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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咕咕嘎

[转帖] 百鬼新世纪-<百鬼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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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03:59:02 | 显示全部楼层
2、  
我看了这景色心中一阵发寒,这不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了吧?  
  据说就是这样的一条小路,但是怎么也走不到尽头,在筋疲力尽之后才发现原来一直是在原地绕圈。  
  “我们好像迷路了!”小宗在前面挠了挠脑袋,“绡绡,我们是不是一不小心骑过头,骑出了市区?”  
  天啊,你十年没有下楼也不至于一点距离感都没有吧?你以为你骑的是火箭啊!  
    
  “我们再往前走走看吧!”双魁说着又蹬着自行车慢慢悠悠的沿着那条小路骑向有些阴森的树林。  
  据说脑筋不怎么好使的人胆子一般都格外的大,这话真是箴言啊。  
  我刚刚要招手叫双魁回来,不要乱跑,我身后的罗小宗就也骑着车慢慢悠悠的跟上去了。  
  不止是一个,还是一双!  
  难道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吗?  
  没有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们的背影,也往树林的深处骑去。  
    
  这树林里的景色似乎是城市没有开发之前的,怎么会跑到这里?  
  “绡绡!”罗小宗在我旁边说,“这里的空气真好,我的头都不那么痛了!真想一辈子待在这不回去!”  
  我看了他一眼,是啊,他身边的那些随从一进入这片树林都没了,空气当然清新了!  
  “如果我待在这里,你会陪我吗?”  
  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一股比阴森的鬼怪更可怕的寒意窜上了我的心头。  
  还没等我回答,前面骑车的双魁小姐就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怎么了?”我急忙扔了车跑了过去。  
  却看到双魁正激动的抱着草丛里的一个箱子,“我捡到了好东西!”  
  那个箱子是棕色牛皮做的,泛着柔和的光泽,似乎还是个高级货。  
  “你还是不要瞎捡东西了,上午的事这么快就忘了吗?”  
  “谁说我是捡的?”双魁费力的把那个箱子放到自己的车后面,“这是我的!不是别人的!”  
  真是和她说不通,不过当务之急是怎么从这奇怪的地方走出去,于是我们又赶快骑上车沿着小路转了起来。  
    
  这一路上再也没有奇怪的事,渐渐月亮升上了天空,我们还是在荒地里转着圈,景色也在不断的重复。  
  “完了,完了!真的是鬼打墙!不会我们一辈子都要在这里转圈吧?”  
  “什么是鬼打墙?”两个人一起问。  
  我哀怨的看了他们一眼,一个傻一个愣,两个人都瞪着**的眼睛看我。  
  死在这里我不介意,可是陪葬的是他们我很介意!  
    
  我把自行车抛在一边,从书包里翻出一把铅笔刀来。  
  真是报应不爽,昔日我伤人,今日我自伤!  
  我可爱的史努比,不过一个月,你又要饮血了,这要是放到古代,你搞不好还能栖身川中四大名剑之列呢!  
  “绡绡,你要干吗?”  
  “割手指啊!鲜血能破邪气!我们才能回家吃晚饭!”  
  说完,我拿起小刀往自己的手上划去,不要太深啊,割到动脉可不好。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罗小宗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飞身扑了过来,一下就压在我身上。  
  本来我只是想在自己手上浅浅的划个口子,流一点点血就可以了。  
  但是因为罗小宗的重量,我的右手一沉,眼看着那薄薄的刀刃一下就嵌入了我的肌肤,鲜血汩汩的留了出来。  
  “你和我有仇啊!”  
  我愣愣的望着趴在草地上的罗小宗,他一定是为了和我作对才出生的。  
  “不,不是的!”罗小宗手忙脚乱的帮我按住伤口,“我只是想阻止你!”  
    
  “哎呀,有出租车!”双魁在一边惊叫,我这才发现我们周围的景色已经不再是那片荒僻的树林,眼前是一条宽阔的马路。  
  “我先回家了,现在太晚了!”她说着招手让车停下,出租车司机从车里走出来,帮她把那个捡到的大箱子和她的自行车放在后备箱里走了。  
  眼看双魁小姐很没有意气的逃跑了,罗小宗掏出手机给他老爸打电话:“爸爸啊,叫司机来接我啊!什么?我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啊!什么叫路标啊?北边是哪边?为什么要我拨110啊?110是干什么的啊?……”  
  罗小宗和他老爹无止境的交涉去了,我坐在大路旁暗自伤神,手臂上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抽痛。  
  罗小宗啊,罗小宗,你真的不适合自己回家!这是我今天血的教训。  
    
  不过奇怪的是,眼前居然清静不少,天天跟在他后面的杂鬼大部队似乎也跟着消失了,或许因祸得福?  
  但是后来事实证明了,世界上根本没有因祸得福,只有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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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03:59:22 | 显示全部楼层
3、  
最后还是我带着生活低能小宗同学沿着那条大路摸回了家。  
    
  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硬着头皮挨了老妈一顿骂,才骗到一顿饭吃。  
  就在我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抬头一看表,十二点整,这么晚了,谁会打电话给我?  
  “喂?”我迷迷糊糊的接起了手机。  
  “是陈子绡吗?你到家了吗?”双魁小姐似乎落跑后良心大发,开始关心起同学的安危来。  
  “是啊,我到家没多大一会儿,你呢?”  
  “我还在路上呢……”双魁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电话就挂断了。  
  嗯?开玩笑吧?她不是早就打车回去了?在一看来电显示,居然上面写着“无显示号码”。  
  真是奇怪,她什么时候去电信局开通这种隐藏号码的服务了?  
  可是我实在太累了,没有闲心想这些怪事,倒头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我还拼命的蹬着自行车走在那条荒僻的小路上。  
  其间痛苦真是一言难尽。  
    
  第二天我精神委靡的耷拉着脑袋去上学,却发现耳边出奇的安静,就像在看电视的时候有人把那闹哄哄的噪音处理掉了一样。  
  一直上到第二堂课,我才发现原来双魁居然没有来上学。  
  她生病了吗?  
  我又想起那个奇怪的电话,午休的时候跑到教室的后排去找罗小宗。  
  罗小宗的自闭症似乎还没有完全治愈,他书桌上的书摞了足足有一尺多高,码放之整齐不亚于万里长城的青砖,严严实实的挡住了他的脸。  
  “小宗,你昨晚有没有接到双魁的电话?”  
  “没有啊!”他从长城后面探出一张苍白的脸,“她是不是昨天累到了,今天不能来上课?”  
  “可能吧!”估计是我多心了,她明明是在我们眼前上的车!  
  “喂,绡绡!”刚刚要回座位,罗小宗就在他的堡垒后面叫我。  
  “别叫的那么肉麻,叫我陈子绡!”  
  “你精神好像不太好啊,是不是生病了?”  
  我吗?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吧?就是头确实有点痛,也有点怕冷。  
  一定是昨晚睡眠不够!下午为了健康,我趴在桌子上一口气睡了三堂课的觉,其间也有小鬼来骚扰我,可是却根本没有影响到我的睡意。  
    
  平静的一天就这样被我睡过去了,还好罗小宗的爸妈终于对自己儿子的智商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派了一个保姆和一个司机把他架上了车。  
  甩掉尾巴的我只觉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它们比热恋的男女更如胶似漆。  
  于是回到家我又倒头就睡,根本没有胃口吃饭。  
  正睡得天昏地暗,不亦乐乎的时候,放在我的床头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那闹人的铃声跟催命一般没命的响,最后我做了一番天人交战,终于接起了手机。  
  漆黑的夜晚里,手机中传出双魁小姐的声音,“陈子绡吗?”  
  “对,是我,你今天怎么没有来上课?”听声音她很精神吗,一定是装病。  
  “我好像迷路了,现在还没有到家……”  
  我听了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路走了一天一夜还没有走完?  
  “你在哪里啊?能不能描述一下?”我对着手机大声的喊。  
  可是话筒中却传出“嘟——嘟——”的长音,又被挂断了。  
  我抬眼看墙上挂着的钟,绿色的荧光指针正指向十二点。  
  完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的心底浮出,双魁小姐出事了!  
    
  第二天双魁果然没有上学,我看着身边空落落的桌面,只觉得不知所措。  
  这是我周围第一次有人遇到这种事,双魁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天天十二点打电话给我?  
    
  “少奶奶,行不行啊你!”老黄突然走过来一把拍上我的肩膀。  
  “怎么了?”  
  “是不是这两天双魁没来上课,你犯了相思病啊,你看你这脸色!”  
  真的有那么憔悴?连粗枝大叶的老黄都看出来了?  
  我急忙跟旁边的女同学借了面小镜子照了起来。  
  镜子里的我眼窝深陷,已经没有了往日神采飞扬的模样,一张蜡黄蜡黄的脸,不带半点血色。  
  最可怕的是从镜子里看去,可见一条黑色的小蛇正盘在我的脖子上,一边游走一边吐着血红的信子。  
    
  这是怎么回事?我身上冷汗直冒,一把把镜子扣到桌面上,这是咒术!我什么时候被诅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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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03:59:40 | 显示全部楼层
4、  
下午我就跟刘老太请病假了。  
  刘老太用她高度老花的眼睛看了我一眼,马上就批准了,“陈子绡啊,老师知道高三压力很大,可是学习也不要这么卖命,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没有了本钱分数再高也没有用……”  
  她明显是误会我了!  
  我听她嘟嘟囔囔的说了半个小时,才憔悴的背着书包走出学校,其间我不停的拨打着双魁的手机,回答却永远都是“该用户不在服务区!”  
  还好临走前问了万事通老黄,拿到了双魁家的地址。  
  虽然老黄如我所料的讽刺了我一番,可是人命关天,尤其是还有自己的命牵扯在里面的时候,面子问题早就排到了刚果。  
    
  等我拖着沉重的双腿来到了双魁家楼下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就算不按照地址来找,我也知道那个五楼的窗口是她家。  
  因为虽然现在正是午后阳光最好的时候,那户人家却一点明亮的感觉都没有,一团团黑色的死气笼罩在窗外。  
  双魁这次似乎惹了很大的麻烦。  
    
  “阿姨,我是双、不,齐芮的同学,请问她身体怎么样了?”  
  双魁的妈妈头发蓬乱,双眼通红,似乎遭受了什么打击,“她生病了啊!谢谢你来看她!”  
  “是什么样的病?”我的心中放下一块石头,只要双魁平安到家就好办。  
  “不知道!”她妈妈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前天晚上回家,倒在床上就再也没有起来!她就像睡着了一样,怎么叫也叫不醒!”  
  这是魂魄被勾走了的情况,没有了灵魂,肉体一般也撑不了多久。  
  可是奇怪的是,自始至终,我们根本就没有接触到什么危险的东西,双魁的灵魂又是怎么被带走的呢?  
    
   “医生说她大概是压力太大,潜意识里逃避现实,不愿意醒来!”  
  双魁有压力吗?稳坐全校最后一名的交椅,难道她还怕别人赶超她?这个医生明显是个混饭吃的庸医。  
  “她现在在家里吗?”  
  “在医院住院,现在换她爸爸陪着她!”  
  但是我看到一个房间的门缝里隐隐约约渗出的黑气又是怎么回事?  
  “阿姨,这间是她的房间吗?”我说着走过去,扭开了门把手,这个房间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里面。  
  “你看看吧,里面没有什么古怪的东西!”  
  我吸了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突然间从里面跑出来一大堆大大小小的鬼怪,不下几十个,还有伸着舌头的吊死鬼朝我招手。  
  这,这也叫没有什么古怪的东西?  
  看着这么庞大的杂鬼部队,我终于知道那天天与罗小宗形影不离的家伙们跑到哪里去了。  
    
  房间里大大小小的鬼怪,都紧紧的围绕着一个放在床边的东西,似乎对那个东西非常感兴趣。  
  “走开,走开!”我伸手赶跑几个看热闹的,好不容易挤到了那件东西前面。  
  是个棕色的牛皮箱子,静静的躺在地板上,正泛着上好的光泽,正是双魁那天从荒野中带出来的那个。  
    
  箱子周围都被贴上了纸条,只是现在有被撕开的痕迹。  
  这里面装着什么?那纸条似乎是一种封印!  
  那天晚上我匆忙中没有看清楚,今天看来,这个箱子似乎格外的大,有些类似于出国定居的人带的那种最大码的箱子。  
  完全可以装一个人进去!  
    
  人?这里面装的,真的会是一个人吗?  
  我鼓足勇气,“啪”的一声打开了箱子上的簧扣,箱盖应声弹出一个黑色的缝隙。  
  那黑色缝隙昭显着死亡的恐怖,双魁,会不会就在这个箱子里?  
    
  我颤抖的掀开箱盖,却见大皮箱里空空如也,正中摆着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被扭扭曲曲的写了红色的字。  
    
  诅咒的根源,竟然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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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03:59:59 | 显示全部楼层
5、
那个箱子我自始至终都没敢乱碰,那些符咒的东西我向来不懂,而且在没搞明白这个诅咒到底是为了什么被谁施下的状况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下午我拖拖拉拉的去医院看了一眼双魁,她正双目紧闭的躺在白色的病房里,身上插着输液的管子。  
  脸颊塌陷,长发披散。  
  在她这仿若沉睡的昏迷状况下,我才发现双魁真的是个很好看的女孩。  
  只是因为她平时太聒噪了,一直没有注意。  
  “双魁,你看,我就说叫你不要乱捡别人的东西……”  
  双魁皱着眉,似乎很痛苦。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急忙走出了病房。  
  双魁,你一定要坚持住,无论如何,我都要唤回你的灵魂。  
    
  迷迷糊糊的摸回了家,妈妈也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忙给我吃了药又做了我爱吃的鸡,把我送上了暖暖的被窝。  
  可是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躺在床上紧紧的捏着手机。  
  今晚,电话一定会响的!  
  因为双魁的灵魂,正迷失在这世界的哪个角落里,我知道,她正急着找寻方向回来。  
  可见过怒海中的灯塔?  
  我的生命,就是那阴籁天空中的一米星光。  
    
  夜色如墨,黑色蔓延,安静而恐怖。  
  在钟表的指针指向十二点时,已经被我攥得汗湿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我有气无力的接起了电话。  
  “陈子绡吗?我就快回去了,好像知道路怎么走了!”双魁的声音还是那么精神饱满。  
   “那就好!”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又被挂断了,依旧是无法显示号码。  
  双魁快回来了吗?这真是一件好事,希望我的力气,能够坚持到她找到路吧。  
    
  这一夜,几乎无眠。  
  连我自己都感觉得到生命正在从身体里一点点的剥离,迷迷蒙蒙中,我又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  
  好像每次我徘徊在生死边缘时都能见到他,他和我很像,但是又完全不同,隐藏在我记忆的深处。  
  “我就要来见你了!”  
  他听了只是朝我笑了一下,芝兰玉树,明眸皓齿,长得这么好看真是罪过!  
  “你到底是谁啊?”  
  他依旧不答,朝我伸出了手。  
  我没有犹豫的一把拉住了。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拽出了层层的白雾,眼前是妈妈一张憔悴的脸。  
    
  “绡绡啊!”妈妈温暖的手拉着我,“你总算醒了,妈妈已经打电话叫你爸爸尽快赶回来了,你要好好养病啊!”  
  我这才发现自己又躺在了病床上,真是倒霉,本月第二次来医院报到。  
  一天又迷迷糊糊的过去,晚上那个**罗小宗来看过我。  
  帮我削水果的时候削到了手,给我端水却把水杯砸到了我头上,终于他不再乱动了,扭着手指大气不敢出的坐在我面前。  
  “小宗啊,我求你了,你回家吧!”看着他那张倒霉的脸,我只觉得气闷。  
  “绡绡,你跟我说实话……”  
  “叫我陈子绡!”  
  “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那天晚上过后,先是双魁,接着是你,你们都奇怪的病倒了!”这个家伙还没有傻透吗?  
  接着只见罗小宗煞白着一张脸,“是不是下一个就要轮到我了?我也会莫名其妙的病倒,然后和你一样因为心肾衰竭死去?”  
  “闭嘴!我还没有死!”  
  真是气死我了,自从那天遇到鬼打墙之后,就这个**是唯一的受益者,他居然有脸跑到病怏怏的我面前说风凉话。  
    
  望着罗小宗小媳妇一般委屈的脸,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小宗,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没有别的选择了,因为我的身体越来越差,而见过那个箱子的,现在只剩下罗小宗了。  
  罗小宗听完了我的吩咐,非常积极的连跑带颠的走了,因为我最后加了一句话,“这件事关心到你的生死!”  
  哼哼哼,贪生怕死的罗小宗一定会为了自己的安危,像驴一样卖命!  
    
  当天午夜十二点,尽管医生给我吃了安神的药,手机的铃声还是把我吵醒了。  
  奇怪的是,住同一间病房的另外两个病人却依旧酣睡。  
  “喂?”漆黑的房间里,我接起电话。  
  “你等着我啊,我就快回来了!”还是双魁!  
    
  这是第四天了吧?电话挂断之后,我又陷入了昏迷的状态,梦里有条黑色的蛇,吐着鲜红的舌头,正一点点吞噬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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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04:00:19 | 显示全部楼层
6、
哪想到我过分高估了罗小宗的智商,那个家伙居然一去不复返,再也没有来看过我。  
  而就在第五个晚上过去之后,我的手机没有电了。  
  送我来住院的是妈妈,她根本没有记得把充电器带过来。  
    
  “妈,回家,帮我取充电器过来~”我说话已经不利落了,虽然心中清醒得很,可是身体却显然跟不上我的思维。  
  “绡绡啊~”妈妈哭红了眼睛,“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记得泡电话啊?”  
  妈妈你真是误会我了,我这可是舍己为人的英雄行为啊,怎么能做如此理解?  
  可怜平时嘴巴伶俐的我,现在却只能张了张嘴,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天浑浑噩噩的过去,放学的时候老黄带着几个同学过来看我,他们一个个哭丧着脸,围在我的病床前,好像要给我出大殡似的。  
  “少奶奶啊,你怎么突然病成这样?”老黄拉着我的手,做悲痛欲绝状,“你和双魁真是感人啊,一个要死,另一个也不愿独活!”  
  他以为我跟双魁是梁山柏和祝英台吗?我明明是被那个爱贪小便宜的女生拖下水的,你以为我愿意吗?  
  可是老黄的眼中,我只是痛苦的张了张嘴,没有力气说话,似乎更加印证了他八卦的想法。  
  老黄拉着我的手,“少奶奶,你等着,我去和医生说说,把你搬到双魁的那间病房去,让你们能朝夕相对!”  
  我被他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只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走,走,走!”过了一会儿,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老黄终于领着我们班那帮同学呼呼啦啦的走了,“我们去楼上看看双魁去,还好在一个医院住院,不用再跑了!”  
  他们一走,我只觉得一直遮在我头顶的人头迅速减少,空气一下清新很多。  
  老天啊,你可不要让他再来了,不然我估计都没有命再接电话!  
    
  时间一点点流逝,病房里的电子钟的数字在不断变换,终于,晚上十二点就要来了!  
  怎么办?今天是第六天了,可是我握着电池没电的手机,只觉得一筹莫展。  
  这个诅咒我已经搞清楚一点了,它是通过电话完成的。  
  如果进行到一半就中断的话,估计我和双魁都会没命!  
  安静的病房里只剩下其余两个病人匀称而缓慢的呼吸声,夜色如水,走廊上的一缕光芒正透过房门的玻璃撒到地面上。  
    
  “铃——铃——”一个遥远的电话铃声一下打断了我的思路,抬头看了一下电子钟:十二点整!  
  我费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摸到了房门外。  
  空旷的走廊上,白炽灯的光亮得晃眼,楼梯旁边正有一部绿色的IP卡电话没命的响着。  
  不知为什么,值夜班的护士正坐在走廊尽头低头看书,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电话的铃声。  
  我扶着墙,颤颤微微的走到那部电话前面,拿起了听筒。  
  “喂?”  
  “明天我就到了!”双魁的声音似乎很激动。  
  “那就好,你要快点回来!”  
  电话如前几次一样没有应答,又被挂断了,我放下话筒,虚弱的趴在电话机旁边。  
  明天吗?第七天,就是双魁回来的日子吗?  
  这个诅咒,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设的?  
    
  当晚我是被那个值夜班的护士背回病房的,我连动一动都很费力,全身都痛得难受,最后一帮医生赶过来给我会诊,只说是严重的心肾衰竭,现在已经影响到了呼吸系统。  
  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发展迅速的怪病。  
    
  我望着眼前不停的晃动的医生的脸,只觉得很绝望,因为罗小宗再也没有来过。  
  当时怎么会想着把那么重要的事情拜托给他呢?真是一步错,步步错,难道我的这条小命就要断送在那个自闭症兼**的手中吗?  
    
  古人说过:死有重如泰山,有轻如鸿毛!如果这样稀里糊涂的送了一条命,是不是比鸿毛还要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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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04:01:52 | 显示全部楼层
7、
第二天我是在神智不清中渡过的。  
  我的老妈几乎要为我量体裁衣做寿衣了,而罗小宗他爸爸,也暗示着他在火葬场有认识的人,可以争取到头炉。  
  真是气死我了。  
  如果不是你养的那个宝贝儿子,我能变成这样吗?  
  本来那天我是打算孤注一掷,让罗小宗从双魁家里把那个皮箱拿过来,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把那个黄纸符烧了了事。  
  可是双魁家就在本市啊,他居然一去去了三天多,去国外拿东西也该赶回来了吧?  
  最后我抻着脖子足足等了一天,病房的大门开了又关,还是没有等到罗小宗那瘦弱的身影。  
  倒是等来了医生的病危通知书,和一大帮来和我告别的人。  
    
  一直到了晚上,闹哄哄的病房总算安静下来,妈妈陪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一直没有睡觉。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吧?我抬眼睛都费力,只有仔细的注意电话的声音。  
  或许今天我接了那个电话以后就会没命,可是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  
  双魁,将来你身体好了,继续开心的吃零食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这个给你垫背的倒霉鬼呢?  
    
  渐渐的,黑暗降临,过了一会儿,护士给我吸了一会儿氧,又调了一下点滴的速度。  
  身边的一切声音都逐渐安静下来。  
  午夜就要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从空旷的走廊上又传来电话的声音。  
  我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十二点整,正是召唤我赴死的电话。  
    
  妈妈趴在我的床头睡着了,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掀开被子爬了起来,晃晃悠悠的摸到房门外面。  
  那部绿色的IP电话,正叫着绝望的声音。  
  这么近,又如此远!  
  我一点点的扶着墙过去,接了它,一切就都结束了吗?  
  我的生命燃烧殆尽,双魁的灵魂则会寻找到自己的躯体,一命换一命,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那喧嚣的电话就在我面前,我伸手就要握住那金属做的话筒。  
  哪知面前突然伸出一只手,比我更快的接起了电话。  
  那是一只又白又长的手,一个穿着白色衣服,长发束在脑后的男人正站在我的对面,握着话筒,朝我笑了一下。  
  一张俊美的脸,眼波流转,正是出现在我梦中的奇怪男人。  
  “电话,给我~”这是我和双魁的命,怎么能被人打断?  
  “喂?”他居然对着话筒讲起话来,“对,你回来吧,已经到门口了吗?那太好了!”  
  说完,他把话筒放下,转身就走下了楼梯。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电话不是我一直在等的吗?如果是的话,他怎么能接到?明明别人都听不到铃声的。  
  生命似乎一点点的又回复到我的身体里。如此简单,诅咒就结束了吗?  
  可是如果结束的话,会出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就在我虚弱的靠在墙边发愣的时候,楼梯上突然传来一个人沉重的脚步声。  
  似乎有什么人,正在费力的一点点上楼。  
  感应灯一盏盏的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下,楼梯的拐角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  
    
  这?就是诅咒的结果吗?用人命召唤来的鬼怪?  
  我屏住呼吸,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现在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人宰割,希望它眼神不好使,能看不到我吧。  
  可是那个黑影的目标仿佛就是我,居然又一点点缓慢的上着台阶。  
  拐了弯以后,墙壁上看不到它的影子,只有沉重的呼吸声越来越近,终于在我耳边停下。  
  “哇!”我再也忍耐不住恐怖,失声叫了起来。  
  一只冰冷的手按在我的嘴上,“绡绡,是我,你叫什么啊?”  
    
  罗小宗,正穿着一身黑衣,神色慌张,面容憔悴的蹲在我的面前。  
  “你,怎么会是你?”我颤抖的指着他发白的脸,“你上个楼,声音怎么那么大?”  
  “是这个啊!”他说着指着身后的一个巨大的箱子,“这个箱子好重啊,我使了全身力气才把它拎上来!”  
  我突然又想起那个穿着白衣的奇怪男人,“你上楼的时候,没有遇到什么人吗?”  
  “没有啊!”罗小宗摊了一下双手,摇了摇头。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做梦?  
  那个棕色的箱子摆在我们面前,我突然又发现一件不对的事,那天我记得它明明是空的,怎么现在会这么沉?  
  我和罗小宗把箱子放倒在医院的走廊上,白炽灯下,箱子似乎比前两日所见有了一些变化。  
  似乎装了东西,牛皮的表面都被撑得鼓鼓的。  
   “怎么会这样?我拿到它的时候明明很轻,往这里来的时候突然就变重了!”  
   “打开看看!”  
    
   罗小宗在我的吩咐下,浑身颤抖着打开了箱子,一按开簧扣,棕色的盖子居然“呼”的一下就弹开了。  
  一个长发的女人,正蜷缩在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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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04:02:11 | 显示全部楼层
8、
“妈呀!”罗小宗吓得后退两步,一下就坐在地上。  
  那应该是一个人的生灵吧?因为周围没有黑色的死气环绕!  
  我大着胆子凑过去看,只见那个女人眉眼都很熟悉,正皱着眉头,好像睡着了一般躺在那里。  
  这、这、居然是双魁!  
  我急忙伸手拍她的脸,“双魁,你醒醒啊,快点起来!”  
  双魁似乎也很虚弱的抬起了眼皮,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边抖得跟筛子一样的罗小宗。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你应该在这家医院的楼上住院才对!”  
  “我好像走了一段好长的路啊!”双魁朝我笑了一下,“那条路很黑,很冷,可是只有你的声音,很温暖的陪在我的左右!”  
  因为我每天都在用生命接着你的电话!  
    
  就在我欣喜若狂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楼上双魁的妈妈发现女儿突然不在床上了,叫了医院的护士正在帮忙找她。  
  而我的老妈,也迷迷糊糊的从病房里钻出来找失踪的我。  
  一阵人仰马翻之后,我和双魁双双被架回了各自的病房。  
  只有罗小宗留在走廊里,正在挨医生的训。  
  “你说什么?你想找人聊天?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医院啊!你找的还是两个重病患,出了人命你担当得起吗?”  
  罗小宗穿得跟古代的刺客一样,一身黑衣,沉默的眨着**的眼睛看着眼前神色严厉的医生。  
  大夫啊,你不要和他费口舌了,你说的话他一半都听不懂,估计一会儿就会追着你问什么叫“重病患”啊?什么叫“担当”啊?  
    
  过了两天,我神奇般的恢复了健康,似乎那个诅咒是一命搏一命的危险法子,俗话说,要先害人,先要害己。  
  这是一个施咒在自己身上,再把敌人拖下死亡的咒语。  
  在从我接到第一个电话时,诅咒就启动了。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双魁会打电话给我,而不是其他人?难道她最恨的就是我?  
  还有一点,这搞不好就是双输的危险游戏,为什么在最后一刻,竟然变成了双赢?  
  我和双魁都捡了条命回来?  
  或许是因为最后那个电话我没有接到?或许是那个穿着白衣服的男人化解了这个咒语?  
    
  总之,过了两天,当我完全康复以后,和双魁小姐还有罗小宗一起,又把那个棕色的皮箱封好,运到一个荒郊野外扔掉了。  
  “以后,千万不要乱捡东西了啊!”我叮嘱着身边的双魁!  
  很遗憾,扔了皮箱以后,罗小宗的怨鬼大部队又自动归位,他正按着脑袋,似乎很不舒服。  
  “你也是!”罗小宗指着我说,“以后陌生的号码千万别接!”  
  “知道了!”经历这次,我终于尝到了苦头。  
  据说古代的人,会用书信的方式咒杀别人,这会不会是其中的一种呢?那个皮箱,又是谁扔在那里的呢?  
  我已经没有闲心研究这个了,那个被我们遗弃的皮箱,在夕阳下的长草中狰狞,泛着恐怖的光泽。  
    
  请走夜路的人,千万要小心,当你看到一个被遗弃的巨大皮箱,一定要绕远一点走。  
  有时候小小的私心,就会让人万劫不复。  
    
  **********************************************************************  
    
  新的一天开始了!  
  真是倒霉!我耷拉着脑袋来上课,一大早就丢了钱包,里面有妈妈奖励我康复的钱呢,心痛的要死。  
  “今天中午我请客,去学校外面下馆子吧!”午休的时候,双魁小姐笑眯眯的对我说。  
  “怎么今天这么好心?”  
  “哪里啊!”双魁很不好意思,“如果没有你,我就死定了,在我昏迷的时候,只有你的声音在引导我,现在想谢谢你而已!”  
  看来死里逃生一次,双魁懂事不少吗!  
  “好啊!”我笑着对她说,“那就叫上小宗,他也帮了不少忙,我们去吃铁锅焖鸡!”  
  嘿嘿,要吃就吃点好的,不要想用快餐打发我!  
  “嗯!”双魁真是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很痛快的点了点头。  
    
   于是中午,我们三个就跑到一家很大的餐馆去美餐了一顿。  
  真是因祸得福,虽然丢了钱包,可是有人请客也不错!  
  等到一大锅鸡被我们吃得只剩下骨头,连一滴汤水都不剩的时候,双魁小姐很优雅的叫来服务员买单。  
  “一共是158元!”  
  “等一下啊!”双魁从兜里掏了个钱包出来,抽了二百元给小姐。  
    
  那,那个钱包!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上面的那个米奇的脑袋,正脏兮兮的笑,这不就是我的钱包吗?  
  “那是我的钱包,我早上丢的!”我扑过去要从双魁的手里抢过来。  
  “谁说是你的?”双魁又开始连珠炮的说道:“上面有你的名字吗?我捡到的就是我的,你凭什么说是你的,拿出证据来…………”  
    
  我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被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拼着命唤回了别人的灵魂,我丢失的东西,又该谁来补偿?  
    
  以后,千万不要乱捡东西!  
  再加一句,千万不要乱救人!!!!!  
    
  失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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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05:30: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个故事 怪 胎  
    
1、  
高三十三班三大怪,全校闻名,无人不知。  
  首先是校花双魁小姐,外表天真烂漫,纯情优雅,长了一张标准的美人脸,可是做起事来往往能让人吐血。  
  能够让敌人防不胜防,前一秒还是桃花浅笑,下一秒就能让人掉了下巴。  
    
  再次是班长老黄,运动场上的将军,考场上的的狗熊。  
  老黄的一天,往往能上演几次冰火两重天,刚刚在操场上挥汗如雨,指点江山,只要一上课就会被某老师叫起来罚站。  
  “为什么我总是遭遇滑铁卢?”上历史课的时候,老黄英雄惜英雄,自比拿破仑在我的耳边哀号。  
  老黄啊,你选错了战场,不遭遇滑铁卢才怪,你这样的去体校一定是老师的心头宝。  
    
  本来也有人说我奇怪,据我们同学讲,我乍一看是个玉树临风的帅哥,可是神经似乎非常脆弱,貌似比女生还纤细,没事就瞪着眼睛叫“鬼啊!鬼啊!”  
  且不分场合,不分时间,不分地点。  
  每门老师一提起我就恨不得把粉笔都捏碎,因为他们激情澎湃的讲课几乎每次都断送在我突如其来的嚎叫中。  
  这不能怪我,谁让他们一激动就会引来好多小鬼。  
  所以有人说情绪化的人不长寿,这个是有一定道理的。  
    
  但是罗小宗来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提过十三班有哪几个怪人了。  
  他们都说,十三班那个怪人!  
  几乎等同于英语里的特指,该特指指的就是罗小宗同学。  
    
  譬如,在第一次模拟考试中,他就勇夺了双魁小姐牢牢霸占了两年半的倒数第一。  
  把双魁高兴得一个下午都在笑,她的成绩终于在高中生活快要结束的时候有了一点点的进步,到了倒数第二!  
  罗小宗的试卷,气得刘老太拿来全班巡展。  
  不论哪门科目,都是个位数的分数。  
  “罗小宗啊,你说你哪道题答对了?”数学老师拿着一张七分的卷子摆在他的眼皮低下。  
  罗小宗面不改色,一张白白的清秀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我名字写对了啊!”  
  剑是一夫用,书能知姓名!  
  这话是没错,可是活到十几岁,快二十了就能写对自己的名字也够悲哀的。  
    
  而且此君还有砌墙的癖好,每每从家里搬来一堆的教科书和试卷,整整齐齐的码在自己的书桌上面,自己就躲在墙下乘凉。  
  一进教室,即使是站在讲台上,也是看不到他的脸的,只能看到一堵花花绿绿的书墙,严严实实的挡住了他的身影。  
  经常在上课的时候听到那堆书里传来酣畅淋漓的打鼾声,吃东西声,喝水声。  
  老师们时间久了都不管他,只要他不在后面吃泡面那种味道浓重的食物就行。  
    
  最可怕的一点是这么奇怪的人异性缘竟然颇好,经常看到有低年级的女生借故找他说话,或者要求和他交换胸卡。  
  怎么会这样?本来年级第一帅哥的位置一直被我牢牢霸占的啊!  
  我拿起双魁的镜子拼命的照,我的五官明明比他长得精致很多,还带着一股风流之气。  
  “哎呀,你别照了!”双魁掩着嘴笑道:“人家一身名牌,还车接车送,现在的小女孩可势利着呢!”  
  一句话说得我矮了三分。  
  “而且你没发现他不爱说话吗?别的班的女生都说他有一股金城武的感觉呢!”  
  看来沉默是金这条万古不变的定律套用在**身上也适用。  
  “况且~”双魁又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你长得太好看了,一般的女孩子都会有压力,没有安全感!”  
  我端着镜子已经石化了,这、这也是理由,难道让我回娘胎重造吗?  
    
  “绡绡!放学和我一起回家吧!”我刚刚背上书包准备回家,最后一排的书墙里就传来罗小宗殷切的呼唤。  
  呜呜呜,我忘了说一点,罗小宗貌似还有雏鸟情结,对破壳时第一眼看到的人会有强烈的依恋。  
  当初我一时心血来潮隔着门缝跟他抢一碗蛋炒饭的事,似乎在他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你爸的专车呢?”  
  “今天下雪了,好像堵在路上过不来!”  
    
  我郁闷的拉紧了羽绒服的领子,不知不觉,冬天已经来了,寒风刺骨,雪花在黑夜里凌乱飘落。  
  “给你这个!”我掏出一包东西放在身后跟着的罗小宗手中。  
  “这是什么?”他接了过去,身后的杂鬼似乎离他远了一点点。  
  那是庙里的香灰,可以让鬼怪退避三舍的。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那些乱跳的小鬼和罗小宗的距离,嗯,看来下次一定要把整个香炉偷过来,或许效果能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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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05:30:47 | 显示全部楼层
2、
每次跟罗小宗回家,就必定有奇遇,可怜我一边走一边在心中默念着《金刚经》,还是遇到了怪事。  
  雪大路滑,马路上熙熙攘攘的又全是放学下班的人,我和罗小宗的个子都不矮,难免有点重心不稳。  
  还没走到公车站,就听见身后的罗小宗“唉呦”的叫了一声,居然一下滑倒在了地上。  
  他临摔还没有忘记拽个垫背的,挥舞着双手顺便拉倒了一个行色匆匆的女人。  
    
  那个女人穿着红色的睡意,长发披散,在这大冷天里居然赤着双脚,正无助的趴在雪地上。  
  估计又是个失恋的,遇到了罗小宗更是雪上加霜。  
  “你不要紧吧?”我急忙走上去扶她,可是刚一碰到她的手臂,就突然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直冲鼻翼。  
  “咯咯咯~”那个女人怪笑着爬了起来,居然头也不回,双手抱怀,拼命的往前跑去。  
  布满积雪的人行道上,洁白晶莹,竟然没有留下她半个脚印。  
  是个过路的女鬼!  
    
  “好痛啊!”罗小宗咧着嘴从地上爬起来,扑了扑身上沾着的白雪,“刚刚我好像拉倒了什么人!”  
  雪花零乱,似乎打散了时间和空间的距离。  
   “没事,可能是错觉!”我说完拉着罗小宗继续往公车站走去。  
  那是一个女鬼没错,可是为什么她会在人行道上狂奔?难道是罗小宗的阴气太盛?在摔倒的一瞬间竟然一把拉到阴间,拽了个死人上来?  
  我想了一路也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罗小宗的家却到了。  
   “下了车直走,第一个路口左拐就是你家了!不要走丢了啊!”  
  我挤在罐头一样的公车里大声叮嘱他。  
   “哪边是左啊?”罗小宗背着书包傻呆呆的站在下面发问。  
   “你的左手那边!”  
   “什么叫左手那边啊?是路标吗?”  
   公车站已经堵了一堆的车,后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汽车喇叭声。  
   “下不下车?要走快走!”  
   在司机一声怒吼之下,我只好连滚带爬的挤下了公车,满眼怨念的瞪着罗小宗没有表情的脸。  
   不到100米的距离啊,还要我送这个**回家!  
    
   我只好拉着罗小宗的手,耷拉着脑袋走在纷飞的雪中,去往他家的方向。  
  哪知刚刚走到路口的拐角,雪花飘零中,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正站在一株矮树下。  
  或许是来接家里人的吧?那个人身上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感觉,我急忙拉着罗小宗快步走过他身边。  
   “就剩下三天的命了哦~”耳边突然传来一个飘忽的声音。  
  我听着心中一凛,急忙回头看他。  
  他的脸上挂着一丝怪笑,棒球帽下面只剩下一只眼睛在闪着诡异的光,正伸出一只手,如指针一般直直的指向我身后的罗小宗。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说?”  
  “绡绡,你在和谁说话?”罗小宗拉了一下我的衣袖。  
  罗小宗的脸上写满疑惑,似乎不是假装!难道只有我能够看到这个人?  
  那个怪人却继续说道:“血女已经取走了他的血,他已经只剩三天可活!”  
  我想起刚刚那个浑身血腥气味的女鬼,一种恐怖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给你一点提示!”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是这个人求我这么做的,你可以想办法问问她!看你找不找得到喽!”  
  照片上有一个小女孩正抱着一只狗熊的玩具傻笑,看背景似乎是很久以前的。  
    
  那个人像个恶作剧的孩子,见我苦恼,居然扬着头,“咯咯咯”的怪笑起来。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又想不起来,刚刚出口要问,就见雪花飞扬中一只长手伸了过来,一巴掌打在那个怪人的脸上。  
  “好像有苍蝇,嗡嗡嗡的乱飞!”罗小宗正懵懵懂懂的看着眼前的一个方向。  
  “你,你居然打我?”那个怪人捂着脸,“你会死得更快的……”  
  还没等他说完,罗小宗两个巴掌一起过来了,标准的武侠片里的双风灌耳。  
  “啪”的一声脆响,这次打了个空,那个穿着黑衣服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飞了?”罗小宗站在雪地里,望着空空如也的手掌,正在暗自纳闷。  
  罗小宗啊,天寒地冻的日子,哪里会有苍蝇在户外活动啊?你的常识也不至于匮乏到这种程度吧?  
    
  送走了瘟神罗小宗,回家以后,我拿着那张照片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找罗小宗的麻烦?难道是罗小宗的**举动在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仇人?有人要将他杀之而后快?  
  照片有点泛黄,里面的小女孩正梳着两个小辫,傻乎乎的笑。  
    
  这个小孩子,看着有点面熟,似乎是我认识的人!她又能知道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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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05:31:06 | 显示全部楼层
3、
第二天,我就慌慌张张的拿着那张照片去了学校。  
  高三学业紧张,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学校渡过,接触的人少得可怜。  
  如果我看着面熟,那个照片中的女孩一定是我周围的某一个人,现在长大了的她,正潜伏在我的左右。  
    
  “这个是你小时候吗?”首当其冲是正在对镜梳头的双魁。  
  她瞥了一眼照片,“哪里是我?我小的时候比她长得漂亮多了,刚刚上小学三年级就在一次舞蹈大赛中得了奖,上了五年级以后又在健美操比赛中表现突出,到了初中就更不得了……”  
  我没有时间洗耳恭听她的光辉选美历史了,急忙又拉住一个坐在前面的女同学打听。  
   一个早读下来,我问了全班所有的女生,没有一个人承认那张照片是自己小的时候的。  
  这可怎么办?  
  正在我束手无策的时候,老黄又来取笑我了,“怎么了?少奶奶,一大早就在找梦中情人啊?”  
  他一把抢走我手中的照片,看了一眼,本来挂在脸上的怪笑立刻扭曲定格。  
  “这?这!你的爱好真的越来越奇怪了……”  
  “还给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少奶奶!”老黄假装抹着眼泪,“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差距,就算你拿着一只动物的照片,哥们也会支持你,爱情是能够跨越一切的,包括物种……”  
   我急忙扑上去抢回照片,气死我了,看我过两天怎么收拾你。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身后的老黄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看着眼熟……”  
   “你说谁看着眼熟?”我又飞身扑了过去。  
  “那个女孩啊!”老黄眨巴着眼睛,“让我好好想想,真的在哪里见过!”  
  看来不是我的错觉,这个女孩真的是我们周围的一个人,虽然现在还不清楚是谁,但是早晚都会被找出来。  
  我立刻又信心满满。  
    
  信心满满的我到第一堂课老师点名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  
  “罗小宗!罗小宗来了吗?”政治老师拿着名单统计没有交作业的人,千呼万唤也不见罗小宗回答。  
  “罗小宗,旷课!”老师说着拿起笔在名册上划了一下,脸上却带着一股解脱的轻松。  
  怎么看着像松了一口气一样?  
  他没有来吗?我回头望着后排那个花花绿绿的书墙,心中一紧,难道他真的如那个人所说的出事了!  
  会不会像我上次一样,已经去了医院报到?  
  还没等想完,教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穿着蓝色羽绒服的人夹着风雪闯了进来,“老师,我迟到了!”  
  正是那个有着草履虫一样的迟钝的神经,蟑螂般顽强生命力的罗小宗。  
  “好,你回座位吧……”老师的脸色明显晴转多云。  
  看来那个人是个骗子,罗小宗这么厉害,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一上午的课真是上得我轻松得意,就差没有哼歌了。  
    
  但是下午的时候,就出事了!  
  我们正在下午第一堂课上打盹,突然就听见后排传来一声巨响,教室天花板上那架古老的风扇突然掉了下来。  
  正好砸在罗小宗的座位上!  
  但是也该他命大,或者是他那堆书墙起了缓冲的作用,那么大的一架风扇,居然只在他头上砸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老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吓了一跳,急忙让几个同学带着路痴罗小宗去保健室包扎。  
  就在一片闹哄哄的七吵八嚷中,我看到一个小小的黑影正紧紧的跟着罗小宗的身后,转眼就消失在门外。  
  心一下就停止了跳动,那是什么?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个跟在他后面的黑影,似乎是个蹒跚的婴儿。  
    
  “少奶奶,别发呆了!”老黄不知什么时候搬了椅子坐在我身边。  
  “你怎么过来了?”  
  “电扇掉下来了,我的书桌暂时没法用了,就先和你将就一下!”  
  “哦!”  
  老师在前面讲课,我的头脑中却是一锅粥,不是女孩吗?我以为是那个女孩为了什么目的要取罗小宗的命,可是为什么跟在他后面的怨鬼是婴儿的形状?  
  女孩和婴儿,还有罗小宗,这三者有什么关系吗?  
    
  “嘿,少奶奶!”老黄捅了捅我,“我知道你的梦中情人是谁了?”  
  “真的?”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老黄啊,真是不是盖的,你真该去读警校,一定比警犬还厉害。  
  “你看!”他说着从我的文具盒里翻出那张照片,拿出一支签字笔,在那个憨笑的女孩脸上画了一副眼镜,又添了一瞥胡子,“看看这是谁?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我望着那张改造过的照片,一下就傻眼了,“这,这是校长?”  
  “嘿嘿嘿,看起来是不是一个人?”  
  “你,你的意思是说……”我已经吓得舌头打结,仿佛看到UFO从我眼前飞过,“咱们校长有易装癖?实际上他是个女的?”  
  “你是猪啊你!”老黄伸手打了一下我的头,“校长有个独生女,你不知道啊!”  
    
  “陈子绡,黄智仁,上课打闹,去后面罚站!”  
  晴天突然响起霹雳,我和老黄双双面壁。  
  这样或许说得通,我望着墙皮上错乱的纹路,校长之女为了维护学校的秩序和荣誉,要为民除害?让罗小宗这个怪胎从学校消失!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怜的小宗,谁让你如此的出色,引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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