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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11 11:3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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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晊忍了,他很生气,赔了大将又丢马,可他不冲动,吃完了饭,总得消化一下。不然等会剧烈运动起来要胃疼的。
张晊相信那伙王八蛋还会来的。
果然没过多久,敌军又在后面偷偷摸摸靠近。张晊筷子一丢,踢翻大锅,暴叫一声:杀!
蔡军兵有马的翻身上马,没马的撒开双腿,直袭敌军。
这伙敌军是朱珍的骑兵。这一段时间,他像个没饭吃的乞儿,绕着人家的野餐营打转悠,又叫了张归霸前去挑衅。在看到终于惹怒对方后,他稍作抵挡,跑了。
也许是不像人家刚吃过饭,朱珍的部队总有些没力气,好几次,都差点被蔡军给追上。可偏偏总差了那么一点。
张晊的脸都红了,有一种东西最为诱惑,就是伸在嘴边却吃不到的。张晊把钢牙咬碎,马臀拍肿,誓要拿下这一小股敌军。
渐渐地,对方却不跑了,反而停住了,还停马回头百媚生。
张晊亦露出了笑容,不跑了吧,知道跑不掉了吧。
可笑容没维持多久,张晊发现自己到了一个不太妙的地方。
孙子兵法曰:用兵之法,有散地,有轻地,有争地,有交地,有衢地,有重地,有泛地,有
围地,有死地。
张晊同学现在就在围地,所谓围地:所由入者隘,所从归者迂,彼寡可以击吾之众者。张晊不知不觉就进入了两个丘陵之间,行军之路狭窄,退兵之路迂远,已队已经散如长蛇,敌军只需两边山上杀将下来就可以少击多。
张晊惊出了一身冷汗,正欲退兵,可情况恶化的很快。
两边丘陵处冒出了两队兵马,左边最高处,一人骑马微笑,他似乎认出来了,那是朱温。右边还有一个大汉领着四五百骑兵,这人张晊亦认得,正是杀人凶手兼抢马贼张归霸。
围地马上就变成了死地。
孙子说:死地则战!
张晊横刀立马,大吼一声:来吧,就在此时,不胜即死!
张归霸挥器欲动,斜刺里却出来一猛男,这个人提丈八长矛,跨枣红俊马,他猛喝一声,说道:哥哥,这一次且让弟弟露些本事!
这位欲与哥哥试比高的人是张归霸的弟弟张归厚。说完此句,他策马直冲而来,像屎克郎叮住了驴粪蛋,像西门庆扑向了潘金莲。
好一番缠绵死斗。直打得乱尘弥漫,寒光如片。张归厚之长矛如灵蛇出洞,专挑对方下三路,张晊之大刀似噬血之恶魔,专砍人头下三寸。
一斗就是数十回合。
渐斩的,张晊表示有些力惫,不是技不如人,实是刚才吃饭被人骚扰,肚里存粮不多,刚又搞了龟兔赛跑,更将力气费了不少。那比得上这张归厚气血充足。
张晊暴吼一声,猛砍一刀,趁人悄退,急忙策马,退出擂台,跑了。这一跑,事情就完蛋了。
孙子老师说:古之善用兵者,能使敌人前后不相及,众寡不相恃,贵贱不相救,上下不相收,卒离而不集,兵合而不齐。
老大一逃,上面汴州兵挟胜冲来,蔡州兵彻底乱了手脚,前面的管不了后面的,当官的不认当兵的,一个长蛇阵被断成了三截。
首尾不能顾,败也。
张晊抽身得早,又骑得俊马,见得良机,拼了老命,终于杀了出来。等突出重围,看看身后,也就一个饮事班的兵力了。
大齐二代秦宗权的精兵终于接近玩完了。
30.
蔡州
齐二世秦宗权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在看到张晊残衣破甲的跑回来后,他只挥了挥手,张晊的脑袋就搬了家。
完了,自己的最精锐损了干净,以后拿什么去复仇?秦宗权的手颤抖不能自制。
我本想劝一句:失败不可怕,枭雄当自强。可得知他当日从汴梁撤回逃过郑州时,竟然精神失常,烧了民居,屠了市民,对于这种反人类,反社会的人间异类,我只好换赠祝福:妖孽!且去吧,西天佛祖等着度你。
离秦宗权寿折歪寝的那一天不会太久。因为有一个人凑了上来。
自从在汴梁一败,秦宗权的各路抢劫兵团顿时做鸟兽散,纷纷野鸟归蔡巢。这位就是从河阳退回来的大将孙儒。
孙儒是当年秦宗权在蔡州招兵获得的第一批大兵,这些年来,孙儒跟着秦老大叛唐割踞,又归唐拒草军,再集体跳槽到草军,扶持着老大当了大齐的第二任皇帝。他似乎也学到了一些枭雄之术。
眼下,蔡军将近穷途,他靠了上来,说道:淮南那地方不错,听说杨行密与毕师铎打的两败俱伤,我们正可以从那里下手。
秦宗权抬头望手下,两眼差点泪汪汪,在困难时能出主意的忠心部下不多啊。
好吧,干不过朱三,就找淮南的便宜,秦宗权叫来弟弟秦宗衡,让他跟孙儒搭档,去淮南开辟第二根据地。
孙儒们走了,淮南又将上演小三国演义,以前是高骈周宝刘汉宏,现在成了孙儒杨行密毕师铎。谁是笑到最后的人尚难断定,只是这一去,有一位木工出身的人开始踏上枭雄的道路。
孙儒带着两个心腹,他们一个叫刘建锋,一个叫马殷。木工就是马殷,此人日后将在湖南开创一片富庶的乱世桃源。当然,这是后话,略过不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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