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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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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无聊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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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2-6 07:24: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3章小黑门

    回去后我把遇到的困境告诉了廖伯,想听听他怎么说。

            “铁劵顶?”

            廖伯惊讶道:“听说过这种东西,这沙漠里怎么会有这种墓,你确定?”

            我说这能假不成,都下了十几个探坑踩点,百分百没跑的。

            “嗯.......”

            廖伯想了几分钟,最后一叹气:“如果从地面打不下去,那确实无能为力。”

            “另外有一件事儿你有没有想过。”

            我问他什么事。

            他说:“那个疯子(红眼睛),你不是说之前住石棺里?”

            我说是,同一个位置有个明代三品官儿的砖室墓,寒酸的很,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可能是数月之前被人捷足先登了,那伙人留下个坏掉的洛阳铲,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那墓下葬时就没东西。”

            廖伯摇头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座墓为什么在这里?事情发生都有原因,必须要符合当年的制度规格,一切要有迹可循,也就是所谓的合理性。此事你有没有认真思考过?”

            我说我早想过了,只是想不通。

            廖伯盯着我看了半天,也不说话。

            “等等.....”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片段。

            军事城堡.....

            “是啊!”

            “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忽略了!”

            这座明代墓为什会埋在沙漠里,廖伯说一切要有迹可循,要符合当时社会制度的合理性,这话真是一句点醒梦人!我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

            从明朝初期开始,所有统治者都爱在边关地带建造军事防御城堡,最为出名的就是土木堡。

            而在明初时期,在贺兰山脚下,有三关堡,平吉堡,镇北堡等军事防御要塞,这些要塞持续在贺兰山脚下驻扎了近七十多年,而那个墓的主人金阿龙是北都指挥敛使,应该就是死在这漫长的七十年驻军时期。如果这么想,他葬在腾格里沙漠就能说的通。

            同一处位置,两座墓间隔距离不足百米。

            金阿龙....

            金幼孜.....

            难道是....

            一想到这种可能,我左眼皮不停的跳。

            我当即和廖伯说先出去一趟。

            出去后小萱问我要去哪,我说有点事要去确定一下。

            我喊豆芽仔拿上平头铲手电筒,随后吩咐其他人原地待命。

            找到盗洞,下到砖室墓,我看着眼前空荡的主墓室,石棺还在。

            右手摸着石棺之后的砖墙,我开始一步步往前走。

            走到尽头,我抬头又往上看。

            凡是干盗墓的,有天分的,都有一种方向感,这种方向感不是说记路厉害,而是指在坑底下对方位的判断。

            我说玄乎点,当时看着墓室砖墙,我脑海里产生了一副画面。

            一个“我”在墓上走。

            另外一个“我”在墓下走。

            随后同时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着正前方。

            这时候,上面那个我,看到了铁劵顶大墓,而坑下这个我,则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堵砖墙。

            这种像是精神病的想法,就是属于我项云峰的墓下空间感。

            “铛!”我用铲子敲了敲砖墙。

            “铛!铛!”我又在墙上敲了两下。

            豆芽仔听到了声音,震惊道:“声音不一样!”

            仔细听了回音,我睁开眼,开始下大力用铁铲砸墙。

            铲子毕竟不是锤子,不好砸,搞了半天出了一身汗,才搞松一块儿青砖。

            我掉转铲子,用木把对准砖头的位置,使劲一捅。

            青砖竟然直接掉后面去了!

            豆芽仔爆了句粗口,大声说墙后面是空的!

            我顺着小口继续捅,伴随着大量灰尘落下,小口不断扩大。

            最后在我眼前出现一道一米多高的小木门。

            小木门有两扇,由于沙漠这里空气干燥,小木门有些风化,木门表面残留有大片黑漆,而且在门楣上歪七钮,用红朱砂笔描刻了四个大字,这四个字应该是从右向左读的。

            “死者門進”

            豆芽仔揉揉眼,一脸不自在的说:“进门者死.....搞的怪渗人,这墙后头藏个小门,干啥的?”

            我说不干嘛,吓唬人的。

            我并没有被这四个字吓到,像类似这种的诅咒还有开棺者死,盗墓者死,这都是以前墓主人故意刻着唬盗墓贼的,和镇墓兽性质类似。

            这种“诅咒”,最出名的要属1957年陕西省考古队意外的勘测出了李静训墓,这个李静训是个小女孩,死时九岁,身份地位极其的尊贵,她是隋朝公主杨丽华的外孙女,曾祖父是北周大将军李贤,当时考古队进入墓室,在石棺上就写了四个字“开棺既死”。考古队虽然吓了一跳,但还是开了石棺材,结果也没听说有谁出事。

            在看眼前。

            小黑门前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时间久了铜都氧化的生绿锈,这锁不一般,看着像是两半儿对在一起,翻开底下一看,有两个锁眼儿,这是明代的子午锁,又叫母子连环锁。

            古人当然也有防盗意识,很多锁留到现在,拿去让开锁的人开都打不开。

            子午锁,旗杆锁,三巴掌锁,暗门锁、四开锁、倒拉锁,绍家锁。眼下这把子午锁,正常开的话需要两把钥匙同时插锁眼里,一把向左拧,一把向右拧,找好角度后才能打开。

            但什么东西都有时效性,时间久了时效性就会降低,这把子午保存状况不好,我估计里头的簧片构造已经腐蚀。

            我把平头铲递给豆芽仔,示意让他砸锁试试。

            豆芽仔可能被那四个字唬到了,他起初没敢动手,我催了两遍他才开始动手。

            “真硬实,都几百年了还这么硬,”豆芽仔起初尝试了几次,没砸开。

            我伸手抓住铜锁晃了晃,感觉锁簧有松动,便让豆芽仔加大力度,给我继续砸。

            “别慌啊峰子,让我缓一分钟,手刚才都震麻了。”

            豆芽仔缓了一两分钟,又接着重复之前的工作,趁这档子我使劲踹了小门两脚,没能踹开。

            突然间。

            “卡嗒一声!”铜锁被砸的掉到了地上。

            “开了!”豆芽仔兴冲冲的朝我喊。

            “吱呀.......”

            难以想象,推开几百年前的一道木门,竟然也能发出这种声音。

            这道藏着的小门被我慢慢推开,随后露出了一节长长的甬道。

            我用手电照了照,看不清甬道里的情况,有的只是一片黑暗,甬道尽头的黑暗,仿佛连手电光都要吞噬。

            豆芽仔干咽口唾沫,“进不进峰子,妈的,这黑的真有点儿吓人。”

            我咬牙说进,你先钻进去看看。

            “卧槽,怎么我先钻,你先钻,我给你垫后。”

            “少废话,把头让你听我的话,你听不听了,让你钻就钻,胆子这么小,怎么干盗墓!”

            豆芽仔脸一垮,说钻就钻,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没鬼,怕什么。

            这扇黑漆小门才一米的高度,推开门是一条甬道,人钻进去后只能用胳膊抻着,靠双腿膝盖跪着往前爬,空间太小,姿势很难受。

            豆芽仔咬着手电,率先伸腿爬了进去,我紧跟在他身后。

            甬道里很阴森,头顶的土墙斑驳老化,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爬着爬着我觉的周围温度变低了,仿佛那头通向的是地狱。

            “停!”

            我正紧张着,豆芽仔突然喊停吓了我一跳,我忙问什么情况。

            “先等等,马上来了。”

            我紧张的朝前喊:“什么来了?有什么?芽仔你别乱说话吓唬人。”

            豆芽仔在我面前撅着屁|股一动不动。

            突然间。

            “噗.....”

            我瞬间闻到一股臭鸡蛋味儿。

            他对着我放了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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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聊
    2024-10-27 08:04
  • 签到天数: 62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2-6 07:24: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4章猴抱石

    黑暗密闭的甬道弥漫着一股臭味,散也散不开。

            “对不起,我没忍住,”豆芽仔忍不住回头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大白牙。

            我推了他一把:“滚犊子,快走,在放我找东西给你堵上。”

            随着不断向前爬,这条甬道渐渐有了坡度,我突然发现了一些东西,忙让豆芽仔停下来先别爬了。

            “怎么了?还没到墓里吧。”他回头问。

            我皱眉抬头看了看,说把头灯给我。

            接过来头灯,我照着甬道顶部看了看。

            或许是之前太紧张没看到,此刻我看到甬道顶的青砖上刻着一排排字,或许应该说是符号,看起来跟鬼画符的蝌蚪差不多,有一大片,密密麻麻排列在一起。

            “这是梵?波斯?”

            我看了半天一个字都看不懂,但这种字体符号有种熟悉的感觉,很像宣德,正德两朝一些特殊青花瓷上的画片儿。

            尤其是明代正德本朝的青花瓷板画上,曾大量烧造出现这种像蝌蚪画的字,少部分人说是梵,也有部分人说是波斯,因为波斯教对明朝影响很大,比如说倚天屠龙记的小昭,后来做了波斯教圣女。

            这些符号字排列整齐,颜色漆黑,像是用墨汁写的,仔细一看又不像,因为如果是墨汁,这么多年早干了。

            “别疑惑了,”豆芽仔回头催促道,“管他什么意思,找宝贝发财最重要。”

            我隐约感觉这些字不简单,便说:“把你手机拿来给我用下。”

            因为前天出了小米那档子事,豆芽仔心里就膈应,怕自己手机被偷,所以这几天我知道他一直随身带着,对豆芽仔来说丢了就是好几千块,他舍不得。

            他当初买这手机,卖家说能待机三个月不用充电,还有19万像素的高清摄像。

            “帮我照个明儿。”

            拿来手机,我平躺下对着甬道顶部,咔咔拍了两张。

            有点模糊看不太清,但这种光线下最多也只能这样了。

            “你就是吃撑了没事儿干,照这些东西干什么,”豆芽仔拿回手机随口抱怨了句。

            “那什么?”

            “到头了?”

            这条甬道走到尽头挡着一块破麻布,跟个布门帘是的,原本的颜色应该是白色,只不过时间久了氧化风化,整体变成了暗黄色。猛一眼看过去有些吓人。

            撩开白布钻出甬道,眼前出现的一幕吓坏了我和豆芽仔。

            眼前出现了一处开阔的地下空间,不大也不小,我们钻出来的甬道,位置就在这里的西南角,很黑,手电照明的范围有限,地上落有厚厚一层灰尘。

            抬头用手电向上看去,上头是四层青砖劵顶,离地高度十几米,有数量不少的木柱子顶着青砖顶,这些木柱打磨光滑呈长方形,木头本身没有上漆,腐蚀的比较严重,我看有几根已经倒地上断成了两截。

            “原来是这样......”

            我马上明白了这些木柱条是干什么的。

            这里就是铁劵顶的墓室,劵顶本身是四层厚青砖,几百年前上面整个浇铸了铁水,铁的分量太重,墓室里在用这些木柱条顶着青砖,防止重量太大导致坍塌。

            不管当初是谁这么建的,铁劵顶金刚针打不穿,炸药一般情况下也炸不开,这么做当然是为了防盗墓贼,防止墓主人被打扰。

            “可,如果是这样......”

            我疑惑的回头看了看西南墙角的甬道出口,我和豆芽仔就是从这里爬进来的。

            这的确不合常理,费劲心思不惜本钱铸造铁灌顶,随后为什么要留这么一个能直通进来的甬道?

            这超出了正常逻辑,甚至显得有几分诡异。

            铁劵顶墓和金阿龙的墓之间有密道相通,我猜测,眼前这个墓,有七成几率就是那个叫“金幼孜”的。只要在找到棺材或墓志铭,那就能确定身份。

            我正想着事儿,忽然背后有只手轻轻拍了我一下。

            “谁!”

            我吓得猛的回头,一看是豆芽仔,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我后面去了,

            “你妈的吓死我了,干啥!”

            豆芽仔指着西北角,“你没看到?那里有东西啊,好像是张桌子。”

            “桌子?”

            我用手电看过去,一看还是真是一张四条腿桌子。

            地上有不少烂掉的木头渣子,脚踩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动静,到了地方一看,这是一张贡桌。我为什说是贡桌,因为桌子上摆着个盘子。

            有的盘子是空的,有盘子里有一些黑乎乎干掉的东西,看不出来以前是什么。

            行内人说的“贡桌”和“供桌”不一样,后者是供养的供,适合摆放佛像菩萨像烧香拜佛,另外一个贡桌,主要是用来祭祀鬼魂,先祖,亡人,民间参加白事儿葬礼,放遗像照烧香的桌子就是贡,而不能说是供,要不然容易冲家神,犯忌讳。

            另外我数了,墓里这张贡桌上有个盘子。

            民间有句俗话说,三个盘子待鳖,个盘子待王,待客忌上三盘菜,盘菜。

            贡桌三盘,这是招待鬼神专用。

            “这青花瓷好啊!能卖不少钱吧?”豆芽仔不由分说拿起了桌上一个盘子,他随手倒掉盘子里的东西,用袖子蹭了蹭,眼睛放光。

            “你看这青花儿,这画的小人多好,一个能卖十万不能?”

            我数落他赶快放下,虽说是明代的但这盘子不值钱,青花料又不是用的苏麻离青,应该是玉溪窑一带的地方小窑烧的,最多卖个百把块钱而已。

            “啊?”

            “才几百块钱,那还玩个求!”豆芽仔随手一扔,盘子啪的一声摔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我皱眉说行里规矩,你要摔就在摔一个,单数不吉利。

            豆芽仔一听这,又从贡桌上拿起一张盘子,随手一丢。

            他这次不知道是不丢的巧,青花盘掉地下没摔碎,反而是滴溜溜向前方滚去。

            “草,怎么跑了!”豆芽仔迈开步子去追盘子,我跟在他身后。

            青花盘子最终停了下来,豆芽仔跑的急,只听砰的一声,不知道他撞到了什么东西。

            “别动!”

            我一把将豆芽仔拉了回来!

            豆芽仔捂着脑袋,咧嘴说疼。

            我慢慢抬起手电,向上看去。

            我先看到了下半身,然后是上半身,也不能说是人,是三具风干了的破烂尸体。

            三具尸体在墓顶上吊着,脖子上挂着铁锁链,每具干尸的肚子上抱着一只猴子,猴子也早死了。猴子就像小孩儿一样,双眼紧闭,紧紧抱着三具尸体的肚子。

            豆芽仔一头撞到了其一具尸体的脚上,现在这具尸体左摇右晃,晃的墓顶上的铁锁链咯嘣咯嘣的响。

            我脸色发白,豆芽仔更是吓得不住后退。

            风干的尸体像荡秋千一般晃来晃去,晃着晃着,一点点变成了背对我们。

            等看到眼前一幕,我瞳孔瞬间放大!

            尸体背后竟然背着一块薄石板!

            石板之所以没掉下来,因为被尸体正面的猴子抱住了!

            薄石板上刻着一副复杂的场景图。

            三个拳头大小的暗红色大字,像血一样刻在场景图之上。

            婆婆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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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聊
    2024-10-27 08:04
  • 签到天数: 62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2-6 07:24: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5章婆婆珂

    “什么鬼东西这是。”

            豆芽仔脸色发白,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

            婆婆珂....

            婆婆珂....

            婆婆珂.....

            我双目冲血,眼睛死死盯着石板上三个血红大字。

            “峰子!”

            “峰子你别吓我!说话!”

            豆芽仔双手颤抖,不停拍我脸,想把我叫醒。

            我眼布满血丝,目光随着尸体的左右右晃而移动。

            就像催眠时看摇摆的钟表一样,渐渐的,在我眼产生了错觉,我看到尸体肚子上抱着的猴子,突然一点点转过头睁开了眼,猴子眼睛像两颗黑玻璃球,咧嘴对我笑了。

            “醒醒!”

            “醒醒!”

            豆芽仔啪的扇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力气大,我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疼。

            在用手电照着一看,吊着的尸体已经不晃了,猴子干尸双目紧闭,没有黑眼球,也没笑。

            “峰子你刚才怎么了!刚才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你不知道刚才有多吓人!”

            我不停大喘气,后背湿透了,指着尸体背后的石板说东西有问题。

            豆芽仔瞪眼怒道:“什么玩意!敢吓我兄弟!”

            我惊恐的看着豆芽仔双手抱住尸体双脚。

            豆芽仔双脚离地,双手用力抱着尸体双脚,说你他妈的给我下来吧。

            “砰的一声!”

            铁锁链断裂,尸体被豆芽仔拽下来了。

            我想看清石板上刻的什么,用手抽了抽纹丝不动,死猴子抱的很紧。

            豆芽仔过来帮忙,我两废了好大劲才把石板取下来。

            擦去厚厚一层灰尘,逐渐看清了一副通景雕刻图。古代人没有手机u盘,若想长久记录留存什么重要的东西,大都会用一些木雕板石雕板来记录。

            仔细看了一会儿,我眉头紧锁。

            这应该是某个完整场景图的一部分,刻了很多人物,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一个女人刻的身子明显大一号,似乎在向后人预示着她是主人公。

            这女子衣着豪丽头带宝冠,和一个男的手拉着手,貌似是她的大喜之日。

            其他雕刻的男女老少,脸上基本上都是笑脸,唯有一个坐在主位上的人没笑,这人刻的身材魁梧目,下巴留有胡子,神态很传神。不知是哪位工匠做的,单看这等传神的刀工,已经超过了同时期的扬州派西冷派,更偏西方的写实技法。

            我又让豆芽仔把另外两具尸体上的石板弄下来。

            不管是谁做的,我隐约觉得有人想告诉我什么事。

            取下另外两块石板,我将三块石板平铺在地上,掉转了下先后顺序。

            第二幅石板上刻了很多光头和尚,这些和尚身上服装奇怪,不像原地区的修行者,有的和尚虽然手拿念珠,但其脸上胳膊上都有图案纹身。

            第一块雕板出现的那女的躺在一块圆形石台上,嘴里塞着东西,浑身捆着绳子,浑身扭动挣扎,雕刻师把这女子挣扎这一幕永久定格在了石板上。

            在看第三幅石板,画面又一变。

            是晚上,很多人打着火把在沙漠里,七个人合力抬着一具朱漆红彩棺,正在下葬,有个长头发男子站在不远处正注视着眼前一幕,他右手抬起,像是袖口里藏着东西。

            我尽力想把三副场景联系到一起,但连不上,间缺了东西。

            如果场景上的沙漠是这里,棺材里躺的应该就是金幼孜,是金阿龙将他葬在这里。

            那些身上有纹身,手拿念珠的和尚干什么的?朱漆红彩棺是不是在这里。

            我感觉自己到了临门一脚,当下迫切想要知道其隐藏的秘密。

            人的尸体和猴子尸体我们没管,石板也先留在了原处,我和豆芽仔继续向前走。

            我知道这里还不是主墓室,因为没看到棺材,此外,像这种高等级的铁劵顶墓,只要没被盗,就一定会存在高等级的陪葬品,而那,就是我想要的。

            这座墓的面积远远比不上芥候,很快我就找到了主墓室,明代的主墓室除了皇室,一般都没门,整个小屋是掏出来的,很像西周时期的侧耳室。

            当进到主墓室那一刻,我用手电一照,差点闪瞎我眼!

            陪葬品!

            琳琅满目的陪葬品!

            金器的反光,瓷器的反光,玉器的柔光,横七竖散落在主墓室各个角落,很多陪葬品叠在一起,几乎没下脚的地方!

            而在主墓室西南角,横放着一具朱漆棺材,漆面已经部分脱落,棺材底部用纯金大量描画了如意云,飞天,勾莲。

            正是由于腾格里的干燥气候,所以这具彩棺才能不散架,完整的保存下来。

            我没想到突然会是这幅场景。

            豆芽仔嘴巴张的老大,他慢慢转头过来看着我,突然神经激动一把抱住我。

            “发财了!发财了!峰子我们要发财了!”

            “袋子!快找麻袋!”

            豆芽仔着急道:“我们来的急,没麻袋!”

            “等......等着,我这就回去拿麻袋喊人,”他声音颤抖,激动的说话都打结巴。

            “先等等!”

            眼前这一切就像我们随手买了张彩票,结果突然了五百万,我强压住激动,说东西都在这里又跑不了,迟早都是我们的你慌什么,先看看棺材,别忘了,好东西都藏在棺材里。

            豆芽仔使劲搓着脸,“对,对,好东西都在棺材里,快开棺。”

            “我们的平头铲呢?”我问。

            “铲子?落地道(甬道)外头了吧。”豆芽仔逐渐平复了心情。

            “没铲子怎么撬棺材!”

            “撬个屁!直接推开了!”

            我说你试试,你要能推开我算你牛逼。

            豆芽仔不服气,说推就推。

            他走到西南角停在彩棺前,直接想用手推开棺材盖儿。

            “怎么样?”

            “还吹不吹牛逼了,你不说能推开?”

            豆芽仔双手搭住棺材,又用尽全力推了推,还是纹丝不动。

            “等着,我这就拿铲子,”他说完便转头向外跑去,我没拦,只是说快去快回。

            豆芽仔拿着手电跑出去,只剩下我一个人待在主墓室。

            我随手捡起一块玉带板看了看,又捡了个小金瓶看了看,心里暗自窃喜。

            金阿龙不过一个守边关的三品武官,不管他从哪里得来这么多钱,几乎全都陪葬给了他女儿金幼孜,反倒是他自己的墓十分寒酸。

            父爱如山啊。

            感动是感动,但一码是一码,我该盗还得盗。

            过去行里有句话叫“谢东家”,意思是若碰到了陪葬品丰厚的大坑,要感谢墓主人给饭吃,不用三叩九拜,必要的三鞠躬还是要的。

            这些东西带出去就能换钱,留在沙漠里什么用都没有,还不如让我带出去物尽其用。

            我随手放下小金瓶,迈步走到朱漆彩棺前,一鞠躬道:

            “谢谢东家给口饭吃。”

            二鞠躬道:“谢谢了。”

            三鞠躬道:“谢谢金幼孜女士,等下开棺我会注意,只取金银不碰尸骨,项云峰拜会了。”

            三鞠躬后我慢慢直起腰。

            “嘿嘿....”

            突然,不知道从哪传来一声女人的笑声,声音尖锐。

            “嘿嘿.....”又一声。

            仔细一听,好....好像是从彩棺里传来的。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回来了。”就这时候,我身后突然传来豆芽仔的说话声。

            “芽仔你有没有听到笑声?应该是我太紧张听错了吧。”

            我脸色有点不好看,说着话转过来身子。

            “芽仔?”我用手电照过去晃了晃。

            看清了现在的豆芽仔,我登登的后退两步。

            “铲子呢!”

            “丢了!你拿那个干什么!”

            豆芽仔手里没拿平头铲,在手电筒的光照下,他整张脸脸色发青,怀里像抱着小孩一样,紧紧抱着一具死猴子尸体。

            “快丢了!”我呵斥他。

            我吓得一步步后退,很快靠在了墙上。

            豆芽仔双眼无神,他慢慢举起怀的猴子尸体,用自己额头,和猴子脑袋碰了碰。

            豆芽再像是着了魔怔,他双眼冲血,逐字逐句开口对我说:

            “婆婆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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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9 07:46: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6章谁看到的是真的

    “芽仔你别吓唬人,别开玩笑.....”我紧贴墓室砖墙,已经退无可退。

            我从未看过这样的豆芽仔,不是他的相貌变了,而是眼神和气质变了。

            豆芽仔将死猴子尸体放到一边儿,自顾自的低头说话,听音调像在小声唱歌。

            我听不懂,更听不清。

            豆芽仔抬起头来,眼底布满血丝,开口轻声叫了我的名,“云峰。”

            叫了我名儿后,他直接跪在地上。

            “认得我了?”

            我忙跑过去,一把抓住他肩膀,问刚才有感觉没,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

            豆芽仔眼神发愣,慢慢转头看着我。

            突然!

            他一把抓住我胳膊,速度很快,我反应过来想抽手已经晚了。

            豆芽仔一把将我推倒,右手死死卡住了我脖子!

            我脖子被卡住,喘不上气!

            豆芽仔手上传来的力气越来越大,离的距离近,我清楚的看到他的眼底,血丝像一条条蜘蛛网蔓延开来。

            “放......”短短一分钟,我脸色由红变紫,喉咙里像被堵了一口痰,怎么都出不来,豆芽仔低着头面无表情,他额前的头发刘海落下来,刚好盖住了一部分左眼,而他仅剩的一只右眼冲血严重,眼球突出。

            “红眼睛....”

            我抓着他的手想要移开,双腿拼命的乱蹬,挣扎幅度越来越小。

            有一瞬间。

            窒息而死是什么感觉,我体会到了,没想到害我的人是我的手足兄弟。

            我感觉自己脑海里装了一盏跑马灯,在我人生的最后时刻不停旋转,五颜色的灯光照亮了周围空间,很多人物记忆纷杂出现,小萱牵着大黑狗在对我笑,把头端着茶杯正喝茶,二哥背对着我看不到正脸,常小霞抱着一名婴儿正跪在一座墓碑前,老骑着电三轮拉着满满一车旧冰箱,回头笑了笑......

            脖子上的痛苦消失,我不在挣扎。

            眼前模糊的出现了几个人影,小萱在哭喊,鱼哥使劲压着豆芽仔,小米脸色惨白.....我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回忆。

            人深度睡眠做梦时,或溺水窒息弥留时,有时候会去到另一个世界,可能会在梦见到自己未来的另一半,可能会见到自己小时候就已经过世的姥爷姥姥,后来我有机缘拜会过一名道长,道长年少修行,有正统度牒,现在在淘宝上卖自己做的九蒸九晒黑芝麻丸,所得钱财除了维护道观日常开销,大都捐给了四川红十字会。

            拜会途,他说:“项居士,我们修士有言阴,所谓阴身即是意识短暂离体,多见于弥留之人,科学毅不可解读完当世之事,就好比双胞胎至亲之间的心灵感应,科学如何解读呢?你能活过来已是得了福,说不定就是你那未过见面的父母替你积攒的福报,往此余生不当记恨他们,应多多行善,回向众生才对。”

            那么我死了吗?

            当然没有,我要是死了那这书就是鬼写的。

            2021年11月14号,我依然健在活的好着呢,早上吃了碗炒肝,午又干了十个油炸韭菜盒子,胃疼了一下午,晚上打算喝瓶啤酒吃点串,吃清淡点。

            ......

            在墓里失去失去知觉,当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帐|篷里,身上盖了好几件衣服用来保暖,小萱头朝下躺在地上睡着了。

            我动了动身子想要起来。

            小萱感觉到动静声醒了,她激动的抓着我手哭着说吓死了,有一小会儿你眼都不闭了!鱼哥说在晚上十几秒你就被掐死了!你要死了我一个人去哪啊!小萱忽然抱着我哭了。

            “没事没事,这不是又活了吗,我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豆芽仔呢,怎么样了他?”

            “别提他了!”

            小萱怒冲冲道:“不管因为什么,他都差点掐死你!豆芽仔怎么变这么坏你!”

            我说别这么说,事情肯定有原因,现在不应该说这些,而是要找出原因,破解原因。

            我感觉除了胸口有些发闷已经没什么大碍,便穿好衣服出了帐|篷,去找豆芽仔。

            现在是晚上,豆芽仔双手被绑着,正瘫坐在火堆旁发呆。

            “谁把你捆上了?”

            “峰子你醒了!”

            “你快给我解开!”豆芽仔愁眉苦脸的说:“鱼哥说我差一点掐死你?我不信!他就是在胡说!我就是掐死自己也不可能掐死你啊,好兄弟快给我解开,别绑我了。”

            “真不记得了?你对之前的事一点印象都没?”

            “印象个屁啊,啥都记不起来,快点吧,手都麻了。”

            “你先别动啊,”我走过去蹲下,“别动,我扒开你眼皮看看。”

            豆芽仔配合的没动,我撑着他眼皮仔细看了看,之前眼底吓人的红血丝已经没了,现在就是正常人的眼睛瞳孔。

            我帮他解开丢到一边儿,就这时鱼哥过来了。

            见我给豆芽仔解布条,鱼哥没说什么,而是告诉了我当时的情况。

            当时我和豆芽仔离开的时间久了,没消息传来,怕我们出事,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剩下的几个人一商量就来找我们了。

            鱼哥说当时他看到那一幕吓着了,豆芽仔手上力气很大,他们两三人又拉又扯才拽开。

            添了点烧火的干草,鱼哥说那个坟不对劲,绝对有古怪,死人倒没什么,就是死猴子看着邪门。

            豆芽仔连连点头:“对对!就那玩意!我也觉得有点儿太邪门了!我们现在就应该多拿点麻袋,回去把陪葬品金子都装上,然后赶快离开这里。”

            我现在也认同豆芽仔的说法,之前老想弄清楚金幼孜的身份故事,但经历了这件事,我又没什么兴趣了,赶快把值钱的装上带走,回到城里后联系大老板都卖了,钱到存折里才是正事。

            “陪葬品?金子?”

            鱼哥表情惊讶,“哪有什么金子?我怎么没看见?”

            “怎么没有!”豆芽仔急切道:“地上!满地都是!金盘子!金碗!还有玉佩!我看到了!堆的满满的都没地方下脚,红棺材还没开!”

            “什么东西?”

            鱼哥摇头:“当时我们找到你两,除了那猴子和死人,余下只有一地烂木头,哪里有什么金子和棺材。”

            “不信你问廖伯,他捡上来一只死猴子正在研究,我听他说好像有什么发现。”

            “这......不能吧?”我和豆芽仔互相对视了一眼。

            “我两眼花了?”

            “还是他们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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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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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9 07:46: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7章还原

    怀着满心疑惑,我去找了廖伯。

            廖伯的帐|篷里。

            地上撑着布,死猴子尸体躺在布上,廖伯正专心致志的研究,我看他一会儿摸摸肚子,一会儿又掰开牙齿,我人进来他都没注意。

            “廖伯?”

            “廖伯?”

            “你醒了,身体感觉怎样?”

            我说好了,没啥事。

            “这东西有问题?”看到地上的死猴子,我心里莫名的一阵恶心,

            廖伯若有所思,转头问我道:“说说你们下去后的遭遇,尽量一处细节都不要放过,仔细回忆。”

            于是我便从发现甬道开始,一直到看到彩棺,将其过程一五一十告诉了廖伯。

            廖伯听后和鱼哥反应一样,也说没看到金子,也没看到墓室里有彩棺。

            他这么说我当然害怕。

            廖伯摆手:“别怕,先别提这个,我问你,你第一次见到猴子和死人,是背对着还是正看着。”

            我想了想,确定道:“是正面,当时太黑没看清,豆芽仔一头撞上去了,那死人尸体来回晃荡跟荡秋千一样,我看入迷了,为这事,豆芽仔还扇了我一巴掌。”

            “这样...”

            廖伯眉头逐渐舒展开。

            “看来事情有些眉目了,这就不是普通猴子,你仔细看一眼它的牙齿和指甲。”

            廖伯说了我才注意,掰开嘴看,死猴子牙齿少了许多,不像自然掉落,像被人为的拔掉了,还有一处特征我没注意,猴子的指甲染过颜色,虽然时间久了有所脱落,但原来应该是黑色。

            拔牙,黑指甲......

            我完全不懂,问廖伯看出来什么了。

            廖伯断断续续讲了他的猜想,我听着逐渐入神,仿佛自己思绪回到了五百年前的明朝,在结合实际碰到的情况,只觉得不可思议,难道真有这种东西存在?

            明朝教派纷杂,除了佛教道教,还有白莲教,拜火教,苯教,黄教,伊斯蓝教,波斯教,原始密宗(东印)等等,而“婆婆珂”,这是依附于苯教的一个小教派,寺内僧人脸上有纹身标志,婆婆珂有很多苦行僧据传修行了原始东密的一些手段(巫术),而这些巫术又包含了一些杂七杂外国的东西。

            催眠,犬神,地缚灵,谤法,咒杀。

            这种催眠不是现在心理医生治疗用的普通催眠术,是古祝由科的一种高级催眠。

            催眠术的确存在,有传关公刮骨疗伤不知疼痛,就是用了高深的催眠术,现在厉害的心理医生帮人治病有时也会用到催眠,比如,让病人封闭自己某段痛苦记忆,在睁眼后就忘掉了某件事。

            廖伯猜想,他说豆芽仔撞上了尸体,尸体开始左右摇晃,死猴子慢慢转过身,也就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就了婆婆珂教留下来的催眠,摇晃的尸体就像钟表,几秒钟就能让人思维紊乱,陷入自己想看到的幻觉。

            我和豆芽仔想看到什么?

            陪葬品!

            我们想看到堆满墓室,成堆的陪葬品!

            结果的确是这样!

            金子玉器散落一地,多的走路都怕踩着!

            朱漆彩棺最早刻在猴抱石的石板上,那块石板我和豆芽仔都看过,我潜意识想找到棺材,因为棺材里陪葬品最丰厚,而结果就是我和豆芽仔都看到了棺材,鱼哥廖伯他们后来进来,什么都没看到。

            还有彩棺里传来“嘿嘿”女声。

            成也不是真的。

            我和廖伯聊了一夜,互相交流了大量信息,他知识面很广,到天亮的时候我两都顶着黑眼圈,但我一点不困,相反,神情还相当亢奋。

            就和推理解谜一样,抽丝剥茧,一层一层剥开迷雾,试图完整还原当年发生的事。

            此事野史书都没记载,

            我认为一定发生过,要不然铁劵顶就说不通。

            事情可能是这样的。

            腾格里靠近西夏王陵,当时是元末明初,西夏王陵里还存在大量奇珍异宝陪葬品,有说法说西夏皇陵是蒙古人报复盗掘的,我和廖伯交换过意见,觉得此事说不通。

            首先,成吉思汗死在了盘山,当时是月份,西北之地正热的厉害,要是不尽快把尸体运回安葬,几天时间就生蛆烂完了。

            再有,成吉思汗一死,他底下那些儿子们都忙着争夺皇权,根本没心思跑几百里地去挖皇陵,而西夏陵地宫入口的掩埋深度,在25米之下,非常的深,要想短时间内挖空皇陵,最少得上万大军一起挖,就这,还必须要有上万把撑手的工具才行,比如锄头。

            锄头怎么可能随身带,几十万蒙古大军是来打西夏,打灭国之战的,每人带一把锄头干嘛?不可能的。

            所以说,不可能是当时的蒙古人。

            那么最早损坏盗掘西夏皇陵的是谁?

            谁具备这种把皇陵挖空的能力?

            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明代早期的边关将士。

            当时十多万人驻扎在贺兰山下,平吉堡,镇北堡条件都不太好,因为朱元璋早期刚刚立国,国库里没多少银子,给朝廷命官发俸禄还拮据呢,根本没有多余的钱给边关这里。

            穷怎么办?

            自己想办法,这些边关明军立即盯上了陪葬品丰厚的西夏皇陵。

            驻军几十年,这几万人天天闲的没事干,相比于当初来去匆匆的蒙古人,他们有绝对充足的时间慢慢挖,慢慢盗。因为没人管他们,也不急,他们相信总有一天能挖下去,拿出来西夏皇帝值钱的陪葬品。

            金阿龙作为指挥敛使,在这里就属于高档次的官,明军挖空了西夏陵,得到了大量钱财宝物,作为一线指挥官,金阿龙自身也赚的盆满钵满,钱多的花不完。

            这样一来,那件事就能说的通!

            他从哪来的那些钱?

            能给自己女儿修建铁劵顶防盗盗墓,全都是从西夏皇陵得来的,要不然,以当初朱元璋的俸禄制度,他就是领五百年的俸禄也修不起铁劵顶大墓!

            我之前看到了三副石雕板,在石板上刻画的众多人物,有一个人身材魁梧,坐在主位之上,这个人,就是金阿龙!

            石板上有副场景,带霞冠穿红衣的女子(金幼孜),他起初正常,像是刚刚结婚,随后场景一转,她被捆着手脚绑着,披头散发表情疯狂,像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身上经历了什么巨大变故?

            不得而知。

            或许是刚刚结婚的丈夫打仗死了,或者不要她跟别的女人跑了,在就是怀了孩子孩子没了,或者是她父亲今阿龙不同意,这些都有可能。

            她疯了。

            不疯也不会绑她。

            金阿龙尝试了所有办法救她,找了最好的医生,结果无济于事,到最后,金阿龙将女儿疯掉的原因归为鬼神之事。主墓室里会有拜鬼神的贡桌,侧面印照了这点。

            事情往后的发展。

            金阿龙通过关系,请来了一批婆婆珂教的原始密宗苦行僧,想为自己的女儿驱鬼驱神,想让她变成正常人,当然,也不排除金阿龙自己本身就是婆婆珂教的忠实信徒。

            石板上最后的场景。

            抬彩棺,金幼孜被抬着葬入沙漠,而且是活葬。

            这么干,唯一的解释就是婆婆珂教的僧人们让他这么干的,金阿龙不知出于某种原因答应了。

            金阿龙一方面答应婆婆珂教僧人们的处理办法,将自己女儿活葬,一方面又爱女心切,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能不疼!

            他不忍看女儿饿死,于是当初建铁劵顶墓时就计划好了,对外称在一旁建的墓是给自己用的,死后好能陪伴在女儿身边。

            为什么固若金汤的铁劵顶墓,留着一条直通墓室的秘密甬道?

            我猜测。

            这条甬道,应该是当年金阿龙自己爬的。

            就这么简单。

            几百年前,一位父亲瞒着婆婆珂所有僧人,带着食盒爬过甬道。

            千辛万苦的去给自己女儿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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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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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9 07:47: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8章棺底捞

    为了验证自己推断是否合理,我和鱼哥他们一商量,决定在下一次铁劵顶墓。

            有备而去,这次我选择白天下去。

            究竟有没有满地的金子,有没有朱漆彩棺,是否是一场欢喜一场空,看看就知道了。

            .....

            下午,顺着金阿龙砖室墓的秘密甬道钻进墓室。

            真真切切看清了主墓室,尽管来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我还是忍不住后背发凉,只觉邪门。

            主墓室光线黑暗,空气干燥,能闻到淡淡的木头腐烂味,也许有哪里有看不到的缺口漏风,地上有一层沙子。

            两把椅子东倒西歪,椅子腿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尘,显得整座墓室空空落落,死气沉沉。

            豆芽仔扭头乱看,使劲揉了揉眼说:“真妈的是见鬼了,玉器呢,金瓶子金手镯呢?原先地上可是满满的.....”

            或许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廖伯摇摇头说:“看来我想的没错,事出有因,你们心里渴望看到什么,那个就是你们的贪婪,而那种特殊的高深催眠引导,会放大你们心底的贪婪。”

            廖伯的话无从反驳,豆芽仔和我用麻袋装金子玉器的梦想破灭了,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金子变成了沙子,慢慢从我们指尖流走了。

            “妈的.....”

            “就算金子是假的,可这墓是真的!总要有棺材吧!棺材去哪了?”豆芽仔把出陪葬品的希望寄托到了尚未发现的棺椁。

            我也认同豆芽仔的话,点头说是,只要是个墓,总得有棺吧?毕竟金阿龙那么疼金幼孜。

            “阿嚏!”

            “小米你很冷?”我回头看了眼小米。

            “没......也没,可能这两天感冒了,我不碍事的。”

            “让你留下休息你不听,非得跟过来。”廖伯一脸心疼的帮小米系了系扣子。

            我没在意这种小插曲,当下收回目光心里琢磨:“奇怪,最坏的情况是陪葬品和金阿龙墓的情况一样,被盗了,这种还真不好说,现在阿拉善卧虎藏龙,北派回关的高手众多,此外姚师爷也在,我都能进来,没理由怀疑他们不能进来,可那样也得有棺材剩下啊,棺材去哪了.....”我打亮手电,逐步照向周围。

            这次一处细节没放过,我还真有了新发现。

            在主墓室东边儿的一个角落,土层厚了点,形成了一个容易被人忽视的小隆起。

            我用平头铲从这里往下挖了两下,发现带出来的土都是黑色的,土里有木炭,越往下越是如此。

            我顺着这里往下挖了没分钟,突然感觉铲子头碰到了东西,扩大面积扒拉开土仔细一看,是棺材盖儿,而且是一具很小的棺材,长度大概一米左右,红黑色,棺材没有腐烂是因为木头本身的原因,我认得这种木头,是阴沉木外头刷了一层红漆。

            应该不是阴沉金丝楠,因为没有楠香味,有可能是柳木。众人都好奇的围过来观看。

            “这么小的棺材?”

            “小孩儿用的?”

            廖伯有些不解,说金幼孜不是个成年女子吗?躺不进去吧?难道是火化了,埋的骨灰?

            我不同意廖伯的说法,以前有钱有地位的人,死后都希望尸骨完整,讲究视死如生,希望到另一个世界以后,还能完完整整的享受荣华富贵,所以,绝大部分都是土葬。

            喊所有人往后退一步,我打算打开棺材看看。

            盗墓贼开棺材是有技巧的,如果碰到了大型木质棺椁(5吨以上),一般用锯子(如今是电锯),在棺椁上切一个整整齐齐的口子,然后探头进棺材里,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拿什么。

            行里人大部分人的经验,一具木质棺材存放数百年后,如果在没烂的情况下,棺材盖间位置最脆弱,都会挑这里下手把棺材砸个稀巴烂,讲究个行动迅速。

            要换做考古队处理,那就很慢很小心,他们会用一把小刷子刷来刷去,刷的干干净净,然后拍照,量尺寸,画草图,做模具,最后在整棺开启。如果碰到侯王级大型棺椁,会单独整棺吊离运到实验室,比如说刘贺的棺椁,出动了三台吊车,用木方庄铺了两公里的滑道,光开棺就开了半年多。

            考古的恨盗墓的,也是因为这种破坏性,为了快速拿到陪葬品,电锯斧子啥都用,把棺材砸的稀巴烂,对于这点,我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我用铲子当斧子,使劲砸小棺材间,砸着砸着,突然间,棺材盖上开始咕嘟咕嘟往外冒水,是很浑浊发黑的水,吓了所有人一跳,谁都没想到,怎么棺材里突然冒水了。

            奇怪啊,别的地方都很干燥,没看到水泡墓的陪葬品,此外四周墓室的砖墙上也没有水线,怎么棺材里有这么多水。

            等了几分钟,从小棺材里往外流的水越来越小,我大着胆子挑开棺材盖,发现棺材里还有半棺水,水质浑浊,能看到不少泥沙一样的漂浮物。

            “看不清啊,陪葬品是不是在水里泡着,”豆芽仔忍不住了,说我来摸摸看,看有没有东西。

            看着棺材里浑浊的泥水,我皱眉说小心点。

            “又没什么东西,这附近有地下水盐水湖啊,保不齐就是地下水而已,怕什么,难道水里还有鱼啊,”豆芽仔撸起袖子,直接趴下伸手到水里,开始摸。

            “这啥?”

            他很快摸出了东西,我一看是两枚铜钱,是洪武通宝铜钱,古董行里叫洪武记局名钱,一枚当三背桂,一枚折五背十,这两铜钱字口清晰有些水锈,不值什么大钱。

            豆芽仔一连从水里捞出了十几枚洪武通宝,有大的有小的,他当下喊道:“快来帮忙,肯定还有东西。”

            随后我们好几个人围着棺材,伸手在棺材底部乱摸。这就是棺底捞。

            “这谁的手?”

            鱼哥皱眉说你摸|我手干啥。

            我又忙放开。

            除了铜钱,陆陆续续开始有东西被我们捞上来,小萱捞上来一个圆形的铁质粉盒,鱼哥捞上来好几件玉器,我也有收获,我摸出来一块手机大小的白板子。

            白板子上有毛笔字,因为水泡的原因,字迹已经看不清了,应该是牛骨头做的,行里人管这东西叫白板子,其实应该叫“遣册”,作用是记录随葬品品种数量,大概类似现在人办喜事儿用的记录册,记录谁谁随了多少礼。

            只有廖小米两手空空没找到东西,像是害怕,他就在很小一片区域摸东西。

            豆芽仔吐槽说:“干啥呢?你在那儿洗手啊,真是废物。”

            他话音刚落。

            忽然间,小米哗的一下,从棺材头的位置,捞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盒子。

            盒子湿淋淋,表面沾满了黑泥。

            这东西,比所有人捞出来的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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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9 07:47: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9章甬道大战

    “卧槽!”

            “你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大!”豆芽仔忍不住大声说。

            小米把沾满泥的大盒子放地下,小声说:“我也不知道。”

            “快看看,快看看。”

            清理掉盒子上的黑泥,逐渐露出了这东西的本来面目。

            大概三十多公分长,二十公分宽,材质表面看着像不透明的玻璃,有红色蓝色,类似天地盖儿的盒子,盒子背面有个大洞,大洞由上下两个半圆组成。

            盒盖纽是一只四脚趴地的金钱龟,边角部位有雕塑的牛羊猪狗四畜,保存状况完好,做工很复杂。

            我起初认不出来这盒子是什么,用小刀沿缝隙处慢慢撬开,发现盒子里装的全都是黑泥,把泥都倒出来,我发现泥里零零散散有几颗人的牙齿,牙齿比正常成人的小,应该是儿童的。

            廖伯忽然若有所思的开口说:“这.....这盒子是不是铅贝玻璃做的?”

            “铅贝玻璃?”

            “廖伯你说琉璃?”

            廖伯深吸一口气,神情凝重的说这好像是“温明,明代的琉璃温明。”

            看我表情疑惑,廖伯说你没听说过玉温明?

            我想了想,说不知道,完全没听说过。

            “温明”这东西国博好像有一个,陕博好像也有一个,我也算开了眼,根据廖伯的介绍,温明是一种在汉代时期发明的葬具,翻遍史料,只提过一句话,说汉帝曾经赏赐给霍光一件高等级陪棺葬具,这种特殊的葬具就叫温明,是专门用来放死人头颅的。

            这种葬具见过的人很少,我研究了,觉得应该是这样用的。

            琉璃盒子后面不是有两个半圆形组成的洞吗,人躺在棺材里后,脖子顺着洞钻到盒子里,然后上面在盖上盖子,远远一看,整个人的头颅面部都隐藏在了盒子里。

            为什么要这么干,温明的作用是什么,因为资料太少见过的人更少,我只能猜测,觉得应该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和金缕玉衣,金缕凉席一样,除了一部分防腐作用,大概率是为了表示墓主人身份高贵,地位崇高。

            第二,古人认为有天魂一说,人死后天魂在短期内不会消失,会住在天灵盖里,也就是头颅里,温明的谐音是“温冥”冥代表死亡,这个盒子,就是给天魂居住的。

            不管怎么说,这东西非常少,应该很值钱,具体能卖多少当时我心里也没谱,因为没有具体的参考价格。

            这么想想。

            这是个小棺材,如果棺材里葬的是小孩子尸体,小孩子没发育好骨骼脆弱,不易保存,几百年下来,盒里原先应该有的头骨风化了,没了,只剩下几颗牙齿。

            “给我吧,”豆芽仔笑呵呵的把盒子拿过来,开始夸奖小米运气好。

            出了件大货,众人心情好了不少,豆芽仔又提出意见,说我们不能这么捞了,得把棺材抬起来,然后把积水全部倒掉。

            我说这样也可以,便准备招呼鱼哥抬棺材倒水。

            “谁!”

            我手刚挨到棺材,忽然听到外头有动静传来,好像是从甬道传来的。

            “你们听到没?”我忙问身旁的豆芽仔。

            豆芽仔绷着的脸顿时笑了。

            “这都被你听到了?我刚才偷偷放了个无声屁,不好意思。”

            “不是,是有动静....”小萱紧张的朝周围乱看。

            “电筒给我。”鱼哥皱眉要过去手电,说出去看看情况。

            “一块去,其他人留在这里原地待命。”我扭头对众人吩咐。

            鱼哥出来后故意关了手电,我们摸着墙走,他小声对我说别轻举妄动,一旦发生什么情况要听他指挥。

            摸着墙出来主墓室,没看到有人影,但是我当时就闻到了一股烟熏味,。

            鱼哥啪的打开手电,往前一照。

            只见砖墙西南角的甬道,正不断冒出浓烟,烟雾越来越大,已经开始呛嗓子。

            “什么情况!”

            “哪来的烟!”我吓了一跳,指着冒烟的甬道大喊。

            “咳!咳!”前后没几分钟的功夫,我就被呛的直咳嗽。

            浓烟已经蔓延到了主墓室,所有人慌慌张张跑出来,一看这情况吓坏了。哪来的烟!

            “拿好东西先出去!”

            豆芽仔把捞出来的陪葬品装包里背上,说快跑!这是有人在外头想熏死我们!

            浓烟阵阵,我们用衣服捂着嘴,挨个钻进甬道里着急的往外爬,众人不断咳嗽,小萱跟在我身后,呛的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越靠近出口烟越大,我打着手电,看到甬道入口处亮着火光,有个人影蹲在一旁捂着鼻子,正用木棍捅着火堆在烧火。

            这人发现我们都出来了。当即拿一根长棍子往里捅,棍子一头削的尖尖的。

            “你妈!咳!”

            我呛的直咳嗽,大骂道:你他妈干嘛!”

            棍子捅的力道很大,我爬在队伍最前头,根本出不去!当下被捅的连连后退。

            这人像用竹竿赶鸭子一样,想把我们赶回去,由于高度紧张加上有烟,我看不清他的脸。

            在出不去就要被烟活活呛死了!

            我发了狠,瞅准个机会,一把拽住棍子,拼命的往回拉!

            对方见我抓住棍子,可能慌了神,更加拼命的捅。

            混乱他一棍子捅到了我肩膀,很疼,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

            “汪!”

            “汪!”

            突然,甬道外头有狗叫声传来,对着我们疯狂的大叫。

            “有狗?”

            “是那个比!”

            这时,我身后的豆芽仔大喊:“是差点捅死小萱的那个比!”

            豆芽仔话音刚落,我看到甬道出口钻进来一条大狗,那人放狗进来咬我们了!

            “退后!”

            “退后!”

            在如此狭窄的甬道里,人动作在快也没有狗快,大狗一口咬住了我胳膊,死咬着不放口,我左胳膊瞬间被咬破了,流了不少血。

            “峰子!”

            “云峰!”

            “峰哥!”小萱小米还有豆芽仔大声喊叫。

            “弄死你我!”

            我红着眼睛,右手勒住狗脖子,想把这畜生勒死。

            鱼哥大声呼喊想过来帮忙,但甬道太窄,他走在最后面,间隔着小萱小米好几个人,根本过不来!

            很多狗下口后不会松口,我大叫着使劲勒狗脖子,伸手摸到了后腰别的小刀,随即掏出刀子狠狠一扎!扎到了狗脖子上,喷出来的狗血滋的我满脸都是。

            这畜生哼唧着一阵惨叫,咬住我胳膊的嘴渐渐松口了。

            看到自己的狗快不行了,甬道外那人突然爬进来,着急的继续用棍子头往我身上捅。

            “刀!”

            “用你的刀!”鱼哥在后头急的冲我大喊。

            我上半身全都是血,有自己的血,有狗血,不住的喘气。

            突然间。

            这人拿着棍子脚下一滑,像是身后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双脚,直接被拖了出去!

            转瞬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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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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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9 07:47: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0章一张照片

    甬道外瞬间安静,静到我能清楚的听到自己呼吸声。

            胳膊上的伤口越来越疼,我强忍着不敢发出声,因为外头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安静的可怕。

            过了三五分钟,一阵稀稀拉拉的声音传来,一个人的脑袋忽然探了进来。

            “谁!”

            手电晃过去,是个人。

            这人头发很长,露出来一只红眼睛,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分外诡异。

            是他...是那个住石棺里的红眼睛!

            他探进头来看了看,好像对我不感兴趣,转瞬便消失在了甬道口。

            “走了?”

            豆芽仔在我身后咳嗽着喊:“别管走不走都得出去,还冒烟呢,快走。”

            我将死狗尸体往边儿一推,带头慢慢爬出了甬道。

            甬道外就是金阿龙的砖室墓,现在这里除了石棺和破碗,没有一个人,红眼睛不见了,那个放狗咬伤我的人也不见了。

            小米快步跑来,他直接撕烂自己秋衣帮我包扎了胳膊。

            “峰哥你感觉怎么样,这地方条件太差,你要注意卫生防止感染,还要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我摆手说,这天儿这么冷不会感染,疫苗打不打都行。

            我这话就是在装逼,疼不疼只有我自己清楚。

            刚才那么混乱,再加上所有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我们随后回了营地。

            这趟经历了危险,但也算有所收获,豆芽仔背包里的东西只要带出去就能变成钱,尤其是那件特殊葬具温明,我预感一定有不少有钱老板对此物感兴趣,比如说香港那个李姓商人,他的特殊癖好就是收集古代神秘小国的青铜器,古越古蜀,楼兰古格等等,越稀奇古怪的东西他越愿意花大价钱收购,毕竟这类人钱多的已经花不完了。

            点着昨晚没烧完的火堆,简单吃了点东西,豆芽仔拍拍手说:“你们都去休息,晚上我看着。”

            小萱看了眼豆芽仔,狐疑说:“你守夜行吗,要不我看着,别我们还没睡你就先睡着了。

            听到这么不信任自己,豆芽仔顿时不满道:“我说不睡就不睡!再说了,我一个大男的怎么也比你一个娘们强啊,让你去睡你就去,磨磨唧唧的。”

            小萱朝豆芽仔扔过去一块小石头。

            “你才是是娘们!你妈也是娘们!”

            豆芽仔又被骂,他呵呵一笑也不生气,仿佛早就习以为常。

            ......

            这些日子成天提心吊胆,我确实很累很疲倦,盖上几件衣服,身子逐渐有了暖意,借着这股暖意我慢慢睡了过去。

            “峰哥.....”

            “峰哥你睡着了吗?”

            “峰哥。”

            “有人叫我?”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帐|篷外头有个人影。

            “是我,我是小米,”帐|篷外小声说。

            “小米?”

            我拉开拉链,看到他正蹲在地上。

            “你不睡觉干什么?”

            “嘘!”

            “我能进去吗峰哥?”

            我不知道他要干嘛,也不好意思拒绝,便让他钻进了帐|篷。

            他进来后压低声音,指了指外头:“我不敢一个人睡啊峰哥,就刚才,有人用石头子丢我帐|篷,丢了好几次,起初我以为是风吹的,后来一想又不是,我不敢睡了才过来找你。”

            “你确定?”

            我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午夜2点40。

            “确定,是真的。”小米肯定的点点头。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你藏着,我去外头看看什么情况。”

            说完我拿出小刀,直接钻了出去。

            小米住的地方离我这里有十多米远,走过去要路过营地间的火堆。

            火堆火势微弱,火苗很小,我一看,豆芽仔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低着头一动不动,我走过来他都没反应。

            我捡起干草丢到他头上。

            豆芽仔猛的抬起头。

            “谁!有情况!谁!”

            “你刚才在干什么,你不说保证不睡?”

            一看面前站的是我,豆芽仔松了一口气,犟嘴道:“我哪睡了?我眼睛都没合!一直盯着!”

            我懒得和他扯皮,只是说可能有情况,让他和我一块去看看。

            “走,小心点儿,”豆芽仔拍拍屁|股站起来,开始沿着营地巡逻。

            我们还没走到半圈,小米便自己跑过来说他怕鬼,一个人不敢呆着,要和我们一块。

            我看他一脸紧张不像是在说谎,也没多说什么,要真有什么东西,多一个人也多一双眼睛。

            结果猜怎么着?

            小米真没说谎,还真是有人用石头子砸他帐|篷。

            我们巡逻到营地西边儿就发现了,那个头发乱的跟鸡窝一样的红眼睛,正蹲在地上冻的瑟瑟发抖。

            “先别动。”豆芽仔发现人后吓了一跳,他准备上了,被我摆手制止。

            这个红眼睛自打在盐湖出现后,除了行为怪异以外,没怎么主动伤过我们(不算石棺那次),甚至他还拖走了放狗的,主动救了我一命。

            我想试着和他交谈,看看此人到底是何来头。

            左手胳膊上的伤还没好,我当即摊开右手,向他表示手上没东西,自己并无恶意,随后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红眼睛蹲在地上一直看着我靠过来,也没有跑。

            我慢慢蹲下来,和红眼睛保持两米的安全距离。

            “你叫什么名儿?是从哪来的?一直住在沙漠里?”

            红眼睛听着我说话不断挠头,可能是觉得我对他没危险,他喉咙里先是发出了阵阵吃东西的声音,随后小声开口说了几句话。

            “什么?”

            看我这样,他又低声说了几句话。

            “你讲的什么?听不懂?你是国内人?”

            我之所以突然这么说,是因为他说的话听起来好像棒语一样,类似哦爸那种语调。

            红眼睛急了,他突然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扔了我一头。

            随后他掏出来一部白色手机,这手机我知道,是他那天晚上从小米手里抢走的。

            红眼睛指着手机上的一张照片,嘴里不断说着一些话,语调时快时慢,我都怕他会突然出手打我。

            小米手机上的照片我晃了一眼。

            是一张景物照,背景是一群人有男有女,这群人身穿红白两色长袖子的衣服,一个人拽着另外一个人的长袖口,在慢慢往前走,这群人身前有一座1米多高的红砖塔,塔底掏空了,有人正往里扔柴火,火势旺盛,青烟袅袅。

            “峰....峰哥....”

            小米突然举起右手,脸色怪异道:“他不是外国人,我能听懂他说话。”

            “你能听懂?红眼睛说的什么?”

            小米放下手道:“他说他救了你,想从咱们这儿要两块糖,还要一双厚袜子。”

            听小米说完我才注意到。

            红眼睛脚下只穿着一双布鞋。

            他光着脚没袜子,布鞋破了,脚拇指漏在外面,冻的颜色发紫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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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27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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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9 07:48: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1章流浪的小米

    这人不是傻子,还知道冷,还管我要糖,要袜子穿,糖是没有,只有干馍,袜子有多余的可以给红眼睛一双。

            我又疑惑的问小米,“他手里拿的不是你的手机吗,那张照片怎么回事,还有,他说的哪里话,为什么你能听懂?”

            听我这么问,小米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慌乱,他虽然想掩饰但还是被我看出来了。

            小米肯定有事情瞒着我。

            “喂,”豆芽仔上下打量看着小米,疑神疑鬼的说:“你不会是特务吧?长春会的特务?要不你就是回关那些人的奸细?你潜伏在我们身边想要干什么?”

            小米脸色发白,后退两步咬牙道:“我什么都不是,我不是特务,我也不是奸细,照片的事我不知道。”

            “别吵。”

            “小米你跟我过来,”我指着红眼睛说芽仔你看着他,我去给他拿东西。

            看小米要跟我走,红眼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突然起身,一把从身后拽住了小米!不让他走!

            “你干什么!”

            “放开!东西我拿给你!”

            红眼睛还可能处在精神恍惚的状态,我怕他伤到人,便用力往回拽小米。

            我和红眼睛一人拉着小米一条胳膊。

            这一拉一扯,小米不断喊着说疼,胳膊疼,别拉我了。

            红眼睛不但不听,还变本加厉!

            他薅住小米衣服,撕拉一声!把人棉袄给拽烂了,露出来了里面穿着的紧身保暖衣。

            “啊?”

            我看傻了眼,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刚好看到一幕,小米里头上半身可不是一马平川,就这么形容吧,是有弧度的.......

            豆芽仔也看到了,他惊的合不上嘴,一口一个卧槽,指着小米大声说:“你......你是女的??”

            小米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哭着就跑走了。

            我和豆芽仔面面相窥,眼神古怪。

            这么扯淡的事儿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以前电影里演女扮男装,都一眼看出来了,这怎么会看不出来!

            不是我和豆芽仔瞎!

            那是因为小米一身打扮就不像是个女的,只是长得秀气了点,况且廖伯刚开始见面就和我说过,说小米既是他徒弟又是他孙子!他孙子怎么会是女的!

            之前我有过感觉,我感觉小米可能有玻璃倾向。

            眼下突然大反转。

            他变成了“她”.....

            我们为什么都没看出来?这其是有原因的,我跑着追上了小米。

            没回帐|篷,就在营地外头,在我的一再追问下,小米像个可怜的小孩,抹着眼泪,断断续续对我讲了她的身世。

            我听她讲了一个多小时,当下只能感叹。

            可能古代的花木兰从军的故事是真的,一个女的装成男的,剃短发,穿男式衣服......或许时间久了,真的雌雄难辨,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假小子。”

            她本名儿不叫小米,也不姓廖,更不是廖伯从河南捡回来的野孩子。

            她原姓林,真名叫宜修,林宜修,是个女孩儿。老家在广东潮汕地区的饶平县上饶镇农村一带。

            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但二十年前,零几年那会儿,潮汕一带重男轻女的思想非常严重,具体严重到哪种地步?有数据显示。

            2002年,上饶镇一共有253名新生儿出生,而这其,父母拿着出生证明去上户口的,有177名男孩,只有76名女孩。

            这数据比例,不用想都知道有问题,虽然有关部门明令禁止,但在那一带还是屡禁不止。

            为什么。

            因为在小米老家,男娃可以入宗族祠堂,女娃不受待见,家里来客人都不能上桌,只能在厨房吃饭,她父亲做梦都想要男孩,结果她妈怀第三胎还是个女孩,流了。

            所以,本该是老四的小米成了老三,她老家还有两个姐姐。

            那时候去医院做孕检,正经医生是绝不会告诉人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的,因为有的家里知道了是女孩,就不生了,还有不知道的心肠歹毒的,生下来后会溺死在尿盆里。

            像这种人,绝对应该都逮起来,判个故意杀人罪,枪毙了也可以。

            当初做b超要是知道小米不带把儿,百分之百她就没了,她能生下来还得感谢一个叫马医生的人,这个马医生在上饶镇开的诊所有b超机(非法),那天马医生喝了酒,把显示屏上小米的小鼻子看成了那个。

            马医生当场就恭喜了她爸,还不忘要红包。

            她父亲高兴坏了,给马医生发了红包,回去后逢人便说:“男的!是男的!大家都来吃饭啊,摆酒席!庆祝!”

            酒席花不少钱摆了七桌,这事儿在她们村传的人尽皆知,家里还没儿子的,除了羡慕还是羡慕,暗都说老林时来运转了。

            1985年,11月26。

            小米呱呱坠地,健康洪亮的哭声传出了产房。

            也就是那天,她父亲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她父亲嫌丢人,嫌小米妈不争气,他父亲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村民,毕竟摆了酒席,事都传开了。

            当天晚上回到家,她父亲就要把小米丢尿盆里溺死,然后好对外报称他的“儿子”不幸夭折。

            小米妈死死抱住不大点儿的小米,哭的撕心裂肺,跟她爸说,说你打我吧,都是我不争气,老三流了,老四咱们就养着吧。

            她父亲怨气有了地方发泄,还在做月子的小米妈被打的手腕骨折,鼻子骨折,别说吃鱼吃肉补身子,顿顿米汤咸菜,小米妈人也逐渐消瘦。

            有一天。

            小米父亲看孩子已经睁开了眼,想了个办法。

            为了不在村里丢人,他决定就把她当个男孩养,取名林宜修。

            小米很小开始就站着解手,穿男孩开裆裤,剪光头,摔面包,放炮,踢球,推铁圈,掏鸟窝,她小时候,男孩干过的没干过的她全干过。

            因为那时候小不懂,人家站着尿就没事,她一站着尿就湿裤子,回去一说就要挨打,快十岁了父亲都没让她去上学。

            小米整天在村里闲逛,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是个女孩,因为她叫宜修,当时比她小的孩子都喊她“一休哥”。

            一休就是动画片里挠头想办法的那个小和尚。

            到了青春期,小米已经懂事了,她知道自己压根就不是男孩,为什么要一直剃头,这时候是叛逆期,有一天小米又挨打了,她再也忍不下去,便偷偷藏在村里一条渔船里,离家出走了。

            那几年她在好多地方待过。

            宜昌,漳州,随州,宜昌,清远,后来又北上去过北|京,正定,又到了河南。

            因为还未成年,一路流浪,其心酸可想而知。

            端盘子洗碗,捡瓶子捡纸壳子,发传单扫大街,这些都干过,直到她前两年遇到了廖伯以后才稳定下来,不在流浪,她改了名跟廖伯姓,从此以后变成了廖小米。

            小米为什对自己的过去不想提起,应该能理解了吧?

            从小当男孩子养的,所以慢慢也就成了假小子,我说的可是真的,她自己要是不说,真就看不出来。

            后来廖伯说此事当有个了断,如果对那个家没什么感情了,就回去看最后一眼,然后开始新的生活,以后就不要在留恋了。

            她恨她爸,但是离家出走了好几年,还是想见她母亲一面。

            2002年,廖伯带着小米回到了潮汕上饶镇。

            那天是农历月十二,当地正在准备过“烧塔节”。

            潮汕地区除了祠堂化,还有不少民俗节日,像烧塔节,孟兰盆节,庆生节(人庆节),吊灯节,童容节(重阳节)等。”

            2002年月十四是烧塔节,这天除了用泥浆糊砖塔,还要“拽袖口”和“送油麻”,油麻是一种芝麻做的丸子,用来吃的。

            小米也就是在这一天,拍了手机上的这张照片,如果以后她不在回潮汕,手里有张照片看看,留个念想。

            红眼睛对过烧塔节的这张照片反应这么大,是因为他也是潮汕人......

            他说的我听不懂的那种方言,小米能听懂,还会说。

            这种方言属于闽南话闽方言的一种,闽方言地区性很杂,不是本地人绝大部分人听不懂,这其又包括有潮州话、雷州话、福佬话、学佬话、海话、隆都话,饶平话、诏安话、平婆话等。

            我听的红眼睛一直说哦爸哦爸,像棒语的这种其实是方言,就是闽方言的饶平话。

            具体我问了小米。

            “哦爸哦爸”,大概就是“冷啊冷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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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2-9 07:48: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2章拷问养狗人

    深夜,腾格里大沙漠营地外。

            小米有些紧张的握紧手掌,她低着头用很小的声音说话,像是怕被人听到。

            “峰....峰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不正常。”

            我马上摆手说没有,绝对没有,不管你是男是女还是假小子,都是我朋友,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了。

            小米慢慢抬头,她抹了把微红的眼眶,点了点头。

            “我帮你保密,咱俩不要提这事了,说说那个红眼睛,你怎么看那人?”

            小米神情恢复正常,点头说:“红眼睛对烧塔节反应那么大,而且开口说的是饶平话,这个人应该能确定是潮汕一带的人。”

            红眼睛藏在金阿龙的砖室墓里,我感觉他有可能和我一样,是为了黑水城受邀而来。

            “可,潮汕一带.....有厉害的盗墓贼?”

            我皱眉考虑了半天,那片地区我只想到了一伙比较出名的盗墓贼,是南派的,只知道姓黄,有几十个人,算是一伙类似盗墓家族势力的盗墓贼,这伙人都姓黄。

            在以前,南方越靠近沿海地区古墓越少,书上多形容为蛮瘴地区,但古墓少是相对于北方来说的,少不代表没有,还是有的,芥候就算一个,此外,那边儿盗墓贼还有另外一个发财路子,“捞沉船”。

            就拿我知道的黄家来举例,黄家祖上七辈就开始靠采珍珠为生,有句话叫“一蚌一世界,采珠勿惊龙,”这种活儿风险极大,自国内开始大规模养殖珍珠蚌以来,职业采珠人逐渐销声匿迹,以潮汕黄家为代表的采珠人开始慢慢转型,变成了专盗水下大墓和古沉船的一伙人。

            在古代海上沉船众多,只说汕头南澳海域那里,就最少有不下于5000艘以上的古沉船,后来南海一号的发现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我们那时候有关部门对水下考古不够重视,就因为这样,让那帮采珠人发了大财,这帮人混起来的人不算多,但个个身价百万,就此咸鱼翻身了。

            我迫切的想要知道红眼睛是不是姓黄,回去后我随手拿了一双袜子,这袜子还是我在银川买的,穿了有快二十天了,沙漠里水很珍贵一直没洗,就一直放着了,红眼睛脚冷要袜子穿,那正好给他。

            和小米一块儿到了地方,我一看就剩豆芽仔自个了。

            “人呢?人去哪了?”

            豆芽仔指着远处说:“你慌什么,人又没跑,那不在那儿吗。”

            我一看,看到远处红眼睛正蹲在地上,裤子退下来大半,光着|屁股正在方便......

            “喂。”我走过去喊了他一声。

            “给你袜子,穿上吧。”我直接伸手递给了他。

            他伸手接过袜子闻了闻,随手就拿了一只袜子开始擦屁股,然后他脱下鞋把袜子穿在了脚上,把我人都傻了。

            “呕!”

            小米隔老远看到这一幕,当即开始干呕。

            我嘴角抽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红眼睛不知道以前正不正常,但现在肯定不正常,我感觉他应该和谢起榕待在一块儿,没准能成为朋友,谢起榕是东北的,红眼睛是潮汕的。

            一南一北,卧龙雏凤。

            “怎么样?是不是脚指头不冷了?”我问。

            红眼睛兜着裤子站起来,向我伸过来一只右手,还说了两句话。

            我听不懂他们方言,便问小米他刚才说什么。

            小米脸色古怪的说:“峰哥,他想和你握握手。”

            我看他那手又黑又亮,指甲缝里好像还有黄颜色的东西,当即摇头说握手就不必了,你问问他是不是姓黄。

            小米点点头,帮我用饶平话问了。

            红眼睛听后不断挠头,随后说了两句。

            小米翻译道:“他说他忘了,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他只记得和好几个人一起来这里的,他的朋友们不知道去哪了,他留在这里想要找到他们。”

            又问了几个其他问题,都没有得到确切答案,我听的一阵头大,最后我又问那晚他从甬道里拖出去的那个人在哪,这总该知道吧。

            小米帮我问过后,红眼睛拍拍手转头就走,那意思是要带我们过去。

            我和豆芽仔小米跟着他去了一个地方,那地方离我们营地有两公里左右,是一个沙坑,是徒手挖出来的。

            沙坑底部有块破木头板子,木头板子上放着那床银川学的被褥,看来他前两天就住在这沙坑里。

            没看到放狗咬我的人,我说人呢,人在哪?

            红眼睛不紧不慢跳下沙坑,他坐在木头板上用被子裹住自己,伸手指了指角落某处。

            我一看。

            角落里有一个人的脑袋露在地面上,脖子以前全埋在了沙子里,满脸是血,正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卧槽!”

            豆芽仔惊道:“他怎么把这人活埋了!”

            跳下沙坑,豆芽仔看过后又惊呼道:“还有气儿,没死!”

            我说快把这人弄醒,我还有问题要问。

            豆芽仔点点头,啪的扇了这人一巴掌。

            这人还是昏迷着,没醒。

            看到这人满脸是血,嘴唇也干的裂了大口子,小米于心不忍,可怜他道:“豆哥,这人好惨,你别打他了。”

            “啊!呸!”

            豆芽仔啪的又扇了一巴掌,声音清脆响亮。

            “可怜他?”

            “可怜谁都不可怜他!”

            “他当初怎么捅小萱的!小萱那么好一女孩,让他用刀捅的肠子都露出来了!多疼!现在小萱肚子上还有刀疤,一会儿我就打死他!给小萱报仇!”

            豆芽仔大嗓门喊的小米不敢求情了,小米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我,那意思估计是让我劝一劝豆芽仔,不要这么暴力。

            我背着小萱跑出沙漠那一幕历历在目。

            要不是在国道上碰到个好心女司机,要不是运气好遇到了粱医生给治疗,小萱应该已经没了,我和豆芽仔一样,没忘记,我又怎么会劝豆芽仔。

            我越想心里越憋屈,走过去抬腿一脚!

            一脚踹到了他脑袋上!狗东西!

            “快看快看,有反应了!”

            这人眼睛慢慢睁开了一条缝。

            豆芽仔蹲在地上,薅住这人长头发,又左右开弓扇了他好几个大嘴巴子,我也加入欧打,朝这人头上踹了好几脚。

            这人脖子以下埋在沙子里,就算这样,竟然还用恶毒的眼神瞪我们。

            就这时候,在旁观看的红眼睛突然扔下被子,也凑了过来。

            随后,小米惊叫一声忙转过身去。

            原来红眼睛脱下了裤子,对着这人就开始哗啦啦放水,浇的他满头都是,这么冷的天儿,这人脑袋上不断冒着热气。

            他起初还努力闭着嘴不吭气,后来就呸,呸的开始吐唾沫。

            见他这么惨。

            我和豆芽仔互相对视一眼。

            我两阴险的笑了笑,右手开始慢慢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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