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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麻衣相士:揭开民间最神秘相术家族的灵异传奇》(麻衣神相后传)-作者:御风楼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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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6 09:41:0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心事重重地走到别墅,刚敲了一下门,门就猛然开了,紧接着成哥和池农就像两条砧板上的活鱼,奋力蹦了出来,把我吓得惊呼一声,道:“你们干什么!这么大的人了,一惊一乍!”
  “好小子,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快说,你们俩干什么去了!”成哥两眼发光道。
  我看看同样兴奋激动的池农,不由得翻了翻白眼,无力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不论男女,无分老少!
  我把自己晚上出去后遭遇的一系列事件详细说了一遍,成哥和池农听得先是吃惊,然后又诧异,表情越来越凝重。
  等我把事情说完,他们两人都沉默了一阵儿,然后成哥愠怒道:“娘的!到底是什么人在打我们的主意!这么三番五次的捣鬼,真是欺人太甚!”
  池农皱眉道:“铮子没有受伤,已经算是万幸了。只是铮子,我万万没有想到,神相令居然就在你的手里!这件事,你可是又瞒了我和大傻成啊。”
  “农哥,这件事不是我瞒着你们,而是我也才知道,那个铁片就是神相令。”
  “我之前在里面听说过神相令。”成哥道:“说元方为了对抗五大队、九大队,联合了术界一十九家巨门大族,以陈家为首,下面又有冀北曾家、颍上蒋家、南阳木家、汜水苌家、天南柳族、睢阳墨族、禹都张家、茅山派、阁皂派、终南派、全真派、项山派、王屋派、太一派、天心派、神霄殿、清微宫、无生门,号令群雄,天下景从……我原以为是传言,现在听你们一说,居然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池农道:“昔年,元神(陈元方)曾在引退之际,使用过一次神相令,调集诸门诸派入陈家村,那时候,我祖父熙岳公被九大队控制,张家接受调令的人便是我和大哥,我是亲眼见过当时阵容的人,却可惜,从未见过神相令的什么模样。”
  成哥道:“我也没见过,铮子,快让我看看神相令!”

  “你见过的,成哥。”我把神相令拿出来,递给成哥道:“白天你打死土谷蛇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神相令。”
  “天啊。”成哥接过神相令后,摩挲着看,啧啧叹息道:“我居然用过神相令做武器!”
  池农冷冷道:“元神用神相令,是号令天下群雄的,你用神相令,是为了打死一条蛇。这之间的差距……”
  成哥也不搭理池农,而是“呜啊”、“呜啊”的在神相令上亲了几口。
  我道:“成哥,这上面应该沾的还有蛇血吧?”
  “没关系,大补!”成哥又看向池农道:“死兽医,这神相令调遣你们,你们都会听吗?”
  “当然!”池农道:“十九家门派,包括你们陈家在内,全都受此令调遣!这是一份承诺,也是一份感恩,感激昔年陈元方在观音庙对这令下门派的救命之恩,术界人士,说一不二,既然都说过要听此令调遣,那就必须要听!”
  成哥道:“这令是在谁手里,就由谁发号施令?”
  池农道:“当年我随大哥去陈家村的时候,元神说过,有一天他若不在了,他会把这神相令交给一个他信任的人,帮他在人间继续惩恶扬善,我当时还问他,不在了是什么意思,他笑着说,不在了就是不在了……现在看来,元神口中所说的他信任的人,他的继承人,竟然是铮子!怪不得他认铮子为义弟,他让铮子继承《义山公录》的衣钵!”

  “我,我……”我一时间有些如芒刺在身的压迫感,道:“我可担不起这样的责任,我都不知道这神相令到底是谁塞到我口袋里的。”
  “别想了,肯定是神相亲自塞给你的!”成哥道:“神相给你塞东西,你知道个屁!”
  我皱眉道:“要是我义兄的话,他会跟我说清楚吧?”
  “可能那个时候,神相有要紧事?”成哥道:“也或许神相懒得搭理你,看你太弱了——先不说这个事情了——死兽医,现在我拿着神相令,我号令你,你从还是不从?”
  “你说吧。”池农正襟危坐,严肃的说。
  成哥是开玩笑,不料池农却如此庄重,我和成哥都是一愣,成哥道:“死兽医,你这么认真?”
  “当然,这是神相令。”池农虔诚地看着成哥手里那枚黑黝黝的铁片。
  成哥喃喃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有人要来抢神相令了。”
  我也知道了。
  十九家巨门大派,此令一出,莫敢不从,那是一股什么样的可怕力量!
  那力量,在术界足能掀起任何大风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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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7 09:46: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二章 窗下的女人

  池农道:“当然,这个神相令,在某种程度上,比《义山公录》还要吸引人!”

  “张池农!”

  成哥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池农听见成哥叫的这么正式,不禁一愣。

  “跪下听令!”成哥举着神相令,一本正经道。

  “滚蛋!”池农一把把神相令抢了过来,递给我,然后又骂成哥道:“撒泡尿看看你的德性!”

  “我的德性比你的好!”成哥道:“死兽医,你都没有仔细见过这神相令,我倒是好奇,你们是怎么断定这神相令就是真的呢?难道就没有人造出来一枚假的?”

  “根本就造不出来假的。”我道:“这神相令有四大独一无二处,别人无从模仿。”

  “哦?”成哥兴致勃勃道:“哪四处?”

  “我也是听邵薇说过那么一次。”

  我道:“这个做成神相令的铁片,是昔年五行六极中的东木先生青冢生贡献出来的,他说这取自一块陨铁,普天下就只有这一块,这是第一个独特处;其二,这上面刻着的令字,也是青冢生亲笔所写,他绝对不会再在别的铁片上写下第二个令字,别人也难以模仿;其三,刻这个令字的工具,是睢阳墨家家主墨是金的金刚钻,除了墨家,别人再没有这个工具;第四,神相令背后的图案,是后来我义兄后期刻上去的,无人能够模仿。正因为有这四处奇特的地方,当时十九家门主又几乎都在场,都见过这令牌,所以根本不会认错。”

  成哥点头道:“也就是说,如果想要造出来一枚假的令牌,除非神相和青冢生、墨是金再度聚首,而天外再落下这么一块陨铁,那才成。唉……我还想仿一个出来玩玩,看来是不成了。”

  “大傻成!”池农骂道:“你就知道闹,还不赶紧想想咱们的对头是谁!”

  “他们都在暗处,能想的出来吗?”成哥道:“依我看,就是异五行的人!”

  “其实啊,是什么人在害铮子,还是很容易分析的。”池农道:“害铮子的人必然是觊觎《义山公录》和神相令的人。咱们只要查清楚江湖上有哪些人觊觎这些东西,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成哥道:“江湖上觊觎《义山公录》的人太多了,怎么查得清楚。”

  池农道:“虽然很难但是并非没有办法。我现在只对一件事情很好奇,神相令是怎么到铮子手里的,连铮子自己都不是十分清楚,而且,除了他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神相令就在他手中,就连咱们两个也是现在才知道的。那么,那个杜故,他和他背后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神相令已经重出江湖,而且就在铮子身上的呢?”

  我和成哥互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因为池农说出来的这个问题,确实是一个症结所在!

  一个古怪难解的症结!

  正如池农所说,谁会知道神相令就在我身上呢?

  “那个流浪汉!”成哥突然一拍大腿道:“铮子,你不是说他救了你,然后又给你留了字,让你保护好神相令吗?那他就知道你身上有神相令啊!肯定是他泄露出去的!”

  “大傻成!”池农骂道:“我说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成哥瞪眼道:“我怎么了?”

  “成哥。”我道:“不会是那个流浪汉泄露出去的,第一,袭击我的人在前,流浪汉救我在后,他是在咱们用神相令打死土谷蛇救他以后才发现神相令是在我身上的;第二,如果他是坏人,他想要神相令,他又何必救我?”

  成哥点头道:“说的是啊。”

  池农翻着白眼道:“废话,铮子说的当然是了!”

  “对了!”我脑海中灵光一闪道:“我想我猜到那个流浪汉是谁了!”

  “谁?”池农和成哥异口同声道。

  “颍上御灵蒋家的家主蒋明义!”

  池农疑惑道:“能确定?不能仅仅凭借他会操纵蚂蚁就断定他是蒋家的人啊。”

  “应该能!”我道:“不仅仅是蚂蚁,还有那条土谷蛇!以他的本事,不可能蛇到了跟前还没有任何反应,那是他根本不怕,农哥你不是还在他身上嗅到了药的味道吗?更何况,他救了我,他是好人,而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认识神相令!见过神相令的人不多,他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必定是神相令下十九家门派中其中之一的家主!”

  “有道理!”池农的眼睛亮了起来道:“这让我想起来了另外一件事,白天,咱们看见他和邵薇在一起,明明像是认识,可等咱们下去的时候,他又说不认识,邵薇只是问路而已,他是说了谎的。”

  “那为什么不是木赐呢?”成哥道:“木家的家主木赐,他带领的木家,也是神相令的下属门派,他的御灵术可不比蒋明义差。”

  我摇了摇头道:“不会是木赐。”

  成哥道:“为什么?”

  我笑道:“邵薇跟木赐的女儿木仙、木秀非常熟悉,她多次跟我讲木家的事情,那个木赐是个怪人,尤其是一张脸,因为吞过噬魂鬼草的缘故,脸有些与常人不同,而且木赐长得非常俊秀,两个女儿各个貌如天仙,他也非常爱干净,打扮成那样邋遢的流浪汉,应该不是他的风格。至于蒋明义,邵薇说过,蒋明义的性格非常滑稽可爱,爱玩爱闹爱戏弄人,那个蚂蚁留下来的字迹,先是保护好神相令,然后是反问我了一句——我厉害吧?我想除了蒋明义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人了。”

  “扑哧。”

  一声轻笑忽然在窗外响起。

  我们三人都是悚然一惊!

  “谁!”

  成哥已经飞身而去,速度极快地将屋门打开,身子化作一道影子,匹练似地闪掠出去!

  我和池农紧跟着跑了出去!

  这次可算是太惊人了!

  有人竟然藏在窗户底下,而我们一无所知!

  若不是对方笑了一声,我们仍旧像傻子一样,说到天亮也未可知呢!

  也不知道对方把我们的话听去了多少,但无论如何,我们的话里有太多机密问题了,绝不能姑息!

  但是等我和池农出去的时候,才发现我刚才考虑问题实在是过于乐观了!

  不是我们姑息不姑息来人,而是来人姑息不姑息我们。

  那人根本就没有逃,而是跟成哥斗在了一起!

  相斗中,我们只能看得见那人的背影,是个女人。

  身量极其婀娜的女人!

  一身月白色的紧身俏装,将一副玲珑娇躯显露的得毫无保留,毫无瑕疵!

  这样的女人,让人看了一眼之后,便再也不舍得移开目光了!

  不但如此,心中还极度渴望能看见她的脸,她的脸究竟会是何等模样!

  但,玫瑰都是带刺的——这个女人,手段实在是厉害极了——成哥,这样的武痴,在她手里,居然占不到丝毫便宜,甚至还隐隐落入下风!

  这可是让我觉得匪夷所思,非同小可!

  我见过太多高手了,汉生老爷子,五叔弘仁,义兄,土大师,德叔,邵薇,杨柳,水馨蓝,太古真人,王荣华,王贵华等等……

  成哥的本事,但以身手论,比德叔高得多,比邵薇、杨柳也要高出许多,远在异五行大师之上,可是如今,竟然斗不过一个女的,而且还隐隐处在下风,这情形,实在可怖!

  我不由得看了一眼池农。

  池农本是要上前帮忙的,可是单单看了一眼这背影,便呆住了,神情一窒,两溜鲜血,竟从鼻孔中无声地流淌下来。

  “农哥,你……”我有些哭笑不得道:“成哥快顶不住了,你这边,怎么不战而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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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7 09:47: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三章 木家仙姝

  池农一愣,道:“我,我没有啊。”

  “那你快去帮忙啊!”

  “这……”池农犹犹豫豫道:“我的手段,比起大傻成,可差太多了,我上去,也不是对手啊。”

  “你是下不去手吧!”我急道:“要是成哥被伤了怎么办?”

  “不会的。”池农道:“你看看,人家是手下留情,要想伤了大傻成,早就伤了。”

  “咯咯……”

  一阵风铃似的悦耳笑声响起,那女人突然跳出圈外,回过头来,道:“有眼力,咱们不打了,勉强算是过瘾了。”

  她这一扭过头来,脸出现在了我和池农眼前,我不由得呆住了。

  这是一个极其美艳的女人,我根本无法分辨出她有多大年纪,似乎是有二十七八岁,又似乎只有十七八岁!

  一张瓜子脸,光洁白嫩,两条细细弯弯的吊梢眉下生着一双夺魂勾魄眼,似升烟布雾,含情脉脉,俏立的鼻子下面,是两片红润微薄的嘴唇,似启未启,笑意盎然,唇间显露的细小贝齿,整整齐齐,端的是美艳无双!

  “你,你,你……”

  池农突然伸出手,指着这女人,结结巴巴起来。

  “我怎么了?”

  那女人朝我们走了过来,步伐婀娜,聘聘婷婷,摇摇摆摆,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随着对方的步子在一紧一松,心几乎要跳出腔子外!

  成哥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人没有动,脸上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你怎么不说话了?”这女人走到我们跟前,池农“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你们两个,谁是陈归尘?”那个女人笑了笑,目光先是在池农身上逗留片刻,道:“年龄大了,而且咱们似乎见过,不会是你。”

  说着,她的目光又瞟向我,然后点点头,道:“是你了!模样还不错,比元方白些,没他那么瘦了。”

  “你是木仙!”

  池农终于喊了出来:“咱们在陈家村见过!”

  “对,是我。”那女人笑了起来,道:“你对我,念念不忘吗?”

  池农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嘴里嚅嗫着,嘟嘟囔囔说了一大串,也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

  但我的心,却是完全放松下来了!

  木仙,是自己人,不是敌人!

  邵薇说过,她和自己的亲姐姐邵如昕不那么热乎,但是在木仙面前,却完全放得开!

  邵薇也说过,木仙是个极其妩媚的女人,但是我没有想到,木仙会妩媚到这种地步!

  义兄身边居然有这么多奇女子!

  江灵、邵如昕、木仙,还有一个未曾谋面的木秀,各个都是人间极品,真是羡煞旁人了。

  “臭小子,看够了没有?”木仙用指头在我额头上一弹,我立时疼的呲牙咧嘴起来。

  “你把我们家薇薇惹着了,你知道吗?”木仙瞪着我道。“我惹着邵薇了?”我道:“她一直躲着不见我,我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惹着她了!”

  “装得挺像!”木仙道:“那我问你,你跟那个郑蓉蓉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郑蓉蓉?”

  “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少了。”

  “你跟着我们?”

  “想跟你们实在是太简单了。”木仙叹道:“这才几年光景,人世间的高手,就凋零殆尽了吗?还是我现在修炼的太强了?”

  “我们再打!”成哥大口喘着气叫道。

  “我怕把你打死,陈叔叔会找我算账。”木仙回头道:“陈叔叔让我来考量考量你的本事,若是及格,就送你一件礼物,若是不及格,你陈叔叔说,以后就缩起头来做人吧,更不能提他曾经教过你几天本事。”

  木仙口中的“陈叔叔”自然就是我义兄的父亲——昔年麻衣陈家的族长——陈弘道!

  成哥听见这话,又惊又喜,道:“师父他老人家可好?”

  “他一点也不老。”木仙笑了起来,道:“酷死个人,好得很。”

  成哥又道:“他老人家还记着我,真好!”

  “陈叔叔说你应该出狱了,你以前是在监狱吗?”

  成哥涨红了脸,绝口不提前事,道:“师父他送我什么礼物?”

  木仙道:“你觉得你过关了吗?”

  成哥道:“那我过关了没有?”

  “你这人真是无趣!”木仙撇撇嘴,道:“怪不得陈叔叔跟你对脾气。陈叔叔交代过,只要你能在我手底下走百招,就算你过关了!”

  “一百招……”成哥愣了愣,然后大叫道:“咱们刚才打了一百三十六招,我过关了!”

  “后面有三十招是我让你的。”木仙将手一伸,一张纸直挺挺地飘出,轻轻落入成哥手中,木仙道:“这就是陈叔叔给你的礼物——六相全功的奥义,专门适合你的,你好好体会!而且从今以后,你就算是陈叔叔的正是弟子了。”

  “太好了,太好了!”成哥激动得满面通红,手捧着那纸,不停地颤抖,显见是喜悦的难以复加。

  “你别看他了!”木仙又问我道:“我刚才问你话呢,你跟郑蓉蓉是怎么回事?”

  我道:“我跟郑蓉蓉没怎么回事啊。”

  “你还想要怎么回事?”木仙道:“你不知道我们家微微……”

  “咕咕喵!”

  一声尖锐的啼叫划破夜空,也打断了木仙的话。

  木仙抬头看去,我也抬起了头,只见潇潇在空中徘徊着,也不下来。

  木仙凝望了片刻,嘴里嘀咕道:“这妮子!”

  说完这三个字,木仙又低下头,道:“你们好自为之吧,我先走了,我在人间呆的时间不能太长。后会有期!”

  “姐姐!”我赶紧拿出神相令道:“这到底是不是神相令?”

  “当然是!”木仙笑道:“嘴还挺甜,知道叫姐姐。这是你义兄让你帮他在人间惩恶扬善的信物,异五行,就交给你了——对了,险些忘了一件大事,我也有礼物给你。”

  说着,木仙的手轻轻一弹,我的掌心中忽然多了一物,软软的,滑腻腻的,我凑上来一看,吓了一跳,竟然是个绿色的小蜥蜴!

  我下意识地就想把那东西给甩掉,木仙却道:“这东西能帮你对付杨柳,你丢了它,日后死在了杨柳手上,我可不管。”

  “它?”我诧异道:“就凭它,能对付杨柳?”

  “当然。”木仙笑道:“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杨柳的弱点了,这个东西能制住那小蹄子。”

  “姐姐跟她很熟吗?”

  “她是我们木家的人。”木仙道:“其实,异五行木堂,原本就是脱胎自木家的分支,他们改了姓,由木而杨,精通木毒和御灵之术。”

  “你们原来是一家人?”我惊得合不拢嘴。

  “你不觉得那杨柳跟我有一点点想象吗?”木仙笑了起来:“这条小蜥蜴可是一只宝贝,时间长了,你就觉着它可爱了,不用你喂它,它自己会找东西吃,等到你再见杨柳,就把它放出来,保证杨柳这辈子后悔莫及,再也不可能杀你了!”

  “谢谢姐姐!”我欢喜无限,虽然还是觉得蜥蜴丑陋,但却比刚才看起来顺眼多了,我舍不得扔了。

  “走了。”木仙身影一晃,飘然而去,仿佛天地间刮起了一阵微弱的香风。

  成哥已经跑到了窗口下,去看那张纸,整个人灵魂出窍似的,一动不动。

  “木仙!”池农却叫了起来:“你就这么走了?他们都有礼物,我为什么没有?”

  “你不用喜欢我,我有喜欢的人,那不是你。”木仙的话远远传来,最后一个字落下来时,人已经彻底不见了。

  “不是我……”

  池农呆呆地重复了一句,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像是丢了魂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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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7 09:47: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四章 神医的秘密

  看着池农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不料这个池农不单单是个医痴,还是个情痴!

  以前一直奇怪他为什么到现在仍然是孑然一身,料想他是将一腔心思都付与医道了,却不意其竟然情根深种。

  想来数年之前,他到陈家村,见到木仙之后,便一见倾心,再后来,却无缘相见,直到今夜,才又重逢。

  可是这重逢的局面……

  我道:“走吧,农哥,回屋里去。”

  池农愣了一下,癔症似的道:“回屋里去?”

  “走吧,天不早了。”

  “哦。”

  我拉着池农,又喊了一声成哥,成哥兀自在看那张纸,死活不肯动,我说屋里的灯比窗户下面亮,想看去屋里看,成哥一听有理,这才动了,我们三人,各怀心思,进了屋子。

  关上了门,池农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卧室,成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继续钻研,时而紧锁眉头,时而瞠目结舌,时而抓耳挠腮,时而点头,时而惊呼,时而傻笑,时而摆着一双手挥舞来去,时而咬着指头满嘴流哈喇子……

  我跟他说话,他也听不进去,我一连说了几遍池农出状况了,他也没有反应,我摇摇头,只好不再搭理他,也进屋去睡觉了。

  我把绿色的蜥蜴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我躺在了床上,想要快些入睡,却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来。

  尤其是木仙的突然出现,不但没有真正地为我解惑答疑,反而把这一滩水给搅得更浑了。

  她说邵薇不愿意见我,是因为我惹了邵薇生气,至于我究竟怎么热了邵薇生气,她又欲言又止,语焉不详,或许是因为郑蓉蓉,又或许不是,让我根本无从判断。

  一想到这些,我的头就有些发木、发胀,女人的心思有时候简直是莫名其妙,无缘无故就招惹到了,而怎么招惹的,却又根本不知道,她们自己要么是躲着你不见,要么是见了你不说话,要么是说话了也不承认自己被惹到了……

  不单单是邵薇,包括杨柳,一个是躲着我不见,却不告诉我为什么,一个是见面就要杀我,也不告诉我为什么。

  总之,想来不但麻烦,还有些厌烦,这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相处,也实在是太累了。

  天天这样子,还不如你一刀捅死我,然后告诉我为什么,也好让我死得明白些,做个心里不憋屈的鬼。

  说到杨柳,这杨柳竟然是木家分出来的人,不但精通毒术,还擅长御灵术,前些日子那些蟑螂难不成就是她放的?

  想要把我、成哥和池农被蟑螂啃得连渣滓都不剩,这女人实在是也太狠了!

  更让人忧心忡忡的是,这女人现在算是彻底躲在了暗处,想来是与成哥交锋过,差点折在成哥手里,而且我们这边又多了池农这个强有力的助手,恰恰是她毒术的克星,所以她也不敢当面锣对面鼓地来找我杀我了,只能时不时地放放冷箭。

  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我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蜥蜴,在黑暗中,只见它的一双眼睛幽幽发亮,闪着绿光,格外瘆人。

  我在心里想,这东西真的能帮我制住杨柳?

  我这么一想,那蜥蜴竟然突然点了点头,摇了摇尾巴,像是明白了我的心思,在与我回应!

  我顿时又惊又喜,爬起来,盯着那蜥蜴,道:“你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啵!”

  那蜥蜴张了张嘴,发出了一声喷气的嘶音,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白雾,像是冬天在室外哈出来的气。

  这算是对我问话的回答?

  我登时更加精神,道:“你要是很厉害的话,就给我演示演示!”

  我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绿光闪过,桌子上的蜥蜴已经消失不见!

  我急忙四处去看,只见对面墙壁上两道绿幽幽的光正在一亮一亮,正是那蜥蜴的眼睛!

  见我看它,它又是一纵,瞬间便又回到了桌子上。

  那趴着不动的姿势,跟先前一模一样,就好像我刚才看见它跃出去,又跃回来,都只是错觉。

  就像它本来就没有动似的。

  这小东西当真厉害!

  我在心里啧啧称赞。

  木家的御灵术也当真稀奇!

  肯定是木仙在平日里训练它的时候,没少跟它交流,所以它才能领会人的心思和说话的意思。

  但是,对付杨柳并不容易,仅仅凭这小东西刚才显露的本事,绝不足以制服杨柳,究竟它有什么杀手锏,我拭目以待。

  小东西……

  总这么叫也好,我盯着它道:“你有名字吗?”

  那蜥蜴嘴一张,又喷出了一口白气,发出“啵”的一声。

  我心念一动,道:“波波?”

  那蜥蜴登时晃了晃尾巴,像狗一样。

  我笑着又叫了一声:“波波?”

  它又晃了晃尾巴,看来这真是它的名字。

  心情一放松,睡意就上来了,我打了几个呵欠,对波波说道:“我叫陈归尘,也叫陈铮,铮子,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还是战友,要同心协力。”

  波波点了点脑袋,算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笑道:“我先睡了,你也休息吧。”

  就这样,糊里糊涂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起床,波波还在桌子上趴着,跟我睡觉前看见它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眼睛也睁着,也不知道它夜里究竟睡了没有。

  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等我穿好了衣服,波波“嗖”的一跳,就跳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后又趴着不动了。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啊,不过也真是懒。

  到了客厅,发现只有成哥在,一脸贱笑,精神奕奕的,池农却不在。

  我道:“成哥,木仙姐给你的东西,你看完了?”

  “没有,师父说要慢慢消化,不能急功近利,急于求成,我要慢慢钻研——哎,你肩膀上趴着一个脏东西!”成哥大惊小怪起来,叫道:“别动,我打死它!”

  “嘎!”

  波波发出了一声短促难听的嘶叫声,极其刺耳,把成哥惊得一愣,我道:“这是木仙姐送我的礼物,你敢打死它?”

  “啊?哦!”成哥道:“送这么个小东西干什么?”

  “对付杨柳。”

  “就凭它?”成哥瞪着眼,不相信道。

  “能不能成,以后就知道了。”我道:“农哥呢?他起床了没有?你有没有见到他?”

  “没有啊。”成哥道:“我一直都在客厅里坐着呢,没见他出来过。这死兽医,从来不会起这么晚啊,也不知道他在屋里搞什么,再不起来做饭,我就饿死了。”

  “你自己做点饭能死吗?”我翻了翻白眼,然后低声说:“农哥喜欢一个人,你知不知道?”

  “谁?”成哥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又圆又大,耳朵也像是竖起来了。

  “就是木仙姐!”

  “木仙?不可能!”成哥先是一愣,然后又立即摇了摇头,道:“死兽医怎么会喜欢女人?”

  “啊?”我登时愣住了。

  成哥神神秘秘道:“我很早就认识他,那时候他就对女人没多大兴趣。还有,昨天晚上你跟郑蓉蓉出去了,我跟死兽医聊天,说邵薇、杨柳和郑蓉蓉哪个好看,他说都好看,我说要你是铮子,你会选哪一个?他摇摇头说,我一个都不选。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对于女人,我毫无兴趣。说完这话,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到现在还害怕呢。你听听他话里的意思,他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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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7 09:47: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五章 诡事之源

  成哥说完,倒是把我也给紧张了一把,话都说不利索了:“难道是我误会农哥了,农哥,他,他好这口?”

  成哥道:“你没发现,你衣服穿得少的时候,他总是会有意无意地盯着你看吗?他还老爱给你化妆,一个正常的男人,会喜欢给另一个男人化妆?”

  “我,我再去穿件衣服。”我颤声道:“忽然有点冷。”

  “妈的!”

  池农的卧室门一响,池农忽然出来了,骂骂咧咧道:“大傻成,在背后编排老子,信不信我在饭里给你下毒,毒死你?”

  成哥大声道:“好哇,偷听两个大男人说话,还敢说自己没问题?我哪句话说错了?”

  池农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对于女人,我毫无兴趣?老子的原话是,对于俗世间的女人,我毫无兴趣!”

  “这有什么区别?”

  “多了四个字!”池农冲上去掐住成哥的脖子,道:“俗世间的,我没有兴趣,你懂不懂!”

  成哥一把挣开,叫道:“不喜欢俗世间的,难道你喜欢鬼?”

  “木仙是俗世间的女人吗?你个大蠢货!”

  “你真的喜欢木仙?”成哥呆住了。

  我也呆住了,没想到池农会亲自承认,一口说出来。

  池农倒是无所谓,道:“这也没什么,几年前去陈家村,我一眼看见她,就喜欢上她了,从那以后,我再没有对别的女人动过心思。我想找个机会对她倾诉衷肠,却不料,她竟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和神相等人凭空消失。然后术界盛传她已经被五大队、九大队所杀……为此,我难过了许久,并发誓终生不再另娶,所以我说对俗世间的女人不感兴趣。但是我没有想到,她还活着,而且我们居然又见面了,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知道我的心思,还一口回绝了我……其实,不单是我,就连术界最大的御灵家族颍上蒋家,大公子蒋梦白也对她倾心不已,她也是看不上……我早该知道,她爱的人,是神相,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从她看神相的眼神,我就知道。这世上,确实也只有神相,才配得上她,唉……”

  池农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神情又见落寞。

  我觉得池农有点可怜,但感情这种事情,确实又无法勉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陪着他一起难过。

  成哥却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看上去也伤感不已。

  我不由得诧异道:“成哥,你怎么了?”

  成哥看着池农道:“看来我一直都看错他了,难为我到现在还不找女人,为他守身如玉,他却——不说了,唉……”

  “咦!”池农啐了一口。

  我恐慌道:“我还是再去穿件衣服吧。”

  “没事,有我呢。”池农道:“铮子,来,坐我这边,咱们还是继续昨天晚上的话题,理一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我还是自己坐吧——昨天晚上,咱们说到哪里了?”

  成哥道:“说到那个流浪汉有可能是昔年颍上蒋家的家主蒋明义。”

  我也想起来了,就是在那个时候,躲在窗外的木仙笑了一声,引我们出去了。

  池农“嗯”了一声,道:“说来说去,咱们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成哥道:“怎么丢人了?”

  池农道:“那个邋遢男人竟然是个不世出的高人,而咱们三个笨蛋却没有看出来,那天还班门弄斧,上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戏码。唉,这回丢大人了,也不知道这位高人心中怎么评价那位关公面前耍大刀的兄弟。”

  成哥怒道:“死兽医,你是不是在说我?”

  池农道:“反正我没有表演自己拙劣的本事,更没有在表演完以后,洋洋得意地问别人怎么样。”

  成哥再次气结无语,两只眼死死地瞪着池农,鼻孔里重重地喘着气,恨不得把池农给吃掉。

  池农则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很是得意。

  我忍不住头疼道:“好了,其实班门弄斧也还好,最起码让他欠了咱们一个人情,而且又还到了我的身上。”

  成哥一听这话,又高兴起来,正准备挖苦池农两句,我赶紧又接着说道:“现在咱们面对的问题很多,所以还是不要吵架,好好商量吧。”

  池农道:“其实简单来说,就是弄清楚敌人是谁。至于恩人是谁,也不是特别重要,只要他没有想过害咱们,咱们知不知道他是谁都无所谓。敌人,就是异五行那伙,揪出来,灭掉!”

  我苦笑道:“农哥,你以为咱们的敌人只有一伙吗?”

  农哥诧异道:“难道不是吗?”

  我摇了摇头,道:“从德叔去世前后开始算起,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们遭遇的生死危机已经至少有七次。第一次,郑老太中邪,德叔为救我而重伤,我也留下煞暗斑痕的诅咒,至今未解除危机,凶手疑似是化芳死后的阴祟怨气;第二次,被杨柳暗算,我和成哥遭遇了一伙抢夺《义山公录》的异五行土堂盗墓贼侵袭,最终有两个死于非命,其他人被成哥打伤,逃跑,下落不明;第三次,还是杨柳暗算,我被拜火教的人所挟持,中了幻术,差点死掉;第四次,咱们三个睡觉时,突然被无数的怪蟑螂突袭入屋,差点死于非命,这个极有可能也是被杨柳暗算,因为木仙姐说杨柳精通御灵术;第五次,咱们从郑家开车回来,却差点被一辆卡车撞死,凶手不明;第六次,我去见郑蓉蓉,在山道上被人打晕,差点被掳走,凶手不明;第七次就是杜故,来历不明。这七次事件,幕后黑手,是一伙的吗?除了杨柳是异五行的人以外,郑家的祟物、开卡车的人、打晕我的人还有杜故,这四波杀机,又都是谁在暗中操纵?”

  池农不说话了。

  成哥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我沉声道:“咱们的敌人有很多,大致划分一下,至少有三伙。第一伙是要咱们性命,顺便抢夺《义山公录》和神相令的——以杨柳为代表的异五行:第二伙是抢夺《义山公录》和神相令,暂时不要咱们性命的——打晕我的人和杜故;第三伙只要咱们性命的人——郑家祟物和卡车司机。除了第一伙人咱们有所了解外,第二伙,第三伙,咱们基本上都一无所知。”

  成哥和池农都默然地点了点头。

  片刻后,成哥道:“铮子,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点了点头,道:“确实有一点想法,但却不知道对不对。”

  池农道:“说来听听。”

  我说:“我感觉这些事情其实是又一个共同点的。”

  池农眼睛一亮,道:“我也有这种感觉,我感觉这些事情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围绕着一件事情产生的。”

  成哥道:“围绕什么?”

  我和池农相顾一眼,然后异口同声说道:“郑家!”

  “郑家?”成哥的眼睛亮了起来。

  “不错。”我道:“看来我跟农哥的想法是一致的。这些事情虽然表面上与郑家相关联的很少,但是仔细想想,却都有郑家的影子。因为救郑家,德叔去世,杨柳有机可乘,而我被煞暗斑痕诅咒。因为来郑家,我遭遇了的袭击。去了郑家以后,郑老太中风,咱们遭遇蟑螂袭击。”

  池农接着说道:“因为又去了一次郑家,郑景麓死亡,咱们被卡车袭击,也是因为去见郑蓉蓉,铮子被打晕,又遭遇了杜故的袭击!”

  成哥点点头道:“果然,所有的事情,都与郑家有种若有若无的联系!”

  我喃喃道:“但是,这一切究竟有什么潜在的关联呢?郑家到底有什么秘密是咱们不知道的呢?”

  成哥道:“锁定郑家,肯定会有结果的。”

  池农道:“接下来就看郑景岳了,他究竟会不会出事,又是怎么出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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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7 09:47: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六章 两张人脸

  我们三人商量得出的唯一对策就是静观其变。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除了静观其变,别无他法。

  这是最笨的法子,却也是最安全的法子,因为我们只要动,就会有破绽,只要有破绽,就会挨打,像之前那种夜车袭击,下山时被打晕,饭店遭遇杜故,还会层出不穷地发生。

  成哥也跟池农打定主意,以后决不允许我单独外出。

  这一天无事,待到夜里,我们都早早休息去了。

  很多天都是熬夜,基本上都在凌晨睡觉,这样实在是熬不下去了,池农说经常这样熬夜下去,一定会早死,最轻也是肾虚气衰。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身子有些憋闷、沉重,隐隐约约觉察出这是一个梦,我看见有一道黑影慢慢爬到了我的身上,压在我的胸口,逼迫得我喘息难受,更奇的是,这道黑影开始朝我喷气,一口极寒,一口极热,简直无法忍受!

  我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

  身上没有什么人趴着,也没有谁在对我吹气,但是那憋屈、沉闷的感觉却仍旧存在,还有身上一阵凉,一阵热,两种感觉,也在来回冲撞,将整个身子渐渐变得麻木僵硬,弄得我头痛欲裂!

  这是怎么了?

  我小心翼翼导气而行,却发觉,体内的气已经根本不受我控制了。

  一股寒气,一股热气,正在激烈地冲撞!

  谁也不听我的指挥!

  刹那间,我恍然大悟,这是我体内的水之气、火之气、木之气发作了!

  先前与异五行水堂发生过数次冲突,吸收了众多水之气,又吸收了阴沉木棺中的木之气,还吸收了些火之气,三下里交融汇合,在体内并不相安无事,现在,终于开始冲撞起来!

  水性至阴,火性至阳,木性阳盛阴衰,这三股五行气,进入我体内之后,渐渐化作两道,一阴一阳。

  我吸收的水之气最多,火之气最少,木之气不多不少,综合下来,仍旧是阴气占上风。

  所以身体上,这一寒一热,还是寒的时候多些,热的时候少些。

  我想动,也动弹不得,周身只有一双眼珠子可以来回转转,想叫,连嘴都张不开,要不然还可以让池农过来,看看情况。

  现下,我只有等,等着身体恢复正常。

  我在心中暗暗祈祷,你们就冲撞吧,但是可千万不要把我弄成偏瘫什么的。

  就在这时候,我听见一声短促的嘶叫声响起,接着就有一道绿光从眼前掠过,是波波!

  它从窗口那边跳了进来,落在了桌子上。

  这小东西夜里出去干什么了?

  难道是找食物去了?

  蜥蜴大多数不都是在白天行动吗?

  这小东西难道跟壁虎是一个习性?晚上出手?

  但它刚才发出那一声短促的嘶叫是什么意思?

  这是它一贯在警告、发怒时才发出的危险信号!

  它看见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我把目光瞟向窗口,刹那间毛骨悚然!

  我已经不用再瞎胡乱猜了,因为,危险的事情,就在眼前!

  夜里的月光很明亮,打在窗台上,我这边看得清清楚!

  一张脸就趴在那里!

  人脸!

  没有头发,半边烧的焦黑,半边尽是骨头,大部分已碳化,些许森白。

  只有一双眼,黑漆漆的两颗眼珠子,还在幽幽闪烁,死死地盯着我看!

  这不是活人!

  绝不是活人!

  我感觉浑身上下更麻了,头皮似乎要裂开,头发已经全部竖了起来!

  “嘿嘿……”

  他笑了。

  那张人脸笑了起来。

  “我来找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在害怕吗?”

  他喑哑着声音说,喉咙里像含了一块炭。

  那声音像一阵风,飘飘忽忽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成哥和池农都不会听见的,只有我才能听见。

  这祟物,就是奔着我来的。

  他是个烧死鬼!

  他的眼睛,看起来似乎还有那么一丝熟悉,我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只是,我却想不起来,我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他,他又是谁。

  波波这小东西,出去了一趟,怎么带回来了个烧死鬼!

  “是我啊,你不认得我了吗,大师傅?”

  他“嘿嘿”笑了起来:“我是郑景岳啊,你说我会死,我就真的死了啊,我来找你,我就来找你了。”

  郑景岳!

  我的心,猛然揪了起来!

  完全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心情!

  是他!

  他居然也死了!

  烧死了!

  他是怎么烧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郑蓉蓉为什么没有给我来电话?

  “大师傅,你为什么要咒我死?为什么赚了我们的钱,还要我死?”

  我没有,我拼命想要摇头,却哪里能摇的动。

  我在心里大声叫道:“我没有要你死,我还告诉郑蓉蓉,让她好好劝劝你,不要出去乱来,说不定还可以躲过一劫!谁能料到你这么快就死了!冤有头,债有主,你可不能来找我!”

  “我就是要找你,找你!嗬嗬……”

  他开始往屋子里爬,他的身子很大,窗户露出的缝隙很小,但是他却慢慢地爬了进来。

  似乎是刮起了一阵阴风,从窗口吹进了屋子里,然后郑景岳便站在了屋子里,两颗黑漆漆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锁定在我的身上。

  我快要吓死过去了。

  我并不胆小,只是小时候,刘伟给我留下的阴影实在是太深刻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五行鬼众,其余诸鬼,我都不畏惧,只有这烧死鬼,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二哥,等等我。”

  一道喑哑的声音响起,我的心再次揪动,只见月光之下,窗口处,赫然又多出了一张人脸!

  苍白的脸,奇白的脸,像是淹死后泡大了的脸,又像是吹胀了的猪尿泡,更像是蒸熟了的白切鸡肉。

  甚至有一股奇异的肉香味飘进了屋里,钻进了我的鼻孔中。

  我想要呕吐,害怕的想要呕吐,又恶心的想要呕吐。

  这是郑景麓的脸!

  他也来了!

  我想起来那天夜里在郑家看到的那一幕——被蒸熟了的郑景麓,尸体就躺在地上。

  我也想起来了那天夜里,无意中回头,瞥见郑景麓的脸,和郑景岳的脸。

  原来那次,我真的不是错觉!

  郑景麓从死了以后就一直跟着我了!

  肯定也是他,带着郑景岳来了。

  “三弟,快进来。”郑景岳在屋子里呼唤着。

  郑景麓也从窗口处钻了进来,一阵风起风落,他和郑景岳并排着站在了我的面前。

  “二哥,就是他,他说咱们会死,咱们就真的死了。”

  “对,是他,害死了咱们!”

  不是我,我在心中喊道:“我是在帮你们查找凶手!你们告诉我,是谁杀的你们?”

  “嘿嘿……”郑景岳笑了起来,碳化的脸,露着些许森森白骨,要多瘆人,就有多瘆人。

  “三弟,他动不了了,他好像不能动了,咱们要他的命吧……”

  郑景麓道:“对,要他的命,赔咱们的命,咱们也把他烧死。”

  郑景岳道:“那里有个打火机。”

  “咔吧”一声响。

  床头旁边,床头柜子的抽屉突然一下子开了。

  郑景麓伸出手,抽屉里的一枚打火机“嗖”的飞到了郑景麓的手中。

  “嚓!”

  郑景麓擦着了火,打火机闪烁着苍白色的火焰,在屋子里熠熠生辉。

  我急的快要抽筋,偏偏不能动,不能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诡异而可怕的一幕!

  “三弟,丢到床上,烧死他。”郑景岳狞笑着说道。

  “好。”

  郑景麓将打火机轻轻抛出,那火,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优美地落向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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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7 09:48: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七章 虫邪发作

  要死了!

  眼看着那火就要落在床上,趴在桌头的波波突然一跃而起,掠过空中,张嘴咬住那打火机,咔嚓咬碎,一团火光在空中倏忽而起,把整个屋子都照的通明,却又迅速燃尽,没有半星火光落在床上!

  只有波波,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登时惊喜交加,历来都是动物畏火,这小东西竟然不怕!

  郑景麓与郑景岳面面相觑,两张脸,盯着波波,一起扭曲起来。

  “咕!”

  我听见波波又发出了一道短促而喑哑的奇怪声音,紧接着嘴一张,一连串黑色的气泡便接连冒出!

  郑景麓和郑景岳看见那泡泡,眼中神色都是大变,仿佛看见了什么让自己极度惊悸的东西!

  仓猝之际,一阵阴风平地刮起,朝着那些气泡裹卷而去!

  与此同时,郑景麓和郑景岳的身子,都飘摇着往窗外奔出!

  但是波波喷出的那些气泡,竟然不畏惧阵阵阴风,径直从风中穿过,追上郑景麓和郑景岳,将两道鬼影圈了起来!

  数个气泡围拢一个,团团相连,又汇合成一个大的,将郑景麓和郑景岳彻底圈在了气泡中,越缩越小!

  郑景麓和郑景岳都在气泡中嘶声惨叫,狼哭鬼嚎,手舞足蹈,拼命挣扎,似乎是想要撑破那气泡,却终究是无能为力!

  我眼睁睁看着那气泡缩成芥子大小,然后“啵”、“啵”两声轻响,爆破了!

  两股暗红色的烟气,蒸腾而起,在空中略一盘旋,全都冲着我奔来!

  这是火之气!

  依旧是自劳宫穴进入,钻进了我的体内。

  体内中,水之气、火之气、木之气三股五行气分化两端,正在鏖战,眼见阳属一方渐渐不支,这两股火之气钻进来后,便成了阳属一方的大助力,瞬间将战局扯平,体内乱糟糟的异动,又重新归于平静。

  至于火之气中躁动不安的戾气,也自有玉珠的意念去化解,总之,我是阴差阳错,因祸得福,居然以此方式,重新让身体恢复了正常!

  沉重、压迫、麻木、僵硬的感觉渐渐消失,体内气息的流动恢复正常,我一跃而起,这重拾自由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波波,你是大功臣啊,是不是你看见我发生异常状况了,才出去寻来了这俩活宝,给我解围?”

  我把波波捧在手心里,道:“没想到你这小东西,这么厉害!”

  波波欢快地摇了摇尾巴,嘴一张,哈出了一口气,被我吸住,登时呛得我咳嗽起来,眼泪鼻涕一起乱流。

  “你这小东西!”

  我把它扔在了桌子上,去找纸。

  “铮子!你能不能安生点!”

  成哥的声音在隔壁响起来,道:“大半夜的,又跳又叫,发什么神经?”

  “现在才醒,刚才我差点死了!”我大声嚷道:“你跟农哥睡得跟死猪一样!”

  “做噩梦了吧你,快点睡啊,别闹……”成哥嘟嘟囔囔,又睡着了。

  我安静了片刻,心想,郑景岳一定是死了,但是郑蓉蓉却没有给我打电话过来,这极有可能说明郑蓉蓉还不知道这件事。

  既然她还不知道,我就先不要张扬,还是抱着静观其变、守株待兔的态度吧,等着他们来找我,再做应对之策。

  不然郑景岳刚死,我这边就知道了,不是我捣鬼,也是我捣鬼,谁会相信郑景岳死后来找我算账,又反遭我吞噬了?

  我心有余悸地去把窗户关好,然后对波波说:“做好警戒,看好家啊,可千万别睡着了,明天带你去吃蚊子。”

  波波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怪音,也不知道是表示同意还是不满。

  因为之前精神高度紧张,现在放松下来,躺在床上,觉得很疲惫,倒是很快就入睡了。

  又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一阵叫闹声把我惊醒了。

  是手机的铃声在响。

  我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看见窗外的天色还没有大亮,心情愈发不好,就直接伸手抓过手机一按,把电话挂了,也没管是谁打的。

  挂断之后,片刻,手机又响了起来,我分外恼火,再一想,会不会是郑蓉蓉打来的?

  毕竟郑景岳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我一个机灵,立即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却是陌生号码,不是郑蓉蓉的,于是我骂了一声,就又直接挂断了。

  我心中暗想,如果再响一次,我就把手机关机。

  脑海里刚泛起这个念头,手机就又响了,还是那个陌生号码,我正准备挂断电话然后关机,但心中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莫非是高队长的虫邪发作了?这是他的手机号码?

  想到这里,我精神来了,立即接通了电话,淡淡道:“请问是谁?怎么这么频繁打电话?天还不亮呢,如果再骚扰我,我就报警了。”

  “对不起,对不起,这不是骚扰电话。”电话那头居然是个女人的声音,很急切,很着急。

  我道:“那你是谁?你有什么事情?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我是老高的爱人。”那女人道:“您的电话是郑董说的。我给您打电话是因为老高快不行了,我求您救救他!”

  女人的声音颤抖着,显然是在哭泣。

  “是高队长的夫人?”

  “对,对!”那女人哭了起来:“呜呜,求求您救救老高!”

  我忍不住心中恻隐道:“高队长他怎么了?”

  女人啜泣道:“他现在在医院,已经昏过去了三次,几个医生专家都在,却都束手无策,甚至连病都诊断不出来,我求求您救救他!”

  我说:“可我也不是医生啊。”

  女人一下子哭出声来,苦苦央求道:“大师傅,我知道,只有您能救他,这是老高第三次苏醒过来后,亲自说的,除了您以外,没人能救他了!我求求您了。”

  高队长妻子在电话里哭的声嘶力竭、死去活来,我心中也着实不忍,再加上本来就要让高队长欠我一个人情,于是我便说道:“好了,你把医院的地址以及病房号发到我手机上,我这边准备准备,马上过去。”

  “好,好!谢谢大师傅!谢谢您!”高妻又惊又喜,千恩万谢之后挂了电话。

  我坐在床上叹了一口气,愣了片刻功夫,然后自言自语道:“看来,想要睡个安稳觉是不太可能了。”

  说完,我苦笑一声,然后又听见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有一条短信进来,正是高队长的妻子发的医院地址、病房号。

  动作够快,我也不好意思再耽误,便拉开屋里的灯,也没有去穿衣服,直接从床上跳下去,踢着拖鞋,先跑到池农的卧室,拍门大叫道:“农哥,起来!”

  一连拍了几下,池农才不满道:“干嘛呢,铮子?天还不亮,不睡觉会早死的!”

  我说:“别装睡了,我知道你早醒了,快出来,有事儿,大事儿!”

  池农心不甘情不愿地嘟囔着,但房间里也有了动静。

  我又跑到成哥的卧室里,晃着成哥的脑袋,大叫道:“你也别装了,我手机响的时候,你肯定就听见了,快给我起来!”

  成哥恼怒地哼了一声,然后猛地坐了起来,道:“没天理啊,天天不让睡个懒觉!”

  我说:“你以为我愿意不睡觉啊,不是有急事嘛!”

  成哥没好气道:“刚才是谁给你打的电话?天还不亮就打,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我说:“高队长快不行了,是他老婆打过来的。”

  “什么?高队长那货不行了!走,要去看看!”成哥听见我的话,一下子兴奋起来,也不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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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7 09:48: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八章 借刀救人

  这个时候,池农已经穿好了衣服,从他的卧室里走了出来,听见我和成哥的对话,不由得惊诧道:“高队长快不行了?是他的虫邪发作了吗?怎么会这么快?”

  昨天回来之后,我给池农和成哥说过我和杜故、高队长遭遇的事情,也说了高队长中虫邪的事情,因此他们都知道一些前因后果。

  “他老婆刚才打来的电话,应该是很严重!虫邪这种事,本来就邪性,谁知道什么时候发作。”我道:“还有一件事,我先给你们打打预防针,郑景岳死了。”

  “啊?”

  池农和成哥面面相觑,脸色都是异样难看。

  池农摇摇头道:“铮子,你实在是太可怕了,说谁死,谁就死,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咒我,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我想起来成哥编排成池农的话,身上登时起了一圈鸡皮疙瘩,连忙道:“农哥别开玩笑,咱们是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成哥道:“郑景岳是什么时候死的?郑蓉蓉给你打电话了?”

  “没有。”我道:“郑蓉蓉没有来电话,我也不知道郑景岳是什么时候死的,但是他确实死了,这一点我敢肯定。他死后跟郑景麓化作厉祟,一起来找我算账,被波波干掉,火之气被我吸收了。”

  “铮子……”成哥伸过手来,想要摸我的额头。

  我躲开道:“你干嘛?”

  “你发烧了吧?”成哥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没有胡说八道!”我道:“先去处理高队长的事情,回来再给你们细说郑景岳的事!”

  池农道:“郑景岳什么时候来找你算账的?”

  “就在你们俩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时候!”我说:“高队长现在在医院,虫邪发作的厉害,虽然没死,不过估计也够呛,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不然以他的个性,不会让他老婆打电话央求我出面。我刚才已经答应了他老婆去救高队长,所以咱们现在还是快去吧,免得人死了,咱们还没到。”

  成哥不屑道:“他死了不正好嘛!他还诬赖咱们害死了郑景麓,我看迟早要与咱们为难,不如不救。”

  我说:“成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高队长虽然对咱们不是太好,但也罪不至死。更何况,高队长怀疑咱们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咱们有嫌疑。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咱们救了高队长,他便欠咱们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不是对咱们有好处嘛。”

  池农道:“铮子你说的对,大傻成他脑子简单,咱们不用理他。来,铮子,我给你化化妆,马上出发。”

  成哥怒道:“我是说着玩的,死兽医!”

  说着,成哥一跃而起,飞快地把衣服穿上,池农也带我去装扮。

  按理说,高队长已经认出我的本来面目,我不必要在他面前装扮,但是我又怕遇上不必要的人和麻烦事,所以还是伪装一下好。

  但是这次,池农给我化妆的时候,我脑海中总是想起来成哥说的话,池农对俗世间的女子不感兴趣……

  每当他的手碰到我的脸上,我都会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感觉异常别扭。

  池农还诧异道:“铮子,你怎么了?抖来抖去,是冷了?要不,我把我衣服脱下来给你穿上?”

  “别,别!”我赶紧道:“我不冷,不冷,农哥你千万别脱衣服!”

  “可你神色不对啊?”

  “那啥……”我为难道:“农哥,问你件事。”

  “说!”

  “你对男人,没有……”

  “滚!”池农一个暴栗打在我的头上,我疼的两眼直流泪,然后坐端正不动了。

  经过几次化妆,池农的速度越来越快,因此我们很快便准备妥当,直奔医院。

  路上,依旧是池农开着车,我和成哥坐在后面。

  成哥问我道:“铮子,你确定能治疗虫邪之症吗?我还是有些担心,万一你治不了高队长的邪症,他又挂掉,那责任岂不是落在了你的身上?”

  池农接口道:“铮子,大傻成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如果你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好还是不要贸然出手,免得惹上一身骚。”

  我点了点头,道:“这个问题我之前已经考虑清楚,不然也不会答应高队长的老婆。放心,一定能治好,这不是什么绝症,只是邪症,而且是虫邪,只要把虫子弄出来就行。”

  池农道:“那就好。不过我很好奇,这个虫邪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怎么才能治好。”

  我笑道:“农哥,其实这次去,不是我出手,而是你出手,你去救高队长。”

  池农惊讶道:“我不会啊。”

  我道:“没关系,我会教你的。”

  说着,我把虫邪的原理以及治疗虫邪的方案详细说了一遍,等到说完,池农和成哥都张大了嘴巴,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半晌,成哥才大声道:“这么恐怖!”

  池农道:“岂止是恐怖,简直是恶心!铮子,你这不成心害我嘛!”

  我笑道:“咱们三个之中,只有你是医生,也只有你接触这方面的事情多,所以就属你的心理承受力最强,让你出手最合适不过了。”

  成哥连连点头道:“对,对!就该让你出手!”

  池农苦笑道:“好吧,我认了。这也算是学到了一个本事吧。”

  我们三个说着话,很快就到了高队长所在的医院。

  停下车之后,我们跑进门诊楼,问清楚病房楼在哪里后,直奔高队长所在的房间。

  临到病房,我们便看见有几个医生正在外面,急的团团转,其中还有一个面熟的老人,我打眼一看,正是之前在郑家检验郑景麓尸身的叶法医。

  叶法医看见我们三人,先是一愣,随即喜上眉梢,连忙迎上来,看着池农道:“张国手您来了啊。”

  池农笑道:“不敢当,师父让我来,我不敢不来。”

  叶法医一听便知道我是正主,又连忙跟我握手道:“大师傅,有劳了,有劳了。”

  我也笑道:“叶医生客气了。”

  成哥道:“叶法医,你不是看死人的吗,怎么也来凑这里的热闹?”

  池农和叶法医对视一眼,叶法医尴尬道:“这,这个……”

  池农道:“叶老,不好意思,我这个师弟有点憨——师弟!叶法医是咱们禹都医术界的外科权威!高队长是他的老朋友,高队长出事了,他能不来吗?”

  我们正在寒暄聊天,只听病房内传出阵阵虚弱的呻吟之声,我听音断相,知道那是高队长的声音,而且高队长此时心神大衰,不是病的,而是被折磨的,不过短时间内还死不了。

  高队长应该也听见了我的声音,便在病房内弱声道:“大师傅来了么,快请他进来啊……”

  而病房的门也一下子开了,一个满脸泪痕、疲惫憔悴的中年妇女快步走了出来,盯着我们急切道:“是大师傅到了吗?哪位是大师傅?”

  看来这女人一定是高队长的老婆了。

  老叶赶紧指着我道:“大师傅就在这里。”

  高妻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双眼垂泪道:“大师傅救救他吧,他都疼晕了五次了,在这样下去,就没命了!”

  我点点头,对高妻道:“不用着急,他的病能治,他不会出事。不过治疗他病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徒弟。”

  说着,我瞟了一眼池农,池农走上来道:“是我。”

  我不等高妻再说话,便对池农道:“咱们进去看看高队长。”

  我们一众人涌进病房内,只见病房里也站着几个医生,有老有少,各个满头大汗,惆怅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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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7 09:48: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九章 神医出手

  我们挤过去时,还听见一个老医生还不停的嘟囔道:“我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病,体征上没有任何异状,怎么会这么痛苦……”

  另一个医生也小声嘀咕道:“是啊,做了这么多检查,什么都没有发现,怎么治?”

  我们一进来,这些医生们便纷纷朝我们看,老叶向他们介绍池农道:“这是池农张先生,咱们市里鼎鼎大名的神医,各位想必都认识。”

  众医生听见,纷纷上来寒暄,池农则端着架子,颔首微笑。

  我心中暗笑,眼睛往病床上看去,只见高队长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整张脸蜡黄无比,全是汗水,精神萎靡不堪,双目微闭,两腮凹陷,只闻出气的声音,不听吸气的动静,嘴唇白的吓人,嘴角不停的抽动,呻吟声断断续续地从高队长嘴里传出来。

  短短几个时辰没见,高队长竟似是换了一个人!

  由此可见,那虫邪果真厉害!

  老叶凑到池农身旁,低声道:“张国手,高队长的病症很奇怪,不知怎么的,整条右腿就又痛又痒,而且是那种要命的痛和痒,偏偏还不敢碰,送到医院后,检查不出来是怎么回事,给他打止疼针,不管用,吃止痛片,也不管用,最后给他打了麻醉药,但是居然还能疼醒。整个市里专攻疑难杂症的中医、西医全都被请来了,但是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结论……您真的能治吗?”

  池农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高队长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我以后,眼睛猛地一亮,挣扎着要动,却没能动成功,他妻子急忙去扶他,他勉力挤出一丝笑容,道:“大师傅,你终于来了。”

  池农在一旁道:“他应该是被打了麻醉药,动不了。”

  我点了点头,对高队长说道:“我带我的徒弟来了,如果你相信我们,我就让他给你治病。”

  高队长虚弱道:“我相信你。”

  老叶在一旁惊讶道:“你们知道老高得的是什么病?”

  他这么一问,病房里站着的所有医生全都朝我们看来。

  池农走上前去,道:“是的,我们不但知道他的病,还知道怎么治疗。”

  一干医生更加吃惊,纷纷都围了上来,还有人忍不住出声问道:“高队长得的是什么病?该怎么治?”

  池农没有理他,而是道:“现在要为病人治疗,除了我师父和我师弟,无关人员还请出去,在外面等候。”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太情愿出去,怕错过这一场难得的怪病治疗。

  成哥眼睛一瞪,大声道:“你们还不出去是要干嘛!如果病人死了,谁负责?”

  高妻也央求道:“大家先出去吧,让大师傅他们安心治病。”

  老叶也道:“好了,大家都走吧,在外面等着是一样的。”

  众人这才慢慢挪了出去。

  等病房里清净之后,我们把门掩上,高队长满怀期待地看着我们,我对池农说道:“可以动手了。”

  池农点点头,然后朝高队长走了过去。

  池农一边走,一边阴笑,黑黑的脸上,露出两排牙齿,临到病床前面,池农还伸出舌头,呲溜一声,舔了一下嘴唇,那样子要多猥琐,有多猥琐,像足了电视上的强奸犯。

  成哥见状,也“嘿嘿”笑着,走到床边。

  我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这俩货像是三十岁的人吗?

  一点都不成熟,看来有句话说的很正确,男人不结婚,永远都是小孩子。

  高队长虽然打了全身麻醉,但是因为太痛太痒,所以神智还算清楚,看见池农和成哥这个样子,脸上顿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极力地想蜷缩身躯,同时嘴唇抽动道:“你们……要干什么?”

  池农奸笑两声,突然上前一把拽掉高队长身上的盖着的毛巾,喝道:“给我脱下来吧!”

  说着,池农一把抓着高队长的裤子,麻利地解开皮带,攥着裤腿一拉,便将高队长的裤子脱了下来。

  高队长那两条长满黑毛的粗长腿立即裸露在我们面前。

  当然,还有一条红色的小内裤触目惊心。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场面,实在是要多不雅观,就有多不雅观。

  而且我心中再次忍不住去想,看池农和成哥的表现,他们这么兴奋,会不会真有问题?

  只见高队长惊恐万状的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池农不屑道:“别叫!给你治病的!”

  “对啊,叫什么叫!又不是强奸你!”成哥搓着手,两眼放光地看着高队长,问池农道:“死兽医,接下来脱什么?”

  池农骂道:“脱你个大头!给老子按着他的两条腿!”

  成哥道:“他都不会动了,还按着他的腿干嘛?”

  我解释道:“待会儿农哥要给他治病,那痛楚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虽然他打了全身麻醉,但是还会抵不过那痛楚,他肯定会乱动,一动就影响治疗效果了。”

  成哥嘟囔道:“那打麻醉药还有什么用。”

  池农道:“要是不打麻醉药,能把他疼死!”

  成哥这才悻悻地去按着高队长的两条腿,我说:“按住他的两个膝盖,用力,一动不要让他动弹。”

  成哥道:“要不,封住他的穴道算了。”

  我说:“不行!治疗的过程中不能封住穴道,气血一旦凝滞,不能通畅,他这两条腿就废了。”

  成哥撇了撇嘴道:“真是麻烦。”

  成哥这种表现,还是因为他蹲大狱的经历,让他对所有的警察都看不顺眼,尤其是高队长这种领导,如果不是碍于我的面子,打死他也不会去救高队长。

  虽然不情愿,但是成哥还是按住了高队长的两个膝盖。

  池农用询问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说:“可以了。”

  池农默然颔首,然后上前一把抓住高队长的右腿膝盖以下部位,右手大拇指扣在足三里穴道处,左手捋着高队长的右腿小腿肚上方,然后两手同时愤然用力,右手压,左手捏。

  高队长神情猛然一变,突然间张大嘴嘶声惨叫起来。

  “啊!”

  那叫声痛彻心扉、歇斯底里,估计整个医院都能听见。

  守在病房外的医生们还有高队长的妻子都不淡定了,都想往病房里进,幸好我事先把门锁上,他们在外面砰砰地乱敲,就是进不来。

  高队长高声惨叫,两条腿猛然颤抖起来,如果不是成哥大力按着,估计高队长都能蹦起来。

  由于下半身不能动弹,高队长的身子往上一抬,差点坐起来,但是上半身刚刚上仰了四十五度,他就又躺了下去。

  然后高队长的气息减弱,紧接着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高队长第六次晕厥了。

  也实在难为他了。

  成哥撤走双手,道:“还真动了。”

  池农翻翻白眼,道:“你以为骗你玩呢!”

  门外还是一片敲门声,还有人在问:“怎么没动静了,是不是人出事儿了!”

  我冲门外敲门的人大叫道:“别敲了!也别叫了!他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你们要是不想高队长死,就安静一点!”

  我这么一喊,门外果然静了下来。

  池农手法不变,看着我道:“铮子,他晕了,现在怎么办?”

  我说:“不碍事,继续。”

  池农点点头,右手快速地从高队长腿上足三里穴往下滑去,直到高队长的足踝处。

  高队长的腿上一下子出现了两道血痕。

  血淋淋的血痕!

  像匕首划下来的一样,几乎都要滴出血来,看上去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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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7 09:48: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章 石下土洞

  但我看见这种情形,反而放下心来,我笑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死不了了。”

  池农把手拿开,道:“这就行了?”

  我说:“先看看变化。”

  我话音刚落,高队长的右腿就又起了变化。

  只见那两道血痕之间的肉,慢慢地鼓了起来,越鼓越大,就像是气球被吹涨了一样。

  等到那肉鼓起来有两根手指那么高时,便不再动了。

  池农喜道:“果然是这种变化。”

  成哥则撇了撇嘴,道:“怎么看上去这么恶心。”

  我笑道:“这算什么。真正恶心的在后面。”

  成哥警惕道:“后面有什么?”

  我说:“现在还不到时候,这只是第一步。现在咱们可以撤了,再过一段时间才能进行第二步。”

  这时候高队长悠悠醒来,看了看自己的腿,虚弱地道:“大师傅,我这病,算是好了吗?”

  我摇了摇头道:“还没有彻底好,现在算是第一疗程,还需要后续治疗。你先休息一下吧,过一段时间,我们再来,然后给你全部治好。”

  高队长道:“谢谢,麻烦您了。”

  我说:“客气了。在这段期间,你的腿不会再疼了,也不会再痒了,但是,你最好也别动它,也千万不要吃辛辣、油腻、腥鲜的食物,更不要饮酒,最好只喝稀饭,吃流食,否则它还会发作的。”

  高队长认真地道:“我记住了。”

  我说:“你先休息休息吧,十二个小时以后,我再来。”

  “大师傅!”高队长又叫了一声,道:“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得这种病?”

  “说实在话,我能看得出来你有这种病,却不知道因何而起。”我道:“我是相士,有很多时候,看到的其实都是表象,而且是酝酿到一定程度的表象。但我怀疑,你这虫邪之症,或许与杜故有关。”

  “杜故?”高队长道:“谁是杜故?”

  “就是那天在饭店门口,挟持我的那个人。”我道:“他踹了你一脚,你打了他一枪。他是接触过你腿的,而且就是他接触的这条腿,出现了问题,我想,不会是巧合吧?”

  “那他究竟是什么人?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也正在查。”我道:“高队长请相信我,我既然能出手救你,就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隐瞒你,欺骗你。”

  高队长道:“惭愧了。”

  “没关心,彼此诚心,对彼此都好。”我笑道:“你身体还虚弱,多说话也影响恢复,我们也饿了,先说声再见吧。”

  “好,再见!”

  说完,我转身往门口走去,池农和成哥也跟着离开。

  开门之后,外面的人都涌了进来,高妻和老叶都问池农道:“怎么样?好了没?”

  池农大喇喇地道:“还好,第一疗程完美结束,十二个小时后进行第二疗程。”

  池农说的像模像样,又交代了他们一番,跟我交代高队长的差不多。

  他们都连连点头。

  我又给池农使了个眼色,池农会意,把老叶拉到一旁,低声嘱咐了一阵,老叶的脸上顿时浮现出疑惑的表情,但是他也没有问。

  完事之后,我们三个就离开医院了。

  坐上车,回归山庄别墅。

  这时候天色大亮,看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我想赶紧回去吃点东西,然后就补补觉,这几天,没有一夜是睡好的。

  路上,成哥问道:“死兽医,你给那个老法医说什么了,他脸上的表情怎么看起来那么奇怪呢?”

  “给你讲了,你也不懂!”

  “你讲不讲?”

  池农笑道:“先卖个关子,到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成哥又看我,我说:“我也卖个关子。”

  成哥哼了一声,闷闷地闭上眼睛,开始在车上睡觉,一会儿就打出了鼾声。

  我和池农都笑了起来。

  结果还没到别墅,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郑蓉蓉的!

  我的心,突突乱跳了一下,郑景岳死的消息,终究还是知道了吗?

  “喂,蓉蓉。”我接通了电话:“怎么了?”

  “我二哥不见了,这几天都不见他的人影。”郑蓉蓉忧郁道:“打他的电话也是关机,他会不会出事啊?”

  原来郑家还不知道郑景岳的死讯。

  那我到底要不要告诉郑蓉蓉?

  我迟疑了片刻,决定还是不说为好,我说郑景岳死了,却不知道郑景岳怎么死了,死在哪里了,又是为什么会死,到头来,都是解释不清的麻烦。

  于是我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劝劝你二哥,别让他出去乱来的吗?”

  “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他说,自从那天咱们吃过饭,回来以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郑蓉蓉道:“我想报警了,可我爸爸说二哥经常这样,彻夜不归,电话也关机,应该不会有事的。你说我要不要报警?”

  “你还是报警吧。”我说:“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你们家的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也太复杂了。”

  “好,我听你的。”

  “嗯,有什么事情,你再跟我说。”

  到了别墅之后,随便吃了些东西,然后便倒头便睡,这一觉一直睡到中午才算醒来,我们三个吃了些午饭,便开始了例行的巡山,其实就是溜达溜达。

  等我们走到深处的山阴之地时,我不禁又想起来之前遇上的那个邋遢男人,疑似蒋家家主蒋明义的那个男人,我不由得便朝他睡觉的那个大石头走去。

  池农和成哥也饶有兴趣地跟了过来。

  走到大石头旁边的时候,一直钻在我口袋里的波波突然跳了出来,趴在了我的肩膀上,喉中发出一声低沉而喑哑的警告。

  我愣了愣,道:“波波,怎么了?”

  波波从我肩膀一跃而下,落在大石头上,朝着一个方向张了张嘴。

  我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是一片茂密的青草丛,高高矮矮,团簇着大石而生,而波波所指示处的草丛,似乎有些许异样的痕迹。

  我环顾四周,从一旁捡起了一根树枝,慢慢撩开那草丛。

  “你干什么呢,铮子?”

  成哥诧异地问了一声,但我已经不用回答了,因为草丛被撩开后,赫然出现了一个黑洞!

  “咦!”

  成哥和池农都诧异地凑了上来。

  我心中惊疑不定,忍不住蹲下身子去仔细察看那黑洞,那是个一尺见方的洞口,深有五六尺左右,把树枝伸进去,便能查知再往下还有延伸,只不过是斜着拐进里面去了。

  池农和成哥也围过来看了片刻,成哥沉吟道:“这是什么东西打的洞吧?”

  我诧异道:“这么大的洞?”

  池农抓起一把土,嗅了嗅,然后说:“有股土腥味,还有股臭味,不会是大蟒蛇吧。”

  我说:“蟒蛇会打洞?”

  他们两个都茫然地摇了摇头,成哥说:“好像不会吧,没有爪子,头也不尖,蟒蛇只会钻现成的洞。”

  池农道:“难道是穿山甲?”

  我仔细观察了一番,忽然在洞口处的土堆上看见一个浅浅的印记,我把手凑上去一比对,恍然地说道:“不管是什么东西,这个洞之前没有,应该是才出现没多久的,你们看这洞口处翻出来的土还是湿润的,而且土上还有手印,人的手印。”

  成哥诧异道:“难道是人挖出来的?”

  池农摇了摇头道:“不是,洞里有野兽的爪子印,而且洞口相对于人来说,就小多了,又这么深邃,肯定不会是人挖出来的。”

  我说:“有人在这里出现过,也有野兽在这里出现过。会不会跟杨柳或者蒋明义有关?”

  “说不定还是木仙呢,谁知道呢?”池农笑道:“不过,这山里好像越来越有趣了,我住在这里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子热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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