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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世界尽头》--作者:那多--全球不可思议的事件持续增加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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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6 08:19:0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停了车,仔细打量眼前的桥。桥对面有一棵歪脖子樱花树,桥这头有可以走下去的天然石阶,通到桥下的一方大青石。没错,细节都对上了,就是这座桥。

此时我的心情,有些期待,又有些沮丧。期待自不必说,沮丧却是因为,我心底里觉得,这次怕是 要无功而返。不管是河童还是神秘生物,都不可能固守一处,总有一定的活动范围,在钱德成遇袭的相 同地点再次遭遇该生物,可能性实在不大。考虑到有河童传闻的地域,差不多有方圆百多公里,我今天 原本的打算,除了在现场考察之外,更重要的是靠多走访附近的人家,来缩小搜寻范围。我昨晚做了许 多功课,査了许久的曰语字典,备了十几张纸条,来应付今天的采访。可我竟忘记了一点——这里已在 二十公里撤离圏内。

刚才一路骑来,我已有相当一段路,没看见一个人、一辆车了。那些屋后的田野,寂然一片,那些 漂亮的屋子,里面想必已是空无一人。桥后那个顽固的坚守着的一家,估计也不会坚持到现在都不撤走 吧。那就不是顽固,而是脑子有病了。

大约只能指望包里的一块生肉和一块熟肉能发挥作用了吧。说到这个,我虽然准备了,但真要用 时,还是会瑞瑞不安。这是山野间,说不清会有什么,要是回头河童沒引来,来的是其他食肉动物,那 可真是……

我收敛了这些心思,总之来也来了,地方也找对了,先勘察一番吧。我顺着桥基旁的大石,下到了 "第一现场"o这是一座单拱桥,宽约三米,长十米出头。桥洞下是清澈溪流,正是枯水期,zK位下 降,于是近岸就露了些河床。而钱德成躲雨的地方,就是桥洞下近岸的裸露河床。

这块地方,也就三五个平方米大小,由一大块稍高些极光滑的青石和一些细小的鹅卵石组成。再向 前,就是只剩了不到五米宽的溪水,水色微蓝,怎么看,最深处都不会超过一米。

自钱德成遇袭到现在才不过几天,溪水水位并没有大变化。所以我一下到青石上,就瞧见了一摊深 色的血渍。约一个半巴掌大的一方,在青石的中央位置,然后点滴往边缘去,正是当日钱德成狼狈逃离 的方向。

青石就这么点大小,我研究了一会儿血渍,就有了新发现。在另一个方向,还有少许血渍。这血渍 比钱德成逃离时滴落的要少,我蹲下凑近观察,确认自己并沒有看错。我顺着这组血迹的方向往前看 去,却是直通向溪水中的。

这血也是钱德成的,来源,却应该是他被咬下的那块腿肉。是从"河童"的嘴里滴落的!

我走到那"河童〃下水的地方,往水里看。几尾小鱼在水底的卵石间闪过。沒有任何异常。

我站在水边呆看了很久,又开始绕着青石打转。从现有的这一点点线索里,我能分析出什么来?

首先,袭击钱德成的生物,应该不是陆生的。否则它不会往水里去。P余此之外呢?

也许……我用手试了试溪水水流,S防^西下水的方向,是逆流。它是习惯性地往自己更熟悉的水域 去吗?这样的话,我沿着溪水,溯流而上,是不是有机会发现它?以溪水的清澈程度,如果一个小孩大 小的东西在水里,我隔老远就能发现。但如果它正好栖息在水岸边的话,我沿水而行,却搞不好自己被攻击。

此外,这东西该不会是纯水生生物,这么浅的溪流,容不下那么大块头的东西。一$专念,我又觉得 未必,本就假设可能是因核辐射产生突变的生物,既然是突变,就沒什么道理好讲了。只是它如果没能 进化出长时间离水的能力,在这样一条溪流中,肯定待得非常不舒服。

不知绕到第几圏,我忽然发现,在那一头的桥底河床上,裸露的鹅卵石中,有两块一大一小青黑色 的东西。我眯起眼睛看了会儿,是……乌龟吗?山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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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6 08:19:18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对不对,那是空壳,确切地说是乌龟背甲。在不远处我又找到了一块浅色的腹甲,另一块腹甲一 时之间看不见。

能把乌龟吃成这样,看来这又是"河童"的杰作了。如果我背后有一个支援团队,那么我把这龟甲 带回去,通过分析上面的咬痕,还能有些判断出来。现在嘛……当然也是要带回去的,没准可以拿这个 和X机构谈谈条件?

我没急着去对面拿龟甲,而是站在了最大摊的血迹上,闭起了眼睛。

那晚大雨,天色比现在暗,钱德成就是站在这个位置上躲雨。想象自己是他……我的右手伸到嘴 边,左手虚握一个火机,试着给不存在的湿烟点火。点了几次都沒点上,风很大,火苗被吹灭了。然 后,我的左腿突然剧痛。

我尝试在脑海中重现当晚的情形。这是还原现场,在许多美剧或悬疑小说中经常能见到,比如美国 作家迪弗就在其系列小说中塑造了一个极擅长还原现场的女警探,她往往只凭着一角布料,几滴血迹或 一撮泥土,就能进入凶案发生时的情境中,看见凶手是如何动手的,近乎特异功能。

这不是天方夜谭,现实中,确实有一些人能做到类似的事情。人的可举动,再怎样小心掩饰,都 会在环境中留下痕迹,空手有空手的痕迹,戴手套也会有手套的痕迹,但这些痕迹加上时间的流逝,大 多细微到了常人无法主动觉察的程度。但这并不意味着人体信息收集系统收集不到这些信息,只是大脑 替我们自动过滤掉了,这是一种自适应机制,避免不堪重负。而经过一定训练的人,可以通过某种方 式,让这些原本不被大脑处理的信息重新"浮出"。当然,代价是加重大脑负担,消耗大量体能。

原理都知道,能不能做到,还得靠天分。何况我又没经过专业训练。闭着眼睛自我催眠了许久,都 没什么特别感觉。传说中通灵般的幻觉……屁都没产生,我果然是太理性。

这时我闭着眼仰着头,双手伸幵,一副要拥抱大自然的模样。我正在挣不要再试一下。意识到 了自己的挣扎之后,我明白是彻底没戏了。忽然左脸颊一凉,一滴水溅落在脸上。下雨了。

不对,我是在桥底下啊。我睁开眼睛。哦......我的天。一瞬间我全身都僵住了。在我的头顶,-双

眼睛在盯着我。是巨蜥?这是我的第一反应,随后又觉得和巨蜥有所不同。不同在于脖子和尾巴,脖子 比巨蜥细,尾巴则比巨蜥短得多。相比起来,身体非常壮实,简直像块麻将牌。我打赌,从来沒见过这 玩意儿。这东西比五岁的孩童稍小,连头带尾不超过一米,它的爪子看上去相当锋利且有力,足以抓着拱桥的石缝,倒吊在我上方。我和它对视着,不敢稍动。它的眼珠子仿佛固定在了眼目匡里,看不出任何 情感,只是冷冷瞪着我。这种对视是危险的,我的可举动都可能被视为挑衅,如果能选择,我刚才不 该把目光停在它的身上,现在移幵已经太晚了,我们已处于对峙状态。

刚才那滴,是它的唾液吗?应该不是,它的脑袋并不在我脸的正上方。我有个近乎荒唐的想法,难 不成是它的尿……也不会,尿再少也不能是一滴。

它身上有一块一块的甲状物。在甲片之间,有深色的黏液,刚才滴下来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我的手慢慢地慢慢地,伸向身后的背包。太大意了,既然是在冒险探访河童,下桥前就该把刀拿出 来的。

手钴进背包里,摸索分辨,捏到刀柄,再慢慢把刀抽出来。刀卡在背包口,试了好几次都出不来。 不得已,我只好先把背包完全打开。这一系列动作,最初还能保持隐蔽,但后来难免就加大了幅度。

但上方的"河童"还是沒一点儿反应。终于把刀取出来了。我右手持刀,横在面前,心里稍稍安 定。我幵始移动,向后退开,移到能让我安全一些的位置,站定,戒备。这期间又过去了五分钟,那东 西还是没动。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开始那种担心它随时扑击下来的心情开始放松,似乎它的攻击性没有 我想象中的强,至少一把刀就吓住了它。但它也没有后退,这十几分钟里,要不是眨了几下眼皮,我简 直以为那是个死物了。我的手臂都因持刀而开始发酸,但我反而把手抬得更高,把刀举到了额头上,同 时另一只手,去拿包里的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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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7 08:11:5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时刻提醒着自己,还处在危险的境地中,那东西随时有可能暴起攻击。但实际上,一切进行地出 乎意料的顺利。我取出相机,调到录像模式,拍了三分多钟的录像,然后还不满足,幵始绕着它移动, 想拍到更多的角度。这时汗已经挂满额头,幵始滴下来。我擦了把汗,用的是持刀那只手的手背,刀身 晃动,光反射到它的眼珠上。

它动了。它并沒有朝我扑来,而是头和尾一缩,实际上它四肢都收缩了一下,以至于前爪一下子就 抓不住石缝,整个身体蝙蝠一般倒垂下来,摇晃了几下,后爪终于也抓不住,掉落下来。

它背朝下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自己却一声不吭,翻过身来。这身翻了一两秒钟,虽然不 算慢,但也称不上敏捷,和我想象中那种如迅雷般扑击猎物的猛兽,更是有太大差距。

它掉下来的时候,我就向后急退两步,退出了大青石,踏在鹅卵石上,身体弓起来,肩膀一 垮手一勾,相机滑落在臂腕,背包一卸一抡,甩到前方当盾牌。这样一手刀一手盾,进可攻退可守。这也就是 一两秒钟的事情,靠的是最自然的身体反应,不夸张地说,我的动作十分的流畅,简直可称为行云流 水。坏就坏在我忘记了刚才又是拿刀又是拿相机,包早被打开了。现在这么一抡,包里的东西顿时飞了 出来,直冲那怪物而去。

那东西见有物袭来,竟......反身就逃。这货的胆子竟忒小。其实刚才它掉下来已经反映了这点,它绝对是不由自主地收缩身体,浑然忘了正扒着石缝呢。这说明它遇到威胁的第一反应是防御,而不是进攻。

它飞快地离幵青石,在鹅卵石上几个划拉,就冲进了水里。这动作让我对它的速度有了最终的评

估。无疑这应该是它的最快速度了,最初的一蹿非常快,像身体里装了弹簧,显示了极强的爆发力,但 后几步到下水的动作,和它翻身时体现出的敏捷度相仿,只能算是还不错,接近狗,在野生生物中,应 该算是偏慢的了。

它跃入溪水中,溅起少许水花?几圏涟漪后,却又在水面上露出背和脑袋,眼珠子盯着我背包里飞 出去的东西。

包里的东西早散了一地,但我立刻意识到,它在看的是肉。两块肉,一生一熟,生的约一斤半,熟 的约一斤,都是猪肋排。

我慢慢向后退,一个之前根本不敢想的念头在心里冒出来。这东西生性胆小,看起来如果不是饥饿 (我猜那天钱德成无端被咬可能是这个原因)或者被招惹激怒,攻击性并不强。而它也不特别敏捷。这 样说来,也许,我可以捉它回去?

这念头一生出,就再难逼制。只恨我沒地方去搞麻醉药剂,否则早点儿下在肉里,现在就十拿九稳

了。

我后退了两三米,把执刀的手藏在包后。想活捉的话,最好是有钝器,比如粗树枝什么的,好把那 东西敲晕。但现在走开去找树枝不现实,也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怪物果然是挡不住肉的诱惑,并沒让我等太久,很快就从水里游回了岸边。我见了它的游泳方式,竟是出乎意料的笨拙。通常水里的生物,都是靠摆动身体来获得在水中的推力,比如鱼类,比如 蛇,比如鳄鱼,都是如此。而这怪物,却是靠四肢的划动,仿佛一只陆生生物下水游泳一般。水里的速 度,简直比我的游泳速度还慢。

想到它防御时收缩的四肢,以及头和尾的模样……我忍不住望了一眼对面的龟壳,该不会是,该不 会是由乌龟突变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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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7 08:12:0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念头在脑海中转了一圏,迅速膨胀起来。这可能性非常大。我想起了多年前在上海暴发的范氐 症,当时因为神秘病毒的感染,上海某小区死了很多人,死因都是内脏迅速巨大化,不久就撑破肚皮而 死。实际最后的调査结果,范氏症的真相,是内脏忽然有了独立生命的意识,进入新的快速生长期并脱 离人体。脱离后绝大多数内脏无法单独生存而死去,但其中的一小部分则会进化成另一种生命。从这点 上说,和眼前的一幕真是有许多相似之处。是否核辐射让一部分乌龟突变,使它们解脱龟甲的束缚,在 这其间大部分乌龟会死去,但也有一定比例的能活下来,变成没有甲壳的巨大化的乌龟?

这么说来,我今天能再次在钱德成遇袭的地方碰到它就不是偶然了,它曾经身体的一部分在这里, 所以即便是有了新生命,暂时它的活动范围,也是以这儿为中心的。

这些思路说起来复杂,其实如闪电般瞬间在我脑中划过,而那怪物,此时还谨慎地在水岸边观察情 况,—半身体在水里,看样子随时都准备跑路。

片刻后,它从水里爬出来,慢腾腾地走到生肉旁,停了少许,似乎是在判断危险性。然后它脖子一伸,一口叼住那块生肉,又一步步后退,要将它拖进水里。

我本以为他会在岸上享用,这样一来,给我的反应时间就很少了。当下心一横,也顾不得许多,急 冲两步,仿佛三级跳远一样,第三步整个人直扑出去,手里的背包像个渔网,劈头向这怪物罩去。当 然,刀是不敢离手的,在右手里紧攥着,这是把钢质锯齿西餐刀,头很尖,我还要提防着扑下去的时候 会反插到自己,心里的打算是,先用刀柄加拳头砸,如果不行,就给它来两下,就算弄死了尸体也是有 价值的。

我这人,这些年做事越来越谨慎,但关键时刻,还是有股子血性和狼劲。我常以此自得,认为这是 一个冒险家必备的素质,不如此,就不能在一次次的危机中存活下来,因为我许多时候本就是面临死中 求活的险境。

这怪物看见我猛扑过来,果然第一反应是收缩。然而等我第三步扑出,整个人的影子把它笼住,背 包挟着风压下的时候,它四肢收缩到极点,就像弹簧被压紧到极点,猛然反弹,身子向前一蹿。它的爆 发力再次展现,身形如闪电般迅疾。这样的爆发它短时间内只能有一次,但这一次就足够让它翻盘,都 用不着一眨眼的时间,它就冲出了背包笼罩的范围,到了我完全敞幵的胸腹区域。

兔子急了都能蹬鹰,何况这家伙!我心脏剧烈收缩,然后嗵的一声心跳在耳边响起,又闷又慢,时 间仿佛拉长,又在飞快过去,有一种错乱感。人在空中,根本改不了扑势,再过一瞬间人就要落地,在 这一瞬之前它那张咬合力极强的嘴就将咬穿我的衣服,啃掉我胸腹的血肉。电光火石间,我背包脱手,勉强把左肘尽量回收,希望能挡一下。心里后侮的念头闪过,这变异生物哪里是这么好抓的呀,我是顺 风顺水太久了吧。

"[]卡〃的一声响,我扑在地上,和大大小小的石头亲密接触,饶是这些石子常年被水流冲刷变得圆 润,却还是全身上下无处不疼。我觉得左肘在那东西的背上狼磕了一记,却沒有被咬中的疼痛,一时间 来不及想为什么,先侧身翻滚开。

一翻之间,却觉左手沉重,那东西被我带着在动,定睛一瞧,原来它那一嘴,正咬在我挂在左手腕 的相机上。先前扑击的时候,来不及把相机放好,甚至压根儿把这茬忘记了,没想到却救了我。眼见着 它那张嘴死死咬在相机上,相机被咬的地方明显变形了。这要是咬在手上身上,那两层衣服根本挡不 住,没咬到大血管的话,钱德成就是我的下场,咬到的话……

那家伙爆发之后,反应力的确是不高,被我拖着在地上翻滚,嘴兀自不知道松开。

我现在知道了凶险,手腕一抖从相机的吊绳里卸脱,右手一刀插进它的背部,完全贯通,刀尖都碰 到了下面的鹅卵石。然后猛一使力,把这足有十几二十斤的家伙挑甩到几步之外。如果是人,被人用锯 齿刀这么挑飞,十条命里去了九条,但这玩意儿不可能如此脆弱,我左手撑地跟着蹿过去,又是一刀, 然后顺手抄起背包压住它的脑袋一它还咬着相机不放呢。然后松了刀柄,抄起块大鹅卵石猛砸。

这般狼砸了有半分多钟,觉得它不怎么挣扎了才停下。它的背部本就是一块块的硬痂间渗着脓血, 被我两刀一捅,一顿乱砸,已经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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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7 08:12:18 | 显示全部楼层
背包里本有一卷麻绳,刚才也一并掉落在地上。我捡起麻绳,脚用力踩着背包,保证怪物最具攻击 力的武器始终在控制之下——我可不敢赌它已经挂了。我拔出刀,用麻绳把这东西缠成了个大粽子,然 后才把背包掀起来。

嗬,这家伙竟还死咬着相机不放呢,我越发确定这就是突变后的乌龟了,还保留有太多龟的习性 呢。这只差不多被揍烂的巨型无甲龟紧闭着眼睛,但以龟的生命力来说,它肯定还活着。

它紧缩着脖子,但因为已经没有硬甲保护,所以这个动作毫无意义。我犹豫了一下,最终沒有一刀 剁断它的头颈,但用麻绳绑它的脑袋,又太危险。它的爆发速度我见识过了,万一舍相机而就我的手, 根本躲避不及。

最终我把无甲龟脑袋冲里塞进了背包,它仿佛已经认命,并不怎么反抗。我想哪怕是一只野猫变异 了,都会比龟残暴得多,这是我的幸运。无甲龟还有一半身体露在背包外面,我又用麻绳绕着包死命勒 了几圏,算是把它的脑袋也控制住了。

把包挂在电动自行车一侧,我踏上返程的道路。这一次的行动,有太多可以反省的地方。自钱德成 处得到河童的消息,立刻就决定甩开陈果,独赴浪江町,可以说是相当的果决。但此后种种,现在想 来,只能庆幸自己竟在犯了那么多错之后还能活着。

首先,明知道可能会面对给钱德成造成严重伤害的怪物,却还以观光的心态来冒险,虽然带了刀, 却放在背包里,其实是心底里并不认为自己跑这一次就能逮到河童。瞻前顾后犹疑不决,做事最忌这样的心态。而后,发现了河童可能是乌龟变异,攻击性不强,就莽撞地飞扑上去,结果险些受到反击而重 伤。钱德成的伤处犹历历在目,是什么让我一下子昏了头,认为自己对付这怪物可以手到擒来的?

我叹了口气,自己今天表现得像十年前那个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的小子,冒险不能总靠运气啊,命 运不会因为你是个老资格的冒险者而特意眷顾,当引以为戒。

一路上,我感觉到背包扭动了几下,但也仅此而已。一个半小时后,我回到了友和。

陈果在门口守着我。

"今天采访顺利吗? ??她问我,眼睛却直往我挂着的背包溜。无甲龟露在外面的部分,被我用麻绳 缠得严严实实,看不清究竟,却也足够古怪了。

但不管怎样,她都不会猜到,我只出去了一次,就把传说中的河童逮了回来。

"挺好。〃我回答。我当然知酬是想问我今天到底去了哪里。我是故意甩脱她,这点太明显了。

〃这是? 〃陈果指着无甲龟问。〃火腿,我今天的一个采访对象送的,他自己腌的。〃"嗬,我好 久都没吃了,能分我点不?"陈果笑着说。"你可不是想吃火腿。"_,"你只是想看?这根到底 是不是火腿。"

既然她已经起了疑心,再怎么掩饰,她都会想要追到底,反不如直来直去的好。

"啊,不,当然不是。”陈果窘迫地说。〃这里不是国内,小姑娘,不要过界哦。”我说着,重新 蹬上车进了医院。

"那明天早上,我还要来吗? 〃陈果在后面喊。"忙你的吧。〃我挥挥手说。她回去会作分析 作假设,会去证实。疑心既生,我还能保留多久的先机?几天,还是几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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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7 08:12: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鬼面

这和SB#面费伤病人的脸不同,那种脸上,至少还留下了原本是眼睛和鼻孔的几个窟窿。

但它没有。这还是脸吗,这不是脸吧。

这不是一个人!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有了无甲龟,我要是还绕不过梁应物这道坎,我就不姓那。梁应物堵死了前 路,想让我乖乖地做个普通的采访记者。嘿,当我这么多年白混的吗?

我借用医院的电话打回国内。打给何夕。何夕是我未婚妻,上海警界著名的法医。此时正在休假

中。

我和她在很多年前的一次历险中相识,那时她还在一所国际著名医疗机构海勒国际任职,实际上, 她是海勒国际创始人范海勒的养女。那次事件的最后,她在海勒国际最亲密的几个人全都死去,包括她 当时的男友,也包括养父范海勒。而她被变异生物侵入体内,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小。

一年之后我再次见到她,她已回到中国成为一名法医。体内的变异被成功压制,反而成为了她的生 物永动机。海勒国际先进的基因生物水准加上对中国道家修炼术的科学解析,做到了这近乎不可能的事 情。她就此成为了中国古代道家陆地神仙的现代变异版本,身体修复能力是我的几十倍,延寿数百年不 成问题,确切是多少还有待研究。她必然还有些其他的本事,由"永动机〃抽取的能量必然作用于她的 方方面面,比如速度,比如力量。但她从不在我面前展露这些,这些本该是男人胜于女人的领域,她是 在给我面子,我明白的。

关于何夕的事,在我之前的一些手记里陆续有提及。她是个工作狂,这次是被上级逼着休假。我本 想问她要不要一起来日本,不能搭包机就用正常途径晚几天来,她日语好,生物学水准又是超一流的, 来曰本不论是采访还是解不明生物的谜团,都能帮上大忙。结果她犹豫了一下,竟拒绝了。这点我至今 没想通,但也沒追问。

电话接通,她罕见的怒气重,话里藏话,我明白是怨我来日本这么多天,都想不到和她联系。好 吧,她现在是越来越像个正常女人了。

〃哎呀,你不知道,现在曰本打个电话有多困难,我在灾区,通信中断的呀。〃

她有这样的怨气,我当然不会蠹到直接说要她帮忙,于是稀稀拉拉地把这几天的经历都说了一遍。 包括梁应物的避而不见,全奉诚在飞机上和沉沒之地的相遇,捕获无甲龟等。

"听上去,的确有可能。〃她说的是我对无甲龟的判断。〃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来曰本吗? 〃她主动 提起这个话题。"为什么?"

〃因为很危险。〃"嗯? 〃我不明白她说的危险是什么,肯定不是常人理解的那种。"大剂量的核 辐射容易引起基因突变。一般人还好些,像我这样的,尤其危险。""你这样的是什么样的?""和正 常人不一样的。我现在基因和正常人有差异,这种差异不是在漫长的岁月中一代代进化来的,所以极不 稳定,尤其容易受到辐射的影响。我现在的基因处于平衡状态中,这种脆弱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后果就 是基因崩溃。〃

"这么说,全奉诚他……〃"是的,所有所谓的非人,都是基因变异后达到另一个平衡才能存活下 来,在核辐射环境里都很危险。当然这种危险只是说可能有百分之几的概率会基因崩溃,还是小概率, 但我也犯不着去赌这个小概率。这个全奉诚,要不要提醒他随你,反正你们也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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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7 08:12:4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非人们虽然看起来很强横,却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我不知道基因崩溃了会怎样,总之听上去 会死得很惨。

然后我终于把话题引向了想要的方向。何夕虽然现在成为了一名法医,但她和海勒国际仍有干丝万 缕的联系。作为有渚多实验室,在基因方面极具权威的国际医学机构,很有可能海勒国际也有专家组来 到了曰本。

我留下了电话和住址,何夕说会立刻帮我联络。海勒国际,就是他山之石,攻的是X机构这块玉。

我把突变生物交给他们,以换取在日本的信息共享。都是来日本研究核辐射对生物影响的,X机构的发 现也许海勒国际也有所了解,这样我就能知道X机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说到底,我也并不想干什么。我只是单纯地对梁应物不满,他对我隐瞒了什么,就是想要挖出底细 来。人争一口气,别说我这年纪,到老也都一样。

正事说完,挂电话前,何夕忽然提醒我。"你自己小心点。生物突变只是相对于正常进化而言的, 通常突变也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完成。那只无甲龟,我沒看见,不好作检査不能下判断,可是单纯的 核辐射,怎么会让它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产生这么大的变化呢?这里面……也许还有其他的力量,你要留个心眼。〃

我心头一凛。其他的力量?挂了电话,我向旁边的护士小姐笑笑。

"谢谢了,也许会有电话找我。”我说。她有点迷惑。很好,不懂中文。我又用日语说了一遍,她 理解后说好的。回到房间,我关好门,去看扔在衣橱里的无甲龟。

我是把它头冲下斜靠在衣橱里的,现在把它正过来,解了捆在背包上的绳子,取下了背包。我的动 作很小心,站在能够到手的最远位置,并随时准备把手缩回来。

它早已经松了嘴,闭目缩头,一动不动。我随手取了个衣架碰了碰它的眼皮,后面的眼珠子一动, 就知道它还活着。

我不确定它能离水多久,而且受了这么重的伤。得给它点儿水。我现在小心极了,在拽起它身体后 部的麻绳前,还先比过了它脖子的长度,确认不可能扭头咬到我。我把它拖进厕所淋浴房,打幵水龙头 放冷水,等它全身都浇遍了,再重新拖回衣橱,在此期间它还张嘴暍了几口水。

锁好衣橱,我趴在地上擦拖痕的时候,敲门声响起。这么快?电话打了才多久啊。"稍等。〃我喊 了一声,迅速把痕迹擦完毛巾往浴室一扔,冲了把手,把门打开。不是想象中海勒国际的人,是林贤 民。"不好意思,先前你回来的时候,我在大厅里看见了。〃 "哦不好意思,我走的急了些,沒和你打 个招呼啊。"回医院的时候我刚应付完陈果,提着个"火腿"在大厅里穿堂而过,只恨不得所有人都别 注意我,哪会停下来和人打招呼。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看到你好像……我想,我还是该来问一下,你没事吧,如果需要 的话,我这里有红花油,也有创可贴。〃

他手里提了个塑料袋,这时举了举。"啊,哈。”我在河滩上SP—扑其实摔得极狼,全身有几处现 在还十分疼痛,估计看上去就像和人干过一架一样。实际上,一直到现在我都没顾得上整理仪容,这林 贤民倒是好心肠。

"不用了,谢谢啊。"我下意识地拒绝,然后用手整了整头发。其实这并不能让我看起来好多少。

"昨晚上我还在看你的小说呢。〃我随口想把话题岔开,看见他立刻专注起来的表情,心里暗叫糟 糕,这话题一幵,要是再三两句含糊过去,就太不礼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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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7 08:12:58 | 显示全部楼层
于是我只好把他请进屋,他显得很期待,想知道我这个读者的评价。我先去浴室换了身衣服,才发 现裤子在膝盖处磨破了个大洞,手掌手肘腿上多处破了皮,倒是真需要创可贴。把自己打理好,出来倒 好茶,我定下心和他开始聊小说。他在小说中展现出的想象力,真的很棒,反正我也是在等海勒国际的 回音,干不了其他事情,权当打发时间了。

"还没看完,不过你里面描述的世界非常奇特,怎么想到的啊?丨丨我问他。他很高兴地笑了几声, 准备回答我的问题,表情却又变得有些古怪。"我也不知道,突然之间,就在我脑子里啦。丨丨我知道, 他是担心我觉得这小说和他的精神问题有关。"嗬,灵感都是一下子就来的,否则怎么叫灵感呢,你说 对不对。〃"是啊是啊。〃他猛点头,"有一天醒过来,我的脑子里就有这些东西啦。

然后我就不停地写不停地写,有一些不清楚的,写着写着也就清楚了,就好像是记忆,慢慢的清楚起来了呢。这个 小说,是我在两天里写出来的,沒日沒夜地敲电脑,饭都不吃。那个时候,医生还以为我又犯病了呢。〃

其实我是觉得,精神病人往往会有更超卓的想象力,因为他们不会被可陈规束缚思想。但我当然不能这么对林贤 民说。他现在的状态,恐怕最担心的就是别人认为他的毛病还沒好。打印件上的行距较宽,但不管怎么说,《新世界》 总也有近十万字。两天写完,等于一天五万字,我的天,我的纪录是一天写了六个版两万字,花了十小时,这还是新闻 稿件,所有的素材都先采访好了的。五万字的话,一秒钟一个字要连续打近十四个小时呢。

"两天里写出来的啊,这可真了不起。〃我咂着舌头说,"而且以你在小说里表现出的想象力,国内大多数的科幻 作家,都达不到这个水准呢。"

"您多指教,您多指教。〃"谈不上指教,这样一部作品,真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看到。但老实说,以出版来说,可 能还要再进一步琢磨琢磨文字和故事。丨丨"嗬,我也沒想一步登天。这是第一部,我只是搭了个框架,这个神奇的世界 是什么样的,天是什么样的地是什么样的,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生灵又是什么样的。还有许多许多的故事,这两天一直 在我脑子里冒出来,我得把他们都写出来。然后我再一并修改。"

看起来还是个大系列。不得不说,每个小说初学者都有建造一整个世界体系的雄心壮志,但能完成的少之又少,而 且,小说并不是写得越长越伟大。

我和林贤民非亲非故,自然不会去说这种话。再说人通常很少会听劝的,非得自己撞过才知道。

接下去他幵始和我大谈这个幻想中的世界,有些是写在小说里的,有些则是他新想出来的。他的设定真的不错,这个绚烂的世界常常要为其绚烂付出代价,天空中时有一角色块扩散开,掩盖整个天幕,流星雨到处,无数生灵死去。如 果那个世界也有朝秦暮楚这个成语,那绝不会是贬义,因为那就是世界的真实状态。生命就是一场狂欢,最好的结果是 在盛幵时结束,而更多的时候也许就死在下一刻。那个世界的情感,是最热烈、最狂放、最恣意的,《世说新语》里的 魏晋狂士,与可一个蝌蚪人相比,都是害羞的少女了。

"你这个蝌蚪人的世界,和国内一个科幻作家刘慈欣写的《三体》里的三体星倒是有几分相似。丨丨我想起刚看过的 -本小说。

"啊。"他显得有点沮丧。"当然还是有不同,三体星也是自然条件差,隔段时间文明就会毁灭一次,所以三体人 想的是怎样逃离三体星。而你的这个世界,蝌蚪人想的是怎样绽放出生命最浓烈的颜色?从情感上,我更喜欢你的设 定。"

他连声说谢谢。然后若有所思。"世界毁灭啊。丨丨他喃喃自语。我们聊了有两个多小时,快到晚饭时分,他告辞离 去。〃有时间的话,我把想出来的一些蝌蚪人的故事和你说说,你给参谋参谋哪些值得写出来。〃临走时他说。

"行。〃林贤民走后不多久,护士来告诉我,我等待的电话终于来了。我快步走去服务台,拿起搁着的电话听筒。

我心里想着我应该说英文还是曰本,拿到听筒脱口而出的还是:"你好,我是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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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7 08:13:19 | 显示全部楼层
听筒里回应的居然也是中文,虽然有棱有角不怎么顺溜。〃那多先生你好,我是海勒国际的桂勇,何夕已经把您的 情况和要求传达给我,是否方便面谈?〃 "好,什么地方,什么时间?〃 "我就在友和医院的正门口。〃

正门斜对面的路边,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凌志。我看了眼手机,还是全无信号,无疑桂勇是用卫星电话打的。晨星报社穷得很,全报社都没一台卫星电话,要说这玩意儿就万把块钱也不贵,要是来日本能配台这个,就方便多了。

看见我出来,凌志的大灯闪了几下,然后一个留着大胡子的中年男人从车里走出来。金发蓝眼,身材魁梧,典型的 日尔曼人。这并不令我意外,电话里的口音就能听出来他不会是中国人,恐怕因为创始人范海勒的关系,海勒国际里的 许多人都起了中国名字吧。

打招呼,握手,然后我们钴进了车后座。他看了眼我带着的手提电脑,说:〃我能先看眼照片吗? 〃于是我把丨见频 放给他看。放的时候他有几次忍不住惊叹,但说的是法语,我完全听不懂。视频结束,他吁了口气,对我说:"这简直 是个奇迹。短短的几天?就有了以往要几十代才能产生的变化。它在哪里?""在我这里。"我笑笑说。"应该怎么 讲,开门见山,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吧。我是海勒国际几个基因项目的牵头人,几年前我就知道你,很高兴今天和你见 面。〃我笑着点点头,心里想,这不还是在寒暄,哪里开门见山了。〃这次我们来了五位研究人员。来这里之前,我们 已经开过会,如果你手上的东西有价值,那么......"他耸了耸肩,"可以满足你的一些要求,当然是有限度的。但关键是,你的要求到底是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所做的一切,和你的专业领域完全没有关系。哦,还是你打算写一篇 独家新闻?"

〃当然不是,这样的新闻就算我写出来,也会被编辑枪毙的。太耸动的新闻不适合中国国情。〃

〃枪毙? 〃他吓了一跳。我挥了挥手:"我是说通不过审核。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是……〃我忽然卡壳,不知该怎么 对他讲。我最终是想要知道,梁应物到底隐瞒了我什么,最初照片里的东西是什么,是否真的失踪。我想海勒国际的派 遣小组也许会知道这些。即便不知,我也能了解更多关于日本变异生物的内情,这有助于我作出正确的分析。

显然这些弯弯绕绕,不合适直接对桂勇说。

"听说这次核泄漏,全球许多研究生物变异基因突变的科学家都来日本。"

〃对,而且来了之后,现在有许多迹象表明,我们面对的生物突变,是前所未有的。就像你的无甲龟,美军当年在 太平洋一些海岛上进行实弹核爆,几十年后当地的生物都还沒有突变到这样的程度。当然福岛的核泄漏造成的辐射要高 于实弹核爆,可是切尔诺贝利事件后,也沒发生这么严重的突变。这真是让人兴奋,如果能解开其中奥秘,将是决定性 的一步……"

我咳嗽一声打断他:〃你们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研究人员,相互之间会交流吗? 〃

"有最基本的信息交流,这样才能保证不浪费时间。这是在灾后的日本,可一方所具备的资源都是极有限的,包 括设备在内,都要整合。但更深入的研究,当然是各家做各家的了。现在主要是做一些收集工作。实际上,我们的住 所、实验室都是在一起的。"

我精神一振,问:"是你们的住所和你们的实验室在一起,还是所有的非日本科研人员都住在一起工作在一起?" "其实也包括日本的几个团队,我们的基地就在田村市,也是一所医院,空出了一_,吃、住、工作都在里面。 我们的所有发现,都必须和曰方共享。〃他耸了耸肩。

显然各方都会留一手,这是不用说的。〃有没有来自中国的团队? 〃 "有一个,挂着的牌子,是上海长海医院。

嗬,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这家医院在这方面有研究课题组。"

哈,就是这个了。打着长海医院幌子的X机构。桂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奇特,看来他心里也是有几分了解的。

"那么,我的要求就是两条。第一,可以自由出入你们的研究基地;第二,共享你们在日本时的信息和研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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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7 08:13:3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的研究成果不能透露给你。丨丨桂勇立刻摇头。"我只要最基本的,事实上你们在日本的现有条件下也不可能 深入研究,需要的话我可以和你们签保密协议。〃桂勇想了想,然后伸出手来和我一握。交易达成。〃那么,我们去取 你的宝贝吧。〃桂勇说。

凌志车开进友和,我问桂勇:"那么这无甲龟你拿回去,也要共享吗?丨丨"当然。丨丨他说,"不过我们拥有这生物 的研究主导权。〃然后他撇了撇嘴,补了一句:"和曰方共同拥有。丨丨开门进房间,桂勇扫了一眼屋内格局,指了指厕 所。我摇摇头,走到衣橱前,把门打开。我期待从他的脸上看到惊叹的表情,这几乎是必然的。然而他只是往里面扫了 —眼,就又望向我。我侧头一看,天,无甲龟呢?衣橱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了。

逃走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P逭后我意识到现场并没有绳子,如果是无甲龟自己逃走的,它不可能还绑着麻绳。

我只离幵了一会儿工夫,顶多也就二十分钟,还锁了门。刚才开门锁时,沒感觉异样,难道是有钥匙的人,医护人员,或者山下?

桂勇看我的神情,也知道出了问题,他眼睛四下一扫,用手指指厕所。我冲到厕所一瞧,窗户敞开着,一地的碎玻璃。

我推开窗,向外张望,看不到人影,窗下是花坛?除了碎破璃外?看不出什么痕迹。从窗子跑出去的话,第一落脚点受力最大,应该有一个比较明显的脚印?但也许是因为天冷泥土较硬的关系,我并沒有发现。草和矮灌木上也没有因 踩踏而倒伏的地方。也许得靠专业的现场鉴识人员来找踪迹了。

通知了护士房间被人闯入的事,护士立刻报警,几分钟后山下也到了,并向我道歉。

因为警力目前紧缺,还要等一段时间,山下让我先清点一下,少了什么东西。

我当然不能说少了一只被绑成綜子的无甲龟,其他物品包括钱、护照等都在,那个人的目的非常明确。

"什么都沒少吗,那就好,但你要不要再看一遍?”山下问我。我叹了口气,有苦说不出:"确实没少东西。呃, 厕所少了块毛巾。〃"毛巾?有人偷毛巾? 〃山下皱着眉头说。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少了块毛巾,也许是怕无甲龟 咬人,所以拿毛巾塞住它的嘴?想到了咬人的时候,我的眼睛掠过手上贴着邦迪的伤口,猛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我立 刻伏下身去细察地面,嘿,还真被我找到了 ,在靠着橱门的地方,有极细微的凝结小点。那是血珠。

我可以想象,那个偷盗者从厕所的窗户闯进来,在衣橱里发现了目标,抱起来的时候却被无甲龟咬伤。他用毛巾包 扎伤口,并且把血迹擦干净。但时间紧迫,他匆匆离开,终还是留下了这些小血珠。

〃有发现?〃桂勇问我。山下和护士小姐也看着我,这让我欲言又止。山下看看我,又看看桂勇,居然向我鞠了一 躬,说:"真是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警察随时会到,我先到外面去等着。〃然后和护士一起离开了。真识眼色,我 想。去拿了两张纸巾,一张擦了地上小偷的小血珠,另一张则在壁橱里抹了一把。然后把这两张纸巾递给桂勇。

"一张上有无甲龟的血,一张上有小偷的血。,,我说。"我们的协议?"我犹豫了一下问,"我这里还有龟壳 在。""你能把拍的视频给我一份吗?"

"当然。〃’哪就行。〃也许是因为何夕这层关系,桂勇并未收回前诺。这边无甲龟失踪,桂勇也就不再多待浪费 时间了。找出龟壳给他,我提着手提电脑回到他的车上,把视频用数据线传到他的电脑上。这时我看到一辆警车驶入医 P完大门。我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问一下桂勇。我才捕获的无甲龟,而这贼明显就是冲着无甲龟去的。其间的知情人, 就只有何夕和桂勇了。但龟已经没了,桂勇又还是答应先前的条件,再追问,似乎并无意义,万一他因为我的怀疑而收 回承诺呢。"我尽快给你办一张出入证明,就算是我们新请的研究人员。应该明天就能办好,到时候我来接你。还是你 有什么问题现在就想要了解的? 〃桂勇问。"明天我等得起,现在我还是赶紧回去,警察到了。丨丨"好。"桂勇点头, "你发现了突变生物的事,就只有我的团队知道,而你住在哪里,就只有我知道。事情很巧,可是你本来就是要把东西 交给我研究的,所以我完全沒必要做这样的事。而且我们只是单纯的科研人员,可不会干这种偷鸡偷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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