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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我朋友是个怪咖,从来不让人坐在他右边——我好后悔知道了真相-作者:鬼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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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18 14:36:3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小心翼翼地翻开封面,在存放了20多年后,这份实验报告的纸质已经水分尽失,松脆到稍微一用力就会碎成渣渣。

  打开封面后的第一页,是类似医院病例那样的版式,铅印好的边框跟栏目名称,里面由人手填写上内容。看来,这样的实验报告,当时是统一印刷好,下发给联合登山队的队员,由他们来填写之后再汇总上交的。

  那么,眼前这一份船原正夫填写的报告,为什么没有被上交,又是被谁藏在这个小木屋里的?

  叔从AV跟H漫里学来的那一点日文,明显不够支撑看懂这一份报告,还好,我们有翻译官小明。

  在我们眼前的这份打开的报告,确实跟平时见到的病例差不多,左页跟右页都是方框,里面用手写着日文。

  小明用手指着第一页里的内容,一项一项地解释给我们听:“你们看,这里是日期,十月一日,月曜日,也就是星期一。下面是海拔、温度、天气等等数据;这里呢,咦这是什么呀,KGS Koe,特、特斯拉……”

  我皱着眉头:“特斯拉,是计算磁场的单位吧?”

  小明很明显是个文科生:“应该是吧,完全不懂呢,好的接下来这个是,艾克斯射线,伽玛射线,硬贝塔射线……都是什么鬼?”

  水哥插了句话:“这不是测核辐射当量的吗?咋这鬼地方还有核辐射?”

  我跟水哥对视了一眼,看来,这雪山上的门道,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左页的下面还有些看不懂的数据,我们直接略过了,接下来是右页。

  出乎我们的意料,右页的内容,跟雪山的地理没有关系,而竟然是一个女人的个人资料。

  小明继续翻译着:“被观察者,代号C,女,23岁,A型,身高169cm,体重……”

  小希失声道:“这不是我……”

  我狐疑地问:“你什么?”

  小希掩饰住吃惊的表情,摆摆手:“没什么,小明姐继续。”

  我心里本来就有种不妙的感觉,看小希的反应,更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这上面所记载的“被观察者”,血型什么的我不清楚,但是外部的身体资料,跟小希是一模一样的。

  除了年龄这一点,小希说过她是27岁,比这个代号C的“被观察者”大了四岁。不过,其实从小希的面容上看,说她是23岁的女大学生,也完全没有问题。

  而从写报告的1990年到现在,刚好也过去了23年。如果这个代号C还活着,那么今年应该是4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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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18 14:36:43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明继续翻译着文本:“这里记录的是代号C的详细身体状况,血压,心率,脉搏,每半个小时记录一次……这里是激素水平,这六组英文简写是什么,有谁懂吗?FSH、LH、E2、P、T、ERL,咦,这里记录的是生理期吗……”

  小明手里指着其中一行日文,念道:“代号C的被观察者,至今为止已有半年未见子宫内膜脱落……至此,实验非常成功……”

  叔作为妇女之友,知道所谓“子宫内膜脱落”就是来大姨妈的意思,卵子排出后会在子宫中呆一段时间,其中部分时间受孕几率很高,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危险期;当没有精子与之结合,子宫内膜会脱落,卵子也会随之排出,伴随一定量的血液,也就是大姨妈……而大姨妈前后的日子,受孕几率很低,就是皆大欢喜的安全期。

  在这份报告里,为什么会记载代号C的被观察者,半年没来大姨妈,然后称之为“实验非常成功”?按照通常的理解,半年没来,那只能是怀孕了。难道他们当年所从事的实验,是如何在高海拔低温环境下受孕?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抬起头来时,却迎上了小希的目光。

  突然之间,我想到了她在客栈阳台上,跟我说的那个ICU里的春梦,以及她所说的那个秘密——自从那场春梦以后,她已经有四年没来大姨妈了。

  当时在客栈的阳台上,我或多或少觉得她是在开玩笑,绝经什么的,对应我自己说的已经结扎。如今,从这份二十年前的报告上,我不但相信了小希所说的是真的,而且,还确认了另外一点——小希回来到这座雪山上,必定不是偶然的。

  从一开始,小希就是“他”或者“他们”的目的。

  从一开始那张任青平跟光头中年男子的合照,她就走上了一条被引导的道路,虽然不知道引导她的那一方,到底是“他”——死而复生的任青平,还是“他们”——演员背后的那个日本大财团。

  而至于我跟水哥,则是无辜躺枪的人民群众。本来根本没我们的事,是我在发布征驴友一起来雨崩的那条朋友圈之后,命运巧合,这才跟小希的被引导的旅途,跟雪山、跟实验,跟这一场庞大而复杂的骗局,发生了联系。

  到了这个时候,在我的心里,对于小希要来雨崩所找的那个人——任青平,或者说仁青平措——身份的猜想,已经呼之欲出了。

  任青平,是1990年那只登山队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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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18 14:36:51 | 显示全部楼层
  只不过,按照小希的说法,任青平跟他年纪差不多。而即使他登山的1990年是18岁,事隔20多年,也已经是40出头。难道说他是跟林志颖一样的逆龄美男子?还是说,里面有什么秘密?

  我的目光,不由得放到了桌上的这份实验报告。

  莫非,任青平在40多岁的高龄,仍能成功扮演一个大学生,是因为这一个在雪山上进行的诡异实验?

  这时候,小明读完了第一页的内容,开始翻到第二页。

  这一页的版式,跟上一页是一模一样的。再结合封面上写的“10.01~10.31”,这份报告应该是记载23年前,跟我们现在一样的10月里,一个月31天的雪山和“被观察者”的数据。

  果然,小明接下去念道:“十月二日,火曜日,星期二。诶,第二页跟上一页是一样的呢,都是这些数据,看不懂,这是什么鬼实验报告呀……”

  她这么说着,果然没耐心再翻译下去,噼里啪啦就往下翻。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样,每一页的都是一样的内容,左页记录了当天的雪山的各种信息,右页是“被观察者”的身体数据。

  但是,当小明翻到最后一页,也就是十月三十一号那一天,出现的东西却一下抓住了我们的眼光。

  看到这幅东西,水哥也忘了要拦住那几个日本人,所有人都凑了过来,盯着这一页的内容。

  慎吾说了一句日语:“八卡那。”

  这句话我都听得懂,意思是“不可能”。

  这一页让他觉得不可能的东西,是一幅画,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一幅涂鸦。

  我跟小希对视了一眼,我们两个心里“不可能”的感觉,应该比慎吾还要深,还要真切。

  在进雨崩村的山路上,任青平的那个合照地点,我们看见整座太子雪山,变成了血红色,洪水滔天的猩红的鲜血,铺天盖地像我们袭来。

  这一幅涂鸦,也同样是血红色的。

  太子雪山的几座高峰,倒立着挂在天上。

  雪山之下,是一片血海,以及被血海淹没的树林跟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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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20 16:05:32 | 显示全部楼层
  棉帽男的观察力明显弱于常人,傻乎乎地问:“这是什么?钟乳石?”

  这个涂鸦所画的,确实有点像血红色的钟乳石,不过,从每座山峰的形状、高矮对比,很容易看出,作者所画的其实是倒挂着的太子雪山的几座高峰,中间最宏伟、最有压迫感的,就是我们所在的主峰——卡瓦格博。

  这幅画占据了九月三十一号的左右两页,尺寸很大,笔触幼稚,能看出作者——推测为船原正夫——没有什么美术根底。但是,所表达的意向,却是非常恐怖阴森,仿佛直达人的心底,让人有一种生理上的不适感。

  饶是见多识广,在地库里经历过那么多怪事的水哥,也让这幅涂鸦唬住了:“卧槽,这画的啥,真瘆人。”

  小希迷惑地说:“难道重力反转的最终结果,是整座雪山都反转到了天上?”

  小明害怕地抓着水哥的手臂:“那我们就掉下来全部摔死了吧?人家好怕怕……”

  水哥摸着她的手背安慰道:“别怕,这哥们,不,这大叔是在雪山上呆疯了吧,画的这东西明显带着精神病的倾向啊。”

  多吉也在一边愤愤地道:“就是,多吉也觉得,一定是精神病!敢把至高无少圣洁的卡瓦格博倒立过来,还变成了血红色!”

  我拍拍他的肩膀:“多吉,慢点生气。你们当地的传说里面,有没有相关的神话,比如山神被怎么样激怒,最后就会变成一座血山?”

  多吉不解地问:“雪山?亲,我们一直在雪山上啊。”

  我指着那幅涂鸦:“我说的是鲜血的血,血、山。”

  我把桌上的报告上下反转过来,这样“血山”就回到了正常位置。看着图里几座血山的排列、大小,确实跟印象中雨崩仰望太子雪山时是一样的。而那些血海里的村庄,就变成了天上倒挂的血色云彩里,一些奇怪的异象。

  我心里一紧,刚才只是隐隐有感觉,但是现在这么一放,眼前的图画,竟然跟我在进村山道上看见的景象,是一模一样的。

  我转过头去看着小希,她双眉紧蹙,盯着那涂鸦一动不动,看来内心的感觉应该跟我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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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20 16:05:46 | 显示全部楼层
  刚才趁着混乱,我偷偷把陶瓷刀用魔术头巾包好,放到了冲锋衣的口袋里。我隔着衣服捏着这把手术刀,再看着眼前的实验报告。

  很明显,1990年的这支中日联合登山队,身上背负的任务,并不是要登上卡瓦格博的顶峰。最起码,不只是登上卡瓦格博的顶峰。他们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在高海拔、低温的雪山上,实施了一个奇怪的实验。

  这个实验的观察对象,起码有一个是女的,而且看起来所关注的目标,跟女性的生育有关。

  我再次捏了捏衣服里的手术刀,偷偷瞥了眼小希的腹部,脑子里莫名其妙响起了手术刀划开皮肤,那一阵轻微的刺啦声。

  一只大手拍到了那红色的血山上,我抬头一看,是水哥:“鬼,先别研究这个了。一本二十几年前的破实验报告,对我们要怎么下山不会有帮助。”

  他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大家还是想想,该怎么从该死的雪山上下去。”

  多吉瞪大眼睛看着水哥,对“该死的雪山”这种说法,看来是敢怒而不敢言。

  小明突然想起来似的,对着慎吾说了句日文,我隐约听到了“satellite phone”卫星电话的滑稽日语发音。

  慎吾站起身来,走到墙边的登山包,又像钻进去一样翻了很久,然后拿出一个黑漆漆的东西。

  果然,小明说的就是这个——卫星电话。

  慎吾坐回到桌前,把卫星电话举了起来。这玩意的造型,就像是本世纪初流行的直板手机,但是尺寸要大一倍;在机身旁边,还有一根比机身小不了多少的巨型电线。卫星电话,顾名思义,跟普通手机的不同之处,就是它不需要运营商的基站,而是依靠卫星进行通讯。

  水哥拍了一下桌面:“嗨,你有这东西,早拿出来啊。”

  我也催促道:“就是,快打电话。”

  慎吾把手指放在键盘上:“打给谁”

  我跟水哥一下语塞,对啊,打给谁?

  雨崩村本来就与世隔绝,我们现在更是被风雪困在卡瓦格博的一间隐蔽的木屋里,应该打给谁来求救?

  我们的向导给了个建议:“打给景区警务站把,电话是8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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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20 16:05:59 | 显示全部楼层
  慎吾摆弄了一下卫星电话,把那根巨型天线支了起来,然后先在前面加拔了国际代码跟区号,然后按下多吉所说的电话。

  他把手机拿到耳朵旁边,那根巨型天线支愣在他长长的马脸上,感觉倒是颇为和谐。过了一会,慎吾看到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他,索性开了免提,把卫星电话放到桌面上。

  “嘟嘟,嘟嘟……”

  没有人接听。

  棉帽男嘟囔道:“怎么没人接啊?”

  多吉先是瞪着电话,然后又瞪着慎吾:“不对啊,应该有警察值班的,是不是你打错了?”

  看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个日本人。

  慎吾毫不客气地回瞪多吉:“没有打错!”

  我怕他们又打起来,圆场道:“多吉,我刚才看了,他没有按错号码。”

  事实确实如此,慎吾刚才按下的,就是多吉所说的警务站电话。

  小希也安抚多吉:“山上这么大雪,山下肯定也下雪了吧?警察回去休息了,或者在警务站里睡着了,都有可能。”

  小明紧张地说:“警察叔叔都不接电话,那怎么办?”

  水哥建议道:“打村里吧,问问他们山下的情况,让明天组织救援。”

  我抬腕想要看时间,这才想起登山表已经“失踪”了,于是问水哥现在几点。

  水哥看了一眼他结实耐操的卡西欧:“十一点半。”

  小希轻轻敲着桌子:“那么晚了,山下还有谁没睡呢?”

  确实,根据我们昨晚住雨崩的经验,到了10点多,大家都跑去睡觉了。而且,雨崩村里的手机信号非常渣,只能找座机打会比较靠谱。

  小明突然提议道:“打给梅朵吧,她应该会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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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20 16:06:0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回忆了一下,梅朵确实睡得挺晚的,而且睡觉的房间就在客栈“前台”后面,所以打前台座机的话,她应该能接到。

  我们一致同意了小明的提议,之前是水哥联系订房的,所以他还记着前台电话,拿过卫星电话就打了起来。然后,他也把电话调成了免提,放在桌子上。

  在众目睽睽之下,电话响了五六下,在我开始以为没人接的时候,终于被接了起来。

  梅朵明显是在梦里被吵醒了,声音黏糊糊的像睁不开的上下眼皮:“你好?”

  小明兴奋地喊:“梅朵,是我们呀!”

  梅朵那边没反应过来:“不好意思,你是?”

  水哥朝着电话报了姓名:“老板娘,是我,霍金水,水哥。”

  梅朵哦了一下,声音马上清醒了起来:”水哥,那么晚了,咋啦?出啥事了?”

  我马上切入正题:“梅朵,山下下雪了吗?”

  电话那边传来充满疑惑的声音:“下雪?你说的是下雪?才十月呢怎么会下雪?村里天气可好呢,大晴天啊今天。”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山上这么大的雪,山下竟然出太阳?我们所处的位置,离客栈所在的上雨崩,直线距离不超过20公里,难道这场来势汹汹的暴风雪,影响范围竟然那么小?

  梅朵听我们没说话,连声追问道:“怎么了?你们今天去的是神湖对吧?遇上什么事了?没人受伤吧?多吉呢多吉在哪?”

  我们的向导听到梅朵在关心他,开心地朝电话里喊了一句:“梅朵,扎西德勒,多吉没事。”

  梅朵的意思却不是这个:“多吉,我知道你没事,你的命比玛尼堆的石头还硬。你带了我的客人上山,要给我全部平平安安带下来,不然有你好看看。”

  她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语气紧张起来:“我没听见小希的声音啊,不会是她出事了吧啊?”

  小希赶紧回答说:“梅朵姐你放心,我没事。我们在卡瓦格博,神湖旁边。我们遇上了一场大暴雪,现在越下越大了,梅朵姐,你们山下真的没下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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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23 10:02:28 | 显示全部楼层
  梅朵那边啊了一声:“山上下雪了?不会吧?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的?”

  我算了一下时间:“两三个小时前,八点多开始下的。”

  梅朵疑惑地说:“我今晚睡得早,十点多就上床了,那时候是没下雪的。你们等等啊我到窗外看看……”

  电话里传来推开窗户的声音,几秒之后梅朵回来说:“没有啊,山下还是晴朗得很,天上星星都看得很清楚。”

  水哥皱着眉头:“梅朵,你帮我们看看卡瓦格博山上,神湖这个方向,能看到下雪吗?”

  梅朵答应道:“窗户这边看不见,我到二楼阳台上看看,你们别挂啊,等我。”

  然后就是砰砰砰的楼梯声。

  我们几个人又交换了一下眼神,最早说话的是多吉:“山下晴天,山上下大雪!这一点是山神对我们的警告,是因为你们这些日本鬼子上山,山神才发怒了!”

  说完这个,多吉愤怒地盯着慎吾,慎吾毫不示弱地瞪了回来:“小范围的,暴雪,暴风雪,雪山上是完全可能的,雪山气候复杂,气候学研究,说的。”

  说完之后,他还小声嘀咕了一句:“迷信,愚蠢。”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多吉,他所崇拜的宗教被本来就讨厌的人说成是迷信,这种愤怒完全可以理解。

  坐在他身边的棉帽男,赶紧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让他站起身来:“先别争了,山神也好科学也好,谁能把我们带下山,才是真的厉害。”

  水哥也拍了下桌子:“行了,你们都消停点,要打下山再去打,我们保证不拉架。”

  多吉怒气冲冲地坐了回去,还想说什么,卫星电话里传来梅朵的声音:“喂喂喂,你们还在吗?”

  小明赶紧回答道:“梅朵我们在,怎么啦你看见什么了?”

  梅朵气喘吁吁地说:“天黑了,我也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山的那一次,是被一团黑漆漆的云还是雾笼罩住了,看不见雪山的反光。”

  我皱着眉头,笼罩着雪山的云?果然跟慎吾说的一样,以一场小范围的暴风雪吗?

  梅朵的声音稍微平复了一点:“你们遇到的雪有多大?我下午听说昨天上去神湖的几个人,到现在也没下山,你们遇见他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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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23 10:02:36 | 显示全部楼层
  棉帽男冲着电话猛点头:“遇见了,遇见了,我们在一起啊,打电话也是用的慎吾君的卫星电话。”

  棉帽男说得没头没脑的,普通话又不标准,我怕梅朵听不懂,就解释道:“遇见他们了,他们是四个人,但是走丢了一个。所以我们两边现在一共是八个人,五男三女,都在神湖旁边的一个小屋里。”

  梅朵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神湖那边还有小木屋?没听说过啊。不过你们有地方呆就好了,听你们讲雪挺大的,我还怕把你们给冻坏了呢。那这样,你们把详细地址说一下,还有卫星电话的号码,我等下马上通知村里,组织个登山经验丰富的当地人还有游客,明天上山去接你们。”

  没想到这个客栈的义工姐姐那么靠谱,我心里大为庆幸,看来小明提议打的这通电话,是真的打对了。

  水哥拿起电话,把小木屋的方位详细描述给梅朵听,然后由多吉跟梅朵商量,明天应该怎么会面接应。挂了电话之后,多吉转述给我们,计划是这样的。进山的救援队往上走,我们这八个人往下走,下午两点钟,在森林里那跟必经的木头处汇合。

  如果雪下得太大,两点钟我们没有出现在那根木头处,救援队就会继续朝山上走,向着小木屋的方位,直到遇见我们为止。

  只要能跟他们遇上了,都是经验丰富的向导跟半专业登山人士,护送我们这群人下山,完全没有问题。

  也就是说,只要能跟救援队的会师,我们就安全了。

  这个形势一明朗,大家的心情就好了起来。虽然小木屋外面还是风雪咆哮,但是在我的心里,已经想起了回到雨崩村里,甚至是回到深圳之后,要怎么来大吃大喝,庆祝这一次有惊无险,死里逃生。

  不过,我们都忘记了一个问题。

  慎吾没有忘记,他突然提了出来:“可是,小野君,我要把他带下山。”

  水哥忍不住说:“得吧,你是没看见外面这雪吗?你那哥们,说句不好听的,现在都成冰棍了吧。”

  慎吾面色阴沉地点了下头,一字一句地说:“没有找到小野君,我是不会下山的。我有承诺,一定,带他下山”

  我听得有点烦了,友谊啊诺言啊什么的,都是世界上美好的东西,可是你特么的也要看情况啊。这种恶劣的天气条件,还说要去找失踪的伙伴,不是找死是什么?

  想到这里,我嗤了一声:“你爱找找去,找不到要一辈子留这山上都行,我们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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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23 10:02:47 | 显示全部楼层
  慎吾又转过头来看着我:“不用你,奉陪,我一定要带小野君,下山。”

  作为翻译官兼中日友好大使,小明赶紧出来圆:“好了,大家不要吵了嘛,明天我们看看情况再说,说不定明早雪就停了呢?小野君如果也能找到山洞啊木屋啊什么的藏起来,也不一定会出事的对吧?能找到他再下山会更完美呢……”

  她抱着水哥左臂:“水哥你说句话嘛,是不是嘛?”

  水胖子果然跟叔一样,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傻货,在小明肉弹的左右夹击之下,马上就投降了:“你说得……也有道理,明天再看吧,现在……”

  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二点了,我们该睡觉了,明天下午两点要到那块木头,正常来说三个小时能到,但是现在雪那么大,估计得要……”

  水哥看了一眼我们的向导,多吉想了一下,一脸虔诚的表情:“亲们别担心,山神告诉多吉,半夜雪一定会停的。不过看现在的样子,光积雪也够大家对付了,所以明天起码要五个小时,不对,最好是准备六个小时来走。”

  小希点点头:“那就是明早八点就要出发,七点多就得起床。所以大家真的要赶紧休息了。”

  虽然两边对明早是直接下山,还是找到失踪的小野之后再下山,存在分歧,但是要早点睡觉,养足精神,这一个意见是一致同意的。

  水队长于是决定,大家拿好睡袋,把木桌移到门口,再加上几个登山包顺便挡着门,小木屋中间的位置空出来睡觉。八个人排成两排,大家头对着头,脚朝外,这样万一有什么野兽或者奇怪的东西闯了进来,也方便防卫。

  于是大家就纷纷起身,各自去拿睡袋,按照水队长的安排,慎吾、美子、棉帽男、多吉为一排,我、小希、小明、水哥为一排,头顶着头,安排好位置睡觉。

  那盏汽油灯的燃料,也耗费得差不多了,等大家都钻进了睡袋,慎吾走过去摘下灯关掉。木屋里先是陷入了无边的黑暗,然后,从窗户投射进来的微弱光线,慢慢显得亮了起来。

  我头顶对着多吉,右边躺着的是小希。我在睡袋里转过头去,打算跟小希说几句悄悄话,问一下她对于找任青平这件事的打算。谁知道,她却双眼紧闭,像是已经睡着了一般。

  想想也是正常,虽然她身体很好,但毕竟是女孩子,今天这么一通折腾,累得马上睡着了也并不奇怪。

  头顶上方传来多吉低低的声音,是听不懂的藏语,但是词句重复,分节也类似,很明显是在念经。在他的念经声加持下,困意一阵阵袭来,不一会儿,我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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