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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19 22:0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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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深夜老太
乡野间的谣言就是这样,只要一个起头儿的,就会想病毒一样扩散开来,最后,越传越离谱。
不过,貌似那个带人来挖坟的人真的死掉了。[.]
听说还死的挺惨,听说好像是晚上在家里突然暴毙的,表情狰狞,面无血色,似乎在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又听说他是在洗浴中心里死的,好像当时正在拔火罐,女技师见时间到了,就摘下他后背上的罐子,哪成想一拔之下,竟然带下来一块血淋淋的皮肉,原来他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还听说他是在工作岗位上死的,临死之前惊恐的大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然后俩眼一番,就此毙命。
当然了,这只不过是听说而已,他具体咋死的,我们谁都不清楚。
当时,那聂老爷子听见自己大儿子讲出这些话的时候,顿时就吓坏了,这也不能怪他,本来这老头儿就挺迷信的,要不然能请我们回来跳大神儿么?
韩万春起床后,收拾东西就要走,哪成想被这老头儿给拦住了,老爷子对他说:“大神儿啊,你可不能走啊,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你再帮帮我呗?”
韩万春也听说了一些关于死人的传闻,他虽然贪财,但是却并不傻,也知道什么应当碰什么不应当碰,于是也没有答应那老头儿,只是对着他说:“老哥哥先别慌,等我算一算。”
说罢,他闭上眼睛又搓起了手指头,而钱扎纸则在一旁抱怨着:“还算啥啊,赶紧走吧春叔。”
看来这两天钱扎纸已经忍耐到了尽头,脾气也有些暴躁了起来,看来是这小子的网瘾又犯了,于是我小声的对钱扎纸说道:“小钱儿,你昨天晚上看到什么东西了么?”
“还看啥呀。”钱扎纸对我摇头说道:“我这神经都快衰弱了,一闭眼睛就是强化+9一闭眼睛就是装备碎了,连做梦都特么是副本,哪还能注意到别的东西啊?”
看钱扎纸一头乱发面容憔悴的模样,心想这小子整个就一不游戏不舒服斯基,这几天也真够难为他的了。
不一会儿,韩万春睁开了眼睛,他敲了敲我,我耸了耸肩,倒是觉得留下和走都无所谓,反正回去也没工作,只见韩万春对着那老聂头说道:“老哥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这个你倒不用担心,要知道你刚刚新婚,正是火气旺盛的时候,不会有事的,所以我们留下来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呀。”
哎呀哈?我望着老混蛋,心里想着这不是他性格儿啊,怎么忽然转性了呢又?莫不成刚才他算的那卦真的算出了什么不好么?
我没有说话,而那老聂头见春叔要走,立马就慌神儿了,只见他拉着韩万春的手不放,然后对他说:“我求求你了,大神儿,你就再留几天吧,要不然我这心里真的过不去,三天,就三天好不好?算我这把老骨头求你了!”
见老头眼泪汪汪的,那一旁的聂宝中也叹了口气,他对着春叔说道:“韩师傅,要不咱们就再住两天吧,晚上你再跳一场,我再加你钱就是了。”
“对对对,这小子有的是钱,小子,你给你二大爷花钱心疼不?”老聂头慌忙说道。
“你是我亲二大爷,花点钱算啥,就这么定啦,你先去看看我二娘,然后放桌子吃饭吧。”聂宝中完后,便拉着春叔和我来到了一旁,看来这聂宝中对那老头的感情确实挺深,他对着春叔说道:“韩师傅,没办法,老爷子就是这性格,胆小,但是也一把岁数了,你们就再住两天吧。”
春叔陈着脸,似乎在想些什么似的,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对着那聂宝中说道:“好吧,那就再住一晚,但是跳完这一场可真不能再跳了,我的身子怕是撑不住了。”
聂宝中见春叔愿意留下来了,便不住的感谢,可是我心里却觉得,这老家伙这幅德行,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儿。
吃完了早饭后,老家伙把我拽到了院子里,然后小声的对我说:“这次有点邪门儿了,今晚咱们得小心一点儿。”
果然是这样,我问他:“怎么了?”
老家伙对我说:“没怎么,刚才卜了一卦,是个‘天山遁’,我就说么,这两天太顺了有点不正常,怕是好运到头儿,真要碰见点啥了。”
他本来就会一些卜卦的手艺,这很正常,他对我讲,所谓遁着,乃是避也,但是退避不得的话,就应了浓云遮日之象,如同一个太阳,正当大午时节,光耀众生,可是好景不长,偏偏来了一块儿浓云遮蔽其光,他对我说,占此卦者,谋事不遂,定主恍惚事不定。
说到了这里,他又跟我讲道:“话说古时薛礼统军途中,占过此卦,果然被那张士贵淹没其功劳,本来大好的仕途最后化为了泡影,正是浓云蔽日之象,不吉利啊不吉利…………”
我望着老混蛋一副之乎者也之乎者也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心想着不吉利你大爷,于是便对着他说:“不吉利你还留这儿,这不找抽呢么?”
只见老混蛋嘿嘿一笑,然后对着我说道:“你懂个六,你大爷我这是富贵险中求啊,明不明白?现在像聂宝中这样的土豪少了,不在他身上多挣点钱的话,那还对得起洗头房的小丽还有祖师爷了么?”
你把你家祖宗和洗头房小丽摆在一起,就已经够对不起他们的了,我哭笑不得的想着,没办法,这就是老混蛋的性格,在金钱的利诱下,他才不管什么吉不吉利呢,只要给他钱,估计让他钻老虎洞他都肯,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我俩还是很有共同语言的,因为我也是。
于是我便没说什么,为了保险起见,我俩决定天黑就动手,随便跳一场大神然后明天就闪人。
只是苦了钱扎纸,这老小子见又走不成了,顿时十分沮丧,我见他这样子,便想让他独自先走,可是钱扎纸对着我无奈一笑,然后说道,开什么玩笑,我是那种把朋友丢下自己先撤的人么?
说完后,他继续蹲在墙角里面碎碎念。
这一天里,我也没闲着,满村转悠专挑人多的地方去,果然,村民们都在讨论这件事情,于是那干部的死因便出现了刚才的那几个版本,等到下午快天黑的时候,那姜白山回来了,大家慌忙围了上去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的表情有些沮丧,但十分的激动。
原来真死人了,而且还不是一个,是三个。
那个干部,还有两个撬棺材的,都在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死了,据说死相挺惨的,没有任何的外伤,嘴巴都张的很大,舌头都伸了出来,有苍蝇在嘴巴里面进进出出,倒是十分吓人。
不过这姜白山确实有不在场的证明,警察也拿他不能怎样,做了份笔录便放了他回来,姜白山说到了这里,已经激动的哭了出来,他跪在了地上,然后对着西边一边磕头一边激动的说道:“我妈显灵了,我就说昨晚上梦见我妈了,这是我妈显灵了!!”
当时很热,但他的话让在场的村民们包括我,浑身出现了一阵凉意。
难道这世界上当真有鬼魂复仇之事么?
人群渐渐散去,只留我还在那大树之下,转头望去,残阳如血。此时此刻,连我也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于是便也不敢再大意,心里想着还是早点跳神早点离开的好。
不过,似乎还是我多疑了,等到太阳落山之后,钱扎纸又扎了一对纸人,焚了香后,我和春叔俩人又在聂家人面前跳起了大神。
出奇的顺利,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韩万春又扮演了一回抠脚大汉,假装那姜老太太附体后开导了一下老聂头儿,老聂头儿的这一颗心也终于落了地,等到仪式完毕之后,我放下了鼓,长出了一口气,没有事真的太好了。
之后,我和钱扎纸俩人照例烧了纸人,然后回到了屋子里面看电视,虽然不爱看,但却能消磨时光,等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那聂家人烧了水让我们洗澡,在小村子里面洗澡都是用大铁盆,草草的冲了一下身子,我顺便把衣服裤子一起洗了,好在天气炎热,挂在风口处,明天早上就能风干。然后我穿着大裤衩回到了房间,同老混蛋还有钱扎纸三人睡在一张炕上,折腾了一晚上老混蛋也累了,没一会儿就鼾声连天,钱扎纸则还是睡不着,这两天他当真神经衰弱了,只见他嘴巴里面不停的念叨着一些游戏的事情,他的声音很小很轻,就好像念经一样,夹在他俩中间,我很快的就睡着了。
可是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就感觉到有人推我,我闭着眼睛,想拿手把推我的那手拉开,哪知道一摸之下,那手冰冷异常,而且还潮乎乎的,于是我便睁开了干巴巴的眼睛,发现是钱扎纸,侧躺在我的身边,把手伸进了我的被窝里面,一下一下的推着我的身子,我当时就郁闷了,心想着这小子是不是没对象瘪疯了?你就算再饥渴也别跟我玩这调调啊?
于是我便打了个哈欠,对着他没好气儿的说道:“干啥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哪知道钱扎纸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我嗖的一下清醒了,他闭着眼睛,然后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道:“别动,别说话,有鬼!”
刷的一下,我立马就精神了,一听说有鬼,我的手慌忙摸向了枕头边,一直以来,我睡觉的时候都把老七放在那里,可是今天一摸却摸了个空,我顿时一愣,然后想起来了,刚才洗裤子的时候好像把老七忘在隔壁房间了,该死,这可怎么办?
于是我顿时有些慌了,身子也僵硬了起来,刚想开口说话,只见钱扎纸对我说道:“别动,过来了,是个老太太!!”
第一百零八章 秽三儿
那一晚,云遮蔽了月亮,小村之中,哪里有路灯之类的照明之物?当时应该已经是后半夜了,四周漆黑一片,在这黑暗之中,你要是听到有个老太太的鬼魂正往床边儿奔的时候,心里会怎样想?而且它不是奔向别人的床,是奔向你的床。★百度搜索:★%★
听钱扎纸说完这句话,我顿时浑身发麻,虽然鬼魂什么的,我也经历了不少,但那都是我在有准备的时候,现在老七不再手里,我基本上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小青年,身边能够利用到的东西,一个是整天脑袋里想着骗人钱财按摩推油的猥琐大叔,一个是整天脑子里面全是游戏装备副本的疯癫儿童,说到底就是仨废柴,而且虽然钱扎纸没有说明,但我了解这小子的程度无异于单手撸了解樱井梨花身上哪里有痦子,从他的语气中不难判断,来者不善,很有可能是个想犯罪的主儿,这可怎么办啊?
要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睡着的话,那我的心可真够大了点儿了,睡意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在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见钱扎纸小声的对我讲道:“这个太狠了,好像是吸火气的主,来了,快装睡觉?”
吸火气?啥叫吸火气?我的脑子飞速运转,瞬间将我以前听说过的那些妖魔鬼怪想了个遍,终于让我想到了这种鬼魂。
这种鬼,民间传说中又称‘秽三儿’,如果我没又记错的话,好像是有这么一个故事,讲的是民国时期,小镇中有个不学无术的青年,整天坑蒙拐骗,十分的不招人待见,他叫刘三儿,大家都不喜欢他,见到他就之称秽气,于是他就多了一个‘秽三’的外号。
说的是有一日,这秽三儿犯了案,喝醉了酒后竟然爬到了一户盐商家中将那户如花似玉的女儿给糟蹋了,那盐商听闻之后大怒,将这秽三儿捉到了衙门中,判了个死刑,可是这盐商就一个女儿,那秽三儿被处决之后,他依旧觉得不解气,于是命下人去掘坟鞭尸,将那秽三儿弄了个粉身碎骨。
哪成想没过几日,镇子里面的大姑娘接二连三的死去,镇长见事情有点不对劲,于是便请了位高人来看,那高人查了半天,便查出原来是秽三儿死后的鬼魂作恶。
原来,人死之后,必经九相,讲的是人出生在这苦海之中,肉身皮囊乃是外物,魂生肉长,魂消肉灭,尘归尘土归土后,人的皮囊要经过九种不同的阶段,之后腐烂成一堆骸骨方可消失,如果人死之后,尸体造人亵渎,那就极其可能发生尸变,形成一种极其阴毒的鬼魂。
这种鬼魂往往怨气极大,虽然身死之后灵魂归位,但是肉身之中却依旧残留着一些‘气’,这也是通常僵尸诈尸的原因,由于肉身被渎,所以气散不净,这气就会形成一种鬼魂,就会像饿鬼一样,便到处吸人火气,之前也说过,人身上有三把火,这火气直接影响到人的身体状况,那些女子便是被这鬼吸干了火气而死。
后来镇长请那高人捉鬼,那高人想出了个法子,他扎了一个极大的草人,为其穿上绸缎,然后画了一张符,他说这幅可以让那秽三儿产生幻觉,以为这是个极美的女人,白天高人抱着那草人招摇过市,等到晚上的时候,那秽三儿果真上当,摸到了那放置草人的房间中想要吸其火气,可是草人哪里来的火气?于是那秽三儿吸不到火气,可却又不想放弃,最后天亮的时候便自行消散了。
这就是那秽三儿的故事了,我一下就把这个故事还有这两天的事情联想到了一起,奶奶的,莫不是因为那老太太死后被挖了坟,最后也变成了‘秽三儿’么?
本来如果直接火化了就没事儿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哪里还有什么气?可你说这事儿弄得,人家老太太死了你还挖坟,让人家无端就体验了一把土火两重天,这谁能受得了?
如今家伙不在手里,斗它不过,生怕被这鬼吸了火气,于是我只好拼命的装作还在睡觉,将被子盖了个严实,只露出个脑袋,心里面不停的念叨着:冤有头债有主,你说你找我干毛啊,接茬杀挖你坟的那些孙子去啊老太太!
你要杀他们的话,相信大家都给你鼓掌,末了还会在你骨灰盒儿上面盖一锦旗,上写四个大字:火葬场卫士……啊咧,这好像是五个字,该死我想什么呢!?
由于当时太过于刺激,想到这恐怖的鬼魂就在屋子里,以至于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刚想到了这里,我忽然没缘由的打了个冷颤,似乎一阵阴风吹来,我紧闭着眼睛暗道不好,这老太太估计要上炕了!!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心想着你这老太太,难道是眼神儿不好分不清人么,你找我们干什么啊,我跟你又不熟,而且又不是俊男更不是靓女,有啥好吸的啊喂!?
小风儿嗖嗖的,吹的这他吗匀净儿。
我虽然拼命的想把自己催眠成一熟睡中的路人甲,但是感觉到阴风慢慢靠近,顿时也慌张了起来,于是转出一副睡觉不老实的样子翻了个身,然后一边打呼噜一边把眼睛眯出了一条缝儿。
大眼儿望去,只见我旁边的钱扎纸跟我是一个造型,宛如克隆儿童,忽然间他也翻了个身,一边打呼噜一边装作说梦话的样子说道:“呼………来了来了啊……呼呼……”
说完后,他伸出手来挠了挠司机的鼻子,然后把手放在了脑袋上,我知道,这孙子估计是怕那老太太亲他天灵盖儿,于是便摆出了一副罗汉伏虎的造型儿。
我心中极度恐慌,便又将眼睛睁大了一些,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我就喊出了声儿来,我们是并排睡在炕上,脚朝着窗户,脑袋朝着炕沿,只见黑暗之中,钱扎纸的脑袋前边儿,竟然有一团青幽幽的烟雾,那烟雾就好像是个人形儿,一个老太太面无表情的脸都能看出个大概来!
肉眼可见!这得是多狠的鬼啊?!
我慌忙把眼睛闭上,心中直念阿弥陀佛的同时,又想起了之前见过的那些肉眼能够看见的鬼魂,它们没有一个是善茬儿,就像大学军训时看见的那团子恶心的烟雾,这老太太大概就是那种感觉,不过更加的诡异渗人。
装睡,嗯,还是装睡吧,话说我本来不已经睡着了么?
就在这时,我忽然天灵盖一凉,直感觉到身子里好像有团热气被抽走了似的,心中便暗骂道:该死,这老太太看见钱扎纸挡住了脑袋,于是奔我来了!
这可怎么办呢,这可怎么办呢?
当时情况紧急,而我又不想让它发觉我已经醒了,这和荒野求生中见到了黑熊是一个道理,你要是跑的话,那你就残了,只能装死!
于是,我也只好打了个哈欠,然后迷迷糊糊的说道:“俺老孙去也……呼呼……”
说完后,我假装着做梦,也抬起了手来摆出了个敢问路在何方的大师兄经典造型挠了挠脑袋,并且把手也留在了那里。
老天保佑,那老太太好像放弃了,我的身子又恢复了正常,可就在我长出了一口气,暗自庆幸的时候,只听身边的钱扎纸好像说梦话似的说道:“曼玉姐姐你的时装真好看,让我抱一会儿嘛……呼呼……”
说完后,他一个翻身,竟然翻进了我的被窝,抱着我的身子,把脑袋扎在我的腋下,而我的手此时正捂着脑袋,想要挣扎,竟动弹不得。
该死!!我偷眼看去,原来是这老太太见我也捂着脑袋,便又去找钱扎纸,钱扎纸只好钻进了我的被窝儿。
可我怎么办啊大哥!!!
我当时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中却把钱扎纸这个混蛋唾骂了千万遍,心想着这小子太不仗义了,他倒是躲起来了,但我却动不了了。
我只好一边装作吧唧嘴,一边偷眼继续望去,那老太太的鬼魂见钱扎纸钻进了我的被窝,也愣了一下,好在它似乎没什么智商,还以为我们没醒,我当时心里面不断的祈祷着:大婶儿大婶儿,我和你之间有代沟,你别来找我了,你敢不敢去吸韩万春那个老家伙,你俩年纪相仿,有共同话题啊!你要是有点人性的话,就快去找他啊,快去啊喂!!
哪成想,这个鬼魂似乎只喜欢小伙儿似的,只见它愣了一会儿后,又幽幽的来到了我的头前,我忽然感觉到手臂一阵颤抖,竟然不自觉的挪开了!
这还得了?!
如果放在以前,估计我早就吓晕过去了,但是现在的我却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一咬牙,我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吧嗒了一下嘴,然后也说起了‘梦话’:“呼噜……张静初姐姐,我爱你……”
说话间,我一转身,也缩进了被子里面,然后用力的挣脱了钱扎纸,抱住了他,同时用力的在他的腿上拧了一下。
钱扎纸顿时长大了嘴巴,但是没敢喊出声,只好一边挣扎,一边说着梦话:“曼玉姐姐你好漂亮……呼呼…………”
我俩在被子里面折腾,就好像是梦游一样,索性,被子遮住了头脸,暂时安全了起来,过了好几十秒,依旧没有动静,但我和钱扎纸在被子里面依旧大气不敢喘一声,我偷偷的掀起了一角被子,向外瞧去,只见那老太太的鬼魂正立在韩万春的头前一动不动。
我心里大喜,暗想道,没错没错,赶快搞他!
可是想到了这里,便忽然又想到,不对啊,如果老家伙被吸的话,那不就死了么?这可不是闹笑话的,该怎么办啊?!这老混蛋虽然为人市侩,但是对我却很好,我不能让他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嗝儿屁了啊!?
不想,就在我还没来得及拿定主意该怎么的时候,事态竟然又出现了戏剧化的变故。
眼见着那鬼魂朝着韩万春的脑袋吸去,韩玩出这人睡觉不老实,咬牙放屁吧嗒嘴的,他葫芦打的极响,嘴巴大张着,那鬼魂刚一近身,只见老家伙竟然‘隔’的一声打了个饱嗝儿,然后棉被里面传来噗的一声巨响,放了个长长的屁。
那鬼魂又楞了一下,然后竟然离开了他的身前,我心中顿时哭笑不得,心想着老混蛋啊老混蛋,你说你做人都做到什么地步了,连鬼都不愿意吸你!
可那鬼魂离开了韩万春,竟然真的上炕了,它见我和钱扎纸躲在被子里,似乎急了,竟然一把抓开了被子,我直感觉阴风骤起,哪里还能再装下去?于是便睁开了眼睛大叫了一声:“啊!!”
而钱扎纸这小子更是利索,被子被掀起的那一刹那,他就好像脱缰野狗一般窜到了地上,一溜烟儿的功夫就跑了出去。
我一边骂着钱扎纸不讲义气,一边也跳到了地上,没办法,现在只好明刀明枪的干了!而就在我一声大叫的时候,那韩万春被我的喊声惊醒了,只见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骂骂咧咧的说道:“干啥啊,还让不让人…………”
说话间,他已经转头望见了身旁的鬼魂,他愣了一下,然后十分平静的瞅了瞅站在地上的我,一瞬间,一张老脸上演了最少五种表情,只见他大嚎了一声:“妈呀!!!!!!!”
然后,便吓晕了过去,脑袋倒在了枕头上,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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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熟悉的感觉
老混蛋的一声嚎叫,着实把我吓得够呛,我望着炕上的那个鬼魂,它转头望向了我,我浑身一抖,二话不说穿着大裤衩,连鞋都没来得及穿拔腿就跑。
开玩笑,我现在要啥没啥自然斗它不过,但是要说小哥这一年也不是白混的,只要老七在手我还怕它?[.]
于是,我慌忙朝着门外跑去,可是还没等跑两步,忽然冷风袭来,我浑身一震,直感觉到两条腿就好像灌铅似的那么沉重,竟然一动都动不了了。
奶奶的,这是什么妖法啊!?我浑身不停使唤,只能僵在那里,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只能张大了嘴,不住的喘气,同时心中的恐惧再次出现,这可怎么办啊?!
只见那个秽三儿对我阴森森的笑了笑,然后对着韩万春招了招手,韩万春的身子就像木偶一样直勾勾的坐了起来,只见那个鬼魂伸出了手来,慢慢的抓住了韩万春的脖子,将其提到身前,然后将脸凑了过去。
“不要!!!”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我都无法接受这老家伙就这么挂掉,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钱扎纸又跑了进来,他手中抓着我的老七,我心中一喜,便对着他大喊道:“小钱!赶紧的,用这玩意儿敲它!!!”
钱扎纸听到我这么一说后,哪里还有半点犹豫?只见他大吼了一声,一脚踏在炕上,然后借力纵身一跃拿着老七就要砸向那个鬼魂。
可下一秒的事情,我竟怎么都想不到,只见那个鬼魂嘿嘿一笑,一只手抓着韩万春的脖子,另一只手就这么随手一拉,竟然将钱扎纸打飞了出去,钱扎纸瘦弱的身板摔在了炕头的强上,咣的一声!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我惊呆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那钱扎纸跌坐在了炕上,而那个鬼魂竟抓着韩万春向他砸去,两人的脑袋磕在了一块儿,就好像两块大石头或者大西瓜互相碰撞似的,彭的一声,然后下一刻,我感觉脸上溅上了几滴黏糊糊的液体,在看两人已经倒在了炕上,手足不住的抽搐,鲜血染红了被子,眼瞅着是活不过来了。
而我,却一动都不能动,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感觉自己的瞳孔放大,他俩……就这么死了……?
“啊……啊…………”极度惊恐之下,我竟然说不出话来,这两个我最要好的人,竟然在这个晚上,被一个恶鬼给杀死了,这让我怎么能接受?极度的伤心之余,伴随着极度的恐惧,两人的尸体,勾起了我内心之中潜藏最深的那份恐惧,看见老瘸子上吊时的那种心情再次出现,我瞪着眼睛,嘴巴张的大大的,呼吸混乱,抽气的声音听上去就好像一个破风匣。
但是,那个恶鬼并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在我还没有回过神儿的时候,他就已经飘到了我的身前,双手朝着我的脖子伸了过来。
而就在这时,我的身体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她的爪子卡住了我脖子的同时,我也就来不及多想,双手也同时伸出,老天保佑,我竟然能够碰到他,于是我绝望的大叫了一声:“你想杀老子,老子死也要掐死了你!!”
如果放在以前,估计我是没有这般的勇气,但是现在却不同了,我心中万念俱焚,心想着钱扎纸和韩万春都死了,那我即使活下来又有什么意思?一瞬间,我双目紧闭不能呼吸,而双手也不敢放松,狠命的掐着那个鬼魂的脖子,也不管鬼能不能被掐死,但却不断的用力。
而就在这时,忽然我的左太阳穴一阵剧痛,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似的,忽然浑身一哆嗦,等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我竟然还躺在炕上,眼前是钱扎纸是钱扎纸一张苍白的脸,他蹬着眼睛,双目上翻,嘴角上挂着白沫,而我的双手,竟然正掐着他的脖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顿时愣住了,然后慌忙放开了他的脖子,只见钱扎纸不住的咳嗽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对着我骂道:“你奶奶的……咳咳,不就是摸了一下你的屁股么,至于这么玩命的掐我,想弄死我么?!”
我顿时慌了,于是也连忙坐起了身子,然后不敢相信的四下望了望,发现韩万春还在我的身旁打着呼噜熟睡,黑漆漆的屋子里,哪里有什么秽三儿的鬼魂?
我这是怎么了?我不住的喘息着,这时才发现浑身已经被汗水浸湿,只见钱扎纸骂骂咧咧的小声对我说道:“你这是中的哪门子邪啊………………”
于是钱扎纸告诉我,他说刚才自己忽然醒了,然后发觉有点不对劲,院子外面好像有个什么,他拿眼一瞧,原来是个鬼魂,他觉得那鬼魂有点不对劲儿,于是便摇醒了我,哪知道他刚对我说‘鬼来了’以后,我竟然愣住了,脸色越来越差,过了好一会儿,他见我不对劲儿,便小心翼翼的拍了拍我的屁股,哪成想我忽然发难,竟然卡住了他的脖子,他惊吓之余,便只好随手乱摸,慌乱中抓到了一根东西,便狠狠的砸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我听他说完后,身子顿时一哆嗦,只觉得这种经历似曾相识,想着想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便慌忙转身望向了窗外。
那群瘟死的黄皮子!!一定是他们,他大爷的,一定是他们在暗中搞鬼!
要说这一年里它们还算安稳,以至于我都差点把这帮货给忘了,感情他们埋伏的够深的啊,要说早日里听到的那些奇怪的传闻确实让我的心中有了些恐惧,外加上我刚睡醒时神志有些不清醒,听到钱扎纸说鬼来了,自然会往哪被掘坟了的老太太身上想,这帮孙子就趁此机会又让我体验了一把4d电影。
他奶奶个孙子的,看来对于这帮家伙,真是一点都不能放松啊,我说刚才拿经历怎么好像有点熟悉呢,感情是大话西游啊!
想到了这里,我便不由得愤怒,然后骂道:“吗的,有是那些货,小钱,真对不住,你没事儿吧…………”
“差点被你给掐死。”钱扎纸这时似乎恢复了一些,他问我:“你说哪些货啊?那些黄皮子烤肉?”
我恶狠狠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他说道:“跑不了了,一定就是它们,这帮混蛋简直欺人太甚了,我一直以为这些孙子消停了就没管,没想到今天又跟我玩这一套,吗的,我叫胡白河它们来除掉它们算了!!”
要说对于那些黄皮子,我之前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祖辈对不起人家,心想着反正我都不怕它们了,它们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哪成想这根本就防不胜防,又中了幻觉,刚才差点儿没把钱扎纸给掐死,于是我顿时起了杀心,心想着畜生就是畜生,真的不能跟它们玩和平讲道理,对付畜生最有效的方法只有以牙还牙,它们还当我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胆小鬼呢啊这是,我心里想着它们不是想在老子有生之年弄死老子么,开玩笑,我等得了那么久?把我惹急了现在就弄死你们!!
钱扎纸刚才抓着的正是我开元鼓的鼓鞭,这鼓鞭质地很硬,戳在太阳穴上没想到还能起到跟苏译丹那银针一样的效果,要说昨晚跳完神以后,我脱了衣服,连同着鼓将那些东西都丢到了炕梢,没想到这一举动竟然救了我一命。
于是我说到了这里,便对着钱扎纸恶狠狠的说道:“跟我走,出门跳神码人来给你报这个仇,我就不信了………………”
哪成想我这话刚说出口,只见钱扎纸眨了眨眼睛,然后跟我说道:“你说那些黄皮子,我也没看见它们啊?”
什么?我又愣住了?心想着不是它们?那我为什么又出现幻觉了?难道是这些三孙子学会了什么新技能?隔空催眠么,不带这么玩儿的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只见钱扎纸忽然小声对我说道:“不好,那鬼来了,赶紧躺下!”
说罢,他一把拉我躺下,我当时脑子里面乱的可以,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只听钱扎纸对我说:“刚才它是去那老聂头房间了,现在又过来了,这玩意儿挺邪门儿,别出声!”
原来,这钱扎纸刚才在院子里面看到的那个鬼魂,并没有直接来到我们这个屋子,而是飘到了老聂头的房间,我听到了此处,心中便又道了声不好,暂且把那黄皮子的事情抛到了脑后,躺在枕头上闭着眼睛,直感觉到一股阴风吹来,同时心中不住的苦笑,奶奶的,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
那冷风嗖嗖的吹来,我和钱扎纸一声不吭,又装作睡觉,老实说,我当时真的感觉自己都有些神经衰弱了,真不知道是我疯了还是怎么一回事儿。
不过即便如此,我也没敢声张,只听‘滋噶’一声,门开了,然后屋子里的气温下降,我心里想着,娘的,这回可是正主儿了。
屋子里依旧漆黑一片,我感觉到脑袋上面一阵风吹起,便小心翼翼的把眼睛眯开了一条缝隙,打眼望去,心中又是一惊!
靠,这哪是什么秽三儿啊,分明就是那个聂宝中嘛!!
只见那聂宝中低着头站在我们的面前,上半身不住的摇晃着,翻着白眼,提着一把菜刀,阴森森的望着我笑着,表情十分的狰狞,只见他望着炕上的我们三个,然后张开了嘴巴,幽幽的说道:“一个,两个,三个,嘿嘿……都跑不掉啦,都跑不掉啦……。”
通过我多年的临床经验来看,这聂宝中是典型的被脏东西上身以后的反应,我心里面暗骂了一声,看来这个聂宝中一定是被脏东西给附身了,虽然我不知道这个脏东西是什么,不过也能猜出,十有八九就应该是那个鬼魂了,妥妥的,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要杀我们,但是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啊!只见那个老聂头儿右手提着菜刀,左手朝着钱扎纸的头发慢慢的抓去,我心里面苦笑着,难道又要上演幻觉中的那一幕了么?
别开玩笑了,现实哪是幻觉啊,钱扎纸哪有那耐性,只见那聂宝中的手还没碰到钱扎纸的头发,钱扎纸便再也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就跳了起来,起身的同时,抓着自己身上的被子猛地朝那老聂头蒙了上去。
而我见既然已经动手了,便也不再装睡,马上爬起了身,朝着那聂宝中撞了过去,那被付了身的聂宝中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被子还没有挣脱掉就被我撞倒在了地上,一击得手,我顺手就抄起了开元鼓的鼓鞭,心里面大骂道:娘的,看来今天晚上是睡不踏实了。
不过似乎心里有了刚才幻觉的阴影,外加上这聂宝中手里面拿着凶器,要用老七同他斗估计是不行,还得跳神请人帮忙,想到了此处,我便大声的对钱扎纸喊道:“小钱儿!快抄家伙先顶上一阵!我要请人降他!!!”
钱扎纸应了一声,然后抄起了炕梢上的背包,从里面翻出了一把做纸扎钉架子用的锤子,直接就跳到了地上,抡圆了锤子就朝着那个聂宝中砸去,我心里面顿时暗暗叫苦,看来钱扎纸是玩游戏玩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分不清梦幻现实了,你这一锤子下去,如果把那聂宝中敲死了那可怎么办?要知道这是和谐社会啊大哥,不像游戏,杀人是犯法的!
钱扎纸似乎十分的紧张,他这锤子没什么准头,而那聂宝中已经扯开了被子,他挥舞着菜刀,一下就把钱扎纸手里的锤子砍飞,而且菜刀还在钱扎纸的手臂上划了一下,划出了一道不小的口子。
钱扎纸‘啊’的一声,那锤子脱手而出,砸在了一个衣柜的玻璃上,啪嚓一声,玻璃碎了一地,我当时已经摸索到了开元鼓,心中真不知道应当是该庆幸还是该担心,而玻璃碎掉之后,只见我身旁的韩万春忽的一下坐起了身,然后揉着眼睛骂骂咧咧的叫道:“干啥啊,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
我们都愣住了,韩万春话还没有说完,就转头望见了满地狼藉,以及翻着白眼表情狰狞的聂宝中,他十分平静的望了望聂宝中手里滴血的菜刀,那刀在黑暗中甚是扎眼,还有受伤了的钱扎纸,然后又望了望我,那一瞬间脸上最少闪出了五种表情,只见他惊悚的大嚎了一声:“妈呀!!”
然后就晕了过去,脑袋倒在了枕头上,不省人事。
我心中苦笑道,看来现实跟幻觉还是有相同之处啊,这老混蛋又吓晕过去了。
但当时情况紧急也由不得我多想,我也顾不了多少了,一边狠狠的敲了一下手中的开元鼓,一边对着钱扎纸叫道:“小钱儿!拿凳子跟他干,给我一点时间!!”
第一百一十章 宵夜
“娑林瑞吉!请神啦!请神啦!!!”我抓着开元鼓玩命的敲着。
那一晚的情景,实在是太诡异了。
韩万春这个老混蛋又一次晕了过去,钱扎纸听了我的话后,忍着痛抄起了炕边的折凳朝着那被付了身的聂宝中砸去,而我则光着膀子在炕上跳起了大神儿。
此情此景相比刚才那幻觉反而更像幻觉似的,按理来说这不科学啊,咱们都说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跟那个被鞭尸的老太太的关系也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为啥它要对我们下如此的毒手呢?
看来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这老太太的鬼魂已经失去了理性,杀人不需要什么理由了,看来那老聂头一家凶多吉少,我心里面想着。
一边想,嘴里面还不消停,唱过了头前的那些词后,我张口唱道:“神鼓一打响当当,帮兵请仙来帮忙,手里拿起黄皮纸,画符画咒求上苍,写个坤字坤字儿断,写个乾字乾字长!帮兵请狐不请黄,只请胡家来帮忙,神鼓一打响枯茬,胡黄两家夸一夸,胡翠萍胡翠花,胡三太奶他们娘仨,列位管事把阵坐,派遣手下离了家,胡白河骑大马,后跟着狐皮崽子一大拖拉呀哎嗨哎嗨呀~!!!”
咚咚隆咚咚咚,咚咚隆咚咚咚,当时真的是火烧眉毛了,钱扎纸咬着牙抓着凳子朝着那聂宝中一顿猛砸,而那聂宝中被鬼魂附身之后,似乎十分的凶狠,他怪叫着挥舞着菜刀,钱扎纸虽然不惧鬼魂,但是体格跟我是一个等级的,哪能斗得过这个十分精装的成年人?
幸好,刚才他跌坐在了地上,来不及起身钱扎纸就又扑了过去,那凳子砍在菜刀之上,发出当当当的声音,就好像伴奏似的夹杂在我的鼓点之中。
整间屋子里,也就数韩万春最安生,这老混蛋睡得这个踏实,我望着钱扎纸同那聂宝中恶斗,脑袋上汗珠直冒,这帮兵口诀又长又复杂,让我当真只恨自己为什么不多长一张嘴,好快点唱完搬来胡白河它们。
没办法,我只能尽最大努力,而钱扎纸此时嘴里一边对那聂宝中大骂一边挥舞着凳子,他骂人的话都是一些游戏术语,骂道最后竟越骂越起劲,一边用凳子拍那聂宝中一边大声骂道:“叫你这里没宽带,叫你这里没宽带!”
那聂宝中哇哇怪叫,却也起不了身,就这样,僵持了大概五分钟左右,那聂宝中似乎发了狠似的,坐在地上竟把手中的菜刀朝着钱扎纸丢了过去!
“小心!!”见他一抬手,当时我也顾不了什么了,一句话脱口而出,幸好,钱扎纸福大命大,只见他一缩脑袋,那菜刀擦过了他的脑袋,直接旋转着朝我飞了过来,要说这个时候我如果还能有什么心理活动的话,那完全就是扯淡,我当时只是楞了一下,还没回过神,那菜刀就已经到了眼前!
这下操蛋了!!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但是哪菜刀却并没有砍在我的脑袋上,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韩万春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他面带冷笑,右手抓着那把菜刀。
是他救了我?我望着韩万春,心想着这老混蛋难道是个高人,一直以来都深藏不露?可这个想法转瞬即逝,只见韩万春将那菜刀丢在了炕上,然后嘿嘿一笑,对我说道:“姚少,好久不见啦。”
胡白河的声音!
我心中长处了一口里,原来是胡白河及时赶到,附在了韩万春的身子上啊。
我见胡白河来了,心中一阵大喜,但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钱扎纸发出了一声尖叫,我下意识的转头望去,只见那地上的聂宝中已经趁着钱扎纸转头的时候一跃而起,一脚揣在了钱扎纸的肚子上,钱扎纸抱着肚子坐在了地上,而那聂宝中哇哇大叫,竟然跑出了房间,只听帮当一声,他已经踹开了房门跑到了院子里,很快就跑没了影儿。
见到这家伙跑了,我也没言语,只是慌忙下地扶起了钱扎纸,幸好他伤的不重,只是被踹的岔气了,而这时,只见那胡白河对我说说道:“姚少,这怎么回事儿啊,刚来就这么大的场面,发生什么了?”
我转头对着胡白河说道:“别提了,刚才那个人好像被鬼附身了,咱们快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
于是,我们三个也来不及休息,便慌忙出了房间,我当时最担心的就是那聂宝中被附身了以后要是拿菜刀真把他二大爷给剁了的话那该怎么办?出了人命就等于见了官司,我们几个都逃不开干系。
所以走出了房间后,我的心中不断的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祖保佑,那两个老人千万不要有事啊。万幸,也许佛祖当真保佑了,当我推开那东屋的时候,老头老太太睡的正熟,见他们呼吸平稳,我的一颗心也终于落了地。
于是便示意他俩别声张,又退回了我们的屋子里,开了灯,附在那韩万春身上的胡白河对我说:“姚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咬了咬嘴唇,心里面拿定了主意,然后抓起了衬衫,对着胡白河说道:“追,那是我的雇主。”
没错了,虽然现在好像是安全了,但是那鬼魂却依旧附在聂宝中的身上,鬼魂似乎只是想杀人,谁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情来?我之前既然已经收了人家的银子,最起码也要保证他的安全。
钱扎纸很同意我的观点,只见他一边揉着肚子一边骂骂咧咧的说道:“没错,疼死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罢,他又翻了翻自己的背包,竟然从里面翻出了两把纸扎的手枪,他递给了我一把,然后狠狠的说:“姚子,这把沙鹰拿去防身。”
我拿着这把纸枪当时眼泪都快下来了,我并不是怀疑他的手艺,也不是怀疑这纸枪打不了鬼,只是…………
我对着钱扎纸哭笑不得的说道:“子弹呢?”
钱扎纸听罢我的话后,竟然愣了,好一会儿他才拍了一下脑袋,然后大叫道:“哎呀,你说我怎么就忘了这茬了,没子弹打个毛啊!”
我没有理会这个神经病,有的时候我真分不清楚他到底是一怪才还是一疯子,可当时情况紧急,也来不及多说什么了,于是我便转头对着胡白河说道:“白哥,能知道那人跑到哪儿去了么?”
胡白河点了点头,然后趴在了地上闻了闻后,便对我说道:“光闻味儿就知道了,先走一步。”
胡白河虽然生性浪荡,但是在关键时刻却也从不掉链子,只见他迈开了腿,几个箭步就冲了出去,我取了老七之后和钱扎纸慌忙跟上。
被付了身的韩万春此时身手敏捷,就跟跑酷似的,几个助跑后,蹬着墙就翻到了外面,而我和钱扎纸则不行,只好取了钥匙打开院门,这个时候,那胡白河已经跑远了。
我和钱扎纸在后面追着,钱扎纸一边跑,一边望着那胡白河的背影气喘吁吁的说道:“呼,呼……你说,春叔要是平时也有这身手的话,那还跳什么大神儿啊,直接奥运金牌了。”
我挺佩服他现在还有心情说笑,于是便一边跑一边对着他说:“我只怕他这么跑下去,明天得坐轮椅回哈尔滨。”
确实,那胡白河的身手相当敏捷,似乎这和他是动物有关,他跑的飞快,且越跑越远,当时的月亮依旧被一片片云彩遮掩,我只能依稀的望着胡白河钻进了树林,似乎正像山上跑去。
看来那鬼魂是想回到自己的坟地里啊。
没一会儿,我俩便被远远的甩在了后边,上了那山之后,由于体力不支,我俩跑的浑身是汗,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来到了那片坟地之前。
这个时候,月亮终于露出了头角,我见到那坟地之中立着两个人,一个是附在韩万春身上的胡白河,还有一个则是被鬼付了身的聂宝中。
说起来也真够有意思的了,这两个人都是被脏东西付了身,没想到失去了知觉后还能打起来,我和钱扎纸跑上了近前,很明显还是胡白河技高一筹,只见被他付了身的韩万春表情镇定,一招一式揍在那聂宝中身上,竟是拳拳见肉,没过多久,只见那聂宝中挥舞着爪子朝着胡白河面门抓去,胡白河嘿嘿一下,没有躲闪,只是趁机将右手网上一提,死死的扣住了那聂宝中的手腕,同时一脚蹬在了那聂宝中的肚子上,他俩缠斗的地点就在那姜老太太的坟前,由于事出匆忙,所以那具棺材还没有被收起,聂宝中被蹬飞了出去,只听咣当一声,正好落在了那棺材之中。
而就在这时,只见钱扎纸大喊道:“那鬼出来了!!”
胡白河又是轻蔑一笑,然后伸手凌空一抓,只见我身边的钱扎纸欢呼道:“抓到了,抓到了!!”
我心中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这胡白河确实很有本事,只见他右手握爪,好像抓着什么东西似的走到了我近前,对着我说道:“姚少,你要的就是这个鬼魂么?”
我看了看钱扎纸,只见他对着我点头说道:“没错,应该就是这个老太太了。”
只见那胡白河嘿嘿一笑,然后对着我说道:“这鬼还挺厉害的,刚才躲在棺材里向我偷袭,嘿嘿,姚少怎么处置它啊,要不我把它给吃了?”
我叹了口气,按理来说,这个老太太的鬼魂应该早就去阴间抱到了,这作恶的东西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和‘秽三儿’也差不多,都是尸体中残留的一股怨气,如果留下它的话,多半是个祸害。
说起来也许这鬼魂也没做错什么,只是有些极端了,过激的仇恨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谁欺负你你杀谁去啊,怎么把仇人杀了之后,还要杀好人呢?可见,这个世界上当真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善与恶,这估计也是为什么自古以来,鬼魂之类的东西都被称做邪物吧,因为有的时候它们真的是没有理智的。
于是,我点了点头,胡白河乐了一下,然后张开了嘴巴,对着右手一吸,吧嗒了一下嘴,然后对着我说道:“这玩意儿挺补啊,多谢姚少请我吃宵夜了。”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着你这顿宵夜差点儿没把我命给搭进去。
索性,有惊无险,没有发生什么惨事,想想之前那幻觉我现在还有些后怕,那些黄皮子当真讨厌,现在胡白河在这里,我何不问问他能不能帮我把那些黄皮子给灭了呢?可是,我还没等张嘴,只听一旁的棺材里面发出了了阵阵呻吟之声。
那聂宝中醒了,他坐起了身子,望了望四周,又望了望我们,顿时吓得魂不守舍,只见他对我们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啊!!!”
他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副棺材里面。
第一百一十一章 故人来电
这老小子醒的够快的了。
我见聂宝中坐在棺材里面喊出了个男高音儿,心里面顿时暗暗叫苦,于是问题就又来了,请问,如果你半夜的时候睡的正嗨,忽然一哆嗦醒了,坐起身子后发现自己变成了棺材瓤子,那么下面那个理由更会被你接受?
1:自己睡觉的姿势不对。
2:梦游的时候感觉这棺材跟个船似的挺舒服,于是就钻了进来。
3:这依旧是个梦。
4:…………四个屁啊,这怎么可能!
好吧,看来这个问题确实挺复杂的,我该怎么跟这老小子解释今天的《走进科学》呢?在我发愣的时候,只见钱扎纸一个箭步走了过去,来到了那聂宝中的身前,双手对着他摆了一副两只水母在海里游泳的造型,然后对着他说:“这是幻觉这是幻觉,你什么也没看见你什么也没看见…………”
没看见你老妹儿啊,你这是想催眠他啊?话说你有这技能么?我叹了口气,现在反正都到这地步了,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直接跟他说明了,于是便上前一把拉开钱扎纸这个疯癫儿童,伸手拉起了那聂宝中走出了棺材后,便对着他赔笑道:“聂哥,真是对不住,这事儿其实挺复杂的,我如果跟你说刚才你被鬼上身了,你会相信么?”
聂宝中的老脸煞白,显然是被吓坏了,月光下的坟地中,他望着我,哭丧着脸说:“这怎么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韩师傅!韩师傅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都说嘴上没毛办事儿不牢,很明显我这个半大小子说的话他不相信,其实这也不能怪他,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想法和世界观都不一样,就像世纪世纪之前,欧美的那帮子宗教老顽固一样,认死了地球就是一桌面儿,谁劝都不好使,最后愣是把一说真话的哥白尼给烧死了。
尼哥死的够冤枉的了,也许是他脾气太倔,你说你跟一帮傻b抬什么杠啊,傻b只能用傻b的方式跟你解释什么对什么错,要是他们也懂真理那还会是傻b么?
只见聂宝中对着‘韩万春’喊了好几句,而‘韩万春’则还在那里一边吧嗒嘴唇,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那顿宵夜似的,完全没有反应,最后聂宝中急眼了,他走到了‘韩万春’的身前,然后对着他叫道:“到底怎么回事!韩师傅,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韩万春’愣了一下,看了看他,然后又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心想着想要对一个人知道地球是圆的这道理,最简单明了的就是给丫屁股上安个火箭来个太空一日游。
胡白河嘿嘿一笑,然后对着那聂宝中说道:“小伙儿你叫我呢啊,我不姓韩,姓胡,胡锦……那个胡,明白么?”
聂宝中见着眼前的‘韩师傅’无论是表情气质以及说话声音都好像变了另外一个人,便颤抖的说道:“韩……韩师傅,你的声音怎么…………”
胡白河叹了口气,然后眼珠一转,然后一把揽过了他的肩膀,然后对着他笑着说:“来来来,我跟你好好解释解释,姚少,你同意么?”
我叹了口气,示意他随便,只见他半推半拽的把那聂宝中拉到了一边儿,背对着我们,我只听见那聂宝中忽然又发出了一声男高音,似乎是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似的,然后尖叫不断。
我心想着:大哥,你轻点吓唬他,万一给吓疯了的话那可怎么办啊?
没一会儿,胡白河拎着抖的跟癫痫似的聂宝中回来了,他笑呵呵的对我说:“姚少,搞定了,哎,我问你,我是谁?”
“你你你你是…………”聂宝中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是谁!!”胡白河大喊了一声。
“胡白河胡大爷!!”聂宝中快哭出来了。
胡白河嘿嘿一笑,然后对着我说道:“不吓唬他他不相信。”
我无奈一笑,然后上前出言安慰了一下那聂宝中,聂宝中面如土色,看来他已经真的接受了这个世界上有鬼这件事儿,亏他之前还当我们是骗子,唉。
看来这件事儿终于圆满的解决了,于是,我们几个便准备下山,在下山的途中,我对那胡白河说道:“白哥,我问你个事儿。”
胡白河点头示意让我说,于是我便把今晚上发生的这恶心事儿同它讲了,要知道我真的动了杀心,于是便对他说道:“白哥,你能不能帮我找票弟兄把那伙子鬼给办了?”
胡白河在我心里是个很社会的妖怪,言行举止无不流露出流氓气质,而且他奉命保护我,我对他吩咐的事情他无一不照办,但是当我对它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却皱了皱眉头,然后苦笑着对我说:“不好弄啊姚少,你要知道咱们胡家七爷已经跟它们黄家之前已经摆下了道道,这件事我们都不能插手,所以……哎姚少你别生气,要不我偷摸儿的帮你杀两个人出气你看怎么样?”
什么叫你帮我杀两个人怎么样?怎么感觉你跟钱扎纸似的呢,都拿人命这么不当回事儿呢喂!?
于是我慌忙摆手说不用不用,不用这么暴力。
要说我这情况当真挺特殊的,黄皮子这种妖怪相当团结,由于我爷爷姚四儿当年火烧藤甲兵,所以让我现在活在黄鼠狼和狐狸的赌局之中,这个赌局一日不结束,我就别想逃离它们的魔掌,而且胡白河对我说,那黄皮子一族相当团结,相信它们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即使我本来是一个能号令五族妖怪的萨满,但是现在只有四类妖怪听我的,黄皮子一族打死都不带跟我说话的。
娘的,果然是这样,听完胡白河的话后,我心里面着实郁闷,虽然之前也在那黄皮子那里听到了只言片语,但今天听胡白河这么一说,却还是挺不是滋味儿,看来那帮子家伙是铁打的狗皮膏药,挣脱不掉了。
我叹了口气,胡白河见我好像很是不爽,便安慰我道:“姚少,其实你也不用太过于在意,你是开元鼓的主人,要知道那鼓并非谁都敲的响,你既然能敲响那鼓,说明你一定有某方面的过人之处,当年吃皇粮的邵永兴之所以领你进门,一定也是不无道理的。”
“为啥?”我一听到邵永兴这个名字,心里面又是一酸,这老头自己现在是享福去了,不过好像也真是这么一回事儿,那面鼓除了我以外,我真没看谁敲响过。
胡白河嘿嘿一笑,然后对我说道:“我认为,只是认为啊,邵永兴知道自己保不了你一辈子,他一定是觉得你可以自己解决自己的事情所以才这么做的,你应该也知道,‘萨马’和别派不同的地方,不是么?”
“沟通?”我说道。
胡白河笑了笑,然后对我说:“就是这样,要不然咱家祖辈也不会和凡夫俗子们平起平坐,加油吧姚少,你一定可以的,就算是不行……唔,那不还有我呢么?”
胡白河的一席话说得我心里很温暖,于是我点了点头,也就这么认命了,好在这诅咒与生俱来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于是我也就没在想。
回到了村子里,聂宝中吓的不清,以至于精神有些恍惚,我怕这大晚上的他不睡觉再吵着我问着问那,便让胡白河一口仙气把丫给药翻了,然后我敲了鼓送胡白河上路,窗外的天还没有亮。
我和钱扎纸聊了几句后,只感觉到浑身乏力,于是便躺在炕上又睡着了,不出意料的,第二天韩万春醒过来的时候浑身疼的直骂爹娘,他问我怎么回事儿,我嫌麻烦不想解释,于是便直截了当的对他说:昨晚上又来鬼了,所以你又中邪了。
韩万春对我说:为什么总是我?
我对他说:你不是大神么,大神不就是用来中邪的么?
钱扎纸在一旁嘿嘿直笑,韩万春骂骂咧咧的抱怨着,我就说留下来没好事儿嘛,又被鬼给玩儿了,娘的,看来钱还是要少了。
我笑而不语,老聂头两口子啥事儿没有,不过那聂宝中看上去精神状态却极度的不好,他看我的眼神都带有恐惧,我也没在意,反正大家又不是长时期合作伙伴,回到哈尔滨后各奔东西,他怎么想是他的事。
韩万春确实是韩万春,临走前他又借此机会敲了一笔,他对那老聂头说:老哥哥,我帮你做这场法事可真亏大了,昨晚上那鬼魂变卦,竟又来报复,你看看,这屋子里闹得,幸好最后我把它降服了,要不然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这一次聂宝中没有反驳,而那老聂头也深信不疑,挺韩万春说已经把那鬼魂消灭后,便对着他千恩万谢,临走之前又封了三个红包给我们。
红包不嫌多,这一次我真的赚了不少,看来风险伴随着机遇这句话是正确的,没有胆量哪有产量?出村的时候,我们都觉得该扫一扫秽气,于是便又上山了一趟,每个坟都上了三炷香,特别是对着那老太太的棺材,韩万春知道自己昨晚中邪,所以祷告的特别虔诚。
事毕,我们便走下了山,我发现背包里面还剩下了一把香,于是站立了身子,四下看了看,心中若有所思,便把那把香点燃,插在了路边,韩万春搞不懂我这是为什么,于是他便问我:你这香烧给谁啊?
我笑了笑,然后说道:债主。
这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我松了口气,踏上了返回哈尔滨的列车,在车厢里,我一边数钱,一边心里想着,不知道阿喵现在怎么样了,看来是时候再去沈阳一趟了。
到了哈尔滨后,我直接在火车站买了一张前往沈阳的票,反正现在因为不知道哪个干部要来审查所以严打,所以我打算去陪苏译丹几天。
那聂宝中依旧没有缓过神儿来,他的女朋友开车来接他,送走了他后,我们便各回各家,钱扎纸跟屁股上装了火箭似的跑回去玩游戏,韩万春赶着去花天酒地,只有我自己留在这火车站内等车。
车快来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号码很陌生,我心想着是不是又是卖保险的?但接通了以后,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有点熟悉但却又很陌生的声音:“喂,是不是姚远?”
我眨了眨眼睛,便回答道:“是啊,你是哪位?”
电话那边哈哈大笑,笑的我都有点莫名其妙:“老哥们儿,怎么听不出来我的声音了?我吕全友。”
第一百一十二章 青丹下落
吕全友?我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了这个家伙,没错了,这家伙是我高中同学,就是最爱吃韭菜猪肉馅儿包子的那个回子,记得他以前因为吃猪肉不躲人,还被同族人封为民族败类,当年我俩关系死铁死铁的,但是上了大学之后他好像换号了,我找他不到也就没有再联系,他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
又听到了以前好朋友的声音,心里面着实挺高兴,于是我便说道:“嘿你小子,这两年儿上哪儿去了,也不联系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吕全友哈哈大笑,然后在电话那边对着我说:“不忙着呢么,为了奋斗啊,终于让我又找到你了,你在哪儿呢?多少年没见了,咱俩喝点儿啊?”
是啊,多少年了,我细想了一下,大学三年,毕业一年,四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于是我便跟他说,我在哈尔滨呢,你呢?
吕全友对我说:“我在老家呢啊,你啥时候回来,哎我跟你说,哥们儿现在可真阔气大了,用不了几年,真事儿,那寺庙真要归我了。”
啥寺庙?我又楞了一下,这才想到之前高中毕业时他对我说的那些话,这孙子当初的志向好像是要霸占我们那儿的清真寺吧,我想到了这里,便对着他说:“真出家了你?”
“出什么家啊。”吕全友对着我笑着说:“我这叫……啊啊,知道了知道了,等会儿动刀,我找不着我的经了……姚远,真对不住,我这边有点事儿,你啥时候回来给我打个电话,哥们儿全套的请你,先这样了啊,回见。”
真搞不懂他现在在搞什么,怎么都‘动刀’了呢?
但是我也没问,他还能记得我,这就是好的,刚想到这里,车就来了,我上了硬座,等到了沈阳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下了车,我给道安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苏译丹现在怎么样了,道安在电话里面对我叹道,还是老样子。
挂断了电话后,我叹了口气,拦了一辆车前往了医院,在这一年里,苏译丹的身体情况越来越糟,前一个星期又住院了,每天打着营养药,却越来越瘦。
这医院我已经轻车熟路,先走进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这才来到了苏译丹的病房前,在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摆出了一副很开心的表情,敲门走了进去,然后对着苏译丹笑着说:“阿喵兄弟在家嘛~~~?”
即便装出笑容,但是在我看见她的样貌时,心中却依旧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锤了一下似的,她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更憔悴了。
脸色蜡黄,头发干枯,宽松的病号服包裹着瘦弱的身子,袖口露出的手腕上,凸出的腕骨触目惊心,鹅蛋脸几乎要变成了瓜子脸,面容憔悴的他,正站在窗台前望着外面的世界,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看上去那么的弱小。
她转过了头来,望着我,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只见她笑着说:“你是谁呀?”
“我可以是马里奥也可以是路易,反正都是打败了怪兽后来见公主的。”我对她说。
“路易就算了,一绿帽侠。”苏译丹笑着说。
其实我这话并不是开玩笑,说起来我确实是打败了怪兽之后才来的,于是我搀扶着她坐在了床上,陪她聊天,同房间里的一位老爷爷见我俩聊得火热,便打趣道:“小伙儿啊,你得多来陪陪这小丫头,她成天哭哭啼啼的,你一来她就高兴了。”
听这老爷爷这么说,我的心里又内疚了起来,我也想天天陪着她,可是却办不到,苏译丹听那老爷爷说完后,小脸一红,然后对着那老头摆了个鬼脸,笑着说道:“你这老爷子,整天就知道拿我开心。”
“小病友还不好意思了。”老爷子哈哈大笑。
我陪苏译丹说了一天的话,她听我说这次能多留几天,显得很高兴,不住的抚摸我的脸,说我瘦了,但是对自己却只字不提。
等到晚上道安送来了吃的,我嘱咐她好好休息,然后便同道安回了他家。
在他家里,我拿出了烟,老实说,今天我的心情很糟糕,白天在医院也都是在强颜欢笑,即使我不懂医学,但是用肉眼就能看出,苏译丹的身体已经要不行了,尽管我不能接受,但是却也无能为力,我低着头抽了一口烟,然后对着道安说:“她……还能撑多久?”
这是我最不想问的话题,因为这太现实也太残酷了,道安对我说:“按现在来看,最多……最多只有一年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许会多几天,也许会更短,我低下了头,擦了擦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道安见我这样子,便安慰我:“兄弟,你也别太上火了,成事在人,某事在天,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也许会有起色的。”
我点了点头,依旧没说话。
第二天,等我到医院的时候,苏译丹一个人躺在病房里面,她看上去心情很差,见到我来,也只是勉强一笑,似乎有心事似的,同她说话,她也好像提不起精神似的。
等到了中午,我下楼买了鸡汤和饭菜,拿回来一口一口的喂给她吃,她才吃了一点,就说饱了,于是我用汤匙盛了一勺汤对她说:“饱了就喝口汤吧。”
“你想撑死我呀!!!”苏译丹望着我忽然大喊,然后一把推开了我的手,鸡汤和饭菜劈头盖脸的撒了我一身。
她等着眼睛望着我,不住的喘息,而我无奈的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拿起笤帚低着头清理了一下地上的残羹,苏译丹望着我,她就这么望着我,然后眼睛里面忽然涌出了泪水,哭了,她一边哭一边对我大喊道:“走,你走!不用你管我!!”
她越哭声音越大,最后趴在了被子上,好像十分伤心似的。
我叹了一口气,也许她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吧,我走了过去,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然后对着她说:“没事,没事的。”
苏译丹哭了一会儿后,抬起了头,然后哽咽的说:“昨晚上,旁边床的老大爷死了。”
说完后,她又哭了起来,她抓着我的肩膀,然后对我说:“姚远,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原来死亡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她对我说,她真的不舍得,真的不想像那老大爷一样,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搂着她,不断的跟她说,没事,没事的。
就这样,一个下午过去了,她终于恢复了平静,记得苏译丹以前曾经对我说过,当你伸出手,把手掌握成拳头的时候,唯一抓不住的,只有自己的生命线,可见,只有生命是无法自己掌握的。
当时我俩还在大学念书,我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我却懂了。
当晚,我回到了道安的家,心情复杂,只见道安还在电脑桌前翻着什么东西,见我回来了,竟十分兴奋的跳起了身,然后对着我说:“你回来了,太好了!”
“怎么了?”我问他。
道安兴高采烈的对我说:“青丹有线索了!!!”
啥?!我听到这句话后,顿时蹦了起来,同时一颗心开始狂跳,天哪,这是真的?于是便慌忙问他:“什么线索,你赶紧说!!!”
道安对我说:“真是太巧了,我今天查野史的时候,查到了明末的一段,忽然发现有些可疑的地方………………”
道安跟我讲,说他前阵子去帮着师父收拾屋子的时候偶然翻出了玄嗔以前的压箱底,那里面有很多孤本野史,那些书是玄嗔年轻的时候得来的,但是这老头却从来没看过,于是便被他拿了回来,里面有一段,正是记录明末时期的怪事。
讲的是明末时期,国运动荡,由于苛捐杂税外加上皇帝昏庸,导致民不聊生,更有甚者还有很多地方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惨剧,所以四方起义,在这动荡的年月,也正是神鬼四出的时候,怪事当真发生了不少,讲的是陕西的一处荒山之中,有一个姓孟的农民,一日上清晨的时候上山挖野菜,忽然发现那半山腰上有青光闪烁,那农民上前查看,在一棵大树之下,竟然发现了一枚奇怪的石头,那石头果子般大小,闪烁着青芒,农民见这东西奇妙,便献给了地方知县,换了两袋稻谷,而那知县将此宝又献给了当时的皇上,不想,竟被当时的大太监王承恩私自扣留,当时那王承恩乃是皇上的心腹,大权在手,升了那知县一级后便把此事压了下来,据说那宝物佩戴在身上后,就会身轻体健,不生疾病,所以直到后来,王承恩有没有把那宝贝献给崇祯就谁也不知道了,当时只有少数的官员知晓此事,到后来北京沦陷,所以这件事情才被记录了下来,变成了野史。
我听到了此处,心中顿时大喜,按照道安讲的,这东西不正是那青荔丹参么?于是我便慌忙问道:“然后呢?然后呢?”
道安对我说:“然后……然后就没有了记录,不过据我的推测,历史上讲当年闯军,也就是李自成的队伍攻进北京城后,曾经烧杀掳掠,崇祯皇帝则在煤山,也就是景山上吊死了,而那王承恩也跟着崇祯一起吊死,后来李自成派人埋葬在思陵里面…………”
“你是说,那青荔丹参极有可能现在就在北京的那什么墓里面?现在挖还能挖到么?你要说能我现在就定火车票。”我听到了这里,心中暗暗盘算着,奶奶的,一般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么?宝贝什么的都在坟里面埋着呢。
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刻,我心里真的有一种想去刨坟的感觉,可是道安却对我摇了摇头,然后对我说道:“即使再坟里面埋着,也有人下手比你早,我刚才查了一下,那坟在八国联军进北京的时候曾经两次被土匪给挖了,现在就是一旅游景点儿,所以根本没有可能。”
“说来说去,难道又是空欢喜么?”我叹了口气,心又凉了下来。
可是道安却没有这么想,只见他对我说:“怎么是空欢喜呢?知道这东西大概出在那里不是挺大的突破么,咱们现在有了头绪,我又查了一天的时间,没有发现国内外有这东西现世,所以现在只有一种可能。”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儿,我心里想着,之前韩万春也给我算过,那青丹的大体方位就在西北方,道安说那墓曾经被土匪挖过,难道那伙子土匪挖了东西以后就北上了?
道安对我说,当年那些土匪都是些流寇,成不了气候,最后死的死散的散,最好的下场也就是隐姓埋名最后找个地方安顿,如果没有把那东西转手的话,很有可能现在还在中国。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就大概明白了,常言道寸金难买寸光阴,多少钱也买不来健康,那青丹能够改变人的体质,那是得是何其珍贵的宝物?我相信很少人会把它卖掉,大胆的假设一下,如果有某个土匪得了那东西,然后逃到了东北?想到了此处,我的心中再次出现了希望,奶奶的,要知道韩万春的卦术都是开头准,那这种可能性很大啊!
那块东西,当真就在东北?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砰砰直跳,原来那传说中的东西离我也不算太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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