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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天灵地宝 第一卷 赤血宝蟾------------舞马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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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9 09:4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刘老大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见这半死不活的土狗竟然跑到他脚下撒尿,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抬腿铆足了劲,冲着那条土狗就踹了一脚。
  那条土狗闷哼了一声,原地滚出去能有三米多远,没好声的嗥叫了起来,时间不大,就见这条狗四腿乱颤,身子痉挛了几下,最后竟然一动也不动了。
  刘老大觉的有点不对,赶紧从水泥管子上跳了下来,走过去看了看,就见这条狗圆睁双目,嘴角淌了一瘫黑血,竟然已经死了。
  刘老大顿时后悔不迭,心里埋怨自己不该把气撒在这狗身上,毕竟这狗就是个畜牲,虽然说长提瘦不拉叽的,但好歹也能看家护院,没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一脚就给踢死了呢?
  但是事已至此,就算是后悔也没用了,看了两眼,赶紧让家里的拿刀和盆出来,趁着血还没凝,赶紧放血,扔了也怪可惜的,倒不如把肉烀熟了,邻里邻居的都跟着吃点得了。
  有这事,帮忙的人不请自来,不到一个小时,刚才还是活蹦乱跳的一条狗,眨眼间就是一堆皮毛,一堆肉了。肠子、肚子、心、肝、肺等下水都倒在一个大洗衣盆里,花花绿绿的装的满满的,骚臭难闻,不大一会儿,就招了一大群的苍蝇,“嗡嗡”的飞来飞去。
  刘老大指挥人在院子里支好了一口大锅,架好木头火,把狗肉和骨头都放进了锅里,撒上些咸盐,花椒面,就开始烀了起来。木头火越烧越旺,时间不长,就飘出来阵阵香气。
  闻到狗肉香,神仙也跳墙。刘老大烀狗肉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子,等老羊倌和徐青山听到信儿赶到时,肉都快烀熟了。
  徐青山看着扔在一旁的那盆下水,白花花的肠子、青灰色的肚子都混在了一起,上面落满了一层的苍蝇,瞅着就有些恶心,看了看老羊倌:“师傅,你看现在这样,咱要点肠子啥的还算坏规矩吗?”
  老羊倌扬头晃脑的东张西望,也不看徐青山,好像没有听到徐青山的问话。
  徐青山有些诧异,这老爷子平时也不耳背,今天这是怎么了?有些莫明其妙的摇了摇头,声音故意提高了些,又问了一遍老羊倌。
  老羊倌转过头来看了看徐青山,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的冲徐青山说道:“小山子,可能早上吃的有点不对劲,我突然觉得肚子有点疼,我得先回去了。”说完后,也不等徐青山有所表示,一转身,自顾自的先回去了。
  徐青山一头雾水,看着老羊倌匆匆远去的背影,有点摸不着头脑。琢磨了半天,心里恍然大悟,这老爷子也太油了,竟然装病跑了,都说人老精,马老滑,还真是这个理儿,借着回去上茅房,他倒闹了个干净。
  眼看着脚下这盆脏兮兮的下水,徐青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候,狗肉眼看就快烀熟了,刘老大抬眼瞅见了徐青山,指了指那盆下水,冲徐青山一挥手:“小山子,帮刘叔把那盆下水扔了,那东西味太大了,招了一群蝇子,太埋汰了!”
  说完后左右看了看,问徐青山,老羊倌呢?刚才还在来着,怎么一会工夫就不见了,让徐青山扔完东西后赶紧把他师傅也叫过来,一起吃狗肉!
  徐青山一听,有些意外,还没等自己惦记呢,就主动送上门来了。指了指那盆狗下水,问刘老大:“刘叔,这东西你不要了?我随便扔啊?”
  刘老大憨憨一笑:“那玩意臭哄哄的,猪都不吃,赶紧找个地方,挖个坑,埋上得了,你爱扔哪就扔哪去!”
  徐青山赶紧乐颠颠的端起了那盆狗下水,绕过房后,直奔自己家。
  等到了家里,见老羊倌正在炕上躺着抽烟,知道老羊倌也有为难之处,所以也没戳穿,放下盆后,看了老羊倌一眼:“师傅,刘老大让我把这盆下水给扔了,让我自己处置,我见这狗肠和狗肚还行,寻思着收拾收拾,够炒一盘的了,就先端了回来。”
  老羊倌知道徐青山的心思,“哼”了一声:“你个小兔嵬子,要不是为了你娶媳妇,我还用得着这么无赖,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既然是人家送的,也算是天意如此,赶紧取出来得了。然后把这些下水趁早埋了,一屋子臊性味!”
  徐青山嘿嘿傻笑,也不说话,取过刀来,挑开狗胃,在里面翻了翻,果然找到一个比乒乓球稍小一些的白球,有鱼丸大小,上面疙疙瘩瘩的,凹凸不平,瞅着倒很结实。
  取出来后,放到一边,赶紧把盆端出去了,在园子里深挖了一个大坑,埋好了下水,这才又进了屋。
  徐青山捏在手里,闻了闻,感觉气味有些微腥,不住的摇头,怎么也想不到这东西会值钱。
  老羊倌找出个纯棉线衣,撕下一块布来,把狗宝包好,这才说话,让徐青山去趟县里,找个大一点的药店,把这个卖了。
  徐青山看了看手上包好的狗宝,挠了挠脑袋,冲老羊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师傅,这东西能值多少钱哪?咱自己得有个谱吧,总不能人家给多少,咱就要多少吧?万一再让人给骗了咋整?”
  老羊倌看了看,低头思忖了一阵,告诉徐青山,这东西值多少钱他心里也没谱,不过他倒是有个办法,让徐青山牢牢记住几句话,然后在卖东西时,如果有人能听得懂这几句话,他给多少钱,就拿多少钱。如果对方听不懂这几句话的,就随机应变,价钱觉的合适就卖,觉的不合适,大不了折身就走,给多少钱也不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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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9 09:44:26 | 显示全部楼层
九、江湖切口
  徐青山好在记性不差,听老羊倌说了几遍后,就记扎实了。
  眼看着天还没过晌午,从柜子里翻出一身干净衣服,和老羊倌打了个招呼,推着自行车就出了门。
  这里到县城不足十公里,徐青山骑着自行车,一路猛蹬,一个小时不到,就到了靖宇县城。沿着靖宇大街,轻车熟路的来到经常卖药的那家药店,把自行车停好后,推门直接就走了进去。
  药店里除了两个售货员并没有其他人,屋子里有股特殊的消毒水的味道,徐青山刚一进来,还没等他说话,其中一个烫着卷发的中年妇女就冲徐青山很熟络的打了个招呼:“哟,小徐啊,从哪儿来啊,咋还满脸都是汗呢?”
  徐青山笑了笑:“骑自行车,油门到底也真出汗啊!刘姐,我来是想问问,你们这里收不收这种特殊的药?”
  叫刘姐的那个中年妇女知道徐青山经常能弄到些稀奇古玩的东西,听徐青山这么一说,赶紧让徐青山拿出来看看。
  旁边有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一直在看着报纸,见是徐青山过来了,也放下了报纸,走了过来,冲徐青山呵呵一笑:“小徐,有什么好东西啊?我们也开开眼。”
  徐青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包里把布袋掏了出来,然后把狗宝小心的放在了柜台上,指着这块狗宝冲那男的笑了笑:“大哥这不是笑话我呢嘛,你们就是干这个的,啥没见过啊,这就是一块狗宝。”
  听说是狗宝,那中年男子用手扶着眼镜框前后左右的看了半天,一会点头,一会摇头,时不时的看一眼旁边的中年妇女。那女的也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徐青山,问道:“小徐啊,你这东西打算卖多少钱哪?”
  徐青山想起老羊倌临行前交待的话,硬着头皮,慢慢的说道:“大瓜无皮,凭人敲打。”
  那中年妇女一愣,看了看那男的,显然没有听懂徐青山说的是什么。
  徐青山察言观色,见人家根本就听不明白,就知道不是老羊倌所说的行家,紧接着又笑了笑,问那中年男子:“大哥,你看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那男子撇着嘴,摇了摇头,告诉徐青山,这东西现在可不好说,天然狗宝市面上是一克几百块钱,这东西应该能值个六七千块,不过,话说回来了,要是人工养殖的根本也不值什么钱。
  人工养殖?
  徐青山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狗宝还能人工养殖,心里画魂儿,眼神不免有些闪烁。
  那男子看出徐青山不太相信,呵呵一笑,告诉徐青山,他也是听别人说的,据说这东西现在市场上百分之九十都是人工养殖的,鱼目混杂,真假难辨。
  听说只要把女人的长头发塞在馒头或是肉块里,然后在傍晚时喂给狗吃,当然要掌握好一定的量。这头发要是进了狗肚子里,自然是不好消化的,时间一长,狗就会得胃病,慢慢的开始就不爱吃食了,长得越来越瘦,平时总喝水,半年过后,就会开始脱毛、眼睛变红,也就是一年左右,肚子里的狗宝就形成了。
  徐青山听着也觉得新鲜,也听明白了人家的弦外之音。摆明了是有点怀疑他手里的东西,至于说的这些是真是假,他也不知道,不过,也不新鲜。现在的人啥招都有,既然这东西这么珍贵,千金难得,自然就会有人动歪脑筋,也不足不怪。
  徐青山笑了笑,把东西小心的装进包里,说了声谢谢后,转身就准备出屋。
  那男的一直盯着徐青山,就在徐青山推门要出去的一刹那,又叫住了他,告诉他,这东西如果想卖,可以到头道街的“和仁堂”去看看,那儿是这县里最大的中药店,里面肯定有识货的,只要东西好,不愁卖不出去。
  徐青山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闻此言,赶紧回头连声道谢,又打听了一下具体的位置,一番客气之后,这才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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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9 09:44:54 | 显示全部楼层
头道街在珠子河南岸,骑到西大街南路,往南一拐,过了河堤公园和靖宇县中医院后不远,果真找到了地方。
  三层小楼,中式建筑风格,挑檐、门楼,描金彩绘,整栋小楼装点得古朴典雅。
  门楼雕龙画凤,金点描漆、宏伟壮观,正中悬着一块黑底金漆的硕大匾额,上书三个大字:和仁堂。
  徐青山推开厚重的大门,对面是块两米多长的屏风,上面绘制着华佗、李时珍、张仲景、扁鹊的画像。暗红老木的原色,精美细致的雕工,沉静含蓄,尤如一曲高山流水,意境盎然。
  从屏风后转出来后,正对面是“七星斗柜”,贴墙摆放,四组并排,一共能有六米多长,占了整整的一面墙,气势恢弘。百十个小抽屉上都用两指宽的红纸条贴上着药名,红纸黑字,放眼望去,整齐划一,极为工整,井然有序。
  “七星斗柜”是常见的中药柜,这种药柜上下左右七排斗,不包括底层的三个四格抽屉。因其调剂药品,方便易取,找药容易,故又有“抬手取,低头拿,半步可观全药匣”之说。
  东西两侧的柜台,都是出售中成药的,柜台前围满了人。
  徐青山左右看了看,趁着抓药的人少些时,赶紧快步走了上去,冲柜台后的小姑娘点头笑了笑,问道:“你们这里收药吗?我这里有一块狗宝。”
  小姑娘看了看他,皱了皱眉头,让他先等一下,她进去问问。
  在徐青山连声道谢中,小姑娘闪身进了旁边的屋子。
  时间不大,小姑娘回来了,用手指了指刚才她进去的屋子,告诉徐青山,何大夫在屋里,让他进去再说。
  徐青山赶紧道谢,反倒把小姑娘客气的有些不好意思,脸有些绯红,连声说声不用谢。
  象征性的敲了敲敞开的屋门,徐青山冲里面的老先生点了点头,先打了声招呼,这才走了进去。
  老先生七十多岁,穿着长衫,须发皆白,颔下一缕白须,倒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见徐青山进来后,点了点头,让徐青山坐在对面,笑了笑,问徐青山:“小伙子,听说你有块狗宝要卖是吗?”
  徐青山点了点头,赶紧从包里把东西取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老先生从旁边取过老花镜,戴好后很小心的取过来,拿在手上看了看,点头笑了笑:“确实是块好东西,品质不错,不知道小伙子你打算卖多少钱哪?”
  徐青山一听,慢慢的说道:“大瓜无皮,凭人敲打。”
  其实这句话是江湖的切口,也就是行话。士农工商,谓之四民。四民之外,又有一百两行之说。行行皆有行话,起初是生意往来时的隐语,后来演变为江湖人的用语,就成了江湖上的黑话,也称为江湖切口,或是唇典。
  徐青山说的这句其实是说,自己也不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先听买家给的价钱,至于“大瓜”则是道明了自己的身份。
  这句话一出口,那老先生抬眼看了看徐青山,半天没有言语,仔细打量了一阵后,点了点头:“叫点儿不是客,火点儿山上坐,水点儿两头分,门子中间过。”
  这几句话大意是说,上赶子不是买卖,有钱的客只要货好不差钱,没钱的客根本出不起价钱,他也只是中间加收,只能给个普通价。
  徐青山一听,当时就大吃一惊,这几句话和老羊倌交待的竟然是一字不差,赶紧站了起来,左手横展平伸,右手握空拳立在掌上:“天灵地宝,小风轻捎,踩水落单,全听相家摆道。”
  老先生一见,呵呵一笑,起身把门关上,然后交待了一声门口的店员,又慢步退了回来,指了指椅子,让徐青山不用客气,坐下来说话。
  徐青山打的手势也是老羊倌临行前教他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实江湖上各行各道都有自己的见礼方式,而这种请礼的方法则是牵羊人自报家门的暗语手势。“天灵地宝”说的是牵羊;而“小风轻捎”是自报家门,姓徐;“踩水落单,全听相家摆道”则是很客气的话,大至意思是说各行有各行的规矩,一切按对方的规矩来。
  老先生再次坐下后,态度明显不一样了,又重新看了看徐青山,感慨道:“真想不到,年纪轻轻,竟然有这等见识。这件东西,既然让我做主,我就给个价,出价一方。不知道小兄弟是什么意思?”
  这行话中,万不能说万,要说“方”,出价一方,也就是出价一万,这个幸好老羊倌提前也说过,所以徐青山也听的明白。
  一听说这东西人家给价一万,徐青山当时就有点懵了,做梦也没想到这个肉丸子大小的东西会这么值钱,够他差不多挣一年的了,自然喜不自胜,敢紧连声道谢。
  老先生见状,从身上的柜子里取出一只信封,从里面抽出一摞子,把余下的钱连带信封推给了徐青山,让徐青山点点。
  徐青山虽然说还没一次性赚过这么多钱,但是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太小气,看也没看,冲老先生客气了一下,直接就放进了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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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9 09:45:18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乾坤汤
  老先生看在眼里,微微的点了点头,等徐青山收好钱后,这才轻轻的咳了一声,对徐青山笑着说道:“小兄弟,不知道你着不着急赶时间,如果有空儿,我倒是想和你唠几句。”
  徐青山一听,就知道这老先生肯定是有什么事,一想到东西既然都卖了,钱也拿了,总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人,回去也没什么事,倒不如坐下来听听,看看这老头到底要说些什么。于是赶紧又坐了下来,往前拉了拉椅子,身子往前挪了挪,很客气的说道:“老先生,我这人没见过什么世面,有什么话您就说好了。”
  老先生笑了笑,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自称姓何,从小就跟着父亲行医治病,也算是杏林世家。
  在过去战火纷飞的那个年代,一直是居无定所,流落于江湖,就是个赤脚医生。药铺坐过堂,上山行过医,多少懂得些江湖里的道道。像他这种人,也没有什么行医执照,好在多少还懂得些药性,识得些药材,这才被聘到这里来,负责平时的药材采购,偶尔也把把脉,老了老了,也算是有个营生。
  徐青山很认真的听着,一直也不搭话。
  老先生看了看徐青山,笑了笑:“小兄弟,当真人不说假话,看你年纪轻轻,却谈吐不凡,实在是让我有些意外。这年头,很多行业都土崩瓦解,渐渐消失了,懂得憋宝牵羊的人更是凤毛麟角。今天有幸相见,实在是不想失之交臂,想和小兄弟多聊几句。”
  徐青山赶紧直晃脑袋,冲何老先生摆了摆手:“老先生,您误会了,实不相瞒,刚才的那些话都是我师傅教我的,我就是照葫芦画瓢,现学现卖,我可不懂什么牵羊,也不是啥高人!”
  何老先生一听,“哦”了两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情理当中,小兄弟听口音是本地人吧?不知道你师傅今年多大了,如何称呼呢?”
  徐青山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人还不傻,听人家这么一问,也留了个心眼,半真半假的便告诉老先生,他就住在小营子村,叫徐青山。而他师傅六十多岁,姓什么,他也不知道,他是被师傅从小收养的。至于什么牵不牵羊的,他真的是一窍不通,他拜师学艺,学的是木匠手艺,根本不懂得这些事情,而这狗宝也是家里的狗受了病,杀狗时偶然发现的。
  老先生听后笑了笑,也没再多问,自顾自的说道:“其实也没有别的事,只不过前几天刚好有人托我找几味药材,让我帮着留意一下,可巧,小兄弟雪中送炭,这就送来其中一味,还真是造化。听你谈吐,我就知道你和牵羊人有些渊源,所以,这真伪也就无须再辨,就凭牵羊这块金字招牌,可是值得信任,笃信不疑的。”
  徐青山这才知道,这老先生看了一眼就肯花一万块买下这狗宝,原来也是有人需要,托他代购,怪不得这么痛快。听老头的意思,好像还有几味药材没有着落,心中也是好奇,就笑着问道:“老先生,我就是好奇问问,这狗宝能有啥用啊?”
  老先生一听,用手捋了一把胡子,笑眯眯的告诉徐青山,单说这狗宝,降逆气;开郁结;消积;解毒。而眼下要配制的这副药中,它只是其中一味。这个药方中的几味药材说起来,每一味都是珍稀至极,算得上稀世之宝,都是有价无市。
  药方也有个名堂,叫做“乾坤汤”。主治恶肿,味辛,能拔一切风火热毒之邪,使之外出。
  说白了,可以抑制癌细胞扩散,不敢说可以药到病除,但是续命十年还是有可能的。方子是个很古老的土方,之所以现在很难查到,就是因为从古至今,从来也没有人能把这几味药凑齐过,所以这方子也就没有了什么实用价值,渐渐的也就失传了,但是具体有没有效果,谁也不敢说。
  乾坤汤?
  听这名字倒是挺大气,只不过徐青山对医理是一窍不通,也听不明白老先生说的那些药性医理。不过这癌症他可是知道,这病要是得上,那是没跑,发现就是晚期,根本就没药可治,听说后期的化疗什么的就是往里扔钱的治法,顶多能延缓一阵子,那钱得糟践海了去了。
  这老爷子说的什么“乾坤汤”如果真的可以抑制癌症,那不用想都知道,这药肯定是价格不扉,徐青山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便问那老先生:“老先生,我就是闲着没事,打听一下,不知道这药方中还差几味药呢?”
  何老先生指了指桌子上的狗宝:“不算这个,还差三味,赤蟾衣,千岁夜明砂,还有一味雪地龙。”说完后看了一眼一头雾水的徐青山,笑了笑,又一一的解释了一番。
  告诉徐青山,这“赤蟾衣”是一种称为“赤血蟾”的癞蛤蟆皮;夜明砂其实就是蝙蝠粪,中医药方中倒是经常会用到,但是难就难在,到哪儿才能找到这千岁的蝙蝠?他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是闻所未闻;“雪地龙”传说是一种身体洁白如脂的蚯蚓,常年生活在地下,从不见阳光。这三种药材都只是在书中有过记载,但是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找到过。
  徐青山听完后顿时就傻了眼,咽了口唾沫,苦笑了一下:“何老,您说的这三味药,照这么看来,根本就是搭梯子摘星星,根本就不靠谱的事。这药方我看也就王母娘娘能用得上,别人,估计是没福消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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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0 00:10:16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高手中的高手 分享,辛苦了,+3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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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0 09:35:25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先生哈哈一笑:“所以,这古药方根本就没有用过,有再多的钱也没有用,单单就这三味药,就算是出得起钱,也根本就找不到。但是,悉闻江湖中有一伙高人,专门擅长搜罗些天灵地宝,如果真有,也只有这些人才会有本事寻的到,这些奇人云中雾里,根本就难得一见,真想不到今天竟然有幸见到奇人的门下。”
  徐青山站起来赶紧摆手,让老头千万别这么说,虽然是他师傅,但是他这徒弟学的可是木匠手艺,推拉刨锛还行,什么牵羊憋宝的是一概不知,谈不上门下。
  老先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小兄弟要是方便,可以回去转告你的师傅,这三味药如果寻得到,我想只有能说出来的价钱,不太离谱,钱应该不是问题。”
  徐青山这才恍然大悟,弄了半天,这老头东绕西绕,就是想让他回去问问他师傅,有没有兴趣帮着找这三味药。听老头的意思,好像根本就不差钱。想想,也是这么回事,能用的起这药方的人,非富即贵,普通的老百姓,根本连想都不用想。可是不管咋的也得先透个底,心里也好有个数,总不能傻小子看戏,白乐呵一场。
  想到这儿,徐青山连连点头,答应老头,他回去后一定转告到,让老先生放心。然后话锋一转,试探性的问了一名,这买家知不知道这东西的珍稀之处?
  老先生点头微笑,自然也听的出徐青山的言外之意,呵呵一笑,指了指桌子上的狗宝说:“这三味药每一味都抵得上这块狗宝百倍,这个他自然是知晓的,我之前也早就说过,尽可放心。”
  徐青山一听,脑袋顿时“嗡”了一下,每一味可抵百倍,那岂不是说,每一味都值一百万了吗?
  三味药,三百万!三百万有多少,脑袋里可没有什么概念,不过盖个三间大瓦房也就是五、六万,那这些钱足可以盖个六十个大瓦房,那是什么概念,那相当于两个村子!
  想到这儿,徐青山的胸口怦怦的狂跳个不停,真要是有这么多钱,盖上大房子,那二丫还不得主动贴上来?一想到二丫那扭着屁股走路的样子,徐青山不知不觉中就想得有些入了神。
  好半天后,才如梦方醒,赶紧晃了晃脑袋,咽了口唾沫,有些歉意的看了看何老先生,连连点头,告诉老先生,他师傅年纪也不小了,这件事还得他回去问问他师傅的意思,他也做不了主,只是回去转达一下,至于结果如何,他也不知道。
  老先生笑了笑:“小兄弟,回去好好和你师傅说说看,毕竟这也是件善事,救人一命,功德无量。这三件东西在常人眼中如摘星夺月,根本就是空想徒劳,但是如果是像他师傅这样的奇人出手,应该也不会太难,说是探囊取物可能有些夸大其辞,但是绝对有望可得,而且希望很大。”
  说完话,老头从桌子的抽屉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徐青山,告诉他,如果他师傅肯出手相助,到时候一切都可以再商量,坐下来再详谈。他也是医者父母心,中间拉个线,具体这事如何操作,到时候见了面,当面锣,对面鼓,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都再商量,以他对这买家的了解来看,只要能说出来的问题,应该都不算是问题。
  徐青山赶紧双手接了过来,扫了一眼名片,上面的头衔挺老长,除了专家就是顾问,不过名字但是挺亮堂,叫何九江,听着感觉大气磅礴。
  何老先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告诉徐青山,相识就是缘份,买卖不成仁义在,就算是这事不行,如果以后有别的事,他能帮得上忙的,随时可以找他。
  徐青山赶紧一躬扫地,连声道谢,好一番客气之后,这才出了药店。
  何老先生看着徐青山的背影淡淡的笑了笑,随后轻轻的摇了摇头,把桌子上的狗宝收好后,拿过手机,拨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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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0 09:35:54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圈羊
  老羊倌在屋里躺了没有多大一会,就觉的屋子里的这股臊性味太大,薰得难受,索性直接把椅子挪到院子里,放在树根下,往上一栽歪,手里捧着收音机,闭着眼睛听着评书,攸闲自得。
  单田芳那沙哑的声音在整个小院里回响了起来。
  听到大门有动静,老羊倌这才睁开眼睛,就见徐青山满脸通红的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看那状态就知道结果差不了,冲徐青山招了招手。
  徐青山一脸兴奋,连跑带颠,乐的直冒鼻涕泡,用手拍了拍包,冲老羊倌咧了咧嘴:“师傅,发财了!卖了一万块!”
  老羊倌听完后,眼睛一冒光,乐得胡子都撅起挺老高,毕竟这辈子也没发过财,手里的存款还没有超过一万块的时候,这些钱也算是他们爷俩的一笔横财了。
  老羊倌眉开眼笑,冲徐青山一挑眉梢:“小山子,去,到镇上买点熟食,整两瓶好酒 ,咱爷俩晚上好好喝点儿!”
  徐青山痛快的点头应承下来,从里面抽了一张百元大钞后,把余下的钱塞给了老羊倌,推着那辆破自行车,兴奋的一溜小跑。出了大门,一屁股就坐了上去,就像和脚蹬子有仇似的,晃着膀子使劲蹬,这辆破自行车也到了风烛残年的岁数,在徐青山不断晃动的屁股下发出了一阵阵痛苦的呻呤声。
  老羊倌把钱放在手上来回掰了掰,长叹了一口气。这真是自动撞上门的,人要是赶上了点儿,放屁都是俩响,根本就没费啥吹灰之力,一万块就到了手。心里核计了一阵,加上前段日子攒下的钱,加一起也差不多快两万了,再攒一些,凑个三万左右就给徐青山张罗亲事,把彩礼先过去,这彩礼一过,就相当于付了定金了,也就踏实了。小山子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了。
  晚上,这爷俩炕桌一放,盘腿大坐,推杯换盏,喝了起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破天荒的俩人喝了一瓶白酒,老羊倌虽说没怎么喝醉,但是喝的也是面红耳赤,眼珠通红,有些五迷三道了。徐青山毕竟年轻力壮,撒了几泡尿后,倒是没怎么样。
  徐青山突然起起那何老先生说的事情来,赶紧栽栽歪歪的下了地,从包里把名片掏了出来,晃晃悠悠的递给了老羊倌,这才说起白天的事儿来。
  老羊倌眯缝着眼睛,接过名片看了看,好半天才看清楚上面的字,嘴里叨咕了一遍,也没当回事。突然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徐青山提到了“赤蟾衣”,这酒一下子就醒了一半,赶紧晃了晃脑袋,问徐青山:“小山子,你刚才说啥?是不是说赤蟾衣?”
  徐青山一见,以为老羊倌喝高了,耳朵不好使了呢,苦笑了一声,声音提高,又把白天何老先生说的事情又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完后,担心老羊倌听不见,大着嗓门问老羊倌:“师傅,这赤蟾衣、千岁夜明砂,还有那雪地龙到底那不好找?那老头可说了,这东西要是能找到,每样能值一百万啊!”
  老羊倌被震的耳朵直疼,赶紧晃了晃脑袋,让徐青山小点动静,本来耳朵不聋,这一震,反而有点听不清了,甩了甩脑袋,瞪着徐青山,生怕自己听错了:“啥?一百……万?”
  徐青山冲老羊倌点了点头。
  这老羊倌看了一下名片,然后慢慢的又放下了,从衣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烟盒,点着了一根烟,抽了两口,微微的摇了摇头。伸出自己的左手,告诉徐青山,赤蟾衣就是赤血宝蟾的癞蛤蟆皮,他这只手上少的那根手指头就是因为这“赤血蟾衣”,当年他和他师傅就是栽在了这赤血宝蟾上,师傅死了,他也成了残废。
  那赤血宝蟾的蛤蟆皮就是“赤蟾衣”,也是何九江说的三味药中最难弄到的。千岁夜明砂还有雪地龙虽然也是天地罕见,但是相比这赤血宝蟾怎么来说怎么也是差上一截,充其量算是个“下灵”,只要找到合适的引子,牵到手,倒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看着老羊倌左手的四根手指,徐青山也愣了,一直以为那手指是因为干什么木匠活或是别的意外才弄断的,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牵羊”,而且还就是为了那“赤血蟾衣”。
  徐青山把名片从桌子上捡起来,看了一眼,就要撕掉。
  老羊倌手疾眼快,一把就把徐青山给拦住了,问他要做什么?干嘛要撕名片?
  徐青山看了看老羊倌:“师傅,这买卖太危险了,咱爷俩犯不上为这个拼命,小打小闹也就算了,赔上命的买卖,给多少钱也不能干,命都没了,要钱还有啥用啊!”
  老羊倌吐出了一口烟,看了看徐青山,慢慢的说道:“小山子,你也这么大了,别看我平时不说,但是心里不糊涂,师傅咋的也得给你娶上个媳妇,不能就这么耽误下去。要说当年的事,多少也是有些大意,要不然也不能落得这么个下场。我都是土埋大半截的人了,还有啥怕的,这事我看可以照量照量,我估摸着,只要小心谨慎一些,就算是牵不到羊,也不会把命搭上。”
  徐青山一听,赶紧摇头,让老羊倌不用为他操心,他这是大器晚成,铁树开花,耗子拉木锨,大头在后头呢。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享享清福吧。
  爷俩为这事说到了半夜,最后老羊倌终于妥协了,摆了摆手:“得!你小子的心思我也知道,我老头子这么多年了,表面上颠三倒四,心里啥都明白,你这徒弟我也没白教。你以后到底啥样自有命数,我也不管了,要饭花子唱小曲,我自己穷乐呵,咱爷俩,自己顾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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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0 09:36:2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晃一周快要过去了,这件事慢慢的也就被扔在脑后,忘的差不多了。
  徐青山依旧是有活就到县里上班,没活就在家里闲待着。这个季节,正是淡季,活也不多,一周根本去不上几天。老羊倌如平时一样,天天在家除了听评书,就是睡觉,日子又恢复了正常。
  徐青山平时心思就细,好几次都发现老羊倌的裤腿子上全是泥点子,有时还会粘上些篙子刺,显然不是在家里弄上的,有些疑惑,担心老羊倌有什么事在瞒着他,再想到前阵子半夜上山的事,心里更是有点不踏实了。
  一天早上,徐青山假称厂子有事,要去县里上班,骑着自行车就出了村子。上了乡道后,骑出去没多远,就调转车头,把车子藏起来后,自己又摸回了村里,躲在柴禾垛后,瞄着自家院里。
  果然,时间不大,就看见老羊倌出来了,左右看了看后,反手锁上门,手上抓着只编织袋子,就直奔村后的大山走了过去。
  徐青山知道老爷子耳朵尖,鼻子也灵,所以也不敢太靠近,只好远远的盯着。
  老羊倌上了山后,就见身形一晃,速度越来越快,与平时走路是判若两人,身子微微前倾,健步如飞。
  徐青山敢紧压低身子,低头往山上猛跑,就是这样,刚爬过半山腰,老羊倌又被自己跟丢了。
  徐青山心里暗骂自己没用,连个老头子也能跟丢了,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左右看了看,猛然间想起老羊倌上次说过的那个山凹,当时听老羊倌说过那里有一股青白之气冲天弥地,好像是有宝,难不成这老爷子这些天来一直在和这玩意儿较劲?
  抬眼看了看那处山凹,大白天的看得很清楚,果然不远处,有两棵榛子树。徐青山看罢,瞅了瞅脚下,山势太陡,路况不明,还是从旁边慢慢的绕了过去。
  山凹里久无人来,茅草遍地,都长得有一人多高。
  徐青山用手分开茅草,在草坐丛中穿行,一点一点的往那两棵榛子树前绕了过去。
  山凹里闷热异常,好像还有股子腥骚味,像是什么东西在这里撒了尿似的,空气十分浑浊。走了没几步,薰得就有些脑袋疼,徐青山一皱眉头,忍不住的用手捂住了鼻子。
  眼看就要走到地方了,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大手,一把就把徐青山给拉进了草丛中。
  徐青山根本没有防备,突然遇袭,吓了一大跳,张嘴还没等喊出声呢,一只黑漆漆的大手一把就把他的嘴给捂住了。这只手的手劲奇大,根本就挣脱不开,就闻到一股特殊的骚臭味挤入了鼻孔,薰得徐青山鼻涕一把,泪一把,胃里一翻个,恶心的差点就要吐了出来,赶紧闭气,不敢喘气了。
  后面的人见他消停了,这才慢慢的把手松开了。
  徐青山回头一看,鼻子都差点气歪了,把他拉倒,捂着他嘴的正是老羊倌。再看老羊倌那只黑漆漆的大手,也不知道摸了什么,比鸭屎还臭。
  徐青山皱着眉头,见四下也没有什么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老羊倌神经兮兮的,刚要张口说话,老羊倌冲他轻轻的“嘘”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背后方向。
  徐青山一头雾水,看了看老羊倌,往前跨上一步,小心的扒开草丛看了看。
  这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就见距他四五米远的地方,有只大黑狗正不停的在原地转来转去,一身黑毛油光可鉴,拖着一条雪白的尾巴,红嘴巴,红眼珠,正在不安的原地打转,看起来好像有点焦虑不安,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那只灾兽狏即。
  徐青山一缩脖子,赶紧退了回来。
  老羊倌嘿嘿一笑,这才告诉徐青山,这块山凹,他早就知道来了野羊,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那天晚上看到灾兽狏即,心里就明白了原委,忙活了好几天,总算是把这只“羊“给“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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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0 09:36:47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二、不速之客
  徐青山刚要说话,提鼻子一闻,指了指老羊倌的手,五官都拧巴在一起了,低声问老羊倌他那手上沾的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臭,刚才就差点没把他给薰吐了,脑袋都有点迷糊了。
  老羊倌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己也直皱鼻子,回头看了一眼,拉着徐青山退了十几米,一直走到那两棵楱子树底下,这才告诉徐青山,这些天来,他可是费了牛劲了,总算是把那只凶兽给圈住了,一晃已经三天了,如果估计的不错,顶多再有两天,这只“黑羊”就能牵到手了。
  看着徐青山躲的足有一米来远,老羊倌瞅了瞅自己的手,呵呵一笑,翻了翻手掌,告诉徐青山,这味儿不是别的,是老虎粪的味道。
  老虎粪?
  徐青山一皱眉,看了看老羊倌:“师傅,咱这山上啥时又有老虎了?不是说五十年前就绝迹了吗?”
  老羊倌撇了撇嘴:“这么大的山,啥玩意儿没有?找不着不等于没有,老虎找不着,找点老虎的干耙耙还费劲了?”
  徐青山一想到老虎粪,下意识的用手赶紧又擦了擦嘴,总感觉那股子骚臭味还在嘴边挂着,有点恶心干呕。
  老羊倌呵呵一笑,告诉徐青山,这天下的东西,有阴就有阳,有圆就有缺,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别看那只大狗牛哄哄的,但是一闻到这老虎粪的气味儿,动都不敢动,全身就瘫了。说到这儿 ,老羊倌往前面又看了一眼,从鼻孔里挤出丝冷笑。
  徐青山这才知道,这只灾兽狏即原来是让这老羊倌用老虎粪给圈住了,都已经饿了三天了。按老羊倌的说法,从明天开始,只喂肥皂水,不给食吃,这东西喝急眼了,有水就喝,只要它喝了肥皂水,用不了几天,这只狏即也就没脾气了。
  虽然这狏即是只灾兽,但好歹也是条命,徐青山总觉得有些于心不忍,感觉这事有点太残忍了,甚至说有点惨无人道。
  老羊倌不以为然,冲徐青山瞥了一眼:“小山子,我跟你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稀泥,这就是道。啥是道?顺其自然就是道。说不上什么残不残忍,要说是残忍,也没见你平时少吃猪肉了,照样甩开腮帮子猛劲造。别像个娘们似的,别人杀猪你吃肉就行,自己杀猪就掉眼泪,竟整那些个没用的。”
  徐青山觉得这话也有些道理,想想也是这么回事,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寻思这事了。指了指对面,问老羊倌:“师傅,这东西现在不是已经圈住了吗?还用得着天天来吗?”
  老羊倌掏出一根烟,点着火后,抽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的告诉徐青山,虽然现在圈住了,但是也不能大意,这山上啥东西都有,就算是没有人来。万一出来条长虫啥的,再把它咬死了,咱这就功亏一匮了,咱要的是那身毛皮,坏了一个洞,就没啥用了,也就一文不值了。
  徐青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不多言语了,这上面的道道,他一时之间也听不明白,眼瞅着快晌午了,就问老间倌中午回不回去吃饭。
  老羊倌看了看天,慢慢的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自己悄悄的又走过去看了看,见一切并没有什么异常,冲徐青山摆了摆手,示意下山。
  还没到家门口,远远的就看到自家门口前停着一辆小轿车。
  老羊倌停下脚步看了看,心里一翻个,若有所思,侧头瞅了一眼徐青山,边走边说:“小山子,好像是有人来了,一会别乱说放话。”
  徐青山点了点头,看着那辆车,也是一头雾水。
  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有开轿车的停到自家门口,难不成是停错地方了?还是找错人了?他在厂子里就是个普通的工人,根本不认识这种能开得上轿车的人。老羊倌就更别提了,一年到头也不进一趟城,也不可能是找他的,思前想后,心里七上八下,也没想出来个子丑寅卯。
  离着还有十几米,车门开了,从车里面下来了四个人,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肥头大面,大腹便便,穿着件淡粉色的T恤,远远的看到老羊倌爷俩,快步就迎了上来,率先打起了招呼。
  徐青山看了看老羊倌,老羊倌瞅了瞅徐青山,都是一晃脑袋,谁也不认识。
  老羊倌快走两步,冲这胖子一抱拳:“同志,你认错人了吧?我们可不认识你啊!”
  胖子笑容可掬的笑了笑:“没有,没有,老人家,您旁边的就是徐青山小兄弟吧?您就是他师傅吧?”
  老羊倌看了看徐青山,又看了一眼胖子,点了点头,皱着皱眉头问了句:“同志,你是?”
  那胖子一愣,显然对这个称呼有点陌生,随即呵呵一笑,先自我介绍起来。自称叫何宏天,是一家医药公司的副总,县里和仁堂的那个老中医何九江是他的老父亲,听他父亲说起过徐青山的事情,这才冒昧前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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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0 09:37:21 | 显示全部楼层
 老羊倌一听,也经就明白了他的来意,笑了笑,抬眼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三个人。
  胖子赶紧回头招了招手,那三个人见胖子招手,这才先后走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身材苗条,眉目如画,杏脸桃腮,走起路来,英姿飒爽。跟在她身后的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能有三十多岁,一脸的络腮胡子,浓眉大眼,看着孔武有力。他旁边的是个身体削瘦的小伙子,个子不高,年龄和徐青山相仿,头发蓬乱,遮住了眼睛,一直低着头,也没看清长什么样子。
  胖子先是指了指其中的那个姑娘,介绍说,这是他的外甥女,叫白术;然后又指了指左边身形高大,虎背熊腰的的那个汉子说,他叫宋长江,平时都喊他“江子”;最后看了看那个身形削瘦,面色苍白,像是大病初愈的小伙子说,他叫周伍。
  胖子逐个介绍了一圈后,冲老羊倌和徐青山一抱拳::“我听我家老爷子说过,你们师徒二人都是当世的奇人,实在是不想失之交臂,这才冒昧前来拜访。唐突打扰之处,还请不要介意啊!”
  老羊倌知道这些人肯定是有备而来,见在外面说话也不是个地方,就打开了柴门,把这一行人都让进了屋里。
  徐青山一边走,一边暗中打量着这几个人。对这胖子第一眼就没什么好感,明显就不是一个阶级的,油头粉面,虚头八脑的,看着就让人不痛快,说起话来虽然表面上挺客气,但骨子里那股趾高气扬的劲儿根本就压不住,一看平时就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含糊的主儿。就那大肚子,像是个大盆一样扣在上面,走起路来,还上下乱颤,看着让人就恶心。
  倒是看那姑娘还挺顺眼,长得和二丫一样耐看,不过比二丫可要白多了。那一张小脸,白里透红,嫩得好像都能滴出水来,清丽可人。运动鞋,牛仔裤,紧身的小背心,把身体曲线衬托的玲珑剔透,看得徐青山一阵脸红。
  宋长江大手大脚,五大三粗,走起路来,啪啪直响,一看就是车轴汉子。上身只穿着个背心,露出一身的疙瘩肉。看了看人家的大胳膊足足有自己的小腿粗,徐青山就倒吸了一口冷气,一看这块头,就知道是个硬角色。
  倒是那个叫周伍的年轻人有些奇怪,个头与自己仿上仿下,但实在是太瘦了,上秤估计不到一百二十斤,细胳膊细腿细手指,倒像是个大姑娘似的。这么热的天,还捂的严严实实的,套了件黑色的帽衫,头发盖住了眼睛,脸上始终是冷冰冰的,没有什么表情。气色一看就不太好,好像是大病初愈,闷声不响的走在后面。
  老羊倌的家中很少有客人,本来屋子就不大,进来这伙人后,立时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一下子就挤得满满的。
  老羊倌看了看,冲那胖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是叫你何总吧,你看我这家里穷得直掉渣,连个坐的地儿都没有,实在有些对不住啊!”
  那胖子倒是满不在乎,一屁股就坐在了炕沿上,压的这三寸来厚的实木炕沿立时就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呤声。其它三个人看了看,也歪身子坐在了炕上。
  胖子坐稳后,从兜里掏出盒玉溪来,递给了老羊倌一支,然后又亲自给老羊倌点上火,这才开口说话。
  据他自己说,他们公司做的是中药材的贸易,说白了就是先到药源地进货,然后经过加工,再出口到韩国、日本、美国以及东南亚国家,也是很有实力的一家贸易公司。
  本来是从来不接散单的,但是这次事出有因,关键是需要这几味药材的人身份特殊,他们自然也很重视这件事情,所以,为此单独成立了一个工作小组,由他牵头,专门负责这几味药材的搜寻。可是他们差不多找遍了全国各地的中草药市场,但是仍然是一无所获。
  此次前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请老羊倌和徐青山出山,帮助寻找另外几味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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