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传》：民调局异闻录前传--一个人跨越两千年的故事--作者：儿东水寿

朦胧的晨光

　　第二百二十六章

　　姚广孝毕竟还是和尚的身份，杀了巫师和带头的蒙古人之后，和尚将剩下的蒙古人放走，这些人长着明显草原人的相貌，除了今早赶回漠北大营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出路。

　　看着这些蒙古人离开了军营之后，姚广孝施展术法，将刚死的巫师和蒙古首领的魂魄都招了出来。向它们询问这次前来江南内陆想要做什么，在姚广孝、灌无名师徒俩的手段之下，这些魂魄将自己的目地说了出来。他们说的和‘何其淼’、‘冯渊’说的一样，就是趁着战乱来散发疫毒。好像当年元人用瘟疫害死无数西洋人一样，将中原搅得疲惫不堪之时，蒙古大军从漠北发兵，收拾残局。

　　还有一个消息让姚广孝有些意外，这些蒙古巫师的头目压根就不在这军营当中，而且这些蒙古人也不是全部的人马。头目将他们送到军营之后，便带着另外三分之一的蒙古巫师和人马去了对面的京城方向。他好像还有什么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要做……

　　最后，灌无名将这些死掉的蒙古人首级砍下。二人在军中亮明了身份，让副将在军营当中找了马车拉了回来。他们临走的时候，那个蒙古人的内应马顺已经自缢身亡。

　　听到姚广孝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位陪同吴勉、归不归前来的锦衣卫千户郑军便火急火燎了起来。他冲到了归不归的面前，脸上煞白的对着老家伙说道：“那些蒙古人的目标是陛下！赶快回去……耽误了这么久，再晚就来不及了……”

　　看着郑军着急的样子，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说道：“老人家我理解千户大人位陛下担心的心思，大人请放心……陛下是天上的紫薇星转世，自然有上天的庇佑，不会出事的。”看着郑军还是冷汗直流的样子，老家伙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随后继续说道：“你猜猜这个时候吴勉去哪了？”

　　“吴……他回到皇宫了？是吴勉先生亲口对老仙长说的吗？”听到这里之后，郑军的心这才稍微安稳了一点。缓了口气之后，他继续说道：“皇宫那边有消息了吗？抓到那个巫师头目……”

　　看着郑军连珠炮一样的发问，归不归苦笑了一声之后，刚刚想要说话的时候，突然看到面前人影一闪。随后就见一个从头白到脚的白发男人凭空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正是刚刚郑军还在说到的吴勉……

　　吴勉不是一个人出现的，他手里还拽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蒙古人。白发男人揪着这个人的头发，顺手一甩将他扔到了燕王朱棣和归不归的面前。随后用他招牌一样的眼神扫了一眼在场的这些人，说道：“谁叫安冉的，出来……”

　　这句带着棱角的话一出口，在场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转到了朱棣身边一个太监的身上。说到这个安冉太监还是郑和的顶头上司，燕王府的太监总管，自打燕王靖难以来，他一直负责监管后勤军务。因为差事办得好，时常受到燕王的夸奖。突然被吴勉直呼其名，众人心里已经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冉尽力的稳了稳心神，随后一串小碎步来到了吴勉的面前，陪着笑脸说道：“我正是安冉，不知道仙长唤安冉何事？”

　　吴勉叫出来的安冉，他自己却看都不看一眼。白发男人扭过头去，对着朱棣说道：“此人是蒙古人的内应，杀了吧……”

　　“冤枉！老仙长不要听蒙古人的一面之词，他们有意混淆视听，想要用我来蒙混过去，来掩护真正的内应之人……”听到了吴勉的话之后，安冉转身跪在了朱棣的面前。

　　他痛哭流涕的继续对着燕王说道：“殿下您是知道我的，当年我跟随您三征漠北，我手上也是有蒙古人命的……我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内应，再说了我在您的身边已经做到了总管太监，六根不全之人已经做到了极致。给他们蒙古人做内应有什么好处，等到日后殿下得了大统……”

　　“胡说！本王是清君侧……你还敢这么胡说，蒙古人的细作便没有冤枉了你……”听到安冉后面的话越说越不像话，当下朱棣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随后一脚将这个太监总管踹翻。随后燕王殿下冷笑着继续说道：“洪武二十二年，你在漠北被元人俘虏过，跟着你一起被抓走的有六个人，只有你一个人‘逃’了出来……安冉，就是那个时候，你做了他们的内应，是吧？”

　　“冤枉……”安冉不停的对着朱棣磕着响头，随后继续说道：“那是他们蒙古人看中我是个太监，他们也想享受被太监侍候。便让我鞍前马后的侍候，我看中时机，这才逃了出来……”

　　“安冉……晚了，我已经都说了……”这时候，那个蒙古巫师喘了口粗气，随后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还在争辩的安冉说道：“你和皇宫里面的李先儿都是安排在两地的细作，你们俩的宝贝都被偷到了漠北。你们想要死后留全尸，下一世做个全人，这才答应做了细作的。瞒不住的……那些燕军的号坎，官服和王命都是你弄出来的，李先儿偷出来了圣旨和关防……我都说了，你们也不要在瞒了……”

　　听到了这个蒙古老人的话，原来脸色就很苍白的安然脸上瞬间看不到一丝血色。他的身子直接瘫软到了地上，嘴里还在喃喃的说道：“你们不守信用……说好事发之后，将一切都推到郑和身上的……”

　　听到了安冉这句话，站在燕王身后的太监郑和倒吸了口凉气。这是幸亏吴勉抓到了蒙古人，要不然的话自己或许就要不明不白的枉死了。

　　“现在说实话了吗？”朱棣冷笑了一声之后，对着身边的护卫说道：“拿了……送到军法司严加拷问，他身边一定还有同党来传递消息。一定要把这些人全部拷问清楚……”

　　护卫们答应了一声之后，将已经瘫软的安冉架了起来，向着王府外面走去。

　　这时候，郑军几步到了吴勉面前，对着这个白发男人说道：“陛下没事吧？除了这个巫师之外，还有不少蒙古人混进了京城。他们都抓到没有？”

　　吴勉看都没看这位千户大人，他转头对着归不归说道：“不用再议和了，燕军已经到了京城之下。我们都被戏耍了……”

　　“是那位朱高煦王子吧？”归不归并不感到意外，他嘿嘿笑了一声之后，转头对着燕王朱棣说道：“殿下好计谋，这边答应了陛下的划江而治，那边又派朱高煦殿下领兵攻打京城。这样一来，我们几个被你调了出来，而且打了陛下一个错手不及……”

　　朱棣愣了一下，等到归不归说完之后，他才苦笑着说道：“老仙长误会了，本王就不担心你们几位吗？几位老仙长就在身边，本王又怎么敢做出来这样的小动作。真不怕你们现在就了结本王吗？都是朱高煦那个畜小生，他一定是假传了本王的王旨……”

　　“是怎么回事，殿下心里清楚……”归不归说话的时候，嘿嘿笑了一声，随后继续说道：“数千蒙古人没有殿下的意思，他们会一路赶到江南腹地吗？蒙古人能在殿下身边安插安冉，殿下就不会在漠北大营安插几个细作吗？而且那位马顺将军是前线的将军，没有殿下的授意，他敢私藏这么多的蒙古人？从头到尾一切都在殿下的掌控当中，这次殿下连姚广孝都骗了，这个我老人家便多少料想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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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七章

　　归不归说话的时候，灌无名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他冷冷盯着脸色有些发白的燕王。不过他的师尊姚广孝好像没有听到老家伙的话一样，还是微笑着看向那位蒙古巫师。放佛刚刚归不归最后没有提到自己似的……

　　“老仙长误会了，本王大军已经胜券在握，有这么会做这样的事情？”燕王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他继续说道：“如果本王真的想要拿下京城的话，三天之前，京城便已经易主了。不用等到现在……这个时候蒙古人出现，主要针对的还是本王。而且下午老仙长也是亲眼见到的，本王也是差一点就死在了巫师的疫毒之下……”

　　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说道：“这就是老人家我佩服殿下的地方了，他人成就大事都是不顾别人的死活，殿下就更加厉害了，连自己的死活都不放在眼里。这样还不得天下的话，老人家我都替殿下不值……”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家伙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姚广孝。见到这个和尚还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归不归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和尚你这次没有选错东家，成大事者一切条件燕王殿下身上都能看到。看起来这次你有大胜算了……”

　　“归师兄客气了，和尚我这次运气好了一点点。”姚广孝完全不在意燕王朱棣蒙骗过自己，他笑吟吟的对着归不归继续说道：“燕王殿下为人或有千般不好，不过论起来雄才大略，和刚毅果断来说，是皇宫里面那位小皇帝远远比不上的……归师兄，看来这次的胜负已经定了……”

　　“未必，你们还有我这一关……”没等姚广孝说完，一旁的吴勉突然说了一句，随后他看着面前的燕王，以及他的文武官员们，说道：“想要入住京城，我是最后一道关卡，有本事就来破掉我这一关。和尚，我在京城等你，想要保朱棣坐上皇位，看你的本事了……”

　　说完之后，吴勉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施展了五行遁法当众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白发男人消失之后，归不归笑了一下，随后对着脸色有些发白的朱棣说道：“殿下，吴勉的话说得没错，你们还有最后一道关卡。京城由我们四个守卫，如何攻占那就要看殿下和姚广孝和尚的本事了……如果再有类似今天这样的小动作，那就不要怪老人家我了……到时候那个疫毒，我老人家会原封不动的倒在殿下的嘴里……”

　　说完之后，归不归一手抓住了郑军，另外一只手开始催动五行遁法，和两只妖物一起消失在了燕王众人的面前……

　　这时候，郑和看到燕王会有话要和姚广孝师徒交代。当下他将所有的官员都谴了出去，只留下几个燕王贴身的护卫。最后他自己也远远的走开，不去探听稍后朱棣和姚广孝师徒的对话。

　　看着这几个人、妖彻底消失之后，燕王急忙来到了姚广孝的身边，对着和善说道：“少师不要相信他们这些人的挑拨，本王确实不知道蒙古人是如何进到江南腹地的。现在我军只要一鼓作气便可以拿下京城，本王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弄出一群蒙古巫师来生事？他们释放的疫毒，一个不小心或许连本王的大军都要遭殃……”

　　“会那么不小心吗？”姚广孝直接打断了燕王的话，随后这个始终保持微笑的和尚向前一步，在朱棣的耳边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殿下的戏已经做足了，和尚我心里明白……这个巫师头目就是殿下的细作，要不然的话他们一直混迹在大军当中。为什么迟迟不散发疫毒？几次都是他故意的露出破绽……”

　　看着朱棣的脸上开始继续惨白，和尚微微一笑之后，继续说道：“知道殿下的身边有和尚师徒，最近又来了吴勉、归不归这样的大人物，什么样的疫毒都会被我们几个化解……就算冒点险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的。他们的目标本来就不是陛下，是皇宫里面的皇帝……要不然的话，和尚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把蒙古人隐藏在军营当中。他们却迟迟不下手散发疫毒……

　　至于殿下所说的胜券在握，不需要蒙古巫师的外力。那是我军打的太顺利了，几个月前我军还被南军围在北平城外狂攻的时候，殿下想不到会有这么顺利的局面吧？那个时候殿下便想到了用蒙古巫师在京城散播疫毒，可以缓解北平的压力。殿下自己都想不到几个月的时间，战局发生了这样的逆转，不过蒙古人已经出来了，索性就让他们去京城发散疫毒。到时候京城瘟疫四起，我军只要困住京城，不让里面的人出来，便可以不战而胜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燕王已经顺着额头、鬓角滴滴答答的流淌下来冷汗。看着朱棣失态的样子，姚广孝再次笑了一下，对着他继续说道：“殿下不要误会，和尚并不是想和殿下争论什么。在和尚来看殿下做的没错，就好像刚才归不归说的那样，成大事者一切条件燕王殿下身上都能看到，和尚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责怪殿下？”

　　听到了姚广孝的话，燕王擦了擦冷汗。看着这个好像无欲无求一般的和尚，低声说道：“本王也有一件事搞不清楚，少师你这样帮助本王夺得天下，又有什么图谋？本王几次和少师相商还俗的事情，只要少师还俗，日后得了江山本王可以给少师封王拜相……可是少师也没有还俗的打算，那么本王就搞不清楚了，少师到底想要什么……”

　　“和尚想看着殿下在我的助力之下，成为天下之主……”此时姚广孝也收敛了笑容，顿了一下之后，看着朱棣继续说道：“当年我还是方士的时候，都说广孝纵横捭阖，在列国当中左右逢缘都是在大方师的庇护之下，行的都是大方师的意图。后来我又做了和尚，也曾经有过指点天下的事情。不过每次都是差了一点点，最后功亏一篑……”

　　说到这里，姚广孝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道：“和尚没有自己执掌天下的野心，要做皇帝的话早就做了……我只是想好像当年方士广孝那时的样子，凭和尚一己之力，助殿下夺取天下，坐上天子之位……”

　　朱棣心里虽然还是不大相信姚广孝的话，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道：“本王明白少师的苦心了，不过刚才吴勉、归不归二人的话少师也听到了。他们回到了京城，本王就算亲率千军万马也没有胜算能从他们的手里拿下京城。京城不在本王的手里，等到各地的勤王之师赶到，少师，这次靖难或许就要无疾而终。我们或许连北平都回不去了……”

　　听了朱棣的话，姚广孝微微一笑，随后他继续说道：“殿下放心，他们也不是铁板一块，还是能找到一些破绽的……”

　　和尚的话刚刚说完，天空当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倾盆大雨倾泻而下。雷声、雨声将和尚后面的话掩盖了下去，除了朱棣之外，谁也听不到姚广孝再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吴勉、归不归四个带着郑军回到了皇宫。千户大人不适应这样的遁法，当下趴在地上哇哇大吐了起来。趁着他吐的时候，百无求对着吴勉、归不归说道：“老子就不明白了，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弄死那个姓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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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八章

　　“姓朱的？百无求仙长要了结那位姓朱之人，说起来自大太祖皇帝建立大明一来，一共也有几名朱姓的子孙了。”没等吴勉、归不归说话，小皇帝从旁边的宫殿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朱允文出现，百无求只能闭上了嘴巴。

　　郑军看到皇帝走了过来，当下强忍着翻江倒海的恶心。爬起来向着皇帝行礼，说道：“臣办事不力，辜负了陛下……呕……”话没说完，他已经转头再次吐了出来。

　　“你都这样子了，就不要行礼了。你们过去两个人扶着郑千户回去休息，等他缓过来之后，再来见朕……”朱允文也不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叹了口气之后，叫过来身边的太监，将郑军扶回去休息。

　　看着郑军被扶走之后，小皇帝苦笑了一声，对着吴勉、归不归和两只妖物说道：“这次也麻烦几位仙长了，虽然没有议和成功。不过也看穿了燕王的诡计，要不然的话朕丢了京城是小，连累到了京城的百姓是大……疫毒一旦散播开，京城的数十万百姓便性命难保了。说起来朕还要多谢吴勉先生……”

　　“这个有什么好客气的？”百无求大大咧咧的说了一句之后，它有些心虚的看了吴勉一眼。想起来自己对他五礼的时候，二愣子便越发的心虚起来。当下它竟然也会捧着自己的小爷叔说道：“小皇上你的命好，遇到了老子的小爷叔。也就是他向着你，换做一般人好像广仁、广孝那几个老小子早就摘干净了。谁能像小爷叔这么好说话，那也就是老子了。话说回来，小爷叔你是怎么知道的燕王和蒙古人混在一起的，对了，不是说还有那个叫做朱高什么什么的，就是朱棣的儿子带兵攻打京城吗？他是不是还在城外面？小皇帝你让人把城门打开，老子现在就去揍他，不揍得它管你叫爸爸，老子……”

　　朱允文实在忍不住，还是打断了百无求的话。他笑着对着这个黑大个子说道：“百仙长不用费心了，朱高煦已经撤兵了，这还是多亏了吴勉仙长，让京城免遭劫难……”

　　上午在扬州酒宴上，被百无求闹了一下之后，吴勉便找了一架马车，施展了术法一路迷幻住了燕军的耳目，带着他的小厮赵真元一起回到了京城。在路上的时候见到了一队古怪的燕军，他们的相貌不像是汉人，说话也是蒙古元人的口音。

　　虽然看着古怪，不过吴勉听说过燕王的军队里有蒙古人的朵颜三卫，当下也没有多想，他依旧驾车带着赵真元回到了京城。扬州距离京城也有一百多里的路程，如果不是因为赵真元不能适应五行遁法，他回来京城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他驾车回来到京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

　　眼看着还有十几里路便到了京城的时候，吴勉身后突然冲出来几百人的骑兵队伍。为首的一个人身穿朝廷的官服，因为吴勉施展了幻术的缘故，这些人都没有看到面前还有一架马车再向着京城驶去。

　　原本现在正是战乱的时候，看到有军队调动也不是什么问题。不过吴勉看到身后带队之人相貌，竟然是白天的时候，从身边擦肩而过的那个蒙古老人。白天的时候，他还身穿着燕军的号坎，为什么现在又变成了这副样子？

　　这时候的吴勉多了一个心眼，他驾驶着马车一路跟随在这支队伍的后面，要去看看他们这支队伍想要做什么。开始吴勉还以为这些人是要进入京城的，没有想到这支队伍已经看到了京城，却拐进了京城之外的一座密林当中。

　　林子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等候他们了，虽然这几个人身上都穿着老百姓的衣服。不过吴勉还是从他们光秃秃的下巴上，认出来这几个人都是皇宫里面的太监。为首的一个太监竟然是小皇帝的掌印太监，平素国玺和圣旨都是他来保管的。只是这个人的姓名吴勉懒得去记，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当下，这支队伍在密林外面下马。那个说着蒙古话的老人带着两名亲兵走了进去，吴勉也带着赵真元跟在了后面。

　　那几名太监原本等的已经很焦急，看到了蒙古人到了之后，他们也不顾自己的身份，直接迎了上去，对着蒙古老人说道：“不是让你们天黑之前务必赶到的吗？你们看看现在都说什么时候了？我们几个都是在宫里侍奉皇帝的，一旦皇帝有事找不到我们，怀疑到了我们几个人的头上，在因为这件事丢了性命……”

　　“不要废话了！今晚之后你们几个还想陪着汉狗皇帝一起死吗？”蒙古老人用一口非常流利的汉语打断了太监的话，当下伸出来手掌对着他们几个人继续说道：“我要的东西呢？拿来……”

　　“你的东西就在这里，我要的东西呢？”为首的太监被人恭维惯了，现在听到蒙古老人对自己这么不客气。当下皱了皱眉头，也伸出来他白嫩嫩的手掌，继续说道：“我的宝贝呢？你先把我的宝贝拿出来。见到了宝贝，宫中的地图马上就到你们的手了……”

　　跟在蒙古老人身后的亲兵见到这几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这么和大巫师说话，当下就要拔刀砍翻这几个太监。吓得太监们连连尖叫，不过为首的太监铁了心要拿到自己的宝贝。他虽然被吓的直打哆嗦，也还是嘴硬的说道：“你们要是杀了我们，那就拿不到宫中的地图，和城中官军巡夜的切口了……”

　　蒙古老人这才拦住了要动手的亲兵，冲着大太监笑了一下之后，说道：“他们都是在漠北鲁莽惯了的，公公你不要和这些粗人一般见识。你的宝贝就在这里……来，把宝贝还给公公……”

　　蒙古老人说完之后，刚刚还在把刀的蒙古人从怀里摸出来一个油纸包。一脸嫌弃的将油纸包扔给了大太监，随后也用一口流利的汉语说道：“你的卵蛋就在这里了，我们要的东西呢？如果你敢骗我们小心军爷将你砍成肉泥……”

　　看到了手里的油纸包，为首的大太监这才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了回去。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去取蒙古人要的东西。先是小心翼翼的打开油纸包，想要查验里面的东西是不是自己的宝贝。

　　看着大太监还在磨蹭时间，蒙古老人终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的宝贝已经还你了……你先把我要的东西给我，东西就在你的手里，还怕你这宝贝长上翅膀飞走了吗？”

　　大太监完全不理会蒙古老人的话，他一边小心翼翼的察看着层层包裹的油纸包，嘴里一边说个不停：“这是我的宝贝，在你们手里这么长的时间，我怎么知道它会不会有什么损伤……当初你们偷走的是完好无求——不对！这不是我的宝贝！你们竟然敢连这个都骗我……不活了，我和你们拼了……”

　　说话的时候，几个太监手里都出现了短刀和匕首，向着几个蒙古人冲了过去。这时候，蒙古老人不在阻止几个蒙古亲兵。这几个蒙古人都是战场了冲杀过的，这几个太监怎么能比，眨眼的功夫，除了那个大太监之外，剩下的人都被蒙古人砍死在了面前。

　　“假的又怎么样？反正都是卵蛋，你下辈子凑合着用就是了！”刚才将油纸包扔给大太监的蒙古亲兵狞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实话和你说，你的卵蛋早就喂了狗，你手里的是狗的卵蛋，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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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九章

　　听了蒙古人的话，太监跪在地上呜呜大哭了起来。就是为了这个东西，他豁出性命引了蒙古人进来。想不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这时，蒙古老人一把拉开了自己的亲兵。他蹲在地上对着太监说道：“李先儿，现在你把地图和切口告诉我。虽然宝贝你是拿不到了，不过我还是能保你这一世无忧的……你六根不全，不过也有家人朋友吧？你也想他们都是死在疫毒之下吗？”

　　“你们要投放疫毒……”这个叫做李先儿的太监这才明白过来，原本以为这些蒙古人就是想要在京城当中洗劫一番的，他甚至都不相信这些粗人有本事进入到皇宫。这些人只是趁着朝廷军队马上要和燕军决战的空档，冲入兵力空虚的京城发笔财的，想不到这些人竟然是想在京城里面散发瘟疫之毒。

　　当下，李先儿也顾不上手里那个不知道是人还是狗的卵蛋了。这名宫中数一数二的大太监大叫了一声：“你们这群元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说完最后一句话，他心一狠直接将自己的舌头咬碎，随后身体开始猛烈的颤抖了起来。挣扎了半晌之后，这才气绝身亡……

　　看到这名大太监宁可咬舌自尽，也不将京城的地图和切口告知自己。当下那位蒙古老人深深的吸了口气，对着倒在地上的李先儿说道：“想不到一个太监，竟然会这么硬气……不过你以为进不到城里，我们就动不了手……”

　　“是啊，一个太监死的也是硬气……”没等蒙古人说完，突然一个带着刻薄语气的声音在他们的背后响了起来。蒙古老人吓了一跳，和他手下的亲兵聚拢到了一起，纷纷将自己佩戴的腰刀拔了出来……

　　回头过来，看到一个从上到下一身白的白发男人，牵着一个小孩子向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白发男人边走边继续说道：“今天我杀的人太多，懒得动手了……给你们个机会，自杀吧……”

　　“那里来的疯了！”刚刚掏出假宝贝戏耍李先儿的蒙古兵被吴勉吓了一跳，回头看到这有这一个人之后，他以为这是路过的傻大胆，当下挥舞着手里的腰刀就要过去砍杀吴勉。另外一个亲兵看到同伴出手，当下也举起来了腰刀一起冲了上去。只有那个蒙古老人心里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树林外面明明还有几个巫师和数百的蒙古武士，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身份是怎么进来的……

　　还没等蒙古老人想明白，那个白发男人向着冲过来的两个蒙古武士嘲弄的笑了一下。随后对着手里牵着的小孩子说道：“闭上眼，不要偷看……”

　　听到了吴勉的话，赵真元急忙用力的闭上了眼睛，担心白发男人不相信，他还用手握住了自己的眼睛。

　　就在小孩子闭眼的同时，冲到吴勉近前的两名蒙古武士突然无声无息的化成了两团血雾。看到血雾向着自己这边蔓延过来，白发男人轻轻的皱了皱眉，冲着血雾的方向吹了口气，将面前的血雾吹散到无影无踪……

　　血雾消散之后，吴勉才发现原本在血雾后面的蒙古老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场没有施展过五行遁法的迹象，远处还能听到一阵奔跑的声音。看来这个人不会五行遁法，现在那个人去找自己的同伴，以为找到了几百个蒙古人，还是有希望可以干掉这个白发男人的……

　　看着远处蒙古老人即将消失的背影，吴勉拉着已经睁开眼睛的小孩子说道：“你去追他，能追到他，我就手你为徒……”

　　听到了白发男人的话，赵真元的眼睛一亮，随后他用尽了全身上下的力气，向着前面那个蒙古老人的身影。无奈之下，赵真元的年纪太小，就算他用尽了气力，也追不上在漠北行走的蒙古老人。

　　赵真元为了吴勉能收他为徒，咬着牙跟在蒙古老人的身后，总算没有让老人将他甩的越来越远。绕了一大圈之后，蒙古老人冲出了密林，来到了自己几百名手下等候他的位置。出了密林之后，蒙古老人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自己留在这里等候他的几百名蒙古武士和巫师竟然都倒在了血泊当中，这么多人怎么死的，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蒙古老人原本还有另外一个心思，将这些手下们身上的疫毒散发出来一个两个的。现在看到这一地几百具死尸，他竟然失去了和这些死尸身上疫毒的联系。无论自己如何催动，都没有散发出来疫毒的迹象。

　　“你想要做什么？想要把他们身上的疫毒散发出来吗？”就在蒙古老人惶恐的时候，身后有传来了刚才白发男人的声音。他不由自主向后看过去的时候，看到那个男人已经站在了追赶自己那小孩子的身后。

　　白发男人翻了翻白眼之后，对着已经惊慌之极的蒙古老人继续说道：“刚才你说了疫毒的，托你的福，差一点那些疫毒就要散发出来了。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刚才蒙古人戏弄李先儿的时候，吴勉已经施展斩鲲了结这些等候在密林外面的蒙古人。所以刚才他对着蒙古老人说了今天杀人杀的太多了……

　　吴勉原本没有打算杀这么多的人，不过看到几个蒙古巫师要将藏在蒙古武士身上的疫毒散发出来。吴勉之前在冥人志上面看过有关疫毒的催动办法，他一眼便看出来这些蒙古巫师想要做什么。当下他便起了杀心，瞬间将这些蒙古人全部杀死。他动手的时候，使了手段。斩鲲传过每一个蒙古人的心口，直接刺穿了他们的心脏。这样以来血液瞬间不流通了，藏在他们血脉深处的疫毒也无法消散了。

　　看到了这些同伴们的尸体，蒙古老人知道大势已去，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向着吴勉这边冲了过来。他带着这么多同族一起出来，总不能别人都死了，他完好无损的回去……

　　这位蒙古巫师轮起来操控疫毒算是顶尖的人物了，不过轮起来其他的术法，他便远远不如面前这个白发男人了。还没等他冲过来，一道亮闪打了过来。还没等蒙古老人反应过来，他手里的腰刀已经断成了几截。

　　看到武力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蒙古老人当下硬着头皮开始施展巫术。当下他的嘴里喷出来一团黑气，向着吴勉的方向飘散了过去……

　　“小孩子的把戏……”说话的时候，吴勉对着黑气吹了口气。随后黑气瞬间回到了蒙古老人的身边，将他笼罩在了里面。

　　这黑气有炼化骨肉的的效果，蒙古老人被自己的黑气笼罩在里弥漫之后，连连发出了凄惨的叫声。随后他惊恐地从黑气里面逃了出来。只见蒙古老人的脸上已经血迹斑斑，如果不是他见事不好，拼命冲出来的话，这个时候蒙古老人已经倒在黑气当中了。

　　“晚了，你现在想死都死不了。明明我给过你机会自杀的……”看着蒙古老人狼狈的样子，吴勉继续说道：“不想拉几个垫背的吗？你把事情说出来，我或许会再给你个自杀的机会……”

　　说到这里，吴勉轻轻的吸了口气，随后对着蒙古老人继续说道：“你也可以学学那个太监，咬断了舌头也可以死的……”

　　蒙古老人看着身边几百具死尸，又想到刚刚那个大太监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说道：“说好了，我说完之后，放了我……”

朦胧的晨光

　第二百三十章

　　这个蒙古老人是漠北出名的大巫师，他的地位和蒙古大汗也差不了多少了。平时都是掌控别人的生死，现在轮到他自己了。之位大巫师竟然还是发自内心的恐惧起来死亡来。这些蒙古人混进燕军当中，所有的蒙古巫师、武士都要种上疫毒，只有他一个免除了种疫毒……

　　当下，他将自己的身份，来到这里的计划。甚至连燕军和皇宫接应自己的人名都说了出来，这里接应他的人正是大太监李先儿。而在燕军那里通风报信的则是朱棣身边另外一个大太监安冉。

　　两个太监的宝贝都被蒙古人偷走，然后用这个作为要挟。让他们向漠北的蒙古人通风报信，以及他们要趁着中原内乱的时候，来到两军交战的地方散发疫毒这样的事情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之前这位蒙古大巫师在漠北都是被人当作神明供奉起啦的，从来向这次这样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极度的恐惧让他顾不得自己大巫师尊贵的身份，只要能保住性命他什么都能说出来。

　　就在这位大巫师说完了他们的图谋之后，远处再次响起来一阵战马冲锋的声音，吴勉向着声音发出的位置看过去，就见几千骑兵顺着官道向着京城这边冲了过来。骑兵的后面还有无数的步兵，看到了这个阵势之后，吴勉心里已经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吴勉看的清楚为首的一个人正是昨晚陪同在燕王身边的朱高煦，当下冷冷一笑之后，施展了幻术，幻化出来一条百丈巨龙，凭空出现挡在了这支队伍之前。伴随着巨龙的咆哮，鹅蛋大小的冰雹从天上倾泻了下来。将冲在前面的骑兵连同战马‘砸死’了无数，要不是朱高煦头上带上厚重的头盔，这次他也要‘命丧’在冰雹阵当中。看到自己的军队无法冲破冰雹阵，无奈之下，朱高煦只能后队变前队退出了冰雹阵的范围。

　　这冰雹来的蹊跷，朱高煦心里明白这八成是哪位大修士在阻碍自己进兵。当下他不敢再轻举妄动，一边指挥着大军退到三十里之外，一边命人将这里的异像都通知给了还在扬州城中的燕王朱棣。

　　还有一件更加蹊跷的事情，等到朱高煦退回三十里外开始清点人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损失一个士兵。刚才自己明明看到身边的将军、士兵被冰雹砸死无数的……当时，还有将军劝说朱高煦再次进兵的，不过这位朱棣的二子还是没有敢轻举妄动。刚才巨龙和冰雹都是假的，可是谁又知道这次进兵的时候，假的会不会变成真的……

　　就在朱高煦组织撤兵的时候，吴勉已经使用传音之法让城里的高如柏出来接走赵真元。随后他再次开始催动遁法，带着已经交代了实底的蒙古大巫师回到了扬州城的知州衙门。说破了大巫师的阴谋之后，又带着归不归和两只妖物，已经那位锦衣卫千户大人回到了皇宫。

　　听了朱高煦已经撤兵，百无求便有些兴趣索然了起来。这个时候，小任叁咯咯一笑，对着它说道：“大侄子，说起来那个叫做朱高煦的也算是拖金儿的哥哥，日后你们俩真成了的话，那就是你的大舅哥。你这个做妹夫真弄死了大舅哥，以后拖金儿那一关你怎么过？”

　　百无求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对着小任叁说道：“任老三你别拿这个吓唬老子，别说哥哥弟弟了，我们家拖金儿连它爸爸都不认。估计和这个朱高什么的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再说了，不是说它从小就是在外宅长大的吗？弄不好它这几个哥哥都欺负过我们家拖金儿，老子我弄死这几个朱高什么的，或许我们家拖金儿心里欢喜也说不一定……”

　　朱允文虽然不在现场，不过朱棣身边也有他的耳目。这两天扬州城里那座知州衙门里面发生的事情，已经有特殊的渠道送到了他的手里。当下这位小皇帝微微一笑，看着面前这个有些天真的百无求说道：“百无求仙长已经找到了仙眷了吗？那真是好极了……如果不嫌弃朕这个人世间帝王的话，朕愿亲自为百无求仙长主婚……”

　　百无求虽然愣，不过也知道古往今来皇帝赐婚的多，好像还没有听说过皇帝下场给人主婚的。二愣子当下咧嘴一笑，冲着小皇帝说道：“那敢情好了，小皇上你的宫殿借给老子大婚的时候使使……老子也让你嫂子尝尝在皇宫里面结婚是个什么滋味。那什么……咱们就说好了啊，等到退了外面的兵，你的皇宫借给老子大婚使……”

　　朕没说把皇宫借给你啊……看着百无求憧憬着拉着拖金儿在皇宫里面大婚的样子，朱允文苦笑了一声。不过如果这几位神仙一般的人物真可以将外面燕军退掉的话，别说把皇宫借给百无求大婚了，直接送给它都可以。大不了再迁都嘛……

　　这时候，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对着百无求说道：“傻小子，又开始胡说八道了，皇宫那是帝王居住地的所在，怎么能借出去？就好像你做妖王的时候，王宫会借给一个妖物娶妻嘛？”

　　“借啊，又不是给它，干嘛不借？”百无求莫名其妙的看了归不归一眼，随后继续说道：“热闹热闹得了，要不这皇宫死气沉沉的。外面都在谣传皇宫里面闹鬼。老子给小皇上冲喜，他还能不乐意？哪有那样的傻子……”

　　归不归和朱允文都被百无求的话弄的哭笑不得，当下老家伙笑了一下。看了一边默不作声的吴勉一眼之后，对着两只妖物说道：“这两天辛苦你们俩了，傻小子你先带着人参回家休息去。老人家我和你小爷叔在这里陪陛下说说话，商量一下你大婚的时候，住在哪座宫殿里。”

　　“那么客气干什么？老子我也不是那种挑三拣四的人，这样，老子就受点委屈，小皇上的寝宫就做婚房就好。老子不嫌它旧……”看着百无求说起来没完，一边的小任叁忍不住抓住了它的胳膊，向着宫殿外面走去。小家伙边走边说道：“大侄子，还没听出来吗？他们这是有背人的话要说。咱们都是妖怪，不参合他们人的事……家走吧……”

　　看着百无求不情不愿的被小任叁带出了宫殿，随后它们俩一起施展了妖术遁法消失在了几个人人的眼前，归不归这才冲着小皇帝笑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陛下，老人家我们几个人这次有负所托。现在看起来燕军攻打京城一场战火难免……不过当年老人家我答应殿下的事情，还是作数的。只要我们几个留在京城一天，便不会有燕军进入京城。”

　　说到这里的时候，归不归顿了一下，老家伙轻轻的换了口气之后，看着小皇帝继续说道：“我们几个人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个了，想要招来勤王之师讨伐燕军，或者陛下还有其他的想法，那就不能再指望我们几个了。”

　　“几位仙长能帮助朕守住京城，朕已经感激不尽了。其他的事情朕自有打算。”小皇帝冲着两个人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朕已经下了勤王的诏书送到了各路藩王、和各镇军营当中，只要京城能守住两个月，各地的勤王之师便会赶到……”

　　小皇帝的话还没有说完，一直没有说话的吴勉突然来了一句：“真会勤王的军队吗？几个月了为什么一直不出来……”

朦胧的晨光

　　第二百三十一章

　　这句话说出来，宫殿当中便沉默了起来。当初朱允文刚刚登基的时侯，对各地的藩王削藩太猛烈。自从燕王起兵造反以来，朱棣要各地藩王出兵勤王的圣旨已经下了数道，却不见各地藩王派来一兵一卒前来勤王。

　　而且各地的军营也和藩王的关系紧密，当初为了削弱藩王们的权利，太祖皇帝晚年曾经下旨要各地藩王出钱供养各地的军营。虽然名义上他们都是朝廷的军力，不过却一直在靠藩王们出钱养活。故而各地的军营已经和藩王们串通一气，不理会小皇帝的圣旨。现在整个京城都是靠着在外地募兵的齐泰、黄子澄二人招募来的新兵守卫，这样的新兵又如何是朱棣长年和蒙古人征战锻炼出来兵士的对手？

　　现在在场的这几个人心知肚明，小皇帝已经没有什么勤王之师了。这个京城只能靠着吴勉、归不归守着，到时候如果燕王将京城团团围住之后，在出兵将各地的朝廷兵马击破，那时便会有一个古怪的局面。朱棣得了天下，却不能占领京城，只要他还打着清君侧的名义便无法登记称帝，而京城里面的朱允文还是皇帝，却失了天下……

　　沉默了片刻之后，朱允文突然笑了一下，说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或许朕还有机会……只是朕不知道而已。”

　　归不归也跟着笑了一下，说道：“陛下心中有数就好，还是那句话，有我们几个看住京城，陛下便不用担心会有燕军冲进来……”

　　归不归的话音刚落，宫殿外面便有小太监进来禀告。前线传来的消息，燕军的大军已经开始全面压境。原本在前线和他们对峙的军队已经溃败，之前撕破了一道口子，率先攻打过来的准高煦部已经到了京城脚下，现在已经在东门老街摆下了阵势，随时都会攻城。

　　“来的这么快……朕的这位四叔还真是心急。原本朕还想睡最后一个安稳觉的……”小皇帝微微一笑之后，冲着太监说道：“传朕的口谕，让六部官员们都做好准备各司其职，安抚京城百姓的民心。现在开始供应京城百姓的口粮，还要每天都检查京城的地下井水，防着外面的燕军在水里投毒……”

　　小太监听完朱允文的口谕之后，却没有马上离开。当下他乍着胆子对小皇帝说道：“陛下，齐泰大人刚刚回到了京城，他想请陛下亲临四城门。安抚守城的官兵，齐泰大人还给自己打造了一副棺材，说是城破之日就要自杀成仁的……”

　　“胡闹……”小皇帝叹了口气之后，对着太监说道：“去和齐泰说，他一死求城破安的什么心？让他滚回家睡觉去！记住朕的原话，就这么传……”

　　看着传旨的太监胆战心惊的跑出了宫殿之外，小皇帝回头冲着吴勉、归不归二人苦笑了一声，随后继续说道：“两位仙长，看来你们也不得休息了。朕四叔来得急，这就要麻烦两位仙长了。”

　　“老人家我说过的，只要我们几个在，便保陛下的京城无忧……”归不归笑了一下之后，直接施展了五行遁法来到了京城东门。

　　这时候，一万多守城的官兵已经做好了准备。滚木雷石和弓箭早就运到了城上，带兵的将军好指挥手下烧了几锅的热油，只要对面的燕军敢攻到城下，这些热油便泼下去，浇他们一个皮开肉绽。

　　看着军士们紧张的样子，归不归微微一笑，他当着众人的面，施展了术法穿过了东城的城墙。在城内外两军惊讶的目光当中，归不归从城里走了出来。随后他迎着已经摆好了阵势的燕军本阵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带兵的是朱高煦王子吗？我们白天还见过的，怎么天黑就在老人家我的眼皮子当下闹出这样的阵仗……这是什么意思？”

　　小校将归不归出城的消息告知了朱高煦之后，这位燕王朱棣的二子急忙脱下了盔甲，换上了便服从军营当中走了出来。因为归不归是走着来的，他不敢骑马过来，只能一溜小跑的到了归不归的面前。见到了老家伙之后，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

　　朱高煦对着归不归行礼之后，站起来陪着笑脸说道：“老仙长我们又见面了……可惜现在两军交战在即，高煦不能请您到军营当中用饭。等到父王赶过来的，他老人家再亲自请老仙长在宫中饮宴……”

　　“在皇宫当中饮宴……王子殿下还真是雄心勃勃。”归不归笑了一下之后，继续对着朱高煦说道：“不过事情也是巧了，皇帝陛下刚刚说的，要将皇宫借给我们家傻小子大婚之用，那时候算是你们父子来喝喜酒呢？还是借着我们家傻小子的大婚之地，来请老人家我饮宴呢？”

　　“陛下将皇宫都借给老仙长了？”朱高煦笑了一下，他并不相信这么荒唐的事情。顿了一下之后，他继续说道：“不知道谁家的姑娘有这样的福气，会成为百无求仙长的仙眷？”

　　“这个就不用殿下操心了，老人家我这才出来，还有一件事要和王子殿下说……”说到这里的时候，归不归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随后继续说道：“不瞒殿下，老人家我最近心绪不宁，一直受不了吵闹之声。如果因为殿下攻打京城，一旦老人家我受不了惊扰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那可千万不要怪罪我老人家……”

　　“出格的事情？就好像天将巨龙，突下冰雹雨吗？”虽然心中惧怕这个老家伙，不过想起来不久之前自己的遭遇，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位燕王朱棣的二子心里隐隐感觉这些号称大修士的人也没有什么真实的本事，真有召唤神龙的本事，刚才自己也不会一点伤亡都没有了。什么神仙一般的人物，不过也是靠着一点障眼法而已。只不过仗着这点障眼法，取了自己的性命好像也什么问题……

　　听到朱高煦言语当中有了那么一丝不恭敬，归不归嘿嘿一笑，老家伙也不在意。看了这位王子一眼之后，转头向着京城大门的方向走去。老家伙边走边说道：“殿下想要知道什么叫做出格的事情，那就攻城试试看，马上就知道了老人家我出格来，会作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归不归走了七八步之后，身体突然腾空飞了起来。在朱高煦的眼皮子底下幻化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随着一声巨响，火球在半空中炸了起来。碎裂成了无数个拳头大小的火球，向着燕军大营的方向飞了过去。

　　这些火球一个一个打在了燕军士兵的身上，转眼之间便着起了火。好在火势并不猛烈，这些士兵急忙脱掉身上的衣服保全了性命。而且这火球好像只能烧毁衣服，被火球烧到的士兵除了身上感觉到强烈的灼伤之外，连个烧伤的痕迹都没有留下来。只要他们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灼伤的感觉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到所有人身上的火势都熄灭之后，朱高煦这才发现自己的军兵竟然又大半身上都没有了寸布遮身。一个一个光溜溜的，光着屁股手里拿着刀枪准备攻城，看着实在是有碍观瞻……

　　看了一眼刚刚归不归变成火球炸裂的位置，朱高煦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随后对着自己的将士说道：“后撤三十里，等到燕王亲临再做打算……

　　第二百四十二章

　　朱高煦带兵后撤的同时，归不归已经回到了京城当中。见到了老家伙的神迹之后，守城门的将士都开始欢呼了起来。原本以为这次守城必定九死一生，不过看到了归不归的化身火球，将燕军烧的一大半人光着屁股逃窜之后。这些将士又觉得守城也没有什么，有这样的老神仙保着京城，别说守城了。就是将朱棣打回北平城，甚至是讲这个反王活捉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下，归不归单人退了被燕军先锋的事情从城门这边便传了出去。天亮之后，这段传奇的故事从东门传遍了全城，经过数十道添油加醋之后，说成了归不归与朱高煦大战了三百回合，随后归不归请来了东岳大帝附身，借助了神力打退了朱高煦的十万精

朦胧的晨光

　　第二百三十二章

　　朱高煦带兵后撤的同时，归不归已经回到了京城当中。见到了老家伙的神迹之后，守城门的将士都开始欢呼了起来。原本以为这次守城必定九死一生，不过看到了归不归的化身火球，将燕军烧的一大半人光着屁股逃窜之后。这些将士又觉得守城也没有什么，有这样的老神仙保着京城，别说守城了。就是将朱棣打回北平城，甚至是讲这个反王活捉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下，归不归单人退了被燕军先锋的事情从城门这边便传了出去。天亮之后，这段传奇的故事从东门传遍了全城，经过数十道添油加醋之后，说成了归不归与朱高煦大战了三百回合，随后归不归请来了东岳大帝附身，借助了神力打退了朱高煦的十万精兵。傍晚的时候，京城已经有说书艺人开始播讲这一段神话故事，听听百姓们如痴如醉，都以为京城有了神仙庇佑，必定会反败为胜的。

　　就在京城百姓以为守城无忧的时候，从东西南北四城几乎同时有快马向京城报信。燕军三十万人马已经将南京城为主，四城同时接到燕军的飞箭传书。四封信都是燕王幕僚姚广孝亲笔所写，信上的内容还是再说燕王朱棣这次靖难，是为了消除皇帝身边的奸佞小人。并非是要谋反。请皇帝将以齐泰、黄子城为首的三百余人绑缚好，开城门送到燕军的大营当中。只要燕王抓住了这些扰乱皇帝的奸佞小人，便立即撤兵北平……

　　接连看完了这四封信之后，小皇帝将四封信交给了吴勉、归不归二人。笑了一下之后，朱允文说道：“朕粗看了一下，信上的三百多人差不多就是京城握有实缺六品以上所有的官员了。把这些人交出去的话，到时候没有将领统兵守城，没有官员安抚京中百姓。这让朕自己亲自到城门上指挥将士御敌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小皇帝笑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不过恶僧的字迹倒是不错，四封书信的笔记差不多一摸一样，就好像是雕版印刷出来的一样。”

　　“这和尚当年就是写的一手好篆字，才被大方师徐福看中的。”归不归笑了一下之后，对着朱允文继续说道：“陛下不用担心，这个只是和尚的攻心计而已。还是不给外人谋反的口实，一旦陛下的定力不够，答应了书信上的条件，那就是陛下自毁长城……”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家伙顿了一下，随后笑眯眯的看了吴勉一眼。冲着白发男人试了一个眼色之后，笑嘻嘻的继续说道：“既然燕王已经提出来了条件，那么陛下也应该讨价还价一番……”

　　说话的时候，归不归让一边侍候的小太监取来了纸笔。在上面写了几句话之后，将自己的写的内容放在了小皇帝的面前，随后继续说道：“这是老人家我替陛下还出的价钱，陛下看来这个价钱公平不公平……”

　　归不归说话的时候，小皇帝已经看到了老家伙所写的内容。就见上面以皇帝的口气说三百余人是整个京城的官吏总和，不能将他们全部交给燕王，不过还是可以将齐泰、黄子澄等三十六人交出来。如果燕王认同这三十六个人的话，那么今晚亥时，皇帝会将这三十六个人交由燕军处置。希望燕王得到了这三十六个人之后，可以话付前言撤兵……

　　看完了归不归所写的内容之后，小皇帝又看了一眼没有什么表情的吴勉。他心里明白老家伙要做什么，微微一笑之后，先是让太监在上面盖上了自己的印玺，随后叫来了守候在宫中的兵部尚书，让他派人将这封书信送到城外的燕军大营当中。

　　没过多久，西门的守军再次带来了燕军送来的书信。上面说燕王已经同意，亥时在西门接到了这三十个人朝廷大员之后。只要可以证实这三十六个人的身份，在天亮之前三十万燕军便会撤军。到时候还是以长江为界，朱棣大军撤到江北，以臣子之礼对待。

　　得到了燕军的回信之后，锦衣卫便开始在京城抓人。半天的功夫名单上的三十六个人已经都被抓获，捆绑之后都被押送到了西门附近。一直等着到了亥时，西门打开，掌握着锦衣卫实权的郑军带着五十名锦衣卫押送着三十六个走出了西城门。随后来到了西门燕军大营的所在地……

　　此时，西大营已经是灯火通明。燕王世子朱高炽带着一百名侍卫亲自在营门口接受了这三十六名官吏，亲自验明了身份之后，朱高炽对着郑军笑了一下，说道：“说起来郑军大人也是那三百人名单上的，想不到这样大人还敢亲自带队前来，高炽佩服大人的胆量……”

　　“陛下亲自指派，郑军只是奉命行事。”郑千户不卑不亢的回答了一句之后，对着朱高炽继续说道：“燕王殿下说的，只要这三十六名犯官送到这里，这三十万大军便要撤兵的。现在三十六名犯官已经送到，不知道燕王殿下什么时候带着大军拔营起宅？”

　　“这个需要燕王殿下亲自查验正身之后”朱高炽颤着他的胖脸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也要防备是不是有那位大修士施展幻术，迷晕了我等的耳目。让一些不相干的人替那些罪魁祸首偿命……”

　　说完之后，朱高炽冲着郑军笑了一下，露出来那一嘴和一身肥肉不相称的小白牙。冲着一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随后就见这名侍卫取出来早已经准备好的长香来。当着郑军众人的面点燃了长香，手里拿着长香围着这三十六个人来回走了几圈。

　　就见长香冒出来的烟雾笼罩在这三十六个人的身上，朱高炽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这些人的相貌，只要有一点变化，他身边的侍卫便要抽刀砍杀。随后以皇帝被奸佞小人挟持住为借口，三十万大军同时向着四个城门猛攻。一鼓作气之下，直接拿下京城。

　　不过这些烟雾在三十六名犯官完全笼罩住，也没有发现其中有人是被幻术所变化的。朱高炽微微愣了一下，长香是姚广孝亲自给他用来破解吴勉幻术的法器。那和尚亲口说的，只要有长香法器在，任何的幻术都无所遁形。难道小皇帝朱允文这次真豁出去了，把手下这三十六个能臣发送过来，换取自己的平安？

　　就在朱高炽疑惑的的时候，一边冷眼旁观的郑军开口说道：“世子殿下，现在你看哪一个是幻术所化？说出来郑军替你了结他们……”

　　“郑军大人说笑了，高炽也不过是替燕王殿下验明这三十六人的正身而已。”朱高炽笑了一下之后，让那侍卫熄灭了长香。随后他让人从锦衣卫手中接管了这三十六个人，然后亲自带着郑军，押解着这些朝中重臣向着燕王大营方向走了过去。

　　穿过了朱高炽的前营之后，朱高炽带着郑军来到了燕王的大营门口。他向着大营门口的守卫通报，随后不久便有侍卫前来搜身。将朱高炽和郑军身上的佩刀带走，随后又搜了一边这三十六名犯官。确定他们身上都没有携带兵器之后，这才换了燕王的亲兵带着这三十六名犯官，和朱高炽、郑军一起到了燕王的营帐……

　　进到了营帐之后，便看到燕王朱棣正在与和尚姚广孝，商量如何进攻京城的事情。听到了自己的世子带着名单上三十六名犯官前来领罪。朱棣冷笑了一声之后，说道：“不用看了，三十六人都是傀儡替身，都杀了吧……再过两个时辰，三军开始攻打四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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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三章

　　朱棣的话音未落，三十六名犯官当中，便有两个人冲着燕王大声咒骂道：“朱棣！太祖皇帝为什么会有你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逆子！你欺君罔上，给陛下设下题目，现在我们三十六个人已经到了。你一句傀儡替身就要抹杀了我们三十六个人吗？你死后有脸去见太祖皇帝吗？有脸见慈孝皇太后吗……”

　　骂人的正是燕王的老冤家对头，原兵部尚书齐泰。之前因为要和朱棣议和的缘故，朱允文罢免了他的兵部尚书之职。他一直在外地替小皇帝募兵，后来听说燕军快要打到京城的时候，齐泰便冒险潜回了京城。想不到最后还是被小皇帝下旨抓了起来，送到了朱棣的手里。

　　朱棣看了一眼还在破口大骂的齐泰，随后他转回头冲着姚广孝说道：“少师，您看这人会是幻术所化吗？”

　　和尚也跟着看了齐泰一眼，随后他又看了一眼世子朱高炽。见到世子的没有什么异常的表情之后，这才笑了一下，对着燕王说道：“殿下，这人看起来不像是幻术所化。和尚之前教授给世子殿下分辨幻术的法子，既然世子殿下会亲自带着他们前来。那应该都是真人了……陛下或许真想用这三十六颗人头，换殿下一个划江而治……”

　　“那么说这就真实齐泰本人了……”听了和尚的话之后，朱棣回头冲着齐泰笑了一下。随后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一种护卫的簇拥之下，来到了犯官的面前。冷笑着对他说道：“齐大人，现在你已经是本王砧板上的鱼肉了。这可是陛下亲自下旨将你们送过来的……怎了，这样你还要替他说话吗？”

　　“不是你苦苦相逼，陛下又怎么会犯下如此糊涂之事！”听到朱棣提到了皇帝，齐泰的怒气上涌。冲着燕王脸上吐了一口浓痰，随后继续咒骂道：“朱棣，今日我先走一步。齐泰的魂魄不灭，看着你会受到什么样的报应！等你死后，我会陪同太祖皇帝，慈孝皇太后一起在地府等着你……”

　　这几句话没有说完，便已经被冲上来的侍卫们打倒在地。一阵拳打脚踢之下，这位齐泰大人一声不吭，挨打的时候还不忘继续咒骂燕王。

　　脸上被齐泰吐了痰，朱棣却没有勃然大怒的意思。他结过郑和递过来的手帕，擦干净的自己脸上的痰迹之后，看着已经鼻青脸肿的齐泰。燕王冷笑了一声，随后对者犯官当中另外一个人说道：“黄子澄，齐泰大人挨打你就这样的干看着吗？你们俩秤不离铊，一个挨打一个干看着可不行……”

　　身边的侍卫们听出来燕王话里的意思，当下从犯官当中，将脸色有些苍白的黄子澄揪了出来。将他扔在了齐泰的面前之后，又是一阵拳打脚踢。黄子澄一只是默默的挨打，他不像齐泰那样咒骂着朱棣，只是在挨打的时候，两只快要冒出火来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燕王朱棣……

　　这时候，看了一眼正在挨打的两位官员，郑军沉着脸走到了朱棣的面前，开口说道：“燕王殿下，现在这些人不算是是什么傀儡替身了吧？既然殿下亲口证实了他们身份。那么燕王殿下是不是应该话付前言，带领大军撤到长江以北……”

　　“撤兵……”朱棣看了郑军一眼，随后他古怪的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本王记得是三百一十九人，可不是现在这三十六个人……郑军，这次本王不杀你，你回去之后向陛下禀告，请陛下凑齐那三百一十九个人……只要那些人送来，本王立即回师江北……对了，郑军大人你的名字也在三百一十九人的名单当中……下次请陛下换一位将军带队……”

　　说完之后，朱棣冲着郑军笑了一下，随后对着手下的侍卫们说道：“去，带着他们三十六个人归西吧……给齐泰、黄子澄两位大人点上天灯，他们不是想要死后在地府等着本王吗？那好，让他们两着起火来，给本王作一个之路的明灯……”

　　说话的时候，十几个如狼似虎的军校将齐泰、黄子澄二人推到外面。就在军营当中的空地上，将他们两个人分别绑在两根圆柱上。随后用煤油将他们俩的浇透，一把火点了上去，在黑夜当中伴随着两阵惨叫声，两个人顿时被大火点燃……

　　此时，朱棣走到了营帐的门口，看着两个人即将被烧死的惨象。当初就是这两个人在皇帝身边出谋划策，差点害死了自己的性命。现在看着他们两个人马上就要被烧死，心里有了报了仇的感觉。

　　就在朱棣微笑看着两个人即将被烧死的时候，突然看到他们脸身上的绳索先一步被大火烧断。随后两个火人开始在军营当中横冲直撞起来，原本有不少士兵来看热闹。看到两个火人向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躲闪不及之下，这些士兵身上也被大火引燃。随后他们一起继续在兵营当中横冲直撞，一路将不少的军营和士兵们引燃。被风一吹，火势瞬间便连成了一片，继续快速在大营当中蔓延开来。

　　片刻之间，朱棣的大营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燕王怔怔的看向自己面前的大营，他想不通怎么就着起来了大火的？刚才自己好像办了一件不应该办的事情。这时候，看着火势已经快要延伸到了燕王的军帐这里。军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太监、护卫们急忙护送燕王向着军营外面跑去。

　　“假的……一定是假的。”撤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朱棣嘴里不停的念念叨叨。

　　这时，姚广孝也到了朱棣的面前。和尚看着那两个已经被烧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大火在自己身上噼里啪啦烧着的齐泰、黄子澄尸体之后，和尚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两具尸体怎么看都不像是幻术，刚才姚广孝几次施法想要灭火，不过这火势古怪的很，和尚想尽了办法也没有灭了眼前的大火。

　　“殿下，此地不可久留，先去其他的军帐再说。”姚广孝正要带着朱棣去其他三处大营暂避的时候，身后突然发出了古怪的声响。就在荷航转头向后看的时候，就见从军帐当中冲出来几十个身上也着起大火的火人来。

　　几十个火人向着他们这边冲了过来，姚广孝见识不好，急忙开始施展术法想要将抢先了结这些火人。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术法竟然也施展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火人向着自己和燕王这边扑了过来。

　　这是幻术吗？为什么我这样的人物都看不清白？现在整个军营都在一片火海当中。姚广孝除了拉着燕王离开之外，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的是从大营里面冲出来的火人身型异常迅速，已经有一个火人直接冲到了姚广孝和朱棣的面前。看着火人的形应该就是那个锦衣卫千户郑军了。

　　和尚想要取出自己藏在身上的长剑，才发现自己身藏长剑的位置现在空空如也。就在他想不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突然听到“啪！”的一声脆响，随后姚广孝的左脸一阵剧痛。他不由自主的一闭眼，等到和尚再睁眼的时候，面前的一切发生了翻天腹地的变化……

　　姚广孝、朱棣还有其他人都站在军营当中的空地上，一个老者正站在自己的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之后，说道：“再来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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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四章

　　老人正是那位许久都没有露过面的大术士席应真了，他站在和尚的面前，摇了摇头之后，说道：“明白过来了吗？”

　　此时，朱棣和军营里面所有的军官都跑到了空地上，身后的大营和周围的联营已经是一片火海。姚广孝眨巴眨巴眼睛之后，回想了刚才的场景之后，对着席应真说道：“吴勉早就埋伏在弟子的身边了……弟子在作防着他施展幻术的手段之时，已经中了他的幻术……师尊，请您老人家施展手段，消除吴勉的幻术……”

　　姚广孝说话的时候，军营当中已经是一片火海。刚才还在军帐当中和朱棣商议应该如何攻城的幕僚和将军们都眼神迷离的手里举着火把，挨个给帐篷点火。军营里面数万士兵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想要制止又不敢。当下他们只能退出了军营，一边向其他军营当中将军禀告这里发生的异事，一边还要看着军营里面的朱棣和其他的将军，防着他们玩火再把自己烧死。

　　和尚是有本事将这些人都唤醒的，不过他不想在大术士的面前卖弄。而且让席应真破了吴勉的幻术，还可以给他们俩制造矛盾，这样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你也是活了几千年的人了，现在还要术士爷爷我给你擦屁股。真不知道当年徐福怎么瞎了眼，收下你做弟子的……”席应真说了几句之后，对着空气说道：“白头发的，是你自己收了术法呢？还是术士爷爷我来动手？”

　　席应真说完之后，半晌都不见有人回应。大术士哼了一声之后，随便对着天空抓了一把。随后就见星1大火空当中飞快的飘过来黑压压的云彩，片刻之后，倾盆大雨从天上倾泻而下。将军营里面的大火熄灭之后，原本那些痴痴迷迷的人被大雨淋到之后，也都清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本王怎么会在这里……”清醒过来的燕王看着身边场景的变化，心里明白这八成还是被吴勉的幻术愚弄了。不过姚广孝明明说他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不会被那个白发男人的幻术迷惑，可是到头来还是着了道。看起来吴勉的手段要比这个和尚高明的多……

　　还在惊诧当中的燕王终于看到了站在和尚身边的白胡子老头，朱棣揉了揉眼，确定了这就是那位自己最后的依仗大术士席应真之后，他一溜小跑的到了大术士的身前。对着席应真施礼，说道：“怎么还惊动您老人家了……原本想着拿下京城之后，本王请老人家您搬到京城居住的。想不到战事不顺，中了城中修士的幻术。如果不是大术士您……”

　　“朱棣，别拍术士爷爷的马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术士爷爷就说了，我不是保你，只是帮衬着自己的孩子不受别人欺负。”没等燕王说完，大术士已经十分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席应真对这个马上就要夺取天下的燕王颇不以为然，说话也是直接点名道姓，话语当中十分不客气。不过就是这样，朱棣也不敢露出丝毫不悦之情。还要陪着笑脸在一旁点头哈腰。

　　说完之后，席应真不再理会姚广孝和朱棣，他向前走了两步，对着空气继续说道：“白头发的……你什么时候开始躲躲藏藏了？长得丑见不得人吗？现在外面一直都在传说你是天下术法第三人，这个说法有一阵子了，你的术法有没有再精进一层？现在弄不好已经在术士爷爷之上了吧？出来让术士爷爷见识一下你的手段……”

　　“这里没有你的事……”席应真说完之后，那个吴勉独有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顿了一下之后，那个一身白的白发男人从倒塌的军帐大营方向走了出来。他一边走一边对着大术士继续说道：“你弟子不能受别人的欺负，那么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子欺负别人呢？”

　　“那就只能怪他们活该倒霉了，谁让他们没有个好师尊呢？”看到了吴勉出现之后，大术士冲着他笑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说起来当年你还欠了术士爷爷一个嘴巴，这么多年了就算不要利息，那么本金是不是也应该还了？”

　　吴勉用他招牌一样的笑容笑了一下，说道：“那么多年的事情了谁还记得？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也许是你欠了我一个巴掌呢……”

　　说话的时候，白发男人身后出现了闪烁着秋水一样的光芒。斩鲲飞了出来，不过‘见’到了面前的席应真之后，这件法器竟然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它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认出来面前的人之后，斩鲲电闪一般的转身向后面的天空直射了出去。

　　看着斩鲲化作了一道电光消失之后，大术士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后他对着吴勉说道：“你这法器认得术士爷爷，它不敢招惹我。让你赤手空拳的过来又不大公平，要不要术士爷爷借你几件法器……”

　　“老头儿你又找到了什么宝贝？怎么也不知道让我们人参看看……”没等席应真说完，他脚下的地面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孩子的人头，随后那只人参娃娃从地下窜了出来。

　　小任叁露面之后，直接跳到了席应真的身上。小家伙咯咯一笑，对着大术士说道：“老头儿，昨天我们人参还去了扬州，本来想去看看你的。不过你那宝贝徒弟说老头儿你勾搭上了一个小寡妇，被人家的小叔子捉奸在床。结果你被打断了一条腿，现在藏起来养伤……看着你也不像是被打断了腿啊……”

　　听到小任叁张口就来挑拨自己和姚广孝的关系，席应真却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他反而哈哈大笑的抱起来了小任叁，在他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随后对着它说道：“我的儿，下次再想这么说的话，可不能再这么张口就来了。天底下哪个小叔子能把术士爷爷的腿打折？我又没有勾搭徐福的嫂子……”

　　被席应真说穿，小任叁也没有一点不自在的地方。小家伙咯咯一笑之后，搂着大术士的脖子说道：“我们人参这不是在夸你吗，老头儿你来这里是要看我们人参的吗？你走错地方了……我们人参住在城里，走跟我们人参回家看看。咱们家有个叫焦大郎的管家，长的和徐福那个老小子一摸一样。老头儿你心里不痛快的话，就打他俩嘴巴……这里在打仗，乱七八糟的事情咱们不参合……”

　　说话的时候，小任叁从席应真身上跳了下来，随后它拉着大术士的手就要向着京城的方向走去。不过它用尽了力气，也不能将大术士拉动分毫。小任叁回头看着席应真说道：“老头儿你倒是和我们人参一起走啊，不用准备什么点心果品了，和自己儿子客气什么？”

　　席应真笑了一笑，弯腰再次将小任叁抱了起来，笑呵呵的看着它说道：“这次我都就先不去家里了，术士爷爷的弟子被吴勉欺负了。等着我算清了这笔账再和你回去……”

　　“什么账不账的，算的那么清楚做什么？”小任叁还是紧紧的抓住了大术士的手臂，不让他乱动。嘴里同时继续说道：“还不如和我们人参喝酒去，对了，京城里开了一家望春楼，里面的小娘们儿一个赛过一个。走，我们人参陪着你去逛逛……”

　　这时候，席应真终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他蹲了下来，一本正经的对着小任叁说道：“任叁我的儿，你总不能一直脚踏两条船……”

朦胧的晨光

　第二百三十五章

　　小任叁愣了一下之后，还是嬉皮笑脸的拉着席应真的手，说道：“老头儿你这是怎么了？连院子里的姑娘都不去看了。是不是收了个和尚弟子，这么多年和他学坏了？你不是也要剃了光头做和尚吧？做了和尚就不大好意思嫖院了，还不能喝酒吃肉，也就是离小尼姑近点，值吗……”

　　“谁说术士爷爷我要做和尚的？这辈子术士爷爷我什么都能做，就是不做光头和尚……”席应真哈哈大笑了几声之后，继续说道：“任叁，爸爸我问过你几次的，你是要继续和吴勉、归不归他们厮混在一起呢？还是要跟着我一起？这么多年都让你昏过去了，这次不能再混了……”

　　小任叁眨巴眨巴它水灵灵的大眼睛，随后笑嘻嘻的说道：“看看老头儿你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们人参差点就认不出来了……别闹了，老头儿你喜欢待在这里就待在这里吧，记得进城的时候去看看我们人参，找不到地方就问一句，京城人人都知道那个织造局的鬼屋……”

　　说话的时候，小任叁想要从席应真的手里挣脱出来。却被大术士紧紧的攥着它的胳膊，小家伙的额头上已经见了汗珠。看起来今天得不到回答，席应真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周围的燕王朱棣和姚广孝等人只能干看着，都不敢过去劝说。他们几个都看出来大术士今晚有点反常，别一会他们几个去劝说，再让席应真把这股气都撒在自己的身上。

　　“别难为它了……”这时候，已经走到了席应真近前的吴勉突然说了一句。说话的时候，小任叁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的抓住了白发男人的的手臂。看的席应真当场眉头皱了起来，就在他还要继续让小任叁给个答案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术士爷爷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没人和我说一下，人参你还不撒手吗？看见了术士爷爷就不撒手……”

　　不用回头去看，也知道是归不归到了。当下大术士头也不回，冷哼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任叁跟着你们厮混了这么多年，也应该让术士爷爷享享天伦之乐了。老家伙，这个不过分吧？”

　　“这人之常情嘛，有什么过分的？”归不归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这些年人参尽给我们惹祸了，术士爷爷你是不知道，老人家我去妓院赎人已经不知道去了多少次了。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们家有个常年嫖院的小孩子，出门的时候街坊们在背后指指点点，老人家我臊的都抬不起头来。您老人家要是能把它带走，那真是再好不过了。省得人家在我们府门口戳我们的脊梁骨，说我们一家子都是嫖客，家里的门风都是骚的……”

　　说话的时候，归不归装作帮席应真去拉扯小任叁。他低头的时候冲着小家伙使了一个眼色，随后趁着席应真不注意的时候，好像去拉扯小任叁，实则在小家伙的后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小任叁疼的眼泪当场流了下来，它先是不由自主的大叫了一声。随后一边哭一边说道：“老不死的你不得好死……你们让我们人参怎么选？当年事燕哀侯老头儿捡的我们人参，懂事的时候就和他们几个不要脸的混在一起了……后来席应真老头儿对我们人参好，他就是我们人参的爸爸……可是这么多年了，我们人参一直都是跟着吴勉和老不死的，后来还多了一个脑子不够用的大侄子……这些年都是我们人参在照顾他们，怕他们饿着冻着，还要嘱咐他们穿衣吃饭……我们人参要是跟着老头儿你去享福了，就怕他们活不到过年啊……手心是肉，手掌也是肉……我们人参找谁惹谁来了？不好选啊……”

　　小任叁哭了半晌之后，好像喘不过来气一样，一翻白眼竟然晕倒了过去。席应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松了手准备去查看小家伙。这时，小任叁的身体突然向下一滑，随后它直接钻进了地下。

　　小任叁消失的同时，它的声音却在空气当中响了起来：“老头儿，你再让我们人参玩几年的……等着大侄子去了媳妇生了孩子的，他们几个饿不死、冻不死了，我们人参就跟着你回去。过不了几年的……”

　　席应真要个吴勉、归不归翻脸最大的障碍就是这个小家伙了，原本大术士想要趁机将小任叁带回去。安置起来之后再回来找吴勉的麻烦，要不然的话，只要有这个小家伙在场，他们几个便不可能动手。只要小任叁一哭一闹，席应真就乱了，弄不好真的会输在吴勉的手里。就好像刚才这样，自己眼看着就要强行带着小任叁走了，结果被它这样哭闹了一番之后，小家伙自己先逃了……

　　席应真心里明白真的带走了小任叁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当下叹了口气之后，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吴勉说道：“术士爷爷没有心情算旧账了，今天就这样了……不过别以为就这样算了，下次……”

　　席应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吴勉一翻白眼，嘴里吐出来两个字：“啰嗦……”说话之前他便已经开始施展五行遁法，最后两个字出唇的同时，他已经消失在了大术士的面前。噎的席应真差点冲到京城里，找出来吴勉再给他一个嘴巴……

　　被吴勉憋的这口气一定要出来，当下他看着正在催动五行遁法的归不归。吴勉消失的时候，老家伙脸上便露出来了惊慌失措的表情。当下他急忙开始催动遁法，无奈之下还是慢了一拍。

　　在归不归即将消失的一瞬间，席应真突然到了他的面前。直接一巴掌打在了老家伙的脸上，就见归不归被打的一翻白眼，晕倒的同时消失在了大术士的面前。

　　等到归不归再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老家伙睁眼的时候，见到自己身在皇宫的寝室当中，一个服侍他的小太监见到归不归睁眼之后，急忙跑出去禀告。片刻之后便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随后一个破锣一样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家伙你醒过来了？别说老子不孝顺，知道你挨打了，老子就跑出去给你报仇了……”

　　说话的时候，百无求已经跑进了寝室当中。刚刚看到二愣子的时候，老家伙便隐约感觉到这个傻小子哪里不对劲，它怎么好像胖了一点点？等到它跑近了一点之后，归不归这才看清百无求的双腮肿胀，左右脸上各自一个巴掌印。看着印记就知道出自谁的手笔了……

　　听说了归不归是被席应真打晕了之后送回来的，百无求的火气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当下它堵在燕军军营大门口向着里面骂街，结果两句话就把席应真骂了出来。当场二愣子挨了俩嘴巴晕倒在地，还是朱棣派了人抬着它送回到了京城。只不过席应真羡慕归不归有这么一个孝顺儿子，手下留了分寸，回到了京城之后二愣子便苏醒了过来……

　　归不归听说了百无求自己送上门去挨嘴巴之后，老家伙无奈的苦笑了一声，随后对着自己的傻儿子说道：“傻小子，老人家我睡了多久？没睡仨俩月吧？”

　　“老家伙还想睡仨俩月？美死你得了。”挨了俩嘴巴之后，百无求说话都是瓮声瓮气的。当下它看了归不归一眼，说道：“昨天晚上你挨了嘴巴回来，早上老子去给你报仇，现在都下午了……”

　　听了百无求的话，归不归轻轻摸了一下自己肿胀的脸颊，嘴里自言自语的说道：“才一天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