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慵懒 2024-10-12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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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95 天 [LV.6]常住居民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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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刚结束的时候,还是个很混乱的时代。我喝醉了酒在路上和相撞的男子打架,结果把对方杀死了。西尾是当场的目击者。他虽然和我是在同一部队,可是他是很狡猾诡诈的人,同袍都讨厌他。那时西尾叫我逃。他说他有热人和警察走得很近,可以把这件事掩盖过去。那时已无主意的我也就相信他所说的话。西尾又说他也是有老婆的人,万一被人家怀疑是他干的时候,又不得不说实话,所以他叫我写了一份证明,证明这个人是我杀的,也押了印。西尾对我保证,不到最后关头他不会用这证明的。之后我们就离开了。至于那件事后来变成怎么样了,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当成平常的打架而没再调查吧!时间一久,我也忘掉这件事了。——过去二十年,突然有一天,西尾到公司来找我。他边说帮我找工作,边拿出那张证明给我看。我那时候马上就知道他在恐吓我!可是,不管怎么说,那个杀人的时效已经过了,在法律上我不需要担负任何刑事责任。我只要拒绝他,赶他走就可以了。……可是,在那时候,正和一些冀望我没落的干部之间有着厉害的对立,而且我也想踏入政治界。我在军队的时候,曾提到想要进入政界,西尾也知道这件事。对想成为政治家的人来说,有过杀人的污点仍然是个致命伤。——于是我付钱给他了,而且叮咛他只有这一次。可是,从那次之后,我一直付了十年。”
新田的谈话暂告一段落。西尾的尸体及那枝南部式手枪已被同事抬走拿出去了。西尾家的客厅虽然仍是那时候我和他谈话的一样,可是人事已非。
新田的伤由救护人员帮他包扎好,不过他仍是一副苍白的脸。在隔壁的内客厅放着雅子及西尾两具尸体。
新田环视这个房子,说:
“这个房子也是我买给他的。”
“每月的付款夹在书内,对吧?”
“是的。他不想留下任何证据,所以不要支票。一个月付他三次,以书名为联络号码,他则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来拿书。我在书的封面再加一层封面,把钱夹在那里面。”
我点点头以应答。在这客厅内,除了我和新田之外,夕子也在,她坐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她脸上布满了苦恼之情。
“你早就知道歹徒是西尾了吗?”
新田无力地点头。
“早点说不就没事了!”
我叹了一口气。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
“很抱歉!我并没想到西尾会把雅子藏在自己的家里。当初我是想若告诉警方的话,雅子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就……”
我心里反抗着说即使发生事情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惨呀!
“而且,最近受不景气的影响,生意也不太理想,所以我曾对西尾说过付款能否延至三天之后再付。……西尾大概是认为我在计划某些事情,而想在我这儿取得一笔巨款后就逃离这地方。”
“可是,他没钱的时候,会再来勒索吧!”
“大概会吧!可是钱并不重要。”
新田两手掩面。“比起雅子的生命,二千万算甚么!而……而……因为我自己的关系而演变成这样……”
我沉默不语,拿着要记录的笔一动也没动。
“当我听到雅子喊救命时,我已经慌得六神无主了。那时候只有一个念头,不去救她不行。一会儿就已穿过后面树林来到那阳台了。西尾拿枪对着雅子。你知道雅子打电话来吧?言下之意,西尾已萌生杀意了。我就冲了进去。西尾向我射了一枪,不过只擦伤手腕。我就和他争夺那手枪,争得正激烈时,走火了一枪。之后,我和他扭成一团,当枪口对着西尾的腹部时,我扣了扳机,西尾也就倒了。那时我对自己说:『结束了!』
“我转头要对雅子说:『我们得救了,雅子!』结果,却看到雅子倒在地上,血从胸上……不停地流着……。她是被走火一枪打倒的。我没办法相信她死了,即使是现在我仍然无法相信她已经死了呀!”
呕心沥血的自白。
我和夕子走出户外。外头停放着救护车,正要把遗体搬到车上。
盖着白布的担架被抬了出来,夕子走近第一个担架旁边,掀开白布。在新田雅子十四岁的脸上,有着安静、落寞的神情。
“好寂寞!”
那日记的一句话冲击着胸膛。永井夕子又盖上了白布后离开。
我对她说:
“不要太自责。”
“换成是你,你能不自责吗?”
“嗯!……我知道妳的感受。可是,这责任在我。是我的过失,该自责的人是我呀!”
正当她想说甚么的时候,另外一副担架抬了出来。正要从我们面前抬过的时候,一位女孩子从我们的旁边冲了过去,跑到担架旁边,而且快速地掀开白布,叫着:
“爸!啊——!爸——”
喊完她就倒下去了,我们慌张地跑了过去。哭得精疲力尽昏了过去的人是新田家的女佣,井上町子!
“——她喊他爸爸!”
“唔。是西尾的女儿吗?所以她身上的香味跟我在这儿闻到的味道当然一样了……。会是绑架的帮凶吗?”
救护车的救护人员把町子抬到西尾家中去急救。
“妳觉得怎么样?”
我回头一问,夕子不见了。远远地看见她往新田家跑去。——又怎么了?我摇摇头,对她真是无可奈何!
新闻记者、摄影记者把新田家挤得满满的,一丝丝空隙都没有。新田强压住内心的深恸,面对着记者。
我担心地问他:
“以后再宣布,怎么样?”
“不!”
新田摇着头说:“早点说清楚比较好。连过去的事,都……”
新田将过去的杀人事件,以及这次的悲剧,巨细无遗地,淡淡地述说着,而记者们个个听得出神。
当话题结束时,新田似乎有点累了,自行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接下来就是轮到我接受集体攻击了。我不得不承认这件事警方处理不当,有关新田过去杀人的事会再进行调查,可是时效已经过了,应该没有法律上的责任了。至于这次的事件,是否是属于正当防卫,或是防卫过当,这要等法官来裁定,我无法下定论。
要解说这件绑架案件的详细经过还真费时间,好不容易将记者打发掉时,已是天明时分了。
另外,警察还有一项过失,就是那位昏倒的女佣,井上町子——实际上是西尾的女儿,到新田家来卧底的。也算是绑架的共犯吧!
隔天的报纸、电视新闻之类的报导,都一致地同情新田的遭遇。这是当然的吧!在这当然之余,对这次办案的警察却有着严厉的批评。
将一切办妥之后,我离开了新田家。一路上思索着该安排自己往后的安身之计了!可是,那少女落寞的脸庞一直在我脑中盘旋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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