幅骷髅,她身上的狗血,也是我和李宏波浇上去的。但是我们不能不管光头。他死了对我们影响不大,但不能让他跟我们在一起时出了意外。至少得能证明和我们无关才行。好吧,我承认我不善良。
  我和李宏波追出去,被服务生拦住:“老板,还没结账呢?”
  李宏波一指光头说:“前面那人结账,我们先把他追回来。”
  立马有保安过来:“老板,结了账再去追人,都走了我们去哪儿找你们。”
  我靠,我像是缺钱的主吗,哥不差钱好不。
  我问多少钱。有服务生过来说他们酒和饮料都没动,二百块钱。
  你玛,这么便宜,我以为多贵呢。
  我们付了钱,光头自己跑回来了。抓住一个服务生问:“你们经理呢,叫你们经理来,你那房间有问题,房间里有血。”
  立即有保安跟着他到房间。我和李宏波跟在他们后面。
  一进房间,保安检查了一下,马上对光头道谦:“对不起,是天花板漏水了,我们马上修。我叫经理来,看看能不能给你们免单。”
  可不是,荧屏上面的天花板上,正往下滴水,不是血。
  我低声问李宏波,ktv这么便宜?
  李宏波说这是下午,没几个人玩。主要是酒水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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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5 22:50: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81章 该死
  

  我知道,没有血流出来。我们看到的都是假像。这是姚晶晶,在折磨光头。这种情况,只要是心里无鬼的人,是不用担心害怕的。像我和李宏波,就不像光头的反应那么强烈。

  姚晶晶的目的,绝对不是单纯地折磨他,而折磨完后再让他痛苦地死去。

  光头见人家的包房里没有血,也顾不得追究天花板漏水的事儿,拉了我两个出来。光头问我两个去哪儿,我说不知道,随便你吧。

  光头说那就在大街上溜跶,拣人多的地方去。

  反正他也没多少日子了,就随了他的意。

  光头对我两个承诺,如果这一次他能熬过去,每人给我们一百万。

  我一听说一百万就想笑。老烟鬼当初也对我承诺过一百万,我只不过拿到手两万块钱。钱这东西,命里有时只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几次一万两万到手的钱,拿得挺顺利。加上工资足够我平常开销了。

  我也不相信,光头能熬过去。相关部门的人,对于死一两个该死的人,未必会上心。就像老烟鬼那样的,寻常死几个人,他不会当回事儿的。

  人多的地方,就是商业街和商场超市里面。我们漫无目的的走在商业街上。我对光头说:“那钱,你还是留着自己花吧。你像大多数有钱人一样,认为钱能办成很多事儿,对谁都有吸引力。不是这样的,我们也差钱,也想有钱,但没有想过有很多钱,能够我们基本生活,快快乐乐活着就足够了。钱多了好,有吸引力,但不是你想的那么大。就像现在,你给我一个亿,我也不会去杀人。”

  光头说是我自愿给的,不吸引你们做什么事儿,这几天只要让我和你们在一起就行了。

  李宏波说好的,和我们在一起,这没什么问题。

  我苦笑了一下,对光头说:“实话对你说,一个月之后,也许我也会死去。”

  光头不解,问我这话怎么讲。

  我说我得了一种不治之症,有可能整个人会慢慢变成石头。

  光头哑然失笑,马上嚷道:“我知道了,猎人海力布,你一定泄漏什么天机了。”

  这次换我哑然失笑。他说的猎人海力布,是一个传说,说是有一个猎人能听懂鸟语,但是不能说出去,说出去就会变成石头。有一天他上山打猎听到鸟儿说当地要发洪水,他就回村里让村里人搬家。村里人不肯,说祖祖辈辈都住了多少代了,要搬家也得有个理由啊。他不得已说出了要发洪水的秘密。然后他就变成了一块石头。

  李宏波大概也知道这个故事,对光头说,你可真能想,哪有那么多天机。

  光头说如果是钱的事儿,他可以帮忙,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这是有钱人才能说的理直气壮的话。我说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是钱能解决的。有钱买不到治病的良药。

  光头叹了口气,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啊。怎么不见你着急。

  我说急有什么用。有的病可以急着找医院,我这病却是医院也治不了的。我生前默默无闻,死后变成了一个石头人,叫李宏波给媒体打几个热线电话,我也就一夜成名了。

  光头正要说什么,一个东西从天而降,啪地砸在光头脚前。一条带子还从光头的头上扫过。这是一个从高空坠落的书包。

  里面一个文具盒蹦了出来,摔成两半,文具盒里面的东西摔得七零八落。

  我们抬头往上望去。八楼的一个窗口,探出一个人头很快地缩了回去。光头蹲下去,骂了一声娘,说谋杀啊,有课本就有名字,我就不信找不到人。

  光头从里面掏出一本书,上面写着一年级二班曾瑶瑶。连学校名字都有。

  我和李宏波帮着光头,把摔烂的东西收拾起来装进文具盒里,光头把文具盒装进书包,然后把书包背了,准备上楼找人。我们找到电梯那里,正好从上面下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一见光头背着的书包就叫道:“大,大哥,您这书包……”

  光头没好气地说:“拣的,杀人物证。”

  那女人立马就明白了,连忙说道:“大哥,真对不起啊,是我家瑶瑶隔窗扔出来的。”

  光头怒道:“我哪里得罪你家了?为什么那么多人不砸单砸我一个?”

  那女人说道:“大哥您别生气,咱们素不相识的,哪能说谁得罪谁了。你听我说,是我要我女儿写作业,她不肯写,一定要先出来吃肯德基。我让她写完了再吃,这孩子真犟,把书包隔窗扔了出来。我当时就急了,一把掌就把她打哭了。这样高空抛物,这不是要人命吗?下面是个商业街,那么多人来来往往。我趴在窗口上一看,还好没砸伤人。但一定吓着您了。所以立即就赶下来了。这不急着赶过来给您道歉呢。孩子还在上面哭着都没人管。”

  光头把书包摘下来递给那女人:“回去哄哄孩子,别只是打,好好给她讲讲道理。这样胡乱扔东西,真会出人命的。”

  那女人接过书包,一直说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您上去坐坐大哥。

  光头说不了。

  那女人走后,光头反而有一些轻松。

  李宏波不解地笑着调侃光头:“怎么差点儿被砸到还有些得意呢。我以为你要和那女人干起来。”

  光头说这是一个意外,比有预谋的好,没有和姚晶晶扯上关系,这是好事儿。

  我们往外面走,门口一边站着一个保安。无所事事地玩着手机。光头路过他身边时,他说了一句该死。

  光头立马伸手拉住他衣领,问他说谁该死。

  那保安吓了一跳。抬起头来说我没说你,在聊微信。

  光头松了手,还帮人家整了一下衣服,说对不起。

  那保安已摘下对讲机,又挂回腰上说,没事儿,老板你气色看起来不大好。

  光头哼了一声,我们出了有电梯的大厅。李宏波对我说光头有点儿过敏啊。

  我说谁摊上这事儿都好不哪去。

  才走没几步,两个漂亮妹子从我们身边经过。一个妹子在光头跟前站住,骂了一句该死。光头这回没有冲动,定定看向这个妹子。这妹子看都没看光头一眼,弯下腰去把松散了的鞋带系好了。

  那妹子站起身见光头盯着她,笑着问光头:“好看吗?”

  光头愣了一下,随口说好看。

  一边的妹子骂了一声该死的臭流氓。

  然后两个妹子一起跑开了。

  光头对我俩说:“回去吧,回你们住那地方。”

  李宏波说要不吃了饭再回去。

  光头不用,打电话让人家送,多送几个菜,好吧。

  我和李宏波同意。我有些危难地对光头说:“汴总,其实我怕,你万一躲不过去,我和李宏波两个,就无法洗清嫌疑,你想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们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光头说你别担心,我回去就写两份儿证明,证明我出了意外与你们无关。

  我还是不放心,这证明警方采用的可能性有多大。我们不知道啊。

  往回走的时候,路过一栋挂广告布的楼下。大条幅已经被用绳子吊上去,还没有开始往墙面上固定。突然就掉了下来,把光头蒙在下面。

  光头从广告布下面钻出来,看见广告布上有四个大字,还有两天。他眼睛就瞪直了。把整个条幅都拉开来,是买一送一特惠促销还有两天。

  下面也有拉广告条幅的人,连忙给光头道歉,光头也无心理会,扭头就走。李宏波陪他回去。我到一个饭店里订了饭菜让人家送到我们住的地方。

  这天夜里,光头在客厅里很不安生。他不能入睡,一入睡就发出惊叫声,恶梦不断。我和李宏波也被他折腾得睡不好觉,天快亮的时候,他才好多了。

  我刚睡踏实一会儿。门铃就响起来。很光火地起来开门,外面站着丁捷。

  丁捷一见光头也在,就很意外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光头说和他俩在一起安全些。

  我趁机对丁捷说:“丁哥,我有话给你说,光头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你可得证明我和李宏波是清白的,他非和我们两个赖在一起,出了事儿可别往我们身上怀疑。”

  丁捷说不说这个,汤总死了。

  光头一下子跳起来,问:“怎么死的?”

  丁捷说吊死的。

  光头叹了口气,说,走了杨总的路。终于就剩下我自己了,我肯定也躲不过去。

  丁捷说汤总的眼睛睁着,好像看见了什么特别恐怖的东西。他用一根铁丝把自己吊死在上下铺铁床上面的角铁上。就是不知道,他上吊用的铁丝从哪来的。那房间里根本没有铁丝。他死前经过激烈的挣扎,不像是自杀的样子,但屋里没有第二个人存在过的迹像。

  这事儿不用问,都心知肚明,姚晶晶干的。

  光头说看来无论躲到哪儿都躲不掉,算了,我不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回我办公室等姚晶晶吧。

  我说这,这你看。

  李宏波说哎哎,这怎么好,这怎么好。

  我两个都没有实打实留他。死人的事儿,还是避嫌的好。他能主动提出离开,我们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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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6 19:57:1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qtomcn 于 2014-5-6 19:58 编辑

第182章 被请喝茶


  这时天已经亮了,光头打了个电话,叫人开车来接他回去。光头走后,丁捷对我和李宏波说:“这事儿你两个,一点儿正作用都没有发挥。虽然法律不能拿你们两人怎么样,你们应该受到良心的谴责。”
  我无所谓地笑笑:“我感觉自己就是个打酱油的,只看看不说话,很心安理得。”
  李宏波说受到良心谴责的应该是光头他们。
  丁捷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大步走了出去。
  我知道站在丁捷的角度,他现在和小李警官一起负责这个案子,心理压力肯定很大。姚晶晶对他们来说,那就是个抓不住的恶梦。
  我伸个懒腰,用手捶捶后背,打着哈欠准备回去接着睡。忽然感到,我手碰到的地方很硬。再用手摸了摸,像与我自己的皮肤隔了一层厚厚的茧。
  我掀起衣服看胸前,那些暗点已经很明显,而且有长大的趋势。李宏波扭着脖子已走到他房间门口,我叫住了他。让他看看我后背是什么情况。
  李宏波看我神情不对,他知道石化是一件要命的事情。连忙走到我身后,掀起我的衣服看了看。他说颜色有些暗,几乎连成一片了。有点儿像石头的颜色。
  李宏波说着还用手按了按。他惊奇地说,这么硬,整个是软盔甲。
  他叫我等等。进厨房拿了一个切西瓜刀出来。
  我靠,你这是要作什么?
  李宏波说他试试这皮肤硬不硬,感觉硬得出奇。
  他叫我放心,说他会轻点儿,不会疼的。最起码这皮肤看起来和脚后跟的茧子差不多。
  李宏波用手指捏住一块皮,用小刀慢慢地挑。问我痛不。
  我真没有感觉到痛,就像被打了麻针一样,能感觉到,有刀子在动我的皮肤。也像是用针挑老茧,一点儿都不痛。
  李宏波摆弄了一会说:“刀子挑不破。”
  他说着朝一边划了一下,我啊呀叫了一声,立马朝前面蹿过去。回头望着他:“你疯了?我操你大爷!”
  李宏波讪讪地笑笑:“我就是试一下,你其他地方的皮肤是不是也没感觉。我又没使劲儿,至于叫这么大声吗?”
  我摸了一下被他划过的地方,流血了。你玛的这还叫没使劲儿。
  李宏波说如果就石化到这种层度,也是一件好事儿,你变得刀枪不入了,比人家练了很多年的金钢罩都好。
  我说呸,好个屁,要是你浑身都是硬皮你受得了吗。还有那啥上,人生还有乐趣吗?
  李宏波问我,那啥啊?
  我说炮管上。最悲催的是,我会变成石头。就是不知道这个过程,要多长时间。音音那只有一个月。我这个看起来,时间会长些。因为被音音咬了之后,这么多时间才发作。
  李宏波说找卜算子,咱们这就准备进山。
  我说能找到,我也不会在这里等了。老烟鬼手机没信号,打不通。
  李宏波认真想了想,说不可能,他这种人,应该有卫星信号的手机吧。还有,他和他的部门,总会保持联系吧。不可能孤身去冒险的。
  我一想也对。如果是卫星信号,那应该是不会受到信号塔的影响的。除非信号被屏蔽了。但如果老烟鬼不联系我,我还是无法找到他。就连他曾经派给我的那两个保镖,我也不知道他们住哪儿。
  李宏波说有个办法可行。
  我叫他别卖关子,有屁就放,这都什么时候了。
  李宏波说在各大小网站发帖,说寻找气象部门专家严立元。就说严立元先生,你的朋友刘文飞将在不长的时间内变成石头人,看到消息后请速联系。那部门的肯定也有人留意网上动态,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寻常。
  我心里有些怕怕的,别说和相关部门有关的事儿,就是屁大个事儿,一言不慎就有可能被跨省。这要惹了乱子被抓起来,连等老烟鬼消息的机会都没有了。万一他们很快返回,我还能找到卜算子。我之所以不那么着急,就是想着我能多撑一段时间,老烟鬼他们进深山老林不可能在那里呆时间太长,一个月左右怎么着也能回来。时间长了他们的生存也是问题。
  其实我真小看他们了。就卜算子和老烟鬼那样的,能在深山老林里生活一辈子。
  李宏波说怕个鸟,一般网警连看都看不懂这样的帖子,肯定当成恶搞帖。只有相关部门的人能看出门道。他们抓了我们,那不刚好吗?
  我说行,你来发帖。
  李宏波说成,看你那胆儿。
  说是那么说,要想扩散的多,那就得多发几个网站。我怎么能让李宏波自己发。就他那写东西的水平,我也不放心。回到电脑前很快写好个帖子,传给李宏波,叫他复制发出去就行。
  我俩才发两个小时,这件事情被在网上传起来了。而且一部分网友,猜出了所谓的气象部门就是特别部门。更多的网友加入进来,推测这事情应该是真的。这下倒省了我们的事儿。
  中午的时候,音音打来电话,说她就要回来了,叫我晚上去车站接她,火车,到深圳东站。
  我脑子里一时没转过这个弯,说什么回来了,我们不一起回来的吗?
  音音说她又去找燕子了。
  怪不得这么久不联系我。
  燕子说那你也没联系我。
  我只能嘿嘿地干笑。我这个人,脑子里装不了多少事儿。稍大点儿事情就压头。别的事儿就会忽略了。这前前后后都是死人的事儿,说起来轻松,无形之中有一种压力在潜意识里存在着。暂时没顾得上联系燕子。这事儿,不想把她扯进来。反正很快就会结束的。
  相关部门的反应那也是相当快的。吃过午饭,我和李宏波躺在床上补觉。门铃被摁响了。
  我一边去开门,一边问谁呀,干什么啊这大中午的。
  门外面那人就说查水表的。
  我靠,水表不是在外面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查屁的水表,我,丁捷,开门。
  我打开门,丁捷带着四五个警察进来。我说丁哥,这是干什么?
  丁捷说叫丁警官,你们两个,跟我到派出所走一趟。
  李宏波穿个三角裤头,苦着脸问丁捷:“就这么去啊?裸奔哪?”
  丁捷皱着眉头说把衣服穿上。
  我问丁警官,到底是什么事儿,这又回到解放前了?
  李宏波嘟哝着,解放前也不带乱抓人的。
  丁捷说少废话,我是奉命行事儿,你们涉嫌泄漏国家机密。
  我靠,这罪过大了。我说丁警官,有没有搞错,就是想泄漏国家机秘,那我两个也得先知道国家机秘啊。你说我们两个保安,谁把国家机秘泄漏给我们的?
  丁捷说这事儿我哪知道,你们先到派出所呆着吧,喝口茶聊聊天,等人来了再说。
  我又一次坐上了警车,不用花钱。我来深圳之前,都没坐过小车什么感觉,最风光的就是家里的农用三轮车,跑起来当当响。在家里坑坑洼洼的老柏油路上,能把人给颠散架了。
  在车上我对丁捷说:“丁警官,我女朋友晚上从外地回来,你不能耽误我去接站啊?咱有事儿快点说清楚,你不能什么事不说无缘无故就让我们在那喝茶。”
  丁捷说,我不管,也管不了,那得看上面的意思。
  我无语。
  好在我们到派出所,喝了没多长时间的茶,上面就有人来了。来人四十多岁,体态发福。这人我认识,分局李政委。猫魂事件时我们见过一次面。那时候他对我特别客气。
  李政委一时没认出我来。想想也是,咱只是个小角色,不入人家法眼。
  他打量我一会儿说:“面熟,咱们在哪见过吧。”
  丁捷在一边说道:“他叫刘文飞,是个保安。”
  李政委一拍脑门儿:“在富源商务大厦见过,哎呀,你看我这记性。老弟莫怪,莫怪啊。当初多亏你啊。”
  丁捷一头雾水:“你们认识?”
  李政委点点头,叫丁捷要出去,说有重要的事和我说。丁捷看了看我和李宏波,想不明白我俩怎么够得上这么些人。他摇着头走了出去。
  李政委说:“不瞒你说,我也是相关部门的人。但我没什么特殊能力。你知道,相关部门很多时候也得动用人手,调查线索什么的,所我们这些人,也算有用。你们这事儿,做的有些过了啊,你看网上多少人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联系不上严专家,又必须联系上他。
  李政委说行,你把手机号给我,我反应上去。如果行的话,有人会打你电话告诉你怎么联系。有些事儿,我这个级别也不能知道。你和严专家的事儿,千万别乱说。这次网上这事儿,只能任由别人去猜了。我们就是发现情况不对,怕你们说出更多的事情来。行了,你们回去等消息吧。
  我们坐李政委的车离开派出所。我和李宏波上车前还没忘给丁捷摆手说再见。  丁捷讪讪地笑着,说再见。说李政委慢走啊。
  因为要去接音音,下午的班我就请假没上。李宏波也没上。他说他也看出来了,这班上不长了,可能要去深山老林走一趟。
  我说你上班吧,我自己去就行,如果真联系上,老烟鬼会派人和我一起的,别咱们两人都耽误了。
  李宏波说小样,你以为我为了你啊,我是自己想去体验一下。
  我笑,说行,你愿意去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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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7 20:42: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83章 一定要杀死我
  下午四点钟,当班班长打来电话,说有个公安局的领导找我。公安局的领导,那就只能是李政委了。我说我马上下去。  从派出所回来的时候,李政委把我和李宏波送到小区门口,大概不知道我们住的位置。所以在门口那等我。我到门口,请李政委上来坐坐。李政委说不了,叫我跟他到车上。关紧车门,他把一个手机号码给我,叫我千万不能泄露给别人。李政委说这个写有手机号码的纸片,他没有打开看过。   
  见他这么严肃,我点头说知道。  
  其实这事儿,我总觉得没多大意义。不就老烟鬼一个电话号码吗?   
  李政委简单交待了几句就回去了。班长说刘文飞你认识的人还真不少。我笑而不答。只不过认识而已,没什么深交,还是沾老烟鬼的光。   
  回到房间,我照李政委给我的号码打过去。那边老烟鬼喂了一声。我说老烟鬼,是我,用不着我就不鸟我了是吧?
  老烟鬼那边的声音很兴奋:“我正准备安排人去找你!”   
  我感到很意外问他:“什么事儿?”
  老烟鬼不好意思地说:“那个,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这不是隔的时间太久了,我找不到那地方了。我们在森林里已经转了很多天了。正在往回走,你赶过来,我得到森林外面去接你,不然你找不到我们。”
  老烟鬼这决定唬得我一愣一愣的:“亲,我也不知道在哪儿,我上次是到过那地方,那是通过阴阳石进去的,直接就到了附近,误打误撞碰上了。真实的位置,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在南方还是在北方。”   
  老烟鬼说在南疆,他叫我放心,一片一片的森林,多少是有些不同的,我刚到过那地方不久,肯定有印像。他会带我走进森林深处,然后叫我凭印像带路。  
  我靠,这和买彩票差不多。   
  老烟鬼低声说,他这也是没办法,这件事不办成,跟前这老头不会放过他。
  我知道他说的是卜算子。我就问老烟鬼,他原来那电话怎么打不通。   
  老烟鬼说这个环形坑洞,是绝顶机秘。那手机号根本没用,就连原来那手机都没带着。   
  老烟鬼给我说了个地址,然后就挂了。   
  我又把电话给他打过去,问他不派个人护送我吗?   
  老烟鬼说屁,这是绝顶机秘,只有他能带人。   
  我说那我也得带人,不能我一个人。  老烟鬼说成,你带你的人,不会惊动别人的,记着不要再和官方的人接触。
  老烟鬼到后边才想起来,问我打电话给他什么事儿。   
  我说找卜算子。我可能会变成石头人。   
  老烟鬼吃惊道:“怎么会这样?你是吸血鬼家族的人?肯定是,你也死过一次了。”   
  老烟鬼这话,叫我心里也吃了一惊。我说我不是吧,我是被音音咬了一口,咬出血了,她好了,我被传染了。   
  老烟鬼说太好了。   
  我气愤,老不死的你说什么。   
  老烟鬼说这样你能赶紧过来,就你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我怕你拖拖拉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动身。   
  你玛。   
  挂了电话,我找李宏波商量。和老烟鬼联系上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动身,这也没经验,你看看我们需要做什么准备。
  李宏波说不用准备吧,有老烟鬼在,还不是什么都备齐了。我们只带着自己的日常用品就行。   
  我想想也是。叫李宏波别忘了把老烟鬼给的强力手电充好电带上,不管到哪里,这手电都用得上。   
  晚上十点,我坐地铁去东站接音音。出小区门没多久,就见着了姚晶晶。姚晶晶这回,是她生前的模样,年轻漂亮,比我们大不了几岁。   
  我叫她去我们房子里歇着,李宏波在家。   
  姚晶晶说不用,我不累,跟你一起溜溜。   
  我老大不自在。对姚晶晶说,我去接我女朋友。   
  姚晶晶看着我笑:“姐给你把把关。”
  把你妹,我是担心姚晶晶突然现出一身狗血的样子来吓着音音。   
  不过姚晶晶要跟着,我也拿她没办法。我对姚晶晶说:“我该离开这儿了,要去云南那边办点儿事情,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报仇的事儿,也差不多了。就剩下一个光头,应该也不用我们再做什么,我明天就走。”   
  姚晶晶吃了一惊:“你这么快就走?”
  我很意外:“怎么了?你对我感情有这么深吗?”   
  姚晶晶呸了一口,不再说话。我觉得她有事情瞒着我。   
  夜里十一点钟,音音出站。她一眼就看见了我身边的姚晶晶。姚晶晶挑衅地看着音音。音音不以为意,和我拥抱后对姚晶晶说了一声你好。   
  姚晶晶也回了一声。   
  月月瞪过我又瞪姚晶晶,瞪过姚晶晶又瞪我,在我们两个人之间瞪来瞪去的。  音音拉了拉月月的胳膊,笑着说:“别跟她置气,她不是人。”   
  月月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姚晶晶有些尴尬,问音音:“你怎么能看出来?”   
  音音笑了笑:“你身边的空气有些冷。不过你敢来车站人流量这么大的地方,也相当厉害了。”   
  姚晶晶哦了一声,诧异地问音音:“你不怕鬼吗?”   
  音音说看见的多了,就不怕了。和刘文飞在一起,怕鬼就没法过。   
  我们说说笑笑出了火车站,地铁怕是赶不上最后一班了,就打个的回我住的地方。一路上姚晶晶叹了几口气。音音也没问她为什么。   
  我问音音要不要买饭来吃,音音说在车上吃过了,刚下车,感到累,也不想吃。   
  下车进了小区。姚晶晶下决心似地对我说:“刘文飞,你还得帮我一个忙。”
  我迟疑了一下回答说:“你说吧,只要不是帮你杀人。”   
  姚晶晶说是杀人。   
  我们三个人都吃了一惊。杀人的事儿,姚晶晶轻易就能做到。却还要我帮她杀人,这事儿千万做不得。   
  姚晶晶又说道:“杀我!”   
  我更震惊:“杀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姚晶晶说是,我是死了,但是我能杀人。我先前怕你不帮我,没对你说实话,七日鬼煞不是七日就会死,而是从第七天起,每天都要杀一个人,然后就能活下去。明天是第六天,我把仇报了。也是杀死我的最佳时机。如果我在第七天又杀死一个人,那我会更加厉害。也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地杀人。我不想那么活着。所以我杀了光头之后,希望你能杀死我。  
  我犹豫着,我实在怕我到时候下不了手,还有姚晶晶是一个鬼,我怎么杀死她。用卜算子留给我的书上写的缚鬼咒,能杀得了姚晶晶吗?   
  音音很果断地问道:“怎么才能杀死你?”   
  姚晶晶说用缚鬼咒,鸡叫时分如果我不能逃脱,就会变成一样东西,不管变成什么东西,一把火烧掉。不管我有什么样的表现,你们一定要杀掉我,不然我会身不由己地害掉很多人。人都是怕死的,我也是,所以哪怕我哀求你们,你们也不能心软。还有,我可能会逃跑。千万别放过我,我只要一逃,你们很难有机会再找到我了。   
  我看着面前的姚晶晶,不由感慨万千。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好鬼,看来我原来的担心,是多余的。   
  音音含着泪说:“姐姐生前是一个好人,死后是一个好鬼。”   
  音音叫姚晶晶今晚就住这里别走了。姚晶晶和月月住李宏波房间。李宏波住客厅。音音要和我住一起。我很意外,虽然这些事当前来说也不算什么。李宏波一脸明白的坏笑睡在了客厅沙发上,并一再关照我们把门关好。   
  音音真的把门插紧。我们躺下来和衣而卧。音音问我是不有些小小的激动。
  我指着下面给他看,不是小小的,岂止是激动,简直就是激动。   
  音音抬起脚,比划了一下,问我从哪个角度踹下来比较好些。   
  我连忙打了个滚,小心地护住下体。音音的功夫我是晓得的。   
  音音趴在我耳边低声问我:“下面的保安里,你有没有信得过的人。”   
  我摇摇头说没有。我来这儿不久,基本上和李宏波在一起了,都没有与别人怎么接触。   
  音音说悲哀啊悲哀啊,你怎么混得,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   
  我问音音要做什么。   
  音音弄几只公鸡过来,悄悄地放进屋里来,不要惊动姚晶晶。   
  我不解,问音音这是要做什么。   音音叫我别管,总之她不能害我,问我能不能做到。   
  我说能。这方面的事儿上,我还是有权威的。叫下面班长来办,他会帮忙的。就说是为孙总做事儿。   
  音音说好,赶紧发短信叫他去办。记着上来时一定脚步一定要轻,不要声张,到门口发短信,我开门拿进来,不能说话。   
  我感到音音要干掉姚晶晶。附耳对音音说:“她的仇还没有报。”   
  音音认真地说,你别管,一定要按我的吩咐做。否则,后果很严重,不是说着玩的。你会缚鬼咒吗?   
  我说会,但没用过。   
  音音说成,发短信办事吧。   
  我一来上班,为了方便请假,在门卫室里都抄了队长班长的号码。给当班班长发了个短信,把事情说的很严重。班长很认真地回了个收到。   
  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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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8 20:16: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84章 姚晶晶的事了
  我抱住音音,正准备翻身。音音一伸很准地掐在我的人中上,这里人中就是男人正中间的位置。我立马就老实了,连忙翻了个身离音音远些。音音真是要命,她又追过来趴在我耳边,香气呼呼地吹到我脸上,让我感到是冰火两重天。   
  我心里翻江倒海,表面上波平浪静,故意把呼吸调的匀称些。音音趴在我耳边呼呼了一会儿,才问道:“你叫去的那个人,会给鸡催眠吗?”   
  我彻底抓狂,谁会给鸡催眠啊。  
  音音叫我发短信教他,一手抓住鸡,一手从鸡头下面往鸡胸脯上轻轻抚摸,抚摸一会儿就好了。拿上楼之前一定把鸡搞安静了。   
  我一把抱住音音,转过身面对着她:“问道,你不是巫婆吧?怎么什么都懂得?”   
  音音说这是科学,和巫术无关。  
  然后音音感觉到我欲望的膨胀,用手轻轻地碰了碰我的人中说:“抱着可以,放聪明点儿,你敢跨越雷池一步,我叫你损兵折将。”   
  我说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决不提枪上马。   
  音音在我肚皮上掐了一下,说你才是马。   
  一个小时以后,收到班长短信,已到。   
  我要起来,音音说她去开门。   
  我叫她小心李宏波醒着,他要一问就露馅了。   
  音音说忘了李宏波在客厅了,你怎么不早说。   
  音音把屋里的灯开着,叫我站在门口冲李宏波摆手。他万一醒着,应该能看见。   
  我打开门,李宏波躺在沙发上没动。我就站在门口,观察着李宏波。音音过去开客厅的门。客厅的门一响,李宏波抬起头来。这家伙肯定醒了,怕我和音音出来有什么事儿,所以装睡着。我甚至怀疑,灯亮前他是不是趴在门上听我俩动静。
  客厅门一响,李宏波觉得不对劲,所以抬起头来。李宏波不是傻蛋,他看看门口的音音,又往我的屋门前看了看。我赶紧冲他摆手。李宏波不出声,就愣愣地看着我俩。   
  音音从门外接了东西回来。李宏波瞪着眼睛看,还好,他没作声。直到音音进屋,我把门关上。他那双放光的狗眼才被挡在门外面了。   
  音音把鸡放好,叫我不要睡了,把缚鬼咒再背两遍,千万别到时候给忘了。
  我很不自信的问音音,我这也就念过两天,从来都没使过,能行吗?   
  音音也没有把握,说应该行吧,要不姚晶晶为什么找你呢。   
  我赶忙默念几遍,确信不会忘了才对音音说我好了。   
  音音说行。她看看表,把那两只公鸡放出来。然后打开屋门,去敲姚晶晶的屋门。   
  音音一边敲门,一边叫姚姐姚姐。
  我小声说你可别喊了,怎么听着像叫窑姐似的。   
  幸好这时姚晶晶应了一声。月月也起来了,问什么事儿?   
  音音说叫晶晶姐看看,李宏波好像是中邪了。   
  李宏波坐在沙发上,莫名其妙地望着我俩直朝我们呲牙。姚晶晶一出屋门,我赶紧念缚鬼咒。我一紧张,竟然结巴起来。差点儿忘了词儿。姚晶晶站在门边望着我俩,意外又惊奇。这时候那两只公鸡,很合时宜地叫起来。   
  公鸡一啼,姚晶晶挣扎着想往逃。我那念得很烂的缚鬼咒,竟然起了作用。我一看行,连忙平心静气,念的更利落起来。   
  姚晶晶瞪着眼睛望着我们。越挣扎越无力。最后整个人瘫倒下去,变成了一块木头。   
  李宏波闻了闻,说有种埋在土里多年的棺材的味道。   
  我说不对吧,姚晶晶根本没埋,直接绑在树上绑死了的,怎么会变成一块棺木。   
  音音说这谁说的清,可能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口棺材吧。   
  我说扯,她最大的愿望是报仇。   我说这话时,那块木头里,竟然滴出血来。   
  音音说赶快把她烧了。   
  我跑到厨房把锅拿出来,然后找些纸皮之类的东西放在锅里,把菜油浇上一些点了。然后把那块木板也丢进去。我丢那木板的时候,被上面一根木否刺狠狠地扎了一下。   
  那木板慢慢燃烧,开始还往外冒着血水。火焰也是通红通红的。发出吱吱的声响。这都没用。最后的结果是化成一块木炭,烟为有油,再烧成灰。   
  李宏波望望我,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这是为什么?”   
  我摇摇头,看向音音。   
  音音说今天不除掉她,她就可能失控。晶晶姐是个善良的人,我们要帮她实现她的愿望,不能让她变成恶鬼。   
  李宏波说她的愿望是报仇,为了报仇,她在山上苦雨凄风地等了十五年。她把最主要的仇人汴太和留到了最后。现在汴太和还没死,咱们却把她先害死了。
  月月也不向着音音,说昨晚晶晶姐和我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她和他男朋友从小青梅竹马,这来了深圳要一起闯出个样子来,没想到摊上了这样的事情。她说她不想害人,她杀了光头就走,就消失得无牵无挂。   
  音音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怎么不明白,她天亮了再杀光头,已经是第六天了。第六天夜里等鸡叫,得过了夜里十二点吧,过了十二点就是第七天,第七天头上,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晶晶姐自己都说她可能会身不由己地去杀人,或者到时候,她离开我们不再回来,那时候谁能救晶晶姐,那不是她一直都要痛苦地活着,痛苦地杀人吗?”   
  话是这么说。我们心里仍是很不舒服。当然,这与音音无关。而是替姚晶晶不值。毕竟光头,还好好地活着,而且活的很滋润。   
  音音说你们若真为晶晶姐不值,完全可以替她报仇。   
  我和李宏波都哑然,伸手帮她一把是一回事儿,自己动手去帮她杀人是另一回事儿。我们还没想过要去杀人。   
  音音说算了,别想了,那人就算活着,心里也好过不哪去。   
  月月说做恶的人一定得受到报应,这社会才能太平。   
  月月说着打开客厅的门往外走。我们叫住她,问她黑天半夜的去哪里。   
  月月说出去透口气。音音要跟着。月月拒绝了。她说姐,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听你的,你就让我一个人清静一下吧。
  音音不再说话。   
  月月这一出去,到天快亮时才回来。她脸色不大好,音音关心地问她:“你没事儿吧月月,走,到医院去看看。”   
  月月摆摆手说,没事儿,困了,想歇一会儿。   
  音音忙去给她抻了一下床铺,扶月月躺下来,然后带上门出来。   
  我对音音说我得离开深圳一段时间。  音音说又怎么了。   
  我给她说了我也会变成石头人的事儿,我得去找卜算子。   
  音音说去深山老林,那多危险,你说的那地方,那不是金三角那一带吗?危险性很大,不说人,热带雨林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多了去了。还有野兽毒气,沼泽什么的。不如等他们回来,去了那么久,也该快回来了。   
  我说等不到,他们连地方都没找着,卜算子怎么肯回来。老烟鬼还指着帮他们带路呢。   
  音音说那好吧,我陪你去。   
  我坚决反对,说那样的地方,你就别去了。又不是寻宝什么的,我只要找到卜算子就行了,人多人少都一样。老烟鬼会出来接我。没什么事的,我很快就能回来。   
  音音坚决不同意。一定要陪我去。   我拗不过她。我又不能说女孩子办有不逮之类的话,因为人家在实力上比我强多了。   
  我们迷糊了一觉。天亮了吃过早饭,等到八点钟去和队长说了一声,辞工了。  队长说你们这事儿,我不能随便做主,得给孙总说一声,然后你们才好拿工资。   
  我说算了,我们吴总说了,算是借调,工资由吴总发。   
  队长还是给孙总打了电话,孙总叫我们等一下,说他一会儿就来。   
  八点半孙总来上班,到财务部给我们每人领了三千块钱。说不够一月,按一月工资算。吴总是吴总的,我的是我的。你们帮了我不小的忙。你们这行的,事儿多,我这边没事儿了,也不好留你们,以后常联系。   
  孙总以为,我们每天靠这个挣钱呢。根本不是这回事儿。吴总那边的事儿以后,孙总是第一个慕名找我们做保安的。也确实小赚了一笔。   
  音音和月月刚从我们老家那边过来,不用收拾,行礼都在包里。我和李宏波收拾了一下,给吴总打个电话,说有急事儿要去一趟云南。吴总说去吧,知道你们的事儿,和气象部门有关的吧,要不也不能一竿子支那么远,我不该问的也不问,办完事儿要不留那部门,还回我这里来。
  我满口答应。说我们东西放在单身公寓那里先不拿了。吴总说没事儿没事儿,尽管放心。   
  打的去车站的路上,的士司机是个很健谈的人,说昨天夜里又有人被杀了。
  音音连忙问什么人被杀了,你这么早就知道了?   
  司机说强龙大厦的人,一个星期不到,几个老板全没了。今早上拉了一个那边外出办事的人,听说的。   
  我一听就知道是光头,问那司机知不知道怎么死的?   
  司机说还能怎么死的,和他那几兄弟一样,原因不明。警察也是做做样子就收工,明摆着的,他们以前在道上混,害人多了,这是鬼寻仇,谁也破不了案。  
  李宏波松了一口气,说恶有恶报。
  我看了看月月,往靠背上用力靠了靠说这世上还是因果报应的,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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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8 20:18: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84章 姚晶晶的事了
  我抱住音音,正准备翻身。音音一伸很准地掐在我的人中上,这里人中就是男人正中间的位置。我立马就老实了,连忙翻了个身离音音远些。音音真是要命,她又追过来趴在我耳边,香气呼呼地吹到我脸上,让我感到是冰火两重天。   
  我心里翻江倒海,表面上波平浪静,故意把呼吸调的匀称些。音音趴在我耳边呼呼了一会儿,才问道:“你叫去的那个人,会给鸡催眠吗?”   
  我彻底抓狂,谁会给鸡催眠啊。  
  音音叫我发短信教他,一手抓住鸡,一手从鸡头下面往鸡胸脯上轻轻抚摸,抚摸一会儿就好了。拿上楼之前一定把鸡搞安静了。   
  我一把抱住音音,转过身面对着她:“问道,你不是巫婆吧?怎么什么都懂得?”   
  音音说这是科学,和巫术无关。  
  然后音音感觉到我欲望的膨胀,用手轻轻地碰了碰我的人中说:“抱着可以,放聪明点儿,你敢跨越雷池一步,我叫你损兵折将。”   
  我说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决不提枪上马。   
  音音在我肚皮上掐了一下,说你才是马。   
  一个小时以后,收到班长短信,已到。   
  我要起来,音音说她去开门。   
  我叫她小心李宏波醒着,他要一问就露馅了。   
  音音说忘了李宏波在客厅了,你怎么不早说。   
  音音把屋里的灯开着,叫我站在门口冲李宏波摆手。他万一醒着,应该能看见。   
  我打开门,李宏波躺在沙发上没动。我就站在门口,观察着李宏波。音音过去开客厅的门。客厅的门一响,李宏波抬起头来。这家伙肯定醒了,怕我和音音出来有什么事儿,所以装睡着。我甚至怀疑,灯亮前他是不是趴在门上听我俩动静。
  客厅门一响,李宏波觉得不对劲,所以抬起头来。李宏波不是傻蛋,他看看门口的音音,又往我的屋门前看了看。我赶紧冲他摆手。李宏波不出声,就愣愣地看着我俩。   
  音音从门外接了东西回来。李宏波瞪着眼睛看,还好,他没作声。直到音音进屋,我把门关上。他那双放光的狗眼才被挡在门外面了。   
  音音把鸡放好,叫我不要睡了,把缚鬼咒再背两遍,千万别到时候给忘了。
  我很不自信的问音音,我这也就念过两天,从来都没使过,能行吗?   
  音音也没有把握,说应该行吧,要不姚晶晶为什么找你呢。   
  我赶忙默念几遍,确信不会忘了才对音音说我好了。   
  音音说行。她看看表,把那两只公鸡放出来。然后打开屋门,去敲姚晶晶的屋门。   
  音音一边敲门,一边叫姚姐姚姐。
  我小声说你可别喊了,怎么听着像叫窑姐似的。   
  幸好这时姚晶晶应了一声。月月也起来了,问什么事儿?   
  音音说叫晶晶姐看看,李宏波好像是中邪了。   
  李宏波坐在沙发上,莫名其妙地望着我俩直朝我们呲牙。姚晶晶一出屋门,我赶紧念缚鬼咒。我一紧张,竟然结巴起来。差点儿忘了词儿。姚晶晶站在门边望着我俩,意外又惊奇。这时候那两只公鸡,很合时宜地叫起来。   
  公鸡一啼,姚晶晶挣扎着想往逃。我那念得很烂的缚鬼咒,竟然起了作用。我一看行,连忙平心静气,念的更利落起来。   
  姚晶晶瞪着眼睛望着我们。越挣扎越无力。最后整个人瘫倒下去,变成了一块木头。   
  李宏波闻了闻,说有种埋在土里多年的棺材的味道。   
  我说不对吧,姚晶晶根本没埋,直接绑在树上绑死了的,怎么会变成一块棺木。   
  音音说这谁说的清,可能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口棺材吧。   
  我说扯,她最大的愿望是报仇。   我说这话时,那块木头里,竟然滴出血来。   
  音音说赶快把她烧了。   
  我跑到厨房把锅拿出来,然后找些纸皮之类的东西放在锅里,把菜油浇上一些点了。然后把那块木板也丢进去。我丢那木板的时候,被上面一根木否刺狠狠地扎了一下。   
  那木板慢慢燃烧,开始还往外冒着血水。火焰也是通红通红的。发出吱吱的声响。这都没用。最后的结果是化成一块木炭,烟为有油,再烧成灰。   
  李宏波望望我,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这是为什么?”   
  我摇摇头,看向音音。   
  音音说今天不除掉她,她就可能失控。晶晶姐是个善良的人,我们要帮她实现她的愿望,不能让她变成恶鬼。   
  李宏波说她的愿望是报仇,为了报仇,她在山上苦雨凄风地等了十五年。她把最主要的仇人汴太和留到了最后。现在汴太和还没死,咱们却把她先害死了。
  月月也不向着音音,说昨晚晶晶姐和我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她和他男朋友从小青梅竹马,这来了深圳要一起闯出个样子来,没想到摊上了这样的事情。她说她不想害人,她杀了光头就走,就消失得无牵无挂。   
  音音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怎么不明白,她天亮了再杀光头,已经是第六天了。第六天夜里等鸡叫,得过了夜里十二点吧,过了十二点就是第七天,第七天头上,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晶晶姐自己都说她可能会身不由己地去杀人,或者到时候,她离开我们不再回来,那时候谁能救晶晶姐,那不是她一直都要痛苦地活着,痛苦地杀人吗?”   
  话是这么说。我们心里仍是很不舒服。当然,这与音音无关。而是替姚晶晶不值。毕竟光头,还好好地活着,而且活的很滋润。   
  音音说你们若真为晶晶姐不值,完全可以替她报仇。   
  我和李宏波都哑然,伸手帮她一把是一回事儿,自己动手去帮她杀人是另一回事儿。我们还没想过要去杀人。   
  音音说算了,别想了,那人就算活着,心里也好过不哪去。   
  月月说做恶的人一定得受到报应,这社会才能太平。   
  月月说着打开客厅的门往外走。我们叫住她,问她黑天半夜的去哪里。   
  月月说出去透口气。音音要跟着。月月拒绝了。她说姐,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听你的,你就让我一个人清静一下吧。
  音音不再说话。   
  月月这一出去,到天快亮时才回来。她脸色不大好,音音关心地问她:“你没事儿吧月月,走,到医院去看看。”   
  月月摆摆手说,没事儿,困了,想歇一会儿。   
  音音忙去给她抻了一下床铺,扶月月躺下来,然后带上门出来。   
  我对音音说我得离开深圳一段时间。  音音说又怎么了。   
  我给她说了我也会变成石头人的事儿,我得去找卜算子。   
  音音说去深山老林,那多危险,你说的那地方,那不是金三角那一带吗?危险性很大,不说人,热带雨林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多了去了。还有野兽毒气,沼泽什么的。不如等他们回来,去了那么久,也该快回来了。   
  我说等不到,他们连地方都没找着,卜算子怎么肯回来。老烟鬼还指着帮他们带路呢。   
  音音说那好吧,我陪你去。   
  我坚决反对,说那样的地方,你就别去了。又不是寻宝什么的,我只要找到卜算子就行了,人多人少都一样。老烟鬼会出来接我。没什么事的,我很快就能回来。   
  音音坚决不同意。一定要陪我去。   我拗不过她。我又不能说女孩子办有不逮之类的话,因为人家在实力上比我强多了。   
  我们迷糊了一觉。天亮了吃过早饭,等到八点钟去和队长说了一声,辞工了。  队长说你们这事儿,我不能随便做主,得给孙总说一声,然后你们才好拿工资。   
  我说算了,我们吴总说了,算是借调,工资由吴总发。   
  队长还是给孙总打了电话,孙总叫我们等一下,说他一会儿就来。   
  八点半孙总来上班,到财务部给我们每人领了三千块钱。说不够一月,按一月工资算。吴总是吴总的,我的是我的。你们帮了我不小的忙。你们这行的,事儿多,我这边没事儿了,也不好留你们,以后常联系。   
  孙总以为,我们每天靠这个挣钱呢。根本不是这回事儿。吴总那边的事儿以后,孙总是第一个慕名找我们做保安的。也确实小赚了一笔。   
  音音和月月刚从我们老家那边过来,不用收拾,行礼都在包里。我和李宏波收拾了一下,给吴总打个电话,说有急事儿要去一趟云南。吴总说去吧,知道你们的事儿,和气象部门有关的吧,要不也不能一竿子支那么远,我不该问的也不问,办完事儿要不留那部门,还回我这里来。
  我满口答应。说我们东西放在单身公寓那里先不拿了。吴总说没事儿没事儿,尽管放心。   
  打的去车站的路上,的士司机是个很健谈的人,说昨天夜里又有人被杀了。
  音音连忙问什么人被杀了,你这么早就知道了?   
  司机说强龙大厦的人,一个星期不到,几个老板全没了。今早上拉了一个那边外出办事的人,听说的。   
  我一听就知道是光头,问那司机知不知道怎么死的?   
  司机说还能怎么死的,和他那几兄弟一样,原因不明。警察也是做做样子就收工,明摆着的,他们以前在道上混,害人多了,这是鬼寻仇,谁也破不了案。  
  李宏波松了一口气,说恶有恶报。
  我看了看月月,往靠背上用力靠了靠说这世上还是因果报应的,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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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8 20:18: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85章 食骨人
  

  从姚晶晶变成一块木头被烧掉后,月月一直都不怎么说话。两个人只搭伴睡了一个晚上不到,就产生了这么深的感情。我不知道这两个女孩子之间都聊了什么。我觉得女孩子之间,是很容易成为好朋友的。

  到了火车站,还买到了带座位的票,硬座。卧铺没了。

  上了火车,李宏波和月月坐在我和音音斜对面。李宏波说实际上坐飞机会快些。

  月月瞥了他一眼,冷声说:“早干嘛去了,火车都要开了说这个有意思吗?”

  音音站起来,走到月月跟前,拉了她一把,低头问她怎么了这是。

  月月也不说话。音音对李宏波抱谦地笑笑。

  李宏波说没事儿,她这一路都闷着葫芦,这会儿总算是说话了。

  月月低哼一声说:“无聊。”

  音音走回来,说月月今天很不对劲儿。我搂住音音,闭着眼睛养神,昨夜里没睡好觉。我低声对音音说:“这一路上,最好不要招惹月月。”

  音音说因为姚晶晶吗?

  我说不是,是光头,就是姚晶晶的仇人。

  我说着睁开眼睛,看见音音面对着我,张大了嘴巴,见我看她,连忙用手捂了两下,假装打哈欠。然后附在我耳边问道:“你是说月月杀了那个什么光头?”

  我点点头说,可能是,别说那么死,谁也没看见。

  音音浑身一震,强自镇定下来,说:“不能吧,月月做事儿粗狂了些,但她不敢杀人吧?果真是她杀的,那警察还不马上找上门来,我们怎么办,干脆进了深山老林就不出来了,咱们开一块儿地就生活在山林里。”

  我告诉音音,姚晶晶那事儿,任意一个女孩儿听了都替她气愤。这好不容易要报仇成功了,你却在她眼看就快意恩仇的时候把她干掉了,月月那脾气,能不为姚晶晶感到憋屈吗?不过姚晶晶的消亡,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警察那边,已经把光头列为无药可救的名单了。光头前面几个兄弟的死,根本无从破案。所以这次光头的死,警察仍然误以为是姚晶晶作怪。他们去现场也就走走过场做做样子。以月月的聪明,也不可能在现场留下多少线索。所以警察,不会来找我们麻烦的。

  音音说这小妮子,胆子也太大了。不过也说不准,可能是别人干的呢,他们混黑道的,有句话不是说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谁知道这回栽谁手里了。

  我嗯嗯着敷衍音音,说也可能不是吧,不是月月更好。

  一路无事,我们到昆明下车。李宏波瞅着月月说这回可以坐飞机了。

  月月瞪他一眼不作声。李宏波自顾自笑了笑,这货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问我搭飞机还是坐汽车。

  我说我有恐高症,坐个鸟的飞机。

  李宏波说没听说过恐高症还不能坐飞机了。

  我们这一路上,月月都不怎么说话。音音说不会真是月月杀了光头吧。

  我说你可以问问她。

  音音翻了我一个白眼:“怎么问?你问个试试,傻蛋。”

  我教音音,你就很随意地和月月聊下,就说姚晶晶走了,光头自个儿吊死了,姚晶晶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音音惊问:“你怎么知道光头上吊互的,那司机可是没说怎么死的。你干的?”

  我说你小声点儿,我编的,我像那杀人的人吗?

  音音笑了笑说,你就是想看看,月月会不会告诉我真相是吧?

  我不回答。

  李宏波和月月走在我俩后面,月月不肯说话,李宏波就打趣我们两个:“你俩干啥呢,亲热一路了还不够啊,嘀嘀咕咕说什么,是不是说我坏话。我耳根怎么老痒痒啊。”

  音音趁机停住,走到李宏波跟前一拉把他拉到我跟前说:“你两个亲热吧。”

  李宏波嘿嘿地笑着对我说:“打搅你好事了哈。”

  我们穿过人流,步行到昆明汽车站,坐车朝景洪市进发。到景洪市没有停留,又坐车到了勐龙镇。到勐龙镇我们找个小饭馆随便吃了些东西。

  吃完东西,我们坐电动三轮赶往曼鲁。这是一个挨着山林边沿的村子。除了这儿开发过的那些景点,从这村子再往里走就进山了。老烟鬼说他在这个村里等着我们。我奇怪的是,这一路上这家伙连个电话也不打。

  马上要进村子了,我给老烟鬼打个电话。电话打通了,老烟鬼说他还没出来,天黑了肯定走不了,等天亮了再往外出。

  我靠,这老头儿这么精怎么也犯这种低级错误,在深山老林里迷路了。

  我说你不有手机吗,不是可以开导航的吗?卜算子呢,掐指一算挤着眼也摸出来了。

  我挤兑老烟鬼一顿。老烟鬼说你懂个屁,有导航是悬崖你能往前跳吗?那不也得能过人的地方才好走啊。

  我说得哩,我在曼鲁等你。

  曼鲁没有旅店,但寨子里的人,自家有的是房子。不知道这里住的是什么族,也没问。没出过远门,懂得少。就少说话,省得坏了人家习俗什么的。

  我们到曼鲁天已经黑了。由李宏波出头,我们住在最靠外边一家人家里。他们家只有母子两个人。老太太五十多岁,她儿子三十来岁。人黑黑的,瘦,个子不低。他看人的眼神,有些不够自然。我怀疑他是不是有点儿傻,要不这么大年纪,还是一个人跟着母亲过,连个媳妇都没有。

  她儿子开始不怎么欢迎我们,李宏波掏出两百块钱给那老太太,她儿子才不说什么。

  他们住的是竹楼。我们猛一见,感到还很新奇。不过不太习惯的是,他们在楼下面养猪,等于我们就住在猪圈上面。总感觉有些别扭。猪圈一边还另有房间可能是用来放杂物的,不住人。我们住二层。

  那中年男人总跟在我们不远处,我就没话找话问大哥叫什么名字。他憨憨地说叫岩树挺。我们进房间他都在外面望来望去,叫他进房间又不肯。老太太看起来很和善,不说多少话,有点儿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这都不关我们的事儿,我们住一夜就走,几个人身上都有点儿功夫,也不用担心他们会怎么样。人在外面,有点儿警惕还是必须的。

  我们也没有问他们怎么洗澡,自己找盆子接了水,在房间里擦了下身子,准备睡觉。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晚上也不敢乱跑。

  因为坐车比较累,我往床上一歪就睡着了。睡到半夜醒了,来了精神。我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我也打开门,下楼看看。

  下去的那个人应该是岩树挺。我和李宏波住一房子,他睡得跟猪一样。

  我脚步放轻,猫着身子跟到楼上。岩树挺来到他家篱私笆墙的外面,用手在墙根上刨什么东西。没几下就把一个细长的东西从土里拿了出来。

  这家伙做什么,还要半夜干活吗?有什么活白天不能做啊。我躲在一边,借着模糊的月光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把那东西用衣服来回抹了几下,放在嘴时咬起来。那声音咯咯吱吱地响,像是在咬骨头。

  我心里一阵恶寒。

  没多大工夫,他竟然把那一根骨头吃完了。仿佛那东西很香,他还咂吧咂吧嘴。

  吃完他又蹲下去,在土里扒拉一会儿,应该是没有了。他到猪圈一边的一间房子里拿出一个铁锹,左右看看没人,扛着铁锹就出门了。

  我远远跟着他,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儿,这货半夜三更上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你玛不会挖个坑把我们几个坑了吧。

  等一离开寨子,我就跟得紧些,有树挡着,很容易隐蔽。岩树挺沿着一条小路七拐八拐,走了有五六里路,来到一面山坡下,这里稍微平坦。树也少。待我走到树林边沿,看到这一片空地上立着不少石碑,很多旧的坟头。

  我更加不解,他半夜来这坟场干什么?一个人也不害怕。

  岩树挺前后左右看看,停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挥锹朝一个坟头挖下去。

  他这是要盗墓吗?不过这也太没水平了,就这样的坟头,一看里面就没什么好东西。我佩服他胆子真够大的。

  岩树挺干活很猛,很快就把坟头铲平了。铁锹戳下去,能听见碰到木头的声音。应该到棺材了。

  他把棺材上面的土铲掉。拿着铁锹朝我跟前跑过来。我吓了一跳,以为他发现了我。连忙隐在树后朝一边退。他来到树林边上,用铁锹在一棵树下挖了几下,伸手拔出一根钢钎来。

  原来他在这儿埋的还有东西,看来做这事儿不是一次了。

  他把钢钎拿在手里,扛着铁锹又走回去。用钢钎把棺材盖子撬了开去。这些都是老棺材,不用怎么使劲儿,就能打开了。

  岩树挺把棺材盖推到一边,整个人跳了下去。在下面捡起东西来。他捡了就先扔在外面,扔成一堆,我看出来分明就是死人骨头。

  捡好骨头,他把棺盖盖上,又用铁锹把土封上,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子,把那些骨头装了。他提溜着塑料袋子走到刚才挖钢钎的地方,依旧把钢钎埋了。

  扛着铁锹提溜着一袋人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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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9 23:46: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86章 活咬猪
  

  从他来到他走,我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唯一恶寒的是,这个怔怔的不怎么说话的岩树挺,竟然有吃墓中人骨的嗜好。异食癖者我在网上看到过不少,千奇百怪五花八门,吃什么的都有,比如砖头,玻璃,粪便等等等等。但食墓中人骨的,还是第一次见识。

  岩树挺从我身前不远处走过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小东西跟在他后面。那东西不大半尺来高,细胳膊细腿,大肚子圆圆的。脑袋比肚子略小,活脱脱一个小怪人。

  我见到这东西,心中吃了一惊,连忙屏住呼吸,生怕被它发现了。看来岩树挺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这小东西走起路来一跳一跳的,落地无声。随着它一起一落,身子也一下子大一下子小。

  我试着念了念驱鬼咒,不知道是离得太远还是别的原因,不起什么作用。不过那小东西也停了一下,往左右和后面都瞧了瞧,大概没发现什么,继续跟在岩树挺后面一跳一跳地走着。

  岩树挺大概也觉察到了什么,连着几次停下来回头看。可那小东西往地上一缩,变的很小,不注意根本看不到。就连我在后面专意盯着,都看不到它。当然,光线不好也是一个原因。

  岩树挺回了几次头,自个儿觉得紧张了,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没动。然后撒腿就跑,一阵狂奔。

  我看见就在岩树挺撒腿就跑的瞬间,地上那东西,猛地一蹿,抓在了岩树挺提溜着的塑料袋子上。岩树挺只顾着跑了,根本没注意到。

  弄得我也有点儿担心,是不是有东西跟着我。转身四处搜索一遍,没发现什么可疑东西。把驱鬼咒念了一遍,还是不放心。又默念一句,南无阿弥陀佛。驱鬼咒是卜算子的手书里的,应该是道家的东西吧。南无阿弥陀佛,是佛家的。我这也弄得不道不佛的。算是理解当初老烟鬼斗猫魂时的不伦不类了。

  然后我迈开步子,跑步追赶岩树挺。我跟在他后面还好。这他一跑,剩下我一个人,总觉得树林里阴森森的,随时会蹿出来一个什么玩意儿。

  因为是跑步,脚步声很大,所以我起步晚岩树挺些,也不敢追得太紧。在离他家竹楼二百米的地方,岩树挺停了下来。把塑料袋子和铁锹往地上一放,坐在那儿呼哧呼哧喘气。我也累的不轻。但没他那么狼狈。可能我的身体素质好,沾了养猫的老太太的光。

  岩树挺歇了一会儿,就把袋子抓过来,那袋子也没扎口。他抓袋子的时候,我发现那个怪东西不见了。浑身一紧张,赶紧瞅我的四周,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情况。

  岩树挺在他家里出来前吃掉那根骨头,好像没吃过瘾。这会儿又从袋子里拿出一根新从墓里扒出来的。张开大嘴就咬。我有种想吐的感觉。

  我低头的时候,借着模糊的月光,发现那根骨头的顶端特别大,鸭蛋大小。我觉得有些奇怪,但我没仔细研究过人类的骨骼。心里想着有那么大应该也正常。后来想想我觉着怪的原因,就是和那根细细的骨头有点儿不成比例。

  岩树挺已经送到嘴边,他大嘴张着。那东西挨到他嘴时,他手一抖用力把那骨头扔了出来,扔的远远的。掉到我跟前了。这就是一根细骨头,顶端那东西不见了。

  我再看岩树挺,他不停地从上往下揉自己的肚子,好像吃东西噎着了。揉了一会儿,打了几个膈。他站起来朝我这边走过来,我连忙踮起脚尖走远些。他把刚才扔出来的那根骨头捡回去,坐在地上,开始吃起来。

  我又慢慢摸回来。

  本来他除了吃死人骨头也没什么别的事儿了。可是我不放心,老想着刚才跟着他的那怪东西哪里去了。他吃骨头的时候,骨头顶端那个是不是那怪东西,如果是,这会儿应该在岩树挺肚子里了。

  他现在好像一点儿事儿也没有,而且吃像还很好。

  岩树挺吃骨头,和我们平常人吃烤肉串没什么区别。一根骨头一会儿工夫就全进了他肚子里。而且还抹抹嘴。然后有些不舍又忍不住似的,又拿出一根来吃了。

  他这样子连着吃了五根,估计吃的差不多了。他站起来。我以为他该走了。不曾想他一弯腰,捂着肚子呕吐起来。离那么远,我都能闻到臭土腥味儿。

  岩树挺吐了一会儿,挪了个地方,又坐下来吃。我怀疑岩树挺不是异食癖,而是脑子有病。如果是异食癖,他应该正常吃,吃过后不至于吐。

  岩树挺重新开始吃,仍然吃的很香。在他家竹楼下,他吃过那根骨头也没有吐啊,还跑到坟场做了那么多事。难道他呕吐,和他吃下去那个东西有关?

  岩树挺吃了吐吐了再吃。直到把塑料袋里骨头都吃完,才不甘心地回去。

  回到竹楼,岩树挺把铁锹放好,就上楼了。我也回房间睡觉。进屋时李宏波还睡着。我很长时间没睡着觉,总担心岩树挺会出什么事儿,会对我们不利。

  后来就睡着了,睡得很死,很沉。

  我早上是被李宏波惊醒的。他一边拔拉着我,一边叫我快起来,说出事儿了。

  我一下子想起来岩树挺的事儿,一骨碌爬起来,问什么事儿,音音和月月没事儿吧?

  李宏波说她俩能有什么事儿,还没起来。

  我赶紧去敲她们的屋门,月月过来开的门,还打着哈欠,问我什么事儿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我往后一撤身子说:“不是我,是他,他说出事儿了。”

  月月一见李宏波,就撒气:“什么事儿快说。”

  李宏波看看我,哼了一声,一脸我鄙视你的样子。然后很小心地对月月说:“这家老太太家的猪,被什么东西咬了,身上一块给咬得稀马烂,好几头都是这样,也没弄走,也没吃掉。”

  月月一听就来了精神,问道:“那猪还活着吗?”

  李宏波说活着,活着的啊,可怜死人了,还不如杀了它们。

  我一听说猪被咬了,没咬死也没弄走,伤口里往外冒血,这是活吃猪肉的节奏啊。我连忙叫音音。

  月月说别叫了,音音姐一晚上都没出去。

  那好吃什么,我小声问。

  月月说一夜不吃饭,等进山了再解决,你满意了吧,音音姐是不想惹麻烦,怕耽误了你的事儿,她为了你宁愿饿着。

  我说这怎么行,叫她起来,我去买只鸡来,到树林里去吃。

  月月说好好。

  月月进屋,把门关上。

  我隔着门说:“出来时小心点儿,下面的猪好几头被咬了,血腥味儿好大。”

  我这是提醒音音,怕她控制不住。

  我和李宏波下楼,一到下面,血腥味儿确实很重。不过还好,我能受得住。下面围着不少人看。他们说的话,我也不大懂,见我和李宏波下来,对我们指指点点的。

  我问李宏波:“怎么了这是,这关我们什么事儿,你妹的,不会怀疑咱们咬了他们的猪毛吧?”

  李宏波也很意外,说不知道啊,我下来时还没人来围观,怎么屁大个工夫来这么多人,没见过猪跑啊。

  我苦笑了一下说,是没见过猪被咬。活咬。

  我们站在那看了一下,问老太太这是怎么回事儿。老太太对我们摇头。老太太普通话不是很好,她了不大爱说话,摇头点头的时候最多。

  一个围观的人说:“你们别装了,就是你们,带来了不干净的东西,使人家遭到了祸害。你们马上得走,马上离开我们村子。”

  我靠,谁带来不干净东西了。

  但这会儿不能跟人家急啊。我想起了老太太儿子岩树挺。想起昨晚的经历,我觉得这事儿,八九不离十都和和岩树挺有关。想说这都是岩树挺的事儿,这会儿说这话也不合适啊。再说人家一个村里住了这么多年,我们才来一夜,人家相信谁的?

  我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我们就在这儿等一个人,等到了我们就走。我们能带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另外一个人说,这寨子里这么多年也没出现这么怪的事情,你们一来就出现了,这没你们的事儿,你们是客人,走吧走吧。

  我想给他们解释清楚,可人家又不会听。还是算了,我拉了李宏波往外走。

  李宏波说这就走啊,她俩怎么办?

  我说你想啥了,我把你丢了也不能把音音丢这儿不管啊。

  李宏波哼道,重色轻友,咱们到底去干什么?

  我说不干什么,弄只鸡来给音音吸血。不然她硬撑着哪里受得了,一进山很受累呢。

  我和李宏波出了老太太家的范围。往村子另一头溜过去。差不多快溜到头了。我们就进一户人家里去买鸡。

  抓了鸡付了钱赶紧出来赶紧走。省得人家知道了我们住在老太太家一夜就招来了不干净的东西把人家的猪给祸祸了。

  往回走的路上,我想起有个地方不对劲儿。老太太家发生这么大事儿,邻居都来了,岩树挺怎么没有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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