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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我在新郑当守陵人 第二部》--阴阳眼--(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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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6 08:30:15 | 显示全部楼层
  三个一点,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这扳指儿里有古怪。”张公子一下找准了目标。
   闻听此言,那小伙子哈哈一笑:“你现在才发现有古怪啊,早点干嘛了,照你这个赌法,早就倾家荡产了,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张公子见两人自始至终没有什么敌意,好奇心也上来了:“我也是经常玩骰子的人,这个骰子就是普通的骨骰,里面四角没有镶磁铁,中间也没有灌水银,那样的骰子入手重量就跟普通的骰子不一样,高手一般都能掂量出来,所以我确定不是骰子的问题,只能是你手里那个扳指儿的毛病。”
   小伙子拿出一把切砖茶的小刀儿,二话不说,就把三枚骰子其中的一枚横切开来,里面纯粹的白里泛黄的骨质,没有丝毫异样。
  又把扳指儿递过来,张公子用手一摸索,知道古怪在那里了,这个扳指儿不是什么鸡骨白的,就根本不是玉石扳指儿,而是一只骨头磨制的扳指儿。
   “这副赌具其实是一幅,你明白吧,扳指儿,骰子,和我手里那把扇子的扇骨所用的材料都是一样的,是灵猫骨。”小伙子解释道。
   “灵猫骨?”张公子默念。
   “不错,传说灵猫嗜赌,用灵猫母子骨头做成的赌具有呼应功能,一般都是用猫子骨头做骰子,猫母的骨头做骰盅盖,需要作弊的时候,只要训练一些时日,在揭盅的一霎就可以完成作弊,而今天这个南方客商,他用灵猫骨做成一个大扳指儿,你没发觉在你掷完之后,他手戴扳指儿,轻轻的在骰盅上触碰了几下,那时候,你做的一、二、三小,已经被人家换成了三个六大,只需要这一把,你就输光了所有的东西。所以前面一而再,再而三的输,只不过是扮猪吃老虎,所有赌注都在这最后一把,而巧的很,刚好他们在准备这副灵骨骰的时候,我在一旁,捡拾了一点边角料,托一个手艺好的骨匠镶嵌到了这把扇子上,刚好我也通一点点这些旁门左道之术,就轻松的破解了这个赌局。”小伙子说完,一脸得意的神色,旁边的那个大兵也是笑意盈盈。
   张公子心里大惭,心说:枉自号称什么鬼手,这一接触才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虽然心中感激,但是仍然对这两个人充满了警惕。
   “我输了,这银钱我留给两位,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就此告别,他日有缘再见吧。”张公子说完就急着要走。
   那小伙子也不拦着,说:“我们可是来救娄师傅的,如果你耽误了时间,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们实现没提醒你。”
  张公子才走出去两步停下了,扭头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师父的姓名?”
   “我们不仅仅知道你师父是大名鼎鼎的“黄河活鲁班”而且也知道他为什么躲在这里,更重要的是他现在身负重伤,找他的人也快到了,倘若你不快点让我们见到他,后果不堪设想。”那个大兵说完之后示意张公子坐下。
   “张公子,你想,如果我们有恶意,何苦这么大费周章的去帮你,也何苦在这里苦苦相求啊。而且不怕告诉你,我们和娄师傅都还有一定的渊源。”小伙子苦口婆心的劝他。
   张公子太明白师父是因为什么避居到这里的,所以任是这两个人怎么说,他就咬定不知道师父在那里住。
   那个小伙子最后无奈了,只得拿出来他那把扇子递了过来:“你见到娄师傅,把这个给他,就说一位姓钟的梨园旧交着急见他,让他务必要见一面。”
   张公子疑惑的拿过这把扇子,扇子倒也普普通通,只是这把扇子的扇坠让张公子眼前一亮。
   这是一块上好的檀香木料,约有鸽子蛋大小,但是木料也就是罢了,但奇就奇在这个木料被镂空之后,做成了一个套层玲珑珠。
  这可是考验木匠手艺活的一个作品,首先不能破坏檀木的整体结构,整个檀木球里面分三层,每层都被镂空,互相嵌套,而在最里面的那个小套层里面含着一颗籽玉,氤氲缭绕,隐隐有水雾之气流动,把手放到上面竟然有丝丝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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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6 08:30:5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师父的手艺!”张公子十分惊奇,这两个外人怎么会有师父的东西,他印象里做这种东西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和时间,所以究师父一生也不过做了两件这样的东西,他早就想学,可是师父就是不教给他,所以对于师父的刀法刻法,他早就烂熟于心。这东西没错,一定是师父的。
   惊喜之下,张公子顾不得寒暄,一路飞奔回师父家,把这扇子拿给了卧在病榻上的我们家老爷子。
   老爷子一见这个东西,摩挲了良久,随后闭上眼,半晌才说:“见我干嘛呢,我如今已是半残之人,帮不上什么大忙了啊!”
  张公子接口道:“他们说,他们知道师父如今的状况,他们是受了这个扇坠主人之托来帮助师父的。”
   闻听此言,太爷爷睁开眼说:“他们真的是这么说的?”
   “他们临走的时候再三交代,说师父如果要见他们,可让我到万祥客栈去找他们,叫他们来家里商谈。”张公子见太爷爷这副表情,已经认定这两个人真的是来帮他们的。
   “姓钟,莫不是老钟?”趁着老爷子喝茶润嗓的空当儿,我开始自作聪明的发挥推理技能。
   结果换来一记重重的凿子,疼的我呲牙咧嘴的。
   “你这孩子这么一点脑子都没有啊,爷爷我就比老钟大个十几岁呢,那时候我才多大,这么可能有老钟啊?”老爷子又是毫不客气的喷我。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茬啊,老钟在年龄上差距太大了。
   那个姓钟的年轻人,正是老钟的伯父,人称镇山钟的钟万山。而他身边那个大兵则是他的表弟,清末最后一个京城捕快的舒天成。
   “可是,为什么太爷爷做的那个宝贝扇坠,会在老钟家人的手里呢?”我听了半天,就对那个稀世扇坠感兴趣,我这两天可得找老钟好好问问,说不定拿到鉴宝节目上还能发笔横财,这老小子可真没少占我们家的便宜。
   “那是因为是当年的娄老爷子送给我们家的。”随着一声接腔,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原来是我正幸灾乐祸盼望着要倒霉的老钟。
   老头儿似乎气色还不错,没有我想象中一副要倒霉的死人相。再看我们家老爷子,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水,微笑着说:“下面的事让你钟大爷讲给你们听吧。”
   谁知道老钟一摆手说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不值得一提,趴到我爷爷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老头儿听完皱了下眉头,然后指指我还有旁边的宋旭东,低声说了点什么,老钟果断的摇头否决。我们家老爷子又主动说了几句,老钟沉思了一下,说:“那我再去商量一下。”
   这两老头儿的怪异行为引起了我们的好奇,什么要紧的事儿,难道还要瞒着我和宋旭东,更离谱的事,就这么大个斗室,他们俩耳语,我们俩耳聪目明的大小伙子竟然一点也听不清楚,可是俩老头儿却商量的煞有介事。
   老钟离开以后,我们家老爷子就停住不再讲故事了,可是我被勾引起了瘾头怎么能停下来,一直好奇的追问下去。
   “老爷子,您说说当年,我们家的宝贝扇坠怎么会在老钟家人的手里啊?”我充分发扬了好学不倦的精神。
   老爷子想起来好像有点想笑,但是又有点不好意思,迟疑了半天,最后想了想,很坦然的告诉两个后辈了当年的一个关键点,俩人充分发挥了八卦精神,恍然大悟了一把。
   原来老钟第一次给我讲的那个故事是有所保留的,中间的一些重要环节,他貌似给忘记了,导致我逻辑上的失误。
  
  
   原来,当年那个得罪督军,被逼着三九天唱戏的梨园名伶,就是老钟的老姑奶奶,也就是老钟的长辈,而我太爷爷就是因为救她,才巧施妙手做了一具人偶,来代替她为督军献唱。这才导致督军发现“黄河活鲁班”的真实身份,从而扣留太爷爷在督军府,一扣就是九年。
   怪不得老钟对当年的那个故事那么熟悉,感情,这事儿就是围绕他家发生的啊。
   那个梨园名伶本身也是个奇女子,当年享誉一方的时候也是被众星捧月,太爷爷跟追星一样追了好几年,那个扇坠自然是一个粉丝献给巨星的一个生日礼物。
   老钟姑奶奶也是一个有担当的奇女子,当年为了平息祸事敢独身闯督军府,就足可以看出其人胆识过人。
   我们家老太爷被扣留之后,这个老姑奶奶一直感恩戴德,让自己的兄弟钟万山暗中打听我家太爷爷的下落。
   此外,钟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也是促使钟万山想尽快的找到我太爷爷,以便取回藏在地下的某件东西。钟万山和舒天成都是东陵守卫,也就是俗称的守陵人。
   清东陵位于河北省遵化境内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北有昌瑞山做后靠如锦屏翠帐,南有金星山做朝如持芴朝揖,中间有影壁山做书案可凭可依,东有鹰飞倒仰山如青龙盘卧,西有黄花山似白虎雄踞,东西两条大河环绕夹流似两条玉带。群山环抱的堂局辽阔坦荡,雍容不迫,入关第一帝顺治,开创康乾盛世的康熙大帝,文武兼备的十全老人乾隆,辅佐圣、世二祖的杰出女政治家孝庄文皇后,老妖后慈禧,给人以扑朔迷离的香妃,还有咸丰、同治……这些曾在清王朝政治舞台上扮演极为重要角色的人物,如今都长眠于东陵。
   曾几何时,除了紫禁城,皇家陵区可称得上是第一禁区。清朝未亡的时候,清东陵是何等森严、神圣之地。驻扎在东陵的清八旗军和守陵人员超过3万人。
   末代皇帝溥仪退位之后,根据优待条件中的有关条款,清东陵的护陵人员、机构仍然承袭清制。然而清朝已垮,昔日的神圣禁地再也难维持那份尊严。守陵人员薪饷无着,落魄求生。
   跟钟万山不一样,舒天成是满人,是八旗里响当当的镶黄旗哈拉珠子,他原来的身份尊贵,并不是守陵人。雍正年间家境破败以后就世代以捕快为业,传到他这一代也算是响当当的名捕了。当年祖上为了追查一桩古玩失窃案,一路追踪到了东陵,久为破案,只好投奔身为东陵守陵人的钟家。
   1928年夏初,孙殿英率部驻扎蓟县马伸桥。只有一山之隔的清东陵成了这个军阀头子唾手可得的一大宝藏。7月,孙殿英的部队盗掘了乾隆皇帝和慈禧太后的陵寝。
   这次盗墓案被披露后,举国哗然、海外震惊。当时的国民政府成立了特别调查委员会和军事法庭,大张旗鼓地追查。然而孙殿英用他盗墓所得的奇珍异宝上下打点,不但秋毫未损,居然还官运亨通,继续着他的军阀人生。
   在这期间,东陵一帮守陵人或被分化,或转作他业,或干脆监守自盗成了盗墓贼,只有一小部分人,仍然矢志不渝,坚守在陵寝旁边。
   几十年前那场泼天大案,一下子击溃了很多守陵人的道德底线,望着陵墓里挖出的万千宝贝,许多衣食无着的守陵人开始动起了心思。
   钟家恪守祖训,努力过河不沾水,饶是如此,一些宝贝也辗转过了钟家之手,钟家老太爷除了吩咐各自子孙不准沾染宝贝,把文物送到相关衙门。他坚信终有一天会拨云见日,得见晴空,这些天杀的盗墓贼一定会得到惩处。
   就在孙殿英洗劫东陵之后,钟家守陵人默默进了东陵,恢复棺椁,重置祭品,收拾那些被人遗失的不值钱的散落宝贝。
   就在这个过程中,钟家捡拾到一箱,乃是慈禧太后的随身葬品,打开之后,都是一些名贵书画,和一些珍贵的文书,在箱底发现一个匣子。这个匣子里装了一份宋时的工物图绘,这是一份宫殿的设计图纸,但仅仅是设计图纸的一部分,根据图的结构和标注的文字,这份图纸应该是天玄地黄四份,分别装在寝陵四角的四个箱子里,由于是宋代旧物,许多格物的标尺比例已经无人能够看懂,而且上面所标示的一些当时的术语,也不为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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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6 08:31:14 | 显示全部楼层
  所以这份图纸更多是被当成一份古物一直被皇家所保存。
   传说这样的工物图是沾染过历代大匠的灵气和智慧的,存放在宫廷之中能够保宫殿安宁不遭水火之灾。慈禧老妖后死后生怕自己的陵寝遭遇点什么不幸,一改往日把这些东西传给下一个小皇帝的规矩,而是命令当时修造自己陵墓的匠人把这象征宫室坚不可破的四分工物图一起陪葬。
   这份天字号工物图一共108卷,暗合了天罡地煞之数,从面上看只是一处普通的宫殿设计图而已,可是在钟老爷子揣摩了很多天之后,突然悟出了其中的机关,老爷子紧急召集所有的家族子弟,告诉他们无论使用何种办法一定要找齐天玄地黄四件工物图。
   就在钟家人四散而出的时候,一直迷恋梨园跟着戏班走南闯北的老姑奶奶回来了,容颜枯槁,形容憔悴,回来就把督军如何逼迫自己三九天唱戏,娄师父如何仗义相救,那督军又如何扣人造墓等等事情一讲。钟老爷子一拍大腿,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这督军当年就曾经跟着孙殿英一起炸开过东陵,据说此人最爱附庸风雅,以儒将自诩,孙殿英就把陵墓里的所有卷轴文书图画一古脑儿全给了他。
   这督军倒也有趣,拿着这些东西美得屁颠屁颠就回去了,回去就开始找能工巧匠给自己老爹修一座大墓,顺便把自己搜刮的宝贝葬进去。
   钟万山得了老爷子的命令,要想办法救出我太爷爷,无奈督军防卫严密,数次都没有得手,后来听说督军父亲的陵墓已经完成。
  钟万山心中一痛,心想:完了,这肯定被灭口了。赶忙赶到我家里想要拜祭一番,那知到了地方却人去楼空,不见踪影,也没见有灵幡纸钱飞出,钟万山心里有数,一定是逃过了督军的毒手。
   无奈之下,钟万山只好和表弟四处查探,不久发现也有一伙人在四处打探娄家的下落,尾随之后才发现原来是督军手下一个副官派出的人,偷听他们谈话才知道,这个副官知道娄老爷子没死,要胁迫娄老爷子一起去盗督军的墓。
   钟万山是什么人,守陵人啊,最恨盗墓贼了,恰逢乱世,当晚这几个家伙在梦里就提前去了他们的目的地。而钟万山也确定了娄老爷子的大致下落。
   钟万山和舒天成准备去拜访娄老爷子的头天晚上,在客栈里听到了一个对付外乡人的计划,一个当地的无赖和一个假冒的南方佬两人要联手算计一个用赌术侍奉重伤师父的外乡年轻人。听了半天才明白,感情就是算计我太爷爷的那个半瓶子赌圣徒弟呢。
   于是两个人便将计就计,巧使手腕,不仅赢了他们一千两银子还正面接触到了我太爷爷。
   见了扇坠,一切都好说了,钟万山和舒天成见到了我们家老太爷,向转达了钟家上下的感念之情,并告诉他,现在那个副官也正在满世界找他。
   我们家老太爷说早料到了,当初跟那个副官有个换命协议,他交给副官如何进墓的捷径,那个副官在枪杀这些匠人的时候留我爷爷一命。
   果然,就在大墓落成的当天,督军决定在晚饭里下毒,解决这些参与造墓的匠人,而我太爷爷与副官约好,晚饭前时候,两人装作争吵口角,副官一怒之下开枪打中了我太爷爷。
   督军亲眼所见太爷爷被打死了,倒也不当回事,反正他觉得早死晚死都是死,吩咐下面人偷偷拖出去,莫叫其他的匠人看见。
   就这样,在副官的巧妙安排下,我太爷爷逃脱了督军的毒害,可是身上那是扎扎实实中了枪,虽然都不在要害部位,但是连夜辗转几百里,加上医治不及时,伤势反而越来越严重。
   我太爷爷深知,这副官也没安什么好心,也是冲着督军墓里如山的珍宝而去的,将来肯定还要来寻找自己的下落,难保就不起见财害命的心思,因此就吩咐全家人连夜启程躲避。
   可躲来躲去还是被人家找到了,虽然这次幸运,被钟家的人给解决了。可是保不准下次人家就又找上门了。
   如今之计,就是要彻底铲除心存贪念的人,经过连夜商谈之后,太爷爷和钟万山决定在督军墓那里设局全歼这帮盗墓贼。
   随后,钟万山拿出了那张宋朝天字号工物图的手绘图,太爷爷一见这东西大惊失色,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
   老头是啥人啊,半辈子都与木匠建筑打交道,深谙这其中的门道。一看这东西就说破了钟老爷子揣摩了快半年的东西:“这是地下宫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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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6 08:31:30 | 显示全部楼层
  钟万山知道老爷子是行家,赶紧请教,老头儿一言不发,拿着图细细的看了半晌,长叹一声:“真是巧夺天工啊,想我在这上面也下了一辈子功夫,却不及千年前的古人,我们这些后辈可是真真的惭愧啊。”老头儿长吁短叹了一番抬头问:“还有三幅图呢?玄字号、地字号、黄字号呢?”
   “不瞒老爷子说,剩下三幅图,极有可能就在您参与修造的那个督军大墓里面。”钟万山细细的把督军跟随孙殿英炸开东陵掠夺宝藏的事又说了一遍,然后把自己这几年来如何调查剩余三份工物图的过程讲了一遍,说从手头上掌握的情况料来看,其余的三份工物图一定是藏在这督军墓里,被督军当成镇陵宝贝藏进去了。
   老头儿听完半晌无语,随后叹口气说自己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如果还有九年前的锐气,肯定会动动心思,现在只希望全家人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在反复摩挲着那份工物图半晌之后,老头儿好像下定了决心,把爷爷和钟晚上都支开,只让自己的那个弟子张公子进去。师徒俩嘀嘀咕咕的絮叨了半宿,直到第二天鸡鸣五更,张公子才红着眼睛从里屋里出来。
   随后,老爷子就宣布,从即日起,张公子与他脱离师徒关系,不再有任何牵扯,太奶奶当时大吃一惊,我爷爷当时虽然还未成年但是也十分敬重这位大师兄,猛一闻听这个决定也是错愕不已。
   随后,太爷爷以平辈人的身份央求张公子帮最后一个忙,就是配合钟万山再去一趟督军墓,布最后一个机关陷阱。然后拿出一对阴阳鱼错,作为信物一分二,一份给了我爷爷,另一份则给了据说可以单独开宗立派的张公子。
   就这样,张公子含着泪,拜别了师傅随着钟万山离开了娄家,而爷爷则在懵懂之中接受了木甲术的学习。
   随后这几年里,爷爷学到一身能工巧匠的本领,同时太爷爷还教了他一系列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说一些机关暗器的制作,水银朱砂丹汞的使用,还有地下土木建筑的构造,还拿出一本八卦图让爷爷反复地记忆一些位置,并画了一幅图,要爷爷牢牢地记在脑海里。
   爷爷知道,老爷子把自己毕生所学传给了两个人,一个是远走他乡的大弟子,专修机关术,走的是轻灵精巧的路子。另一个就是自己,专修木甲术,走的是稳健刚猛的路子。就像武术一样,路数不同,但殊途同归,都是匠心独运的东西。
   随后的故事,我已经听老钟跟我讲过了,几年以后,太爷爷溘然长逝,一代大匠、建筑与木艺方面的大师、机关术与木甲术的双料传人、专业票友、业余见义勇为英雄娄老太爷终于走完他传奇曲折而又稍微不平凡的一声。
   是年,娄家上下悲恸欲绝,低调而平静的送走了这位可敬又可爱的老人。如老爷子所料,在发送完老爷子没多久,该来的祸事终于来了,那个寻觅了娄家若干年的副官终于找到了家里,他倒也没多废话,带走了爷爷。
   爷爷就依照当年太爷爷的交代,无比顺从的跟着他们走了。头脚刚走,太奶奶后脚就出门了。
   当夜,住在街尾一家姓钟的棺材铺老板连同他的伙计也一道出了远门。
   再后来,爷爷一个人回家了,某处传来消息,有人炸山走火,炸死了几十人,而在盗墓圈里,一个大墓的传说开始被传的神乎其神,一些传奇世家开始聚拢到了那个曾经的大墓周围。那年,是日军全面侵华的头一年。
   我静静的看着吹着茶水慢慢讲述往事的老人,心里一阵感动。那么传奇的故事,这个当年亲历的老人现在讲起来竟然一点都没有渲染,仿佛只是在讲别人的故事。老头儿黑白相间的短发依然根根直立,缕缕精神,可依然不能掩盖他是一个老人的事实。我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以后不能让老爷子再为我操心了。
   刚想到这里,突然老钟头儿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娄叔,快来,那矮子怕是要坏事。”
   “什么?那个矮子?”老头儿还没汇过来神呢,就见老钟一脸急切的样子,也被吓着了。
   “就是那个柳口村的矬子,就是个巡山将军,张老娃。”老钟连说带比划。
   老爷子估计没反应过来,依然慢条斯理的问:“怎么回事啊?他会有什么事啊,你们全闷在下面,他也没事。”
   “他中毒了,中的蝉人毒!”老钟的语气有点怪异,这和他平时的作风不符。
   听到这个,我们家老头儿开始在意了:“什么,他中蝉人毒?你们确定么?”老头儿有点疑惑的看着他,“我们这群人都变成蝉人他也不会变成蝉人。”
   “他是谁啊?他可是比我们都正牌子的巡山将军啊,要说比他能够挨过去那墓里毒的人还真不多啊?”老爷子是一脸的疑惑啊。
  我们很快聚拢到了那间手术室外面,只有老钟、老范、还有那个陌生的蔡领导,以及我们家老爷子,至于我和宋旭东两个小辈,厚着脸皮去换了衣服跟了进去倒也没人拦我们。
   最古老神秘家族的最后一个传人,也是谜团最多,最具争议性的人物,辗转千年依然信念不倒家族的最后一个守望者,大宋钦封巡山镇陵经略使张老娃将军这一次似乎真的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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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8 01:25:43 | 显示全部楼层
  只见他躺在手术台上,双眼紧闭,颧骨潮红,呼吸时快时慢,极不规律,从鼻孔里隐约可见一些白色的纤毫状毛发来回摆动。
   我和宋旭东都见过那玩意,那就是秋稷寺地宫里最恶毒的机关,玉蛹蝉人。不大会的功夫,就看见有白色的小线虫蠕动着开始从毛孔里往外钻。
   真叫人恶心,虽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些东西,但是我还是本能的对这些小虫子感到惧怕,不由得朝后退了两步。
  旁边的大夫正在向老钟介绍病情:“他比其他几个人的情况都要严重一些,因为最早他是单独观察的,并没有发现他有中毒的迹象,直到晚上过去给他送饭的时候才发现他倒在了地上,体温异常,这才赶紧送他进监护病室,随后他的体温猛升至39度左右,甚至一度升到40度,而且查不出原因,直到身体表面开始出现这些白色的线虫,我们才断定他跟其他的人一样是被寄生虫给感染了,奇怪的是,其他人的病情都控制的很好,唯独他的情况是越来越糟,不知道是不是他体质有特殊原因,我们刚刚对他身体进行了一些检验,在里面发现一些很奇怪的现象,他好像从下就中毒了,奇怪的是无数种毒素混合在一起,他竟然能活这么久,也是一个奇迹。”
   老钟听完之后,低低的说:“知道了。”然后又近近的观察了一会,叹了口气,走出了监护病室,来到了隔着玻璃的观察室,我们几个也紧随其后。
   老钟用有点抱歉的语气描述了张老娃从墓下被带到这个小院的前后经过。
   就在镇陵石碑启动之际,老钟迅速的控制住了妄图以古律法宣判入陵者死的守陵人张老娃,鉴于他自己说的曾有过杀人的前科,老钟用随身带的绳子把他捆了起来,放置在一旁。
   等后面援军赶到的时候,张老娃被视为极度危险对象,严密的监控了起来,鉴于不能判断他是否真的在墓下面杀死过盗墓贼,所以,有必要在文物事件调查清楚的同时,提请公安部门介入。
   于是,张老娃、吕强、王魁、赵旭,赵宇和那个被种上蝉人毒虫的倒霉蛋一起被带了回来。
   只不过身份不一样待遇也不一样,赵旭和赵宇是作为这次探墓救人的外援备受礼遇,是有功之臣,人身自由不仅不受限制而且是顶级待遇。
   吕强、王魁、还有个昏迷不醒的倒霉蛋,则作为疑犯被严格控制了起来,为了配合工作,新郑的警务部门甚至专门配备了一流的警力来警戒他们。
  只有张老娃,身份比较尴尬,最开始是一副受害人的面目出现的,而且这个人平素在乡里就是人嫌狗不理的角色,可是到了后来发现他有盗墓的嫌疑,再后来,更戏剧的变化出现了,张老娃居然是个守陵人,而且是个正牌不能再正牌的守陵人,就连老钟这个当代巡山守陵将军在看了张老娃的一些做法后也咂然称叹,说这是目前他见过的最讲究的守陵家族的守陵人。
   张老娃与其说是个守陵人,倒不如说是恪守一个信念,保持家族传统的偏执狂,他为了所谓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就悍然在墓里处决盗墓贼,先不说他是不是藐视了人权,藐视了普世价值,藐视了联合国,他直接是对国家法律的挑战。
   所以,必须对他进行看守,他的危险程度仅次于那些倒霉蛋身上所携带的蝉人寄生虫。
   可是,这突发的事件,直接导致大家猝不及防,甚至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处置这个家伙,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下了,他身上的好多谜团难道就这样随着他的倒下跟他一起沉进历史里么?老钟很无奈的在来回的踱步,来回的搓手,我知道此刻应该是他最难受的时候。
   因为单单是我,就又一打问题要问张老娃,比如说:
   你为什么要冒充受害者去骗取老柳头对你侄子的治疗?
   你为什么要主动告诉老柳头你侄子发现了地宫?
   你又为什么甘愿冒着地宫被毁的危险引领这些人下到了地宫口?
   这地宫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有关它的困龙传说是不是真的?
   那些在你嘴里被称为“河猴子”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怪物?
   你在地宫里杀过多少人?
   你们守陵人是怎么领工资的?
   ……
   我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完全没有逻辑性,各种问题层出不穷,不仅仅想到了地宫里的东西,突然又想起来学校里那些兄弟们,他们答应了和小日本斗狗的,也不知道他们找到好斗犬没有?说到斗犬,我似乎应该去找柳老爷子一趟,跟他借两条上等的斗犬,这应该没问题吧。
  这时候脑子突然的灵光一闪,这蝉人只是一些寄生虫而已,而柳老爷子号称虫王,应该没有他摆不平的东西吧。
   对啊,从我们下墓到现在,似乎一直没有看到柳老爷子,柳老爷子似乎一直都没有出现啊。老头儿在那里呢,要是他在这些小问题不是手到擒来么?
   我小声的把这些疑问说给我们家老爷子,老爷子只是微笑不语,示意我听从吩咐即可不要自己擅自做主。
  
  
   就在我们爷孙俩窃窃私语之际,一个医生匆忙赶到老钟身边,说那个矮子已经醒了点名要见这里的最高负责人。
   老钟一听,赶紧往里面去。我一听说是最高负责人,见范教授和新来的那个领导都没动地方,就明白老钟这一关又过去了,不由得讥讽道:“腰里别个死耗子就冒充打猎的,还最高负责人,哼!。”
  宋旭东拉我一下,赶紧也随了众人一起进去。
   张老娃果然醒了,双腮显露出不健康的潮红色,两眼灼灼有神。身边照顾他的大夫和护士不断的擦拭他的身体表面,降温是其一,其二是能够阻断一下身体表层寄生虫的繁殖数量,最少让人看到之后不会产生不良反应。
   最少我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不会浑身发麻,我现在的心理承受能力愈发的脆弱起来,记得在墓下的时候反应没这么大啊,这倒是一个奇怪的反应。
   其实张老娃不像大家想象的那么猥琐,至少一双刀眉配合一对斜楞三角眼,看起来还有一点英武,除了个头有点缩水以外,其他的倒也不难看。
   看到我们走近前,他竟然难得的笑了几下,尽管声音笑的跟邸枭一样难听。
   “敢问,那位是这里的长官?”张老娃显然用了很大的力气来说话,说完之后,明显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老钟默默的往前走了两步:“我是这里的主任,我姓钟,不知道我该怎么称呼你,是叫你张老娃还是该怎么称呼?”
   “俺叫张铁城,字镇陵,乡里都浑叫俺张老娃,半辈子都没人叫过俺的学名了,你叫俺张老娃就行了。”张老娃的这番话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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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8 01:26:35 | 显示全部楼层
  已经解放半个多世纪了,没有听说过谁起名带字的,这张老娃既然有有名有字至少其父亲应该是有文化的人,至少不像乡里相传的那样粗鄙无文,是游走街坊,游手好闲,刨坟掘墓之徒,仅凭这一点,他守陵人的身份似乎不那么让人感觉荒唐了,毕竟这么大的地宫守陵人不会找一些地痞无赖来。
  
   “俺爹说俺们家是大宋管家钦封的镇陵经略使,祖传家训世代居住在秋稷寺旁,看守寺下面的大墓,无论再怎么难都不准离开,七代老祖曾经离开过新郑一段时间,被俺们老祖托梦骂病了,回来之后烧纸磕头才痊愈,自此以后俺们张家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此地一步。”说到这里,张老娃,哦不,张镇陵先生似乎气力用的有点过,忍不住咳嗽起来,嘴角已经有鲜血慢慢的洇出来,大夫赶紧用洁净的棉球为他拭去,然后用另外一个棉球蘸点盐水,湿润他已经发干的嘴唇。
  
   虽然监护病室人数众多,此时大家没人出声,整个房间除了镊子偶尔触碰到不锈钢盘子的声音以外,只有张镇陵先生风箱一般的呼吸声。
  
   “俺知道你们都是官家的人,是专门管护陵墓的,是好人,可是官家里的人也不一定都是好人,这次是有人故意设了全套叫你们上当的。”张老娃显然有点说话吃力了,说一句话要休息半天,鼻翼呼扇的越来越厉害。
  
   “俺们一家都在守护这个地宫,俺们家老人说,地宫里埋得是俺们张家的大恩人,当年若没有地宫里这个人,俺们张家早就灭门了,所以俺们张家要世世代代的守护下去,饿死也不能动里面的一分一毫,冻死也不能拆这地宫的一根木头。有人要打这个地宫的主意,俺就赶走他,赶不走的就留下他,永远的留下他。”张镇陵刺刺拉拉的嗓音像信号不好的收音机广播,但是播放的确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消息。
  
  永远的留下他,那不就是杀死到里面么,这家伙也是个不老实的,都到这会功夫了依然在偷换概念,不承认自己杀人,只说自己留人了。
  
   “俺知道,你们肯定有好些问题想问俺,可是有些事儿,你们不问俺都告诉你们,可另外一些事儿,你们就是杀了俺,俺也不给你说,咳---咳----咳--- -咳,俺知道,俺的时间不多了,俺身体里积攒了几十年的毒物了,一压不住就该发了,俺知道,差不多到头儿了。俺只有挑着能说的跟你们说说,其他的要么是俺也不知道,要么是俺知道不能说,这秋稷寺张家到俺这儿也算最后一支儿了,俺那个侄儿是俺认的,不算俺家人,这守陵的事儿跟他某关系,俺也不想叫他干这了,把这个活儿交给官家,交给政府吧。”张镇陵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咳嗽声音,咳完之后,肺里跟拉风箱一样,鼻孔处已经有恶心人的纤毛蔓延了出来,大夫赶紧用蘸了药物的湿面纱给擦去。
  
   “俺家一直守着这陵,可是不敢声张,俺怕有人盗墓啊,越是守就越是有好东西,所以害怕贼惦记啊,俺们就一直隐名埋姓的住在这陵的旁边,十年动乱的时候,红小兵要砸秋稷寺,要破四旧,要拆房子,俺爹怕他们拆东拆西拆坏之后发现地下有地宫,就主动带了家里的几个小伙子去把秋稷寺砸了砸,红小兵见革命果实被别人摘取了,就不再以这里为目标了。可就这,还是有人惦记这个地方啊,后村的冯瞎子,是个半仙儿,会看风水,他一看就知道这下面有地宫,就找了几个人,晚上打了个盗洞顺着出溜下进去了地宫,俺爹得住信儿就赶紧开了地宫的甬道进去截他们。那天晚上,俺爹和随后赶到的俩老叔跟冯瞎子在地宫里周旋了半夜。那冯瞎子可不是真瞎子,他老好眯缝个眼儿,总是看住跟个瞎子一样,其实他比明眼人看的都透。”张老娃又歇了口气。
  
   “他们不知道在那儿的武斗组里弄了几杆枪,本说是墓里有恶鬼,镇鬼用的,结果在地宫里和俺爹他们碰上了,俺爹他们虽说仗着地形熟,把他们三个都绕晕了,可是他们三个也开枪把俺两个老叔打成了重伤,俺爹一生气就把他们都留下了。”
  
   汗,就这就杀了三个人了,怪不得当地传说张老娃他爹当年领着人把寺砸了之后,跟随他砸寺的人不得善终了,原来是这样啊。
  
   张老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心里有点不落忍,忍不住开口说话:“你省点力气吧,坚持一会,能把柳老爷子请来你就有救了。”
  
   “别,别请他!”张老娃一听我要请柳老爷子,声音突然高了起来,就像吵架一样喊出来:“千万别请他,他看住怪老实,其实他一点都不老实,他让他侄子去帮人家盗墓,这我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柳老爷子派了侄子去盗墓?”老钟也很惊诧,这在老柳头儿来说是一个家门的耻辱,现在是尽量都不提。可是,张老娃这么旗帜鲜明的点出来还是头一个。
  
   “我怎么知道,咳---咳---咳,我当然知道啊,这老水鬼家里啥俺不清楚啊,早几个月头前,就有人拿了一副地图到村里问东问西,俺一看给俺家藏那本地图差不多,俺就上心了。俺拿到手里一看,这分明跟俺家那副地图差不多啊,就是这秋稷寺地宫的图形,俺当时就留上心了,他还只当这是原来老秋稷寺的设计图呢,后来就没影了。”张老娃又轻轻的喘了一会,接着表述:“俺一留心就开始天天吊着这几个人,想看看他们究竟想弄啥,结果,后来就看见他们又找了个帮手,拉了一条狗过来跟柳老头儿斗狗,柳老头儿一输一被诈,我就知道,他们盯得是地宫,因为地宫里面的虫豸机关很多,要想顺利进去并全身而退,非得有柳家的人帮忙不可。后来俺偷偷的跟着他们,看他们竟然去了一座大陵墓里盗宝贝。可很快就在墓里被阴害了,他们退出来后,我就回来了,我想他们在那里找不到宝贝,肯定还会回来找这里的宝贝的,看他们这次又是地图又是虫王世家,还人多势众,我得先下手为强,所以我就跟俺家大侄儿定了个计划,去赚他们的人头,可是不巧的是那天晚上我去的时候只有老头儿和这个小领导同志。”张老娃冲我努努嘴,竟然还有心思俏皮的笑一个,当时我就崩溃了。我轻轻的摸摸脖子,我的玉皇大帝啊,我差点就被人家杀死到墓下面了,这工作风险也太大了啊。
  
   这小子太危险了啊,他这可是主动杀人的嫌疑啊,我真不知道法律、道德乃至基本的社会准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难道只有那个世代祖传下来的遗训才是指导他们活下去的信念和动力。
  
   想到哪墓道上面挂的一具具被制成假殉葬者的干尸我就一阵阵的后怕,这里面会不会有枉死的?会不会有人误闯到了地宫里而被杀死的?会不会仅仅因为他们看起来这人有盗墓的嫌疑就诓进墓里给杀死,就像我们这次一样。
  
   张老娃是一路跟踪着王魁、吕强这伙人的,他亲眼看到他们掏了韩王陵,加上柳家老头儿又派侄子助纣为虐,更加加深了张老娃对柳老头儿的戒心。
  
   在他的眼里,我和宋旭东又带着青海獒王大张旗鼓的来助阵,随后又和赵宇赵旭兄弟合兵一处,开始密谋一些东西。他由此断定,我们都没有安好心眼,所以就和他的那个养子定下了圈套准备把我们引进家里面扣起来详细询问一番。
  
   从他侄儿那里已经知道,有人已经下了地宫,并且搬动了定陵石,加上张老娃路过庙会的时候被人埋在了沙子下面,张老娃知道此事难以善了了。
  
  谁知道,就当他计划把我们进他们家的时候,有人已经到了地宫,迫使张老娃在人手不够的情况下没有敢轻举妄动,我们在张老娃家里破掉了六丁六甲拘魂像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往秋稷寺地宫赶。
  
  张老娃的确演的很像,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要不是老钟留有后着,这屋子一般得人估计现在都在地宫下面替替人守墓呢。
  
   好狠的手段,好重的心机,我不由得暗暗喝彩,看不出这个不足五尺的矮子竟然有如此城府,连多年的老家伙都上了他的当。
  
   “你们在的----时------候,有-----有人-------也在。”张老娃几乎已经快说不出话了,但还是坚持把每个字吐清楚。
  
   我们全部一惊,互相看了看,难道我们在那么热闹的情况下,地宫里还有人躲在暗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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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9 07:07:35 | 显示全部楼层
  张老娃很勉强的笑了一下,很满意他造成的这个效果:“是真的,牵龙机动了,有人已经留好了后路,三蟾望月井被摆颠倒了,金龙吐火筒是前人留下的不假,可是后来有人故意摆到了灯盏里,目的就是延缓你们的进程。”见我们依然面面相觑,张老娃苦笑了一下:“那个,会机关术的小领导,你懂,你告诉他。”
  
   我沉吟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张老娃说的全是路上的陷阱,按照他的说法,的确是有人提前动过这些东西,可是我终究还是学得不到家,是一点皮毛,只有求助的望着老爷子。
  
   老头儿似乎是打定主意不准备开口,见我把目光投向他,他轻轻叹口气,只好上前一步问道:“你是不是看情况不妙,就打开了金睛水兽把守的水道,放暗河水神们进来了?”
  
   闻听此言,张老娃突然眼睛猛的睁大,似乎想把爷爷看清楚一点:“你----------你------你是?”
  
   爷爷叹息一声,又走近一步,指了指我,还有自己说了一声:“我们都姓娄,广武郡清池的娄。”
  
   张老娃有点吃惊的说:“机关木甲娄,你们-----你们-------是娄家,我们祖上,祖上,见过你们家老爷子------咳咳咳,你们的--------地图,地图在我家----口子里,土穴五大行-----口子里有地图,快去---------拿地图,地图在锅里,咳咳咳咳……。”张老娃竭尽力气说了几句之后,顿时像暴风骤雨一般开始狂咳嗽。
  
   大夫急忙上前查看,示意大家离开,要对这个人进行抢救,老爷子明显还想上去问话,结果被老钟拦住了。
  
   就在大家往外走的时候,就听见他猛的提高声音吼了一声:“九宝龙玺盒没了,有人偷走了,你们拿回来,咳咳咳--------你们-----------当心----有坏人---------。”话到这里,猛的往下一弱。
  
   几个待命的大夫赶紧冲了上去,各种急救设备上的灯开始不停的闪烁。
  
   这个张老娃时日不多了,这几乎是几个老头儿的一致判断,市里最好医院的急救大夫都已经过来了,虽说不治了,但是大家还是觉得应该尽可能的抢救一下。
  
   他最后说的这番话太重要了,尽管最后一段含混不清,但是包含了太多讯息让人一下都消化不过来。有可能是人之将死的最后忠言,也有可能是回光翻照在胡言乱语。
  
   此刻每个人脸上表情各异,老钟紧锁眉头貌似很忧郁,范教授在来回的审视四周的人,而那个姓蔡的省里来的领导此刻正在低头沉思。
  
   老头儿出了门就准备往原来呆的那个屋子去,被老钟给叫住了。老头儿迟疑了一下,便跟着老钟进了另外一个办公室。
  
   我和宋旭东站在院子里,不知道该跟上还是回原来的屋子,正彷徨间,又见老头儿出来冲我们招手。
  
   办公室里坐了一圈人,我们家老头儿做了上宾,一圈人都围着他。我和宋旭东进去之后,他们示意我们坐下。
  
   老钟简单的把现在的情况给介绍了一下,把几次下墓的前后情况详细的说了说,然后一些他不了解的,由我这个当事人介绍了一下。
  
   说完整个过程,差不多就两个小时了。大家似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集体沉浸一种莫名的沮丧气氛中。
  
   那个省里姓蔡的领导最后发言了,不愧是领导,讲话极具艺术水平,先是表扬了新郑的文物保护工作,说连续几年都得到了国家局的表扬,相信以后工作也会更好。对于文物探查和保护工作,新郑一直都在积极探索,尽管有些方法过于激进,但是动因是好的,是值得肯定的。但是,我们要严防文物通过一些不法的渠道流出去,如果要是因为我们在工作中的疏忽造成的那就更不可原谅了,所以,对于一些有可能造成的恶劣影响,我们一定要尽力挽回,当然如果查实没有疏漏自然更好不过了。
  
   最后,领导代表文物人感谢了以高龄之躯前来臂助的娄老爷子,又再一次表扬了两个年轻人,勉励我们要大胆创新,拓宽思路,积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在文物保护工作和意外流失文物追缴工作中再立新功。
  
   至于这几次下墓行动,由老钟等一干人在家写出报告,同时委托老娄同志指导工作,希望了两位年轻人,积极在外面收集资料,尽快完成这份报告。
  
   说完,蔡领导很有风度的告别了诸位同志表示要赶到隔壁一个城市开会,就不打搅了。老钟他们也真实在,连个饭也不留就让人家走了。
  
   老钟目送领导上车,嘴里自言自语:“老蔡真是个好人,好人啊!”
  
   好人?我怎么没感觉出来啊。我在那里自言自语。
  
   宋旭东一撞我,小声说:“我们这两次行动被人捅到上面去了,有人还举报说有文物通过我们这两次私自行动流出来了。”
  
   “什么?怎么可能啊?”我一脸不信得表情。
  
   “是真的!”老钟扭身接过了话头,他招呼大家都进到办公室开一个小会。
  
   事情果然是出人意料,我们这两次行动不知道怎么的,被通到了上级主管部门。而且有人举报,说是我们的失误,造成了几件顶级文物的流失,很有可能现在已经出了国门。上面得知消息以后非常震惊,动作迅速,仅仅是我们上到地面上的那个下午,省里相关部门就派出了领导前来查问。
  
   幸亏这个老蔡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文物人,虽然刻板但是很能理解大家的苦衷,所以已经给出大家时间来查证是怎么回事。
  
   至于写报告,搜集资料,不过人人家给我们遮羞的一个借口罢了,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第一,查出来流失的是什么文物,第二,要查出来这个文物是怎么流失的,现在在那里?第三,想尽办法取回文物。
  
   看着老钟手里的照片,我知道,第一和第二个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相关部门惊人的运作效率已经在第一时间,找齐了我们所需要的资料。
  
   对于这些涉及到侦查和巡查的项目,公安部门比我们更专业,效率也更高,他们已经将相关的资料第一时间送到了老钟的手上。由于事涉文物,更要追究责任,所以跟这个事情有关的人员都被全部召回了。
  
   我们家老头儿非常不满这种不信任感,所以在我回来的时候正在百般刁难作为后辈的老钟,为了表达他的不满,又对我大声的斥骂,表示他非常不满意老钟把我拉进这场是非里,同时也将我给摘出来了,无论事情怎么样,最后都不会摊到我头上,老头儿护犊之情可见一斑啊。
  
   老钟前两幅图片是本地的一家大型酒店,由于新郑地方小,大酒店不多,高档接待就属他家,蝎子拉屎-------独一份,素来以店大欺客而著名。第二幅照片是酒店里大堂中的几个华人,看装扮似乎是港客。
  
   第五幅照片拿出来的时候我们全部都楞了。

[ 本帖最后由 云雾飞舞 于 2009-9-9 07:0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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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2 08:35:30 | 显示全部楼层
  是九宝龙玺盒,还有九龙玉牌。真佩服这些侦查员,他们竟然能够拍到那些人在房间里拿着文物欣赏的镜头,从画面上看,似乎比较重视九龙玉牌而不大理会那个九宝龙玺盒。
  
   我真的傻了,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手里的照片,宋旭东表现得更过分,手里攥着照片,指头都捏得发白。
  
   俩年轻人跟受惊的小兽一般,互相看看又看看照片。宋旭东没有下墓,但是他依然了解这个九宝龙玺盒如果是真的话,意味着什么——地宫失守了,有人盗出了文物,能直接到达困龙台拿走这个,他们自然也能够拿走其他的文物。
  
   “我已经派人到那个地方看过了,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我们走了之后,有被大规模开挖的痕迹,我们的人24小时监视,也没有见有任何可疑的人接近那里。”老钟显然明白我们在想什么。
  
   “我们曾经一度怀疑在我们下到地宫的同时也有一拨人同时下到了地宫里面,趁我们不注意盗走了宝盒,可是时间上根本来不及,所以综合几大因素,我们怀疑,这个九宝龙玺盒很有可能就是假的。”老钟的说法有点石破天惊,让人觉得疑点重重。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能不能够拿到这些东西做个鉴定?”我们家老头儿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我们调查过了,这些人是本地一个企业家李欣邀请的一个香港商务投资考察团的成员,是一周以前入住新郑的,他们将乘明天晚上的飞机飞离新郑回到香港,因此,我们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来靠近他们,并想办法得到那两件宝贝,然后找人鉴定。如果确实如大家所见是我们的宝物,那么就必须采取行动了。”范教授把刚刚从公安局同志那里了解的情况反馈给大家。
  
   “李欣,这个名字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啊?”我小声嘀咕着,摆弄着手里的照片,突然,我和宋旭东同时抬头,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发出一声怪叫。
  
   大家都吓了一跳,看着我们俩怪异的表情还以为我们撞邪了呢。
  
   老头儿二话不说就给我了一脚:“吓人呢,发这么个怪音,你们俩见鬼了啊?”
   可不是见鬼了怎么着,真是出奇的见鬼了,我们刚刚从李欣家里的小别墅里回来啊,这又听见李欣的名字当然感到惊喜了。
  
   “钟老师,您还记得让我调查的,那座在郑韩古城墙边的二层仿古小别墅么?那就是李欣的。”宋旭东很恭敬地向老钟回报。
  
   “他是不是说他的别墅里闹鬼,还不愿意搬走的那个啊?”老钟似乎也有点印象。
  
   “是的,下午的时候我和娄师兄想去看看情况,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娄师兄是双瞳,我也是想试试,看是不是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如果有的话,娄师兄应该会有感应的。”宋旭东道出了我们下午曾经见过李欣的事情。
  
   我当时那个气啊,我还以为你是钦佩我的机关木甲术,风水堪舆之术,让我去当专家给人排忧解难呢,没想到你就是把我当成个证实荒唐想法的道具。这小子也太损了,不拿小娄同志当专家啊。
  我爷爷听完我们整个介绍之后,听说我在他们家拍了一些照,就索要照片。我急忙把手机里拍的那些图片全部都调出来给老爷子看。
  老爷子看了几张就开始锁眉,越看脸色越难看,同时又很疑惑的看看我问:“这东西真的是你在他家拍的?”
  
   我用力地点点头,当然是在他家拍的。
  
   老头儿冲我一晃手机笑着说:“你都不觉得很熟悉么?”
  
   熟悉,哪点熟悉?我是一点都没见过这些东西啊,我陷入沉思中。
  
   “小子,仔细想想,咱们老家的正堂之上,那几把太师椅和条案的图形是不是跟这个差不多啊?”老头儿一下就把话给点明了。
  
   对,我有印象,老家的正厅里常年摆着几把太师椅和一个摆放祭祀祖先贡品的长条案,那条案刻的花纹跟这个很像。
  
   依稀记得家里的那些图案虽然也是这样的雕刻手法,但是,整个画面充满生气,让人一见忘俗,而眼前这些图案,不仅看着丝毫没有生机,里面还透出一丝丝的诡异。
  
   “这俩小子这次是真见到鬼了啊,他们俩这一趟没有白跑。”老头儿冲老钟举了举手机,“这里面有鬼啊,看来,我们有必要去见见这个企业家,替他抓抓鬼,顺便也从鬼那里拿回来咱们自己的东西,有可能的话,我们家还会见到失散多年的熟人。”
  
   老钟有点不解地看着老爷子,正准备等老爷子解释呢。就听见外面一阵骚乱的声音,貌似有什么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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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2 08:36:00 | 显示全部楼层
  就在老钟准备推门而出的时候,有个大夫走了进来,向老钟报告,柳口村的张老娃同志因多种中毒反应引发了心肺衰竭,经过两个小时抢救无效后宣布死亡,在报告公安部门的同时也向钟主任报告。
  
   死了?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是我家老爷子叹了口气:“死了好啊,也算死得其所啊。这小子倒也算是条汉子,死得无牵无挂的,大家都方便。”
  
   其实老爷子的潜台词大家都听出来了:他要真不死,还是比较棘手的,要是把他放了,这可是身负几条人命的惯犯啊;要是把他送进号里,那么老钟这些人以后还怎么在守陵人里面抬头啊。
  
   那个大夫把手里的一个东西递给老钟:“钟主任,病人陷入昏迷之际让我把他手腕上戴的这个布环取下来给娄老前辈。”
  
   “哦?是什么东西啊?”老头儿很奇怪张老娃怎么会想起来给他东西。结果老头儿一看那个布环,脸色一变,急忙追问:“他还说了什么没有啊?”
  
   大夫想了想说:“地图。”
  
   这下大家都听明白了,张老娃临死之际还念念不忘让我爷爷去他家拿地图,可这个布环是什么东西,让老头儿如此紧张?
  
   老头儿小心翼翼地展开了布环,布环上面有几个模糊不清的字体,老头儿拿起来放大镜研究了半天,然后递给老钟,老钟也肯定地点点头。
  
   “这就是我刚刚给你们讲的那个事里面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工物图。”老头儿很郑重的把手里地烂布条给举了起来。
  
   “我看,应该尊重死者的遗愿到他家里把地图取来,而且这副地图事关重要,绝对不能耽误。这样吧,小钟,你派人去一趟柳口村,去把地图赶紧取回来,张老娃刚才也说了,这幅图曾经是我们家的东西,我也不争什么,拿回来之后先让我祖孙俩过一下眼,可以不?”老爷子得到了老钟肯定的答复后接着说:“我和两个孩子再去一趟这个李欣家,说不定他家的事我能帮忙。”老爷子难得严肃一次,老钟自然不会反对。
  
   事情就这样定了,老钟派了一个工作人员到柳口村找柳老爷子,然后让他带着一起去张老娃的家里找到那幅地图带回来。我爷爷、老钟、我和宋旭东开一辆车一起到那个神秘别墅主人李欣那里去。
  
   李欣很惊诧我们怎么会在这个时辰光顾他家,经过宋旭东的介绍以后,得知来的都是风水堪舆术的大家,慌忙表达了对老钟和我们家老爷子超乎寻常的礼遇。
  
   不仅推掉了一个会议,而且还急忙电话召令公司员工去冷藏库里把最好的极品大红袍给送过来。
  
   老钟和我们家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李欣忙活这一切,我和宋旭东已经开始悄悄地瞄准了老爷子说的有古怪的那几把椅子还有几个飞檐上的纹饰。
  
   经过老爷子提醒,我才发现,这些纹饰跟我们家里一些纹饰的风格果然很相似,刀法一样,线条和刻刀的走向几乎是一致的。
  
   小时候,爷爷曾经教过我一些篆刻的功夫,虽说到后来以指头被捅得血淋淋而告终。但是,我也算接受了基本的一些雕刻技法,虽不精,但是亦不远矣。
  
   没想到这个椅子的雕师,竟然会用和我们一样的刀法,说明都是属于复古流派的匠人,因为现代的一些雕刻师受西方工艺美术思想的影响,加上后来进入的西方雕刻手法成为市场主流,基本上很少有人会这种古朴的技艺了。
  
   看来,修复这座房子的匠师应该是是两个有来历的人,否则不会这么讲究啊,连这些细节都注意到了。
  
   在宋旭东的介绍下,李欣再一次和老头儿们握手见礼,并表示了对两位老师的敬仰。然后就一五一十地把这些天在这座别墅里发生的奇怪事情又跟老头儿描述了一遍。
  
   李欣把这座别墅建筑结构基本翻新之后,就开始想找一些明清时候的旧家具,碰巧遇到一个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也是一个复古爱好者。
  
   他就问李欣,你是要真正的原木旧家具还是只要那种风格。李欣的妻子就说真正的明清家具太旧了,而且把文物拿到家里来使用太浪费了,不如就把房子的内部风格全部整修成古时的格局就好了。
  
   那位朋友一听,就对李欣说:“既然你们想要的是那种风格,我给你们推荐俩师傅,不仅做工一流,且对古建筑非常精通,室内装修过后连一些挑剔的建筑史专家都啧啧称叹。而且这俩师傅极讲究,还会根据你家的格局来为你布置风水,到时候保准你是财源滚滚日进斗金,但是有一点,这两人脾气极大,而且收费很高。”
  李欣本来的心病就在这座房子的风水格局上面,一听是这样,当即就拍板决定用这两个师傅了。
  
   这两个师傅果然是脾气极大,不仅全套工具自带,而且坚决不用任何带电的工具,无论刨、削、钻、凿、切、断,俩人都是用手完成。且对木料极为讲究,规定凡是长了鬼眼的槐木一律不用,不到年限的松木柏板也不用,看到房子哪点不顺眼当时就要求拆掉,如果不拆掉俩人自己就动手砸掉。
  
   李欣眼看着自己刚刚建成的房子内部转眼就被砸成了破烂,心里有点别扭,但转念一想既然答应了人家全权负责,就不应该再指手画脚了。为了做到眼不见心不烦,吩咐施工队完全听从两个师傅指挥之后,就带着身体孱弱的妻子飞到了非洲开拓市场顺便休假。
  三个月之后,李欣站在自己家门口差点都没认出来那是自己的家。整个房子规整有度,错落有致。客厅典雅大气但是不显得死板,卧室温馨优美又没有奢逸之气。李欣这个外行看了都觉得实在是美不胜收。
  
   恰好那个曾经指点李欣翻修祖宅的风水师路过新郑,参观过李欣装修后的房子之后也是连连称好。
  
   这个神棍拿了一个罗盘从东跑到西,告诉李欣这个桌台设计的是多么合理,能替你当掉刀兵之气,又从南跑到北,告诉李欣这个天井多么聚财,以后你是花不完的滚滚财源啊。
  
   在朋友的解说之下,李欣顿时喜笑颜开,好好地酬谢了两位师傅。两个师傅面对高额报酬似乎也没有太多惊喜的颜色,收了钱就离开了。李欣连连称赞俩人高士风范。
  
   刚住进去一个月,非洲传来好消息,投资的项目顺利拿到批文,国内的另外两个项目也拿到了巨额订单。李欣还没有把合拢的嘴闭上,她妻子含羞带娇地告诉他,他似乎要当爸爸了,这下可把李欣给乐蒙了,也不回位于北京的公司总部了,天天在新郑老家守着娇妻,在商圈里逢人就夸:“还是老家好,还是住祖宅好啊。”
  
   住了一段时间之后,李欣开始有点感觉不对劲儿了,但是具体是哪里,还不是很明显。直到有一天他妻子也告诉他最近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才觉得应该去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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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4 07:32:47 | 显示全部楼层
  俩人跑到医院一检查,似乎什么事也没有,但是依然就是感觉不舒服,李欣不放心河南的医院,带着妻子飞回北京检查,但依然是什么毛病没有。
  
   俩人觉得可能是精神错觉,于是,又飞回了老家,住进了祖宅。可过了一段时间,李欣还是觉得很不舒服,似乎房间里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无论自己干什么,似乎都有人从角落里窥视自己。李欣觉得可能是自己工作太累了,睡眠不够导致的,可是睡了之后更奇怪了,老是会做梦,梦见有一队队的古代士兵端着刀枪戈矛在家里来回的穿梭。
  
   有此半夜起床之后,看见对面黑影里也有个人端坐着,似乎也在端详他,李欣心里一紧,打开灯之后,发现对面什么也没有,自嘲可能是精神过度紧张了。于是关灯重新睡下,朦胧之间,似乎感觉对面那个人重新站了起来,而且用手不断地在摸索着自己的口鼻,李欣想重新站起来,可就是一点劲儿也用不上,似乎有千斤的重力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李欣明白自己被魇着了,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一个更让他吃惊的事实,他已经怀孕两个多月的老婆,从床上起来到客厅转了一圈手里举了个东西回来,然后在面前比划了良久,把东西放在他脸边又躺下睡着了,李欣看清楚放在脸边的那件东西系之后好悬没吓出心脏病,那是一柄锋利的裁缝剪刀。
  
   李欣能动的第一个动作就要摇醒了自己老婆,问她记不记得刚才干了什么,她老婆睡的懵懂之间表示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欣把身边那把裁缝剪刀拿起来给她看,她这才想起来这是前两天街上逛街的时候不知道为何突发奇想买了一把,似乎是脑海深处想买的。
  
   这两天晚上老做一个梦,梦见一个白发苍苍,没有牙齿的老婆教她裁剪衣服,还告诉她,女人若不会给自己的男人裁剪衣服,将来时会被休掉的。
  
   第二天,她妻子还欢欣鼓舞的告诉他,她想起来晚上梦里那个老婆婆教她裁剪衣服的样式了,全是古代的衣服样式,样子还十分别致。
  
   说罢,她起来还拿出来几张纸样,正是她根据梦境里老婆婆教她的衣服样子绘的图,还高兴的说,这是梦里得遇良师,她一定要找裁缝比着这个样子做一套出来。
  
   中午吃晚饭,李欣的妻子就兴致勃勃的上街去了,而李欣则躺下午休,刚睡没多久,他就听见了敲门声,于是自己起床,去开门,门外没人。
  
   他很纳闷的又回来,突然发现床上躺了一个人,惊走了三魂,吓散了七魄,床上躺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李欣吓的一身冷汗,难道自己大限已到,这便离魂失魄了么。就在李欣准备大叫之际,突然一阵巨响,李欣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刚才只是一个梦而已。
  
   枕边的手机闹响个不停,李欣拿起来一看,正是自己爱妻的号码,赶紧接了起来,岂料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您是李欣先生吧,我是大华裁缝店的,你老婆在我这里有点不舒服,您赶紧过来看看吧。”
  
   李欣一听是这,二话不说话,开了车直奔裁缝店。进了店就看见老婆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双眼无神,直愣愣的盯着前方,一看李欣进来一下就扑进了李欣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抚慰了良久才止住了悲声,忙询问是怎么回事,他妻子便抽抽搭搭的将整个事讲述了一遍,李欣听完之后也是吓的浑身战栗。
  下午,李欣妻子高高兴兴的去逛完街之后便走进了裁缝店,拿出来图样就给裁缝看,裁缝看了看图样说这种东西我做不来,得让我师父做。然后打电话叫来他师父,那位师傅看完图样之后奇怪的盯了李欣妻子一眼,然后开始把几张图进行拼比。
  
   玩了之后,问李欣的妻子是要什么料子的,李欣说当然料子越舒服越好啊,穿在身上图个舒服嘛。她说完这话之后就发现裁缝师徒俩个可紧张的互相看了一眼,小心的问:“您这是要给谁穿啊?”李欣的妻子说:“我丈夫啊,我还想让他参加国际会议的时候穿这个呢,多中国风啊。”
  
   这下裁缝师徒俩全无语了,半晌才问李欣的妻子:“姑娘,这图样是你自己画的么?”李欣妻子顿时得意起来:“那自然啊。”她不能说是白发老婆婆在梦里教她的,否则人家非把她当神经病不可。
  
   结果,裁缝师徒俩下面的回答直接把她变成了神经病:“姑娘啊,这个是古代的专用寿衣啊,给死人穿的,你怎么会拿来做了让活人穿呢,不吉利啊。”
  
   听完这句话,李欣的妻子直接就像掉进了冰窖里。
  
   “寿衣,死人穿的,白发老婆婆”几个字眼闪过李欣妻子的脑海,一身的冷汗立刻起来。
  
   这么多天梦境里,原来那个白发老婆婆教自己的竟然是裁剪寿衣,而且是为最心爱的丈夫量身制作,连尺寸都不差一豪。
  
   越想越恐怖的李欣妻子脸色开始越来越难看,呼吸也急促起来,孕期的女人本来就脆弱,更何况她本身身体孱弱。
  
   看情形不对的裁缝师徒赶紧给她倒杯热水,扶她坐下,然后替她拨通了李欣的电话。李欣听完了事情的整个原委,身子也快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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