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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沙子一袋子

[转帖] 《异行诡闻录》:常人所无法触及的神秘事件[鬼神、异兽、风水、人性],作者:羊行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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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24 09:32: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部 第三章 画命魅影
  画命魅影(一)
  我和月饼融入在向机场出口处奔流的人潮,心事重重地走着,反正跟着人群走,总是不会担心迷路找不到出口。
  尽管乌鲁木齐地窝堡国际机场处处透着瑰丽的异域风情和奢华的现代感,两者完全不同的风格混搭在一起显得异常和谐,吸引着许许多多第一次来到新疆的游客们纷纷拍照驻足留念,但是却丝毫引不起我们俩的兴趣。
  换了谁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还能对周围的景物保持浓厚的兴趣,那真是有点傻缺的意思了。
  更何况下了飞机又碰上个莫名奇妙的异族性感占卜师,递给我们几句晦气话,更有些“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意思了。
  “月饼,”我偷眼看着几个明眸皓齿,有着两条弯月般乌黑浓密眉毛的维吾尔族姑娘,努力放松着心情,“你说这维吾尔族丫头的眉毛怎么长的,比咱们的浓多了,真心漂亮!”
  月饼随手把手机关了,把嘴里叼的那根烟放在手中,在手指上转笔一样转着,居然还转出了几个花样:“知道什么是奥斯曼草汁不?”
  “不知道,我只知道奥特曼。不过那丫估计正在哪拯救地球呢。”我耸了耸肩,目光又被和田玉店里聆郎满目的玉器吸引了。
  月饼微微一笑,摆出一副怒我不争的架势:“这种草汁有使眉毛变黑的功效,是天然的美容品。维吾尔族的女孩子从小就用它画眉,因而维族姑娘的眉毛都是又黑又浓的。”
  “靠!行啊!”我不禁有些肃然起敬,“月公公果然博览群书,绝代风华啊!”
  “哦。”月饼淡淡的应了一声,不动声色道,“刚才用手机上网订酒店,顺便度娘了一下乌鲁木齐,也是刚知道。”
  “你妹!”我心里默默地说。
  月饼突然像打开了话匣子,谈兴颇浓:“小愚,知道乌鲁木齐名字的由来么?”
  月饼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表情了,我不禁有些高兴。虽然这次新疆之旅必定风险重重,但是如果调整不好状态,那充其量也是来当炮灰或者宋兵甲乙。这也是我刚才没话找话的原因。
  听月饼这么一问,我心说月无华啊月无华,真当小爷是愚者么?于是便清了清嗓子,用堪比央视播音员的语气郑重解释道:“乌鲁木齐市古准噶尔蒙古语,意为优美的牧场。”
  月饼微微一愣,我心中得意,故意漫不经心道:“新疆古称西域,历史上乌鲁木齐就是古丝绸之路新北道上的重镇,东西方经济文化的交流中心,是西方文化和中国文化的荟萃之地。而且……”我拖长了语调,“乌鲁木齐居住着汉、维吾尔、哈萨克、回、蒙古47个民族。全国56个民族里面,只有8个民族是新疆没有的。”
  月饼继续玩着手里的烟,大拇指一弹,食指上的白莲戒指银光一闪,烟在空中划了个弧线,准确的落在他的嘴上:“百度的?”
  这一手玩得着实漂亮,旁边几个偶尔看到的人纷纷对月饼行着注目礼。
  “你丫就不能不这么得瑟!只有狗才会对低空飞行的东西感兴趣。”我心说好不容易扳回一城,还没等得意,结果又让丫玩了个杂技给压下去了,便没好气地答道:“维基百科的!”
  “咦?”一声诧异的声音从身侧传来。随着声音,有三个人在身边站定,其中一人直勾勾的盯着,打量的眼神就像是我们刚从灰坑里爬出来,像扫帚般不停地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
  月饼立刻收敛了笑容,如同一把锋利的刀,迸射出逼人的锐利。
  这三个人是从我们身后赶来,所以一直没有注意到。此时看去,我才诧异地发现,这三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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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发表于 2013-2-28 13:11:20 | 显示全部楼层
      画命魅影(二)
      且不说这几年跟着师父走南闯北四处收鬼,单是这短短一个月的经历,我们见过的诡异绝伦的古怪事儿和各种妖物就足够装一箩筐的。我虽然胆子不大,可好歹也被锻炼的神经大条了不少,虽说不能处变不惊,但是一般事物起码对我没什么太大影响了。
      可是当我见到居中之人,却没有表现出月饼的戒备状态,估计要不是机场人太多,我能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这个人实在是与这个时代太格格不入了!
      正中为首的老者,穿着一袭垂膝青灰色长袍,小腿上长长的白色布袜由缠腿一圈一圈绷紧,脚下一双黑色老北京布鞋。他的袖口向上卷起,露出手腕上戴着好几个玉镯。其中有两个是翠玉的,虽然我只是粗略一看,但是我也可以肯定那是一等一的好翠玉,是极其罕见的东西。老者面色红润,细长的双眉下一双笑眯眯的小眼睛,五绺花白胡须洋洋洒洒的垂在胸前,颇有些无风自动的架势,就是一双通红的酒糟鼻有些刺眼。这身打扮倒也罢了,最让我崩溃的是,老者灰白夹杂的头发竟然在头顶挽了个发髻,一根通体翠绿的发簪横穿而过,腰间还别这个古铜色的铃铛。
      没错,我们遇上了一个道士!
      在这个处处透着顶级现代化的大型国际机场,虽说有些穿着民族服饰的人们走来走去,可也是走的是时尚范儿,而我们竟然在这里遇上了一个道士!估计丫要是右手再拿一拂尘,左手举着个布幡,上书“前断八百 后判一千 麻衣神相第七十二代掌门某某某”几行大字的话,凭这身行头,再倒退一百年,起码能解决个温饱奔小康不成问题。
      我强忍着笑容,心说刚走了个职业暧昧的性感女占卜师,又来了个一百年前的道士,这都哪跟哪啊!
      由于这个老杂毛实在太吸引眼球,我自动无视了他身边两人。当我看到他右边那个人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那个人与我和月饼差不多年纪,瘦削的身材绷得笔直,黑色牛仔裤黑色体恤里压抑着如同豹子般随时都会爆炸的精力,略有些微黑的脸庞上,双目精光四射,紧抿着的嘴唇使嘴角微微发白,笔直的鼻梁直入眉心,背后背着个扁圆型的布包,看扎起的轮廓,像是一把弓弩!
      他一言不发的扫视着我们,我隐隐感到凛冽的杀气如同有形的利刃从目光中刺出,刺得我全身皮肤炸痛。
      而老杂毛左手那人,更是让我吃惊不已!我们之间保持着两米左右的距离,这个距离下,我竟然看不清楚他的脸!
      那个人仿佛被一层灰色的雾气包围着,根本看不清他的相貌和身材,但是却又如此真实的站在我的面前!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我运力双目,想努力透过那层雾气,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却看到雾气笼罩的脸上,那人双目微微睁开,灰白色的眼球如同腐败的死鱼眼,茫然的扫到我。感到一阵目眩,心里一阵哆嗦!
      我想起师父曾经给我们讲的一个传说!
      每个人因体内阴阳两气不同,会有不同颜色的气从体内散出,共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而在中国古老的相术门派中,有一分脉是专门通过望气来断吉凶。
      修行浅的望气之士,只能看人气,行走江湖算个命混口饭吃。修行深的望气之士,却能看宅气和地气,就是俗称的“风水大师”。这种人可不是一般的吃香,尤其是在封建社会,家里盖置宅院、选择墓地,都少不了请风水先生来看看气,择良宅选吉地,图个后世子孙平安,封官进爵,求个大富大贵。
      虽说混迹江湖的风水先生大半都是二半吊子,嘴上功夫比眼上功夫强出不知多少倍,可是其中却也有藏龙卧虎,一生以寻得宝穴为乐的高人!
      据说明代开国皇帝朱元璋的父亲朱五四,曾在陈姓地主家打小工。一日地主家门口躺着个穷酸道士,为地主相救。后来穷酸道士寄居在地主家,每日游山玩水(其实是望气寻穴),终于在深山处寻得一处千年难得一遇的“四相百蛇朝奉穴”。
      而此山共分四峰,分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相之形,四峰中央聚拢一小小山凹,正迎合聚气敛势的盆形。盆形山凹东处,有一两尺高的山穴,穴内以此处为中心,百洞蜿蜒贯穿如蛇形,将地气、风水皆聚拢于穴中!
      但是“福非祸所依,祸非福所附”,此穴极为霸道,不仅将吉气纳入,也将凶气收于其中。若是先人葬于此,家中必先受凶气反噬,家人逐一死去,凑够四相之数,方可由剩下一人在短短时间内登峰造极,位及天下至尊!
      而此人登基之后,必大肆诛杀开国功臣,应了百蛇之意,才可保基位安稳!
      道士为南人,自然对元朝恨之入骨,发现此穴之后,心中大喜。再加上早就发现陈家儿子身上隐隐有淡紫之气,便将此穴的凶吉一五一十告知陈姓地主!
      熟料陈姓地主却是个心机阴沉之人,得知家人必受此穴反噬,便多了个心眼。恳请道士是否有办法破除此穴凶气,不损家人性命!
      道士沉思良久,才长叹道:“为了反元大业,说不得也要做些丧尽天良的勾当。”于是便告诉陈地主,要破此穴凶气,可找一人先行下葬,必须头下脚上,逆势而葬,化了凶气,再将陈家去世之人头上脚下葬入,后人就可应承吉穴之气!
      陈地主得知此法,竟然下毒将朱五四毒死(史书上记载为灾年饿死),又冒充好心,于深夜用一席破草席卷巴卷巴,帮朱家把朱五四葬进“四相百蛇朝奉穴”,以应此穴凶劫。
      元代暴政,将所有人分为四等:蒙古人、色目人、汉人(灭掉南宋前在北方的汉族人)、南人(灭掉南宋后属于南宋的汉人)。南人根本无巴掌大的地属于自己,许多穷人没钱买地,只能将死去的亲人连夜偷偷葬在山里。哪怕是葬在山里,如果要是被官府发现,轻则流放,重则全族世代为奴。
      朱家自然感激涕零,不疑有他。朱五四在四月初六死后就立刻下葬,殊不料初九大哥饿死,十二日大哥长子饿死,二十二日母亲饿死,排行老二的朱元璋在十七岁时瞬间成了孤儿!
      陈地主一日酒后失言,将“四相百蛇朝奉穴”与毒杀朱五四应凶劫之事告知儿子,并对儿子说自己百年之后,需葬入此穴,陈家必能荣登大鼎!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陈子得知此事,心中急切,想想父亲身体康健,眼看着再活个几十年也没啥问题。等到父亲死了下葬,自己估计也五六十岁了,难不成一把老骨头了还要效仿汉朝开国皇帝刘邦去征战天下,和元人玩命?寻摸着当了皇帝也没几天好日子就驾崩大吉了。于是如法炮制,下毒将父亲毒死,葬入穴中!
      却不知陈地主喝大了也没交代清楚,忘记说需头上脚下葬入,陈子匆忙间竟然将陈地主也头下脚上匆匆葬了!
      此种葬法,却破了朱家凶劫,朱家唯一后人朱元璋误打误撞应了吉穴之承!
      穷酸道士心说头几天陈地主还活蹦乱跳一大活人,吃喝嫖赌抽样样不耽误,怎么没几天说崩就崩了?虽然心存疑惑,倒也罢了。孰料没几天去发现陈子身上的隐隐紫气竟然消失不见,继而待之的却是枭雄之蓝气,倒是替了陈家凶劫的朱家唯一孩子,相貌奇丑无比的朱重八,身上却冒出龙形紫气,煞是气势逼人!
      当得知朱元璋当时名为朱重八,正迎合“四相百蛇朝奉穴”所需八八六十四卦,应合一周天之空缺。
      穷酸道士细细一算,仰天大笑:“一龙一蛇争锋,暴元自此而终。此乃天意,早有定数。”于是赐朱重八名为朱元璋,便继续浪迹江湖,寻找辅佐龙蛇之才。后寻一刘姓秀才,倾囊相授,出山辅佐朱元璋夺得大明数百年江山。
      而那陈家地主之子,正是陈友谅!
      可见气,对于世间万物,都有巨大的影响。
      除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气,还有黑气,而黑气为阴气,只有鬼、僵尸、尸虫、凶宅、恶墓等阴物才有。而这灰气,却是最众多气中最少见也是最凶恶的!
      每次师父讲到这里,都会长吁短叹,不在言语。任凭我和月饼怎么刨根问底,这个老不正经立刻会转移话题,大谈最近影视圈各种“门”了。
      直到师父最后一次出门前,和我们俩聊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往事。当时我们还没有意识到师父其中的含义,现在想来,也许是师父明知此次出行凶险无比,所以临走前难免对我们俩有些不舍。聊了四五瓶二锅头,三四包红将军,两斤猪头肉,一盘花生米之后,师父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以后你们俩行走江湖,一定要小心有灰气的人、物和地方!”
      月饼当时略略一怔,我接口问为什么?
      师父闭上双目,良久才叹道:“世间万物,本没有携带灰气之物。如若有,那确实太丧尽天良!”
      我和月饼好奇地支着耳朵听着,师父却又不说话了!
      “师父,”我挪揄道,“您老这是太监了?”
      “坐等更新!”月饼正了正身子,掷地有声道。
      师父忽然脸色变得极度扭曲,面部肌肉不自觉地抽搐着,嘴唇青紫,不停地哆嗦着,眼睛睁得滚圆,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为师一生仅碰上一次身带灰气之人,那次经历实在凶险。现在想想,真是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来!那是……”
      正当师父准备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时候,我瞅着他全须全羽,懒得听那些废话,遍急躁的打断:“师父,您就直奔主题吧!”
      师父瞪了我一眼,仰脖灌进口二锅头,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在压抑着激动的情绪,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液……
      “有灰气的人,是吃死人肉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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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2-28 13:11:45 | 显示全部楼层
      画命魅影(三)
      想起师父当时惊恐的模样和那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我就不寒而栗,忍不住彻底收起了初见道士时吊儿郎当的嬉笑心态,多打量了那个人几眼。
      我终于看出了些许端倪:那个人乍看上去是被一层淡淡的水雾状灰气包裹着,再仔细看去,才发现那层水雾状的灰气,并不是气体,而是由一条条扭曲的虫形气体缠绕着!这些气体纠缠扭曲,如同盛夏时腐败的尸体上密密麻麻黏腻腻挤在一起的尸虫,把尸体完全包裹住,完全看不清楚本体的样子!更让我感到恐怖的是,我隐隐听到了那些虫行气体发出凄厉的嚎叫声,那声音如同深夜梦魇惊醒时,耳边听到的莫名其妙的“悉悉索索”声,既真实又飘渺,如同蚁群慢慢地爬进耳朵,顺着耳道钻进耳膜,沿着血管窜行到内心的最深处,没来由的恐惧冰冷而无法抗拒!
      所以他身上聚满了冤魂!这种灰气,是由无数冤魂聚集的尸气形成的!
      难道他真如师父所说,是吃死人肉长大的?
      这种人,被称为尸蛹!是古代土夫子为了盗墓,挑选穷人家的孩子,或高价买下来,或直接偷走,从小就手脚反关节扭曲,放入瓮中培育。瓮中灌满从荒坟中挖出的暴毙的腐败尸体,熬出的淡黄色尸汤,再用死人肉与尸粉喂养。
      随着尸蛹身体慢慢长大,要不停的更换尸瓮,直到长至十六岁!
      尸蛹极为难炼,再加上由于太损阴德,一般土夫子宁可冒着生命危险下地,也不远泡制尸蛹。而一旦炼制成功,尸蛹的身体关节由于从小就被拆来卸去,再小的盗洞也能钻进去,而且常年接触死尸,将尸体上的怨气尽皆纳入体内,阴阳两届不受限制,再凶险的凶墓也能来去自如!
      一旦尸蛹炼制失败,土夫子就会把尸蛹卖给行走江湖的马戏团,当做瓮中人偶博人一笑,赚些钱财!
      据师父说,自从他上次镇一座凶墓恰巧曾碰上那个尸蛹后,再没听说还有土夫子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不过在东南亚少数几个国家,还有少数土夫子仍然按照这个法子炼制尸蛹。这几年江湖上偶尔会出现游客全家去那几个国家旅游,妻子或者孩子在街头莫名失踪,苦寻许久,终于在马戏班子发现展览的瓮中人偶正是失踪亲人的事情。
      我在认识师父前,曾经在某国亲眼见到过这种人偶!那个人偶只有一个光秃秃的脑袋露在翁外,眉毛头发全都没有了,头皮下紫青色的血管高高凸起,脸皮被泡得苍白浮肿,凸出的眼睛像是糜烂的桃子,散发出绝望的求助光芒,耷拉着脖子靠在翁沿上,舌头已经被割掉,只有间或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音,表明他(她)还是个活物。
      由于场面实在太过残忍,我匆匆看了几眼,便从对着人偶好奇地指指点点的人群中挤出来,还做了好几天噩梦,知道师父讲起,才知道那是尸蛹被炼制失败后的下场。
      这一瞬间,这三个人给我带来了巨大的信息量,我的思维如同高速运行的马达,不停地运转着。
      月饼貌似漫不经心地举起手,拢了拢头发,几根手指却有规律地跳动着。
      这是我们灵族特有的手语!
      小心,这是尸蛹!可是尸蛹怎么能够这样光明正大的在人多的地方出没?月饼用手语向我传达着信息。
      尸蛹体内全是冤魂组成的阴气,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阳气旺盛的公共场所。
      我回了个手语表示这件事情无法解释,紧接着又问道:“盗墓的?”
      “应该是,说不定和师父失踪有关!”月饼脸上的怒色大盛,目光却从尸蛹转到了道士身上。
      我立刻明白了月饼的意图:这个道士,十有八九就是炼制尸蛹的土夫子!
      师父曾说,一旦碰上这种毫无人性的土夫子,一定要毫不犹豫地诛杀,避免再有无辜的人受害!
      说不得又是一场恶战!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看了看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依旧一脸冷漠,只是他锐利的目光精光四射,死死盯着我,就像看着什么怪物!
      我被看得浑身不舒服,转念想到,这里人来人往,显然我们不可能在这里大打出手,要是真闹出人命来,搞不好明儿我们俩的大名配上大头照就上了全国通缉令。更何况“好汉难敌四拳”,双方对比是三比二,月饼就算再能打,那个黑衣少年看上去也是个硬茬儿不好对付。我趁着月饼搏命的功夫背后下个黑手还行,要是真是面对面,估计按照我的三脚猫身手,连炮灰都当不上。且不说我是不是鬼婴(这个问题始终在困扰着我,只是我努力不去想),就算是哪吒,也没有混天绫风火轮三头六臂啊!再说我也不是藕做的,师父也不是太乙真人,死而复生这种事情还是别心存侥幸了。
      突然,月饼微微一惊,用手语告诉我:“南瓜!那个尸蛹,感觉很熟悉!”
      “咦?”我心里一阵奇怪,那个人虽然始终被灰气包围着,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可是经月饼一说,我心里隐隐有种异常熟悉的陌生感!
      这样形容可能很古怪,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也感到这个尸蛹与我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却又说不上来这个联系的节点在哪里!
      而且,我忽然发现,那个尸蛹脸上的灰气淡了淡,朦胧间看到他对我们俩友好地微微一笑。
      尸蛹不笑还好,一笑我更觉得毛骨悚然!丫对着我们笑是什么意思?难道把我们俩当做同类了?
      “想不到在这里,竟然碰上了灵族掌门!”那个道士依旧笑咪咪的,眼睛盯着月饼手指上的白莲戒指,不紧不慢道,“相传灵族自古就是师兄弟两人两脉相传,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今日一看,果然如此!不知吴铭哲是两位高人哪位门下?”
      我和月饼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用手语互相问道:“丫说的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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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3-1 13:10:53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black白夜 分享,辛苦了,+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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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3-6 08:10:07 | 显示全部楼层
      画命魅影(四)
      “吴铭哲是我们师父。”月饼拱手,双手大拇指朝上,右手无名指和左手小拇指微微弯起呈莲花状应道。
      这是我们灵族与别的门派打招呼特有的手法。
      “哦?”道士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怔,目光疑惑地停留在那枚白莲戒指上,“那吴铭哲,哦……你们师父呢?”
      “在楼兰失踪了。”月饼扬了扬眉毛,“您是?”
      我心说月饼你这也太实在了,刚初报了家门,还没咋认识呢,就把家底一秃噜全抖落干净了。接着转念一想,既然这个道士认识师父,搞不好也看了那条考古队失踪的新闻,说不定他们来新疆也和这件事情有关,说起来也没有必要瞒着。
      道士低低“嗯”了一声,脸色变得很凝重,似乎倒不在意师父失踪不失踪(看来师父失踪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而是在琢磨着什么,嘴里轻声嘀咕着。我看着他的嘴型,发现他在重复一句话:“难道真让他找到了?”
      找到了什么?他又是谁?是指师父么?这几个人的目的是什么?这个道士和师父是什么关系?我心里疑惑不已。猛然间,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刚才只有我们一个航班下机,他们是坐的是哪班飞机?
      道士依旧思索着,比较滑稽的是还时不时捋着胡须,倒是颇有古风。
      我们五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谁也不说话,我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却始终乱糟糟没有头绪。月饼双手插着兜,和黑衣少年毫不相让的对视着,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似乎能撞出火星,一时间气氛变得很是奇怪。
      忽然,那个周身散发着灰气的人不知为何,远远地向出口望去,而黑衣少年也跟着他远远望去,面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前行一步在道士耳边低语了几句。
      我观察着他的唇形,心里不由更加奇怪!月饼显然也注意到了,用询问的神情看着我,我微微摇了摇头。
      虽然黑衣少年语速比较快,但是我还是看明白了他说的话,可是我看不懂说的是什么!
      或者说,他说的话不是我所知道的语言,而根据嘴型,他说的话是:“呢锅绿瓜子怪米日眼的。”
      绿瓜子是什么玩意?米日眼又是什么东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黑衣少年说完,道士全身不自觉地抖动,手腕上的几个玉镯叮当作响。捋胡子的手估计一个用力不匀,拔下了几根花白胡须。
      道士浑然不觉疼痛,倒是想有什么大事发生,匆匆对我们俩说道:“我们有点急事,关于你师父的事情,我略知一二。这几天如果有时间,我们登门拜访!”
      说完这句话,三个人头也不回的向出口匆匆走去,道士估计走得有点慌不择路,不小心还把和我们一个航班最后上飞机的老夫妇撞了个踉跄。道士又匆匆道了个歉,急火火就走。
      我和月饼有些稀里糊涂,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那个道士煞住脚步,转身对我们说道:“还有……”
      正当他想说什么,我发现黑衣少年轻轻点了点道士的肩膀,道士犹豫片刻,再没说什么,扭头走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揉了揉太阳穴,瞬间清醒了许多,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先是飞机上奇怪的梦,还不敢确定那是不是个梦。接着是红衣女孩,又莫名其妙出来个异族性感占卜师,然后是这三个拍武侠片的,八成是盗墓的,现在盗墓都成正当职业了?穿的这么隆重!师父竟然认识养尸蛹的土夫子。他不是最痛恨这种人么?话说师父面子真够大的,失踪的消息一传出去,群龙组团来新疆荟萃了?”
      月饼紧了紧背包:“那三个人和咱们是同一班飞机。”
      “怎么可能!”我努力回想着飞机上见过的每个人,那记忆太深刻了,每个人的脸就像是挂在墙上的照片挂在我的眼前,根本没有这三个人!更何况是这三个人的打扮实在是太过奇葩,完全过目不忘!
      “头等舱!我们……我们在梦里忽略了头等舱!如果那是在梦里……”月饼仰头看着机场的顶端,穹顶高而空旷,点点顶灯如同镶嵌在夜幕上的星星,璀璨而绚丽,他叹了口气,“南瓜,我总感觉从我们到十万大山开始,就有一条隐形的线贯穿着,但是我找不到那条线!”
      这三个人与飞机梦魇有关?这条线,到底是什么?月饼说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南瓜。”月饼拍了拍我肩膀。
      “嗯?”我随口应着。
      “要小心!打不过,就跑!别拖我后腿!”
      “滚!要是没我,你的眼珠子早安在刘波身上了。”
      “还有一件事情,”月饼踌躇着,似乎考虑该不该说。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娘炮了?有屁就放!”
      月饼面色变的前所未有的凝重:“飞机上,咱们什么时候进入那个梦魇的时间点是哪里?”
      我挠了挠头,想了半天,沮丧地说道:“不知道。”
      “我觉得应该是在你的梦里我对你说小沈有问题,在我的梦里你对我说她有问题的时候。”月饼小心翼翼地说着,似乎担心哪句话说得不合适,给我造成什么影响,“为什么我们潜意识里对小沈都有所怀疑呢?”
      我心里一凉,月饼每个字都像一柄铁锤,狠狠地锤击着我。
      “咱们去十万大山,这件事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月饼语调越来越低沉,“你说实话!”
      我咬了咬牙:“没有了!就咱们俩知道!”
      “南瓜!”月饼脸上怒气一闪即逝,“我知道怀疑小沈你不好接受,但是我问你,为什么你给小沈打了电话之后,小沈第一句话是你已经到广西了?这说明她知道你在广西!”
      我顿时觉得喉咙火烧火燎地疼痛,使劲咽了口吐沫:“去十万大山之前,我给她发了个短信。但是她没有回。”
      说到这里,我哆嗦了一下!
      “你不觉得奇怪么?”月饼语气冷得像是冬天封印在冰里的刀,“小沈为什么高中的时候到从广西到北方上学?偏巧又和咱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牌机室的那个古蔓形阵真的是刘波布置的?他布置形阵的目的是什么?而据方叔说,刘波曾经给一个人打过电话,说事情已经成了!他的电话是打给谁的?”
      “月饼!”我越听越心惊,心跳如鼓,“你别说了!我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想!”
      月饼却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继续说道:“还记得方叔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偏巧在噬虫取忆的时候小沈接了陆峰的电话?是不是她不想我们知道些什么而必须要方叔死!你当时恢复了看到短暂未来的能力,你已经看到了小沈即将接电话!还有,病房是小沈给安排的,那个罗洁怎么乔装成护士混进去的!你躲到床底布下青龙双鱼阵,等我救援的时候,罗洁拿你没办法,还记得她跟你说了什么?”
      那一幕我清晰地记得,罗洁当时说:“你似乎忘记一个人。如果她提前回来会怎样?”
      而她刚说完,沈顺隆就回来了。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巧合的就像是一个早已写好的剧本!
      “最后一个问题,”月饼看我脸色越来越难看,似乎有些不忍心,“沈顺隆的父亲是谁?为什么在南宁那么久,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父亲!你不觉得这有些不合逻辑么?”
      我被月饼一连串的问题炸得脑子乱轰轰的,耳膜“嗡嗡”作响:“月饼,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不知道,也许是我多想了,我也宁愿这些都是巧合!”月饼锤了我一拳,“你跟小沈在南宁玩的这半个多月,我做了许多分析。虽然没有结论,但是我隐约感到,所有的秘密,也许不在小沈身上,而是你!你是解开这些秘密的钥匙!”
      我哑声道:“我是钥匙?怎么可能?要是,也应该是你,不是我。”
      月饼忽然笑了,很有信心地笑了:“南瓜,不管是你是我,都要去面对啊!如果是宿命,我们就自己创造自己的宿命!”
      “记得张扬说过的那句话么?”月饼一字一顿,“我!命!由!我!不!由!天!他又何尝不是想改变自己的宿命呢?”
      月饼这句话,忽然让我觉得很热血!
      没错!不管真相是什么?我,绝不会坐以待毙,我要创造属于我的命运!
      “走吧!”我长舒了口郁结在胸口的闷气,觉得心头的重压随着这口气完全吐出,“回南宁还是继续去楼兰?”
      “当然是去楼兰!也许到了那里,我们会找到真相。”月饼漫不经心地瞥着来来往往的过客,“如果小沈有问题,那她也应该来乌鲁木齐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如果她没问题,我们又何必回南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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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3-6 08:10:20 | 显示全部楼层
      画命魅影(五)
      月饼这种冷静和敏锐的判断,总是能够让我在没有头绪的时候找到最简单的答案。
      “月饼。”我和月饼向出口走着、
      “嗯?”月饼拿着手机翻个不停。
      “先不说顺子,为什么你觉得我是解开秘密的钥匙?”我消化着刚才月饼所说的每句话,虽然有我不愿意相信但是又不由自主相信的事情,可是说我是解开秘密的钥匙这一点,我却始终不能接受。
      “你的身世!还有……”月饼把手机揣回包里,“旅游旺季,宾馆酒店竟然都满员了,只有一家还有空闲,我预订好房间了。”
      “别岔开话题!”我不耐烦地回道。
      “哦!还有就是,”月饼停住脚步,直勾勾地看着我,“还有就是你在医院里,身上出现的那个奇怪的图案!”
      月饼不说,我几乎忘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件事情!就是从“血尸仪式”之后,时不时在我身上出现的红色烙印,最后在医院形成了一副奇怪的图案!如同被烧红的铁丝网包裹在身上的疼痛几乎又出现在我的痛感神经里!
      “这有什么问题?”我曾经以为那是“血尸仪式”之后的后遗症,类似于某种蛊术,后来疼痛感和那个图案再没有出现过,更让我坚定了看法,直至慢慢淡忘。
      月饼从包里翻出一张纸,递给我:“自己看。”
      我接过那张纸打开,上面画了数条或粗或浅的线条,乍一看,杂乱无章。
      “仔细看,这是我把你身上最后出现的完整图案凭着记忆画下来的草图。”月饼又在包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我连忙仔细地观察着,不去在意那些线条的交集,而是整体观察那张图。越看,我越觉得那个图案,像某样东西!
      我的手哆嗦起来,那张纸也不停地抖动着,纸上的草图也跟着跳跃起来,最后幻化成是一个吐着长长信子,布满鳞片的蛇头!
      那双蛇眼,似乎是活的,森森地看着我!
      奇怪的是蛇头双眼正中央,却是一片空白,显得特别扎眼。
      “这是……这是……”我心里泛出阵阵寒意。
      “再看看这个!”月饼又递给我一张图,这次是打印出来的,我匆忙接过来,发现打印出的那张图,竟然和这个草图有九分相似!只是在蛇头的双眼中间,有一个用笔标出红色的五星标记!
      “第二张是地图,”月饼把两张图从我手里拿回放进包里,“那个红色五星标记,就是师父失踪的地方!”
      地图!我身上竟然出现了地图?
      我的脑子似乎又要炸掉了!
      “别去多想了,走吧!”月饼活动着肩膀,故作轻松道,“也许不该告诉你……”
      月饼距离我很近,但是声音却离我很远,我感觉好像魂魄已经离体,空荡荡的是剩下躯壳,完全不知道该去做什么,只是无目的地跟着月饼走着。
      “南瓜,也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月饼递给我一根烟。
      在机场里,哪怕不能抽烟,叼在嘴里多少也有些心理安慰。我狠狠地吸了一口,干燥的烟草味道和过滤嘴的海绵味道夹杂着空气刺激着味蕾,心里稍稍有些踏实,嘴里却满是酸涩:“其实我什么都没想,也不知道该想什么。”
      “还有一件事。”月饼也空吸了口没点着的烟卷。
      “你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我烦躁地吼道!
      “这或许是件好事情。方叔临死前曾经对你说,别过来,别过来,你是……那句话还记得不?”
      那句话我当然记得,也正是这句话,让我更加困惑我的来历。
      “我怀疑小沈,也是从那句话开始。也许方叔那句话不是对你说的,而是对小沈说的。当时你们俩离方叔最近,如果你有问题,方叔不应该在临死前才发现。南瓜,咱们经历了十万大山的那些事情,有些先入为主了。也许,是因为咱们不愿去怀疑朋友而已。”
      这时,我们已经走出了机场,在TAXI等待处,我们没有急着拦出租车,而是深深地呼吸着乌鲁木齐夏末秋初炎热中带着些许凉意的空气,然后,分别掏出在机场超市买的火机(一个一次性打火机竟然要5块钱,买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飞机上制定不让携带打火机规章制度的良苦用心!),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
      “月饼,”我吐了个烟圈,仿佛要把所有的问题让这个烟圈包裹着吐出,“我也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月饼掏出张纸,把烟灰弹在纸上。
      我也弹了弹烟灰:“你那张银联卡,怎么有花不完的钱?而且,刚才你说到从来没见过顺子的父亲,我忽然想到,你爹妈在哪里?你那个三层楼别墅好像这么多年就你一个人住?这也很奇怪啊。”
      月饼正想再吸一口烟,听到我的话,忽然停顿了。就像时间静止,他在静止的时间里,也跟着静止了。
      慢慢的,他的脸上,变得前所未有的悲伤,这种悲伤越来越浓,浓得如同化不开一砚稠墨。
      我心说坏了,问到不该问的话了!
      这几年,我们跟着师父,虽说是帮人捉鬼,镇镇凶宅,可是按照灵族的戒训,是万万不可收钱的。
      也就是说,我们没有什么经济来源。师父也经常眼巴巴地看着橱窗里琳琅满目的高档货直流口水,然后带着我们找个小馆子一醉方休,每次醉后,师父都会大唱:“我们灵族都是活雷锋……”
      师父的现实职业说来有点尴尬,是个扫马路的清洁工。记得刚拜师入门那会儿,同学们时不时会看见我们俩扛着大扫把挥汗如雨扫大街,不远处一个老头乐呵呵地坐在脚蹬三轮上欣慰地喝着二锅头,嘴里还念叨着:“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好好扫,为师也是这么扫出来的!”
      真丢人啊!
      而我虽然是个孤儿,从小学一直到高中,一直靠福利救助。上了大学之后,除了奖学金,还靠着在杂志、报纸上写点文字卖个钱,倒也是不愁经济来源。
      唯独月饼,除了专心跟师父学灵术什么也不干,奖学金更是和他完全属于两个星球。每次考试都靠灵术抄我的卷子,然后倒头就睡。当然我也不会傻到让他原封不动抄袭,要不然我的奖学金岂不是让他拿去了。所以我自然也小动手脚,让他抄的答案刚刚能及格,这个“六十分万岁,多一分犯罪”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
      不过这个道理显然只能用在他身上。
      平时月饼守着个黄金地段的大房子不住却赖在宿舍不走,也没见他干过啥,却从来不缺钱花。不管什么时候,掏出那张银行卡就一切OK。我曾经怀疑他暗地里是个网络黑客高手,把别人的卡里的钱偷偷摸摸转自己卡上,反正那么多有银联卡的,每张卡上转个十块钱,谁都察觉不到。为此我还偷偷给自己的银行卡开通了银联手机短信,一有汇取款第一时间就会接到通知……
      至于他的父母,那就更是如同上古神兽一般,只是存在于我的想象中。月饼从来不说,所以我也就从来不问。而师父那个二半吊子只要每天能喝口酒抽口烟,闲暇无事看看报纸新闻,推断哪里出了不干净的东西,活动活动筋骨降个妖除个魔,剩下就是看漂亮大姑娘,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然也不会问月饼这些事。
      不过人总是有好奇心,我也曾仔细观察过,月饼家竟然没有一张关于他父母的照片,更别提什么蛛丝马迹。我曾经无数次揣测,他父母搞不好是做大生意的,常年奔波于世界各地,随便签个名都是几百万上下的生意,看月饼学习成绩实在不堪入目,在我们居住的城市买了个房子给他办了个户口,能够低分考取本市著名的全国一类本科。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懒得照顾,每个月往他卡上打上一笔数目不菲的钱以示关心,表示两人当年合伙生的孩子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最不济也是个大毒枭的,常年在金三角附近溜达,身份见不得光,自然隐秘异常。
      总之推测种种,不过再好的朋友之间也是有秘密的,既然他从来不说,我也就不好多问。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受到沈顺隆父亲这个问题的影响,我竟然没头没脑的问出了憋在心底许久的疑问。
      “有机会,我自然会告诉你。”月饼目视远方,不像在对我说话,而是对自己说的。
      我心里一阵内疚,自责不已。突然间我又冒出了个奇怪的念头:他的祖辈是明教首领(血尸)当年在重重追杀时托孤留下的血脉,难道将近一千年的时间里,他的祖祖辈辈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不合乎逻辑。而这里面,又隐藏了什么秘密?他的父母在哪里?是否也在追寻这个秘密?
      难道?
      难道月饼也是孤儿?
      师父从来不问月饼这些事,是因为他本就知道么?
      正思索间,月饼伸手拦了辆TAXI,打开后备箱,把背包放进去,一言不发地坐上了车。我连忙紧跟着坐了进去。
      出租车司机高鼻深目,圆脸卷发,典型的维吾尔族相貌。还未等月饼说地点,他抢先问道:“是去新星?”
      在这里,为了避免影响,我将这个原本四个字的连锁酒店名字做了改动。
      不过让我们奇怪的是,他怎么知道我们要去那家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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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发表于 2013-3-8 13:16:55 | 显示全部楼层
      画命魅影(六)
      “师傅,您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新星?”月饼坐在副驾驶座,我在后排,看不清他的模样,不过听语气里面偷着一丝警惕。
      出租车司机倒是没什么异常,操着带着奇怪语调的汉语说道:“每年这个季节,是来新疆旅游的黄金旺季。乌鲁木齐大小酒店一般都满了,只有新星还有空房,你们外地人要是从网上订房,肯定是订新星。而且,每年这几天,都会有许多人去新星……”
      出租车司机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突然方向盘一抖,出租车在路上甩了一下车头,引得后面的车一阵愤怒喇叭声。
      “哦?为什么每年这几天都会有很多人那里呢?”月饼递给司机一根烟。司机摆摆手表示不抽烟,也不再搭腔,一言不发的闷头开车。
      我仔细琢磨着司机这句话,似乎有些逻辑上的错误。既然是黄金旺季,那么每年这几天有许多人去新星,应该不是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司机要专门把这句话提出来强调一遍呢?
      乌鲁木齐飞机场到乌市也就不到20公里的样子,出租车已经汇入车流,一路堵得厉害,车像蜗牛一样在拥挤的马路上慢慢挪动着。远远望去,乌市高楼大厦层层叠叠,鳞次栉比,蔚蓝而辽阔的天空飘着大朵云彩,每一栋建筑物每一朵云彩的边缘都晕着西域阳光的金辉,煞是好看。
      我却没心思欣赏风景,努力消化着月饼下了飞机之后对我说的每句话。越想就越没有头绪,最后所有的思维像是揉乱的线球,完全找不到线头在哪里,我没来由烦躁起来,索性什么也不去想!
      可是没多一会儿,又不由自主地把所有的事情想来想去……
      “你们第一次来?”沉默了半天的司机问道。
      “嗯。”我见月饼在玩手机没有答话,估计又在搜索什么东西,就随口应道。正好也借这个机会聊聊天,分散一下注意力。
      “我知道一些宾馆,环境也不错,还有无线WIFI,要不我送你们过去?”司机漫不经心地说着。
      我心里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许多在飞机场等客的司机,都有会和几家宾馆有长期合作关系。如果拉上了第一次来本地的雏儿,会在车上一阵忽悠,什么黄金旺季宾馆满员啦,什么你们定的那个宾馆不好啦,我知道几家宾馆不错……
      一旦游客信以为真,司机会把人送到那几家宾馆,然后假装离开。游客开好房间上楼之后,司机就会跑到服务台提成他那份介绍费。
      而这介绍费,都是游客住房的折扣。
      我心里一阵好笑,暗想哥们真把我们当雏儿了。这几年走南闯北,什么场面没见过,还能在你这个出租车上翻了船?
      “不用了,我们就去新星。”我通过后视镜看到司机多少有些失望,心里一阵暗爽。
      司机还想说什么,动了半天嘴唇却没发出声,憋了半天,又吞吞吐吐说:“我……我不是为了提成。看你们第一次来……你们去的那家宾馆……那家宾馆……”
      我本来心里就烦躁,听他这么说,更是火大:“师傅,咱有话就痛痛快快不行么?”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新星宾馆四楼曾经出现莫名其妙的大火,奇怪的是住在这层楼的人全部失踪了对么?”月饼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警方介入调查,发现电线路没有走火,也没有明显的纵火痕迹,这场火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更无法解释的是,这场火只把四楼当时有人入住的房间烧成废墟,其余的房间和楼层却没有任何影响。据说这个宾馆盖建打地基时,挖出了上百具白骨,巷间谣传这是鬼火作祟。这件事也被列为本市最诡异事件之首。”
      “这个宾馆重新装修,经常传出闹鬼的谣言,有住进去的人说半夜经常听到有人在哭,或者被鬼压床,还有人在走廊里能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经常有游客会丢失一些不值钱小东西。最离奇的说法有三个:有个游客早晨醒来,发现赤身裸体睡在走廊里,身上盖着一件红连衣裙。还有个游客坐电梯,明明是去四楼,但是电梯门打开,正对着的墙上却写着3F。回到电梯里,怎么摁都摁不亮四楼的按钮,而别的楼层却完全没问题。他于是就从应急楼梯走,可是每次都是从三楼走到五楼,又从五楼走回三楼,四楼就像是完全消失了。第二天发现他时,发现他只是在三楼到四楼的一段楼梯上上下下。一对去开房间偷情的男女,在鸳鸯浴的时候,突然看到镜子里面站着一个红衣女孩!那个女的被当场吓疯。”
      “当时住宾馆还没什么明确的制度,也很少使用身份证,交钱就可以住。所以没有人知道这层楼住的到底是什么人。服务员事后回忆,唯一一个有印象的是个穿红连衣裙女人。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服务员记得那个红衣服女孩很年轻漂亮,没有行李,只是怀里抱着个包裹。那个包裹时不时会动,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
      “这个宾馆闹鬼的传闻越来越厉害,最后不得已只能关门大吉,慢慢就荒废了,成了流浪汉、小偷、吸毒者寄居地地方,再后来连这些人都不敢住在那里。问起来的时候,他们都面带惊恐,什么也不说。”
      “直到南方有个大老板看中了这块地皮,花低价买下来,重新装修,又专门请了道士做法镇宅。这几年慢慢没有了闹鬼的传闻,可是老乌市的人都知道这个宾馆闹鬼传闻,所以生意一直不好不坏,只有在旅游旺季才会有不知情的游客入住,带来几天好收益。不过听说那个南方老板也不是为了开这个宾馆,而是为了准备高价卖地皮,所以尽管宾馆生意惨淡,但是依然开着。”
      红衣女孩?我心里一愣,模模糊糊感觉到很熟悉。
      月饼把手机放回兜里,回过头对我说道:“机场,刚才那个。”
      我心里暗骂自己该死,脑子里想的事情实在太多,竟然忘记了我和月饼下飞机时遇到的那个红衣女孩!一想到她眼中透出的那股绝望,我心里就阵阵发冷。
      “师傅,你们老乌市的都知道这个事情,”月饼捏着指关节“咯咯”作响,“那是一栋鬼屋?”
      司机的手又开始颤抖起来,眼睛瞪得溜圆:“你们相信有鬼么?”
      我和月饼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而是我们本来就是常年和鬼魂打交道。估计我们跟他说说这几年的经历,他要么当场精神失控出了车祸,要么就是不动声色地送我们到当地派出所或者精神病院。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司机见我们俩都没言语,误以为我们不相信那个宾馆闹鬼,通过后视镜看到他好像下了什么决心:“那个宾馆我住过!我就是那个传言里找不到四楼的人!那里,真的有鬼!但是没有人相信我!”
      这句话倒是没有给我们俩带来多大反应,既然有鬼,更要住进去了。虽说此次楼兰之行,乌市只是驻脚的地方,但是镇鬼是我们灵族世代相传的规矩。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说什么也不能袖手旁观。
      我心说事情还真是巧,竟然能碰上当事人。我又想到那个异域占卜师那段稀奇古怪的话,难道真有一根无形红线把许多人拴在一起?
      这就是命运么?
      司机见我们俩无动于衷,着急起来,看上去倒真是个古道热肠的人:“你们别不信,我真的不是为了提成!我劝你们不要住进去!尤其是这几天!那个宾馆可怕的不是闹鬼,而是……”
      我挺不喜欢司机这种说话方式,总是说一半就不说,让人抓心挠肝很不舒服。
      “而是什么?”我顺着他的话茬追问道。
      “我常年在飞机场驻点。每年这几天,都会有许多人去新星宾馆。那些人,每年都来!同行都知道……每年,都有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孩,要去那里住几天!”司机总算说了句利索话,不过依然混乱。
      我乍一听没听明白,仔细一想,一丝凉意从脚尖爬到发梢!
      司机的意思是:每年,都会有相同的人,在这几天住进新星宾馆!那个红衣女孩也是其中之一!
      “南瓜,看看日历。”月饼坐在前排,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风景,棱角分明的脸上跳跃着阳光留下的忽明忽暗印记。
      我连忙打开手机,调到日历,上面赫然写着:2012年8月30日,阴历七月十四!这几个本来没有什么特殊意义的数字,却让我心惊胆战!
      过了今天零点,就是阴历七月十五。
      中元节!
      鬼节!
      那一天,是百鬼夜行,厉魂肆虐的日子!
      那些大火后神秘失踪的人,早已成鬼,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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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3-9 13:45:46 | 显示全部楼层
      画命魅影(七)
      一路上,我们和司机再没有交流,都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那个司机看我们俩一副板着个脸无所谓的态度,叹了口气,也不多说什么,专心开车。
      司机说的那番话,我倒不是不信,只是有两点疑惑:既然他就是那个从三楼到五楼始终找不到四楼的人,可是从他刚才到现在的状态来看,确实有些太理智。换谁经历这种事情,虽然过去很久,不过除了短暂的恐惧,还能镇定的开车,说什么我也不太相信。还有就是,凶宅鬼屋倒是很多地方都有,冤死的人的鬼魂化作厉鬼,每年都会在七月十五鬼节,靠生前的怨念,重回冤死的地方聚灵倒还说得过去。可问题是,那些厉鬼为什么都是以人形出现呢?这和我们在飞机上看到的红衣女孩又有什么联系呢?
      难道他们都没死?或者……
      我想到一件事情:这些人确实死了,但是他们借体还魂了?
      紧接着又是一个新的问题,他们的尸体哪去了?火灾时候明明说四楼住的那些人,全都失踪,也就是说没有发现他们的尸体。虽说许多新闻只能抱着相信1%的态度,可是这么大的事情,应该不会有虚假报告。除非是有人故意隐瞒了事实的真相!为什么要隐瞒真相呢?
      这些问题就像是连环套,一个套着一个,只要解开一个,其余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而解开这个连环套最关键的环节,就是新星宾馆!
      带着重重疑虑,我无暇顾及乌市的风情,随着一声轻微的刹车声,身体向前略略倾斜“到了!”司机指着计价器,月饼摸出钱包。
      月饼掏出张红的递给司机,趁着司机找钱的空儿,月饼点上烟,吐了个烟圈:“师傅,
      问您个事儿。”
      “你说。”司机头也不抬,从鼓鼓囊囊的钱包里掏出一摞皱皱巴巴五颜六色的票子,
      往手上吐了口吐沫,专心地找着零钱。
      我心里一阵恶心:这伙计也不觉得埋汰!不知道“病从口入 祸从口出”这个理儿么?世界上最脏的东西就是钞票,谁知道这张钞票到手里前经过多少人的手,那些人又都是什么职业?
      月饼皱了皱眉:“师傅,钱甭找了。”
      司机一听这个,眼睛立刻来了光彩:“那就谢谢了!有什么事情您请问。”
      这个钱虽然最不干净,可是功能也是最强大。司机这前后转变也就一秒钟,颇有些“一秒变奴才”的潜质。
      “下次,您要是想介绍游客拿提成,可不可以专业点?我不相信那个找不到四楼的人是你。”月饼很认真地盯着司机师傅,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很诡异。
      “呃……这……”司机又开始结结巴巴,“那个……那个人真是我……”
      “那个人肯定不是你!”月饼声音突然变得阴森森的,“因为那个人是我!”
      我心里一惊,随即明白了月饼的意思,看着司机不可置信的表情,嘴巴张得像个“O”,也故意压低了嗓音:“我们回来了。”
      月饼眼中迸射出幽幽的幻彩:“我给你的钱,要收好。”
      司机看看月饼,又看看我(我也摆出了诡异的表情),嘴唇哆嗦着,手里还死死抓着那张百元大钞不放。
      “要收好啊!”我拖长了声音低声说。
      “我们终于又回来了。”月饼脖子僵硬的转向新星宾馆,语气中透着无限的怀念。
      我摁着着要笑爆的肚子:“是啊!终于又回来了!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见到红衣。”
      一边说着,我一边把头探出车窗,意味深长地向宾馆望着。
      忽然,我看到四楼有一扇窗户快速拉上了窗帘,依稀间看到一个身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窗前!
      窗帘拉上后,不停地抖动,从窗帘缝隙中,我感觉到有两道冰冷的目光正看着我们……
      是那个红衣女孩?
      “啊!”
      还未等我多想,司机发出一声惨叫,倒是把我吓了一跳,差点也跟着喊了起来。
      “有鬼啊!”司机举着月饼递到他手里的百元大钞,终于看清这是一张画满稀奇古怪符号的黄裱纸,惊恐的往窗外一扔,也不结巴了,飞快地重复着同一句话:“真主阿拉保佑!”
      司机这一惊一乍让我实在忍不住想笑,却又不得不陪着月饼把这场戏进行下去,心说月无华啊月无华,都这么有钱了还用九流催眠术省这一百元。这司机也是忒胆小了,要我们俩真是鬼,别说真主阿拉不在场,就是真在场,也不能随意收拾我们啊!毕竟鬼魂的说法最早源于道教,阿拉哥怎么也要给老子哥三分薄面,随便插手别的教派的事情多少不太妥当,这事说不得也要找老子哥协商一下,抗个议发表个声明,估计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官僚主义害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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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3-9 13:46:45 | 显示全部楼层
      画命魅影(八)
      望着出租车绝尘而去,轮胎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直到拐过街角看不见踪迹,我们俩才“哈哈”狂笑不止!
      “月饼!能不能靠谱点!你怎么知道他胡诌的?我刚才都差点相信了!”我捂着肚子,感觉好久没有这么过瘾地笑过了,真是痛快!
      月饼小心翼翼把那张黄表纸捡起来,弹了弹上面的灰:“也就你这种傻缺能信。你也不看看那哥们的年纪,才二十出头。算算时间,他要是真是那个找不到四楼的人,那可真是驻颜有术了!刚才我也紧张,万一要是不上当没被催眠,这张镇鬼符可是1000多块钱呢!那就亏大了!”
      我干脆笑出了眼泪:“说不定那哥们精通彭祖房中之术,采阴补阳,永葆青春。就像当年香港轰动一时的出租车色狼案子里那个司机一样。”
      “拉倒吧!”月饼把镇鬼符放回包里,“目测那哥们最多也就是练《葵花宝典》的材料,不过心理素质不一定过关,关键那一刀够呛能下得去手。”
      我又是一阵爆笑,来来往往的行人纳闷的看着我们俩,纷纷避让。
      我递给月饼一根烟:“月公公,朕好久没这么笑过了!感觉真畅快啊。”
      月饼“嗯”了声点上烟:“能笑笑总是好的。哭丧着脸去探险可是兵家大忌,又不是去奔丧。这半个多月我搜集了很多资料,一会儿定下房间商量一下怎么去楼兰,准备好该买的东西,晚上吃羊肉串,顺便喝几杯。”
      我心里一阵畅快,感觉压抑在心头许久的闷气随着这阵笑声一吐而光。
      “还有,”月饼指着新星宾馆,“看出什么了?”
      我想到刚才看到的红衣女孩,到不怎么害怕。其实对于每个人来说,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的事物。
      “我刚才看到了很像机场咱们碰到的红衣女孩在四楼。”我指着那扇紧拉着窗帘的屋子。
      月饼点了点头:“我刚才也看到了。如果死的时候穿的是红色衣服,冤死的鬼最凶狠,不过她们为什么会是人形?”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观察着新星宾馆的建筑结构,却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魇术或者阴气。从五行上看,金居中,木属东,水流南,火旺西,土埋北,这种风水是标准的招财旺势布局,看来那个南方大老板确实下血本请了个高人。按理说这个宾馆应该财源滚滚才是,怎么可能冷冷清清呢?
      我心里纳闷,下意识的像西北角(阴气最盛)的地方看去,只见西北角墙根处,有块不起眼的凸起,呈月牙形!
      这是我们灵族布风水局必留的标记!
      这个局,是师父布的!
      那个南方大老板请的高人是我们的师父?
      “月饼!”我指着那个月牙形凸起。月饼静静地看了看,拎着包就往宾馆里走,我紧跟上去:“这是师父布的局!”
      “不一定。”月饼推开宾馆的门,正对门有一扇起码两米高的镜子。从镜子里,每一个游客都可以看到自己走进门的样子!
      我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明白这个宾馆的问题出在哪里了!
      就是这扇镜子!
      镜子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每个人都会在一生中照无数回镜子,而镜子里的世界,是和现实世界完全相反。许多人在小时候都会有一种经历,就是刚接触镜子时,会分不清左右,明明想向左梳头,却对着镜子做出了相反的举动。明明是想抬右手,却不知道为什么抬起了左手。还有些人会在镜子里看自己的脸,越看越觉得陌生,总感到镜子里的人不是自己……
      因为,镜子里映射的,不是现实世界,而是人的鬼魂和阴世!
      镜子的摆放也很有讲究,卧室不放镜子,天花板不挂镜子,浴室里更是万万不能放镜子,这些地方放上镜子,会让鬼魂在人体阳气最弱的时候,有逃逸的机会。而最凶煞的,是正对门放置的镜子!
      这个位置的镜子,会将整个屋子的风水倒转,变成凶煞之地!
      这面迎门镜,将宾馆的风水完全翻转,本来是极佳的“聚阳进财”之地,却变成了“阴煞血地”!
      我愣在镜子前,看到镜子里的月饼说道:“咱们灵族还有一个人,也会布局这种风水!”
      “张扬的师父?”我想到了那个在血玉洞穴里死去的师叔!
      “有可能,”月饼对着镜子随便划拉着头发,“也有可能是师父布的局!”
      “为什么?”我实在接受不了月饼对师父会布置这种凶局的判断。
      月饼抬头看着天花板:“可能是要锁住这个宾馆里的一个厉鬼!以凶镇凶!”
      我心里一紧:如果有厉鬼需要这么凶的风水来镇住,那我和月饼的道行,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南瓜,”月饼指着等电梯的两个人,“东西都全么?”
      我顺着所指的方向看去,头皮顿时炸了起来!
      那两个人,是我们在飞机上遇见的那对老夫妇!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进了电梯。电子指示灯上,赫然显示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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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3-9 18:18:0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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