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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uf1234

[转帖] 因一具女尸,爷爷带我走遍大江南北 【连载】作者:叶天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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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20 07:50:5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抽完一根烟,从椅子上起来,往窗边走去。草原见了,笑道:“天怜,打牌啊。”我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来到窗边。草原回头一看,司机正握着一粒麻将,发呆出神。草原嚷道:“发什么呆,打出来啊。快点,出个红中。”司机缓过神来,茫然望着草原,道:“我妈妈死了。”草原一愣,道:“死了就死了呗,死得好,早死早轻松。来,红中打出来!”司机眨眨眼,望着手中的牌,疑惑道:“我没说打红中啊。”草原嚷道:“没说也打,快打红中,红中。”司机混混沌沌,又重新换牌,打出一个红中。草原见状大喜,道:“哈哈,胡了。给钱给钱。”司机把钱递给她,又神游起来,戳着麻将,自语道:“汽车没油了,我不想跑长途。”
  
  我推开窗户,趴在旁边,望着楼下。楼下是街道,早上则是菜市场,买菜卖菜的人,络绎不绝。街道对面,则是城香区,客栈的虚拟对手。城香区居委会一直视我们为眼中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血屠的存在。其次的原因,是几个中性人,变性人藏在客栈里,令他们恐惧罢了。
  
  血屠是客栈主要生计来源之一,原因很简单,有他在,没人敢在这卖肉。不是血屠打压市场,而是他的信条——那些软弱的人们,根本不配染指血液。所有的血液,必须由他支配。城香区有个屠夫不服气,找他比拼。血屠从大腿挖出一块肉,血淋淋的摆在案板上,屠夫见状,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至此之后,肉市场,成了血屠的天下。
  
  “来,来一斤瘦肉。”一个妇女,声线发抖,把钱递给血屠。血屠抄起刀,猛的一剁,“碰”的一声,瘦肉飞起半米高,刀也深深陷进案板里。妇女见了,吓得尖叫一声,肉也不要,钻进人群中跑了。留下一个空篮子,在人群中打转。一只贼手,从人群中伸出来,抓起空蓝,偷偷拿走。我坐在窗户边沿上,朝对面门面望去。都是杂货铺,一间妓院,隐藏在里面。几个妓女,无精打采的坐在里面。抬头一看,对面二楼一个女子,穿着华丽的裙子,宁静淡然,抱着一条雪白的狗,朝我望来。
  
  抬头望天,几缕日光绕过墙头,照射在街道上。我伸了伸懒腰,大声道:“天晴日丽,街坊邻居们,早上好啊!”下面买菜的人,都没注意到我。唯独对面的女子,摸摸了怀中的白狗。血屠手中的刀,依旧在案板上飞舞。我舔了舔嘴唇,隔着街道,朝她亲了下,随后离开窗口。草原正哈哈大笑,把手中的牌扣在桌上,道:“自摸,八条。”我箭步过去,把桌子猛的一拍,满桌麻将,都飞了起来,凝滞在空中,我抓了一枚。奔到走廊边,从二楼跳了下去,落在下面的棉絮上,木架被砸倒在地。衣架也到了,散落在各地。
  
  我从棉絮中爬出来,回头一看,煮饭的大妈,披头散发,举着菜刀,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咆哮道:“叶天怜,我要杀了你!”我赶紧骑上一旁自行车,出了客栈,穿过街道,一路打着铃铛,嚷道:“让开让开,奔丧啦,奔丧啦!”一路跌跌撞撞,穿过菜市场。沿着护城河狂飙,来到一栋楼房前。
  
  楼房前,几个中年人士在树下打麻将。一个四十出头的汉子,方脸正眉,和善中,带着威严,挺着肚子,捏着一枚麻将,呵呵笑道:“我要的这个字,你们绝对猜不出来。”话音刚落地,我闯了过去,把手中麻将扣在桌上,道:“三万,胡了!”几个人愣得说不出话来,潭先生也一脸疑惑,望着我。我一笑,道:“我答应了。”潭先生哈哈大笑,把麻将一推,道:“胡了,撤牌,下次再战!”几位牌友见状,就告辞走了。潭先生道:“怎么就突然答应了?”
  
  我环顾一周,这里风景不错,答道:“不愿消沉。”潭先生点点头,道:“需要什么帮忙?”我沉吟翻,道:“先弄个招牌吧,‘江湖中司’。”潭先生道:“好,三天后,给你送来。”告辞之后,我慢悠悠,沿着河边,骑自行车回去。遥望一番,只见河边一树下,挂着条旗帜,随风招展,写着“赵先生测字”五个字,旁边一桌子,排着一长条队伍,却不见测字先生。我把自行车停在一旁,坐在椅子上,道:“来来来,我帮你们测。”
  
  为首的阿姨一脸怀疑,道:“你是谁,在这捣乱!”我一愣,道:“我和赵先生,可是同门师兄弟,他测的,我都会。”后面一姑娘嚷了起来,道:“大家别信他,测的一点都不准,还是赵先生准!”我有些尴尬了,道:“谁说不准,你过来,我们再测一次。”长龙一动不动,没人理会我。不一会,赵先生回来了,把我撵起来,吆喝道:“今天只测三个人,下一位。”阿姨见状大喜,道:“测我的,财运!”赵先生敲了敲桌子,道:“你的财运,不旺。一年后,会有小财,但不多。”阿姨有些失望了,道:“那有可能发大财么?”赵先生摇头道:“不可能,但会转运,一天比一天好。”阿姨听了,还是称谢而去。
  
  我把嘴凑到赵先生耳边,悄声道:“你发现没有?”赵先生一愣,道:“发现什么?”我看了一下长龙,都是妇女,夹杂几个年轻姑娘,于是道:“你的女人缘很好。”赵先生轻笑道:“胡扯。”我淡淡一笑,道:“明天不用来这了。”赵先生大吃一惊,道:“为什么?”我沉吟一番,道:“江湖中司,马上成立。”赵先生脸色凝重,起身道:“今天不测了,收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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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20 07:51:35 | 显示全部楼层
《家族没落》之《当年案》
  我和赵先生回到客栈时,菜市场早已散了,只有零星几个摊位,区区顾客。一旁的案桌上,红白相间的猪肉碎片,散落在案板上。血屠低着头,有条不紊的割着猪肉,仿佛在分割一件艺术品。我走过去,凝视着阴寒的屠刀,在案板上磨动,道:“江湖中司,马上成立,欢迎各路人马加盟,等着你的到来。”血屠不动声色,依旧割着猪肉。我转身对赵先生道:“走。”
  
  刚走进客栈,赵先生道:“就我们三个?”我沉吟番,道:“具体能定下来的,是四个。瀚元哥,我,你,潭先生。潭先生不会出面,但会暗中相助。还有二个…就…”赵先生看出我的疑惑,道:“就拿不准了?” 我点头一笑,道:“嗯,我们二个策应,瀚元哥中轴之人,潭先生幕后推手。血屠要是参加,就多了个抄刀手。拉上圣母莲花,充当灵判者,江湖中司,也就齐了。 ”赵先生掐指一算,道:“莲花,不可能参加的。只有一个办法。”我一愣,道:“什么办法?”赵先生意味深长笑了笑,道:“你出面。”我冷哼一声,道:“下等卦!”商量完毕,我们往楼上走去。
  
  曲指一算,我已离校七年,年华二十六。期间,我回了一趟故乡,拜见母亲。父亲不知所踪,倒找到一个姑姑,叶萍。姑陡然见到我,惊泪交加,待我视若己出,同时多了个妹妹,李叶玉。姑父姓李,姑姓叶,取名李叶玉,也就是家里的玉宝贝。初见到她时,还只是七八岁小女孩,到处跑,还不知我这个哥哥。尔后留下联系方式,离开故乡,探望明伯之后,开始寻找医生之旅。历时三年,总算找到他,一番交谈后,嘘叹良久。随后结伴而行,探寻女尸身世之谜。瀚元哥凭着依稀记忆,找到这座城市。女尸的身世,也逐渐被揭开。女尸生前,是位富家独女。高中时期,就和一男生恋上了。男生乃市里高官之子,家中资底不如女方显赫,但掌权一方。高中时期,倒无多大阻碍。大学之后,彼此都到谈婚论嫁年龄。男方父亲突然变卦,为实现政治婚联,勒令男生娶市里省里一高官之女。男生架不住巨大压力,屈从了。女子突遭抛弃,整日以泪洗面。奈何男子余情未了,不喜高官之女,时不时约会于她,久而久之,就怀孕了。高官之女心术也多,派私家侦探查知此事,花钱雇佣几个黑道分子,乘女子偷偷去外地胎检之际,毒死在宾馆。
  
  案发之后,当地警方接案,开始彻查。高官之女也知厉害关系,就把此事告知父亲。父亲连忙通知亲家,二家官位虽高,但未料到会出这般事。权衡一夜,着手镇压此事。警察局停止立案,女尸送往殡仪馆火化。警察局接到停止查案通知前,已经通知了女尸父母,尸体也已经验过,当时张瀚元,就是验尸的法医,中毒身亡,临死前奇痒无比,抓烂肌肤,属于一尸二命的大案。警察局停止查案后,尸体就准备送往殡仪馆火化。富家女子,蹊跷而亡,早就令她父母怀疑。利用手中各路关系,飞速探听情况。查知不少真相,后得知女儿直接送往殡仪馆火化,知道尸体一毁,对阵公堂,就毫无证据了。于是紧急安排人手,从殡仪馆夺回尸体。
  
  富家的人手赶到殡仪馆时,女尸已经躺在太平间了。当时警署虽然接到命令,但这种毁尸灭迹的事情,实在不愿干,无奈于上面压力罢了。恰巧富家的关系通融进警局,市里另一位官员,让警署公事公办。警署二头为难,得知富家偷偷派人抢回尸体,于是找到台阶,让看守尸体的民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富家派人来到殡仪馆,倒没费多大周折,当即找回女尸,运上卡车,找了一偏僻角落,藏了起来。二家高官得知女尸丢失,下了道严令,勒令警署限期找回。此时富家也在动员各路关系,开始伸冤之路。无奈家中虽然富有,但手中无权利,结识的一些官员,官位偏小,都选择明哲保身。富家见回天无力,却不甘心,也不稀罕赔款,于是安排族人,连夜把女尸运走,送到一偏僻乡村,藏了起来。也就是送到我爷爷手中。无奈怨气太大,几天后,就丢失了。
  
  富家运走女儿尸体后,知道要是告官,家族势力,就会被慢慢打压。于是开始着手分散家族财产,把大部分资金,转移到外地,准备在外地开始告官之旅。同时也暗地联系案件知情人,多数人,选择缄口不谈。唯独法医张瀚元,内心正直,同时也是验尸关键人物,吐露不少口风,暗示可以出庭作证。无奈张瀚元的动向,被高官之女查之,派人暗杀于他。张瀚元察觉到危险,在电话里,给富家留下口讯后。连夜化妆出逃,去了外地。至此之后,富家女儿尸体丢失,关键证人张瀚元藏匿,高官无路。忍气吞声,沉默了十余年。
  
  十六年后,我找到张瀚元,再度寻回这里。此事已风平浪静十余载,当年的事,似乎被淡忘了。张瀚元找到富家女子父母后,二老眼泪纵横,才得知十余载光阴,族里势力七零八落,分散在各地。当年有心相助的族人,都在各处成家立业,不知还能请的动否。张瀚元就问二老,翻案还是不翻案,不翻案,就算了。翻案的话,二老再度运转关系,我负责寻找女尸下落,张瀚元负责出庭作证。二老当即咬牙切齿,决定翻案。随后的一年内,二老开始动用族里关系,一路洒泪恳求,当年的族人,十有五六,答应再度出力。期间,警署的长官,早已改朝换代,富家动用关系后,当年的案子,也慢慢浮出水面。此时市里的高官,好几年前,就迁升外地,对翻案一事,毫不知情。未防止省里高官知情,富家也动用不少关系,把翻案一事遮住,一切都在悄悄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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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20 07:51:45 | 显示全部楼层
  富家开始翻案的一年内,我和张瀚元来到草原客栈落脚。一年内,我和张瀚元三度回到故乡,寻找女尸踪影,却不见下落。索性暂且不去寻找,和张瀚元回到客栈,帮助富家笼络各路关系。明伯得知我在怪客栈落脚,嚷着要过来。我没答应,一则念及老人家年纪大了,奔波劳神。二则怪客栈隐藏凶险,唯恐他有个闪失。三则我和张瀚元翻案,也是件危险的事情。明伯听了我解释,大怒不已,骂我不够意思,气冲冲把电话挂了。但我知道,他迟早会溜过来的。
  
  没过多久,突然接到姑的信息,原来姑和姑父闹矛盾,再者姑一心希望小玉出人头地,给她寻个好学校。准备孤身带玉出来,询问我情况,恰巧她职高同学,潭先生在此安家,于是领着小玉,来到这里。潭先生给姑找了份工作,姑为了方便照顾我和小玉,和草原商量一番,在客栈租了间房子,居住下来。吾家有女初长成,芙蓉玉面半支花。初见小玉时,还是个小女孩,七年未见,已经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小玉是独女,当初年幼,不记得我,再次见到我这个哥哥时,天天跟着我转,比亲哥哥还亲。我也喜欢她的直爽可爱,嫉恶如仇。潭先生也喜欢她的性格,当即收了她做干女儿。
  
  通过姑的这层关系,我和潭先生逐渐熟悉起来,得知他的情况。职高毕业后,他就去当兵,之后一直在领导身边工作,家里也算中等富贵。但为人富有正义感,看不惯一些作风,却也无奈。结识我和张瀚元之后,欣赏我俩为人,也看中我们通过富家人士,在市里结识的关系网。了解一些客栈情况后,就建议我们成立个“江湖中司”,惩戒一些恶人。张瀚元事情多,把这件事扔给我。我顾及到翻案一事牵扯太多,不愿节外生枝,虽然有意,一直没松开答应。哪知翻案一事,进展一年,虽然有些起色,但不见突破口,遥遥无期。加之我日渐醉迷,就答应成立“江湖中司”,让自己有点事干。
  
  往事知多少,言归正传,再度回到客栈。我和赵先生,正准备上楼,后面突然传来叮铃铃的响声,原来是莎遛狗回来了。我回头一看,莎穿着一身长裙,淡装清香,胸部圆润高挺,大大的眼睛,闪着柔和的光芒,于是一笑,道:“ 莎,你今天很漂亮。”莎腼腆一笑,道:“我是人老了,脸皮厚,不怕丢人。”莎是一个易容人,初来客栈,我就惊艳于她的美貌,打扮,举止的雍容华丽,就摸白皙的手臂,挑逗于她。后来得知,她是个男儿身,于是躲在厨房,洗了半天的手。之后的事,更令我沉默。我一直认为,即便易容后,她也该是个三十左右的女子,接过不是,她坦言承认,自己五十二岁了。我头一次,被她保养秘方撼动。
  
  草原曾偷偷对我说过,莎外表女性化,内心里,却是个男人。草原是个女人,我相信她对男人的直觉。不过,这丝毫不能影响我对莎的赞美之心。莎喜欢展示自己,每天都换上一身美丽的女装,牵着一条狗,外面转一圈,就翩翩归来。她不喜欢干扰别人,但会在适当的时候,插几句话。之后便安静的走开,活在自己宁静的世界中。听草原说,她的家人,在香港,内陆迁移过去的。家里应该有钱,一次来内陆游玩,撞进怪客栈,喜欢上这儿,于是居住下来。因而她的身上,夹杂着中华传统习俗,又有着西式追逐自由的气息。她的衣服,选用的化妆品,处处与众不同,彰显典雅的气息。
  
  我和赵先生驻足在门口,等她过来。我顺手把她手中狗牵在手中,道:“莲花在么?”作为社会的边缘人,莎和莲花走的最近。莎摇头一笑,道:“她才不愿见你呢,我才是她最亲的朋友。”随后牵回狗,往楼上走去了。走了几步,回头对我一笑,消失在楼梯口。赵先生见我静立在原地,拍着我肩膀,笑道:“这可是天机,成立江湖中司,就得牺牲你了。”我磨磨牙,默然点头。赵先生见状,大笑不已,往楼上走去,忍不住乐道:“有意思,有意思,哈!”
  
  灵台有圣母,莲花坐其中。莲花是个易性人,曾是男儿身,今为女儿身。梨花曾告诉我,她的灵魂,是被折磨的。后来她信奉天主教,灵魂得到净化。初来客栈时,我并不知有这号人物,几天之后,和梨花熟悉后。梨花告诉我,客栈有一个女人,莲花,恰似那一低头的温柔,情意无限。至此之后,我便记住了莲花,时不时在客栈内徘徊,妄图遇见她。直至有一天,她从房门出来,我被震撼在原地。美貌的容颜,被一层刘海,轻轻盖住,穿着淡衣。眼色宁静,却闪着智慧的光芒。与生俱来的宁静,任何人见了,都忍不住想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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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23 00:14:13 | 显示全部楼层
  《家族没落》之《莲花》
  上楼之后,牌桌早已散了。司机不知神游去哪了,红叶也不见人影。柔和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草原和御姐在椅子上聊天。见到我们三个上楼,草原大步过来,拉扯着莎的衣服,羡慕道:“莎,你这套衣服哪买的,真好看。”莎转了一个圈,裙子也舞动起来,笑道:“外地买的,还是买贵了点。”草原哈哈大笑,道:“不贵不贵,你是有钱人。”莎轻轻一笑,没有答话。草原随后又瞅着赵先生,道:“赵先生,回来的好。帮我测个字,测运气。”接着又对我道:“天怜啊,我房子漏水,帮我修修。”相处久了,就会知道,草原的话,十句有七句,是不能听进去的,因为她在胡说八道。还有三句,却值得人深思。她要是搭理人,不用理会她,和人扯淡,是她的习惯。当你和她来真的时,她早就忘记,当初说了啥。
  
  这点,客栈的人,都是心领神会的。赵先生连忙推却道:“改天测,改天测。”草原望着赵先生,眨了眨眼,挽着莎的胳膊,往房里走去,道:“莎啊,我买了几件化妆品,你帮我验验,看是不是真货。”草原是个泼辣女的同时,也是大八卦婆。一直认为,莎是周游于大陆,香港,台湾的间谍。于是和她走的很近,套她口风。当然,草原也不是为了铲除间谍,只是觉得好玩。
  
  草原和莎走后,赵先生也回房去了。转眼一看,御姐靠在椅子上,玩弄着一片叶子。窗外光线照射,留下淡淡的影子。我走过去,道:“红叶呢?”御姐皱了皱眉,道:“他出去几天,给了片叶子我,让我保管,说叶子会变红。”我望着他手中的叶子,却是一片绿叶,于是笑道:“叶子不是变黄么,怎么会变红?”御姐也略带疑惑,道:“不知道,要不送给你?”我摆了摆手,道:“他的东西,我是不会碰的。”
  
  “砰砰砰。”楼道突然传来脚步声,提琴手和梨花有说有笑,从外面回来。提琴手是个自私,略微偏执的女人,喜欢拉提亲。梨花则是一个可爱的女孩,肩负着家庭使命。日本有一部动画,主人公叫古手梨花。是个聪明的小女孩,身子弱小,却肩负着村里使命,顽强的和命运斗争,坚强可爱。梨花的名字,就是取自古手梨花。
  
  提琴手陡然见到御姐手中叶子,愣了一下,走过来,盯着叶子,道:“又是这片叶子。”御姐见她神态怪异,道:“喜欢么,送给你。”提琴手冷笑一声,道:“自己留着,反正跟我没关系。”随后再看了叶子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匆忙走开。御姐靠在椅子上,突然一笑,对梨花道:“你呢,要不要,送给你。”梨花点点头,道:“挺漂亮的,留着当书签。”随即要接过他手中叶子。我淡淡一笑,把她止住,对御姐道:“自己留着。”梨花倒也机灵,见事情蹊跷,连忙道:“额,我还要找提琴手学琴,先走了。”随后做了个鬼脸,往提琴手房里去了。御姐眉头紧锁,把叶子藏在怀中。我则安静离去,来到莲花房门前。
  
  莲花房间,在客栈最角落,也是最大的一间,隔壁是莎的房间。她是个艺术家,多才多艺,精通绘画,泥雕,宗教,哲学,最厉害的是,她的冷读心术。没几个人,能在她面前,藏匿自己内心。她的房间,只有莎能进去。其余的人,必须得经过她同意,才能进去。我也只去过一次。里面挂满油画,表面上是写实派,细看才知道,色彩基调,有着梵高的手法。地上则是泥雕,角落摆着书架,却都是一些西方宗教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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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23 00:14:4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和她正面交锋,只有一次。当时草原和我打赌,赌我不能进她房间。后来我赢了,却不再轻易去她房间了。那次唇枪舌剑之后,才察觉,我的内心,和她无比接近。我会不自觉的靠近她,想躲在她怀中,寻求温暖。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彼此是二个不同世界的人。之后,我没去过她的房间,过度的接近,会令我迷失,迷失在她的世界里。只是在客栈里,习惯了她的存在,会令我感到心安。
  
  这次再度来到她房前,我拍了拍门,道:“能开门么,有事找你帮忙。”里面很安静,许久后,里面传来她淡淡的声音:“你可以和上次一样,选择破门而入。”我沉吟会,一脚把门踹开。朝里面一看,地上仍堆着各式各样的泥雕。莲花坐在画架前,手中拿着一支油笔。见我真的闯了进来,看了我一眼,继续绘画,柔声道:“别弄坏地上泥雕,我不会原谅你的。”我抓起一个泥雕,把它胳膊拧了下来,走到莲花旁边,道:“我也不会原谅自己。”
  
  莲花怔了下,继续凝神绘画,我走到她身后,细细一看,原来是一副女子肖像画。我看了会,道:“什么时候,帮我画一张。”莲花把肖像眉毛细心涂一遍,道:“你在营造氛围,在自恋。自恋的代价,是孤立。看看镜中的你,是不是很可怜。放心吧,我是不会画你的。”她很喜欢这么说话,我被她呛得无法反击,于是道:“别装了,娘们。你再对我讲道理,我就对你耍流氓。”莲花继续她的绘画,淡淡道:“你心虚了,用愤怒掩饰这种心虚。心虚的人,会选择逃避,会选择极端的方式放抗。你属于后一种。”
  
  我哈哈大笑,低头把她耳垂吻了一下,道:“你猜对了,但不极端。很温柔。”莲花吃了一惊,很快平静下来,道:“找我有什么事,说完后,可以走了。”我站起身,道:“没这么简单,事情说出来,你不答应,我是不会走的。”莲花淡淡道:“说吧,什么事,但我是不会答应的。”我沉默会,道:“客栈马上成了个江湖中司,说白了,就是干杀人越货的勾当。人都齐了,差一个灵判者,想让你做这个。看看哪些人该杀,哪些人不该杀。杀掉的人,让他们死得心服口服。免得以后成了冤鬼,找我们麻烦。”
  
  莲花无动于衷,道:“对于一个处于危险期的组织,应选择旁观,不干预。否则,对自己没好处。我不会参加的。”我淡淡一笑,道:“我有很多手段,拉你入伙。当你们边缘人群体,引以为傲的圣母莲花,身败名裂时。你如何面对,曾对她们的教诲。不要逼我走这一步。”莲花奇怪了,盯着我,道:“怎么身败名裂。”我一愣,道:“还没想到,以后再告诉你。”莲花静静一笑,道:“我不是她们的信仰。真主才是,会拯救她们。以后别来找我,我不会参加的。”我暗叹了口气,往房间外走去,忍不住回头道:“如果你感到痛苦,就去外面走走。经常呆在屋里,不好的。”莲花静静看着我,我关上房门,安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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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24 07:53:04 | 显示全部楼层
《家族没落》之《客栈事》
  在二楼大厅内闲坐一会,我回到客房。二楼很简单,并排房。依次排开,一号房住着正道士和赵先生,二号房,是提琴手和梨花,三号房,御姐,四号房,红叶。血屠住五号房,草原则住六号房,她喜欢六六大顺,七号房是我和张瀚元,八号房,则是姑姑和小玉。九号房,莎。十号房,则是莲花。
  
  一楼房间则少多了,大厅堆着货物,后面是厨房,有个做饭大妈。听她说,年轻时,她可是村里有名的大美人,现今却是人老珠黄,落到被烟熏得黑漆漆的田地,姑且称她美厨娘吧。美厨娘和司机是有趣的一对,他们都不喜住二楼,美厨娘睡厨房,司机则挤在大厅杂物中间。美厨娘经常和司机套近乎,总而言之,就一个意思:反正咱们无依无靠,不如凑一对,过日子算了。司机也全然不懂,每天神不守舍,不知神游去哪了。
  
  我躺在床上,无聊发呆。没多久,有人敲门。打开一看,草原神采飞扬,从外面挤了进来,把门关上,乐滋滋道:“天怜啊,我打听到了,莎原来还有个老爸,一个儿子。”我吃了惊,道:“莎有儿子?”她这种人,居然还有儿子,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草原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喜道:“真的真的,应该在念大学。”我一笑,道:“有儿子,那又怎样?”草原一愣,道:“不怎样,好玩啊。”随后眨了眨眼,道:“听说,你要成立什么司的,干嘛用?”我淡淡一笑,道:“江湖中司,不干嘛,好玩。”草原道哈哈一笑,道:“不说算了,我找莎逛街去。”随后一阵风般的出去了。客栈里,除去姑,小玉,张瀚元。我和草原,赵先生,梨花走得较近。其余人,则是一种未知,隐含危险的状态,出现在我周围。
  
  草原是人见人亲的大姐大,和她相熟,则是顺理成章。至于我和赵先生结识,却有一番经历。他比我先在客栈落脚,我来了之后,彼此都处于观望状态。后来我发现,他隔三差五,就跑到大街上给人测字,也不收钱,每天只测三个人。用他的话说,测字是用来玩儿的,大家都好就成。我跟着道长,也接触过一些测字妙法,但和赵先生测字,有很大出入。测字有很多门道,道长测字手法,就是读心。就是让测字人,写下心里想说的字。例如一个人,写下“不”字,说明他心里有抵抗的元素,对身边的一切,都是否定的,简而言之,就是不满周围的环境。赵先生测字则不同,测字是靠命理,测财,爱情,事业之类的。另外还有种测字方法,拆字法。《说岳全传》里有段情节,皇帝赵构微服私访,秦桧陪同,碰到个测字先生,测了个“春”字。且听测字先生,如何解说:“春为一岁首,足下决非常人。无奈秦头太重,压日无光。”这里面,就是拆字手法,“春”字被拆为秦头,日二个字。其中的天机,就是秦桧戾气太重,赵构的江山,被戾气笼盖了。之后,秦桧派人追杀测字先生。俗话说,天机不可泄露,正是如此。
  
  言归正传,我发现赵先生测字,确实有玄机在里面,于是就好奇了。一天他在街上摆摊,我凑热闹,让他测测,三天之内,我有桃花运没。赵先生就二个字,“没有。”他说没有,就没有?没那么简单。回到客栈后,我在床上躺了二天,也不见姑娘找我。第三天,就按捺不住了,开始找姑娘。恰巧那天提琴手打扮得花枝招展出去,面目含春,问她干啥,也不明说。于是一路尾随,跟着她出去了。后来提琴手进了城香区一家咖啡厅,似乎在幽会情郎。见她一个人坐那,我于是进了咖啡厅,坐在她对面。提琴手见了,怒气大发,骂我走。我赖着不肯走,纠缠半天,一位男士,风度翩翩的过来了,对我们道:“请问你们是?这是我订的位置。”我果断回答,道:“没错,这是你订的位置,但她答应,今天和我约会,你改天吧。记得替我们结账。”男士既尴尬,又愤怒,怒冲冲的走了。提琴手把一杯茶泼在我身上后,追了上去。
  后事不用说了,他们的约会,被我搅黄了。傍晚时分,我在客栈等着,准备给提琴手道歉,同时向赵先生认输。哪知赵先生一脸沮丧,扛着破旗子回来。仔细一问,把我乐个半死。原来提琴手约会之前,就找赵先生测过婚姻,赵先生说事能成。提琴手大喜不已,美滋滋的去了。后来被我搅合,相亲没戏,提琴手一迁怒,把赵先生的摊位也砸了。至此之后,我再也不找赵先生测字,他也不给我测了。他天机测字,我是个不认命的人,强强相撞,必有一伤。提琴手因这件事,也一直愤恨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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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24 07:53:19 | 显示全部楼层
话回客栈,草原和莎出去逛街后,我躺在床上。突然听到提琴手的尖叫声,我赶紧出去,来到她门前。门却开着,赵先生,御姐也匆忙赶到。只见提琴手一脸恐惧,捂着嘴巴,望着电视机,梨花眼中则满是好奇,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走过去一看,我们不怔住了。只见电视里面放着一段镜头,诡异绝美。画面背景,全是淡淡的红。一条小溪,在画面上流淌,无数的红叶,随着溪水,缓缓流走。岸边有一棵树,红叶一片片从树上凋零,落在溪水中。突然,画面轻轻转动,电视上,一个红色背影,屹立在河边。缓缓转过来,赫然是红叶的面容,脸色苍白,唇上抹着淡淡的口红。诡异的眼神,似乎在看着我们。
  
  “啊!”提琴手又尖叫一声,扑倒影碟机旁,把碟子取了出来,慌乱打开窗户,扔了出去。我大吃一惊,道:“还没看完。”来到窗边一看,一只贼手,抓起地上的碟子,不慌不忙的跑了。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大骂一声,道:“又是那个贼!”赵先生也看见他了,道:“你见过他?”我点了点头,道:“早上菜市场,他偷过一只竹篮。”回头一看,提琴手一脸惨白,坐在床上,梨花则在一旁给她讲笑话。我对她道:“这张碟子,是红叶给你的?”
  
  提琴手深吸几口气,稍微缓和点,道:“不是他给的,但我确定,是他留在房间的。”说到这,提琴手突然转身,盯着梨花,冷道:“他一定是留给你的,是不是,是不是!”梨花一愣,撅嘴道:“嗯,是留给我的。”提琴手突然摇了摇头,道:“不是,是留给我的。你看了没用,我才会害怕。”随后烦躁不安,在屋内走动起来。梨花眨了眨眼,扑哧笑道:“我觉得,没啥啊,画面挺好看的。不就是几片叶子,一个人么。”提琴手眉头紧锁,没有搭理她。
  
  御姐见了这个场景,掏出兜里的叶子,仔细一看,绿色叶子,却隐约有了层红色,于是淡淡一笑,道:“叶子会变红。”随后出了房门。我伸了伸懒腰,道:“一个红叶,就把你怕成那样。”正准备和赵先生出去,提琴手突然拉住我们,冷道:“你们不能走。”提琴手盯着我们,道:“上次我相亲,被你们搞砸了。现在,轮到你们补偿我了。”赵先生慌忙摇头,指着我道:“叶天怜干的,你找他。”随后朝我挤眉弄眼一笑,出去了。
  
  我无奈留下,道:“怎么补偿,我娶你?”提琴手冷哼一声,道:“少做梦了。帮我挡住红叶。”我沉吟会,道:“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怕他。他到底做过些什么。”提琴手许久前,就私下对我说过,红叶是个性变态,但没具体说啥。于是乘着这次机会,套她口风,得知红叶一些隐私。提琴手犹豫一番,脸色一变再变,最终咬牙道:“他做过什么,我不知道。但以后只要他找我,你就帮我挡着。那件事,就算二清了。”我淡淡一笑,道:“免谈。”回头一看,梨花正朝我做鬼脸,于是对她一笑。提琴手见我神态不对,回头瞪了梨花一眼,梨花无辜的蜷缩在床上。提琴手愤怒不已,“碰”的一声,重重把门关上。
  
  中午之后,一干人都回来了。美厨娘做好饭,除了莲花和血屠,大伙都在二楼聚餐。姑则另外开锅,给小玉单独做饭。小玉年纪还小,姑不愿她过多接触那几个怪人。就把她隔离,保护起来,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平时我和姑不在她身边,小玉是不会和其他人说话的。我则随性,吃百家饭长大的,哪边叫我,就往哪边去。大厅碗筷才摆齐,小玉突然站在门口,冷道:“ 哥,到这边吃饭。”草原见状,哈哈大笑,道:“天怜不过去,你过来。哈哈!”小玉瞪着我,有些生气了,道:“哥!”我和草原几个打过招呼,来到姑的房间。
  
  姑把门关上,给我剩了碗饭,道:“我看他们几个,就草原,赵先生,梨花好点。和其他人走那么近干嘛。”我沉吟一番,没有答话,望着小玉,道:“你们什么时候搬走,要不找潭先生帮忙?”姑想了会,道:“潭先生也有家业,不想太麻烦他。目前这里房租最便宜了,等我赚点钱,再找地方搬走吧。”小玉听了,突然放下碗筷,坚定道:“哥在哪,我就在哪。”我哈哈一笑,道:“你留在这干嘛,跟着他们发疯?听妈的话。”小玉点点头,道:“那哥呢,走么?”我毫不犹豫,道:“不走。”小玉撅着嘴,一言不发,一个劲吃饭。姑偷偷一笑,道:“小玉,听到没,过段时间,跟妈搬走。”小玉瞪了我们一眼,飞速吃完饭,回房写作业去了。
  
  “砰砰砰”,门外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木梯被踩得吱呀直响。一听这种架势,就知道是血屠回来了。我放下碗筷,道:“血屠回来了,我出去看看。”姑疑惑不解,道:“吃完再去呀,他哪天不回来?”我摇摇头,道:“今天找他有事。”随后来到门外,血屠已经上楼,雄伟的身躯,挂着布匹般的衣衫,扛着半只死猪,右手拧着个猪蹄,看着大厅的餐桌。草原,赵先生,御姐几个,也放下碗筷,如临大敌的盯着他。
  
  “碰”的一声,血屠手臂一挥,猪蹄被扔在餐桌上,碗筷到处飞舞,一伙人,被饭菜溅得狼狈不堪。草原勃然大怒,掏出纸巾,拼命擦着脸色污垢,骂道:“他妈的,一个月来一次,你累不累,做女人得了。美厨娘,把猪蹄收好,明天熬汤喝。”莎也是大呼小叫,嚷道:“哎呀,破相了,破相了。我回房补妆。”血屠则面不改色,扛着死猪,慢慢回到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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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26 07:55:10 | 显示全部楼层
  《家族没落》之《江湖中司》
  血屠进了房间后,我敲了敲门,道:“可以进来么。”里面没有答话,我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随后关上房门。房间阴暗,几条绳索系在墙上,挂着钢刺,尖刀,弯钩之类的器具。凉风从窗户中灌进来,铁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墙壁上这挂着干肉。窗户边,一张木案桌摆着前面,淡淡的阳光射进来,血屠强壮的身影,挥舞着尖刀,剁着死猪。
  
  我走到他旁边,看着死猪被刚猛的手法,一块块剁成碎片,道:“剁死猪,并不能令你快活,有兴趣剁活人么。”血屠听了,缓缓停住挥舞的刀,散乱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继续有条不紊,在案板上剁了起来。我展了下拳脚,道:“很搞笑你的入伍,我保证,不会令你空虚。”随即走出房门,把门关上。屋内继续传来萧冷的刀声。
  
  第二天清晨,楼上热热闹闹,一群人在二楼闲扯,楼下突然传来快递员的声音:“请问叶天怜先生在么。”我赶紧下楼,原来潭先生派人把东西送过来了,快递员把清单给我,道:“你点一下。”拿起清单一看,一条横幅,几箱鞭炮,一箱药材,一批传单。验货之后,快递员离去,草原几个,也来到楼下。
  
  草原干净利落,几下把箱子扯开,掏出一条横幅,展开一看,五米长,一米宽,镶着“江湖中司”四个字。草原一惊一乍,嚷道:“天怜天怜,说说看,到底是干嘛的。”我道:“杀人用的。”莎听了,打了个寒颤,道:“好可怕,我还是遛狗去好了。”随后牵着她可爱的小狗,出了客栈。
  
  趁他们嚷的不可开交之际,提琴手偷偷把我拉到一旁,小声道:“我出三万,你杀了红叶。”我摇摇头,道:“六万。”提琴手咬咬牙,道:“六万就六万。”我呵呵一笑,道:“十二万。”提琴手这才恍然,狠狠瞪了我一眼,挥袖而去,上了客栈。御姐掏出叶子,玩弄一番,也随着提琴手上楼了。就剩下草原,赵先生,梨花三个了。
  
  草原把货物翻完了,起身道:“我能帮什么忙?”我摇头道:“不用。”草原哈哈大笑,乐道:“那好那好,我才懒得参合呢。”随后牵着梨花,道:“走,我们逛街去,打打杀杀的事,咱不干。”梨花顺手抓起一张传单,随着草原出去了。赵先生脸色凝重,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沉吟会,道:“明天。”
  
  第二天清晨,我趴在二楼大厅窗口,望着楼下街道。下面菜市场,人声沸腾,唯独血屠的刀声,不急不缓的荡漾在人群中间。梨花站在血屠旁边,给来往的顾客,不住递传单,可亲笑道:“欢迎光临。”抬头一看,对面二楼的静谧女子,正默默注视着梨花。随后缓缓抬头,朝我望来。我对她一笑,下了客栈。
  
  来到门口,“江湖中司”横幅,已经迎风招展了。下面摆放着一个案桌,赵先生坐在后面,前面聚了一大批人,我走过去,笑道:“本司汇集各类奇人异士,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家事心病,解读人生命理,轮回六道。所谓来者不拒,有求必应。欢迎欢迎。”一大群人,问东问西,倒不是过来解问,而是冲着开张赠品而来。
  
  一个小时候,赠品一扫而空,一伙人还不肯散去。我挥了挥手,道:“赠品送光了,有没有要咨询的?”这些人,倒也现实,一听赠品没了,马上散得干干净净。只剩地上纸屑,到处飞舞。赵先生望着我,道:“这就是你说的江湖中司?”我走到桌子旁,拉开抽屉,道:“刚开始,是这样的。”随后拿出一张画纸,上面画着一个骷髅头,二个骨架,挂在桌子上。赵先生看着这幅画,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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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26 07:57:1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眺望一眼,道:“生意来了。”只见远处一个弱女子,慌慌张张,环顾一周后,来到按桌旁,却害怕异常,手足无措。赵先生和善一笑,道:“坐下说。”女子坐下后,喃喃道:“你们这,真像宣传一样,能化解万事么?”赵先生一愣,道:“你先说说,有什么苦难。”女子犹犹豫豫,却说不出来。我让赵先生起来,坐在她对面,道:“天下事,无外乎一死,没有解不开的。说。”
  
  女子点点头,道:“我…我有个继父…他…”我打断了她,道:“他把你强JIAN了?”女子脸色一白,低头道:“嗯。我十三岁时候,在床上睡觉…”我再度打断了她,道:“他把你强JIAN了十年?”女子脸色极度不自在,道:“你…你能听我说完么。”我摇摇头,道:“不能。现在,有个问题问你。就是他强JIAN你的时候,你有没有快感。”女子声音,细不可闻:“有。”我暗骂一声,道:“贱货。”
  
  女子吃了惊,连忙道:“我不是贱货。我…”我打断她,道:“你当然不是贱货,他比你更贱。说,需要什么帮忙。”女子目光,突然变得坚毅起来,道:“他一直缠着我,不准我接近别的男人。我恨他,再也不想见到他。”我点点头,道:“简单,先付酬金,一万。”女子大吃一惊,道:“我没那么多钱。”我淡淡一笑,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一万块钱,买他的命,相当便宜了。”
  
  女子惊呼一声,道:“你要杀了他?”我点点头,道:“你不想?” 女子沉默会,道:“想是想,但我没那么多钱。”我点燃一根烟,道:“有兴趣,当一年妓女么?高付出,就要高回报。”女子抉择半天,也没松口。正在此时,远处冲过来一中年男人,抓着她胳膊,凶恶道:“跟我回去。”女子见了,吓得魂飞魄散,对我直道:“答应,我答应你。”
  
  中年男人一耳光摔在她脸上,骂道:“答应什么?翅膀硬了,就想飞,没那么简单。跟老子回去。”随后抓着她头发,就要拧回去,女子痛的哇哇大叫,直掉眼泪。赵先生见了,怒色上涌,就要动手。我淡淡一笑,道:“兄台,别那么冲动。要是把警察招来,落个虐待妇女的罪名,可就不好了。”中年男人大吃一惊,道:“她是我女儿,这是家事,不用你管。”
  
  我朝他招招手,笑道:“有话好说,坐下谈,我有个生意,你做不做?”中年男子听说有生意,犹豫会,抓着女子,坐了下来,道:“什么生意。”我望着女子,道:“你的女儿,姿色不错。有没有兴趣,卖她当妓女,所得收益,我们五五分成。”中年男人目冒精光,咽了咽口水,道:“我六你四。”我哈哈一笑,拍了拍手掌,道:“成交。”随后对赵先生道:“麻烦你了,把她带进去,关起来。”赵先生耸耸肩,没有说话。
  
  女子气得咬牙切齿,盯着我,寒气森森,道:“你刚不是这么说的。”随后拼命挣扎,猛咬中年男子胳膊,嚎叫道:“放开我,放开我!”男子几耳光下去,把她扇得嘴角流血,动弹不得,才对我笑道:“我送她进去,只有我能治得了她。”我满意点头,道:“你跟着赵先生进去,把她关在一楼柴房。再上二楼,进五号房门。里面有个人,会和你签订她的卖身契。合作愉快。”随后伸出手,男子连忙和我握手,道:“你们这,还要不要别的女人。滋味比我女儿强多了,够销魂的。” 我呵呵一笑,道:“多多益善,先收了你女儿。”男子大喜,随着赵先生进去,把女子关在柴房,来到二楼。赵先生停在门前,道:“到了,不送你了,自个进去吧。”男子推开房门,把门关上,陡然见了满屋铁器,骇得愣在原地。还未回过神来,旁边刀光闪过,尸首分离,血液溅在墙壁上,缓缓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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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27 08:01:42 | 显示全部楼层
《家族没落》之《江湖中司》
  晚上时分,客栈一片漆黑,安静异常。我持着油灯,轻轻离开房门,来到楼下。路过杂物堆,黑暗处突然跳出一个人影,握着拖把,睡衣朦胧,喝道:“谁!”我把油灯伸过去,道:“我。”司机打了个哈欠,躺了下去,喃喃道:“长蛇阵,长蛇阵..”随后鼾声震天。
  
  我来到柴房,把油灯挂在墙壁上,仔细一看,女子双手被捆绑,嘴封住贴条,恶毒的眼神,正盯着我。我道:“想见见你继父么?”女子听了,眼神突然转为恐惧,拼命摇头。我把她嘴上封条撕开,道:“他死了。”女子陡然一愣,半响才回过神来,道:“谢,谢谢你。”我摇摇头,道:“你不用谢我,一笔交易而已。接下来的一年时间内,你没有自由,听令于江湖中司。如果你违反了这个契约,我将….”女子听到这,接口道:“杀了我?”我摇摇头,道:“没那么简单,杀了你的同时,会把你和继父葬在一起。”女子听了,脸色煞白,道:“你…你真狠。”
  
  我淡淡一笑,替她解开绳索,道:“我心地很好。”等她活动一下筋骨,我才道:“你的职责,不是一个简单的妓女,而是情报人员。未来的三个月,你会被送去深造,学习一名妓女,应有的性爱技巧,以及取悦男人的手段。之后的时间,你会出现在各种公共场合,接近你的目标。而你的名字,就是雅芳。”雅芳有些迷茫,道:“送去哪?这么快,能让我调整一下么?”我摇摇头,道:“没时间给你调整。也不用害怕,作为特殊人员,你的身份,是保密的。不会和普通妓女,出现在一起。跟我来。”
  
  我取下油灯,走出客栈,雅芳小心翼翼,跟在我身后。来到大街上,街道荒凉一片,空无一人。二排漆黑的楼房,犹如坟墓,耸立在夜中。“呼”,一阵狂风吹过,不少塑料袋卷过,在街上飞舞,我转过身,道:“回头看看,客栈墙上。”雅芳疑惑不解,回头一看,陡然脸色大变,蹲在地上干呕起来,身躯不住发抖。夜色中,客栈墙壁上,依稀挂着一具无头尸,旁边悬挂着一个脑袋。风吹过,尸体轻轻摇晃,脑袋撞击着一旁的窗户,发出轻微的响声。
  
  雅芳蹲在地上,干呕许久,才颤声道:“我不想再见到他。”我哈哈大笑,道:“道是无风也无晴。放心吧,明天你就见不到他了。”随后扶起她,往对面城香区走去。川过几条漆黑小巷,来到一红灯区。朦胧的红色灯光,在里面闪亮。我径直推开玻璃门,带着她走进去。几个年轻妓女,打扮妖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老鸨见我带了个女人进来,疑惑不解,迎了上来,道:“欢迎光临,先生是按摩,还是住宿…她…”我摸了下老鸨的胸,道:“不按摩,不住宿,见你们老板娘。”老鸨和气一笑,道:“ 我们这,没啥老板娘,有事对我说就行。”
  
  话音刚落地,楼道上,走下一个妓女,道:“姑娘说,让他们上楼。”老鸨连忙把我们请上去了。跟着妓女,我们来到三楼,打开房门一看。里面简单干净,家具朴实无华,却有着宁静的气息。一个二十七八女子,抱着条雪白的狗,坐在沙发上看新闻。随后把电视关了,对我们笑道:“请坐。”我们坐下之后,她举止典范,跟我们倒了二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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