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海！异海！》--蛇从革（《宜昌鬼事》作者新作）[全文完结]

klinchao

这本书给读者带来的启示是很深刻的

宝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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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每次接近裂缝。”曹沧对米勒说道：“仅仅就是把这些人带入异海这么简单吗？”
　　“当然不是。”米勒说道：“我一直在思考，该如何用怀表的功能，从裂缝回到地球。可是现在我死心了。以我对怀表的理解，我永远无法从裂缝回去。我不会再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曹沧说道：“你再次去小岛，就必须要把小岛占领。利用小岛上特殊的磁极，回到地球。”
　　“只能这样了。”
　　“你现在的人数比以前更少。”曹沧说道：“岂不是更加没有胜算。”
　　米勒摇头说道：“这倒不见得，小岛上的实力也大大削弱，他们的情况比我们好不了多少。是不是？”
　　曹沧不禁非常佩服米勒的分析能力。
　　“我还能在异海搜寻一些偶入者，”米勒看着曹沧说道：“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因素……我们现在有两块怀表了。可以不受限制地带领船只进入那个界限。”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会帮你。”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会和我站在一起。”米勒说道：“你没有开枪。”
　　“这么说来，你非常有把握了。”曹沧说道：“实力此消彼长。你现在已经慢慢占了上风。”
　　“我还有一个优势。”米勒说道：“现在岛上的人，一定开始动摇。他们自己就会内耗。我说的没错吧。”
　　“的确没错。”曹沧承认。
　　
　　
　　那艘从裂缝逃脱的印第安人的渔船，因为桅杆在空间撕裂的过程中折断。现在被战船拖着在海上行驶。现在四个印第安人已经顺着绳索爬过来。
　　米勒船上的水手拿着武器，围住他们。由此看来，不是每一个偶入者都是一开始对米勒表示臣服。
　　为首的一个印第安人拿着一把银晃晃的大刀，刀柄上嵌着黄金饰品。
　　米勒身边的水手示意他放下手中的银刀。
　　印第安人没有理解，不肯放下。对着船上的水手说了一句话。曹沧听不懂，不知道是什么语言。
　　另外一个印第安人于是也开始说话，仍旧是曹沧听不懂的语言。
　　但是米勒听见了，马上对自己的水手问道：“谁会说西班牙语？”
　　立即一个水手站出来，对米勒说道：“他刚才说，他们祭司的刀不能放下。”
　　“问他们是什么人？”米勒说道。
　　懂得西班牙语的水手，马上对那个印第安人提问。印第安人说了一大堆。
　　“他们是阿兹特克王朝的后裔。”
　　“阿兹特克不是在几百年前就灭亡了吗。”简博士奇怪的说道。
　　那个印第安人继续在说话，懂得西班牙语的水手，同声翻译：
　　“他们是遵照蒙特苏马的旨意在海上寻找月亮鱼……”
　　简博士立即惊呼：“蒙特苏马的时代，距离现在四百年！”
　　一个四百年前印第安人的王朝子民，也到了异海！不过曹沧不再对这个极其脱离常识的事情，感到震惊。米勒和简博士也是一样。
　　首先地球和异海的时间并不一致，这个现象。他们都已经能够推测到。其次，曹沧已经见过那艘油轮上的丁丽，和老宋一起参加罗布泊实验的丁丽在空间的飘荡中，已经成了个老妇。这证明，有独立于地球和异海之外的空间，虽然条件恶劣，但是也能让人类勉强生存。
　　至于米勒，见到这种时间紊乱的现象更多。所以当看到一支自称来自四百年前的印第安人，谁也不会惊讶到无可是从的地步。在异海里，让人惊讶的事情太多了，这仅仅是其中之一。
　　“你问他们？”米勒急切的大声喊道：“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水手打断那个说话的印第安人，提出了米勒的问题。
　　那个说西班牙语的印第安人立即回答。
　　水手听了一会，说道：“他们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他们在月亮统治的世界。当捕捉到月亮鱼，挖出月亮鱼的心脏后，就回到太阳神统治的世界，就是自己的世界。”
　　“他们真的认为自己生活中在两种世界之中？”简博士惊奇的说道：“阿兹特克流传下来两种历法，原来月亮历并不仅仅用于祭祀的需要。而是他们真的知道另一个世界的，而制定的历法。”
　　简博士所说的另一个世界的历法，很明显，就是异海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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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他们能不能回去！”米勒激动起来：“问他们用什么办法回去！”
　　米勒等不及翻译提问了，飞快的把怀表拿在手上，给印第安人看。为首印第安人迟疑半天，脸上的神情十分惊讶。会说西班牙语的印第安人不停的念着一个名词。
　　米勒水手也很惊奇，对这米勒说道：“船长，他表示服从你。无条件服从！”
　　“为什么？”
　　“因为他在说你是他们的神——羽蛇神！”
　　为首的印第安人把手上的银刀举起来。曹沧看清楚了，刀柄上的黄金饰物，就是一块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怀表！
　　这些印第安人根本就是在利用怀表进入异海，而不是想回去。但是由于他们的影响，让裂缝更加扩大。
　　“问他们怎么回去！”米勒的声音已经有些竭斯底里。
　　印第安人看到米勒的样子，他们以为米勒在发怒，连忙匍匐下来。嘴里念着他们的语言。
　　水手飞快用西班牙语提问。
　　印第安人表情迷惑，说了一通。
　　水手说道：“船长，他们认为你能够具备回太阳统治的世界。”
　　“那你问问他们。”米勒把口气尽量放得平和，“如果我不在，他们怎么回去？”
　　水手翻译，把米勒的提问重复。
　　印第安人飞快的在甲板上用随身的小刀画起来。
　　米勒看了，苦笑着对曹沧说道：“他们的办法还是去那个老地方。”
　　“小岛。”
　　“是的。”米勒说道：“异海里唯一存在的陆地。他们画的方位，就是那个小岛。”
　　印第安人指着画出的海图，继续说话。
　　水手也同时翻译：“当月亮世界一片冰封的时候，他们就会走到那个小岛上，利用怀表回到太阳神统治的世界。”
　　米勒烦躁起来，用手抠自己的头发。
　　曹沧意识到一个问题，马上对米勒说道：“我们利用怀表回到地球，回去的时间，会不会发生错位？”
　　米勒想了很久，对曹沧说道：“不会。”
　　“为什么？”
　　“我认为一不会“简博士也说道。
　　曹沧疑惑地向简博士看去。
　　“因为怀表。”简博士说道：“这个机械是个很精准的仪器，能够在空间里运动的仪器。怀表的运作原理已经超出我们人类能感知的维度。在怀表的维度里，空间之间的定位是相对简单的距离。时间也是一样。她们能精确的设定进入异海的地球时间。”
　　“所以……”曹沧明白了，“对印第安人的怀表，再次回到地球，仍旧是回到四百年前；米勒手上的怀表，回到地球一定是回到一战之后；我手上的怀表回到地球，一定是八零年代之后。”
　　“这个时间也许会出现略微的误差，但是只会推后，而不会提前。”简博士说道：“时间的流逝，是无法后退的。”
　　曹沧似懂非懂的说道：“无论异海的参照地球的时间如何紊乱。但是只要回到地球，仍旧是依靠怀表进入地球的时间。”
　　“只有一个例外。”简博士说道。
　　“是的。”米勒顺着说道：“没有利用怀表，完全被自然的力量带入异海的人和物体，不遵守这个时间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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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勒对会说西班牙的翻译说道：“让他们跟着我，我要利用他们的力量，占领小岛，再送他们回去。”
　　水手翻译了米勒的话。
　　印第安人开始在摇头，然后又说了一大堆。
　　“他们要抓鱼。才能回去。”翻译说道：“他们说了很多理由，大意就是如此了，他们必须要抓鱼，这是他们进入月亮世界的理由。如果不带着月亮鱼的心脏回去，就没有鲜血献给传播瘟疫的星辰——嗯，就是金星。他们的族人已经在传播一种很严重的瘟疫。他们的族人已经在大量的死亡。”
　　
　　战船之后的印第安人的渔船上有人在高声呼喊。米勒船上的印第安人祭祀听到了，马上激动万分，跑到船舷。手指向海水中。嘴里大声喊着印第安语。
　　“月亮鱼！”米勒手下的水手也喊道。
　　印第安人的木船上，放下了两只小木筏，一个木筏上站着五个人。木筏上的印第安人奋力的向着海面中间划去。
　　曹沧看到海面上什么都没有。可是几分钟之后。木筏划到了一个区域，一个木筏上的印第安人，在木筏上不停的跳跃舞蹈，嘴里狂呼。
　　船上的印第安人祭祀，用银刀把自己的中指和拇指都割破，然后不停地把指血弹入海水中。
　　
　　海面上的情况变了，不再平静，在木筏所在的海面，水面在翻滚。
　　木筏被凸起的海水荡开，但是木筏上的印第安人并不放弃，仍旧努力地向那个区域划过去。
　　海面突然分开了，一个狭窄形状的小山从海面冒出。
　　这个分开海水的片状小山峰，顶部是一条狭长的薄片。下部就厚了很多，但仍旧是狭长形的。颜色乌黑。
　　这个小山在海面移动一会后，又沉入海底。海面上卷起巨大的漩涡。
　　印第安人更加疯狂了，都纷纷咬破自己的手指，往海水里弹鲜血。
　　片装的小山有从海水中，划开海面，凸出来。
　　曹沧看清楚了，非常清楚。这是一条巨大的鲭鱼，十几米长的鲭鱼，鲭鱼的长大的嘴巴，在海面上游弋。嘴里的牙齿非常锋利，一颗一颗均匀的排列在上下唇。
　　这就是印第安人所说的月亮鱼。
　　要在这种巨型鱼类的身体里，取出它的心脏，简直是痴人说梦。曹沧想知道印第安人该怎么做到。
　　
　　米勒没有曹沧那么多想法。他通过水手询问印第安人的祭祀，是否真的需要鲭鱼的心脏。
　　得到的答复的肯定地。
　　米勒立即指挥战船上的炮手，向鲭鱼开炮。鲭鱼在炮击之前，就沉入了海水。激起的浪花，把一个木筏掀翻。
　　印第安人听到炮声，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向米勒用手比划，嘴里飞快的说着。
　　水手对米勒说道：“月亮鱼不能用雷击，只能用他们的长矛和大刀杀死，得到的心脏才有用处。他们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不能借助神的力量来战胜月亮鱼。捕捉月亮鱼，本身就是太阳神对他们的考验。”
　　
　　曹沧看到，那个掀翻的木筏，原本上面的印第安人一个都没有游回去。也没有人在海面上呼救。他们在那里，应该想得到。
　　曹沧想到刚才看到鲭鱼的巨大嘴唇和锋利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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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第安人的祭祀在向米勒说些什么。
　　水手说道“他们要下海去，他们要捕杀月亮鱼。请求你不要用雷击他们和鱼……他们以为你生气了。”
　　
　　米勒想了很久，对下属命令，放下一艘救生艇下去。印第安人非常高兴，跳上那艘救生艇。救生艇一到海面上，他们就兴冲冲的用木浆划向鲭鱼的方向。仿佛过去不是送死，而是参加节日一般。
　　
　　
　　印第安的祭祀站在救生艇上，救生艇上其他的三人也划动木匠，向着鲭鱼出现的海面划过去。
　　曹沧知道，鲭鱼一定是一种嗜血的鱼类。它在海水里闻到了鲜血的味道，当然不会离去。这也是这些阿兹特克人希望的目的。他们坚定的想捕杀鲭鱼。把生命都置之度外。
　　
　　海底的鲭鱼很久都没有出现，曹沧想到，是不是吃掉了几个人之后，对血液的渴望减弱了。
　　一艘救生艇，还有一艘木筏上的阿兹特克人开始声嘶力竭的呼喊，有节奏的呼喊。他们的身体也随着喊声在有戒律的跳动。
　　鲭鱼又出现了，这次是一张长满尖牙的大口先出现在海面上，海水中鱼唇两侧往下流淌。
　　木筏上的阿兹特克人纷纷把手中的长矛对准鱼口里猛戳。
　　鲭鱼的嘴巴阖上，所有的长矛都夹在鲭鱼的牙齿里。印第安人拼命的把长矛往回拉，不过是徒劳的。鲭鱼的头部开始晃动。印第安人的手握不住长矛，纷纷把手松开。其中一个人反映慢了，被甩到半空中，随着一声惊呼，那个倒霉的人落在海面上。徒劳地在海面上挣扎游泳，鲭鱼游到他身边，慢慢张开嘴巴。那个人惊慌不已，尽力想离开鲭鱼。
　　鲭鱼没有放过他，快速的移动到这个人身边，嘴巴仍旧是张开着。现在那个逃命的人，身边周围一两米的范围都在鲭鱼的嘴里。
　　这个人绝望的呼救。
　　曹沧夺过身边一个人的老式毛瑟步枪，飞快的向鲭鱼开了一枪。鲭鱼的一只眼睛被击中。嘴巴突然闭上，把那个印第安人给吞噬。然后又沉入海水里。海面上留下一片红色的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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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没有任何胜算。”米勒对曹沧说道：“他们究竟有什么办法捕杀这种大鱼？”
　　“他们一定有办法的。”曹沧说道。
　　鲭鱼一直没有冒出头来，只是在距离海面不远的水里游动。曹沧距离隔得远了，在战船上看的清清楚楚，鲭鱼的影子在水下绕着圈游动。就在木筏和救生艇的下面。
　　和鲭鱼身体相比，木筏和救生艇显得太渺小。
　　曹沧看到鲭鱼一定是被什么吸引，不愿离开这片海域。果然，木筏上的那个祭司正在念念有词，往水里投掷什么东西。这种东西是粉末状的物体。也许就是这种物体，融化在海水里，让鲭鱼不能离开。
　　鲭鱼的游动渐渐不像刚才那么有规律了。它自身出了点问题。不由自主的浮上来。
　　曹沧看到了让自己没有想到的一幕。
　　木筏上的两个印第安人，操起一个长长的长矛——这种长矛其实就是一根五六米长的木杆，顶部是尖锐的矛头。两个人握着长杆的后端，在木筏上后退两步，然后对准慢慢上浮的鲭鱼脊背，用长矛插去，然后身体随着惯性，在长杆的后端向空中跃起，就如同撑杆跳一样。他们在上升到空中最高点的时候，松开长杆，人继续向前跳跃，非常精准的落到救生艇上。
　　曹沧想的没错，他们捕杀鲭鱼不是第一次了，很有经验。
　　可是救生艇上没有他们惯用的捕猎工具。现在他们在救生艇上，无法继续刚才的动作。
　　
　　留在木筏上的两个人，用吹筒开始向着鲭鱼吹某种暗器。毫无疑问，这种暗器是他们狩猎用的一种携带剧毒的飞镖。
　　这种飞镖的毒性一定很大，即便是鲭鱼这么大的生物，身上挨了几下之后，动作明显变得缓慢。并且身体开始翻转。
　　鲭鱼暂时丧失意识。救生艇上的印第安人看准机会，纷纷跳下海水。游到鲭鱼的身上，他们都拿起身上的短刀，疯狂地在鲭鱼身上劈砍。可是鲭鱼的身体表面覆盖这厚厚的鳞片，他们站立不稳，想砍伤鲭鱼非常艰难。
　　不过那个祭祀，慢慢爬到鲭鱼的腮部，对着鱼鳃狠狠劈砍。他们非常着急。想趁着这个时间，杀掉鲭鱼。
　　他们的急切是有道理的。
　　鲭鱼慢慢苏醒了，印第安人的使用的毒素无论多么厉害，针对不同体型的受体，还是有区别的。
　　如鲭鱼这么大的体型，这种凶猛的毒素，只能让它暂时昏迷一刻而已。
　　鲭鱼又开始苏醒。身体慢慢恢复的垂直海水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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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鲭鱼的完全苏醒，身体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几个印第安人又跳入水中。飞快地游向木筏。
　　鲭鱼的意识被毒素刺激，暂时不能发动攻击。也没有离开的意图。鲭鱼的脑部内部受了毒素的损伤，让鲭鱼的动作很怪异。它在海水里游动，但是已经没有了方向感，只是不停的绕着圈子。腮边的鲜血不停的涌出来，染红海水。
　　木筏上的印第安人不停的用手招呼米勒，在表达什么。米勒暂时没有理解他们的意思。
　　曹沧说道：“他们应该是恳求你把战船靠近鲭鱼。他们的手势就是这么个意思。”
　　米勒说道：“不是我们的战船，而是他们自己的木船。”
　　米勒下令照做。并且故意让船尾的印第安人自己的木船靠近鲭鱼。
　　印第安人的意图，米勒理解很清晰。因为当印第安人的木船靠近后，他们都欢呼起来。
　　印第安人的木船上，伸出一根长长地粗大木杆。木杆的顶部吊着一根绳索。看来这是他们的鱼竿。他们要用这个鱼竿钓鲭鱼。
　　可是鲭鱼已经被惊动，怎么能够钓起来呢。
　　曹沧还在疑惑，就看到绳索的尽头吊着一个鱼饵。这个鱼饵，是一个大活人！
　　绳索尽头的印第安人脚踝被绳索紧紧绑缚，倒垂着身体，手上拿着一把巨大的砍刀。
　　鱼竿移动到鲭鱼的头部附近，那个被当做鱼饵的印第安人，用手中的大刀狠命地砍向鲭鱼的鳃部。看来鲭鱼的鳃部是它的命门。
　　还在意识混乱的鲭鱼潜意识地张嘴朝绳索上的印第安人咬了一口，速度并不快。木船上操纵鱼竿的人，飞快地移动鱼竿，鲭鱼咬了一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