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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宝宝寒

[转帖] 《邮 差》(那些未送出的信中隐藏着怎样的秘密)-----罗泽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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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0-6-29 07:19:40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宝宝寒 分享,辛苦了,+40分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0-6-29 08:34:50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用说这东西的威力我刚才已经算是见识过了,我可不想变成下一个地奎。人在危急之时往往能迸发惊人的潜力,在此之前我一直觉得这句话应该是自我安慰的。
  
   不过当那个蓝色光球想我飞过来的时候,慌乱之中我的手忽然在身后抓起一块稍大的棺材板,然后用尽全力挡在面前,只听见“砰”的一声,那蓝色的光球撞在了棺材板上,瞬间棺材板燃烧了起来。
  
   我连忙将它向着墓穴的洞口用力掷出,老头子显然被我这个突然的举动惊住了,幸好他反应迅速,立刻向后倾倒着身子,那燃烧的棺材碎片还没有落在地面上就已经烧成了灰烬。
  
   可奇怪的是,那些蓝色的光点一到了地面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你小子做什么?”老头子愤愤不平的说。
  
   此时我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刚刚惊险的一幕已经将我吓得魂飞魄散了,过了良久我才算是回过神来,向上望了望说道:“先拉我上去吧!”
  
   老头倒也不恼,我又按照先前的套路将两颗子孙钉钉在墙壁上,拾阶而上,再次回到地面,雨已经小了不少,不远处横七竖八的摆放着死去的地奎的尸体,看来刚才我确实是小看了老头和那只“野鸡”的实力。
  
   不过我一直奇怪为什么那些地奎见到我像是发疯了一样?
  
   老头拍了拍我的肩膀,用一种近乎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然后一句话没说的向那些地奎的尸体走了过去,我也看了看自己,没有什么异样,虽然小腿上还会时不时传来阵阵的刺痛。
  
   老头弓着身子一个接着一个的拾起已经死去的地奎,然后放进竹篓中,之后又回到我身边说道:“天色不早了,你现在还要去北卦村吗?”
  
   我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明天吧!”
  
   “那你就先到我家住一夜吧!”说着老头叹了口气,然后折返回来,在刚刚进入山谷的地方有一个岔路口,老头选择了一条通向山顶的路,翻过一道梁之后我终于看到在山坳里有一个不太大的村子,大概只有七八户的样子。
  
   下山之后,在村口摆放着一块大石碑,上面刻着三个血红色的大字“南卦村”,我心头一惊,原来这两个村子的名字是相对而取的。
  
   南卦村的村口有一颗已经枯掉的歪脖子老槐树,大概有两三个人环抱一般粗细,在枯干的树干上方又冒出了一个新枝。村子里很安静,所有门都紧锁着。
  
   这个村子最显眼的地方就是院墙特别高,大概有两米左右,全部是用青砖堆砌而成的,门庭更高,远远望去倒有些像是一块巨大的墓碑竖立的门口。
  
   老人带着我一直想村子最里面的房子走去,推开门,一股阴冷的风忽然迎面吹来,我一下子愣住了,这种感觉让我有些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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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29 08:36:17 | 显示全部楼层
  走进院子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间房子我曾经来过,是的,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来没有如此强烈过。可是仔细想想却根本不可能,这个地方以前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我惶惑的站在院子门口,踯躅半天却始终没有勇气向前走一步。正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接着一个大概十几岁的干瘦的孩子从屋子里飞奔了出来,一边跑一边跳着说道:“爷爷,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啊?”
  
   老头微笑的一下,然后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个孩子的脑袋,那孩子个子不高,看起来有些干瘦,眼睛很大,而且似乎黑眼仁特别大,几乎占据了大半个眼睛,不过看起来很精神。
  
   “金豆子,你今天在家做什么了?”老头说着拉着男孩向屋子里走去,同时招呼我进来,我连忙跟了上去。屋子很大,而且打扫的亚特很干净,一进门便看到眼前有张八仙桌,桌子上摆放着香炉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器物。
  
   “今天啊,爷爷你猜呢?”小孩子笑着说道,那笑声极富感染力,然后扭过头望了望我,眉头微颦,小脑袋向一边晃了晃,接着又转过头继续向前走。
  
   在正门的左右分别有一间房间,老头招呼我进了左边的房间,里面的摆设也很普通。只是在炕上摆放着一个木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几根骨头,桌面上散落了不少的骨屑。
  
   那几根骨头上都刻满了古怪的花纹。老头此时从柜子中找出几件干衣服递给我说道:“不知道合不合身!”
  
   我接过来微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换下了身上已经被雨水淋湿的衣服,说来奇怪,那几件衣服像是特意为我定做的一样,穿在身上非常合身。
  
   老头也换上了衣服,然后瞥了我一眼不禁愣住了,他还是那副崇拜的眼神望着我,这种眼神一度让我以为我真的是莫名其妙的变帅了。
  
   “金豆子,这是你今天做的?”老头说着拿起其中的一块骨头说道。
  
   小男孩开心的点着头,脸上显出两个小酒窝。可是我却察觉老头的脸色似乎并不好看,他一个接着一个的看,脸色渐渐阴沉了起来,忽然劈头盖脸的说道:“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准画这些东西!”
  
   金豆子委屈的低下头,泪光一直在眼眶中闪烁,但是就是不肯哭出来。
  
   老头的脾气上来了,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都抱起来,然后走到外面,扔进了正在煮饭的灶火中,一会儿我的耳边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啪啪”声。
  
   金豆子一直低着头,单薄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却始终没有哭出来,过了一会儿老头走了进来。金豆子忽然抬起头,眼中的泪光已经消失殆尽了,他微笑着说道:“爷爷,您出去一天也该饿了吧,快点吃饭吧!”
  
   说着欢快的走了出去,老头示意我坐在桌子的对面,然后拿出一瓶白酒放在桌子上,说道:“刚才没有吓到你吧!”
  
   “没有,没有!”我连忙摆手说道,“不过刚才金豆子究竟画的什么啊?毕竟是小孩子嘛,何必发那么大的火呢!”
  
   我的话一出口便发觉老头的脸色微变,过了良久才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知道我抓这些地奎做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这始终都是我心中的一个谜,那些恶心的东西究竟有什么作用呢?
  
   “你知道金豆子今年多大吗?”老头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关的问题。
  
   “大概十多岁吧!”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谁知老头却不禁微笑了起来。
  
   “怎么?我说的是小了还是大了?”我不解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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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29 08:37:33 | 显示全部楼层
  “你今年多大?”老头笑眯眯的问道。
  
   “我?奔三了!”说实话自从某天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姑娘站在我面前,放电般的眨着一双大眼睛和我说叔叔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老了,马上就要被时代抛弃了。好吧,我承认扯远了。
  
   “那么你和他的年龄应该差不多!”这句话着实让我有些大跌眼镜,正在此时金豆子正端着一盘冒着热气的馒头走进来,他冲着我微微的笑了笑,放下馒头又出去拿别的东西。
  
   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直到他消失在门口,然后更加疑惑的望着面前的老头。
  
   “可是……可是看起来怎么那么小?”我结结巴巴的说,说实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眼前一切都是真的。
  
   “这说起来话长了!”说着老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姓金,这个孩子是我的外孙,这个孩子虽然是我女儿所生,但是却不知道她父亲是谁!”
  
   这话让我听起来觉得糊涂,算算孩子年龄和我差不多,那个时代的女孩应该没有那么开放吧,老头一定是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连忙解释道:“这孩子的出生很蹊跷,我女儿叫金虹英,那时候她刚二十出头,已经和大旗镇上的一个小伙子订了婚,准备年后结婚。我家世代是猎户,到了我这代开始帮着生产队养马,但是那时候条件不是差嘛,于是就带上家伙,每年冬天的时候便到山间去大一些野兔之类的东西回来给女儿改善伙食。”
  
   “虹英生来便不像是个女孩,个子很高,身体也好,于是经常陪我一起出去狩猎,我们从未空手而归过。说来这件事也早有预兆,一天我和虹英追着一只兔子直到今天咱们见到的那片荒地,兔子被吓得一头冲进了一个坟地上的洞里。因为当时是冬天知道那些地奎不会出动,所以我和女儿便撞着胆子走进了那片荒草地。”金老头越说越激动。
  
   “那时候天刚刚擦黑,可是刚刚走进那片荒草地,眼前忽然全黑了,伸手不见五指,我心想莫非遇见鬼打墙了,我早就知道这个地方不干净,不过鬼打墙这种事说来也很玄乎,做猎户的对那些东西全部都是将信将疑,我更是一点不信。可是眼前却真的全黑了,我慌乱中大叫着女儿的名字,她也很快便回应了我,我一直向着她的方向走,可是走出大概有百十来步,再次喊女儿,好像她依然离我很远,距离一点没有改变。”老金头的话勾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知不妙,一定是遇见什么脏东西了。以前为生产队养马的时候经常听那些垛子说如果夜里遇上鬼打墙,不要怕,咬破中指将血在空中晃晃,那些障眼法自然消失了。虽然之前我一点也不相信,但此时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想到这里,我咬破了中指,然后用力在空中晃了几下,果不其然,眼前的黑雾立刻消失了,有一点朦胧的光,可是正在我清醒的时候忽然瞥见一旁的女儿,此时她的正趴在一个荒坟上,她的身上竟然……”老金头说道这里声音变得非常激动,手指一直不停地颤抖着,指着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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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29 08:38:3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忙回头,身后的桌子上放着一瓶速效救心丸,我起身拿了过来递给老金头,他吞下几颗之后双眼微闭,平静的躺了一会儿才长出一口气。
  
   “心脏一直不好,一激动就……”老金头的话刚说到这里变听到外面的屋子“砰”的一声巨响,我和老金头对视了一下,然后老金头立刻从炕上跳了下去,撩开门帘,一股烧焦的气味立刻冲进了我的鼻孔。
  
   丫的,知道的是金豆子在做饭,不知道的还真真以为是在私早军火呢。不过说来奇怪,这个金豆子去端饭,可是一去便没有踪影,我也跟着下了炕,正往外走,这时老金头已经抱着金豆子冲进了屋子里,然后迅速的拿来了那把奇形怪状的刀,还有竹篓,从中挑选了一个个头稍大,体色呈青色的地奎,他快速的将地奎的皮剥掉,露出鲜嫩的肉,这个东西的滋味我算是尝试过了,虽然样子很恶心,但是也算得上是美味吧!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老金头并没有给金豆子吃地奎的肉,而是从那些白嫩的肉中取出两颗黑色的东西,然后小心翼翼的放进了金豆子的口中,之后将那些肉扔在一旁。
  
   过了几分钟,金豆子的身体忽然颤抖了一下,接着整个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突然豁的站了起来,像是发羊角风一样,低垂着脑袋,身体不停地乱颤。
  
   老金头忙脱下鞋子,掰开金豆子的嘴然后将鞋塞进了他的口中,这点我懂,一般抽羊角风的人容易将自己的舌头咬断,含住鞋子便能避免咬到舌头。
  
   金豆子身体抽搐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又忽然躺了下去,一会儿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又敛起一丝微笑说道:“爷爷,他有来了吗?”
  
   老金头点了点头,然后和金豆子说:“去吧,到那屋子里休息一下!”
  
   金豆子很听话,身体也恢复了正常,轻快的走到另外一间屋子里去了。老金头简单收拾了一下又回到屋子说道:“好了,我继续和你说我女儿的事情吧!”
  
   我点了点头,虽然现在已经有点饿了,不过那些故事实在是太吸引我了。
  
   “我看到她趴在一个坟头上,身后一直有一个黑影,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却隐隐觉得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连忙冲过去,顺手套出打猎用的一柄短刀,那东西似乎发觉了我,我刚冲过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就这样我搀着女儿回家了。女儿苏醒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她醒来之后就一直喊着口渴,大概喝了有几壶的水之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下了。可是自从那天晚上我家便出现了几件怪事。”老金头说着倒了一杯酒,一仰头全部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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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29 08:39:50 | 显示全部楼层
  “哦?什么怪事?”我好奇的睁大了眼睛,老金头瞥了我一眼然后将我面前的杯子倒满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举起酒杯,一仰头又是一杯酒,我的眼睛一直盯着老金头,拿起酒杯也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奇怪这酒里有种淡淡的香气,那香气很怪异,形容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清香无比。
  
   “虹英睡过之后,我便也回到房间倒上一杯酒,准备压压惊然后休息。那时也许是子夜时分,忽然我的耳边传来一阵唢呐的‘滴答’声,那唢呐的声音越来越近,渐渐的又传来一阵阵的敲锣打鼓的声音,那声音是向着我家的方向而来的。”老金头一手紧紧地握着酒壶一边说道。
  
   “夜里结婚?”我不可思议的说道,不过显然我的猜测很苍白无力。
  
   老金头笑了笑,接下来的话又让我的心头猛然一颤,“呵呵,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刚刚进村的时候你看到有几户人家吧,但是我告诉你,那些人早就离开了这个村子,所以很早之前村子里就只剩下我们一户了。这就是我奇怪那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来历的原因。”
  
   我诺诺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老金头长叹了一声说道:“是啊,所以当时我的心就悬了起来,我也算是过了大半辈子了,经历无数的风风雨雨,小日本当初扫荡南卦村的时候我都不曾害怕过,不过那天晚上我着实是一惊。而且那敲锣打鼓声中竟然夹杂着几个人的大笑声。我立即灭了屋子里的煤油灯,抽出压在炕沿边上的砍刀,这把刀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当初我参加游击队的时候砍掉不少小日本的狗头,用狗血泼过的刀也应该辟邪吧!”
  
   我点了点头,随即给老金头倒了一杯酒,同时我也想再尝尝那酒的滋味。
  
   又是一杯酒下肚,顿觉胃里暖烘烘的,空中一股奇异的清香在回荡,老金头喝下酒之后,又继续说道:“过了良久,我听那声音已经走近,似乎就在我家门口,于是我便抄起刀,蹑手蹑脚的从炕上跳了下来,轻轻地走到门口,扒着窗子向外望,一望之下我的心差点从嗓子眼冒出来,狗日的,那时候我的院子红光一片,像是哪里着火了,将这个院子照彻的和白天一样。那唢呐声还在‘滴答”作响,我壮起胆子,猛然推开门,走近院子中,瞬间,那唢呐声嘎然而止。眼前瞬间变得一片漆黑,只有天上悬挂着一颗毛月亮。”
  
   “我紧紧地握住大刀,推开院门,门口什么也没有。其实这早已经在我的意料之中了。我悻悻的提着刀回到了屋子,这夜算是过去了。第二天早晨我起来做饭的时候,发现虹英还在睡觉,于是便准备做饭,可是我发现屋子里有些蹊跷,不过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劲我也说不清楚。忽然我想起来了,我家里本来有三口水缸,因为这个村子只有村口的地方有一口井,所以多准备几口缸,三五天去挑一次水,便可以用很久。而此时,屋子里只有两口水缸了。”老金头说着轻轻地舔了小干裂的嘴唇。
  
   “我睡觉一向警觉,如果有人偷偷摸进来,我一定会有所察觉的,而且水缸不是小的物件,而且三口刚昨天才装满了水,现在地面上一点水渍也没有,如果想偷走那三口刚至少需要三五个人壮小伙子一起抬。这样我绝对没有可能听不见的,何况地上也没有留下脚印,你知道,我们猎户一直是靠观察动物的足迹来追寻猎物的踪影的,所以会对脚印非常敏感。”老金头的话让我的心完全悬了起来。
  
   “整整一天我都在想着那两口缸的下落,虹英醒了过来,但是依然在不停地大叫口渴,几乎不吃一口饭只喝水。一天总算是过去了,这天晚上我早早的熄灭了煤油灯,手中按着刀,靠在炕沿边,如果今天在听到那声音便准备立即冲出去看个究竟。”老金头说着轻轻咳嗽了两声。
  
   “那天晚上怎么样?”我不禁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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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29 08:40:40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件事又发生了吗?”我接着问道。
  
   老金头再次沉默了,他叹了口气,然后娓娓道:“第二天晚上一直过了子夜也没有听到那种聒噪的唢呐声,一切都很平静。我抱着刀靠在墙上,昏昏沉沉中竟然睡着了,睡梦中隐隐的听到‘咿呀’之声,像是一个女戏子在台前唱戏,只是缺少伴奏,那声音非常富有穿透力,好像直接钻进了我的脑子。我猛然惊醒,可是‘咿呀’声依然不绝于耳,我谛听之下,那声音竟然又是来自门口。那会我心道,不能再犹豫了,于是提刀便冲了出去,一脚踹开房门,那声音忽然变得如细丝般飘渺,似乎在山间飘荡着。”
  
   老金头描述的非常详细让我宛若身临其境一般,整个脊背都被冷汗打湿了。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的那个声音一直没有消失。我提着刀一直因循着声音的方向追去,那晚特别黑,我紧握手中的砍刀,脚下加快了步子,越往前走,耳边的声音就越大,忽然我愣住了,那声音竟然和虹英的那么像。”老金头的话让我想起了什么,他继续说道,“没有多想,我便又快速的向前冲去,在村口的那块石头前面,红英穿着一身不知从哪里找到的红色长衫,头戴一顶凤冠,口中‘咿呀’声不断。
  
   我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虹英,谁知她就和中了邪一样的根本拉不住她。正在此时我的眼睛又瞥见了那个黑影,然后放开虹英,挥起手中的砍刀想那个黑影砍去。因为是一个影子,本觉得看上去会空无一物,谁知一砍之下竟然如坎入了木头中一样,还没等我放映过来,刀口那边已经开始用力了,力道极大,瞬间那砍刀便从我的手中脱出,正在此时虹英的‘咿呀’声忽然停了下来,我瞥见她瘫软的躺在地上。
  
   我忙不迭的冲过去,扶起了虹英,呼喊了几声见她没有反应,再看那个黑影,连同那把砍刀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于是我便将虹英抱回了家,谁知刚一进屋子我便发现有些不对。”老金头说着望了望我,似乎在等待着我想他询问着什么。
  
   “怎么不对了?”我迎合道。
  
   老刘头对着我摆了摆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指,然后将头伸到门外,我也屏住呼吸,好奇的谛听着。屋子里死一般沉寂,忽然我的耳边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大,如潮水一般,老金头立刻站起身,快速走到窗前,撩开窗帘,窗帘打开了,眼前不知何时已经灯火通明了,原本无人的房子此时都亮起了灯光,我心里骇然,难不成遇到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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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29 08:41:42 | 显示全部楼层
  说实话当时只有一种感觉,我究竟是身处现实还是梦境,在此之前我也因为地奎的出现而感到过恐惧,不过地奎毕竟是能看得见的,而此时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惊悚,那些东西就隐藏在你的身边,但是你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
  
   老金头看了一会儿,然后放下窗帘,一个箭步跳下炕,草草的船上鞋子想对面金豆子的房间走了过去,我又撩开窗帘向外望了望,就在老金头走进金豆子的房间不久,眼前的灯光忽然全部熄灭了,瞬间眼前变成了一片漆黑,接着我听到老金头走路的声音。
  
   我扭过头正好与老金头四目相对,他脸色凝重,眉头紧皱,一句话不说的靠在墙上冥想了半天,才忽然说道:“刚才没有吓到你吧!”
  
   我摇了摇头。
  
   “刚才和你说到哪里了?”老金头像是很久没有听众了,所以很多事情一直憋在胸口,今天遇见我了,便一股脑的说出来,一吐为快。
  
   “你抱着你女儿回到家发现哪里有些不对!”我一边重复着,一边细心的察觉到老金头的手里好像多出了一件黑色的物事。
  
   “对对!”老金头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我回到家发现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奇怪,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喘息着,接着我放下虹英点燃了煤油灯,这时才发现原本剩下的两口缸又少了一口。
  
   我将女儿安顿好之后,又回到厅堂仔细的勘察,但是始终未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如果真的是脏东西,那么他们要那两口缸做什么?我不解的想着,说来那三口缸出现的也比较蹊跷,当时我只有三四岁的年龄,那时候我们还住在北卦村,那三口缸一夜之间便出现了,后来我们离开北卦村的时候,父亲执意带上那三口缸。”说道这里老金头下了炕,对我说,“小罗,来你看看!”
  
   我好奇的跟着老金头下了炕,在厅堂靠东北的角落里放着一个一米多高的黑色大缸,缸身上突出三个,哦,不应该是五个怪兽的头,虽然不大但是样子很狰狞。在缸体的边缘有几道模糊的划痕,其中有一道比较清晰,在划痕中生出了淡绿色的绒毛。
  
   我靠近那口缸,在缸身上轻轻地敲击两下发出“空空”的响声,事实上在看见那绿色的绒毛的时候我便一直怀疑这口缸应该是铜制的,此时正好验证了我的猜测。
  
   “这个东西是铜做的?”我疑惑的问道。
  
   “恩,是啊!”说着老金头拉着我回到了屋子,坐定之后他又说道:“我整整对着这口缸做了一夜,心想这口缸必有蹊跷,可是却始终看不出有什么奥秘。第二天虹英醒了过来,我便问她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那件红色的戏装,她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脸色立刻变得毫无血色,之后迅速的脱掉了那身衣服远远的扔了出去,可是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却只字不提。
  
   吃过早饭之后,我背上猎枪独自一人来到了那片荒草地,凭着模糊地印象寻找着前天晚上女儿晕倒的那座荒坟,忽然一件黑色的物事闯进了我的眼帘,我立刻来了精神,想哪里狂奔了过去,那里果然有一座荒坟,而更让我惊讶的便是那个黑色的物事……”老金头说道这里又扬起脖子喝了一大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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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29 08:43:05 | 显示全部楼层
  “黑色物事?”我拼命地在脑海中搜索着,我对这个东西似乎有些印象。
  
   “对。”老金头打断了我的思路,然后接着说,“是昨天我砍那个黑影的时候被卡在黑影身上的那柄砍刀的刀柄,而让我惊讶的是,此时那个刀柄竟然深深的插在那座荒坟上。”
  
   老金头的话让我有几分胆怯,但是越是让人感到恐惧的东西往往越吸引人,就像很多人怕辣子,却又对辣子情有独钟。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荒坟前面,用力拔着那把砍刀,可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那把砍刀竟然纹丝不动,这把刀究竟嵌入到了什么东西中,会有如此大的力道?想到这里,我开始拿出随身携带的短刀,沿着刀身没入的方向一直挖了进去。因为是冬天,除去浮土之后,下面的泥土已经结了冰,所以越往下挖便越困难。只是我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表层的土是黑色的很正常,可是刚挖了一寸左右,那泥土的颜色忽然变成了紫色,在进去一寸有余,土色又变成了血红色,再进去尺余那土色变成了青绿色,而且每进一层便觉得土层越坚实,最后的青绿色土层竟然如同岩石般坚硬,我一用猛力,刀身竟然折断成了两截。
  
   我拿着仅存的半截刀身,一点一点的向前挖掘着,当这层土被拨开之后竟然看见了一口红色的棺椁,这口棺材的红色很诡异,如同流动的血液一般,而那口刀的尖端已经深深地嵌入到了棺椁里面。
  
   当时我便明白了,必定是这口诡异的棺材带来的厄运,于是我便起身一直跑回家想取来镐头铁锹之类的东西将其挖开,谁知当我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便听到女儿在屋子里尖叫。
  
   我警觉的握紧手中那半截短刀,一脚踢开门,冲进了屋子,只见虹英躺在床上一直抱着肩膀呼喊着。
  
   我连忙问道你这究竟是怎么了?女儿此时已经被疼的脸色发青,嘴唇都已经被咬破了。她说道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肩膀上的肉像是被人用刀子剜开了一样。
  
   她这一说我心知必定是那棺材中的赃物作祟,可是却也不敢再继续打那口棺材的主意了。
  
   接下来的几天也总是传来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我却一直守在女儿的房间里,也将那口缸移到了女儿的房间中,不管外面怎么混乱我依然不肯离开房间半步。
  
   就这样过了大约一周有余,终于晚上那种古怪的声音再也没有了,可是就在我准备稍微放松警惕的时候,却发现晚上一过子时村子里所有人家的灯便都会亮起来。
  
   和今天晚上的情景差不多,当时我整晚没睡,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之后那些灯才熄灭,白天我便想到那些已经废弃的院落探查个究竟,我一家接着一家的走,屋子早已经凌乱不堪了,根本没有找到有人来过的痕迹,更别提灯了。
  
   那些灯亮了大约有一个月左右,终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只是虹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终于有一天晚上我回到家之后发现虹英失踪了。”老金头说道这里眼睛已经溢出了一丝泪水。
  
   我能理解老金头当时的心情,“那是什么时候找到的虹英?”
  
   我这句话刚一出口便发觉老人的脸上现出一丝绝望的神情,眼睛死灰般的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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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29 08:44:16 | 显示全部楼层
  沉默,老金头脸色阴沉的望着窗外,而我却一直望着他,此时雨已经停歇了,耳边只传来房檐滴下的积水声,“啪啪”的清脆入耳。
  
   过了良久之后,老金头才回过神来,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接下来的几个月怪事又发生了,白天我几乎什么也不做,一直在找寻着女儿的下落,开始的时候是在村子中废弃的房子里找,慢慢的我走的地方一点点的扩大,几乎所有觉得有可能的地方我都去过了,甚至包括那座荒坟。而晚上我就饥肠辘辘的回到家,草草的做一顿饭吃了之后便抱着猎枪睡觉。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概有半个月左右,一天夜里忽然我的耳边传来了女儿的惊呼声,我豁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眼前一片漆黑,醒来发现女儿的惊呼声消失了,当时我以为只是自己过于四年女儿刚才做了一个噩梦。谁知当我再次躺下之后,耳边再次传来了女儿的呼喊声,那声音如游丝般飘渺。
  
   我心头一紧,握住猎枪遁着声音走了出去,推开门,女儿的声音似乎是从村子的南面传来的,我慌忙向声音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给抢上堂。
  
   可是刚刚接近那声音却有飘向的北面,我又追到北面,那声音转而飘到了东面,就这样我一直追到快天明在我精疲力竭的时候那声音忽然消失了,我悻悻的回到了家。
  
   在刚进门口的时候我忽然灵机一动,一个危险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我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向屋子里冲去,果然此时那最后一口缸也不见了。
  
   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门口,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心中不免怒气顿生,于是便抗着镐头,铁锹来到了那片荒草地,心想反正女儿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倒不如将这个孽畜铲除掉。
  
   可是刚到那片荒坟我便惊住了,我清晰的记得那个墓穴的位置,可是此时那个墓穴已经变得空荡荡的了,上面的封土全部塌陷了下去,只有一个大大的坑,在坑边竟然还插着那口砍刀。
  
   细看之下,在砍刀的尖端已经卷曲了,想必是遇见了机器坚硬的东西,可是这个墓穴究竟是被何人移走了呢?
  
   我跳进那个坑中,用铁锹将那些浮土全部去掉,大约用了半天的时间,一个三米长,两米宽的长方形坑洞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可是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在南北方向上竟然有一条深深地地沟,那地沟是用破碎的白色瓷片堆砌而成的。
  
   我躬下身子,仔细观察那些白色的瓷片,瓷片上有水蚀的痕迹,可是这水是来自哪里呢?”老金头说道这里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然后下了炕,之后端着一盏煤油灯走了进来。
  
   他回到原位又给我倒了一杯酒,然后轻轻地说道:“小罗,你懂风水吗?”
  
   我眉头微皱,虽然看过一些书,但是却对那些东西依然模棱两可,于是便摇了摇头。
  
   “呵呵,这就难怪了,我当时只是疑惑为什么会有那么一条地沟,瞬间,我想起了祖上曾经有过这样一种说法:阴泉!”老金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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