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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eiyonghua

[转帖] [转帖]《我当鸟人的那几年》(全文完)作者:崔走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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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2 22:50: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十二章好人的报应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平白无故的窗户冒血,实在是太恐怖了。


张是非见王小圆身上的妖气玩儿命的往外冒,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没想到还是救不了她,眼下卵妖出世,横竖只有一拼了。


果不其然,只见那王小圆瞪着眼睛,一张脸转瞬又换了一个模样,一脸的怒容,已经没有了小孩子应该有的样子,五官也跟着扭曲起来,看上去竟然就跟麻花一样,鼻子嘴巴都拧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而那一双眼睛更是渗人,瞪的大大的,就好像两只五十瓦的灯泡一般,通红通红的已经分不清是血丝还是眼睛本身的颜色了。


就在张是非惊魂未定之际,那王小圆竟然又干了一件足以让张是非尿裤子的事情,只见她猛然的拉开了那玻璃包厢的门,然后丝毫没有迟疑的就窜了出来。


我的亲娘哎!


眼见着那失控了的王小圆向他窜来,他心中暗暗叫苦,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事情,并不是因为这突然的袭击有多猛烈,要知道现在的王小圆毕竟还是人身,妖卵没有离体,只是暂时的控制了她,这些都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现在这地理位置。


离地五十米,吗的,刚好达到国家蹦极标准,要知道妖卵就和超人一样,不是有首歌唱得好么,超人不会飞,同样妖卵也不会飞。


这一击击空之后,王小圆百分之一万会来个自由落体,空中旋转一百八十度外加几个即兴动作后,吧唧一下摔地上,脑浆不摔出来都算走运,虽然说卵妖不一定会死,但是王小圆铁定会死的!


吗的,要是让她死游乐园里可就热闹了,到时候社会上一定会引起轰动的!虽然张是非和李兰英身为妖怪不怕留有证据,可是那凡人蔡寒冬却不行啊!


吗的,蔡寒冬怎么就这么烦人呢!电光石火之间,张是非的脑袋里已经快速的闪过了这些事情,不对,就是没有蔡寒冬他也不想让这王小圆死啊!毕竟这是一条人命!她本来已经够可怜的了,将心比心,放谁身上谁都不会见死不救的!


将心比心,张是非眼泪都快下来了,可就在这一瞬间,那王小圆就如同讨债的恶鬼一般已经扑到眼前,张是非下意识的用力挥动翅膀,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果然,在冲力消失过后,那王小圆就像是高空抛物一般的坠落下去,她着脸看着张是非,脸上满是狰狞的笑容。


罢了!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做出了一个看似相当荒诞的举动!


只见他挥舞翅膀迅速的向下飞去!由于他现在是鸟,所以速度相当之快,转眼间已经超过了王小圆抢先到达了地面,离地还有一米左右的时候他又瞬间变回了人性,如条件反射般的抬起了头望着王小圆,同时双手仙骨之力一瞬间开到了最大!


现在的他来不及多想,只是想保住王小圆这一条小命,于是他双脚前后分开双膝半弓,两手对准了王小圆直挺挺的上举,蓝气围绕之上,就好像刚才接蔡寒冬一般,如今说什么也要把王小圆接住!


还是那句老话,说时迟那时刷一下。


就在张是非刚刚举起双手之时,那王小圆便已经砸了下来!


试问,刚才胖子扔蔡寒冬过墙时的高度有多少,答案是五米,再问,王小圆如今从摩天轮上跳下来的高度是多少?答案是五十米。


吗的,是刚才的十倍,这可不是闹笑话的,要知道地球的地心吸力,宇宙间的万有引力,再加上她与张是非的体重乘以二的Turbo,这明显就是他大爷的无敌风火轮啊!


张是非被悲剧的轮倒了。


当王小圆砸在他的手上时,尽管有仙骨之气缓解,但是这强烈的冲击还是给了他一种以音速般的速度去砸一块儿花岗岩的感觉。


要知道用拳头揍石头这种**举动只有星矢能做到,张是非充其量就是一鸟人,还是一半成品,哪儿有这种本事啊。


在剧烈的惯性之下,使他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膝盖磕在水泥面儿上,上下的疼痛连在一汽,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他知道自己这是接下来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放手!


就像是铁锤钉钉子一样,他觉得,如果不动的话,这惯性足够把他的手砸断,于是他下意识的一侧身,抱着王小圆就来了个就地十八滚,水泥地还真是硬又黑,张是非护着王小圆,身体被擦伤了好几处,轱辘了老远才停下来。


终于停下来了,张是非真不敢相信刚才自己所做的举动,那个接住五十米高空抛物的人,真的是他么?


但是他并没有觉得多轻松,只是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而且脑瓜子嗡嗡的响,就跟让炮轰了一样,而就在这时,悲剧又发生了。


他只感觉到肩膀一阵剧痛,原来是王小圆死死的咬在了上面。


这一口咬的实在是太结实了,一口下去就见血了,咬的还挺深,疼的张是非哇哇的大叫了起来!他心想这他吗什么世道,好心救人却被反咬一口,桑那个比起(音译)的!


但是他现在暂时是使不出一点力气,双手又酸又麻就跟让人点了穴似的,想要重新变回孔雀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变不回去,可能是因为王小圆这一口正咬在琵琶骨上的关系吧,自古以来凡是精通变化者,琵琶骨就是死穴,想当年大师兄不就是被钩刀挑了琵琶骨才被拿上天庭烧烤的么。


可是张是非哪儿知道这些啊,惊慌万分之下,他没有力气抵抗,只好用力的叫喊着:“松口!!快松口!!”


哪成想那被妖卵操纵了的王小圆就跟个蚂蝗一般,死死的咬着不放,似乎还在吸允他的血液,一脸受用的样子,更让张是非感到气愤的是,这小娘们竟然边啃边口齿不清的说:“六次补筐,六次此次的廖(就是不放,就是死死的咬)!”


她此时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一丝的童音,给人的感觉就是沙哑的男声,现在的王小圆,真的跟《驱魔人》中的那个丫头片子一般,就差脑袋拧劲转了。


张是非差点没疼晕过去,但是却没有一丝的办法,只能痛苦的嚎叫着,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一点点的模糊起来。


自己要挂了么?吗的,真没想到,在瀛洲没挂,在画中没挂,偏偏今晚阴沟里翻船,被个毛儿还没长全的丫头片子给啃挂了。


这就是做好人的下场吧!靠,真没想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就这么死了,他有气无力的想着,之前做恶人,但是做恶人遭报应,现在好不容易做了几天好人,没他吗想到做好人也遭报应!


这啥世道啊??他苦笑了一下。


就在他刚要放弃希望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耳旁一道劲风吹过,随后啪的一声响动,连同着一声惨叫,那王小圆竟然直挺挺的跳了起来!


不,这么说并不贴切,其实她是被揍飞了出去。


就在张是非觉得全身一松的时候,耳边便传来了胖子焦急的声音:“老张!你没事儿吧!”


(抱歉抱歉,这几天一直有些事情,更的这么晚,今日两更,一会儿还有一更。)


第九十三章鬼屋(上)


看来是命不该绝,马上要挂掉的时候,胖子应该是刚才听到了他的惨叫声,然后及时赶到了,由于王小圆弹开了,张是非顿时觉得一身轻松,劫后重生的感觉真的是太奇妙了。


他睁眼望去,只见李兰英满脸怒容望着不远处那王小圆,而刚才的那一下攻击显然没对她造成多大伤害,她四肢着地,就好像一只猫科动物一般,满嘴的鲜血,龇着牙对着他俩冷笑着。


“老张你怎么弄的这么惨?看她也不怎么厉害啊?”李兰英有些不解,但是始终没有松懈,眼睛依旧没有从那王小圆身上挪开。


张是非惨笑了一下,然后有气无力的说道:“别提了,当好人的下场。”


就在这时,忽然李兰英大喊一句:“别跑!!”


张是非慌忙又向王小圆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王小圆怪笑一声,便迅速沿着一条水泥路逃走了,她的速度很快,四肢着地就好像蜘蛛,又有些像是兔子,连蹦了两下,一眨眼的功夫,便跑远了。


眼见着追不上了,李胖子便剁了下脚,然后骂道:“吗的,又让她跑了!”


说着,他便蹲下身,然后扶起了张是非,还好,那王小圆是个小孩儿,嘴不大,肩膀上的伤口不算太深,比起这个,还是刚才接王小圆落地时的伤严重一些,双手使不上力气,之前崔先生曾经教过他们,用仙骨之气可以止血,于是张是非也不敢耽搁,慌忙将右手放在了左肩之上,刚一碰触到伤口,又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好在血止住了,也就死不了了,他坐在地上,李胖子问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张是非如实说出。


过了大概十分钟,张是非感觉到自己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于是便对李兰英说道:“我没事了,这四点多了,天都快亮了,咱们还是抓紧找那卵妖吧。”


李兰英点了点头,他见到张是非受伤心里也有点不得劲,于是便骂骂咧咧的说道:“吗的,这小娘们,救她还咬人,等会看我不掰碎她我跟她姓!”


说罢,他握紧了拳头,灯泡一样的红光闪现,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说:“你真当自己是妖怪了啊,咱们不能杀人啊!”


“那咋整!?”李兰英有些郁闷,确实,这被妖卵附身的王小圆是人,而且谁家也没有杀人许可,杀人是要偿命的。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想办法把那卵妖从她身体里引出来,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李兰英有些没明白,他问张是非:“可是到底怎么引啊,分头也没教啊?”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李兰英说道:“我上哪儿知道去,走一步说一步吧,先找她吧,对了,你变成熊,然后闻闻我的伤口。”


“为啥?”李兰英有些不解。


张是非说道:“怎么就这么笨,这还不明白?你变成熊,鼻子不就灵了么?”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现在那王小圆身上沾着张是非的血,变成熊瞎子后的李兰英就能闻出她在哪儿了!李兰英拍了下脑袋,也没想到张是非这是拿他当警犬使唤,一个转身后,硕大的黑熊便出现在了张是非的身前,他凑到张是非的肩膀上闻了闻,然后又对着四周抽了几下鼻子。


别说,他现在鼻子还真挺好使的,闻了几下后,便有了几过,只见他瓮声瓮气的对着张是非说道:“找到了,大概就在鬼屋的方向吧。”


鬼屋?张是非顿时心中一惊,吗的,蔡寒冬刚才不是说他在那边儿么?可别出啥岔头儿啊!


于是,他便慌忙对着李胖子说道:“快,驮我去!蔡寒冬兴许还在那边儿呢!”


“嘿,这孙子!”李兰英也有些惊慌了,毕竟这蔡寒冬虽然一脸受样,但毕竟也是跟他俩一起来的,不能让他有闪失,于是他也顾不上什么了,马上四肢着地,让张是非骑在他后背上,然后甩开膀子飞快的向鬼屋的方向跑去。


张是非骑在李大熊的身上,一手抓着李兰英的毛,一手拿出了手机,焦急的给蔡寒冬打了个电话,还好,蔡寒冬接了,看来没什么事儿,只听电话那边的他说道:“怎么样了?搞定了?抓到王小圆了么?”


“抓到个屁,你在哪儿呢!”张是非焦急的问道。


电话那边的蔡寒冬显然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听你声音好像很虚弱,到底怎么了?”


“少废话!告诉我你在哪儿呢!”张是非无语了,这小子的性格真恶心,怎么这么唐僧。


蔡寒冬听张是非语气不善,便慌忙说道:“我还在鬼屋这边呢,你在哪儿呢?”


靠!张是非真服了他了,这都多长时间了,他怎么还在那边转悠呢,这不找死呢么!事情紧急,张是非可不像他那般的有闲情说废话,只见他对着电话喊道:“你赶紧的!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有多远躲多远!”


“为啥啊?为啥让我…………啊!!!”


张是非心中一凉,电话那边传来了啪的一声,然后就断了,他大爷的,真是怕啥来啥,这倒霉的蔡寒冬到底还是中招了,想到了这里,张是非慌忙对着胖子说道:“还能不能再快点,他出事了。”


“你说咱俩让他来干啥,这不自己个自己找罪受呢么?”李兰英虽然这么说,但是却明显的加速了,张是非顿时感觉到一阵颠簸,于是他紧紧的抓着李兰英,防止自己掉下去。


李兰英跑的很快,四条腿到底比两条腿儿速度,跑了大概五分钟左右,便到了,他抬头看去,吗的,这鬼屋怎么这恶心,门上面就是一个巨大的鬼头,黑夜中看的人毛骨悚然,而那门还是开着得,似乎门锁被拽坏了吧。


可是这附近,根本就没有蔡寒冬的踪影,两人心中同时一沉。


张是非翻身下地,然后焦急的四处张望着。


李兰英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声:“吗的,果然着了那小娘们的道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让我闻闻他被整哪儿去了。”


张是非叹了口气,说道:“不用闻了。”


李兰英有些纳闷儿的望着张是非:“为啥?”


只见张是非从地上捡起了一个手机,那分明就是蔡寒冬的,张是非望了望这手机,又望了望那敞开的鬼屋,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就在这里面呢,很明显是想引咱俩进去。”


(二更完毕~~~吃饭去~~~)


第九十四章鬼屋(下)


时间是凌晨三点五十七分,即将破晓。


我把破晓比作发情公羊,所以在这个时间段的人总是寂寞的,但也同样是坚挺的,起码对刚睡醒的男子来说,百试不爽--------------------尼古拉斯·广坤。


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此时到没有什么闲情雅兴寂寞,不过坚挺倒是真的,他俩钻进这黑洞洞的鬼屋时,被这气氛搞的浑身僵硬,后脖颈子处直冒凉风。


这玩意儿到底是谁发明的,我感谢他八辈祖宗。


张是非想到,这也太恐怖了吧,整的就跟寂静岭似的,黑的一塌糊涂,根本一点儿光亮都没有,周围还窄的不像话,刚够两人并排走的,在这种类似于迷失的狭隘环境下,便向的封杀了两人的变身技能,走廊太窄,胖子变成熊一定会卡住,天花板太低,张是非要是变成鸟,刚飞起来脑袋就得磕个大紫疙瘩。


仙骨的力量是有限的,两人不能浪费,于是他俩拿出了手机照亮,把手机摁亮后随手一招,发现了两边的墙壁上尽是一些死人骂街的词语。


像是什么‘怨’、‘恨’、‘杀’、‘死’之类的,大红色的油漆被手机发出的冷色调的光一照,出奇的具备视觉效果。


这都是假的这都是假的,这不过是一些道具而已,只能吓唬吓唬那些老弱病残,没啥好害怕的,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又想到,怎么可能不害怕!他望着不远处垂下来的一根儿上吊绳儿,心里想道,这些确实是假的,但是假场景里却藏着个真家伙。


这个鬼屋的设计比较败家,就跟个迷宫似的,天知道那个被妖卵附身的王小圆藏到哪儿了,现在李兰英变不了身,便闻不出来那王小圆的具体位置,不得不说,两人现在被动极了,被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刷的团团转,这感觉真恶心。


两人就这么摸黑的走着,一旁的那些棺材死人头什么的把李兰英搞的十分郁闷,于是他便把持不住,大喊了起来:“蔡寒冬!你在哪儿呢?!说句话!!”


张是非心中暗道不好,心想胖子这不是暴露目标呢么,于是慌忙转身捂住了李兰英的嘴,示意他小点声,胖子倒没吃张是非这一套,他似乎真的有点不耐烦了,于是便甩开了张是非的手,大声说道:“不用这样吧,吗的怕她啥啊?咱们俩大小伙子还揍不过一个小娘们儿?”


他这番话让张是非有些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也许他说得对,是自己太保守了,李兰英见他不说话,底气变的更足,只见他双手掐腰,然后大声喊道:“王小圆!赶紧给你大爷我滚出来,你是看我俩脾气好是不?跟你说,再不出来就揍死你!”


一很有力度的话喊出,走廊便响起了轻微的回音,但是声音平息后,却并没有一丝的响动,要知道李兰英可没什么兴趣继续玩捉迷藏了,他的人生信条就是只要能动手就少吵吵,见那王小圆还没有动静,便破口大骂起来:“赶紧的!不知好歹,你等我抓到你……啊!!!”


讲到此处她忽然大叫了一声,张是非慌忙回头看去,只见他蹲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脚,似乎是受伤了,再看他脚边,趴着一个黑影,正是那王小圆。


原来是这败家鬼屋的缺德设计,墙的那边有暗格,下边有洞,刚好能伸出两只手来,平时游客过来工作人员就在那边拉游客的脚吓唬人,现在被这倒霉孩子王小圆利用了,由于她身体细小,竟钻出了半个身子阴了李兰英一下。


李兰英捂着自己的脚,腿上估计被咬了一口,疼的他直骂娘,这王小圆从墙那边钻出来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渗人,打眼一看就跟只有半截身子似的。


但是张是非却没有延迟,见到这丫头现身,慌忙抬起了右脚向她的身上踩去!


哪成想在这死丫头身段这么灵活,就好像蜗牛一样,又迅速的把身子缩到了墙的那边,吗的!张是非也有些愤怒了,想不到这么难缠,于是他便对着胖子说道:“没什么事儿吧?”


李兰英捂着腿咬着牙说道:“吗的,疼死我了,差点咬掉块儿肉。”


张是非将他搀扶起来,他心里也挺郁闷,要知道现在离白天越来越近,如果到了游乐园开园的时候还没有把这件事搞定的话那可就真出热闹了,到时候来鬼屋寻刺激的人可就真刺激了。


越想越急,还没有一丝头绪,就在这时,忽然空荡的走廊里传来了嘻嘻嘻的笑声,是从不远处发出的,两人慌忙转头望去,只见那王小圆披头散发的站在拐角处,黑暗的环境中,她那身小白裙儿出奇的扎眼,只见她对着两人说道:“来呀,我们来玩捉迷藏。”


捉你大爷,两人哪有闲工夫跟她搭话,见她现身便一前一后迅速的冲了过去,哪成想这小丫头嘻嘻一笑,然后便转身跑了,两人追了能有十多分钟,被附身的王小圆似乎存心想耍弄他俩,每当要被追上的时候都会迅速的跑开,而等两人追累了停下来喘粗气的时候却又会跑到两人的面前对两人嬉皮笑脸的。


张是非够快气炸肺了,但是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李兰英望着远处那王小圆戏耍他俩的模样,边喘着粗气边对张是非说道:“老张,怎么办?!这不是逗傻小子呢么,太气人了!”


张是非双手扶着大腿,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吗的,看来只能场外求助了!”


说到了这里,他拿起了手机给那崔先生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崔先生的声音传来:“又怎么了!刚才不是跟你说了我现在很忙么!”


看来分头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于是张是非长话短说,直接问那分头,如果一个十多岁的小娘们儿在鬼屋里跟你玩儿捉迷藏耍你,放你身上你该怎么办。


那崔先生想都没想便说道:“直接捡块儿板砖就飞过去!”


张是非有些无语,他望着对面那飘忽不定的王小圆,然后又对着电话说:“可是砸不到她啊,而且那卵妖还没出世,现在砸会出人命的!”


电话那边的崔先生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便说道:“好办,来我教你个损招儿。”


说罢,他便如此这般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张是非,张是非听完后大喜,看来这想法确实可行,于是他便挂断了电话,示意李兰英过来,在他的耳朵边低声的说了两句,李兰英听完分头的计划后连连点头。


话说妖卵这东西,虽然是祸害人的妖物,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一种等价交换,它们靠吸食人或者动物的负面情绪以及精血而成长,但是也会给宿主一点甜头,比如说这王小圆,她本来是个瞎子,但是被要乱附身后,就能再次的看见东西,而妖卵的性格也会随着宿主的情绪波动而变化,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今王小圆身上的妖卵即将长成,虽然说夺去了王小圆的身体,使她丧失了本身的意念,但由于本来王小圆就是个孩子,童心未泯的她间接的影响到了这妖卵,于是她才会这般无聊的跟两人玩起了捉迷藏。


那被妖卵附身的王小圆虽然失去了神智,但却还是小孩子性格,见刚才张是非打电话,嗯嗯啊啊的说了些什么她也没听清,挂断了电话后又对胖子窃窃私语,不由得让她有些好奇。


更奇怪的是,他俩窃窃私语过后,竟然蹲下了,围着墙角处好像在看些什么,边看还边说:“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稀奇?”


胖子也说:“对啊,好过瘾啊,吗的,看不到的人可真没眼福了。”


其实,张是非自己也清楚,那崔先生给他俩出的臭主意实在是太恶俗太烂大街了,不过没有办法,眼下只有这一个计划可行,总比傻了吧唧的继续追她要好的多。


两人的招确实够烂大街的,不过出奇的是,还真奏效了,那王小圆本来一直占据主动,但是此刻两人竟都不搭理她,让她也有些纳闷儿,看两人蹲在地上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后,她竟然真的很好奇,果然如同崔先生刚才所说的那般,她果断上钩了。


张是非和李兰英蹲在地上,然后听着身后王小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中大喜想到,别说,还真是迎了那句老话了,金招银招,能管用的就是损招儿。


于是两人更加卖力气的对着墙壁朗朗的称赞,似乎这真有个什么好玩到爆的东西一般,那王小圆越靠越近,尽管她尽量的压低了脚步,但是在这空旷的鬼屋走廊之中两人还是听了个真切。


再近一点,在近一点!张是非心中掐了把汗,终于,那王小圆来到了两人的身后,踮着脚向两人身前的墙看着。


“就是现在!!”张是非猛然的大喊了一声,随后一个转身迅速的将王小圆抱在了怀中,李胖子紧跟其后,两只蒲扇大的手掌扣在了王小圆的肩膀上,这下她跑不掉了!


猛然的变动使那被妖卵附身的王小圆惊慌失措,她边怪叫不停的挣扎着,而两人心中则一阵狂喜,他大爷的,刚才耍我俩耍的那么开心,这次终于风水轮流转了。


见她闹腾的好像个小毛驴,张是非便决定不应从再节外生枝了,于是他对李兰英使了个眼色,李兰英会意,单手握拳直接敲在了王小圆的脖子后面,别说,这一拳下去还真有效果,王小圆被敲晕了,顿时,整个鬼屋也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两人的喘息声。


李兰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喘着粗气说道:“吗的,终于消停了,接下来怎么办?把他扛出去?”


张是非点了点头。


李兰英又问道:“可是把她扛哪儿去啊,她现在这德行随时都有可能爆发,送回家去?不管王守利的死活了?可是不送他回家,王守利第二天醒了见不到自己女儿,要是报警话怎么办?”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办法,顾不上那么多了,还是把他先交给崔分头吧,看看他有没有办法把这妖卵分离出去。”


确实,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在妖卵没有去除之前,王小圆可以说是一枚定时炸弹,说不上什么时候就炸了,两难之下,他们只好这么做。


可就在他们刚打定主意的时候,忽然从不远处的走廊拐角处,传来了蔡寒冬的声音,他的声音挺平静的,对着两人说道:“我想,你们最好还是别那么做。”


蔡寒冬?他没事么?两人有些惊讶,于是上眼望去,只见蔡寒冬似乎毫发无损的走了过来。


李胖子见到蔡寒冬没事儿,便骂道:“你大爷的,上哪儿去了,看你现在没事儿,可是你刚才怎么就不支声?害得我俩还以为你挂了呢!”


蔡寒冬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了声抱歉,李胖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挺高兴,毕竟没事儿就好,于是他便说道:“行了,咱们走吧。”


但张是非则没动,他望着那蔡寒冬,忽然说道:“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还有,为什么你一点伤都没有?”


张是非说话的同时拿着手机一照,蔡寒冬这小子的表情有些诡异,对于一个刚被妖怪袭击过的人来说,这表情实在是太镇定了,甚至一丝的恐惧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难怪张是非这么问他,因为这太不符合常理了,张是非说完后,李兰英也跟着警惕了起来,他紧紧的握着拳头,红光闪现,他大声的喝道:“你到底是谁?”


那蔡寒冬见两人怀疑他,而且竟然还要动手便慌忙对两人连连摆手,然后有些慌张的说到:“别别别!听我解释好么?”


“有什么好解释的!”李胖子说道,显然他不愿意废话,现在敌我不分,与其听他废话,还不如和刚才一样,照葫芦画瓢,先把他敲迷糊了再说。


但是张是非却觉得事情蹊跷,于是便对着蔡寒冬说道:“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那蔡寒冬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相信我,因为我刚才眼睛又发作了,这次我终于知道了全部事情的真相。”


(最近事儿真多啊~~~有些忙不过来了,可能是过年的关系吧,今天照例又更晚了,就多码点字,两更并一更了,求票求推荐中,明天恢复~~。)


第九十五章心酸的真相


孔子的徒弟子路曾经表情复杂的讲过:老师,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于是,孔子神色慌张的给了他三条腊肉。


柯南也曾经穿着西装裤衩子十分牛逼的讲过:真相只有一个。


于是,又一个日本人死了。


纵贯线曾经十分沧桑的讲过:真相这玩意永远是暗室里的装饰,只有眼前亮起来以后才有机会去相信他的价值。


于是,台下的八零后们沸腾了,他们知道这首歌如果不改编就永远上不了春晚,只有对命运妥协才有机会得到果腹的面包,但是种子已经洒下,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没有谁能阻止这群亡命之徒继续追逐自己的梦想。


而真相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我们谁都不清楚,也许真的是暗室里的装饰,或者是鬼屋里的贞子吧,只有眼前亮起来以后,我们才会看清楚她长头发下面脸上那长了毛儿的大黑痣。


不是谁能决定的,该漫游还是冲刺,我们都活在海里,我觉得我们像沙子。


也不知道为啥,当李兰英听那蔡寒冬说出他知道真相以后,他的脑子中忽然出现了这么一首歌,他不由得晃了晃脑袋,然后对着蔡寒冬说道:“你说啥?知道真相了?”


蔡寒冬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两人说道:“是的,刚才她并没有害我,她只是想找人陪她玩而已。”


玩你大爷,张是非心中暗骂道,有这么玩儿的么?刚才差点儿没玩儿死他,不拴绳子的蹦极,鬼屋里的捉迷藏,吗的,这确实是玩儿,不过是玩儿命。


想到了这里,于是他便没好气儿的对蔡寒冬说道:“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要知道我们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你,你最好解释清楚了,不然的话我把这小娘们儿叫醒,然后我俩跑路,留你自己跟她接着玩儿!”


蔡寒冬一听张是非语气不善,便慌忙说道:“别别,我说,但是你们也得给我点时间阻止语言啊?”


张是非一摆手,不耐烦的说道:“少废话,快说吧。”


见张是非让他解释,于是蔡寒冬便对他二人讲出了自己所见到的事情。


原来,刚才在外面接电话的途中,他确实是被这王小圆给袭击了,不过与其说是被袭击,倒不如说是被惊吓来的要准确一些。


当时蔡寒冬正在跟张是非打电话,聊着聊着,树林之中忽然窜出一个黑影,胆小的蔡寒冬顿时大叫了起来,因为他眼前的,正是那王小圆!


电话失手落在了地上,他下意识的向后跑去,不过跑了几步后,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回头看了一下,发现那王小圆并没有追上来,只是站在原地,瑟瑟的发抖。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黑夜中的身影显得单薄极了,蔡寒冬咽了口吐沫,还没来得及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忽然自己的右眼一阵剧痛传来,他知道,这是自己这宿业眼发作的前兆。


果不其然,在一阵剧痛之中,那蔡寒冬就只见到不远处的王小圆头顶上慢慢的浮现出了一副画面,就好像是海市蜃楼,又好似一幕年代久远的老电影。


那画面之中是一个小孩儿和一个少*妇,那小孩儿看上去只有一两岁大,刚是会走会说话的年纪,场景是在一个屋子里,那少*妇抱着小孩儿,小孩儿一直吵着无聊,好黑之类的话,那少*妇边轻轻的拍着她边温柔的说道:“乖,等以后你长大了,妈妈治好了你的眼睛一定带你去玩好不好?”


那小孩一听母亲说这话,便不哭了,她眼泪汪汪的说道:“真的?”


她的母亲也哭了,没有擦眼泪,但是语气却依旧没变,很温柔的说:“恩,当然啦,等以后我家小园的病好了,妈妈就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


“游乐园好玩吗,是什么样子的?”那小孩子说。


她的母亲温柔的说:“游乐园当然好玩啦,里面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像摩天轮啦,鬼屋啦…………。”


“摩天轮是什么?”那小孩子问道。


她的母亲轻声的说:“就是一个大轮子,人可以坐在上面……”


“轮子?那又是什么,什么样的?”


她的母亲有些哽咽,自己的女儿天生看不见东西,对什么事物都没有概念,她始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女儿,无法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甚至,连解释一样东西是什么样的都做不到,身为一位母亲,连要给她带来一丝精神上的安慰都不能,这感觉确实让人心酸。


但是那位母亲咬着嘴唇,没哭出声,她强打精神,用手指在那小孩子的手掌心划了个圆圈,然后柔声说道:“就是这个样子的,上面能做很多的人,可好玩了,等你的眼睛好了,妈妈带你去好不好?”


“好呀好呀。”那小孩子似乎很快乐的样子,顿时一脸很神往的表情,似乎在想象着游乐园里的那个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摩天轮,她又对着自己的母亲说:“那鬼屋呢鬼屋呢?”


她母亲笑呵呵的说道:“鬼屋啊……是一种吓唬人的东西,里面那些都是你睡觉之前缠着我给你讲的事情,所以小园要乖乖的啊,如果不乖的话,它们是不会跟你玩的~”


说罢,她便用手去挠这小孩的痒,那小孩子高兴极了,然后跟她母亲说道:“那妈妈,咱们说好了,我乖乖的,等到我眼睛看见的时候,你带我去游乐园好不好?带我去摩天轮,和鬼屋,好不好妈妈。”


那女人点了点头,尽管她知道自己的女儿看不见,但是却流着眼泪,然后对着那小孩子说道:“恩,妈妈跟你说定了。”


“太好了太好了!”那小孩子十分的高兴,而这时,画面切换,就好像镜头一般的已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上面放着大大小小的药瓶,其中两瓶上面写着‘卡维地洛’和‘左氨氯地平’(治疗心脏病的常用药)。


眼睛又是一阵剧痛,蔡寒冬紧忙闭上了双眼,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画面已经不见了,每次这眼睛发作后,蔡寒冬都会损失很大的体力,就跟刚跑完三千米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当蔡寒冬看过那些画面后,他竟然不害怕了,望着眼前这个被妖卵附身的可怜少女,他的心中竟然有些凄凉。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眼睛确实是已经康复,但是,当年儿时和母亲的那个约定,却永远都没有办法实现了。


(今日说啥也要二更,等我一个小时,就能更出来。)


第九十六章新的招术


蔡寒冬讲故事的时候,张是非靠着墙站着,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儿,而李兰英则蹲在地上在闷头抽烟。


听得这王小圆的故事后,张是非心中一阵酸楚,心想着为啥从打干这行起,老是会遇到这类让人心里难受的事情呢?


想想这事儿还真挺讽刺的,自己以前还是风流二世祖的时候,狗屁都不懂,认为这个世界、这个社会也就是这操行样儿,穷人就应该穷,死人就应该死,反正自己有钱花有妞泡就是王道了,而且还曾经天真的认为,自己生活的地方就是个大花园,那些悲催的故事只能出现在那些三流的电视肥皂剧中。


可有时候,并不是这个世界简单,而是你还不了解这个世界。


当他有了孔雀这一特殊的身份后,他忽然觉得周围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变的不一样了,他眼睛中所见的东西和以前截然不同,可能真的应了那句俗话,不打针始终不知道屁股为啥疼,不挨刀不知道伤口怎么缝,确实,不亲身经历的事情,那就是故事,可亲身经历了以后,才发现原来这是现实,或者说,人本来就生活在一个庞大的故事之中。


故事有悲有喜,我们永远都不清楚也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故事里面,而我们到底是在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故事来源于生活,但是高于生活。


张是非的心里慢慢的起了变化,他开始关注他人,人之初性本善,可能是人与生俱来的善念作祟吧,这么说虽然很矛盾,但是现在的张是非,绝对不是那个曾经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心里暗爽的讨厌鬼了。


虽然他自己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但是当他听完蔡寒冬讲出王小圆这件事后,他的心里确实挺难受的,吗的,生与死到底能够左右多少人的命运,又会使多少誓言夭折,他心里很明白这一点。


于是,他想了想,叹了口气,然后对着蔡寒冬说道:“然后呢?”


蔡寒冬也叹了口气,他对着张是非说:“当时我就不害怕了,反而很可怜这个孩子,她只是想在眼睛能看到的时候来游乐园玩一玩,而且她根本就没杀过人,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满足她小小的心愿呢?”


这话说的够煽情,不过确实如此,张是非望着昏迷状态的王小圆,心里想着这孩子也够命苦的了,生下来就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就连自己母亲长什么样都没有见到过,她能有的快乐只是那一点点小小的愿望,可以说,她一直都是在自己的幻想中才能存活。


这种感觉,真的不敢想象,可是造物弄人,偏偏在自己得到了短暂的光明时,母亲却早已不在了,当时的蔡寒冬越发的决定她可怜,于是便壮着胆子走上前对她说道:“你想玩捉迷藏么,叔叔陪你玩。”


那王小圆当时正处于狂乱状态,但是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愿望,见蔡寒冬这么说,竟然流出了眼泪,她点了点头,于是,蔡寒冬找来了一块大石头砸坏了鬼屋的门锁。


之后的事情,两人大概也就明白了,那王小圆只是想让他们陪她玩一个游戏而已,她咬李兰英的那口,只是小孩子天生报复的心理,因为胖子刚才给了她一拳,她就想补回来一口,只不过她现在处于疯癫状态,这一口没有留余力。


李兰英听完蔡寒冬的话后,本来心中的那股子火此时也消失的七七八八了,本来嘛,跟一个孩子没啥好计较的。


不知不觉间,他们竟然都想到了一起,那就是如何满足这道:“唉,老张,你说,要不咱们把她整醒?”


“不行。”张是非摇了摇头,虽然他也很同情这王小圆,但是毕竟他没有失去理智,只见他对这蔡寒冬和李兰英说道:“要知道,那枚妖卵现在还在她的体内,要是把她摇醒的话,估计妖卵也会醒,那样的话,岂不是害了她?”


李兰英见他说的有理,于是便问道:“那咱们该怎么办啊?”


张是非望了望胖子,又看了看蔡寒冬,似乎他俩都没啥主意,就等张是非说话了,于是张是非说道:“保守起见,还是把她弄到福泽堂再说吧,那分头如果有办法弄出妖卵还好,如果弄不出的话…………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李兰英有些丧气的说:“吗的,妖卵妖卵,怎么这玩意这般的败类!真搞不懂那个叫燃西的老妖怪是怎么想的,生出这么多的操蛋东西!”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得了,别抱怨了,快走吧,天快亮了,一会儿等王小圆醒了可就糟了。”


他刚说到这里,忽然地上的王小圆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听上去似乎十分的疼痛一般,但这声音并非刚才妖卵作祟时的那种声音,而是王小圆自己的声音,只见她紧闭着双眼,然后痛苦的叫道:“妈……妈妈!救救我!救救我!”


她醒了!三人的心中同时‘咯噔’一声,他大爷的,真是想啥来啥,好的不灵坏的灵,张是非真恨自己这张乌鸦嘴。


要知道如果王小圆这个时候醒来,如果继续暴走的话,那三人可真的没辙了,由于妖卵附在她的身上,张是非和李兰英就不好下重手,这可怎么办呢?


正当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那王小圆的声音竟然又变了,她忽然嘿嘿的冷笑了起来,刚才那种沙哑的声音又出现了,正是那妖卵所发出的:“嘿嘿嘿,你们这些垃圾,竟敢对我出手,看大爷我不杀了你们。”


他大爷的!见这妖卵这样猖狂,李胖子的那股无名火又窜了出来,他也顾及不上形象了,指着躺在地上的王小圆便破口大骂道:“滚犊子,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生,吗的附在个小孩子身上怎么还有优越感了?你出来信不信我砍死你?”


那妖卵哪见识过此般的狠话?似乎胖子也激怒了它,只见王小圆两眼还是紧闭着,但是嘴里却破口大骂道:“你这……坏人,竟敢骂我?”


晕,张是非听出来了,它根本不会骂人啊,要说这妖卵寄生在王小圆的体内,它与王小圆的心性相通,所能用到的词汇也是王小圆会说的,虽然它曾经在世间独立漂浮过一段,早就成型,但是苦于宿主是个小孩儿,王小圆根本不会骂人的词语,一时之间它竟然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想刨胖子祖坟的那种沉痛心情。


胖子见这妖卵似乎不会还击,哪儿能放过此等上好良机?于是他得理不饶人的破口大骂道:“怎么不敢骂你?你说你,你妈怎么生你个妖怪玩意儿,跟试管婴儿有什么分别?”


“你……你,再说一遍!”显然,那妖卵快气炸了。虽然它嘴上叫唤,但是身体却一动不动,张是非明白了,这是因为宿主没醒的关系,它现在操纵不了王小圆。


忽然,张是非心生一计,于是他便慌忙对胖子说道:“继续,别停,继续骂!”


其实即使张是非不说,李胖子也会继续骂,他的嘴确实够阴毒,只见他破口大骂道:“再说一遍就在说一遍,我说你天生就死个葡萄胎,跟葫芦娃似的,人家葫芦娃畜生还好歹缠身树叶儿刀枪不入呢,你看看你,除了会窝在小朋友的肚子里装孙子外,还会个啥?”


王小圆眼睛复原后,还真看过两集葫芦娃,这妖卵自然知道那是啥意思,虽然他不怎么明白,但是这话听上去真憋气,身为妖卵,它刚生下来便觉得自己是最优秀的种族,别的生物不是有求于它们就是害怕它们,但是如今竟然被一个死胖子给鄙视了,这上哪儿说理去?于是它便气的不行了,大声的喊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胖子一副欠揍的表情嬉皮笑脸的说道:“来啊来啊~!?你出来信不信我砍死你,要是砍不死你也一屁股坐死你!”


那妖卵果真是受王小圆的性格影响,有些像小孩,见胖子此般侮辱,便再也无法忍耐,它大叫了一声:“好!你等着!!!”


说罢,只见王小圆忽然面色铁青,全身不停的颤抖着,就好像过电一般,猛然间她睁开了眼睛,死死的等着上方,那眼睛已经失去了神采,只见她的嘴大大的张着,然后忽然吐出了一滩绿色的液体。


这感觉真恶心,她吐出的东西就好像臭水一般,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但是那些粘稠的液体被吐出后,竟然慢慢的成型,最后变成了人的形状,液体慢慢散去,出现了一个赤身**没有性别标志的‘人’。


这正是那已经长成了的妖卵,只见它周身铁青,有眼无珠,虽然五官俱全,但是比例出奇的失调,鼻子小嘴巴大,脑袋上稀稀落落的长着几座毛,一张嘴,没有一颗牙齿,一双手加一起也只有八根手指,其中一根正在指着李兰英。


“这是你自找的,今天你必须死!”它说话间,一股臭鸡蛋混合着烂菜叶儿外加上点西兰花最后装在榴莲壳里放了半个月的味道,张李蔡三人顿时眉头一皱,但张是非心中却是一阵狂喜,只见他面不改色的说道:“好!有种!这里太窄,敢不敢出去比划比划?”


那卵妖冷哼了一声,毕竟还是小孩子脾气,竟然答应了,只见它说道:“我会把你们的肠子咬出来,然后一口口的吃掉!”


说罢,它便飞速的向出口处窜去。


见它出去了,张是非慌忙对着蔡寒冬说:“快看看王小圆!”


蔡寒冬点了点头,然后抱起了那已经脱离了妖卵控制的王小圆,探了探鼻息,还好,还有气,只不过此时的她相当虚弱,本来就很瘦弱的身子便的更加的轻,颧骨都凸了出来,蔡寒冬对张是非说:“没事,还活着,但是要尽快的送医院,要不然会出事的!”


张是非点了点头,他大爷的,还活着就好,现在,终于不用顾忌什么了,想到了这里,他便对胖子点了点头,胖子心领神会。


张是非没废话,他对着蔡寒冬说道:“你抱着她跟在后面。”


说完后,他跟胖子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这鬼屋。


天要亮了,虽然是阴天,周围的事物隐约可见,张是非和李兰英刚走出来,就看见那卵妖正站在前方不远处等着他俩,张是非一阵冷笑,别说,这孙子还真听话,看来不杀了两人它是不会罢休了。


只见它怪笑道:“我不会轻易的杀了你俩,我要一点点的折磨你们,然后在慢慢的吃掉。”


张是非听完他说的话后,竟然乐了,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胖子,胖子也一脸猥琐的笑了,只见张是非对那卵妖说道:“好吧好吧,如果你能吃得下就来吧,不过,前提是你能够接住我这一招。”


显然那妖卵没有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孩子的心性迫使它注定喜欢刨根问底,只见它愣住了,一句话脱口而出:“什么招?”


张是非一脸邪笑,双手握在一起,把拳头的关节掐的嘎巴作响,只见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谢谢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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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谢谢关照


谢谢关照,顾名思义就是谢谢关照的意思,虽然这么解释就跟没有解释一样。


那个卵妖听张是非如此说来,竟然愣住了,心想着他嘴里冒出的这四个字儿是什么意思?不是说狠招数么,怎么凭空冒出这么一句废话?


张是非和李兰英一副猥琐的冷笑,那卵妖哪里晓得,这张是非的狠招数还真的就叫‘谢谢关照。’


重新顾名思义一下,谢谢关照,右手谢谢,左手关照。将仙骨之气集中于两手,然后猛然击出,从而产生两股强大的力量。


说到这个技能,还得从一个多星期之前说起,在那个时候张是非刚刚熟悉了仙骨的运用,由于之前崔先生曾经跟他说过,他的仙骨和崔先生一样,通俗的解释是法术型的,可他怎么也想象不出应该怎么运用才有法术的样子。


自从上次彻彻底底的输给了那卵妖十五以后,他就发誓一定要报仇,于是他便放下了架子请教那崔先生,崔先生自然也就责无旁贷的帮了他。


崔先生跟他说:“其实仙骨这玩意儿,也没那么复杂,最主要的是你要清楚自己的脑子,要说这玩意就跟自我催眠一样,你明白了么?”


张是非上哪儿明白去,他自然是摇了摇头,崔先生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便想用实际行动说明一切,于是他将两人叫到沙发上坐下,然后从里屋取出了一个白瓷的茶杯,然后对着两人猥琐的笑着,两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顿时有些摸不到头脑。


只见那崔先生拿着茶杯进了厕所,过了一会儿,便出来了,手里的茶杯之中多出了三分之一的液体,淡黄色,长点脑袋的人都能猜出那是什么。


因为没有人会在厕所中沏茶。


当时张是非有些不解,便问那崔先生:“我说分头,你拿杯尿干什么?”


那崔先生猥琐的一笑,然后来到两人对面,将手指头伸进了杯子中蘸了一下后,拿出了手指竟然直接放在嘴里舔了一口。


两人顿时大惊失色。


只见那崔先生做完此动作后,便把被子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对着两人说:“好了,你俩现在模仿我的动作,之后我再给你解释!”


李兰英当时就急了:“分头不带你这样的,也太埋汰了吧,你自己喝尿还让我俩陪着!我不干!”


“少废话!要是不照着做,以后都别想从我这儿得到任何好处!自己看着办把!”分头不耐烦的对着李胖子吼到。


两人顿时没话了,没办法,自己的前途还在这分头手里攥着呢,不照着做不行。


李兰英是怎么想的,张是非不知道,不过张是非的心里却对刚才崔先生所做之事感到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他望着那个杯子仔细的想了想,猛然想起了以前上学时一个**生物老师讲的一个故事。


那个故事和崔先生刚才做作之事如出一辙,都是那么的缺心眼儿,讲的是一堂生物课上,老师拿出个杯子,说里面是糖尿病人的尿,然后这老师把手指伸进去沾了一下又放进了嘴里,做完后让那些同学也做下,并说说感想,要是不做的话会扣学分。


结果全班的人都一脸苦楚的照着做了,集体舔完手指后,那老师问他们有什么发现,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们这么做么?全班的人都回答说:知道,你是想让我们知道糖尿病人的尿是甜的。


错,那老师说道:“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伸进尿里的是食指,而舔的是中指。”


全班的学生都被这无良老师给忽悠了。


这个故事就和现在一样,张是非仔细的想了想,刚才那分头也确实是食指插进去然后舔中指的,想到了这里,他便轻蔑的一笑,嘿,这孙子,都过时多长时间的玩意儿了还拿出来得瑟,看来这次你是自取其辱啊!


想到了这里,他心中大喜,便说道:“好!看我的!”


于是乎食指插进杯中的尿里,然后拔出来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舔了下中指,见他做了后,李兰英便也跟着做了一次。


看他俩照着做了,那崔先生便问他俩:“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俩这么做么?”


张是非终于等来这句话了,他心里想着,这分头欺负他俩这么长时间,自己终于能长点面子了,于是便哈哈大笑的说:“当然知道啦,你是想考我俩的观察力对不对,你是用食指插尿然后舔的中指!!”


“捏…………!”一旁的李兰英顿时满脸铁青,估计他刚想回答说,分头是想让他俩知道他最近上火。


如今知道自己着道儿了,怎能让他不感觉到懊悔?只见他一脸好像吃苍蝇的表情,想吐又吐不出来,真的是太恶心的。


张是非沾沾自喜,心想着分头啊分头,你也有今天,于是他继续说道:“快点公布答案吧,你说你,拿这种过时的问题来考我,我能着了你的道儿么?还喝尿?傻不傻?”


本来他想看看被自己拆穿了阴谋后那崔先生尴尬的嘴脸,哪成想那崔先生不但不尴尬,反而猥琐的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错!”


张是非听崔先生这么一说,顿时愣住了,他马上问道:“怎么错了?!没理由啊?”


只见那崔先生举起了食指然后哈哈大笑道:“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其实我这根手指伸到杯子里后,并没有蘸到尿。”


我靠!张是非心里暗骂了一声,竟然还带这么玩儿的!


而李胖子终于忍不住了,他立马起身跑到了厕所里,呕吐声传来。


等胖子回来时他都有点站不稳了,只见他往沙发上一靠,然后有气无力的说:“分头,你不讲究啊,不是说要教我俩怎么使用仙骨的招式么,怎么设圈套忽悠我俩?”


张是非心里也挺窝火,他便也说道:“对啊!哪有你这样儿的,不按套路出牌?”


那崔先生显然知道两人会这么问,于是他便哈哈大笑道:“我这不是已经给你们解释了么?要知道运用仙骨,多数要靠脑子,不要被你脑子里固有的事物左右住思想,这样才可以发挥出仙骨的力量。”


“你是说…………”张是非好像有些明白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别想那么多,其实跟本就没那么多高科技,往往越在意越会走弯路,你现在已经可以将仙骨运用到招式之上了,就跟我一样。”


说罢,那崔先生右手一振,顿时蛇形的黑气环绕之上,只听他说道:“当初我学会这手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想的那么多想法,当时我只是半夜里睡觉不愿意动弹,还想喝水,于是乎,这黑蛇的形态就出现了。”


晕,原来就这简单。


张是非有些无语了,不过这崔先生说的并无道理,于是他便陷入了沉思之中,崔先生继续说道:“其实,刚才我做的那件事,除了教你们正确使用仙骨外,还有一个意思,也许你们以后会用到吧。”


“什么意思?”张是非问道。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讲到:“你记着,真相的背后永远还有一个真相。”


张是非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去想了,他当时只是想快些掌握一个可以打败那妖怪十五的技能,照分头所说,要想成功,脑子里就不用想太多,于是他便每天都只想着如何才能打败十五,果不其然,有一天晚上他忽然灵光乍现,觉得自己可以了,果真让他领悟出了一个极其阴损的技能。


他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将体内的仙骨之力分别集中在两只手上,然后心中想象成枪的样子,在自己的心中扣动扳机,别说,这威力当时都把他自己给吓了一跳。


这威力也太大了,领悟到了新的技能后,张是非的虚荣心瞬间膨胀,心想着这回可不怕那十五了,可是当崔先生看完他这一手的时候,却很冷静的跟他说:“你这玩意儿,我看一天最多能发两炮,发完以后就空架子一个,所以要谨慎而行。”


张是非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他自己心里也有数,但是也没冲淡他获得新技能的喜悦,他决定给这个技能起一个拉风点的名字,本来他想起个什么霸气波,牛逼拳之类的,不过那崔先生跟他说,起这些屁话的名字还不如起点实用的,切记,为人要客客气气才不会吃亏。


既要霸气还要客气,这名字可真难取,忽然,张是非想到了以前在网上看过的一个台湾漫画,于是一个名字油然而生,没错,就叫‘谢谢关照’,右手谢谢左手关照,既霸气又不失客气,实在比那些小说中的牛逼技能名字强上许多。


书接正文,在鬼屋外,那卵妖嚣张的对张是非说道:“不管你用什么,在我的面前都是没用的!我现在已经长成!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右手平伸左手微曲,做了个拉弓射箭的造型,对着那卵妖,冷笑着说了一句:“谢谢。”


那卵妖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从那张是非的右拳猛然射出了一股蓝色的气团,挺小的,就跟羽毛球一般大,但是十分的快速,那卵妖还没来得及躲闪,这一股气便打在了它的身上!


很显然,那卵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但是更让它惊讶的是,自己竟然毫发无损,它摸了摸胸口,顿时嘲笑着说道:“哈哈!这就是你的攻击么?笑死人了!!”


张是非和李兰英也笑了起来,李兰英自然知道张是非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并不担心,只见那张是非笑了一下,姿势没变,只是张嘴又说了一句:“关照。”


彭!!!!!


又是一发硕大的蓝色气团从张是非的左手拳头射出,这一发可不比上一发,要打上许多,看上去就跟西瓜似的,速度也相当的快,就好像子弹一般,只听那卵妖一声惨叫:“啊!!”


再上眼一看,这一招打在那卵妖身上,竟然直接把这个卵妖的肚子轰穿了!


原来,这就是‘谢谢关照’的门道,右手那枚名为‘谢谢’的气弹先行,打在敌人的身上就好像一个记号,没有丝毫的攻击力,有攻击力的只是左手的‘关照’,只要第一招得手,那么第二招紧接而上,敌人想躲都躲不掉,这正是张是非为了对付那速度奇快的十五所创出的独门招式。


那个可悲的卵妖,正好被当做了张是非试招的对象,当它发现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这两个猥琐男对手的时候,已经晚了。


它望着步步逼近摩拳擦掌满脸冷笑的两人,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自己好好的为啥要出来的感觉,后悔死了。


可是这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卖,要不然人类早和谐统一了,那卵妖的肚子被轰穿后,倒在了地上不停的颤抖,求生的本能让它不断的叫着:“别……别杀我……”


你早干什么去了?张是非和李兰英冷笑道,吗的,小孩子你都不放过,杀你都是轻的!只见张是非嘿嘿嘿的冷笑,然后说道:“接下来,就真的谢谢关照了。”


即将破晓的游乐园中传来了凄惨的声音,不绝于耳。


五分钟过后,张是非和李兰英才放过这卵妖,这时的它已经被揍的脱了形儿,蔡寒冬一直在后面望着这俩禽兽对那卵妖进行着社会主义式的毒打,虽然说这卵妖是罪有应得,但是他也有点看不下去了,就对那张是非说道:“行了,别打他了,现在先救王小圆吧还是。”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问蔡寒冬:“当初你见到它附在王小圆身上的那段因果时,见没见到它到底附在了什么位置?”


蔡寒冬想了想,然后说道:“好像……是眼睛。”


张是非点了点头,知道在哪儿就好了,他现在仙骨之力用的差不多了,于是便对胖子示意,让他上,李兰英点了点头,然后抄起拳头就对那卵妖的眼睛上砸去!


又是彭的一声!那卵妖终于灰飞烟灭了,身体迅速风化,没过五秒,一枚闪闪发光的妖卵结晶便出现在了那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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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2 22:52: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十八章黄雀在后


“什么?你说那十五又来了?而且抢走了妖卵结晶??”


福泽堂中,崔先生望着垂头丧气的张是非李兰英,还有那有些不知所措的蔡寒冬,十分惊讶的问道。


此时,天已大亮,难的的阴天,空气很凉爽,大上午的,福泽堂里众人都是满脸的疲惫,集体通宵的消耗挺大的,张是非李兰英蔡寒冬并排坐在沙发上,而崔先生则翘着二郎腿坐在他们面前,听到张是非口中的讲述后,顿时脸上皱起了眉头,此时这屋子中除了他们四个人之外,在里屋的床上,王小圆正在熟睡。


张是非吸了一口烟,然后有些无奈的说道:“是啊,吗的,这孙子就跟个年糕似的,阴魂不散。”


说完,他就给那崔先生讲出了早晨发生的事情。


原来,当时他和李兰英把那枚妖卵打回原形之后,刚要伸手去捡那妖卵结晶,不曾想这时候从草丛中忽然窜出了一个人影,速度极快的抢在李兰英之前将那结晶一把抓在手中,然后迅速退开。


来者并不是别人,正是那张是非朝思暮想连做梦都想嘎巴一下掐死的主儿―――卵妖十五。


“哈哈哈!好朋友们,真想不到你们又帮了我个大忙,多谢多谢!”


原来,这王小圆身上的妖卵正是十五的杰作,它之前一直躲在暗处不动,等着两人将那已经张成的卵妖打回原型后,它再来个黄雀在后坐享渔翁之利。


张是非见到来的正是那传说中的死剩种五十,顿时火冒三丈青筋暴起,顿时失去了理智,只见他二话不说再次的拉出了‘谢谢关照’的造型,然后大喝一声:“谢你大爷!”


‘谢谢关照’虽然临时改成了‘谢你大爷’,但是功能却没有减弱,彭的一声,第一发气团已经射出,直奔那十五的面门而去。


虽然十五属于高级的卵妖,但是它刚才见识过这招的威力,所以也不敢托大,只见它收起了笑容,然后猛然的往旁边一闪,由于早有准备,张是非的第一发‘子弹’擦着它的耳朵飞了过去,打偏了。


张是非见没奏效,心中顿时一沉,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乎第二发便不受控制的也跟着****出去!


这第二发子弹着实让十五感觉到头疼了,由于刚刚才躲开一击,只见这西瓜大小的蓝色‘炮弹’紧接****过来,如果不躲开的话,这小半个脑袋估计都要遭殃。


想到了这里,这十五真的出真本事了,只见它冷哼了一声,瞬间使用了自己妖卵的力量,在惯性还没解除之下,硬生生的又向右窜出两米,这才躲开了张是非这一击。


轰的一声,它身后的一棵杨树顿时拦腰截断,咔吧吧的倒了下去!


那十五虽然躲开了这一击,但是样子似乎也有些狼狈,只见它稳住了身形后,望了望那断树,也不知道是装模作样还是真的心有余悸的对张是非说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真想不到你竟然学会了这种手段。”


张是非也不好过,在五分钟之内连续发****两次‘谢谢关照’,使它体内的仙骨力量瞬间被掏空,连站都站不稳了,但是他依旧强忍着,没动,这时,李兰英已经反映了过来,他立刻大吼了一声,然后右手运起了黑熊仙骨,那仙骨在他的手中就好像块儿板砖一样,他一躬身,直接向那十五砸去!


但是这一手,十五却没躲,硬生生的接了李胖子这一巴掌,乓的一声,却什么事都没有,只见它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看来你也进步了,哼哼,只不过没有刚才孔雀的那一击厉害罢了。”


胖子大惊失色,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心中明白,自己和这十五的差距还是那么大,这次他没有等着十五反击,而是迅速的倒退了几步,心想着这次祸事了,张是非已经没有了体力,要是这十五动手的话,估计他们两个,连同那蔡寒冬王小圆都得葬这儿。


可是那十五却并没有这么做,它刚想说话的时候,忽然好想发现了什么,于是不顾张是非和李兰英还在他身前,就自顾自的将头转向了西北方,忽然他脸色一变,苍白的俏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冷笑,只见他又转过了头,然后对着两人说道:“你们的运气还是那么好,今天我有些事,就先不跟你们玩了,我的好朋友,继续祈祷吧,祈祷下次遇见我的时候运气还是这般好。”


说罢,它便纵身一跃,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两人的眼中,张是非听它说出此番话后,气的肺都快炸了,他大爷的,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可还是让那十五如此嚣张!


想到了这里,他便有些声嘶力竭的对着那十五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大喊道:“回来!!我还能打!!!”


李兰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制服,并且跟他说,这不是心急的事情,只要还活着,总有报仇的一天。


半个小时候,张是非终于平静了下来,身体还是虚弱,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过来了,这一晚上过的,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从蹲点开始,到杀入幼儿园,从摩天轮上搞到了鬼屋中,最后又遇到了损种十五。


实在是太漫长了。


这半个小时中,李兰英已经将那十五之事简单的说给了蔡寒冬听,毕竟经过了这样漫长的夜晚后,李兰英已经把这个文弱的、长有盗版之眼的小受当成了同伴,蔡寒冬听完后,望了望那坐在地上抓脑袋一副便秘相的张是非,也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说了下,王小圆怎么办。


怎么办?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不好办,现在天已经亮了,王小圆还在昏迷,就她这样子如果送她回家的话,那王守利还不得把他们三个当成*人贩子给扯了啊。


而且这事情没法解释,难道自己要跟王守利说你女儿被妖怪附体了么?三人一定会被当成有精神病的人贩子的,同样,送医院也不行,总的有个理由吧,吗的,理由,一说起理由张是非就闹心。


从开始到现在,他们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哪一样有理由?


没办法了,张是非只好决定了先把王小圆带回福泽堂再说吧,之后的事情让那崔先生想去,反正这分头只会给两人布置麻烦,这回让他也享受下麻烦带来的快感。


于是乎,三人翻墙出去,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等他们翻墙出去以后,远处战战磕磕的钻出了一个保安打扮的人,他擦了擦头上的喊,不住的念叨阿弥陀佛。


“就是这样了,你看怎么办吧。”福泽堂中,已经恢复了些体力的张是非对那崔先生说道。


崔先生叼着根烟,照例没点着,他望了望三人,然后说道:“没事就好,那王小圆我刚才帮她治过伤了,用我的秘方,应该无大碍,之后我自然有办法把她送回去。”


蔡寒冬这还是第一次跟崔先生见面,要说崔先生的职业是民间驱魔人,这种东西以前他只是听说过,或者在书上电影里见过,如今终于逮着个野生的,他挺激动,对崔先生不由的产生了一股崇拜感,他对崔先生说:“崔先生,我想问你个事儿,就是我这眼睛,刚才已经告诉你了,你看,我能不能也加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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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倒霉叠倒霉


妖卵这件事,说白了,这就是一趟浑水,崔先生自然是不在乎多几个人淌,于是他很不负责任的就答应了蔡寒冬,并且煞有其事的对蔡寒冬说:“哥们儿,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非池中之物,好好干吧,会有好报的。”


“是,是。”蔡寒冬有些受宠若惊,他还以为这崔先生比张是非他俩还要难对付,不想竟然如此平易近人,虽然长得不阴不阳,但是说话语气却万里阳光的,让他很是受用,于是他便握着崔先生的手说道:“大哥!我一定好好干,一定,大哥果然是高人啊,都不问我的动机和理由!”


张是非和李兰英无奈的笑了下,张是非心中想到,这分头哪儿有这么好的心啊,分明是职业病犯了,又在这儿忽悠人呢。


不过这也都无所谓了,张是非越深入这件事,越觉得这妖卵之事并不像自己想的那般简单,再怎么说,多个人多份力气也是好的。


于是,张是非便问那崔先生:“我说分头,你有啥办法安顿王小圆我不管,我昨天晚上可真是糟糕透了,你呢,你不是说去抓那个水壶胖子了么,怎么样,抓到没有?”


崔先生见他这么问,便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正好,我刚要说你就问了,你说你郁闷?让我告诉你我昨晚上有多郁闷吧。”


于是,崔先生便语气十分郁闷的对他们讲出了昨晚他所经历的事情,原来昨晚的前半夜,崔先生一直跟易欣星在一起,就是那个呆头呆脑的一只手。


别看这易欣星一只手,但是他身残志不残(崔先生原话)却也有些本事,他是精通奇门遁甲之人。


奇门遁甲这种东西就不解释了,基本大家也都明白,简单来说,也可以算是一种特异功能,通过排列‘奇’、‘门’、‘遁甲’这三种东西而达到某种超自然的现象。


自古以来修炼成功的人很少,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个手残的老易就是此中高手,于是他便动用了遁甲的排列找到了那个胖子的踪影。


于是乎两人便没啥说的,直接出了门向市中心的某个地方赶去,哪成想刚出门,两人就遇到了麻烦,要知道崔先生是不坐计程车的,但是走着走实在是太远,于是那老易便推出了一辆江湖传闻中的‘猛蹬125’(自行车)


易欣星叫崔先生坐在后架子上,然后一路猛蹬向目的地驶去,那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由于路程太远,二十多分钟后易欣星有些累了便叫崔先生换班,可是崔先生这花花肠子,怎么愿意受累呢?而且,就他这身子骨,也驮不动一百多斤的易欣星啊。


于是乎他便耍起赖来,说啥也不动,美其名曰为了等会儿的大战而养精蓄锐。


那易欣星无语了,他对那崔先生抱怨道:“你怎么连我这残疾人都不放过?”


崔先生根本不吃这一套,也许是他们两个太熟了的关系吧,只见他说:“少跟我来这套,不管用,哈哈,瞪吧,就当是锻炼身体了,我看你最近也没怎么锻炼,光顾着约会了,给你个机会复习下,还不好好把握?”


那易欣星无语了,没办法,便继续瞪着,可是确实累啊,还是上坡,他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心想着能有什么办法轻松下。


他俩当时不是在城市的主干线,那条路挺偏的,身旁偶尔能过去几辆跑长途的货车,忽然间,那易欣星的眼睛一亮,顿时计上心头。


他瞅准了一辆相同方向行驶的货车,等那货车驶过后,他立马伸出了自己那只假手扣在了货车的车尾巴上。


别说,这么一来还真省力气,易欣星心中这个得意,他心想自己怎么就这么有才,这种借力使力的高端手段都能想的出,而车后座的崔先生则没有发现易欣星这一手,还以为他认真起来了,比刚才快多了。


可是易欣星没有想到,自己的悲剧马上就要来了。


有上坡,就自然有下坡。


下坡了,前面那货车似乎觉得这路上没啥车,于是便一脚油门儿,加起速来。


猛然间速度的提升,让老易大吃一惊,刚想抽回自己那假手,却发现假手已经卡在了那车尾把的缝隙中,随着车速变快,卡的越来越紧。


“我靠!老易!你怎么了!快停下!!”崔先生还以为是这老易抽风猛然加速呢,速度太快了,都快七十码了,也不知道这司机怎么开的车。


刚才讲过了,这条路很偏僻,哈尔滨的路面就是这德行,有平整的,自然也有破旧的,悲剧的是,这条路就是那种坑坑洼洼的泊油路。


急速行驶的货车,有速度有力度,差一点就把这悲剧的老易给超度了,颠簸,忐忑,一上一下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剧烈,屁股疼,各种因素潮水般的涌来,使得易欣星哪儿还有完整而镇静的语气回答,只见他一个手紧握着车把,大嘴张开,一连串的词语从嘴中冒出:“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崔先生终于发现了事情的蹊跷,可是已经晚了,这速度太快,路太破了,以至于说话都容易咬着舌头,更别说跳车了,就这速度,如果跳下去,不残也得伤着大腿筋。


于是他只好抱着老易,然后不停的骂道:“老易你大爷的!!赶紧把你那死手拿下来啊!颠死我了!!”


可怜的易欣星能拿的话早拿了,卡住了,而且拽不下来,他只能张着大嘴对张是非回答道:“喔停不啊啊啊啊!!!!”


就这样,两个倒霉的男人这一悲催的夜晚开始了。


“那个司机,马勒戈壁德,酒后驾驶,太惨无人道了。”崔先生说道。


听到了这里,张李蔡三人已经是满头黑线,张是非心想着不会吧,这种事儿都能摊上,够运气的了,于是他便对那崔先生说道:“然后呢?你们什么时候下来的,后来追到那个胖子是什么时候了?”


“追个屁胖子!”崔先生骂了一声,然后说道:“等那个车停下来的时候,我和老易都干到阿城去了!”


阿城,位于黑龙江省省会哈尔滨市中心东南23公里处的阿什河畔,全区幅员面积2500平方公里。


“然后呢?”张是非他们哭笑不得的问道。


“然后,哼,然后就推车子回来了呗,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俩正在回来的路上,等回到市里的时候天都亮了,哪儿还有什么机会去找什么胖子?”


张是非彻底无语了,他心想着这两位哥哥够有才的了,这一晚上过的,竟喝风了,比他们还倒霉,这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倒霉背后叠倒霉,不管啥时候,比自己惨的人比比皆是,于是他也没啥话了,便对那崔先生说道:“算了,没找就没找吧,反正那王小圆已经得救了,哎对了,你还没说到底怎么做才能名正言顺的把王小圆送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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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何以为妖


见张是非这么一问,那崔先生便对他说道:“放心吧,在怎么整也能把她送回去,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小蔡,你不用上班的么?”


蔡寒冬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便拍了下大腿,然后说道:“哎呀,我竟然忘记了,那我先走了啊,哥几个下回聊。”


说罢,他便风风火火的走了,望着他出门,李兰英笑了下,然后说道:“嘿,你看他这两步道儿跑的,跟小姑娘似的。”


小受嘛,都这样,张是非心里想道,但是他又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崔先生以前虽然说也挺猥琐,但并非不负责任的一型,今天这么轻易的让蔡寒冬加入,难道有什么猫腻么?


现在福泽堂中也没啥外人,于是张是非便问道:“我说分头,这不像你的风格啊,你怎么这么容易就让刚才那小可怜儿加入?难道你也好这口儿?”


“屁!”崔先生骂了一声,他起身接了杯茶水,显然昨天晚上的悲剧有点让他着凉了,听他说那个易欣星更惨,经过了昨晚的摧残,现在心里都有了阴影儿,看来以后基本上是要告别自行车了。


崔先生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对着张是非笑了一下:“其实没那么复杂,我只不过是觉得他身上的事情有些蹊跷,所以才让他加入的。”


“到底哪儿蹊跷了?”张是非有些不解的问道,李胖子在一旁抽着烟,没说话,那崔先生说道:“这蔡寒冬的眼睛我看了下,确实有异于常人,能看见因果这可是大造化,这对我们的帮助会很大,相信我,有时候即使一场战斗的胜利也闭不上一条情报的重要,但,这都不是真正让我感兴趣的,我感兴趣的是他嘴里的那位大德。”


张是非挠了挠脑袋,然后说道:“大德?就是那个老和尚?”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又喝了口茶水,便说道:“没错,就是那指点他的老和尚,也不瞒你们,他所说的那座‘报恩寺’正是在我的家乡,我之前也听说过那老和尚,但由于信仰不同,一直没去看过。”


“那……你的意思是?”李兰英插嘴说了一句。


崔先生听后,便叹了口气,然后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跟你们一样,也许这小子也是命运的受害者。”


张是非有些懂了,这分头的意思是那蔡寒冬也是命中注定要跟他们淌这趟浑水的,既来之则安之,于是崔先生便答应他的加入了。


张是非心中还有些疑问,于是他便又问道:“分头,还有个事儿,你打算继续去追那个水壶胖子么?”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既然王守利家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我就不打算再追查下去了。”


“为什么啊?”张是非和李兰英都有些吃惊,张是非有些不敢相信这会是一个驱魔人说的话,于是他便问那崔先生:“怎么不追了?它不是卵妖么?即使王守利家的事情跟它没关系,但是也应该除掉啊?”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们说:“你们啊,还是没懂,我们到底做的是什么?”


废话,要是我们懂的话这本书早火了!咦?我说啥呢?张是非想到,当他纳闷儿的时候,那崔先生便又说道:“妖不为恶何以为妖?既然它没有害人,我们为什么要去杀它呢?”


张是非心里很是纳闷儿,心想这分头什么时候有这悲天悯人的情怀了?这不是养虎为患么?于是他便又说道:“可是到时候他害人不就晚了么?而且,功德值啊大哥,多干掉一头妖卵我俩就早一步脱离苦海,这样吧,你不去,我俩去行不?你告诉我它的位置!”


崔先生听完这话后,没笑,反而表情严肃了起来,他对张是非李兰英二人说道:“看来你们还是没搞清楚所谓的功德值到底是什么,我跟你们讲,人不行善何以为人?难道为了一己私欲或者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可以去残害别的生命了么?你想想,你这么做,跟那些卵妖又有什么区别??”


一番话将张是非搞的哑口无言,使他跟本没有反驳的理由,虽然他和胖子心里都听不服气,崔先生这话他俩半懂不懂,但是却是他俩以前从未想过的道理,张是非当时自然是不会明白,毕竟他才经历过多大的风浪,但是他觉得不说点什么也太被动了,于是便对着那崔先生说道:“可是……可是……可是如果它害人的话到时候不是晚了么?”


崔先生笑了一下,恢复了一贯的表情,由于表情延迟,一半脸认真一半脸猥琐,用他自己的话来讲那就是一半明媚一半忧伤,而在张是非眼中这纯属是装犊子。


只见崔先生笑着说道:“你说你俩啊,既然已经知道了因果这东西,为什么还想不明白它的道理呢?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不是我们能够去左右的,杀人者来世被杀,救人者来世安乐,这不是我们能掌握的,这是命运。”


命运!又大爷的是命运,张是非真是听够这两个字了,于是他气呼呼的说道:“又是命运,如果我们的命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话,那不就是说,我们什么事都不用做都行了?到时候什么都来了?”


崔先生摇了摇头,他见这小老弟跟他抬杠也不恼,便对他说道:“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没弄明白么?命运是什么?命运就是一棵大树,而你就是一个向上爬的蚂蚁,你自愿选择的路和被迫选择的路,你想快速到达目的地的不择手段,或者被一旁的风景迷住而停下的脚步,这些都是命运,当然了,就像你说的,你也可以什么事都不做,那样的话,你的命运多半就是上街乞讨,比你努力奋斗得来的只会少不会多,毕竟天道酬勤,最美丽最结实的树枝上的果实,这些只有最强壮的蚂蚁才有资格可以得到。”


太深奥了,张是非听完崔先生的话后,顿时又被沉默住了,再次反驳不能,因为他觉得崔先生的话很有道理,虽然很是深奥,但是却又有些自相矛盾,不过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于是他便叹了口气,然后往沙发上一靠,说道:“唉,难道真像你说的,我们根本逃脱不了命运吗?”


“你这话有点矛盾,命运是逃不掉的,但是命运的考验确是可以逃得掉的。”崔先生破天荒的把嘴里叼着的烟点着了,他很少抽烟,一般都是叼着,桌子上的长白上有时候一个月都抽不完。


他深吸了一口,显然很是受用的样子,然后说道:“只不过,要抵抗命运的考验,往往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什么意思?”张是非问道。


那崔先生哈哈一笑,然后说道:“你以后就会明白了,好了,看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去把王小圆这事儿搞定吧,你俩把她背着,走。”


说完,他便起身抻了个懒腰,然后起身向门外走去。


张是非心里暗骂着,这孙子,又故弄玄虚,有意思么,唉。


但是没办法,毕竟人家都混几年了,说的话自然一定有些道理的,于是,他便望了望旁边的李兰英,这李胖子根本就没有在意张是非和崔先生的对话,似乎听也听不明白,只见他边扣鼻屎边对张是非说道:“走啊,你背还是我背?”


张是非心中这个无语,心想着,原来人要活得快乐,没心没肺还是很必要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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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恶誓的代价


“小圆!”


在离王守利家不远处的一个街边,王守利急匆匆的赶到,只见那王小圆躺在街边的长椅之上,睡的正香。


王守利焦急的跑了过去,摇醒了王小圆,很显然,王小圆已经忘记妖卵的事情了,而且眼睛再次失明,她听出来是自己爸爸的声音,便伸了个懒腰,然后有些疲倦的说道:“爸爸,天亮了么?”


王守利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女儿,一时间老泪纵横,说不出话来。


远处的一间饭馆内,崔先生正带着张是非李兰英靠窗而坐,面带笑容的望着这一幕的发生,这事儿说起来,功劳还在崔先生。


这家伙果然挺有脑袋的,之前,他知道王守利起床时发现自己女儿失踪一定吓坏了,说不准还会报警,要是这么贸然送回,多半会有误会发生,于是乎,他便想出了个办法。


快到中午的时候,三人来到王守利家的不远处,将王小圆放在长椅上,然后崔先生便给那王守利打了个电话,王守利接了,他的语气显然十分的焦急,崔先生开门见山对着电话说:“王哥,我早上帮你卜了一卦,大事不好,你家亲人中有人要走失啊!”


这一句话直接掏在王守利的心里了,他心想这崔先生也太灵了,于是他便慌忙说道:“老弟救我啊,真被你说中了,我那女儿丢了,我该怎么办啊?”


崔先生挤出一副十分冷静的声音,然后对着王守利说道:“大哥别找你,按照卦象,你出门往西走吧,应该能找到。”


要说自从看到这崔先生的神通之后,王守利自然将崔先生当成了活神仙,如今活神仙开口,王守利哪有不照办之理?于是他慌忙出了小区向西边跑去,果然,没跑多远就看到了那长椅之上的王小圆。


王守利问王小圆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那王小圆已经记不得了,于是王守利只好作罢,起码孩子找回来了就好,他心中无比喜悦的同时也没有忘了崔先生,于是掏出了手机给崔先生打了个电话。


崔先生在饭馆中接了,还没等他说话,那王守利便用十分激动的语气说道:“崔先生!我真服你了!找着了!对,找着了!太感谢你了,啥也不说了,改天一定请你,谢谢!”


他一只手领着王小圆,边走边说,尽是一些感恩戴德的话,崔先生自然是以官腔应酬之,什么这是修道之人应该做的,大哥不比在意之类。


崔先生把手机设成了免提,相比起王守利嘴里的这些废话,他与张是非他们更爱听王小圆的声音。


从窗户外面望去,王小圆牵着自己父亲的手,边走边说:“爸爸,我刚才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我好像看到东西了。”


王守利正在跟崔先生道谢,也就没太在意她说的话,只是随便问了句:“什么梦啊?”


王小圆想了想,然后很愉快的说道:“我梦见了大鸟,好大好大的鸟,还梦见了游乐园,摩天路,还有鬼屋,真的就像妈妈跟我形容的一样,我好开心,我终于知道哪些东西是什么样子的了。”


王守利听到了这里,心中不由得有些发酸,可能因为自己总是在忙工作吧,没有时间陪王小圆,在王小圆失踪的这几个小时中,他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孩子最重要的并不是富足的生活,而是关心。


想到此处,他轻轻的对王小圆说:“小圆乖,爸爸今天不上班了,下午就和你阿姨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


由于他正在跟崔先生通话,所以声音很小,但是饭馆中的三人还是听了个真切,听到此处,纵使是张是非李兰英这样的猥琐男,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太好了,这也许是这件事最好的结局吧。


王守利又跟崔先生聊了一会儿后,便跟崔先生道别,挂断了电话,饭馆中的三人目送这对父女的身影越走越远,温馨的画面使他们的心里也暖呼呼的。


就在这时,饭馆的门开了,蔡寒冬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是崔先生让张是非叫他来的,毕竟现在大家统一战线,多联络联络感情也是好的。


蔡寒冬来到桌子旁,满头大汗,笑呵呵的说:“抱歉哈,来晚了,刚下班。”


崔先生毕竟是场面人,他招呼蔡寒冬坐下后说道:“没事儿,今天中午咱们喝点儿,我请,哎,服务员~~对,就是说你呢,美女,来点菜了嗨。”


服务员拿了菜单走了过来,崔先生开始点菜,而蔡寒冬则是和张李二人聊了起来,蔡寒冬问:“王小圆送回去了么?”


李胖子用下巴指了指窗外,然后说:“恩,你来的挺巧,你看,那爷儿俩不是正往家走呢么?”


蔡寒冬下意识的向窗外一看,忽然,脸色变了,只见他‘啊’的一声,然后呆住了。


三人忙问他怎么了,他也不回答,只是愣愣的望着窗外,张是非发现,这蔡寒冬的右眼眼白之上的血丝竟然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蔓延起来,就好像是蜘蛛网一般,整个右眼变的通红,仿佛都要渗血似的,崔先生也发现了一样,他慌忙对张是非李兰英摆了摆手,然后说:“嘘,估计他的眼睛又发作了。”


两人听罢,便不敢再打扰蔡寒冬,生怕打断他这盗版的宿业之眼的运转,时间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只见那蔡寒冬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十分虚弱的往椅子上一靠,闭上了眼睛,同时额头渗出了汗珠。


他这是完事儿了,三人想到。


李胖子第一次见这盗版之眼的发作,觉得很是有趣,于是他便对那蔡寒冬说道:“冬子,哎,冬子。眼病又犯了?快说说,你看到啥了?”


这时,服务员把啤酒端了上来,蔡寒冬喘着粗气,先是倒了一整杯啤酒,一口喝光,缓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然后对三人说道:“终于,让我知道这王哥为啥会死媳妇儿了。”


三人听的有趣,于是慌忙让他讲讲,蔡寒冬便说道:“我说出来怕你们有阴影,你们还听么?”


李兰英不耐烦的说道:“赶紧的,墨迹。”


那蔡寒冬见躲不过了,便又叹了口气,说道:“跟你们说啊,这发誓可不是随便发的。”


说完后他便给三人讲出了一个听上去挺荒诞离奇的故事。


按照年代来说,应该是六七十年代,也就是一颗红心藏心中,映得全球一片红的思想禁锢年代,那个时候的人都十分的单纯,没办法,逼出来的,这是一场维持了十年的浩劫,扼杀了无数人的思想于命运。


在那个年代中,所有的事情都是不正常的,也可以说,整个社会都疯了,百姓人人自危,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当这个社会疯掉了的时候,你的正常就是一种错误,唯一能够生存下去的方式,就是跟着这社会一起疯。


可是不管执法多严肃的时代,都会有罪犯,我们要说的,就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三十多岁,属于二婚,虽然说那是个后背戳脊梁骨都能戳死人的岁月,但好在这女人嫁的男人背景挺硬,是个当官儿的,哪派咱就不说了,涉及社会和谐,反正是挺吃香的。


能吃饱饭便是幸福,更何况那女人嫁给这当官的以后,天天都有铁观音喝了,但是这女人却还不知足,为啥,因为这当官的以前结过婚,虽然丈夫的前妻已经死了,但是却还有个孩子,这孩子不大,她刚嫁过来的时候,这孩子刚一岁多。


本来没什么事,但是过了一年,这女人也怀孕了,她就有了危机感,要知道,当时的制度,官员子弟可以接班,但是这名额只有一个,他丈夫铁定让大儿子接班,在那个年月,后妈的含义可就是代表着万恶,让人不齿。


想到以后自己可能地位不保,甚至自己的孩子还可能没有前途,这女人便十分的忧虑,都说最毒妇人心,这可真没错,那女人最后竟然产生了一个十分残忍的想法。


一天,她趁自己丈夫不在家,竟然残忍的杀害了丈夫前妻的儿子,并制造出了一个假象,给人一种那小孩是无意之中意外死亡的。


虽说她布置的很周全,但是这个社会上还是有法律的,当官家死人了,自然惊动了警察局,经过多方调查后,他们怀疑是这个女人干的。


不过这一切都在那女人的意料之中。


当时的法律制度很不完善,毕竟社会畸形嘛,听说当时就连考大学都闹出过笑话,一个不学无术的红卫兵参加考试,自然是什么都不会,但是由于他在考卷上写了一段话,竟然就被一家知名大学录取了。


那段话挺啰嗦,大致的意思就是:我们农民子弟都是主席的孩子,学什么数学?只要有一颗红心足矣。


结果这哥们儿得了一百分,顺利当上了大学生。


如此类推,自然审问犯人也相当粗糙,那女人在警察局死不认账,那些警察也没有办法,因为这女人家出身很清白,八辈子贫农,按理来说是不可能犯罪的,他们想到。


于是,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想出的损招儿,让那女人发誓,对着伟人相片发誓,美其名曰让伟人来断定善恶,只要她发誓,她没杀人,就让她走。


那女人之前就想到这一点了,于是,她便十分镇静的说道:“如果我杀了大儿子的话,那么就让我下辈子的孩子出生就瞎眼睛!不不不,您听我说,我这不是迷信,我的意思是,如果有来生,我还愿意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您说什么?我发的誓还不够?好,那就让我死老婆,死一个……不,死三个!这样行了吧?”


(二更完毕~~大家小年快乐~~另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根本不可能,是此免责声明。)


第一百零二章举头三尺


单田芳老师曾经用其金刀阔斧荡气回肠的声音讲过:“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讲的是善恶这东西,确实是终有报的,这点不假,很真很真。


有人要是做了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比如说,捅死人,刨祖坟,只看盗版骂大神之类的,被发现了以后,不知道悔改反而觉得理所应当,不但不认错,还敢发毒誓开拓自己,比如:“这事要是我干的,我就…………”之类。


要知道,巨头三尺虽然保不准有没有神明,但是良心确是存在的,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为人处事,一字一句都有记录,做了错事已经是大罪了,事后不反省偏偏还要发恶誓,这纯粹就是自寻死路一般。


佛家有云:殃福如是,无有朽败。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初二,十五以前必当应验,如不诚心忏悔,恶报将如影随身,那王守利便是个例子。


讲到了这里,大家也应该都明白了吧,那个女人就是王守利的前世,由于造孽深重,又发下了恶誓,所以今生便尝到了苦头,生子眼瞎,连丧三妻。


听到了此处,除了那崔先生表情还有些镇定之外,张是非和李兰英都长大了嘴巴,满脸的惊讶。


这真是太给力了,原来是这样啊,张是非感叹道,同时李兰英也擦了擦冷汗,估计类似这样的毒誓他没少发,他一直觉得,誓言就和艹他大爷一样,从来没有实现过,但其实不然,自己种下的苦果注定自己吃,虽然暂时吃不到也不代表能逃过,只是果实没有成熟而已。


那崔先生感叹道:“因果循环天公地道,这很正常,只怕你们以后还会遇到很多类似的事情,得感谢冬子,知道不?另外以后嘴上都有点把门儿的,多做点善事,少坑点人,应该没啥事儿了。”


切,这分头,崔先生说完后,张是非用眼睛斜了他一下,心中很是鄙视,他心想,还让我们少坑点人呢,你咋不说说自己呢?死要钱,坑蒙拐骗的,看来你以后也得遭报应。


当然了,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不可能说出来。


不过还好,张是非心里想道,也就这样了,算算那王守利已经死了三个媳妇儿,这次他娶的媳妇儿应该不会再死了,这样对王小圆来说也挺好,好歹也算有个完整的家,虽然不怎么完美。


“想啥呢?”李兰英那胳膊碰了碰他,张是非回过了神,笑了一下,没说话,这时,那崔先生举起了满满一杯酒,然后对他们说道:“好了,事情也算圆满解决,不得不说,你们确实成长了许多,来,为了新战友的加入,我们碰一杯!”


四人的酒杯碰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啤酒沫溢出,洒在桌子上,斑斑点点,四人相视一笑,然后抬起头一饮而尽。


一个月后,夜晚,黑云又一次的遮住了月亮,蛇洞山的里层洞穴中。


“吗的!十二怎么联系不上了!!”带着耳环的光头男暴跳如雷的喊叫道,洞中还是先前的那般景象,正中间的那团绿色火焰始终燃烧着,十一位最初的卵妖依次排列,那石椅之上,妖卵之母燃西还是被黑雾笼罩,没有发话,也看不清喜怒。


一旁那个长得像瘦竹竿的男子哼了一声,然后不阴不阳的说道:“看来,这肥猪这次出去,压根就没有要杀十五的心啊。”


“那你说他去干什么了?”光头耳环男问道。


那瘦竹竿冷笑着说:“八成他就是馋了,想下去吃东西吧。”


“该死!”那光头骂了一句,然后自顾自的走到了燃西圣母面前,单膝跪倒后说道:“母亲,请您派我去把十二找回来,并且除掉十五!”


那燃西听这光头说完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语气十分平和的对那一旁的五(就是上次讲到的英俊男)说道:“小五,现在各地,孩子们的孵化率如何了?”


那个英俊的小五便上前,毕恭毕敬的轻声说道:“回母亲,应该已经接近四成了吧。”


那燃西听完后,又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现在孩子们的孵化率已经将半,就意味着我们的计划马上要开始了,不能因为一个十五就打乱了计划,哎,十二这孩子也是的,你们兄弟几个天生某种欲念强烈,所以它渴望食物也怪不了它。”


“所以说,请派我去吧!我一定会马上完成任务,给我一天的时间就足够了!”那光头男信誓旦旦的说道。


燃西听完它这话,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小十,不是我不让你去,而是你的能力对我们很重要,我还没恢复全部的妖力,你一走的话,估计这里就会暴露,所以,还是派别人去吧。”


见光头献殷勤没献明白,那竹竿男一阵偷笑十分暗爽的样子,显然它俩的关系应该很差,光头男听燃西这么一说,便没了言语,但是面色始终有些不快,于是便接着说道:“既然母亲要我留下,我自当遵从,可是,除了我以外,各位兄弟都有任务在身,派谁去好呢?”


燃西听完光头这句话后,便说道:“这个你自然不必担心,只要做好本身工作就好。”


它说完后,从那两旁站立的卵妖之中,便走出了一个黑影,它身上和那燃西一样,都被浓重的黑雾所包裹,它走出来之后,那光头的脸色顿时一变,然后小声的‘切’了一下,但没敢声张。


燃西见它自告奋勇的走了出来,便点了点头,然后跟它说道:“好,看来小八你之前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派你去吧,你需要多长时间?”


那个叫小八的黑影想也没想,便冷冷的说道:“最晚五天。”


燃西似乎很满意这个期限,便对它说道:“去吧,如果看到十二的话,叫它回来,它应该会很听话的。”


那黑影点了点头,然后自顾自的向洞外走去,走出了蛇洞之后,便纵身一跃,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之中。


风很冷,夏天似乎马上就要过去了。


一天以后,哈尔滨,福泽堂中,张是非李兰英正边抽着烟便看着电视,时间挺晚了,他俩却没有回家,而是满脸尴尬的看着电视中的广告。


两分钟后,好好的广告忽然蹦出一电视节目来,那节目两人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广大屁民百姓喜闻乐见的《都市传奇》。


一阵劲爆的节奏过后,这节目的北京音乐声瞬间变的无比诡异,就好像是七八十年代的僵尸片一般,紧接着,出现了郭人源那声音好像让鬼掐了似的旁白声:


黑夜之中异样的响动,是什么让一名保安面无人色?


恐怖的鬼屋,为何大门敞开?


神秘的脚印,折断的树木,到底是什么样的神秘力量作祟?


而保安口中的‘妖怪’又到底会是什么?


是谎言?是真相?还是某种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


尽请关注今天的《都市传奇之午夜游乐园》。


画面一转,演播室内郭人源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再次出现,只见他说道:“各位观众晚上好,欢迎收看本期的都市传奇,我是郭人源,要说游乐园啊,相信大家都去过,那是个生产快乐的地方,小朋友们应该都很喜欢,但是我们今天要说的游乐园故事,却十分的诡异,我们先看下资料。”


张是非和李兰英满脸的尴尬,上午冬子给他俩打电话,让他俩看这期的节目,如今张是非一看,顿时愣住了,他大爷的,这不说的又是他们么?


难道上次在游乐园的时候屁股没擦干净被人发现了?


这时,电视中竟然播放了《咒乐园》的片段画面,悲伤郭人源那母山羊般的嗓音,还真挺渗人的,只听他说道:“在上个月的一个夜晚,游乐园的一名保安正在按理值夜,本来是很平静的夜晚,忽然传来了一声惨叫!这名保安顿时惊醒,于是他便起身出门查看,他忽然发现,本应上锁的鬼屋大门,竟然敞开着,并且从中传来了咒骂的声音,当时这名保安以为有小偷,正当他提着警棍准备冲进去和盗窃分子搏斗的时候,一件使其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具这名保安说,当时一个恐怖的‘妖怪’窜了出来,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们请栏目记者蔡寒冬现场报道。”


画面一转,换到了一间挺小的屋子里面,蔡寒冬闪亮登场,他拿着话筒对着镜头说道:“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蔡寒冬,我现在就在XXX游乐园内的保安室内,我身边这位,就是当晚的目击者孙先生,孙先生你好,能跟我们讲述一下当时的情况么?”


一个保安样的男子面色惊惶的说道:“妖怪!我看见了妖怪!真的,吓死我了,好像是四个人,啊不是,是三个,不不,是四个,好像还有有一个抱小孩儿的,他们和一个妖怪打架!”


蔡寒冬的眼神划过了一丝惊恐,但是转瞬而逝,他忙插嘴问道:“您能说清楚一些么?是怎样的四个人?”


那保安白了蔡寒冬一眼,然后说道:“天那么黑,我上哪儿认去?我就看出一个妖怪,还有个挺瘦的小伙儿,剩下好像还有个胖子,对,看上去挺胖的,那个抱小孩儿的离得远,没看清,不过看上去,也就你这体型儿,真的,我没骗人!”


蔡寒冬似乎松了口气,但是没表现出来,他便接着说:“好的,谢谢您,您能谈谈您现在心里的想法么?”


那保安眼泪都快下来了,只见他说道:“我想家,不想干了!真的,你们要相信我啊!!”


蔡寒冬有些无语,然后便说道:“好的,您先冷静,谢谢您的配合,就是这样,主持人。”


电视前的张是非和李兰英满头的黑线,心想着冬子也够不容易的了,他自然是相信那保安了,因为他就是那抱小孩儿的。


可是别人相不相信,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只见主持人郭人源果真又摆出了那副欠揍的表情,似乎极度认真的说道:“深夜的游乐园,保安竟然看到了妖怪,这真是匪夷所思,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存在么?而那几个与其对抗的神秘人,又会是什么人呢?当然了,我们遇事,要以科学的角度去解答他,为此,今天我们特意请来了我们的老朋友,资深精神病专家曹德欢教授,曹教授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画面一转,一个似曾相识的地中海出现,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主持人好,大家好。”


主持人装模作样的问道:“曹教授,刚才那部片子您也看了,对此,您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那曹教授微微一笑,然后抚了抚眼镜,便说道:“其实,这只是这名保安单纯的臆想,英语又称‘Fabricate’,也就是平日里压力太大所产生的一种幻觉,或者,这本身只是这名患者的一个真实的梦而已。”


“喔~~~~原来是这样啊。”主持人一脸惊奇的说着,然后又不理会那曹德欢教授,独自面对着镜头讲道:“观众朋友们,你们明白了么?原来啊,是这个保安的臆想在作祟,我们调查过,这名保安已经五年没有回家了,可能是压力过大外加上思乡心切,所以让他产生了这样荒诞的错觉,用来给自己一个回家的理由,当然了,也不排除啊,不排除其中有炒作的成分,所以说,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都要理性的思考,冷静的判断,要知道,没有什么是科学所解释不了的,好的,这就是本期节目,再次感谢曹德欢教授,曹教授不愧是精神领域的专家,也感谢各位的收看,我们下期再见。”


这他妈啥啊都是!


两人彻底无语了,到底谁是神经病啊?!刚开始还神神叨叨的,吊足了观众的胃口,到了后来就敷衍了事,给人一种啤酒掺马尿的感觉。


两人望着浮动的字幕,无语了,而这时,那一旁的崔先生关上了电脑,然后走过来笑着对他俩说道:“别郁闷了,咱们就指着这帮**养活咱呢,要是没有他们,咱们估计会很麻烦。”


说的也是,张是非想到,有这样免费的媒体烟雾弹,他们除妖的行动却是轻松了许多,于是他便抻了个懒腰,关掉了电视,和胖子站起身来对着崔先生说道:“恩,时间不早了,我俩先走了啊。”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去吧,对了,以后办事小心点,毕竟老这样也不好,一件两件上电视还行,大家都当个乐子看,可是毕竟观众也不傻,夜路走多了早晚见鬼,知道么?”


“知道啦~。”张是非摆了摆手,然后和李胖子离开了福泽堂,现在是晚上九点多,这个时间段似乎正是两人精神的时候,只见李兰英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现在回家也太没意思了,除了上网就是睡觉。”


张是非笑了一下,他跟胖子想一块儿去了,于是他便说道:“也是,那咱俩干点啥啊?”


胖子鄙视了张是非一眼,然后骂道:“你啊你啊,老是装糊涂,我还不知道你,走吧,上‘狼嚎’爽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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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2 22:52: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零三章过时的话不要说两遍
声色犬马,这词儿虽然不怎么好,但是用来形容都市的夜生活却恰到好处,快到秋天了,但是不知为何,气温依旧很高,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的邪风。
高温带来的,除了市民中暑的比例提高以及凉鞋趿拉板儿脱销之外,也间接的带动了**的滋生,李兰英望着舞池中那一条条如同鲟鱼般的大长腿,无语凝噎。


大风起兮裙飞扬,安得猛男夕守四方,男子汉大丈夫生在世上如果不泡妞儿的话,那简直是白活了。


要说李兰英这胖子其貌不扬,初中时就有个外号叫李天鹏,但是毕竟家里有钱,所以根本不愁没女人,不是有那句话么,有钱就有脸,而有脸却未必有钱,所以以前胖子也蛮吃香,夜夜笙歌这把他给帅的。


可是,一趟莫名其妙的瀛洲之行使他变成了一个短粗胖的熊瞎子,这还不算啥,回到了人间以后还被一个狗日的分头给断了财路,要说人啊,就这现实,那些之前还对他李哥长李哥短李哥英雄怀虎胆不断的小丫头片子们,现在好几次遇见,理都不理他,李哥长李哥短也就变成了李哥搓李哥短,李哥傻X不长眼了。


没钱没脸,这就是死胖子的现实。


不过,真正的猛男敢于面对小妞儿们的群嘲,现在那崔先生给他的工资,只要是算计着花,还是可以**几次的。


同样的经历同样的起点,但是想法确是不同,可能是他没有李胖子天生的那种好色基因吧,还记得当年上学的时候,李胖子上课时用小镜子偷看女老师的内裤被抓了个现行儿,那是高中的时候,那女老师岁数也不大,把他叫道办公室生气的问他为什么这么色。


当时李胖子也觉得有些理亏,便对那女老师声泪俱下的说道:“其实我也是身不由己的,记得有一次学校组织去动物园,我被一只跑丢了的马咬了一下手腕,回去昏睡了一天,老师你明白的,我醒了以后就压抑不住内心中的悸动了,都是那马的错,估计丫基因变异了,老师你要替我保密啊,也许不久的将来……你要知道,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好么?”


那年轻的女教师果然还是很嫩,两三句就被李胖子侃迷糊了,她脑子里想着这情节怎么这么耳熟呢,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李兰英性骚扰的事情,于是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于是李胖子又说道:“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回去了啊。”


女老师果然遵守了保密的约定,那件事过了不久之后,李胖子‘种,马侠’的名号就在学校里传开了。


事后,张是非问过他,你知道啥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么?李胖子翻了翻白眼,然后不屑的说:我只知道能力越大妞越多。


吵杂的音乐将张是非拉回了现实中,他望着种,马侠那肥硕的身躯穿梭在舞池中间,整体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一条肥大的紫茄子,不时的还往小妹子身上蹭,还好那些妹子们也不装假,都是出来找刺激的,更有甚者还香汗淋漓的迎合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磕了药,估计是光线太黯太扑朔迷离,把这胖子当熊猫儿了。


张是非在台前,手里端着一杯调好了的酒,这狼嚎里,调酒的哥们儿又把闹,看样子岁数不小了,大概三十岁左右,跟发明家似的,乱码七糟的什么都往被子里面兑,张是非喝了一口,就跟喝刀子似的,真烈,张是非问那调酒的这叫什么酒,那调酒的张口应道:“千变啊就万化。”


这名字还真调皮,张是非随口问道:“够有性格儿的,你干这行几年了?”


那调酒的回答:“干了啊就、啊就、啊就、啊就没几年。”


靠,原来是个结巴。


张是非暗骂了一句,于是啊就不想跟这结巴调酒狂再废话,估计和他说话都得累死,于是他便端着那杯‘千变啊就万化’以及‘夏日啊就彩虹’走到了不远处的座位上,将那什么彩虹递给了梁韵儿。


自从上次,张是非送她回家之后,她对张是非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起码不像之前那样的不冷不热了,虽然依旧不是太热情,但是偶尔也会对他笑,笑的他心里乱七八糟的。


这是好事儿啊,他心里想着,起码有点盼头儿了,虽然知道了她好像有男朋友,不过问题不大,想想自己,按长相按身材按背景来说,哪样不都能把那小白脸给爆出屎来?就像是李胖子说的,没有刨不倒的墙角,他现在只需要挥动锄头的时间。


这不,今晚他俩来的时候,那梁韵儿的心情似乎又挺低落的,张是非问她怎么了,她没说,只是说今天不想在包厢里,想去大厅热闹一下。


好说,有需求就好,就怕你没需求,张是非想到,现在他是这间夜店的会员,便刷卡换到了大厅之中,其实张是非挺讨厌人多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变的越发喜欢安静,望着那些跟羊癫疯一般乱蹦跶的痴男怨女,耳旁吵杂的音乐,很难使他感觉到心安,但是也没办法,谁让梁韵儿喜欢呢?


梁韵儿掏出了一根女士烟,她叼烟的样子很好看,红红的嘴唇,细长而雪白的烟嘴儿,组合在一起,似乎能勾起人内心深处那潜在的**,她对张是非说道:“借个火儿”。


张是非咽了口吐沫,然后跟她说:“少抽点吧,对身体没好处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依旧掏出了自己的Zippo,搓着了递了过去,那梁韵儿低头点着了,然后深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烟雾,在这强烈而刺眼的灯光下很是好看,甚至给人一种迷离的气氛。


她笑了一下,然后说:“没事儿,都抽多少年了,戒不掉了。”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确实,他自己也是烟民,知道没烟抽的感觉是啥样儿的,但是说戒不掉就有点扯犊子了,张是非深有体会,在瀛洲,加上在画中度过的半年,一直没烟抽,张是非不也是挺过来了么?


他和梁韵儿并排坐着,但是却中规中矩,手脚很老实,不敢冒犯丝毫,梁韵儿喝了口酒,然后笑着说道:“我也看过挺多的人,不过你这样的到也真第一次见到,看你来这里像受罪倒比像消费要多。”


可不是么姑奶奶,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里想着,我这可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呢么,唉,徐莹啊徐莹,你只知道我现在以礼相待,却不曾想过我的一往情深,当年的誓言经过了轮回,你已经遗忘,但是我却始终记得,我们说好的,要在一起。


想到了这里,他内心那压抑许久的感情又涌了上来,不由一阵苦楚,曾经刘雨迪为他解命,他是‘四舍二劫幻情身’,注定一生情爱如同泡影,镜中花水中月,看得见却永远得不到,之前他不信命,认为这都是唐三藏泡七仙女儿,扯神仙犊子的事儿。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让他明白了,原来这一切真的已经应验了,甚至他有时候还会想,其实那徐莹就是被他害死的,因为他注定得不到情爱,如果不改命数的话,他的爱情注定是刹那芳华,马上要得到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化成泡影。


这些事情,是他不敢想象的,而这时,那梁韵儿见他一脸好像便秘的表情正在沉思,便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哎,问你个事儿呗。”


“啥事儿?”张是非回过了神儿来。


那梁韵儿由于跟这张是非混熟了,说话便也很随意,只见她用有些异样的眼光望着张是非,说道:“你是不是哪方面有病,不举了?”


晕!你说我多冤枉!张是非想到,吗的,平常要是形骸放浪一些吧,人家会说你是色狼,而现在文明礼貌一些吧,又被说成阳那啥,这还没有有王法了?还让不让人泡夜店了?


本来这话让他十分的郁闷,但是见那一旁的梁韵儿讲完后看着他竟然破天荒的抿着小嘴儿笑了,这不由得让他的郁闷瞬间烟消,而那苦楚的心情也紧跟着云散了。


这笑真美,和以前徐莹的笑容如出一辙,一时间张是非看的竟有些痴了,那梁韵儿见他发愣,便又问道:“怎么了,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


张是非慌忙摇头,要知道阳啊就痿这顶帽子实在太大,在帽子界仅次于排第一的碧绿帽子,他带不起,于是便说道:“想哪儿去了,你看我像不行的样子么?”


“像…………”。


梁韵儿捂着小嘴笑道,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看上去十分的动人。


至于么,我不就是身材好点,长得帅点儿么,不用拿我跟你那小白脸儿相提并论吧,张是非恶毒的想着,不过,他自然不会这么说,望着梁韵儿笑,他也就放心了,于是他便对梁韵儿说道:“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你能开心就行。”


听完他这句话,那梁韵儿却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有些悲伤的模样,只见她望着张是非,良久,然后用有些迷茫的语气说道:“唉,你啊,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张是非继续苦笑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大口那好像火药似的鸡尾酒,然后望着梁韵儿的俏脸,喃喃的说道:“我不是说过了么,我们前世曾经相爱的,只是你不相信而已。”


梁韵儿哪里知道张是非此时的心情,听他的话又有些不着调,便叹了口气,然后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说道:“过时的泡妞手段,就不要说第二次了。”


我说的是真话,张是非心里有些发酸。


就在这时,李兰英忽然跑了过来,这胖子现在一身的臭汗,跟刚出笼屉的包子似的,他跑到了张是非的面前,直接夺过了张是非手中的酒,然后一口喝了下去,骂道:“真他大爷的冲啊,这酒叫啥名?”


“千变啊就万化。”张是非望着这煞风景的胖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胖子现在处于亢奋状态,他说道:“咋结巴了你?”


张是非望着旁边的梁韵儿,她果真又恢复了之前那状态,于是他也就又有气无力的说:“这酒的名字就叫这,结巴你妹啊,对了,你跳够了?”


李胖子擦了把汗,然后笑着说:“没有,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来,我带你看个爽的去!”


说罢,他指了指远处的人群,张是非打眼望去,才发现那边的老少爷们儿似乎围着什么,也不跳舞了,尖叫声和口哨声传了过来,也不知道是发生了啥事儿。


(通知:今日一更,明日也许还是一更,但是,星期天准时爆发,接下来一个星期同样也会处于亢奋状态,三更两更三更两更三更两更,就这样,敬请期待吧。)


第一百零四章围观的人都什么心理


围观,是中国人的天性,和仇富一样,都是老祖宗留下的优良传统,通常若某人做出非常醒目的行为就有可能招致围观,所以当李胖子指向那边的时候,张是非便知道一定有什么有趣儿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胖子兴高采烈的说道:“走啊,看看去,老刺激了。”


刺激你大爷,煞风景的货,张是非暗骂道,但眼见着现在梁韵儿又变的不爱说话起来,便叹了口气,心想着去看看也行,起码比在这儿坐着强,于是他便对梁韵儿说道:“走啊,看看热闹去?”


梁韵儿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了,现在都十一点多了,我再过十分钟我就下班了,你俩去吧。”


说罢,她便转过了头去,独自喝起了闷酒抽起了烟。


张是非一阵尴尬,一旁的李兰英却看不过去了,这不给脸不要脸然后还他么蹬鼻子上脸么?真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啊?


他看这梁韵儿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也难怪他生气,你说按常理来讲,他们是客人,是顾客,是来花钱享乐的,想当年美国著名酒店大王埃尔斯沃斯·斯塔特勒曾将说过一句流传千古的至理名言:顾客就是上帝。


可是不管他们花多少钱,这梁韵儿竟然都不感冒,就像个闷油瓶子一样,有时候连个小模样都没有,尽管张是非没觉得什么,但是李兰英却有些接受不了,吗的,有你这样儿对待上帝的么?


你把你自己当闷油瓶儿,可谁能用你十年光阴来换他大爷的天真无邪啊!


想到了这里,李胖子便不阴不阳的说道:“嘿,真是怪了哎,老张,我看你俩整个儿一颠倒过来了。”


那梁韵儿自然也听出这胖子是啥意思了,但是她没有理会,依旧一言不发。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兄弟为自己抱不平了,但是没办法,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曾经龌龊毒辣业界盛传的辣手摧花shifei张,现在竟然被个大学生陪酒妹搞的如此被动,可又想了想这都是自找的,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张是非自然不会为一个女人去和眼前这块儿大肥肉生气,于是他便起身拉着胖子说道:“得了,我跟你去,让她歇会儿吧。”


“歇,都歇一晚上了,真不知道这妹妹怎么想的。”张是非拉着胖子向围观群众那边走去,胖子气呼呼的说道。


张是非叹了口气,搭着胖子的肩膀然后说:“也不能怪她,谁叫她不记得了呢?”


胖子见自己的哥们儿这么说,便没好气儿的说道:“可是你这样值么?你看看她,哪儿还有你之前形容的那位大姑娘的气质?真替你上火。”


张是非苦笑,然后叼起一根烟,说道:“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知道么,虽然这样说有点酸,但是人这辈子,可能真正喜欢的,就一个,过去就没有了,我这么对她,因为这是我曾经答应过她的,这是誓言。”


“誓言个屁。”李兰英对这张是非的话嗤之以鼻,他说道:“你这是报应。”


看来自从和蔡寒冬认识后,这李兰英也信这一套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反驳。


来到了那边,脚下就有些发颤了,人群吵杂,几个哥们儿不时的怪叫着,口哨声被淹没在了劲爆的音乐声中,震的张是非耳膜嗡嗡的相,不断闪烁着的灯将他眼前的画面切割成一段一段的,望着那些热情高涨的欺男怨女们,张是非想到,看来,这里面不是打仗就是脱衣服了。


果然被他猜对了,当他挤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小妞儿在独自嗨舞,这小妞儿看上去年龄不大,但是身材相貌确是一流,和一旁那些庸脂俗粉不同,在剧烈的音乐中,就好像条蛇一般的扭动着曼妙的身段儿,配合着无懈可击的身材,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魅惑气息,迷离的镭射光下让人有些口干舌燥。


最要命的就是这小娘们儿的打扮了,够性感的了,妖而不艳,艳而不俗,大波浪的头发上带着一个装饰性的小帽子,由于灯光的关系,有些看不清脸,不过从脸型上看错不了,百分之八十是个美女,只能依稀的看见其上翘的嘴唇,上身紧紧的T恤,露着肚脐,一个小巧的脐环随着节奏扭动,那小裙子也就一巴掌半寛,刚好能遮住不该看的地方,下面是蕾丝的黒丝袜,不只是有心还是无意,上面开了好几个洞,雪白的大腿极具视觉冲击力,就好像两把改锥一般的刺进了李兰英的心中。


这小妞儿真够嗨的了,整个舞池之中似乎就她最入戏,这舞跳的也够专业,不像是那些傻×门好像广播体操似的摇,她狂野的扭动着,使两旁围观群众的雄性荷尔蒙急速上升,于是乎他们不停的叫起,吹起口哨来。


张是非刚挤进来的时候有些失望和纳闷儿,心想着现在的人怎么这低俗了?没见过女的么?可是她又看了几眼后,就打消了这一念头,确实太诱人了。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那部曾经风靡一时的电影《青蛇》中那小青窜进妓院跳舞时的那种感觉,魅惑感就别提有多大了,从两旁的老少爷们儿们饥渴的表情就能看出的出来,这女人似乎只沉醉在自己世界中,完全无视了那些口哨夹杂粗口的下流声音。


李兰英对旁边的张是非说道:“怎么样,够极品吧?”


确实够极品,张是非想到,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存在感超低,比如说一起吃饭,服务员都能把他的餐具忘了,而有的人存在感超强,扎人堆儿里这个显眼,很显然这小娘们儿就是存在感超强的那一种了吧。


又很多爷们儿都忍不住,想上前跟其合舞一曲,可是这小娘们儿根本就不配合,摇晃了几下身体就将其甩开继续独舞,直到,她望见了张是非。


只见她对着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迈着脚步轻盈的走了过来,张是非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一双藕白的胳膊便勾住了他的脖子,他眼睛一花,只闻见一股好似麋香的气温,再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那小娘们儿拉到了舞池中。


能使出移形换影这种身法,看来这娘们儿也不是泛泛之辈,张是非没搞清楚什么情况,那小妞儿已经把着他的身体继续热舞了起来,露骨的动作引得围观群众一阵叫好。


但是张是非却没这样想,他有些措手不及的站在那里,让人觉得他好像跟钢管一样,那小妞儿见他发愣,于是娇笑了一下,然后伏在张是非耳边轻声说道:“帅哥,别这么拘谨,得快乐时且快乐。”


张是非感觉自己的耳朵好痒,这声音也够酥的了,最少仨加号儿,张是非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也觉得自己这样太没出息了,于是乎也就摇晃了起来,由于紧张,他的动作活像一只得了癫痫的企鹅。


不过在那个气氛下也没人注意这些,全看那小妞儿呢,也没人注意张是非,一时间,他变的存在感超低。


他现在才看清楚这小妞儿的长相,确实够妖的了,精致的五官无疑不散发着魅惑之气,看的张是非口干舌燥。


看来丫一定是科班出身,张是非咽了口吐沫,有些招架不住了,幸好,他想起了什么,于是转头像远处看去,只见那梁韵儿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心中暗道不好,吗的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


想到了这里,他便不再理会那小妞儿的纠缠,推开了人群向门口跑去,李胖子见他跑了,便喊道:“哎,上哪儿啊你?”


那小妞儿似乎并没有因为张是非的无理而生气,反而又走到了李胖子的面前,又使了照揽月手将李兰英勾了过来,李胖子顿时心花怒放,他不比张是非,显然很是享受的扭起了大肚子,十分配合,边跳边喊道:“早该选我了妹子!来,DJ给换个曲儿~!”


先不说胖子在这边跳的有多嗨,单说说张是非,他见梁韵儿走了,便找了个服务生小弟问他梁韵儿走了多久,那服务生指了指门口,然后说道:“刚出去,这不是快十二点了么,她下班了好像。”


张是非听罢后,也就向门口跑去,刚一推开门他就愣住了,不远处传来了吵架的声音,那声音很熟悉,正是好像是梁韵儿的声音,听声音她似乎很气愤,不停的叫喊道,跟她吵的,是个男人的声音,不阴不阳的。


张是非慌忙走了出去,顺着这声音的方向一看,果真是梁韵儿,而跟她吵架的那人,张是非也认识,正是那个死娘娘腔,也就是梁韵儿的男朋友。


梁韵儿似乎又哭了,路灯之下只见她正跟这娘娘腔吵着什么,由于离得挺远张是非没有听清,他只见到那娘娘腔身边还站了几个男的,嬉皮笑脸的一脸看戏围观的模样。


这是什么情况儿?


(今天就更一章,明天晚上12点以后也就是一点左右……开始爆发……)


第一百零五章打死你信不信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儿?张是非有些愣住了,便快步的向那边走去,只见那梁韵儿和那小白脸吵的正欢,而他们吵得是什么,张是非也听到了个大概。


“不就是让你陪我这几个哥们儿喝点酒,你看你这样子,至于么?”


那小白脸似乎一脸不可理喻的样子,对着那梁韵儿说道。


而梁韵儿此时却已经气的不行,浑身都在发抖,她指着那小白脸,然后对他叫喊道:“你真的忍心让我去陪你的这些狐朋狗友?难道他们占我便宜你愿意么?”


她看起来很伤心,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而那小白脸竟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了看左边的狐朋,又敲了敲右边的狗友,然后竟然一脸酒气的说:“怎么就不愿意了?都是出来玩儿的,你能不能不那么保守?再说了,你平常不也做这些么?怎么着,别人行,咱们自己人就不行了?”


“你…………”梁韵儿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她望着眼前的男人,竟气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那小白脸旁边的几个爷们儿,见两人这样,竟然无动于衷,反而还笑了,一个个叼着小烟卷儿,满脸戏谑的表情。


张是非见此情景,放慢了脚步,这几个人他似乎也在哪儿见过的样子,但是一时间竟想不起来,就在这时,那哭泣的梁韵儿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何事成,你知道他们以前怎么对我的么?你还是不是男人?”


哎呀我去,张是非猛然想起,他说怎么看这几个杂碎这么眼熟呢,感情是那天被他用拖布抡过的那几个孙子啊!


看来这孙子叫何事成,这名字够损贼的了,张是非想到。


那何事成听梁韵儿叫喊,便有些不快了,只见他打了个哈哈然后对那梁韵儿说道:“哎呀,早就跟你解释过了,上次是误会,听话,哥几个怎么会打你呢?”


说完,他便伸出手去拉梁韵儿,梁韵儿挣脱了他的手,然后叫喊道:“别碰我!”


何事成身边的那些狐朋狗友顿时一阵哄笑,那何事成似乎觉得自己挺没面子,顿时小脸一红,骂道:“吗的,给你脸你不要脸。”


说罢,他甩起了右手一个耳光就照着梁韵儿扇了过去!


但是,他并没有得手,刚举起手来,就感觉到手腕一阵剧痛,好像是被谁紧紧的攥住了,他转头一看,只见张是非一脸怒容的站在了那里。


张是非没有说话,只是瞪着他,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傻X了,整天都想着挖墙脚挖墙脚,但是今天看来,这墙角不用他动手,自己都要倒了,按常理来说,他只要伸手对一把就好。


不过你说说也真是什么人都有,张是非望着那何事成,心想着这种杂碎是怎么苟延馋喘到现在的,在外面牛逼哄哄,就知道欺负媳妇儿,他大爷的。


梁韵儿看见了张是非,没说话,还是在哭。


而那何事成则边挣脱了张是非的手边大骂道:“**谁啊?”


站在一旁的那些杂碎认出了张是非,他们大吃一惊,这不是那天厕所里的那个醉鬼么?于是其中一个红毛的慌忙说道:“又是你?成子,这就是那天打我们的人!没错,把陆明的脑袋花了的就是他!”


“呦,是你啊。”那何事成也不顾梁韵儿如何,便望了望张是非,同时把手伸向了后屁股,他不阴不阳的说道:“我见过你,那天是你送这婊子回来的吧?哎,梁韵儿,这是你新勾搭上的大款,还是你的面首啊?”


而梁韵儿已经被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一句话来,一旁的那些杂碎也跟着哄笑了起来,而张是非则是满脸的怒容,他把牙咬的嘎嘎响,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打死你。”


“哎呀我艹,哥们儿你有病吧?我教训我女人管你鸟事?吗的,上次打我兄弟这件事我还没……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是非一记重拳就已经狠狠的揍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拳张是非没有留力气,虽然他从福泽堂出来时已经换回了自己的人身,但是这力量也不小,愤怒使他下了死手,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何事成刚才那句话里的两个字。


婊子。


很显然,这是张是非最受不了的话,愤怒之下的他没有留手,拳头磕脸,把那孙子鼻梁骨揍塌至于顺便还把右眼给封了。


要说,张是非这一拳实在是够快的,抽冷子下死手一向是他的风格,猛然间,那些人都惊呆了,他们想象不到,同时面对五六个人,张是非竟然还敢动手,以至于有的人脸上还挂着僵硬的表情一时间无法相信。


张是非哪里管得上那么多,吗的,别说五六个人了,现在就算五六个分头站在他面前估计他都敢拼命!


梁韵儿也呆住了,他望着眼前那怒气冲冲的张是非,一时间忘记了眼泪,而这时,那些小流氓们也反映了过来,也不知道谁喊了句:“干他!!”


五六个人顿时将张是非围上了,张是非望着这些杂碎,说实在的,他也不是啥散打冠军,同时打这么多人,也相当的困难,只不过,他竟一点也没有退缩的意思,要知道人生在世,如果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话,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好在,这六个人中,有两个曾今见识过张是非的很毒,估计是心有余悸,站的比较靠后,显然是想要捡便宜。


要说出来混什么最重要,说义气的一定是炮灰,当然是脸面最重要了,要说这混社会儿的跟演员也差不多,只要戏做足了,同样会给人一种热血的感觉。


所以,别看那俩孙子站在后面,但是嘴里始终不消停,骂骂咧咧的,和地上那正在打滚的何事成惨叫声掺和在了一起:“上,打死他打死他!”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的,他们便缠斗在了一起,这种阵势张是非以前也经历过几次,他知道,一般来说跟很多人打架是没有胜算的,唯一的出路就是逮着一个最恨的往死里打。


但是现在那个自己最恨的已经被放倒了,所以他也没啥顾虑了,直接扑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杂碎,躲过了他的一击后,瞅准机会,狠狠的一拳敲在了那倒霉蛋儿的喉咙上,喉咙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这一拳下去,那个倒霉蛋就猛然的滚在了地上,捂着喉咙喘不过气的样子


就在这一瞬间,那几个人一拥而上,有个人一把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张是非,同时,他的额头一阵剧痛,一个小流氓捡起了地上的一块板砖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磅的一声!


血登时趟了下来,但是张是非咬着牙没吱声,在自己挨揍的同时抬起了右脚狠狠的朝拿砖头那小子的小腹上剁去!一脚就将那小子踹岔气儿了,张是非趁着这空挡,也不管脑袋疼不疼了,迅速的低下了头,然后猛然的往后一甩,用自己的后脑狠狠的砸在了抱着自己那小流氓的脸上。


又是一声惨叫,那小流氓吃痛,便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张是非没有放过机会,转身左手抓住了那孙子的衣服领子,右手横抡,死死的砸在了那孙子左边的肋骨之上,于是那孙子也发出了杀猪样的声音。


这一手,是崔先生教的,这些日子以来,崔先生除了教他们仙骨的用法之外,还教给他们一些实用的作战技巧,其中之一就是专挑软地方打,因为崔先生说过,要不就不动手,动手就要一步到位,什么撩裆腿,锁喉拳,扎眼指,可劲儿的招呼,要懂得对症下药,趁其病要其命这才是最高境界。


要不怎么说张李二人和这崔先生臭味相投呢,他俩也很赞同崔先生这一观点,要知道这又不是中国功夫对战泰拳,没那么多傻X的规则,别管金招银招,能放倒人就就是好招儿。


张是非擦了擦脑袋,一手的血,然后又望了望两旁,还剩仨站着的,而且两个腿已经软了。


(午夜凌晨十二点过后,准时打响爆发第一炮。)


第一百零六章杀机


“喂,老张,你死哪儿去了?!”电话那边,胖子的声音挺着急。


张是非站在洗手间里,一边把反毒水胡乱的擦到额头上,一边回答他说:“我先回家了,你呢?”


电话那边的李胖子听他的声音没事儿,便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没事儿就行了,我跟你说,今天哥们儿我可赚着了,嘿嘿那娘们儿…………算了不提了,我今晚不回家了,你有空帮我给我爸大哥电话吧,就这样。”


说完,胖子挂断了电话,张是非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脸,黑黑的眼圈就跟抽大烟了一样,估计是总魂魄脱离的副作用吧,额头发际线处有一道不小的伤口,就是刚才让那帮孙子给砸的,目测大概三厘米左右,现在血是止住了,但是伤口却像小孩儿嘴一般的向上翻着,张是非从洗手台上拿起了一根卫生棉棒,从一个瓶子里挑了些消炎药膏吐沫上去,这些东西还是刚才服务生送来的呢,他忍着痛抹完药后,便拿起扯了块儿纱布用白胶带胡乱的粘了上去。


唉,我这不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呢么?他暗叹了一句,然后走出了卫生间,这家宾馆的环境不错,挺温馨的,他望了望屋子里,尽是粉色调,实在是一个幽会的好去处,但是张是非此时却并没有幽会的心情。


梁韵儿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头低着,她保持这个状态大概已经有半个小时了,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又想起了一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


当时他揍翻了三个人后,自己也累的不清,要知道现在他是人的血肉之躯,不比兽体抗造,不过还好,剩下的那三个杂碎中,俩是窝囊废,上次张是非已经把他们打服了,本来他俩就想浑水摸鱼,没成想张是非这条狗鱼却并不是那么好摸的。


望见张是非干净利落的放倒了三个人,而且满脸是血的望着他们,此时的三人哪儿还有什么战斗力了?登时就耸了,腿肚子直转筋,一动不敢动,张是非心中一阵冷笑,看来自己这么打就对了,杀人诛心赫然奏效,一看这几个小子就是雏儿,平常仗着人多咋呼咋呼还行,但是真刀真枪却都变鹌鹑了。


张是非心想道,趁他病就要他小命,再吓唬吓唬他们,要不然继续三打一他也有些吃不消,于是乎,张是非便把头微微的低下,眼睛上翻,用一种十分变态的眼神瞪着他们,同时把舌头伸了出来,舔了舔嘴角的血。


卧槽!三人当时就麻了,除了不住的颤抖外,没人敢动,心想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哈尔滨散打俱乐部的,这么猛暂且不说,居然还拥有如此恐怖的眼神,只见他单手插兜就跟T-Bag一样,三人真怕眼前这凶神恶煞的男人会丧心病狂的单独让他们拉着口袋带他们散步去,而且说白了,他们之间也不过是一些酒肉朋友而已,平时酒桌上吹吹牛逼败败火还行,真正有事儿了,谁鸟你啊


张是非一笑,这些废物,还真就不抗吓唬,不过这样也好,省事儿了,于是,他便装出一副挺狠挺社会的语气说道:“跟你们说,没你们啥事儿,别动知道不?”


点头就跟捣蒜似的,他们用行动及肢体语言对张是非讲出了‘您请自便我们绝对不动谁动谁孙子’这句话,张是非一笑,然后望了望一旁的梁韵儿,刚才打架时她被吓坐在了地上,望着张是非一言不发,只是轻轻的颤抖着。


张是非没说话,只是走到了那个还在地上打滚的小白脸身前,蹲下了身子将他拽了起来,这孙子两手捂着脸,不住的哀嚎着,刚把他拽起来,就听地上当的一声,一把蝴蝶刀磕在了地面之上。


看来这孙子刚才摸屁股是想要掏刀啊,张是非心里想着,你说这人怎么可以坏到这种地步呢,不过想想,这也真够讽刺的,就他这德行的,给他刀他会用么?成天踹后兜里也不怕捅着屁股?


何事成捂着脸不住的哀嚎着,嚎得张是非这个心烦,于是他便大喊一声:“别叫唤了!”


别说,这冷不丁的一嗓子还真把那何事成给吓唬住了,他怕张是非再揍他,便不敢再发出声音,张是非对他喝道:“把手拿下去!”


那小可怜不住的摇头,张是非又喊道:“不拿我接着揍你!”


听到此话后,何事成迅速的将捂脸的手拿了下来,只见他一只眼睛阙青阙青的,肿的都有些睁不开了,鼻梁骨往一边歪着,眼下潘安变长江,确实是破了相了,张是非的心中不由得有了一丝快感,于是他便对那小白脸吼道:“知道错了么?”


“……………………。”小白脸没说话,只是用一种恐惧的眼神望着张是非。、


“快说!”张是非手上加了些劲儿,嘞的那何事成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事情到了这地步,他哪儿还有闲心装顽强,只见他不住的点着头,然后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很好。”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又对着他说道:“以后注意一点,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也别把出来混想的那么简单,要知道除了你爹妈谁还能惯着你啊?明白没?”


何事成眼泪汪汪的点头:“明白了!”


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猛然大喊道:“明白你还他妈不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何事成眼泪都被吓出来了,张是非看他这死样子,心里想着,就这德行的,梁韵儿怎么会喜欢他?


有这样的情敌,张是非自己都觉得掉价,于是他便对着那何事成说道:“别跟我道歉,跟她道歉!”


说罢,他一把松开了何事成,何事成哪敢犹豫,坐在地上慌忙对那梁韵儿说道:“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梁韵儿叹了口气,张是非见她这模样,估计她心里也不好受吧,张是非明白,自己今天做的已经够多的了,按梁韵儿的表情来说,今晚上趁热打铁直接一杠子把她撬来是不可能的,弄不好会有反效果,不过没关系,反正这墙已经有裂痕了,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我就不送你了,以后他再欺负你,找我。”


梁韵儿没说话,但是从她的眼睛里,张是非看到了一丝的感激,只不过转瞬即逝,她点了点头。


唉女人啊,张是非自嘲的笑了一下,也不理会那站在一边已经吓傻了的三个傻X,转身便向狼嚎走去,他要回去找李兰英,今晚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


他摸了摸脑袋,又是一手的血,还有些晕,吗的,这些大学生,打架怎么都下死手呢?他心中骂骂咧咧的想到,全然没注意那还在地上趴着的两个哥们儿。


“小心!!!”


就在他正考虑一会儿去不去医院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那梁韵儿惊呼了一声!


张是非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到一阵冷风窜向自己右边脊梁骨,他顿时心中一惊,还好,跟妖卵打了几次架后,他的反射神经变的出奇的好,情急之下的他也没来得及急多想,只是下意识的向左边一闪,只听‘刺啦’一声,他的右肩膀一阵疼痛,衣服呗划开了,肩膀被划了一道口子。


再看那小白脸何事成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他那有些滑稽的脸上满是惊讶,似乎不敢相信张是非能躲开这一刀,但是他还没机会去想这是为什么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张是非那极度愤怒的表情。


张是非摸了摸自己的伤口,顿时脑袋上青筋暴起,他大爷的,你这是自己找死啊!!!


我好心放你,你却背后下黑手?好,我他大爷的就成全你!顿时,张是非失去了理性,转身然后抬脚来了个标准的兔子蹬鹰,十分利落的让那孙子踹跪在了地上,并且顺势抬起腿往他身上一骑,死死的把他压在地上,一把夺过了那孙子手中的匕首,然后狠狠的像他的脖子上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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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3 08:04:33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weiyonghua 分享,辛苦了,+28分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3-6-3 19:08: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零七章这就是孽缘


怒火中烧,确实可以让人失去理智,但是还不到可以杀人的地步。


当时的张是非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被那何事成划破了肩膀之后,他的脑袋登时‘嗡’的一声,接下来便失去了理智,他的脑袋里忽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那个声音反复的念叨着:杀死他,杀死他!


张是非翻身将那何事成压在了身下,一把夺过了他手中匕首,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就连张是非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似乎已经被愤怒蒙蔽了双眼,满脸是血,表情狰狞,乍眼一看真的像是恶鬼罗刹一般!


他猛然的伸出了左手死死的按着何事成的脑袋,然后右手匕首反握,大吼了一声:“你想杀我?我杀了你!!”


说罢,他高举匕首照着那何事成的颈椎就要刺下去。


而这时,远处那的梁韵儿见到不好,慌忙惊慌失措的喊道:“不要!!!!”


张是非只感觉到周身一哆嗦,回过了神来,我这是怎么了?刚才怎么会如此的失控呢?他的脑袋里充满了疑问,但是这些疑问霎时被一股无言的悲伤感取代。


他望了望梁韵儿,发现她正用一种十分恐惧的眼神看自己,似乎自己在她的眼中,只是个有自卑偏执倾向的疯子一般,说实在的,这眼神以及刚才的那句话要比自己脑袋还肩膀上的伤要重上太多了。


张是非只感觉到内心深处十分的苦闷,似乎自己这些事情全都是脱裤子放屁一般,他对着那梁韵儿喃喃的说:“你要我住手……你要我住手?你看到他刚才要杀我,怎么不让他住手?!”


确实,哀莫大于心死,身体上的伤痛全然不及自己心爱之人的当头一棒,张是非忽然觉得自己特傻B,人家两口子打仗,自己掺和个球?最后还弄的有些里外不是人,甚至那梁韵儿连句谢谢都没有!


他望着梁韵儿,忽然觉得很陌生,这还是我心爱的徐莹么?这还是那个为了我可以顶着风雪在外面守上一整夜的女子么?


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到了此处,他不禁仰天长啸,深夜的街道,他的嚎叫声是那么的凄凉。


那几个围观的小流氓都被这张是非吓的呆住了,刚才见识了他那残忍的手段,如今又见他失控,生怕城门失火会殃及到他们这几条小泥鳅,于是乎只见那三人也不管什么哥们儿不哥们儿义气了,转身抬起屁股就玩起了跑路,这速度真够快的,而地上躺着的那三个哥们儿听到张是非惨绝人寰的叫声后,竟也都爬了起来二话不说以同样的速度逃走了。


感情他们刚才也是做个样子。


但是这些已经不是张是非在乎的了,他现在好似万念俱灰,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望着身下被死死压住的何事成,他叹了一口气,心中念道:也罢。


他终究还是将匕首刺了下去!


但是那匕首并没有将何事成的脖子捅穿,而是贴着何事成的脸划过,刀尖磕在了水泥地上,‘呯’的一声,刀刃蹦了。


虽然没有伤到何事成,但是这孙子还是发出了杀猪般的声音,感情是吓的,张是非叹了口气,站起身,他发现何事成的裤子已经湿了,这倒霉孩子被吓尿了裤子。


但是张是非现在已经没有心情笑了,他的心中好乱,他望了一眼那梁韵儿,没说什么,便双手插兜,从她身边走过,那梁韵儿望着张是非的背影叫了一声:“张是非……”


张是非没有回头,甚至连停顿都没有,他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路灯之下,他那消瘦的背影却显得如此落寞。


梁韵儿不知道,张是非转身的时候眼泪就已经落了下来。


他的眼泪并不是为别人,而是为了自己,他琢磨不透为什么自己的命运会是这副模样,他不想回狼嚎找李兰英,只是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于是就这样,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


他点着了一根烟,一个人走在街道之上,起风了,寂静的街道,即将要下雨的夜晚,凉风刮起的灰尘,满身的伤痕,心中的苦楚,萧瑟落寞,百感混杂。


曾经的张是非只懂得什么叫做*爱,不懂得什么叫做*爱,所以他不快乐。


但是现在的他,两样都懂了,却更加的悲伤,这他大爷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苦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烟,想起了之前在福泽堂中看过的一本佛经,看书也是崔先生为他们布置的修行之一,因为崔先生曾经说过,为修道先修心,修道不修心,即使修成了也是废物一个。


佛经有云: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是自己的心动了么?张是非苦笑道,世间诸般痛苦也就是现在自己这样了,他忽然觉得自己活的很失败,想想以前看电视里演的那些男默女泪的故事他和胖子都能笑岔气儿,心想这都啥啊,不就一个娘们儿么,至于哭天喊地寻死觅活的呢,真不爷们儿。


可是世人往往都是说别人能耐到自己身上就完蛋,张是非现在终于明白那是什么滋味了,想到了此处,他不禁又想指着上天长叹,老天爷你是不是想玩死我才甘心?好不容易让我找到了徐莹的转世,可是结果呢?搞得我现在里外不是人,想想我回哈尔滨以后也做了不少好事啊,可是这就是做好事的下场么?都他吗说因果,那我的因果到底是什么??


谁来告诉我?谁来告诉我刚开始把我搞死的那只孔雀到底是什么来路?谁来告诉我为什么我在瀛洲的时候会穿梭时空?谁来告诉我我现在跟个傻B一样的走在路上,有谁会等我回家啊?


一根烟抽完了,张是非把它丢在了地上,用脚踩灭了,然后又点着了一根,额头伤口的血已经凝固了,黏在脸上的感觉就如同他此时的心情,都是那样的恶心。


就在他头脑混乱的走了大概两条街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身后似乎有人在跟着他,于是,他便回头看去,竟然是梁韵儿!


她和张是非的距离大概有三十步左右,张是非感到有些不明白,她怎么跟着自己?


于是他便停下了脚步,那梁韵儿见张是非发现了自己,也就站住了,她的表情很复杂,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有愧疚,有悲伤,有迷茫,纤细的身影立在那里,双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一言不发的望着张是非,欲言又止。


张是非见她跟了上来,便叹了口气,对这梁韵儿,他始终恨不起来,也放不下,起风了,见她在风中瑟瑟的发抖,张是非竟又忍不住怜惜,他苦笑了一下,便走了过去。


梁韵儿望着他,没说话,张是非心里也明白,由于她似乎跟那小白脸住在一起,而刚才有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就了事的。


于是,张是非便对她说:“是不是没地方可去了?”


梁韵儿望着她,没说话,红肿的眼睛和满脸的泪痕全做回答了。


张是非便又叹了口气,然后对他说:“跟我走吧,我带你回家。”


说罢,他脱下了自己身上的T恤,披在了梁韵儿的身上,而梁韵儿此时心中一酸,没有遮掩,眼泪夺眶而出。


这真是因果循环,想以前张是非还是孔雀的时候,在那无名的大山之中折断了翅膀,被徐莹(梁韵儿)所救,好吃好喝伺候着,养好了身体后他就想不理会梁韵儿偷偷的逃走,之后被猎户抓住,徐莹冒着危险将它救了出来,然后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走吧,我带你回家。


此时正如同彼时,只不过时空交错,物是人非,当年那拥有爽朗笑容的女子虽然容貌没有改变,可却不复坚强,而那只受伤的孔雀,此时虽然已经恢复人身,但是心中却也多了两种情感,一种名为挣扎,一种名为彷徨。


这一刻,似乎是历史的重演,但是两人的内心,却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在宾馆中,张是非回过了神来,他望着那床上的梁韵儿,她依旧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张是非知道,她的心里也一定不好受。


算了,这也不能怪她,这是轮回的代价,张是非此时终于明白了陈抟当初跟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经过了几十轮回,徐莹早已换了个人,音容笑貌犹在,但是她永远也不会记得以前发生过什么了,她有新的记忆新的生活,自己不能强求。


虽然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但是,他却依旧执着。


人的一生中,真爱也许只有一次,过去了,永远都找不回来,而命运捉弄,生死两茫茫,时间与空间割断的一切,若干年后在张是非的世界中再次连接,真爱横跨了几个轮回,又回到了他的身边,这怎么能让他不执著?


张是非忽然觉得,自己不再是以前那个迷茫的少年了,其实也没必要去纠结什么,虽然她和徐莹严格来说完全就是两个人,但是只要知道她们拥有同一个灵魂就可以了,因为张是非完全可以在梁韵儿身上找到徐莹的影子,徐莹的气味,这也许是野兽的本能作祟吧,他抽了抽鼻子,然后心中完全释怀了。


是啊,那些别的都不算什么,要知道自己这份感情多么的来之不易,只要知道自己还喜欢她,剩下的事情又算的了什么呢?


我要让她爱上我,张是非心里想道,不管是徐莹,还是梁韵儿。


于是,他走了过去,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望着梁韵儿,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晚上还有一更……)


第一百零八章其实这是好事


众生苦,贪欢暮色,缘起缘落,皆有因缘,因缘本是无根无向,试问世人遭遇后,又岂能无烦无恼呢?


张是非就挺烦恼的,虽然他把这之前的那因果关系想的明白,理的透彻了,但是他却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望着那发呆的梁韵儿就这么干挺着,一时间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张是非挠了挠脑袋,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他现在的状态活像是那些趴在电脑前更新时间要到了还打不出一个字儿的网络卡文作者。


还好,刚才上楼的时候,他让这宾馆里的服务生买来的除了消炎药纱布之外,还有些吃食儿,于是他便又起身,从那环保袋儿中取了两罐雀巢,宾馆带厨房这一点到时候挺温馨的,他将两罐咖啡热好,等稍微凉了些,不烫手了,便端进了屋子里,然后递给了那梁韵儿一罐后,自己拿着一罐,打开了电视,心不在焉的看着中央八套播放的傻X节目。


喝了口咖啡,他感觉好多了,只是头还是挺疼,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想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发狂不受控制,想想也真是心有余悸,如果那一刀要是捅下去的话,百分之九十九能把何事成一刀捅到那什么阴市去。


如果那样的话,自己这麻烦可就大了,现场多少人证物证,一定会被通缉的,到时候被缉拿归案,我市就又破获了一起严重的故意杀人事件,虽然张是非家挺有钱,但是管二代合富二代的据别就在这里,如果官二代杀人的话,自然可以动用些职权,不敢说将黑变成白,但是将黑变成灰总是可能的,完全可以将被害人说成是黑天穿了一双滑轮鞋自己往刀刃上扑过来的,这么一来,故意杀人就变成了过失犯罪,最多也就判个六年,你说多飘逸?


但是富二代就不同了,虽然国家政策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官商都有合作关系,但是真出事儿了如果不是亲爹妈的话,谁能鸟你啊?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暗自擦了下冷汗,对刚才梁韵儿的那嗓子彻底的不没意见了,确实,刚才自己被妒火冲昏了头脑,现在冷静了下来,其实梁韵儿那是在救他,如果不是梁韵儿即使把他叫醒的话,我们的张是非现在哪儿还会坐在有空调有情调的宾馆中喝着鸟窝咖啡?


恐怕早就被抓进看守所里被那些麻辣民警用电棍出溜大腿根儿了,弄不好还会被‘开飞机’,到时候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轮流的招呼,就算张是非是妖怪又能怎样?还不是着想挨收拾?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还是太冲动了,于是他偷眼望了望那坐在床上的梁韵儿,发现她竟然也在偷眼望着他,两人目光相撞,也不知道怎么的,顿时都红了脸,于是乎慌忙都转过了头去。


梁韵儿又低下了头,双手捧着那已经凉了的咖啡,而张是非则玩命的嗦啦着吸管,尽管手中的咖啡罐儿已经空了,但是他却依旧没停,硬是吸出了吐露吐露的声音来掩饰着这尴尬。


尴尬遇上了尴尬,再除以尴尬并且加上三元尴尬二次方,得出的结果自然还是尴尬,可是在这尴尬之余,屋子里的气氛似乎又变了些,怎么好像还掺进了几份暧昧呢?


屋子里静极了,除了那电视中八心八箭便宜到爆的声音外,两人的嘴就跟被粘住了一般,甚至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F**K,这样不行啊,张是非想到,才看了一眼就这样儿了,现在才一点多,这一晚上可怎么过啊!不行,必须要找个话题。


恩,找个话题,找个什么话题呢?他绞尽脑汁,想要说点什么来缓解下尴尬的气氛,可是想来想去,能说的话总共没几句,着调的只有一句,于是,他鼓起了勇气,转身望着梁韵儿,梁韵儿也望着他,他咽了口吐沫,然后脱口而出:


“对不起。”


“对不起。”


事情就是这么巧,当他鼓起勇气道歉的同时,梁韵儿竟异口同声的也说出了这三个字儿,就好像唱歌儿时的和音一般,衔接的如此自然。


尴尬再次袭来,不用这么巧合吧!他登时老脸通红,说实在的,他真没有料到,梁韵儿竟然也会跟他道歉,两人此时就跟照镜子一样,也不知道为啥同步率这么高,梁韵儿生性高傲,如今竟说出了对不起这三字儿,实在是出乎张是非的意料。


要说对付男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眼泪和对不起,这是真的,张是非现在冷静了下来,刚才的事情都想明白了,其实这梁韵儿也没啥对不起她的,来个换位思考一下,放谁身上,看见张是非刚才那副德州电锯杀人狂的模样都会害怕,而且叫他住手其实是在救他。


而那小白脸何事成孙子是孙子,下三滥是下三滥,但是无可置疑的,梁韵儿和他是情侣关系,所以不接受张是非也是正常,如果张是非毫不费力的把她撬过来那才不正常呢,要说这又不不像那些YY小说,里面的女人一个个跟没见过男人似的,恐怕别人不知道她水性杨花,不管有什么样的男朋友,只要男主角一出现,立马跳槽倒贴上去,于是乎男默女泪芸芸众生。


殊不知,如果梁韵儿真这样的话,张是非还真就有点不敢要,要知道他能这么对前男友,以后也有可能这么对你,将心比心,这得理解。


反之梁韵儿的立场越坚定,张是非虽说是挺伤心的,但是伤心之余还十分的赞赏,要是自己等得到这样的梁韵儿青睐的话,八成以后他也会这样对自己,不管自己多畜生,都无怨无悔,这多好?


唉,你说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以前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他想到此处,苦笑了一下,八成外界的因素也有关系吧,毕竟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不知从何时开始,忠贞这玩意儿都变的不值钱了。


生活像小说,但是小说却不是生活,生活在YY小说中的少年啊,醒醒吧,他脑子里又开始胡斯乱想了。


生活就是这样,凡事都有两面性,也不知道啥时候开始,张是非竟懂得思考了,不得不说,这真是环境造就人,虽然现在的生活充满了惊险刺激,但是伴随着伤痛,他也得到了许多以前所得不到的东西,要说以前他和李兰英不是足疗就是保健,除了能悟到目测小妞三围的方法外,还能悟到啥?


他成长了,确实。


想到了此处,他便也没啥心结了,于是便挠了挠脑袋,自嘲的说道:“嘿嘿,没啥,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没吓着你吧。”


梁韵儿摇了摇头,双手始终都捧着那杯咖啡,然后望着张是非,今晚显然她也不好受,见张是非不怪她,表情便稍微缓和了一下,强撑着,对张是非笑了一下。


张是非见他这样,便对他说道:“好了,都过去了,刚才我确实做事有些欠考虑,可是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他那么损你,他不是你男朋友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显然,这句话掏到了梁韵儿的内心深处,她现在脸上的妆都已经花了,露出了自然的模样,梨花带雨的样子看上去让人十分心疼。


张是非见她这般模样,便有些不知所措,他慌忙说道:“怎么了,有什么难处么,好,我不问了,你别哭好么?”


说罢,他掏出了面纸,递给了梁韵儿,梁韵儿接了过来,但是没擦眼泪,只是拿在手中反复的揉着,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只见那梁韵儿抬起了头,表情复杂的望着张是非,又是这种眼神,和那天下午喝酒时一样,里面充满了痛苦以及迷茫,看的张是非冷冷的。


那梁韵儿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他并不是我男朋友。”


什么??张是非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儿?


(今日三更完毕,明日继续三更,恩恩……求票求推荐吧~~有的就砸过来吧,兄弟顶得住。)


第一百零九章很久很久了


怎么个情况儿?


张是非愣住了,以他的脑子实在是无法理解梁韵儿说出的这句话,那何事成不是他男朋友?那她跟这孙子扯什么呢!这根本让人无法理解啊!


于是他便问道:“你说什么?他不是你男朋友?可是……你不是和他住一起么?而且,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当他说出此话后,立马就后悔了,自己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果然,自己这话刚一出口,那梁韵儿又低下了小脑袋,不说话了。


唉,言多必失啊,张是非终于明白为啥如来佛每次讲经都不忘捎带一句:不可说不可说了,感情言多必失啊。


于是,他慌忙说道:“别,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


那梁韵儿听张是非这么一说,抬起了头,望着他,满脸的憔悴,脸色很白,很明显是因为长年的作息时间不规律所造成的,在夜店工作,这也是无可避免的,更何况她白天也许还要上学,这一点和那些夜猫子作者一样,大多都营养不良,身体瘦弱。


只见她苦笑了一下,然后喃喃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我说出来怕你笑话我。”


“怎么会呢?”张是非挠了挠头发,然后说道:“我如果要是笑话你,今晚就不会替你出头了……哎呦!”


他挠头发的时候,无意抓到了自己那被纱布包着的伤口,顿时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说实在的,人心都是肉长的,绝对冷血的动物只存在于虚构的故事中,尽管之前梁韵儿对于张是非的追求一直显得不屑一顾,但是她也是女人啊,试问,哪个女人不希望有这样一个痴情的男子保护自己呢?


更何况,张是非今晚确实是为了自己,要不是他的话,今晚自己不一定会怎样的,眼下见这看上去有些文弱,但是发起疯来却像是疯狗的男子受伤,她的心里也十分的过意不去,于是,她心一软,柔声的对着张是非说道:“很疼吧。”


张是非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没事儿,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别看我长的瘦,但是骨头里面也有二两肉,不信?你看。”


说罢,他撸起袖子想对那梁韵儿展示下自己那可怜的肱二头肌,没想到,胳膊稍微一用力,肩膀上的伤又裂了开来,顿时疼的他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梁韵儿看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歉意增加之外不免又觉得有些好笑,只见她起身走到了张是非的面前,然后对张是非说道:“把衣服脱了吧。”


你想干啥?!张是非的脸‘腾’一下就红了,他望着梁韵儿,不会吧,入戏这么快,难道老子真转运了?想到了这里,他咽了口吐沫,想想现在正是白夜三更鸡叫三声,只要闭灯就会发生摸黑战争的好时辰,他望着梁韵儿那张让自己魂牵梦绕的俏脸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灯下黑’?


要说这张是非也不是传说中的处男魔法师,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梁韵儿对他说出脱衣服这三个字儿的时候,他的心竟然扑通扑通的狂跳了起来,同时眼睛也不受控制的对那梁韵儿周身上下不住的进行半自动全景式扫描。


这梁韵儿确实是尤物,虽然梨花带雨,但是却别有一番风情,可怜楚楚的样子试问又有哪个男人不会动心?该凸的凸该凹的凹,一身紧身的蕾丝边连衣裙剪裁得体,锁骨半露,玲珑有致的那啥让张是非无限遐想,张是非的脑子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竟然冒出了**同志曾经为李进同志所题之诗的其中两句,这可真是:‘乱云飞渡仍从容,无限风光在险峰啊!’


对于乱云飞渡这句话张是非还是很了解的,毕竟这首诗是收录在一九六三年十二月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诗词》中嘛,在福泽堂,那本被崔分头珍藏已久的缺页书可是张是非李兰英打发无聊时间的****货。


我呸!我想什么呢!他慌忙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低俗,不能低俗,她其实不是这个意思,真的,她其实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张是非用仅有的一丝理智想到。


梁韵儿见他脸红了,竟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自己的说话方式错了,于是她慌忙说道:“我……是想给你包扎伤口。”


啊?她真不是这意思啊?张是非心中顿时有些沮丧和失落,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不用尴尬了,于是,他便强笑了一下用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然后在梁韵儿的帮住下再次脱掉了自己的T恤,边脱心里边骂街:疼死我了,早知道又要脱,刚才我穿什么玩意儿?


脱掉了上衣,露出了半身排骨,梁韵儿起身去卫生间,拿来了刚才张是非用到过的那些消炎药以及纱布,将张是非肩膀上的刀伤处理了一下后,又用纱布仔细的包扎好,她的动作很轻,包扎的时候,肢体接触是难免的,张是非感觉到,她的小手很凉,即使是在这样的夏天。


窗外下起了雨,也许在这样的夜晚中不会有人注意,但是张是非却能听见那窗外沙沙的声音,好似蚕啃桑叶,笔走丹青,刚才张是非将电视关掉了,这间房间顿时显得安静极了,此安静不同于安静,方才的安静是安静的尴尬,而现在的安静则是安静的温馨。


如果时间停在此刻,也值了,张是非望着近在涯尺的梁韵儿,他们头一次离的这般近,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爱情原来也可以触手可及,一时间什么四舍二劫幻情身也就都抛在了脑后。


梁韵儿为他包扎好了伤口后,才发现这个皮肤苍白的男子正愣愣的注视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浓情蜜意火一般的兽欲。


也不知道为何,经历了晚上那件事情后,梁韵儿的心中对这个曾经在他心中行为举止反常的男子,竟悄悄的起了变化,见他这种眼神,反而觉得有些欣慰,看来他是没事了,于是她便轻轻的说:“好了,弄的差不多了,不过为了防止破伤风,明天你最好还是去医院弄一下吧。”


“没事儿。”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这点伤算啥……如果,如果你总能这样对我笑的话,我就是天天挨捅也值了。”


如此肉麻的话说出后,那梁韵儿的脸竟又红了,但是她心中竟然不讨厌,这真是太奇怪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张是非还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呢,刚想开口,只见那梁韵儿便先张嘴了,她望着张是非,然后喃喃的说:“你啊,真搞不懂,我到底哪儿吸引你,为我做这么多,值得么?”


张是非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的勇气,只见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当然值得,因为,我喜欢你。”


这算告白么?应该算吧,尽管张是非之前对梁韵儿的种种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他喜欢她,尽管梁韵儿也早就知道张是非对她有意思,但是,这句我喜欢你,可是头一次从张是非的嘴中说出,也不知道为什么,梁韵儿听到这句话后,心跳竟然慢慢的加速,连她自己都能听见那噗通噗通的声音。


张是非又何尝不是呢,想想这句话虽然几个月之前才对徐莹说过,但是时空变幻物是人非,就像是两条交叉线一般,自己停留在了那一刻,徐莹却早已经历了数个轮回。


此时说出此话,不免让他内心酸楚,眼眶发红,那梁韵儿见张是非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自己心跳的也很是厉害,于是下意识的问道:“你……喜欢我?”


“是的。”


简单明了的两个字,一时间,让梁韵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跳继续变快,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是也不能这么尴尬下去啊,于是,她就胡乱的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抬头凝望着他,轻声的说道:“很久,很久了。”


(早上好,先来一章。)


第一百一十章驴打滚


梁韵儿见张是非又说出了这样的话,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望着张是非一脸认真的表情,心里有些不想再说些狠话伤害这个看上去很复杂其实又很单纯的男子。


见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是非也没有强求,他知道这是一时半会儿无法强求的到的,因为他们的爱情要面对的,是这世界上用来分隔爱情最残酷的轮回法则。


“说说你吧。”沉默了五分钟以后,张是非轻轻的说道。


“我?”梁韵儿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张是非慌忙说道:“别误会,我只是想要帮你,有些事情,自己一个人压着,还不如说出来两个人一起分担要好,你说是么?”


“…………。”梁韵儿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似乎陷入了矛盾挣扎之中,要说女人这种生命体还真挺奇怪的,之前在她眼中还十分讨厌的张是非,现在光着膀子坐在她面前,她竟然一点都不反感,不得不说,这还真是张是非今晚挺身而出的关系,试问,哪个女人没有这样的英雄情结呢?


张是非在她的心中的位置,已经悄悄的起了变化,于是,她想了一会儿,就喃喃的对张是非说道:“也许你说的对,我自己一个人压抑这事情的时间,实在太久了。”


说罢,梁韵儿便对着张是非讲出了自己那不为人知的故事。


往事就像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这本身就是世界这个大故事之中无数的小故事之一,张是非听着梁韵儿的故事,不由得心中阵阵发酸,那些离奇而和谐的事情都是他不敢想象的,甚至闻所未闻。


梁韵儿说,自己是乡下人,十七岁之前,连一双新鞋子都不曾拥有过。


她的家乡是在密山市一个叫做当壁镇旁边的一个小村子中,她的母亲周胜男是当年上山下乡的一名知青,响应**的号召来到他们那里,后来和他的父亲梁显山相爱了,在当时,知青嫁给老乡这种事情也很常见,半年之后,他们便组建了一个革命的家庭,以至于知青返城时,她的母亲也没有走。


几年以后,梁韵儿便出生了,他们虽然穷,但是生活的很快乐,梁韵儿说,在她的儿时记忆中,伴随着贫穷的,就是父母无休止的工作,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管他们怎么工作,家中也只能勉强维持温饱。


直到有一天,梁韵儿的父亲,据医院说,是气胸,但是邻居们传得闲话,都说他是被累死的,直到死都没有还清债,可怜这一对孤儿寡母之类的。


年幼的梁韵儿根本不明白,这债从何来,直到有一天,家中来了一个叫何谦的男人,他进屋就对着梁韵儿的母亲很狂妄的说:“我说,钱该还了吧?”


当时梁显山死后白天为过,梁韵儿还有孝在身,也不知道为什么,梁韵儿的母亲看见这个男人顿时显得很害怕,她对那人苦苦相求:“何哥,你看,显山刚死没多久,我家实在是拿不出钱了,要不您再宽限一阵子,有了钱我一定还你们。”


哪成想那个人根本不吃周胜男这一套,只见他一屁股坐在了炕上,然后十分猥琐的打量着这对孤儿寡母,并且邪笑着说道:“少跟我来这一套,我跟你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当年的事情又不是我们家强求你的对不对,你情我愿,白纸黑字的字据在这儿呢,你上哪儿说都是我们的理,更何况,要不是当年我爸帮你们,嘿嘿,周胜男,只怕你根本活不到现在吧?”


梁韵儿那时还小,自然不知道这个男人说的是什么,但是她却见到自己的母亲哭了,要知道当时虽然生活贫困,但是除了父亲死了的那天以外,始终都不曾落泪,但是那天母亲竟然哭了,而且她的样子很无助,她哭着求那人:“何哥,求求你,当年多亏了何叔,这件事我永远都忘不了,但是我们实在是没有钱了,求求你,就当是做善事,可怜我们两母女,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报答你,好不好?”


“下辈子?”那姓何的冷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走到了周胜男的面前,伸出了右手搭在了周胜男的肩膀之上,不怀好意的说道:“别下辈子啊,下辈子我上哪儿找你去,要还,就这辈子,想我宽限你几年?当然可以。”


周胜男顿时浑身一哆嗦,然后挣脱了那何谦的魔掌,并敢怒不敢言的说道:“何哥,谢谢你。”


“别谢的那么快。”何谦奸笑道:“你老公死的早,想想你也应该快熬不住了吧…………”


说罢,这个禽兽竟然上前一步就将周胜男抱在了怀里,周胜男顿时尖叫了一声,死命的挣扎,可是那何谦似乎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她边对周胜男上下其手边说道:“吗的,只要你应了我,钱我可以不要,怎么样,老早我就想你了!”


还好,危急之际,周胜男一口咬在了那何谦的手上,何谦吃痛,顿时松开了,周胜男得以解脱,只见她迅速的抱起了一边的梁韵儿,然后从炕上抄起了剪刀,对那何谦喊道:“滚!!再不走我就死给你看!”


那何谦满脸的怒容,只见他边揉着手边对那周胜男气呼呼的说道:“好,你有种,不应我是吧?没问题,还钱!当年的两百块,现在利滚利也有个十几万了,我跟你说,你现在别想死,就算你死了,你女儿也跑不了!我劝你最好识时务,要不然,嘿嘿,咱们走着瞧吧。”


说完,那何谦大笑了两声,便向门外走去,他走了,剩下母女二人在屋子里,梁韵儿记得很清楚,当天是腊八,天很冷,屋子里也暖和不到哪儿去,周胜男抱着自己的女儿,哭的很伤心。


梁韵儿讲到此处,眼泪也大颗大颗的落下,只不过她没有哭出声,拼命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两只玉手抓着面纸,紧握着,看的张是非一阵心酸,不过张是非有些听不明白,这欠债之说从何而来呢?而且,两百块变十几万,有些闹笑话了吧?


于是,他便边安慰梁韵儿边问道:“乖,别哭了,那债是怎么回事?是你父母欠的么?”


梁韵儿点了点头,然后鼻音很重的说道:“你听说过驴打滚么?”


驴打滚儿?张是非想起了某种面食,但是他知道自己想的根本不着调,那梁韵儿接着说:“就是高利贷的一种,在我们那儿,这种债是根本还不清的。”


高利贷作为一种残酷剥夺借贷者私人财产的手段,在中国的旧社会尤为盛行,最为常见的是所谓"驴打滚"利滚利,即以一月为限过期不还者,利转为本,本利翻转,越滚越大,这是最厉害的复利计算形式。


本来这种东西跟野生华南虎一样,改革开放以来都快灭绝了,真想不到,在那个偏远的小村子中,竟然还有这种丑陋的习俗。


但是钱嘛,从小娇生惯养的张是非对这玩意始终没啥感念,直到拜在分头门下以后,才慢慢的对这东西有了认识,他心里明白,有时候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是很尴尬的事情,于是,他便问那梁韵儿:“我从书上看过,在你爸妈年轻的时候,两百块钱好像是笔巨款吧,他们当时怎么借这么多钱?还是高利贷?”


确实,在福泽堂中,除了乱云飞渡外,还是有许多正经书的存在的,包括一些介绍改革开放前后的孤本书籍,张是非一本书上看过,当时,两百块钱足够买一栋两居室了都,要说除非大脑穿刺的人之外,估计长点心的都不会去借这个高利贷。


梁韵儿擦了擦眼泪,然后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后来我妈妈跟我说的理由,我现在还无法信服,她们借钱的理由,简直就像是一个玩笑。”


玩笑?什么玩笑?张是非望着梁韵儿,等着她讲出事情的始末,只见那梁韵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撞邪这一说么?”


厄…………张是非不知道该怎么说,要知道他简直太相信了,严格来说,他就是半个妖怪,但是他知道不能这么说,便摇了摇头。


那梁韵儿见他不信,便轻轻的说道:“我也不信这种迷信的东西,可是偏偏,我的父母信。”


梁韵儿对张是非说,当时自己父亲向那何谦家借钱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怀疑母亲‘中邪’了!而想花钱请两名‘阴阳先生’来帮着驱邪,所以才欠下如此巨款。


张是非心中这个纳闷儿,不能啊,按常理来说这不合规矩啊!


因为说道‘阴阳先生’,张是非第一个印象就是分头这猥琐男,他虽然嘴皮子利索阴毒,但是心却还是好的,而且他曾经跟张是非李兰英二人解释过他这职业,都说了是民间驱魔人,带有一丝侠盗色彩,碰上有钱人就敲两笔,要是碰到穷人就分文不收,照理来说,当年的梁显山一家是穷的叮当烂响,那怎么还有阴阳先生要收他们的银钱呢?


张是非只是把疑惑压在了肚子里,因为他要听那梁韵儿继续讲出自己的故事,张是非听他慢慢的讲着,越听心中越惊讶,他大爷的,这事儿怎能不说是造物弄人?


(……昨天喝吐了,没有赶上进度,再次跟大家表示深深的歉意,这里还要说一嘴,东北的过年简直就是一场战争啊!喝死我了都要,喝吧,就容易喝吐,不喝吧,别人说你不给面子。忽然感觉自己这小身板要悲剧了,唉……今天是三十儿,祝大家保重身体,不要像我这样,酒要适量喝,不是啥好玩意儿……备注写的有点多……就这样吧,大家祝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第一百一十一章新棉袄


梁韵儿说出的那个故事,是张是非所无法理解的,也是他无法去接受的,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于荒诞,过于离奇了。


这个故事是梁韵儿的母亲讲给梁韵儿的,发生在那个模糊苦涩外加颠倒黑白的年代。


梁韵儿说,那时,知青返城刚刚结束,周胜男(梁韵儿的母亲)没有走,留在了这片她所热爱的,贫瘠而充满希望的土地。


要说这可真的是深山老林一亩三分地儿,张是非曾经无比向往的生活,虽然穷点,但是没啥,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过的快乐,能吃饱饭,其余的就不重要了,不过这一点在现在的社会也许不太可能,所以说嘛,凡事都是双刃剑,那时候的人虽然普遍都穷,但是心灵却很纯粹。


可是这样的故事往往都会半路说一句好景不长,张是非想到,这不废话么,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能借钱么。


还真被他猜对了,梁韵儿喃喃的说道:“好景不长,在他们结婚三年以后,发生了一件事情…………”


梁韵儿说,听她母亲讲了,那是一个冬天,冷得惊人,天寒地冻的,在外面呆上一会儿脸都会被冻麻,当时山里人不像现在,烧煤都烧不起,试问一下连过年的时候才能炒俩鸡蛋,哪有闲钱买煤呢?


问题就在这里,不买煤,怎么取暖?只好按照老传统,上山捡柴火了。


听她妈妈口述,那是一个下午,欺压很低,由于当时都吃两顿饭,等吃过了饭后,已经是下午大概两点多了,多年的知青生活使周胜男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女人,干粗活干累活儿都是好把式,她见这快过年了,柴火有些不够用,便拿了根绳子和一把砍柴刀,准备上山检点柴火。


听她讲,当天是阴天,天色灰蒙蒙的,似乎又要下雪的样子,她的母亲穿好了棉袄扎好头巾便向那村外的荒山走去。


那是一处还没有开发的荒山,没有名字,夏天的时候山上有许多的野果,和菜蔬药材,所以当地人都称其为‘聚宝山’,山下有一处狐仙庙,据说是有名有姓的狐仙‘胡七灯’的洞府,狐七灯这个狐仙很有名,在东北各地都有其显灵的传说,按排行,仅次于大名鼎鼎的‘胡三太爷’三级,属于其同辈兄弟。


听老人讲,先前因为十年浩劫的关系,此狐仙庙也没有躲过一劫,被一帮年轻力壮五大三粗的红卫兵小将们给砸了,可是由于这庙结实,要说以前的人还这就不会偷工减料,一顿打砸下来,由于红卫兵战士们都是年轻的黄毛小伙儿,而且也没啥现代化的工具,所以忙活了半天,只是把那庙的石像以及顶棚给捅塌了,众人累的半死,便高声朗读了一遍**语录后散了,不过,从此狐仙庙便失去了香火,当时那可是真和谐,哪儿还有人敢来上香啊。


由于要过年了,所以基本上没啥人上山,周胜男在上山的时候路过那狐仙庙,忽然浑身一哆嗦,就觉得那小庙之中似乎有什么动静,但是她也没害怕,毕竟嘛,她属于留守知青,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政治成分还是蛮纯的,将科学懂礼貌除四害打家雀(音:巧)的她根本不相信这一套,于是便也没在意,继续向那山里走去。


这山挺深,树林茂密,积雪很厚,周胜男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的,不过天冷也有好处,树木都被冻的很脆,不用费力就能折下来,忙活了半个多小时,已经弄了一大捆柴火,应该是够过年用了,周胜男用绳子将其扎好后往身上一背,然后就要下山,可是她这刚要走的时候,忽然听见旁边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转头一看,嘿,原来是一只野兔子,活了吧唧的,挺大,看上去就跟个半大的土狗似的,周胜男一看这兔子,乐了,因为这兔子缺了吧唧的,后腿有伤,还挂着血丝儿呢,周胜男心想,这八成是因为下雪,这兔子恶急了出来寻食儿,被狼或者什么给掏了。


太好了,正愁过年没肉呢,这肉就送上门来了,要说放在平常,周胜男一定不会去追,毕竟人跑的再快也快不过兔子,可是这次可就不一样了,雪地捧着瘸兔子,看来这是老天爷要让她家过个好年啊!


想到了这里,周胜男便丢下了柴火,拿着那把砍柴刀追了上去,野兔虽然受了伤,但是速度还是很快,一时半会儿没有追上,不知不觉间,周胜男就跑到了这荒山的深处。


终于,那兔子失血过多,让周胜男追上了,拎着耳朵将它一把提了起来,周胜男这个开心,这下能过个好年了!


可就在这时,她好像又听到了什么声音,于是转头一看,只见那树林深处步履蹒跚的走出一个老太太,这老太太似乎有岁数了,腰都弓弓着,穿着一身花棉袄倒也挺喜庆,一个手住拐棍儿,一个手提着一个大布包,十分费力的在雪地里走着。


周胜男天生心地善良,见这老太太似乎很累,便慌忙将兔子别在腰里,然后上前搀扶这老太太,对她说:“大娘啊,这死冷寒天的你怎么在这大山里呢?”


那老太太长的满脸的褶子,一张嘴牙都没剩几个,她对周胜男说道:“那啥,我是旁边那个乡的,这不要过年了么,来这边山下的村子看看我大胖孙子,没事儿,丫头,你是哪儿的啊?”


周胜男对她说:“这巧了,我就是山下那个村儿的,你要上谁家啊,我领你去。”


那老太太说上老李家,由于村子里人多,周胜男也没认全,就没在意,于是,她便跟那老太太一起上路了,要说这老太太看上去腿脚不好,身为知青的周胜男理应背着她,可是这周胜男一介女流,力气十分小,而且也怕路滑再磕着老太太,便捡回了自己的柴火领着她,帮她拿着行李,走了一阵,忽然天色大变,刮起了大风,大风掺和着雪花,打在人脸上很疼,气氛骤降,即使穿了棉袄的周胜男还是直打哆嗦,脚都冻麻了。


那老太太见周胜男好像很冷,便对她说:“丫头,冷吧,看你那棉袄都钻风了,这样吧,我那包里有给我儿媳妇儿带的衣服,看你心也不错,给你一件吧,你穿上挡挡风。”


当时讲究的是学雷锋心放正,不计后果不留名,周胜男哪能要这老太太的衣服啊,于是慌忙说:“不行啊大娘,我帮你这是应当的,怎么能要你的衣服呢?”


那老太太笑了一下,然后说:“没事儿,你跟大娘客气什么,再说了,本来衣服就做多了,穿,没事儿。”


说罢,她便拿过了那个包,就地打开了,果然,里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叠着很多的衣服,样式十分好看,花花绿绿的,那老太太也没管周胜男同意不同意,就从里面拿出了一件棉袄说啥都要让周胜男穿上,周胜男一时推脱不过,再有,那棉袄确实很好看,周胜男自从到这里以后,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衣服,要说女人都爱美,于是她也就没有抵挡住这诱惑,接受了这件棉袄。


她真是满心欢喜,心想着遇到好心人了,这下过年不仅有肉,连新衣服也有了,由于她怕自己身上的旧棉袄弄脏这新衣服,便将自己身上的破棉袄脱了下来,然后换上了新的,你还别说,这新衣服就是比旧衣服暖和,刚一穿上,就不冷了。


于是,她便对那老太太连声感谢,那老太太没说啥,只是笑了笑,然后两人继续向山下走去,说来也奇怪,刚走到山下狐仙庙,也就是村头那儿,周胜男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指着村子说道:“大娘啊,你儿子家在哪儿啊,我送你去。”


哪成想身后竟没人回答,等周胜男再一回头的时候,那老太太已经不见了踪影,周胜男心里这个纳闷儿,这老太太去哪儿了呢?于是她四下的找了找,但是没有找到,无奈之下,她便只好先回了家。


到了门口,她放下了柴火和兔子,心想给自己的汉子一个惊喜,于是便对屋里喊道:“大山啊,你出来一下。”


屋子里那梁显山正在扒苞米,听到媳妇儿回来了,而且喊他,便下炕穿鞋,边推开了门边说道:“啥事儿啊?”


那周胜男笑着说:“你看看,我这衣服好看不?”


那梁显山上眼一瞧,竟然愣住了,只见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瞪得好像铜铃一般,里面满是恐惧,只见他竟然‘啊’的一声,然后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你这衣服哪儿来的?”


周胜男挺纳闷儿,便对他说道:“刚才一个老太太送的,你看看多好看!!”


“快脱下来!!”梁显山猛然的大喊了一句:“那是装老衣服!!!”


周胜男猛然一愣,这一嗓子过后,她忽然觉得身子变的好冷,大风好像瞬间将这新衣服吹透了一般,等自己再一低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自己身上穿的哪儿是什么新棉袄,分明就是一间破破烂烂的寿衣!这件寿衣是黑色的,衣服里子都烂透了,上面沾满了泥土,好像是刚从棺材里刨出来的一般,恶臭钻进了周胜男的鼻子里,呛得她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二更完毕~~大家新年快乐~~~年夜饭多吃点儿~但是酒少喝,酒啊……不是啥好东西……)


第一百一十二章召狐狸


好端端的一件棉袄,眨眼的功夫竟然变成了一件寿衣,这事儿放谁身上谁能受得了?当时那周胜男惨叫了一声,就晕倒了。


而噩梦才刚刚开始,那梁显山将周胜男抱回屋里,安顿在炕上,周胜男一直没有醒,还发着高烧,额头滚烫,嘴里直冒胡话。


如此这般一个星期,都没有消停过,急的梁显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十里八村儿有个赤脚大夫,基本上啥病都不会看,要说那时候农村的大夫哪有几个会看病的啊,比别人强点就是知道个阿司匹林,结果不管帮别人看啥病,都开这玩意儿。


第七天的晚上,周胜男醒了,还没等梁显山高兴,便又出了祸端,她虽然醒了,但是满嘴的冒胡话,而且竟然还是一嘴山东口音,盘腿儿坐在炕上指着梁显山就开骂,说什么你个败家玩意儿,全村都不得好死的,当初砸了我们的窝,现在别以为能逃过去,告诉你们,如果不答应我的条件,全村都别想跑,一个个都给你们掐死了。


梁显山一听就懵了,这咋回事儿?想想自己的媳妇儿虽然是个孤儿,但是他也是东北人啊,怎么还说上山东话了?而且这绝对不是自己媳妇儿的声儿,听上去倒有些像是糟老头子一般,沙哑,断断续续,好像嗓子眼儿里有痰似的,让人不寒而栗。


如此闹腾了一晚上,梁显山心里就琢磨着有点不对劲儿了,毕竟他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以前听老人也讲过挺多这类的事情,于是,他就想到,自己的媳妇儿是不是沾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于是,情急之下,还没等天大亮,他就跑到了老村长家,这里说的老村长不是二锅头,而是一个真正的前任老村长,老头子七十多岁,经历过的事情很多,他跑到这老村长家中,见到了那老头儿,老头儿问他怎么了,这么火急火燎的?


梁显山就慌忙将自己媳妇周胜男身上发生的事情对那老村长说了一遍,然后就问那老头儿这大概是怎么回事儿。


那老头儿一听就愣了,他想了一阵后,便对那梁显山说道:“这事儿可真不好办了,你媳妇儿八成是召狐狸了!”


‘召狐狸’顾名思义,就是招来护理上身,以前的时候迷信,认为狐狸是一种有灵性的东西,可以修炼成妖,附在人身上祸害百姓,不过民间也有一种古老的职业也可以招来狐狸借助它们的力量降妖除魔,拥有这种职业的人被老百姓称作‘出马弟子’。


那老村长说,咱们这村儿就两户姓李的,我一户,还有一户是个光棍,哪儿有什么小媳妇儿?那老太太只怕就是个老狐狸,赶着你媳妇儿倒霉,上山的时候召着狐狸了。


要说出马弟子召狐狸,那是工作,可是寻常百姓要是招了狐狸的话可就惨了,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丢了性命也说不准,那老村长跟梁显山说完这些番话后,便又对他说:“显山啊,这不行啊,你赶紧,找个有名儿的先生破一破,要不然咱们全村都不带消停的!”


梁显山一听就傻眼了,这现在扫除迷信这么严,让我上哪儿找什么有名的先生?想想自己小的时候这村子里倒是真有个会烧骨头算卦的,可是前两年被扣上大尖儿帽拉到省城游街去了,这顿屎盆子给扣,愣说他是什么影响安定团结的害人神棍,****路上的绊脚石头,最后那老头儿活活被整死了,现如今,还有哪个敢干这行儿?就是你唱个戏都容易中招,更何况马上要过年了,自己要上哪儿去找什么‘先生’啊!


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这结婚几年了,梁显山和周胜男的感情非常好,眼下自己媳妇儿都要不行了,梁显山就算是没办法也要硬想出办法啊!


于是,他只好挨家挨户的窜,问他们有没有干这一行儿的亲戚,都是乡亲里道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别说,还真让他在一户人家里问道了些什么,这户是村东头的老何家,老何家是村子里最有钱也是最‘能耐’的一户,以前在村子里开了一家杂货铺,后来实行公社制,那老何头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竟然在里面谋了一份采购员的职务,要说这在当年可算是一分美差,老何头隔几个月就去城里采购,算的上见过世面的人,就是他为梁显山指了一条‘明路’。


要说梁显山本来不想求他家的,因为前几年,这梁显山和那老何头的儿子发生过矛盾,要说这老何头老奸巨猾,他儿子何谦根不是啥好饼,当年因为偷看女知青上厕所差点就被批斗,后来他还看上了周胜男的美色,想将其据为己有,好在,当年的风气还是不错的,虽然曾经有过农村老乡将女知青关在地窖里十几年的新闻,但是那毕竟都是少数,大多数的老乡还是十分热情的,当年倡导自由恋爱,周胜男和梁显山走到了一块儿,这何谦为这事儿还跟梁显山打了一架。


但是现在逼到没办法了,那梁显山只好硬着头皮上去求,谁知道那老何头儿竟然对他说:“啊,知道啊,最近城里来了俩‘先生’,据说挺灵的。”


梁显山顿时大喜,慌忙对那老何头儿说:“何大爷,求求你帮帮我吧,都是乡亲,那两位先生在哪儿,你能告诉我么?”


那老何头儿见他这么着急,便眼珠子一转,然后嘿嘿的笑了一下,慢条斯理的点着了烟袋锅子,抽了一口后,对那梁显山说道:“找什么急,我还没说完呢,这事儿,可不是那么简单啊。”


“求求您了快说吧!”梁显山此时心急如焚,都要给那老何头儿跪下了。


那老何头见他这样子,便皮笑肉不笑:“要说也不是我不帮你,只不过你以为那阴阳先生是白请的么?你不得给人家点这个?”


说到这里,那老何头伸出满是褶子的黑手,拇指和食指中指一顿乱搓,虽然有些遮掩,但是依旧能从中看到贪婪的光芒,梁显山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虽然家里没钱,但是为了媳妇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于是他便对那老何头儿说:“行,只要能治好我媳妇儿就行,何叔,你就说要多少钱吧!”


那老何头又抽了口烟,然后对他说道:“我给你当中间人把他俩请来,这钱就不跟你要了,光给先生的劳务费,估计就得这个数儿。”


说完后,他伸出俩手指头,梁显山小心翼翼的说:“二十?”


“二十块钱还不够人家吃顿饭的。”那老何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两百。”


这不坑人呢么!两百块钱,够在县城里买栋房子了都!梁显山惊呆了,就算把他骨头砸碎卖骨髓油都不够啊!


那老何头儿看他这样子,便又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你自己选,毕竟是你媳妇儿,不过嘛,这钱我倒是可以帮你先垫上,谁让咱们是相亲呢,你无父无母的也挺不容易,就是利息要高一点,怎么样你想想,别以为你叔坑你,我找他俩也是要托人的,这些我都不跟你算了,还有,那俩先生是云游的,要是晚了估计就找不到了,到时候整个密山都找不出有本事的人了。”


梁显山一直没说话,他蹲在地上低着头,双手反复的搓着,那老何头见他这样子,也不强求,只是说:“怎么样?想好没?我这边还有事要进城呢,不吱声我走了。”


“整!”梁显山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脸红脖子粗,很显然这个决定让他很是为难,有可能自己一辈子都换不起的高利贷,但是为了自己的媳妇儿,就算换不起,就算砸锅卖铁也要请啊!


那老何头儿也没废话,听梁显山答应了,他也就不着急了,慢条斯理的从里屋拿出纸笔,签字画押大红手印儿一按,这借据也就成了,只见那老何头边笑呵呵的收起借据边对梁显山说道:“跟你说啊,我把那俩先生拉回来,你可别有啥没啥都说,特别是钱不钱的,一切由我来说知道不?”


人在屋檐下,梁显山只能选择低头。


之后的事情也就简单了许多,那老何头办事倒也效率,当晚回来的时候毛驴车上就拉回了两个人,这俩人听口音就不像本地人,似乎是辽宁口音,岁数不大,和梁显山差不多,衣着很朴实,也是补丁摞补丁,一人留板寸,一人梳着小分头,背后两个旅行袋,他俩下车后也不啰嗦,甚至连饭都没要就跟那老何头说人在哪儿呢?


老何头指了指梁显山说:“这就是那女人的男人,让他带你们去吧。”


梁显山问过了两位先生的名号后,慌忙将那两位先生请回了家,由于他怕疯癫的周胜男伤着自己,所以出门的时候忍痛用绳子把她绑在了炕上,他们一推开门,那炕上的周胜男便骂开了,什么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们之类。


只见那两位先生眉头一紧,然后走进了屋,像那周胜男看了看,其中一位姓林的先生便对着梁显山说道:“我俩不方便,你去看看她后背上有没有一条黑线。”


梁显山照做了,他掀起周胜男的衣服,果然,在她那光洁的后背之上有一条黑色的细线,就在脊椎那里,看上去就像是树根一般,带有若干的支线。


他看完后慌忙对两人说道:“有,有啊!”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又问了周胜男的情况后,便说道:“这事儿,确实有些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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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3 19:17:47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百一十三章吃穿换命
那两个‘阴阳先生’岁数虽然不大,但是说出来的话确是一套一套的,之前介绍过了,他们一些姓林,一个姓张,此时那周胜男还在炕上打着滚儿叫骂着,两人都没在意,那个姓张的先生对那梁显山说道:“梁哥,咱家大嫂这‘病’,还真不好说,你刚才说她回来的时候穿了一件装老衣服?扔没扔,能不能拿出来?”


平心而论,这俩人说话还真挺客气,给梁显山的感觉不像是那些世外高人说话牛逼烘烘的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反而给他的感觉就是俩平常哥们儿,说话也十分的谦让,不过正所谓知画个大老虎画不出骨头,看个人挺俊不知道有没有心脏病,想起为了请这俩人而背的高利贷,梁显山心中就一阵酸楚。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只要自己媳妇儿能好起来就行,他想到,于是他慌忙将那件扔在外面的寿衣拿了进来递给二人,那姓张的先生将这件破烂而散发着恶臭的衣服拿在手中,仔细的查看了一会儿,便对那梁显山说道:“错不了了,你看着爪印儿,就是狐狸的,知道它没瞎说就行,来,接下来哥你别说话,看我俩的。”


这里说一句,这张姓先生话的含义,为啥不好办,民间讲一报还一报,人生在世,不管干什么,都要有个原因,包括人为什么吃饭,妖为什么害人,人吃饭有理由,不吃活不下去,但是人吃饭,就要种粮食,吃种的粮食,天经地义,此为‘天道’,不受因果限制,说白了,也就是等价交换,世界上没白吃的午餐肉,妖怪害人,如果没个理由的话,那纯属是找死,等于吃霸王餐,百分之八十没好下场,但是所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无缝的蛋,妖怪同样拥有智慧,它们就想出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包括找替身儿用的‘勾魂鱼’,或者是偷尸体用的‘钱换命’,这些都是在钻天道的空子。


而这胡老么用的手段,就是那个兔子,那兔子明显是它事先设计好的,还有那件衣服,寓意‘有吃有穿’,用吃穿来换你的命,只要周胜男接受了这两样东西,那就等于在某种程度上签了一分契约,自愿将自己的身体给‘大仙’使用。


一旦被附体之后,想要将那东西撵走,可就难办了。


书归正传,那两位先生便从兜里掏出了一盒‘哈德门’牌儿卷烟,来到了那炕前,只见那个姓林的先生对着炕上的周胜男说道:“行了,来中间人了,你就别作(度三声)了,有啥话说啥话,成不成?”


那周胜男听那林先生这么一说,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线,也不骂人了,盘腿坐在炕上,然后望着两人,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们两个是马家弟子?”


那两个人摇了摇头,那个留板寸的林先生说道:“没那福分,我俩是打南边来的。”


哪成想那周胜男对林先生吐了口吐沫:“呸,不是马家弟子你管什么事儿?赶紧滚!”


“哎呀哈,你…………”那林先生刚要动怒,便被那姓张的先生拦住了,他笑了一下,然后抽出了一颗烟卷儿,直接塞到了那周胜男的嘴里,然后他说道:“得啦,给你点台阶就下了呗,你别管我俩是南边的还是北边的,能帮你把事儿办了不就行了么?”


说罢,他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好像黄纸符样的东西,用火柴点着了以后,就伸到那周胜男的嘴边帮她点烟,被附身以后的周胜男一反常态,见人给她点烟,便乐呵呵的凑了过去,两三口,一根烟卷就下了大半儿,但是那烟灰却没有掉下来,给人的感觉好像还是整根儿似的。


文先生趁着给它点烟的时候,猛然的用右手攥住了她的下巴,让她张不开嘴,左手拿着那张燃烧的符说道:“说点好的,也得说点难听的,要不然你也不把我们当回事儿,我看你也有些道行,信不信我一把火把你道行燎没了?”


那周胜男望着燃烧的符纸,显然有些害怕了,她不住的点头,算是同意谈判了,那张先生见它同意,便起身,用脚跺灭了火,然后对那附在周胜男身上的东西说道:“好了,那咱们就好好说会儿话,敢问大仙在哪个洞府修炼啊?附在这人身上到底是为了啥?”


那周胜男又抽了一口烟,没把烟吐出来,直接吸进了肚子里,然后说道:“你大爷我正式胡七爷的徒子徒孙,胡老么就是我了,今天来这儿干啥?嘿嘿,报仇!当年他们凿毁了我们的道场,让我们断了香火,这仇必须得报!”


那姓张的先生听她这么一说,便转身问那梁显山到底怎么回事,梁显山想了一阵后,便将村口狐仙庙的事情告诉了他俩,那姓张的先生听完后,想了一会儿,便对着那胡老么说道:“不对啊,照理来说冤有头债有主,他们这些人也只是按着上面的指示办事儿啊,你要找你找上面去啊,祸害老百姓干什么?”


“呸!我要能找我早…………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算老几啊?赶紧的,想要他们全村都消停,就赶快给我把庙整好,然后准备三畜祭品,迎接我们回来!”


那胡老么十分嚣张的说道,它以为这俩人对它没办法,可是它却想错了,这俩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有真本事的人,而且正因为年纪不大,所以什么都敢说,只见那一直和颜悦色的张先生瞬间变了个脸,他指着那被附身的周胜男就大骂道:“滚犊子!蹬鼻子上脸了是吧?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着是吧?”


“你…………”那胡老么被这张先生忽然的粗口吓的一愣,它还没等还嘴,那张先生紧接着又是一顿狂骂:“想想你祖师胡七灯都没有什么抱怨,你个小崽子咋呼啥?有能耐你去中南海啊?就他吗会欺善怕恶,挑软柿子掐,我跟你说,不好使,这村里人都吃不上饭了,哪有闲钱给你修庙?还三畜祭品,赶紧的,给我滚远点!我他吗长这么大还没吃全过三畜呢!再说了,你说供你能有啥好处?你看这村穷的!吗的,供你们的时候没话说,现在出来了?前两年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害怕了?现在看知青全返城了你出来了,告诉你,门儿都没有,赶紧的,能给你的就一包烟,别的没有,爱咋咋地!!!”


当时梁显山都愣住了,他也没想到这张先生真敢骂,而且骂的还这么厉害,一张嘴就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的往外蹦字儿。


果然,那什么胡老么雷霆大怒,说啥要杀了他们,而且周胜男的表情都扭曲了一瞬间似乎变成了老太太的样子,五官挤在了一起,满脸褶子。


梁显山吓坏了,他慌忙对着那张先生说道:“先生,先生!没事儿吧,没事儿吧!”


那张先生对梁显山正色的说道:“没事儿,你先去外面站会儿,我不叫你你千万别进来,放心,嫂子没事儿,我保证,去吧。”


说罢,他也不理梁显山,对着那林先生点了点头,林先生便打开了包裹,从里面抽出了一个黑布包丢给了那张先生,张先生将黑布拿掉,从里面拿出了一串儿漆黑的铜钱,这铜钱用绳子揣在了一起,拿在手中就跟棍子一样。


梁显山见这先生似乎要动手了,虽然心里放心不下,但是也没办法,只好退了出去,蹲在了院子中,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多时,只听屋子里发出了打斗的声音,还有那嘶哑的喊叫声,不一会儿,只听屋里传来了自己媳妇的呼喊声:“显山,救命啊!他俩要杀我!!”


那梁显山心头一震,就好像被什么东西蛊惑了一般,猛然的站起身就要往屋里冲,可是他刚到门口,就听见了屋里那张先生的喊声:“别进来!它在迷惑你,赶紧跑远点把耳朵捂上!!”


梁显山猛然的醒了过来,他知道差点就翻了大错,于是慌忙又跑出了挺老远,蹲在了地上,用双手捂着耳朵,可是那声音却好像在他心里又响了起来,十分的折磨人,让他觉得自己就这样死了反而痛快许多。


过了好久,那声音终于停了,门开了,一脸倦容的两位先生走了出来,梁显山慌忙迎上,没等他开口,只听那姓张的先生便对他说道:“进屋去吧,嫂子没事儿了。”


梁显山听完之后,哪顾得上别的,慌忙到屋里一看,自己的媳妇儿果然安静了下来,她躺在炕上,似乎是睡着了,梁显山忙将她摇醒,周胜男醒了之后,对自己被附身的这段经历根本不记得了,之后,梁显山感谢那两位先生想留他们吃饭,但是那两位先生却推辞了,说这是修道之人的分内之事,而且他们还有些事情要去七台河一趟,就不打扰了,说完后,那两人便走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母债女偿


周胜男没事了,换取她平安的代价就是二百块钱的‘驴打滚’。


要知道这件事情放到现在确实荒诞,二百块钱,还不够以前我们shifei张晚上一瓶酒钱呢,可是在那个年月,那个农村,那个家庭中,这两百块钱却导致了一代人的悲剧。


周胜男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抱着自己的男人大哭了一场,她明白,这钱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有可能他们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而那梁显山此刻并没有说啥,他拍着自己女人的后背强颜说道:“没事儿,等过完年,咱们好好干,慢慢还,一定能还上的,只要咱俩在一起就行,相信我。”


周胜男含着眼泪点了点头,但是她心里明白,即使他们在努力,也不可能填补这个无底洞。


梁韵儿讲到了这里,眼泪始终没有停过,张是非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心里想着,想不到还有这么荒诞离奇的事情,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台了两百块钱高利贷竟然是为了驱邪,难道那以前的阴阳先生比那崔分头还要爱钱么?


此时,他见那梁韵儿哭的瑟瑟发抖,觉得她很可怜,张是非多么想起身把她抱在怀里,可是他没敢,生怕梁韵儿误会他趁人之危,于是他只好轻声的问道:“然后呢?我是说……你父亲死……去世以后,发生了什么事?那何事成与何谦是什么关系?”


梁韵儿抽着鼻子哽咽的说道:“自打我父亲去世以后,我们母女的日子简直无法想象…………”


正如梁韵儿所说,自从他父亲梁显山死了以后,家中便少了经济来源,对于负债累累的她家来说无疑就是雪上加霜,当时梁韵儿还小,根本不知道什么事情,即使家里穷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是她依旧乐呵呵的,穷人家的孩子立世早,这话还真没错,九几年,电视开始普及,她家自然没有,那时候村里小孩子们喜欢聚在一起玩,一到五点多就各自回家吃饭看动画片,只留下梁韵儿自己,梁韵儿也不哭闹,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自己玩,每当周胜男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会偷偷的擦眼泪,确实,自己亏欠孩子太多太多了。


梁韵儿倒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当时的她对身边的一切都有着无比的好奇心,讲到这里,梁韵儿对着张是非喃喃的说道:“你知道么,曾经我的梦想就是快点长大,然后我要到大山的外面去,再找一个白马王子,盖一间大房子,呵,故事书里不都是这么写的么,王子和灰姑娘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说话,他心里想着,要说你这梦想跟我的梦想差不多,都是要盖一间大房子,只不过这王子倒是难找,鸟人你眼前却有一个。


那梁韵儿继续用梦呓的语气说道:“可是等我长大了,才发现,这一切,都太遥不可及了。”


梁韵儿说,她小的时候虽然穷,但是并不愤世嫉俗,小孩子哪儿有这胸襟呢,她所讨厌的东西很少,唯一讨厌的,可能就是那经常来他们家的何谦父子了。


在她的印象中,那爷俩确实很讨厌,经常踹门就进来,然后对着自己的母亲冷嘲热讽,每次他们走,母亲都会偷偷的抹眼泪,当时的她并不了解母亲的辛酸,直到她长大一些后,才明白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于是,她就发奋读书,不是说知识改变命运吗,她想自己能够尽早的自立,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在受苦了,可是事情能像她所想的那么简单么?


答案是否定的,梁韵儿三年前,梁韵儿高考结束,她的成绩很好,在那个教育水平低下的乡高中,能考到XX师范大学已经可以算是全村放炮的光荣事儿了,可是,接下来要面对的,却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


钱,学费,怎么办?梁韵儿在接到通知书以后,心中喜忧参半,她那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以自己家的条件根本供应不起每年七千块钱的学费,要知道,自己家里的经济来源只是母亲每年租出去的那几亩薄田,母亲为了供自己上学,贪黑起早的当一名送奶工补贴家用,可是一年到头挣来的钱却又要还那根本还不清的债务,驴打滚就像是滚雪球,几十年下来已经到了惊人的数字。


梁韵儿说,当天她拿着录取通知书,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到家以后,看见自己母亲正坐在炕上糊纸盒,更加不忍心将自己考上大学的消息告诉她。


周胜男此时已经四五十岁,虽然终日风吹日晒,但依旧风韵犹存,这一点,梁韵儿继承了母亲,周胜男见女儿回来了,竟然笑了一下,然后对她说:“拿出来吧,妈知道你考上大学了。”


当时梁韵儿见母亲这么说,便愣了一下,然后十分为难的说道:“妈,要不我不去大学了,我出去打工或者留在家里陪你吧。”


周胜男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摸了摸梁韵儿的头发,她的手由于常年干农活,早已不在纤细,十根手指头上有很多老茧,那是岁月带来的痕迹,她笑着说:“傻孩子,说什么呢,不上学哪儿能行,你爸要是知道你考上了大学,也一定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可是……”梁韵儿说。


“没什么可是的。”周胜男说,然后她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了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是一沓钱,梁韵儿愣住了,她慌忙问道:“妈,这钱是……”


“傻孩子,别问了,这钱是……妈省下来的,给你上学用,过一个月你就要走了吧,来,这些钱你拿去买身新衣服,毕竟都是要上大学的人了。”


说罢,周胜男递过了五百块钱,梁韵儿接在手中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梦想,这么容易的就要实现了么?


惊讶之余,是欣喜,无比的欣喜,太好了,简直就像做梦一般,只不过,她没有注意到,自己母亲的眼角已经悄悄的湿润了。


梁韵儿讲到这里,张是非插嘴道:“这不挺好么?然后呢?”


自从梁韵儿跟张是非讲自己的身世开始,张是非的情绪就随着梁韵儿的情绪浮动而变化,时喜时忧,在他听到梁韵儿能上大学了的时候,他确实从心底为梁韵儿感到高兴,因为这种无限接近自己梦想的滋味,他是了解的,那种喜悦,根本无法形容。


梁韵儿苦笑了一下,然后竟然哭的更伤心了,张是非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慌忙起身蹲在了梁韵儿的面前,对她说道:“别哭别哭,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么?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了,我理解你。”


梁韵儿眼睛早已哭肿了,她望着张是非,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没事,只是想起那时候,心里不舒服。”


那天,梁韵儿和自己的同学拿着钱去城里买衣服,那确实是她最难忘的一天,一些以前她只敢看不敢想的衣服,终于能穿在自己的身上,试问哪个女孩儿是不爱美的呢?本来就天生丽质的她,稍微一打扮,立马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这种感觉还不赖,她羞涩的笑着。


可是命运往往就爱作弄人,这本该是她最开心的一天,却成了她的噩梦。


张是非蹲在地上,望着她,梁韵儿的身体抖的越发厉害,眼泪刷刷的掉,她说:“那天……那天我回到家,却发现门锁上了…………我敲了半天门……呜呜……门开了……我看见……我看见……”


她说到了这里,似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那悲伤的情绪,低着头,双手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说道:“我看见妈妈衣衫不整的开门…………而他身后……竟然站着那何谦…我终于……呜呜……终于明白了自己上学的钱是怎么……”


说到了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刚才那低低的哭泣现在已经变成了嚎啕大哭,十分悲痛的模样,张是非听到了这里,心里也是一酸,看见梁韵儿这副模样,他便再也忍不住,也不管什么了,直接坐在了床上,轻轻的拍了拍梁韵儿的肩膀,梁韵儿身体一抖,然后下意识的扑进张是非的怀中大哭了起来。


也许她太累了,确实需要这样一个肩膀,起码是能用来依靠和哭泣的肩膀,她哭得很凶,而张是非也就任由她在自己的怀中哭泣,没有说话。


张是非望着怀中的人儿,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现在他真的能确定这梁韵儿就是那徐莹的转世,因为从她的描述中就能看出,那山那狐仙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想不到,经历了几世以后,徐莹又轮回到那个起点,想想以前的徐莹就是个苦命人,为了自己想追求的生活而潜入了古树参天的森林,几世之后,梁韵儿也同样为了自己想追求的生活而前往了钢筋水泥的森林,虽然她自己不知道,但是张是非都看在眼中,想的透彻,这一切的一切,可能真的是命运的安排吧。


过了一会儿,梁韵儿哭够了,做起了身对张是非轻声的说了句抱歉,张是非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递给了她一张面纸,梁韵儿接过了以后,并没有擦眼泪,只见她望着张是非然后说道:“你知道么……当时我的心情,那天,我第一次跟我的母亲大吵了一架,后来我俩都哭了,抱在一起,我明白,她是为了让我能够上学才会……可是,可是如果为了我自己的事情而连累母亲,我情愿自己去抗这一切!”


梁韵儿说,第二天,她瞒着母亲去了何家,几十年之间,这投机取巧的何家已经成了地方一霸,没人敢惹,但是梁韵儿不怕,她找到了同样考上了大学的何事成,何事成是她的同学,她知道,在高中几年里,这个男人一直对自己有意思,只不过她当时只想着学习,完全没有想过谈恋爱,在她的眼中,这何事成也不算讨厌,于是,她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跟何事成说,我可以当你的女朋友,只不过,你必须要说服你爸,永远不要再去骚扰我母亲,这大学几年,我可以一直陪你,做你的保姆也行,可不可以?


母债女偿,梁韵儿实在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再受一点苦了,她其实也想过要借助法律,但是天高皇帝远,这样一个小村子中,县官不如现管,试问有多少上访的半路都被碰上工程车了?她明白自己的能力实在是太小,但是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救母亲,哪怕任何事情!


那何事成当时确实挺喜欢这梁韵儿的,于是他便跟何谦说了,何谦这老家伙竟然同意了,口说无凭又立了份荒诞的字据,自己可以不找那周胜男,但是这钱必须得还,经过协商,利息不再往上滚,有多少算多少,但是梁韵儿必须要当何事成的女朋友,在哈尔滨照顾他。


梁韵儿含着眼泪同意了,事后,她的母亲知道了这件事,哭着把她打了,梁韵儿说,那是她母亲有生以来第一次打她,她没躲也没哭,望着母亲那憔悴的样子,反而挤出一丝笑容,然后对她说:“妈,没事儿,其实小何……人挺好的,相信我,妈,我一定尽早攒够钱,再也不让你过苦日子了…………”


梁韵儿讲到了这里,张是非竟然也哭了,他想不到,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子,心中竟然这么坚强,之前梁韵儿给他那些傲慢和不通情达理的印象顿时烟消云散,心中爱怜的同时,也由衷的产生了一种敬佩。


为了母亲,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单凭这一点,试问现在这个社会上还有几个人能做到?当别的女孩把时间花在恋爱打扮互相攀比的时候,梁韵儿却在努力学习,赚钱打工,为了偿还那可笑的债务,她平时在夜店中,浓妆艳抹,却掩盖不住自己内心的苦楚,而强颜欢笑背后,她的悲伤又有几个人能够知道呢?


张是非望着眼前这个瘦弱、单薄、却又无比坚强的女孩子,再也没有吝啬自己的泪水,确实,相比起梁韵儿,自己显得太不成熟了。


试问自己这些日子又做了什么?虽然阴错阳差之下接受了拯救社会的重任,但却还是终日不着调,混一天算一天,自己光知道要追求梁韵儿,可是却从未想过梁韵儿的想法,自己真的是太单纯了。


梁韵儿见他哭了,便擦了擦眼泪,然后用沙哑的声音柔声的说道:“瞧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把你的心情也弄坏了,对了……谢谢你,张是非,今晚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张是非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失态了,于是他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然后对着那梁韵儿说道:“没事,对了,你还欠那何家多少钱?”


梁韵儿望着张是非,然后挤出了一丝笑容,有些无力的举起小手攥起了拳头,强颜欢笑的说道:“快啦,这几年我一直在打工,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很能赚钱的额,上了大学以后,就没要过家里的钱,除了给我母亲邮钱以外还能攒不少呢,恩……”


说到这里,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现在还差十七万三千四,我就自由啦。”


我帮你还!!听她说完后,张是非心中无比坚定的想到,不能让这个坚强的女孩儿再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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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3 19:31: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一十五章誓言
两个人的距离就好像一道大坝,沟通就是蚂蚁,常言道千里之提毁于蚁穴,只要有了突破口,之后的话题就会如同潮水涌来。
梁韵儿讲自己的身世告诉张是非后,两人似乎就又近了一步,梁韵儿对张是非也没什么顾忌了,又过了一会儿,两人的情绪都稳定了一些,梁韵儿已经止住了泪水,只是眼睛肿的吓人,只见她坐在床上,然后叹了口气,对张是非说道:“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那些迷信的东西了吧,要不是那两个神棍,我们家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可是我妈却相信这些,唉,都什么年代了,哪有什么妖魔鬼怪啊,这样放你身上,你信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有吱声儿,他心想着,我当然相信了,因为我就是一个大鸟妖啊…………,但是现在如果这么说的话,估计那梁韵儿又会把自己当成神经病了,况且现在自己已经换回了**,兽身还在福泽堂放着呢,想变身证明也不行,所以还是别冒这个险了,毕竟自己在梁韵儿心中已经像一条疯狗,就别再拿大鸟吓唬她了。
于是,他便想岔开话题:“对了,今晚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有去处么?”

那梁韵儿苦笑了一下,显然张是非又问道痛处了,她想了一会儿,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呢,现在钱没还清,为了不让我妈再受苦,我就算多难也得忍着啊。”


“可是,那畜生这么对你,你回去干什么啊!”张是非有些急了,那梁韵儿惨笑了一下,说道:“我说这话,也许你不爱听,在我的心里男人都是一个模样,没有得到之前总是费尽心机千好万好,可是得到之后呢…………想想我和他刚开始的时候,还真的挺好,可是几年下来,他变得越来越过分,不过这都无所谓了,我现在明白了,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白马王子呢……”

“怎么无所谓呢,我不让你回去!”张是非脱口而出,这突然的一句话竟然让梁韵儿愣住了,她望着张是非,这个三番四次莫名其妙为自己出头的男人,此时再次语出惊人,她见张是非一脸认真的模样,有些纳闷儿的说:“可是……我不回去,又能去哪儿呢?”

“去我那儿!我帮你找地方住!钱,我帮你还!”张是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头脑一热,就将自己心中所想尽数说了出来。

梁韵儿再次愣住了,她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要知道这个社会上都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哪有什么好人啊,就算有好心人,可是又有几个敢做好事儿的?

她本来以为,听完自己的身世之后,张是非用有色眼镜看她,即使不是这样,以后他也不会再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了,但是刚才张是非说话的时候,表情相当的认真,绝对不像是在开玩笑。

想想自己从小到大,除了母亲外,都不曾有人这般对过自己,望着眼前这个身形瘦弱皮肤苍白的男人,她的心中竟然涌起了一股暖流,不管他这句话是真心的还是随口说说的,她心里都十分的感激。

但是感激归感激,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于是,那梁韵儿便微笑了一下,对这张是非轻声的说道:“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可是,我不能接受。”

张是非见她回绝了自己,便又问道:“为什么啊,给我个理由。”

那梁韵儿揉了揉红肿的眼睛,然后对张是非说:“没有什么理由,现在也不早了,等我一会儿,我先去洗个澡。”

说罢,她便起身向浴室走去,这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做的,隔音相当不好,她进去以后,就传出了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没一会儿,水声传来。

张是非顿时有些想入非非,他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往那边看,虽然他明白,透过那薄薄的玻璃门,完全可以看见梁韵儿那曼妙的身姿,但是他却咬牙忍住了,没这么做,他心中暗骂自己,吗的,真没记性,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

现在可不是发情的时候,你个臭鸟,张是非低着头暗骂道,现在应当是想象该怎么劝那梁韵儿,要知道她虽然不同意,可是自己却不能让她再受苦了啊!她经历了这么多轮回,可是命运却还是如那世一般,如果自己连这点忙都帮不到的话,那还有什么脸配说自己爱她?

想想,再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办。

张是非点着了根烟,然后陷入了沉思之中,可悲剧的是,不论他如何想,就是没有个恰当的理由,想到最后,他满脑子只剩下了‘他大爷的’这一句话。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浴室的门开了,伴着热气和一阵香风,梁韵儿慢慢的走了出来,张是非上眼一看,顿时老脸通红。

梁韵儿确实围着浴巾,但只是浴巾而已,除此之外,别无他物,雪白的浴巾包裹着她那奶白色诱人的**,头发湿漉漉的,还往下落着水珠,水珠落在她的香肩上,顺着锁骨划出了一道道优美的轨迹,她的眼神忽然变了,变的满是柔情。

她缓缓的走了过来,搞的张是非慌忙低头直咽吐沫,这是什么情况儿?

她见张是非这副模样,轻轻的笑了一下,然后走到了床边,‘啪’的一声,关掉了房间里的灯,四周顿时被一片黑暗包围。

张是非心中顿时一愣,习惯了这黑暗之后,他能模糊的辨认出卧房内事物的轮廓,包括那张双人床,包括双人床上躺着的那个人。

虽然只能看到轮廓,但是他依稀的能看出,床上的那个玉人似乎已经将浴巾拿掉,然后侧躺着,用手枕着头,一副八二年经典西游记《取经女儿国》中那个女儿国王躺在塑料帘子后面勾引唐僧的姿势!

张是非咽了口吐沫,吗的,这也太折磨人呢,就差一句‘圣僧,请来观赏国宝’了!他顿时起了反应,心跳也跟着加速起来,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就在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床上的梁韵儿开口了,略带沙哑的声音轻轻说道:“不早了,上来睡吧。”

“…………………………”张是非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梁韵儿见他还是没动,便想了一会儿,然后喃喃的说道:“别误会,我只是想要谢谢你,张是非,你对我好,这是你应得的,除了这个我也…………”


张是非听她这么说,沉思了一会儿,便站了起身,梁韵儿在黑暗中,看着这个男人模糊的影子,心中不免有些紧张,紧张之余,还夹杂了一丝的矛盾,现在的她确实需要温暖,需要找个人依靠,但是男人真的都是这样,今晚过后,这个男人也不会再来纠缠自己了吧,她想着,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等待着短暂温存的到来。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确是她所想不到的,只见黑暗之中那张是非双手在床上摸索着,显然是闭上了眼睛,他摸到了毛巾被后,轻轻的盖在了梁韵儿的身上,做完了这一动作,张是非毅然决然的转过了身,又走到了沙发旁,弓身躺下了。




“你…………”梁韵儿有些惊讶的说道,她简直有些不不敢相信,对于她自己的身体,她还是有些自信的,因为从打自己来到这大城市后,无论是在校园还是在夜店,只要她出现,总是不会缺少那些男人贪婪而充满肉欲的目光,就好像是野兽一般,让她无法心安,她无法相信,自己自愿献出**,竟然还有男人不动心,那这个男人到底要的是什么?




就在她说出这个‘你’字的时候,那躺在沙发上的张是非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道:“别想那么多了,快睡吧,我知道你受了不少的苦,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和那些人不一样,我要的,不是这些。”




“那你要的是什么啊?”梁韵儿依旧不敢相信,其实就连张是非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心爱的女人**,自己竟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拒绝了,而且说话的语气还能这么平静,确实,张是非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什么柳下惠,他曾经在梦里意淫过梁韵儿千遍万遍,现如今梁韵儿主动献上**,他为什么还要拒绝?




原因只有一个,他虽然是鸟人,但是却不是畜生。




刚才他确实心动了,但是当他听到梁韵儿说的那番话后,满腔的欲念早就抛到脑后,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绝对不是梁韵儿的报恩。




爱情,大于恩情,但绝对不等于恩情,现在抱梁韵儿的话,只是会更加的伤害她,这一点,张是非实在是做不到。




于是,他便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要的是……和你在一起。”




“你……你说什么?”梁韵儿的声音有些颤抖。




张是非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然后用一种十分认真的语气说道:“我要的是,和你永远在一起,然后……我们盖一间大房子,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梁韵儿确实在颤抖,她的身子蜷缩在被子中,用手捂着嘴,不想让张是非听到她再次哭泣的声音,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啊!




她用银牙咬着下嘴唇,再也没有吝啬眼泪,仿佛是要把自己以前的委屈伴随着泪水全部哭出来一般,她边哭边哽咽的说道:“你……你怎么这么傻,是……不是在逗我,你说的……都是真的么?”




张是非苦笑着叹了口气,他的眼神此刻也泛着泪光,他轻轻的说道:“是真的,老天眷顾,我发誓,从此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天荒地老,永不改变。”




这仿佛真的是一个轮回,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张是非藏于心底的酸楚也再也忍耐不住,一滴眼泪划过脸庞,滴落在地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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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3 19:33: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一十六章筹钱
什么?!你说你跟那个小妞儿去开房,然后在沙发上窝了一宿??”
第二天上午,福泽堂中。

李胖子坐在沙发上,听张是非讲出昨晚的经历之后,边揉着那满是肥膘分不清肚子还是腰的胯骨处惊讶的问道。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顶着俩黑眼圈,跟熊猫似的,眼睛里都是血丝,挺老长的头发乱的就像个鸡窝,此刻的他正坐在李兰英的旁边,叼着根烟,也像李胖子那般的揉起了腰,他骂骂咧咧的说道:“是啊,要不然腰能睡扭了么,哎对了,你腰是怎么扭的?”


“还能怎么扭,嘿嘿嘿……”胖子一副猥琐的表情,然后说道:“昨晚上那个妞儿,对,就是盘儿贼亮的那个,这一宿给我折腾的,我腰都快散架子了,真的,最后哥们儿都怂了,那哪儿是女人啊?整个一母狼,你看给我啃的,你看啊。”


说罢,李胖子掀开衣领,只见他脖子偏下锁骨偏上有一块紫色的淤血,很显然是吻痕,张是非看到后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颤,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变淡,可见那个娘们儿下口够重的,这可真是口口到肉,把胖子当培根咬了。


但是张是非并没有兴趣听他说这些无聊的话,要知道基本上从昨晚开始他就没消停了,基本上一宿没睡,那梁韵儿确实太累了,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只剩下张是非一人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始终静不下来,思前想后自己这段爱情,可真算得上是惊世骇俗了,以前光看那些傻B电视剧里演的,什么穿越时空的爱恋,多凄美多感人多尿性,可现在落在自己身上,却完全的变了味儿,看来这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穿越不知狗血长啊!


正当他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隔壁的房间似乎又进来了一伙儿人,好像是小年轻儿的,好像喝醉了,一帮人在走廊里乱跑打闹,而且还开着门打起了扑克,这把张是非气的,心想着这些人都甚么素质啊!他当时心情很糟,就想爬起身冲出去随便抓个人一顿胖揍,但是他望了望那正在床上熟睡的梁韵儿,便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不忍心吵醒梁韵儿。


所以,只好又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被迫加入了旁边那屋的战局,结果一整晚没合眼,倒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知道那屋谁输了二百多块钱。


天亮的时候,梁韵儿醒了,她醒的时候,张是非正坐在沙发上顶着俩黑眼圈儿装思想者,也许梁韵儿是睡糊涂了吧,竟然直接坐了起来,被子滑落,顿时无限风光又出现在了险峰,看的张是非鼻血差点儿没流出来,梁韵儿也不知道为何,面对着张是非竟然害羞起来,她‘呀’的一声轻呼,然后立马用被子捂住了险峰。


张是非见她这小模样,心中顿时一阵甜蜜,但是好人做到底,中途变色狼可就白忙活了,他心里此刻还是比较舒畅的,毕竟他们之间已经打通可突破口,昨晚梁韵儿面对着张是非真诚的告白,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但是看当时她的表情,现在这副模样,应该也就是**不离十了。


于是他便转过头去不再看她,并且温柔的对她说:“醒了?今天有课没,我送你回去吧。”


“啊……,谢谢你。”梁韵儿这一晚上真变了不少,这个曾经自己不屑一顾的男子,现如今说一句话都能让自己脸红,心跳的感觉再次传来,让她不由得有些疑惑,我这是怎么了?


相当年,伟大的哲学思想家尼古拉斯广坤曾经说过:爱情就像是一记mi*魂*药,不知道药翻了多少贞洁烈女,现在想想,这话确实没错,在不知不觉之间,张是非在梁韵儿心中的地位,慢慢的上升,将其攻陷的一天指日可待。


什么叫攻陷,我想啥呢!张是非晃了晃脑袋,可能是因为太困了的关系吧,他苦笑了一下,这时,梁韵儿已经从浴室里出来,她已经穿上了衣服,没有化妆,让张是非想起了自然堂的广告。


你本来就很美,张是非笑盈盈望着她,然后对她说道:“这样吧,我送你回去,然后呆一阵儿,万一何事成来找你麻烦呢?”


梁韵儿脸还是有些红,只见她说道:“不用了,在学校他不敢怎样的,而且……你去我班……也不好。”


晕,她竟然还会害羞,张是非见此情景,由衷的发出了笑容,有多长时间他没这么笑过了?可能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更加坚定了他要提梁韵儿‘赎身’,于是,他便起身对着梁韵儿说:“好吧,那我把你送到了就走,还有,你相信我,不出一个半个月,我就能帮你把钱还上,到时候……你就自由了。”


梁韵儿听他这么说,竟然有些慌张的回答道:“别啊,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的,你的好意我领了,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张是非斩钉截铁的说道,他明白,男人有时候就该拿出点魄力,于是他对那梁韵儿说道:“我们不是朋友么?”


梁韵儿听他这句话,脸顿时又红的吓人,她可能不想让张是非见到她这副模样,于是她慌忙转过了身,对张是非娇嗔道:“谁……谁是你朋友啊。”


不是朋友更好!看来你自己也开始接受我了!张是非心里这个美啊!这么长时间压抑在他心中的石头终于搬开了,他不是傻子,相反的,他很明白女人,梁韵儿这样说,就是间接的同意了张是非的追求。


我的春天来了!我的春天终于来了!!张是非此时忽然有了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吗的,终于啊,我的苦心没有白费!


但是他也不能失态啊,于是便对着那梁韵儿笑着说道:“好了,咱们走吧,你看你一天多辛苦,这样吧,等我把你的债还清,你就别去狼嚎了,不瞒你说,我家也在江北,有时间过去玩啊,我让我妈给你做红烧鸡翅,好不好?”


梁韵儿心跳的厉害,便快步的打开了门,然后在门口背对着张是非说道:“好……好啦,随便你啦,快走吧,要迟到了。”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张是非快步的追了上去,然后鼓足了勇气,挽住了梁韵儿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儿,梁韵儿全身一颤,没有挣扎。


出了宾馆之后,太阳刚刚升起,透过街边的树荫零零星星的照在两人的脸上,暖洋洋的笑容。


“行了,别拽词儿了你。”张是非说的正煽情,一旁的李胖子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他:“再说下去该跑偏成言情小说了,说点正经的吧。”


张是非回过了神儿来,望着胖子一边揉腰一边用中指对他挖鼻孔的样子,顿时有些不满,他说道:“啥正经的?”


李兰英抽回了中指,对着崔先生的电脑屏幕一弹,然后说道:“分头出去买早点了,就剩咱俩,我问你,你真打算替那梁韵儿还钱?”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啊。”


李兰英又说道:“你想过没有,这件事其实没那么简单?抛去你这什么‘幻情身’先不说,就说说这钱,你从哪儿去找啊?我想想,咱俩现在兜里加一起都不到两千吧?”


张是非叹了口气,确实,这确实是个问题,他现在才深刻的认识到,自己这悲催的‘幻情之身’有多么的恶心,别有女朋友,有女朋友注定是泡影一场,不过现在来说,这应该不算什么事儿,毕竟虽然都有这个意思,但是窗户纸没捅破呢还,应该不算。


这个不谈,那关键就来了,钱,要上哪儿去弄?


李兰英见张是非叹气,便又问道:“你要是靠工作挣的,别说半个月了,不吃不喝,半年都挣不到十多万啊?要我说,你还是跟你老爹求助吧。”


“你以为我没说啊,今天早上我就给我爸打电话了,没戏。”张是非说。


“你怎么说的?”李兰英问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跟我爸说,爸,给我点钱呗?我爸说,你要多少?干什么用?我说,十五万,帮我女朋友赎身,我爸说,滚。”


“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李胖子尴尬的问道。


张是非继续苦笑:“是啊,吗的,可能是咱俩以前实在太不是人了,报应,所以我才找你啊,李哥。”


确实,想想张是非和李兰英以前的败家子儿模式,真的有些不堪入目,他们的父母十分了解他们,在他们父母眼里,两人的女朋友换的要比找小姐都勤,为了一个小姐花十五万?开玩笑,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给你这么造么?


张是非之所以无言以对,那是因为梁韵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个小姐。


这也是他无法对父母说实话的原因之一,但是没办法,这其中的事情确实挺复杂,就像两人怎么会变成妖怪一样,是解释不清的。


李兰英听他这么说,便哼了一声,他了解张是非就跟袁隆平了解农家肥一样,他嘴上叫李哥,心里不一定又憋啥坏呢,于是他便说道:“找我?找我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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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骗局(上)


“我想让你跟你老爹要点钱,然后借我,行不?”张是非对着李胖子说道,李兰英呸了一口显然有些不屑,他对张是非说:“有没有搞错,这关我毛事儿啊?!”


张是非望着眼前这胖子,顿时也有点不耐烦,他知道这胖子现在纯属于摆架子,于是便对他说道:“少跟我来这一套,说吧,借不借?”


“不借。”胖子继续挖起了鼻屎。


“你是不敢吧,怕你老爸也不给你钱所以才这么说的对不对?”张是非用话冲他。


李兰英顿时有些不服:“谁说的?你以为我家那老头子向你爹那么抠门儿?”


“那你打吖打吖,光嘴上说的好动听,切,特么孙子。”


“好,你等着!”李兰英气呼呼的拿起了电话,张是非心里这个乐,要说他除了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小霸王其乐其穷外,戏耍这李兰英倒也是其乐无穷。


不过他知道,胖子这就是典型儿的榴莲嘴萝卜心,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明镜儿的,他和张是非的关系应该不用刷啥,就是亲哥们儿一样儿,不管咋说,他也是会帮这个忙的,男人就是这样,嘴上说一套实际做一套。


只见胖子十分狂妄的拿起了电话,然后对张是非说道:“你瞧我的。”


说罢,翻到了自己老爹的号码后拨了过去,并且调成了免提状态,没过一会儿,电话通了,李兰英顿时又换了另外一个语气,他一边对张是非做了个不要说话的动作,一边十分献媚的说道:“爸,给我点钱呗?”


“你要钱干什么?要多少?”电话那边李兰英的父亲瓮声瓮气儿的说道。


“十五万,我要帮我弟妹赎身。”


“滚。”


嘟、嘟、李胖子和张是非瞬间变的很尴尬,这一幕怎么这熟悉呢?


李兰英气呼呼的收起了电话,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串通好了!那老哥俩一定串通好了!妈……不是,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我家老爷子一定会给我钱的,唉,这下可惨了,你打算怎么办啊?”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还能咋整,只能去求分头了。”


“啥事儿求我啊?”张是非刚说到这里,福泽堂的门开了,那崔先生和好像一直在打酱油的易欣星走了进来,他俩一人拎了两个塑料袋,分别是包子和豆浆,只见那崔先生把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扔,然后坐在了椅子上就不住抱怨:“没人性啊你俩,身为学徒还让师父去买早点。”


“愿赌服输。”李胖子起身从塑料袋儿中拿起一个包子丢进了嘴里,又喝了口豆浆,便吧唧嘴边说道:“谁让你刚才猜拳输了。”


那崔先生气呼呼的,看来他为这猜拳买早点的规矩很不爽,但是没办法,谁让是他自己定的呢,只见他嘴里还不消停,对着一旁的易欣星说道:“瞅瞅,你瞅瞅,这新人的素质,唉…………。”


那个叫易欣星的爷们似乎总是笑呵呵的,他对那崔先生说道:“你别说别人,你也不咋地。”


说罢,他摘掉了自己假手上的手套,顿时一副挺酷的义肢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确实挺酷的这假手,张是非不是第一次看见,在他的眼中,这易欣星的假手完全可以跟瑞士军刀中**铲媲美,似乎是纯钢打造,黑乎乎的,就是一点不好,那假手的手背上竟然画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兔斯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小学生用的圆珠笔。


只见他用左手恩了一下假手手背的一个位置后,那只见手竟然发出了‘咔嚓嚓’的脆响,四根手指成握拳状,只有中指立了起来,一心想又是一摇晃手,从那根中指里竟然伸出了一个小型儿的叉子。


易欣星用那中指的小叉子插了一个包子,竖起中对那崔先生说道:“行了,吃包子不?”


崔先生拍开了他的手有些无语的说道:“那边儿去,少骂我。”


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也有些哭笑不得,虽然之前介绍过了,这易欣星似乎是弄机关的行家,但是你中指弄什么机关?而且你弄机关就弄吧,弄个小叉子上去,除了野餐以外,估计没啥大用处。


那崔先生似乎不乐意搭理他这位黄金拍档,于是问那张是非:“对了,你刚才有啥事儿要求我?”


张是非见崔先生问了,只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啥,分头哥,江湖救急,能先预支点钱不?”


“多少啊?”一听借钱,那崔先生便蔫儿了,他有气无力的问道。


“十五万。”张是非说道。


“多少?”那崔先生顿时瞪大了眼睛,似乎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啥……十四万五也行。”张是非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了,他和这分头虽然也混熟了,但毕竟没到和李胖子那种铁关系的份儿上,虽然他们干的工作很隔路,但是按照常理讲,张是非只是个崔先生打工的,员工跟老板无缘无故借十多万,试问哪个老板都不会同意,而那崔先生平时有特抠门儿,属于三粒儿花生米就能和五瓶啤酒的选手,张是非这一嗓子还真把他吓的够呛。


“你要干啥用啊??”看他的模样似乎比见了妖怪还惊悚。


张是非叹了口气,知道想要借钱,有些事就不能瞒了,于是他便对那崔先生讲出了自己和徐莹之间的这段孽缘,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尽是无奈,张是非有时候觉得,自己还真是讲故事的高手,那崔先生和易欣星听的倒是挺入神,崔先生还好,那老易却十分的夸张,当听到最后孔雀没有来得及救徐莹的时候,竟然眼泪汪汪的,一边哭一边吃包子。


可是讲到后来,特别是讲到了梁韵儿这一世的身世时,那两个人竟然有些愣了,听到了有两个先生去帮那周胜男驱魔的时候,两人的表情似乎变的相当尴尬。


良久,张是非讲完了,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就是这样,所以,我现在很需要钱,求你了分头,先借我,我一定会还你的。”


那崔先生听完后默默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而旁边的易欣星竟然有些生气的对崔先生说道:“嘿,你说这俩老杂毛儿,那时候就会骗钱了?”


张是非和李兰英自然不知道易欣星嘴里的‘老杂毛’是谁,只见那崔先生抬起了头,示意易欣星先别说话,然后又对张是非说道:“抱歉,这钱,我不能借你。”


张是非听完分头的话,忽然很失望,唉,崔先生这里没戏,到底该怎么办呢?难道要变成大鸟去抢银行?别开玩笑了,铁定会被那些无所事事的闷骚武警干上两枪然后送到动物园儿的!


那崔先生的话似乎还没说完,正当张是非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又说道:“别忙,我不借你钱并不是差这点钱,而是…………”


“而是什么啊?”面对这分头,张是非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那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正色的说道:“我的意思是,这钱,本不该你女朋友拿!”


“啥意思??”张是非和李兰英听到这句话后真愣住了,但是见那崔先生似乎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于是便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那崔先生想了想,然后对两人说道:“不瞒你俩说,那梁韵儿口中的那姓张和姓林的两个神棍…………他俩极有可能都是我的师兄,是不可能骗穷人的钱的。”


“不可能,要是这样的话,那两百块钱是怎么回事儿?”张是非有些不相信,这也太巧了吧?


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巧,正所谓无巧不成山东快书嘛,那崔先生又冷笑了一下,他的眼睛中露着精明的光芒,眼珠子一转似乎就已经猜到这其中的奥妙,只听他说道:“嘿嘿,这可就难说了,你想想,一个投机取巧的老杂毛儿,碰上一个一脸肥羊相的小伙子,放谁谁不宰?”


张是非猛然明白了,他有些惊讶的说道:“你……你的意思是……”


“没错了,”那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梁显山多半是被老何头儿给耍了,试问一下,我们这些阴阳先生就是为民除害的,顶多能坑坑土大款富财主什么的,怎么会坑穷人?”


对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张是非和李兰英恍然大悟,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可真太可怕了,这是多大的骗局啊!试问梁韵儿母女这么多年的苦楚怎么算?


福泽堂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那易欣星吃包子的声音,这时,崔先生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放下了手机以后说道:“别说,这事儿还真巧了,那个当事人,也就是姓林的先生,下午就回到哈尔滨了,咱们说什么都是猜测,等下午先听听他怎么说吧。”


张是非木讷的点了点头,他脑子里现在就是两个问题,如果这崔先生分析没错的话,那这件事,自己到底该不该告诉那梁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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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3 19:36: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一十八章骗局(下)

张是非其实也挺疑惑的,为什么他遇到的人或者事情都如此的巧合,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背后推动,他只能被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确实挺恶心的。

他把这种感觉讲给了那崔先生听,崔先生听过之后,转头和那易欣星半边脸笑半边脸不不笑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后,便对张是非说了一句特哲理的话。

崔先生说,人生就是一场电影儿,你可以是主角,也可以是配角,你的角色命运都是事先被安排好了的,只能按着剧本一步步走下去。

张是非有些不解的问道:“可命运到底是什么啊?”

崔先生说道:“命运这东西就跟理想一样,不到选择的一刻,你是永远无法看清全貌的。”

你这解释跟没说一样,张是非对崔先生的谬论嗤之以鼻,他望了望一旁的胖子,他正在拿乐事蘸蜂蜜吃,也不怕得糖尿病。

人啊,还是心大一点好。张是非如是想到。

怀揣着心事,一顿午饭吃的都如同嚼蜡,下午两点半左右,福泽堂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打扮花里胡哨的老头子走了进来,张是非上眼望去,嘿,这爷们儿可真挺潮的,下身迷彩七分裤,上身红白相间的碎花衬衫,漆黑蛤蟆镜,进门后将遮阳帽摘下,露出了一头花白的板儿寸,虽说是老头儿,但看上去也就五十多岁。

那老头子确实挺嚣张的,用脚开的门,进门以后就对那老易喊道喊道:“易欣星,大白天的你怎么不去干活儿?上这儿干毛啊!?”

看来这就是崔先生口中所讲的林叔了,也就是易欣星的老板,张是非和李胖子望着这老家伙牛逼哄哄的走进了门儿,看来那易欣星还真挺怕他的,见这老家伙进门,脸色顿时变了,大气都不敢出。

崔先生慌忙起身然后对那老家伙说道:“林叔,回来了啊,旅行怎么样?”

那林叔哼了一下,然后对那崔先生说道:“好个屁,本来好好的,中途不知道怎么又冒出妖卵这码子事儿,你说说,还能让我这老人家省省心不?哎对了,你上午给我打电话火急火燎的,有啥事儿啊?”

崔先生陪笑道:“是这样的,我先给你介绍俩小伙儿吧。”

崔先生说完,便示意张是非李兰英起身,然后对那林叔说道:“这是张是非,那个是李兰英,我上次跟您说过的,你俩,还能啥呢,赶紧叫林叔。”

张是非和李兰英说了句林叔好,那林叔点了点头,然后对张李二人说道:“就是你们啊,听说都干到瀛洲去了?”

张是非点了点头,那林叔哼了一声:“真是没事儿找事儿。”

张是非和李兰英愣住了,心想着这老杂碎嘴怎么这么臭,但是那林叔可不管他俩乐不乐意,直接往沙发上大模大样的一坐,然后开口说道:“小崔,有啥事儿就直接说吧,不用绕圈子,嗨,易欣星!没看见我回来了啊,赶紧的,沏杯茶去!”

张是非心里想着,难道这林叔真是个人物?要不然那易欣星怎么会灰溜溜的跑去沏茶呢,连大气儿都不敢喘,连那平常驴性霸道的崔先生都对这老家伙礼让三分,说话相当的客气,只见他搬了几个椅子示意张李二人坐,然后自己也坐在了那林叔的对面,赔笑着说道:“林叔啊,给文叔先上柱香不?”

那林叔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上屁香,那孙子在下面不知道有多快活,赶紧的,说事儿!你说我容易么,老胳膊老腿儿的还跟你们这些小嘎豆子折腾。”

一脸太监相的易欣星毕恭毕敬的递过了一杯茶,林叔接过,喝了一口,然后骂道:“太烫了,你大爷的!”

悲剧的老易没敢说话,像鹌鹑一样的坐在了一旁,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林叔,稍安勿躁,今天请您来,就是想确认一件事情,密山市梁显山这个人您认识不?”

“梁显山…………这么耳熟呢?”那林叔听崔先生讲出此话后,显然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后,他拍了下大腿,然后说道:“认识,我想起来了,以前我和老杂碎一起游历东北时认识的他,那时候他媳妇儿被狐狸给迷了,还是我俩帮忙给破的呢!”

听到此话,张是非心中猛然一沉,他大爷的,这林叔还真是当年那两个阴阳先生其中之一!想到了这里,他慌忙问道:“您能说具体一些么?”

林叔用余光瞟了张是非一眼,然后说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陈年老账了……让我想想,对了,你们在哪儿听说过这个人的呢?”

崔先生对张是非点了点头,于是张是非便讲梁韵儿父母的遭遇说给了那林叔听,那林叔越听眉头锁的紧,到最后竟然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根本没有的事儿!什么两百块钱,想当年我和那老杂毛儿游历东北的时候,根本就没收过任何人的钱!按现在来说,完全就是义务志愿者,怎么老了老了还传出绯闻了呢,纯属扯淡!”

果然,这完全就是一场阴谋,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来啊,这世上之事还真不能用肉眼判断,在世人的眼中那些和神鬼打交道的,完全就是一些骗吃骗喝的巫医神棍,起码现在梁韵儿心中就是这般想的,却不知这其中也许另有原因。

只听那崔先生说道:“林叔,先别生气,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您再好好想想。”

那林叔想了想,便对众人说道:“我记得,那是冬天,没错,那时候我俩在密山已经待了两个多月,刚在市里帮人家草办完一个白事儿,然后那户主就介绍了一个老头子给我俩…………”

林叔说,那老头儿好像姓何,知道了他俩义务帮人家破煞消灾后便找到了他俩,然后对他俩说,自己有个亲戚媳妇儿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问他俩能帮忙不?林叔他俩自然是同意了,也没多说什么,就坐上那那老何头儿的毛驴车,来到了梁显山的家中,之后的事情就不用多解释了,基本上和张是非知道的一样。

他大爷的,张是非心中暗骂道,果然,这一切都是那何家搞的鬼!什么劳务费,完全就是那老何头自己编出来的!

那林叔还在回忆,他说道:“这事儿让我印象深刻的,好像就是那老何头儿了,他当时穿的很破,可怜巴巴的跟我俩说道,他家里穷,没啥钱给我俩,求我俩发发慈悲,我俩当时见他可怜,就跟他说,不用钱,只要给俩馒头当干粮就行了……”

张是非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你说这人性怎么可以丑陋到这种地步?俩馒头换来两百块钱,两百块钱直接影响了两代人的命运!

张是非心中的惊讶渐渐转成了怒火,吗的,骗人钱财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高利贷这么狠呢?后来简介的逼死了梁显山不说,还想霸占周胜男梁韵儿母女,这不是赶尽杀绝,想要一辈子都吃死那梁家人么!想到了这里,张是非把牙齿咬的咯咯响,看来那何家人死一百次都不算多。

他该死。

一时间,他真动了杀念,张是非在福泽堂的时候,一项是以兽体示人的,一来是为了修炼仙骨,二来是为了应付突发状况。

可是现如今他的头脑发热,一时间杀意顿起,周身上下竟然都散发出了蓝色的气,而且越来越浓!那崔先生见状,慌忙对他喊道:“干啥呢你!!”

张是非顿时一个激灵,回过了神儿来,我刚才怎么了?怎么好像又不受控制了呢?他想到,这感觉怎么和昨晚打架失控时这么像呢?只不过当时他是人身,感觉没有现在这般强烈罢了。

他说道:“我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林叔感觉有异,便对着那崔先生指了指屋子里,崔先生会意,他起身然后走向了里屋,不一会儿,他出来了,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他把那东西拿给张是非看,并问他:“为什么你的兜里会有这东西?”

张是非上眼一看,发现崔先生手中之物好像是一撮毛发,白色的,似乎是动物身上的东西,他有些不解,便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啥,我不知道啊?”

那崔先生见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便坐在了椅子上,对张是非说道:“刚才你身上散发妖气时,屋里你的肉身也有反映,这毛是在你屁股兜里发现的,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妖卵的毛发,似乎有蛊惑人心的力量,跟我说,你俩昨晚到底上哪儿去了?发生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

原来是这样啊!张是非顿时明白了,自己昨晚为啥会失控,想不到是这撮毛在作怪,吗的,到底是谁搞的鬼呢?

张是非和李兰英如实告知,表示昨晚大多数时间是泡在夜店中,见得人多了,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是谁塞进张是非屁股兜的,李胖子见那崔先生说话间神色紧张,便问道:“我说分头,不至于这么紧张吧,一撮毛而已,就算是有妖卵,除掉了便是,至于么?”

“你懂个屁!”崔先生骂道:“我是怕到时候你们杀戒一开,什么都晚了,有其是你个二劫的胖子。”

前文提过,这张是非和李兰英虽然是人,但也是妖怪,妖怪分四舍二劫,二劫之一就有杀身劫,杀戒一开万劫不复,到时候偏离正道,就变成货真价实的妖怪了。

听他这么一说,两人顿时紧张了起来,李兰英问那崔先生:“那我们可怎么办啊?”

崔先生说道:“切记,以后要随时警惕那些陌生的人,这毛确实是妖卵之物,有挑起和增大你们杀性的作用,明白么?”

两人点了点头,那崔先生便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符,包着那撮毛烧了,此事就此作罢,那林叔便讲到:“好了,继续说说那件事儿,这位小哥儿,你女朋友的事情打算怎么办?”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分……崔哥,要是放在你身上,你该怎么办?”

那崔先生听完后,想了想,说道:“我?我又不是你,这是你的女朋友,你也不小了,该有自己的主意了。”

我有个屁主意,张是非又苦笑了一下,正当他要说话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竟然是梁韵儿打来的,于是他慌忙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了吵杂的声音,似乎是在人很多的地方,梁韵儿哽咽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

张是非慌忙问道:“你怎么哭了?出什么事儿了?”

电话那边,梁韵儿鼻音很重,她哽咽的说道:“我……我要回家了,跟你说一声。”

“什么?”张是非愣了,然后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别着急,跟我说说!?”

听着电话里那梁韵儿的叙述,张是非又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屋子里的众人望着他的神情,便知道有些不对劲,也不知那电话中的梁韵儿对他说了什么,只是见那张是非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越来越愤怒…………

过了一会儿,电话被挂断了,福泽堂中的张是非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见他一把丢掉了电话,然后下意识的像门口跑去!但是被眼疾手快的李兰英按了下来,张是非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放开我!!我要去救她!!!”

这是怎么回事儿?众人心中都是不解,但是也不能就这样任由他发狂啊?于是李胖子就是没放手。

张是非的力气出奇的大,情急之下李兰英变成了大熊才把他压住,他还在不停的挣扎,多亏了崔先生,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黄纸符,贴在了张是非的脑门儿之上,张是非这才安静了下来,崔先生示意李兰英躲开,然后扶起了张是非,把他丢到沙发上,问他:“别冲动,冲动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到底怎么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密山之行

原来中午的时候,梁韵儿接到了一个电话,正是那何谦打来的。

何谦在电话中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梁韵儿一顿臭骂,他骂梁韵儿:“你说你怎么这不要脸呢?我家对你够好了吧?利息都不跟你算了,你说你在外面找男人还把我孩子给打了?我跟你说这事儿没完!你也别上学了,马上给我回家!要么还钱!要么直接嫁给我儿子,要不然……嘿嘿,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梁韵儿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何事成被张是非揍了以后气不过,但是也不敢去找那像疯狗似的张是非,于是只好给自己老爹打电话,他老爹一听自己儿子挨揍了,火冒三丈至于还有一丝窃喜,他心想着,揍的好,这样这梁韵儿和周胜男就更别想跑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可怜那梁韵儿顿时觉得天昏地暗,这次,她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她明白,自己如果不还钱的话,自己家乡的母亲一定又会被那何谦迫害,可是自己上哪儿弄钱去啊!

难道,自己真的就无法摆脱这命运了么?她哭了,为什么啊!为什么命运总是在给人希望的同时又将希望掐灭?

想想她一个弱女子在外拼搏了几年,忍辱负重,最后却还是没能摆脱这份沉重的命运,她哭了,但是她别无选择,为了妈妈,她能做的,只有答应何家人。

回家结婚,和那何事成。

在火车站,她趁何事成去厕所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便给张是非打了个电话,她讲到了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任凭张是非说什么她都不回答,只是哭泣着说:“看来……我们真的没有缘分……,再见了,谢谢你……”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也难怪张是非这般的冲动,试想一下,这事儿放谁身上谁能平静的下来?

虽然被那崔先生的符咒所制服,但是张是非心中依旧焦急万分,他倒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崔,求求你,放开我,让我去救她吧,求求你了……”

张是非头一次对这崔先生服软,旁边的李兰英无奈的叹了口气,整间屋子里众人都没有说话,那崔先生低着头用手指翻来覆去的揉着鼻子,似乎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抬头对张是非说道:“你先冷静下来,要明白即使你去了,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因为,你女朋友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自愿的,明白么?”

“可是,我也不能不管啊!”张是非咬着牙说道,其实此刻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大不了鱼死网破,管他什么四舍二劫,直接变成妖怪把那何家人来个满门抄斩再说!想到了这里,他身上的仙骨之气再次散发了出来,即使有符咒贴在脑门上也没有挡住这妖气的散发。

“赶紧把你那可怜的妖气收起来!我说不让你去了么?”崔先生有些不耐烦的对他摆了摆手,张是非愣住了:“那你的意思是…………”

只见那崔先生掏出了一张银行卡,然后递给了易欣星说道:“去吧,你是残疾人,不用排队。”

那易欣星左手接过了卡,也没说什么,便走出了福泽堂,张是非有些不解,他对崔先生说道:“你这是…………”

“傻小子,还不明白么?这小子给你拿钱去了。”坐在他旁边的林叔哼了一声,然后说道。

那崔先生望着张是非,然后没好气儿的说:“我的意思是让你先冷静下来,出了事不要慌,总会有解决办法的,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你这性格如果不改的话,以后一定吃大亏。”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崔先生还是上前一步摘掉了那张是非头上的符咒,张是非感觉到力量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于是他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望着眼前这个‘抠门’的分头,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崔先生又坐回了椅子上自顾自的说道:“别慌,要去密山,晚上应该还有一趟火车,救人要紧,你一会儿拿着钱就跟胖子走吧,不用担心,我让老易陪你们去。”

“可是这钱……”张是非欲言又止。

崔先生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要还这莫须有的高利贷实在是太窝囊,他说道:“没办法,现在世间太紧,而且那老何头又死了,正所谓死无对证,只能这么办了。”

张是非心中顿时充满了无比的感激之情,他心想别看这分头平时尖酸刻薄,但是紧要关头还真是很能靠的住的,弄的张是非竟然有些想哭,在这种情况下,也许他只有一句话可以说了,于是他便对崔先生十分真诚的说道:“谢谢你……”

“用不着,”那崔先生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然后说道:“丑话先说在前面,这钱也不是白借你的,你的事情办妥了以后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去咱们市里的一间养老院当一个月的义工,能做到不?”

“为什么啊?”张是非有些不明白。

那崔先生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因为你把一个老人的养老钱给花了,害的我还得现赚,这是给那老人一点起码的补偿。”

张是非听完这话后木讷的点了点头,一旁的李兰英也有些不明白,便起身问那崔先生:“怎么着分头,你妈在养老院里?”

“滚。”崔先生一脚蹬在了李胖子的屁股上。

半个小时以后,易欣星回来了,崔先生问他为啥回来这晚,他说不忍心插队,好好的排队结果还让几个小脚侦缉队的老太太给插队了,气的崔先生直骂他这人死脑筋。

不过还好,钱到位了,崔先生这次不跟他们一起去,似乎是有什么情况,好像最近市区中又有妖卵作乱,他走不开,由于怕两人从来没下过乡,便让那看上去傻乎乎的易欣星陪着两人前往密山。

其实这些都无所谓,张是非现在的心情十分的复杂,你想啊,女朋友嫁人了新郎不是我,这事也就放在那些印度阿三们身上能载歌载舞,普通的人还哪有啥闲心想别的事情啊?

那林叔似乎累了,也就先回对面的‘易福馆’去了,崔先生又嘱咐了他们几句话以后,便让他们回家准备一下,晚上八点多的车走,其实张是非也没啥要准备的,这又不是去旅游,说好听一点,这叫拯救被压迫少女,说难听一点,就是他大爷的抢亲。

于是张是非和李兰英都没有走,他老哥俩就算一星期不回家,只要有电话就没事儿,于是乎各自给各自老爹打了个电话,说是要去外地旅游,他们的家长倒也真痛快,直接答应了,连去哪儿都没问。

李兰英听自己老爹这不关心自己,便有些不快的对着电话讲道:“我说老爹,你也不嘱咐嘱咐我注意安全啥的,万一被人抢了怎么办?”

哪成想电话那边的李父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嘱咐个屁,我都怕你抢别人。”

挂断了电话以后,李兰英这个无语。

张是非又给那梁韵儿打了个电话,梁韵儿关机,张是非一想到她现在可能正在火车上独自流泪,心中就不是滋味。

他暗暗立誓,这次说什么也要把这件事摆平,要不然的话梁韵儿的一生可能就这么毁了,如果这样的话,张是非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之后的时间,他一直没说话,为了以防万一,他和胖子决定用这副兽体前往,六点多的时候,崔先生订了晚饭,张是非食不知味,恨不得马上就出门上车然后把梁韵儿抢回来。

好不容易挨到了七点多,那易欣星便领着他二人出发了,临走的时候,那崔先生嘱咐张是非,凡事不要冲动,不要动手,以防万一,将钱给何家之后一定要记得拿回欠条,之后的事情随机应变,这一路一定要听易欣星的指挥。

两人望了望旁边的易欣星,在那老小子的脸上除了能看到眼屎之外就是白痴两字,也不知道那崔先生怎么想的,让两人听他指挥,这事儿真是怎么想怎么不靠谱。

但是也没办法,现在只要是能走,就算是让张是非装孙子他都干,于是乎他便答应了下来,钱由易欣星保管着,三人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便前往了火车站,等待他们的,是一次吉凶未卜的密山之行。

在出租车上,张是非望着窗外,夏天确实过去了,天也变得短了起来,路灯亮起,一直延伸到街道的尽头,身旁的李兰英打着哈欠,一脸没睡醒的模样,似乎还没从昨夜的鏖战恢复过来,那易欣星则闭目养神起来。

张是非的脑子还是那般的乱,他反复的在脑袋里构思着到何家时该说些什么,以及梁韵儿见到他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又想起了梁韵儿,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对于等待与追寻,他并不陌生,他心中坚定的想着,等着我,我的爱人,这一次,我一定会接你走。

第一百二十章故地重游

密山市隶属于黑龙江省鸡西市的县级市,位于黑龙江省东南部。辖7镇14乡,人口43.6万,境内有5个国营农场,东与虎林相连,南与俄罗斯相邻,边境线长265公里,其中水界235公里。

火车就这样缓慢的行驶着,碾压着铁轨,发出逛逛当当的声响,即使是卧铺,张是非还是睡不着,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车票很紧张,三人能买到卧铺票已经是阿弥陀佛了,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你说中国人这么多,为啥都不好好在家待着而四处乱串呢?

那易欣星曾经对李胖子和张是非说,人生就是一场旅程,我们不要去盲目的追寻目的地,更多的时候,停下来看看沿途的风景,也许你会得到更多。

这是刚开车时他说的,那时候他们刚刚坐稳,这老易就没由来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说的两人直愣,忙问他啥意思。

那易欣星笑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老崔要我抽空把这句话告诉你们的,他可能是觉得单纯的让你们学会力量还不够,要懂得一些道理才可以真正的强大起来吧。”

两人这个无语,感情那分头是想让这老易在路途中点拨他俩啊,可那分头似乎是为两人选错了导师,瞅瞅这易欣星满脸呆呆呆的模样,这完全没有说服力嘛喂!

此时的易欣星在下铺应该已经睡着了吧,张是非叹了口气,火车继续有气无力的行驶,车厢中已经暗了下来,张是非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如果车不晚点的话,明天早上六点左右应该就能到达。

他现在睡在上铺,也不知道这卧铺是谁设计的,棚顶离他的头也就半肘距离,如果不小心的话起身脑袋都会磕个大紫疙瘩,李兰英睡在中铺,这胖子睡觉跟打仗一般,咬牙切齿的,不时还发出阵阵笑声,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闷热,过道上那电风扇感觉就巴掌大小,吹出的风都是热的,张是非光着膀子,全身是汗,黏黏的,浑身不舒服。

但是相比下午的时候,这倒也不算什么,起码有奔头了,梁韵儿的手机一直处于停机状态,张是非心想她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吧,也不知道这样的夜晚,她是如何度过的。

实在是睡不着,张是非就悄悄的爬了下去,走到卧铺尽头的洗手间,用凉水冲了把脸,然后点燃了一颗烟,走到了吸烟区,望着窗外,那是一抹无尽的漆黑。

闷热的夏天,狭窄而肮脏的车厢,充满烟草与雪糕纸掺和在一起的味道,张是非忽然觉得很压抑,他望着窗外,忽然有一种想跳出去的冲动。

但是他望着那旁边时不时走过那些好像活不起似的乘务员,放弃了这一别人眼中看似轻生的举动。

还他吗妖怪呢,在这个时代的妖怪,某种意义上还不如人活的舒服。

可自己现在,到底是人还是妖呢?他的脑子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关起来的野兽,这感觉就像是当初在被猎人囚禁在笼子一般,都说五十年众生变幻,一百年沧海桑田,这片段的记忆使他有些无法相信那些跳跃而过的轮回,到底是梦是幻或是真,而他所明白和能够确认的,就是当年拯救自己的画中人,此时正等待着自己去解救。

一夜没睡,话说也睡不着,连张是非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到底是何时变得这般忧郁了。

直到第一缕晨光撒进窗户,他依旧没有一丝的睡意。

车还是晚点了,张是非听着那车内广播发出的声音不由的想骂街,因为他心里明白,那些话完全就是不负责任又千篇一律的,而且还都是早就录好的,‘各位旅客抱歉’这句话说到底,在某种程度上就跟‘各位施主阿弥陀佛’一般,一点意义都没有。

七点半,火车终于到达了密山市,三人中就那易欣星带了行李,银子什么的都在那里放着,他们三个都是一脸的倦容,这样的环境的确睡不好觉,下了车以后,他们先在火车站附近胡乱的吃了些早饭,然后便找了个出租车前往了那个小村。

这真是东边日出西边雨,在密山市里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呢,可是当车子驶出了市区两个小时候,打东头儿忽然就乌云密布,没过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搞的那司机师傅直骂娘。

毕竟这是土道,公路没修到这里,那司机为了逃过路费选择了这条平常被四轮子压出来的车辙沟,平常还好,道路干爽除了颠簸外没啥大毛病,但是这一下雨可就完了,整个一和泥,雨下的太大,都冒烟儿了,雨刷一时间失去了作用,那师傅只好将车停到了一边,抽起了烟来。

张是非心中这个急,心想着这破雨,早不下晚不下这个时候下,搞毛啊这是?

但是也没办法,等吧,于是三人都无语了,一句话不吭,还好,这雨来的快走的也快,烟抽了半盒之后,雨停了,可是事情并没有如同张是非想的那么简单,雨虽然停了,但那司机说啥也不走了,李兰英气呼呼的问他为啥,只见那司机师傅哭丧着脸说道:“爷们儿,不是我不拉你们,你们也看着了,这道让水一泡,实在是太不好走了,大坑套小坑,下去就没影儿啊,拉倒吧,我也不要你们钱了,接下来的路你们自己走吧,一直直走,大概还要三四个小时就能进村了。”

要不是易欣星拉着,恐怕脾气暴躁的胖子真的会上去揍着老小子,这算什么事儿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让他们步行?那得走哪年去?

要知道张是非现在可是在赶时间,遇到这种事儿他怎能不郁闷?说实在的,他当时抢车的心都有了,但是想起崔先生说过的话,小不忍乱大谋,这确实,冲动只会更加的耽误时间,于是他一咬牙,对着胖子和老易说道:“走!”

然后推开了车门,一脚踏入了泥泞之中,此时的月份,正是夏天的尾巴,郊外的空气在下过雨后变的十分清新,但是张是非却无心理会,他放眼望去,那远处已经出现了一座大山的影子,顿时一股熟悉的感觉传来,就是这里,数百年沧海桑田之间,这座山却似乎依旧往日模样,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激动起来,故地重游,我回来了。

老易和胖子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只是陪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向那久违了的深山方向走去。

于此同时,山的那一边。

这村子名字叫聚宝村,据说是根据旁边那聚宝山得来的名字,今天这村子之中很是热闹,老少爷们儿们连地都不种了,村东头一户人家里张灯结彩,似乎是要张罗喜事一般,两口大锅架在了院子中,旁边还摆了十几张桌子,此时已经坐了不少的人,虽然刚下完雨,但是热情不减,有说有笑,不时几个孩童打闹嬉笑的跑过,跟那大锅中炒菜过油的声音交相辉映,别提多乡村爱情了。

这户人家自然就是何家了,农村有传统,结婚要比城里隆重的许多,今天虽然是定亲,但是来的客人们依旧要随份子图个吉利,那何谦满面红光的站在院子里张罗着,他的媳妇儿此时则正在屋子中边数着份子钱边骂街,什么给这点钱竟然还来蹭饭之类。

当然了,这话也对,毕竟今天来的客人大多都是蹭饭而来,现在这季节,有能力的老爷们儿什么的都出去打工了,只有些老弱病残留守,不蹭饭在家呆着干啥,正好刚才还下了场雨,连地都不用浇了,随点礼钱后拖家带口的前来,坐在桌子旁甩开后槽牙,吃,管他娘什么好不好看。

一帮老娘们儿在一起吃饭,话题不可能是什么讨论国情强烈谴责什么的,往往是一些琐事,小道消息之类的东西是她们最感兴趣的。

这不,几个中年妇女围坐在院子角落的一张桌子旁,菜还没上,就拉开了话匣子,一个抱着小孩儿的女人瞅了瞅四周,然后对着那些女人说道:“我说,你们知道不,其实今天这事儿,老梁家根本就不同意。”

“为啥啊?”旁边那几个妇女立马有了兴趣,便叽叽喳喳的聊开了。

那个抱小孩儿的女人眉飞色舞的说道:“这你们还不知道?就老何家这小子,听说在外面吃喝嫖赌都粘,看看他那头发整的,给老外似的,刚才我看着一眼,好像让人家给揍了一样,眼眶子阙青,另外就他家这人品……放你你能把自己姑娘给他家么?”

那些妇女点了点头,其中有个岁数看上去挺小的问道:“那你说,这老梁大嫂为啥还要答应这么亲事儿啊?”

“小点声儿。”那抱孩子的女人拉低了声音,她四下看了看,典型的疑神疑鬼,见没人注意,便说道:“为啥,为钱呗!想想这老梁家也够难的了,你们还不知道吧,这梁韵他爸,就是被老何家的高利贷逼死的,唉,她小小年纪倒也真懂事儿,白瞎这大姑娘了啊,鲜花插在了粪坑里。”

我们一般将单纯的败类比作牛粪,而一家子全是败类自然就会比作粪坑了,这女人说的不无道理,何谦父子这一手确实够败类的,他们有他们的如意算盘,想想以前答应梁韵儿的条件时他们就有过打算,要知道梁韵儿可是免费的劳动力,生财的稻草,这何谦哪儿会这么容易放手?他一直在处心积虑的寻找麻烦,想一辈子都压在她们母女的头上,正好这次儿子挨揍,揍得好,这一顿拳脚得打来多少钱?

要知道订婚以后,两家人变一家人,钱什么的,真的都浮云了,以后梁韵儿挣得再多,也是他们家的,而且那亲家母……嘿嘿,何谦这老孙子想到了这里,不由得露出了猥琐的笑容,村子里的大喇叭为了增加喜庆气氛特地选了《今天是个好日子》这首知名歌曲。

今天对于何谦以及何事成来说,确实是个好日子,这老家伙乐的胡子直颤,但是他似乎发现了有点不对,便对着旁边自己那窝囊儿子说道:“你媳妇儿呢?咋还没来呢?”

第一百二十一章好日子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又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阴不能等,今天每天都是好日子啊,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农村的广播喇叭可真可谓是地方一霸,连同着杂音播出的民歌,愣是平添了几分重金属的感觉,这可这是农业重金属,乡镇一体化的表现,尽管这歌儿在某些人耳朵里,就如同爱情买卖一般的没有营养,但是这也没什么,就跟过年时的春晚一样,乐呵就好,可能只有那些专家才会在意到底唱演的是什么吧。

可今天到底是不是个好日子,咱谁也不知道。

在某些杂碎的心中,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如今马上就能人财两得,那何家人心中怎能够不暗爽呢?

那何谦问自己儿子:“你媳妇儿呢?这都几点了还不来?”

那何事成今天喜事,所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农家大院儿里属他最显眼,瘦不拉几的小身板儿穿着一套十分得瑟的黑西装,而且十分骚包的扎了一条红领带,给人家一种今年本历年的感觉,下身潮流七分裤这把他给帅的,一只眼睛还青着,鼻子上抱着纱布,这副造型儿显然是那张是非的杰作,看上去他很害怕自己这老爹,见老爹生气,他也不敢怠慢,由于鼻子被打塌了,说话都瓮声瓮气儿的:“我刚才给她打电话了,说是在家里化妆呢,马上就过来。”

“给脸不要脸,跟你说啊,结婚以后千万别惯着,吗的,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呢啊?”那何谦哼了一下,然后嘴中叨咕着,似乎今天他家办喜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

何事成慌忙点头,然后说道:“一定一定,爹,咱快吃吧,要不别等了。”

何谦望着自己这熊包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他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看你这样子,你们也真够窝囊的了,五六个人没打过一个,打你那人你真不知道他住哪儿?”

他的声音很大,引来了一些食客们的注意,但是他根本没在意,似乎以他在这村的地位来说,根本不用可以遮掩什么,那何事成脸一红,便唯唯诺诺的说道:“我真不知道,梁韵应该知道,就是因为她那小子才打的我,我问她她还不跟我说…………”

“惯得她?!等一会儿她来的,吗的还想反天是怎么的。”何谦气呼呼的骂道,那何事成连忙点头道:“一定一定…………”

都在等梁韵儿,可是梁韵儿此时又在做什么呢?

村子中,此时能动弹的人基本上都去坐席了,挨家挨户空空荡荡的,只有一户人家似乎还有人,这是一间破旧的土房小院儿,破旧的篱笆墙上面布满了深绿色的喇叭藤,由于季节的缘故那些叶子已经呈现败相,蔫头蔫脑的花朵,有气无力的开放着,似乎在象征着有一种美丽注定孤芳自赏无人问津。

院子中,那小土房的窗户开着,从里面传出了低低的哭泣声,正是那梁韵儿,还有已经是中年的周胜男,周胜男此时正坐在炕上哭的伤心,梁韵儿枕着母亲的肩膀,眼睛红红的,却并未流泪。

也许她是在强忍着,也许是她的泪已经哭干了,也许,有太多的也许,但这都被无言所替代,剩下的也许只是沉默。

周胜男确实不年轻了,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她红肿着眼睛,眼泪在脸上划出了两道痕迹,她反复的说道:“都怪我,都怪我啊……”

梁韵儿望着母亲,她的青丝之间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白发,她想苦笑一下,但是却实在挤不出笑容,便轻声的说道:“没事儿,妈,只要你能好就行,我……没关系的。”

周胜男望着自己这个女儿,外出的几年里,曾经那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硬是被渡上了一股世俗气,早年间放假回家,虽然她可以穿着朴素,但是她姣好的面容以及那有些成熟的头发还是被一些无聊的人四下念叨,你传我我传他以讹传讹,这传言就变了味儿,村子里早有风言风语,说这小姑娘不学好,刚上大学就当上了****,什么家里有个穷老妈不管,自己成天鬼混之类,更有甚者一些毛头小子看梁韵儿的眼神都不对,调侃之余还充满了某种原始的**。

这些话周胜男自然有所耳闻,可想而知她的心里是多么的难受,她明白,自己这个女儿在外面受这些苦是为了什么,虽然自己这个女儿外表坚强,但是多少次都会在梦中哭醒,这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太过于沉重了,让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小姑娘去承受这所有的一切,舌头根子下压死人,梁韵儿能做到的,只有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而命运似乎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开着玩笑,周胜男知道自己的女儿要被迫嫁给那何事成的时候,差一点就昏过去,她实在无法去接受这个现实。

梁韵儿这次回来,一夜没睡,娘俩就这样相拥哭泣,可是梁韵儿哭的时间久了,也就失去了泪水,要知道这件事是因她而起,她实在不能让女儿也受到牵连,见现在时间不早,周胜男明白有些话如果再不说的话,那就晚了。

于是,她擦了擦眼泪,让梁韵儿正身而坐,对她说道:“女儿。”

“恩。”梁韵儿轻轻的应着。

“你走吧女儿,去哪都行,以后不要回来了。”周胜男的话很轻,但是听上去,却无比坚定。

梁韵儿愣了一下,她自然明白自己母亲此话是什么意思,她是想让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家,永远的离开,什么都不用管。

可是,她能这么做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于是她强打精神笑了一下,对着自己的母亲说:“妈,别说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不走。”

“可是…………”周胜男哭的更伤心了。

梁韵儿没等她说完便说道:“你永远都是我妈,我不可能丢下你不顾的。”

一句话,使那周胜男没了言语,这时梁韵儿起身站了起来,她现在显然有些虚弱,可能是连夜赶车外加上常年的生活不规律所造成的,她起身以后,转头对自己的母亲又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会永远保护你的,妈妈。”

说完,她便推开了门,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周胜男见女儿走了,扑在了炕上大哭起来,而梁韵儿出门以后,却凄惨的笑了,才下过雨不久,空气中满是潮湿的气味,闻起来有些像是眼泪,但没那么咸。

我会保护你的,妈妈,这是几年来支撑这个女孩唯一的信念,可就在今天,这个信念让她赌上了自己的人生。

她抬头望了望天空,尽管她无数次的在开导自己,这个世界上每天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悲剧发生,并不是只有自己才这样的,但是此时此刻,她却感到了无比的绝望。

空中飞过了一只鸟儿,似乎是喜鹊,也不知道为何,她忽然想起了张是非,这个曾经带给过自己短暂温暖的男人,只怕以后是无缘再见了。

想起了这个男人,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一丝苦笑,这个为自己受伤的男人,这个至今为止唯一一个不贪图自己**的男人,这个总是来自己说一些过时而又无聊情话的男人,这个……好像傻瓜的男人。

本来她以为,自己的心早已空洞,但是又为什么,此时的心却又是这般的疼痛呢?都说人的一生中,总是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可是,这样也好,不知道反而不痛苦,不痛苦的话也就不会沉沦,一晌贪欢之间衍生百般痛苦。

那个可以为我受伤的男子,你现在身处何方?你可知道我们今生,也许注定无缘,注定错过。

梁韵儿想到了此处,便再也不敢想了,她感觉到脑袋好疼,耳边传来那大广播喇叭里的吵杂音乐,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我们这一生,为了保护重要的事物,就要放弃另一件重要的事物,这就和父母恋人一起掉河里先救谁一样,是没有答案的。

想到了此处,她便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容,轻轻的推开了院门,然后彷徨的走了出去。

于此同时,聚宝山密林之中。

一只孔雀立在枝头焦急的望着前方,完全没有理会他身后的林子中的灌木丛正发出巨大的响动,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想过后,从那灌木丛中窜出了一直硕大的黑熊,胸背之上趴着一个人,正是那倒霉十足易欣星,这家伙因为就剩一只手,所以他只能用双脚和单手死死的抱着那胸背,生怕被这孽障给甩下来,黑熊跑的很快,剧烈的颠簸之下,那易欣星眼泪都快下来了,他不断的喊着:“慢点慢点!!求求你了我快吐了!呕!!”

那黑熊李兰英并没有放慢脚步,甩开了粗壮的四肢玩命的继续在树林之中奔驰,活像一台黑色越野小吉普,他边跑边骂道:“慢个屁!别吐我身上!!”

张是非见李兰英已经跟上,便纵身一跳,放低了高度飞在李胖子身旁,他焦急的说道:“看见了,刚才我在上面看见那村子了,要不我先去?”

那趴在李大熊身上的易欣星听到此话,也顾忌不上反胃了,他连忙大喊道:“不行!你自己去说不定又会出什么意外呢!忘了你崔哥跟你说的话了??钱在我这儿,咱们一起去!”

“吗的。”张是非心急如焚,就是因为这个,刚才使他都飞到村子外围又折了回来,小不忍则乱大谋,可是听着那狗屁《好日子》谁还能镇定?

但没办法,正向那易欣星说的,只能如此了,要忍耐,忍耐,于是他便边扇动翅膀边对那易欣星喊道:“那咱们得快点啊!那边好像都要开始了!吗的,想不到竟然这么快!”

“那……”

“好嘞!!”没等易欣星说完,胖子便再次加起速来,不管他平时多龌龊,但是关键时刻绝对不会掉兄弟的链子,他这次可真下狠心了,竟然在自己的熊脑袋上罩上了一层仙骨的力量,就好像台战车一般,在树林之中风驰电掣,碰到的树枝应声而断,此时已经是下坡,身为丛里霸主黑熊的他更是畅通无阻,照这个速度估计用不上一节课的时间就可以赶到村子中,只是苦了那易欣星,他虽然是什么奇门遁甲的传人,但**凡胎哪经得起这折腾,李胖子一加速,他就发出了悲惨的叫声:“我我我恨自行车!!”

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说出这句话,但是张是非没兴趣去想,他现在心中百感交集,虽然生得一双翅膀,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那小村子中将那梁韵儿给抢过来!

他的速度自然是能跟得上李兰英,在躲避林中树木的同时,他心中焦急的想到:等我啊!我很快就来,我的爱人,我们不会再错过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千钧一发

还没走近那全村最大的院子,梁韵儿已经听到了那喧闹的酒宴声,猜拳拼酒声不绝于耳,似乎今天这个日子对那些村民来说,只不过是用些微薄礼金换来的一顿饭而已,梁韵儿停下了脚步,站在院门处,望着院子中那一张张夸张笑容的脸,忽然觉得自己这里和自己根本没什么关系,只是一个仪式而已,她反复的开导着自己,但是想着想着,眼睛又红了。

她叹了口气,还是轻轻的走进了院子,可笑的是那些食客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今天这酒席的主角之一,就这样被无视了。

不过这样也好,当梁韵儿走进院子的时候,心中就变的空荡荡的,似乎这一切真的跟她没有了关系,她就这样轻轻的向那屋子走去。

屋子门口的何谦父子自然是看见了这姗姗来迟的梁韵儿,何谦双手交叉于胸前,满脸怒容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在看‘儿媳妇’,那何事成迎了上去,有些抱怨的对那梁韵儿说道:“怎么来这么晚呢?”

说罢,牵起了她的手,梁韵儿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觉得很恶心,她僵硬了一下,没有挣扎,木讷的随着他走去,来到了那何谦身前,那何谦也不顾影响,直接对那梁韵儿吼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这一嗓子过后,整个院子在那一刹那似乎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实在不明白这老丈人为啥要骂儿媳妇,那何事成也愣了,但是见父亲发怒,他也没敢言语,只能睁大了眼睛等着何谦这个老葫芦卖药。

梁韵儿一愣,但是并没有顶撞,她转过头,冷漠的望着那何谦,然后淡淡的说:“您这又是哪一出。”

“哪一出儿?你来晚了不知道?进了我何家门就不要装大小姐,明白不?”那何谦十分嚣张的说道,何事成在一旁小声的对他父亲说道:“爸,这么多人呢…………”

“这么多人咋地?”那何谦听完自己儿子的劝阻,竟然又加大了一个调,猖狂的对着院子里那些目瞪口呆的人大声说道:“今天我请老少爷们儿来喝酒,可是她却来的这么晚,这不摆明了不给大家面子么?我这老公公不管谁管?对不对?”

何家确实是村中一霸,早年他爹老何头攒的家底,在他这代更是发挥了用处,与城中粮商勾结,据说控制了村中不少户的粮食,低买高卖的二道贩子,村子里不少人家一年到头种点粮食,要是不经他手,到粮店都没人敢要,这其中自然有很深的门道儿,正所谓穷乡僻壤出刁民,越穷的地方,水往往是越深的。

听到这何谦发话了,虽然那些人心里可能对这小姑娘有些同情,但是嘴上哪儿还敢有异议?于是便都点起了头来,那何谦见他们点头,便又换上了冷笑,然后一挥手:“大家继续,吃好喝好~!”

不得不说,何谦的这一手法跟当年有位太监指鹿为马有些相似,他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他哈哈大笑也没理那梁韵儿,自顾自的走到一张桌子前喝酒去了,何事成慌忙跟上,一脸献媚的笑容。

梁韵儿被搁在了一边,似乎被当做了空气,她自嘲的笑了一下,心中却不那么疼痛,伤的太深太久,似乎就不在乎这一下了。

说到底,何谦这么做,确实有些过分,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有他自己心里有数,也许只是为了报那当年被周胜男拒绝又被梁显山揍的仇吧,仇恨确实可以使人性格扭曲,他本来就是心胸狭隘之人,一口恶气堵了几十年,整个人都跟着变态了。

酒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按照当地的习俗,该是保媒的出来说话,男女双方听完祝福后再喝下一杯山楂酒,这婚就算订下来了,然后隔段日子双方再过下彩礼,之后一领证儿,这事儿就算成了。

现在大家吃的正是五分饱,到时候了,于是那何事成便拉过了那发呆的梁韵儿,来到众人前,那正在吃喝人群中马上站起了一个满嘴油腻的中年妇女,看来这就是保媒的了,果真是一脸的媒婆相,一笑嘴边的黑痣都跟着直颤,她擦了擦嘴,然后来到了两人身前,笑呵呵的摆着手对众人说道:“大家都停一停,喜事儿来了。”

众人心知肚明,除了一些小孩子外,都停了筷子向这边看来,只见那喜婆儿笑嘻嘻的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就跟那歌儿唱的一样,为啥这么说呢,因为今天咱村的老和大哥儿子订婚,来,大家先给点掌声!”

稀稀拉拉的掌声,映衬了这有些尴尬的话语,众人心里都明白,这不废话么,要不然他们放着地不种干啥来了?但是却没人敢言语,任凭那三流喜婆继续絮叨者一些这两位青年是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天造地设的一对之类的废话。

可是那梁韵儿跟何事成站在一起,鬼才会觉得般配呢,一个像朵花儿,一个像摊烂泥,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得出来,这里面一定有门道。

那喜婆又絮叨了一会儿,见众人有些不买账,便打住了,咳嗽了一下,然后从桌子上拿过了两个酒杯,倒满了红彤彤的酒后递给了两人,满脸喜庆的说道:“这真是交心的酒喜庆的茶,双方家长都同意,早日抱上大胖娃,钉是钉铆是铆,今天日子就挺好,喝完这杯交心酒,这事儿就算定了啊,来,大口整了。”

梁韵儿接过那杯酒,手竟然有些颤抖,他望着那些面无表情强挤出笑容的众人,忽然觉得他们才有些可笑,同时心想着,罢了,也许这就是命吧。

那何事成笑呵呵的还想来个交杯,梁韵儿眼神空洞的举起了酒杯,刚要喝,忽然那坐在前排的何谦开口了,刚才他喝了不少,只见他摆了摆满是老褶子的手,醉醺醺的说道:“等会儿!”

众人这个纳闷儿,他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只见那何谦站起身,然后来到了梁韵儿的身前,对着那梁韵儿说道:“喝完这杯酒,你基本上就是我何家人了,但是这之前有件事儿咱们要说清楚。”

梁韵儿望着这老家伙,没说话,那何谦冷笑了一下,便指着自己儿子然后问道:“是谁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的?”

梁韵儿一愣,心中顿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她刚想开口,谁料想那何谦忽然大吼了一声:“到底是谁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的!?”

被他这一吼,院子里的人又安静下来,这一嗓子比刚才那喜婆要好使多了,院子中,连同小孩子那些食客们都停了嘴,心想着今天到底是玩哪一出儿啊?!

梁韵儿淡淡的说:“我不认识那人,就是一个喝多的酒鬼。”

她这话一语双关,那何谦自然是没有听懂,但是他听梁韵儿这么一说,反而更生气了,只见他大骂道:“不认识?你少跟我在这儿装!我跟你说,别以为嫁到我家就没事儿了!我儿子鼻子都塌了,这笔账怎么算??”

这老家伙确实心里有些扭曲,按常理来说,再怎么说这些事儿也不能当着全村人的面说啊?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什么,这谁都不知道,那喜婆怕这事儿弄砸了她拿不到钱,于是便慌忙上前陪笑着说道:“何大哥,息怒,息怒,今天喜庆的日子,咱们就别…………”

“别个屁!!”那何谦就好像个疯子一样,那喜婆顿时不敢吱声,要知道得罪这土地主可是一点好果子都没有。

梁韵儿却一点都不害怕,本来自己都已经这样了,没理由怕了,虽然她跟张是非认识不久,但是张是非确是唯一带给过她温暖的人,她是不会说的,于是她便冷冷的说:“信不信由你,我不认识那人。”

“不认识?嘿嘿,说的好听,你是那小子的姘头吧?”何谦满脸酒气的说道,他这话确实过分了,简直有些要砸自己场子的意思。

“你…………”梁韵儿顿时气坏了,她也没想到这老头子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这样的话。

“你还装什么?别以为我们大家都是瞎子,我跟你说,你跟你妈都一样,都是婊子,懂么?婊子!”

那何谦猛然大吼道,众人都愣了,不知所措。

原来,这何谦并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甚至这梁韵儿嫁不嫁他家都无所谓,他要的,就是报复,要让周胜男他们家永远都不消停,梁显山死了以后,他就将怒火转移到了他女儿的身上,以至于自己丢不丢人都不管了。

那何事成大气都不敢喘,但是梁韵儿心中却无比愤怒,原来他就是想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要知道,怎么说她都无所谓,但是她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说她的母亲,一时之间,极度的气愤和羞辱,使她的脸变得通红,她声嘶力竭的大喊道:“你胡说!你胡说!!”

“哼哼,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最清楚,各位在这儿呢,我就把话说明白,今天定亲,就是为了我儿子,要不是我儿子喜欢你,你说你是个啥?再说了,要不是我,你现在能上学?欠我多少你不知道啊?赶紧的说!那个男人是谁!说出来这一页可以翻过去!”

这真是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何谦充分的继承了自己父亲那颠倒黑白的本领,一番话说的相当体面,言下之意是虽然你这样,但是只要你能改,我们还是会好心的接纳你。

可怜梁韵儿都被气的失去了理智,哪儿还有什么言语解释真相?她见这何谦再三为难,便再也忍不住,对着何谦大声喊道:“你骗人!!当初我们都说好的……”

“你敢跟我这么说话?!”那何谦似乎也失去了理智,他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那梁韵儿的衣领,然后举起了右手大喊道:“你说还是不说!”

梁韵儿万念俱焚,如同堕入了深谷一般,不幸的命运再次捉弄,确实让她无话可说,她咬紧了嘴唇,始终没有开口。

那院子里虽然人很多,但是见一个弱女子要被打,却没有一个上前阻拦,更有甚者似乎把这件事当成笑话看,围观嘛,这实在是国人的优良传统。

那何谦见梁韵儿始终不肯开口,怒火顿时烧到了顶点,只见他大喊道:“不说是吧?好,我今天就替你妈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罢,抡起右手就向梁韵儿的脸上砸去。

“啊!!”

一声惨叫,但却不是梁韵儿,而是那何谦所发出的!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他的手刚要落下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儿,忽然飞过来一只皮包,从飞行速度来看,似乎很沉的样子,正好砸在了何谦的那只右手之上,啪的一声,砸的那何谦顿时一声惨叫,皮包落在了地上,这老家伙右手吃痛,站稳了脚步,放声大骂道:“他吗的是谁!?活腻了怎么的!!??”

众人顺着那皮包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院门之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三个青年男子,两瘦一胖,那站在三人中间的男人看上去二十多岁,皮肤苍白,满脸怒容,正是我们的孔雀张是非!

他冷笑了一下,然后伸出右手指了指梁韵儿,然后瞪着何谦,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他吗问我是谁?我是来接她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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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能动手就少吵吵

皮包硬生生的砸在那何谦手上后,掉落在了地上,由于猛烈的撞击,使其拉链松脱,从开口处露出了几沓人民币。

“张…………?”

梁韵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身处绝境的时候,这个救过她多次的男子竟然再次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方才还觉得自己的心已死,不过就在现在,望着这一脸英气的男人,她的心中那些压抑已久的情感顿时如同潮水般涌出。

都说女人在最心爱的男人面前,是不能遮掩自己内心情感的,这话没错,一时间心酸苦涩委屈感动,混合着一股爱意浮现心头,从最开始便没有哭的她,控制不住的留下了两行热泪,这忽然出现的张是非,到底是梦是幻?她不敢相信,似乎觉得这只是她单方面的臆想,一张嘴,声音竟然也跟着沙哑起来。

张是非见梁韵儿叫她,便对着梁韵儿点了点头,然后笑了下,说道:“抱歉,让你受苦了,钱已经凑够了,今天,我就带你走。”

他的笑容在梁韵儿眼中是那般的温暖,以至于驱散了一切过往的寒冷,一时间她感觉到了一阵眩晕,跌坐在了地上,泪流满面。

他真的,真的没有骗我,梁韵儿以前生性刚强,但是现在却已经丝毫不介意在众人面前哭泣,曾经的她以为男人都是骗子,可是张是非竟然真的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为了自己这样出身低贱的女子,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救她,试问,又有谁不会感动呢?

泪水,绝提而下,这是发自内心的,混合了酸楚,但并不是酸楚。

张是非身后的胖子喘着粗气,显然是刚才的冲刺累坏了,由于距离运动,他现在全身燥热,直想伸舌头排汗,但是他忍住了,深知现在不能这么丢人,而那老易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边摆出镇定的表情边偷偷的擦了下嘴边呕吐的痕迹。

似乎三人中只有张是非好像一点都不累,他现在是兽体,仙骨的力量绝大部分来源于净胜,他心中那股强烈的情感已经完全凌驾于**之上,所以他觉得现在这状态简直好极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也不是不可能。

院子里的村民们见忽然出现了三名不速之客,便四下的议论起来这三人的身份,而那何谦回过了神来,他哪儿受过这窝囊气?

只见他望了望地上那只皮包,然后又对着张是非破口大骂道:“你他吗哪儿的啊?找死是不是?敢拿皮包砸我?”

张是非冷笑了一下,心想着,你得庆幸我丢的是皮包,要是谢谢关照的话你现在早死了。

那何事成现在才看清楚来的是谁,他心想着这疯狗怎么追到这儿来了?想起张是非前晚对其非人的殴打,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哎呀!!!”

那何谦刚才青筋紧绷正等着那张是非自报家门,没想到被身旁儿子突然的叫喊给下了一个激灵,他心里这个郁闷,便下意识的转身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抽在了那何事成的脸上,打的这孙子直叫唤,何谦骂道:“你叫唤个屁?!”

何事成这小可怜儿捂着脸指着那张是非十分委屈的叫道:“爸!是他,就是他打的我!”

这一嗓子出来,整个院子里议论纷纷的声音更多了,他们四下的打量着这个门口的那小伙子,人云亦云,说什么的都有。

何谦的老脸都绿了,而这时,张是非三人已经向他走了过来,在五步开外站立了脚步,何谦上下打量着这个后生,实在没看出他哪来的那般神勇能一个打六个,只见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就是你啊,之前打我儿子,现在还敢来我这儿?”

说罢,他对两旁使了个眼色,十几个坐在酒桌旁的老爷们儿站了起来,张是非冷笑了一下,并没有感到害怕,他对那何谦说道:“我不是说过了么?我是来带她走的,她欠你那些钱,连本带利我还给你,赶紧的,放人!”

何事成听到这话,慌忙捡起了那地上的皮包,拉将开来只见里面是一摞钞票,他对着何谦慌张的说道:“爸,是钱,咱们怎么办啊?”

“慌什么!”何谦骂道,他没看那钱,反而满脸阴笑,对着张是非说道:“什么钱啊?你是不是搞错了,今天是我儿子订婚,他们你情我愿关你什么事?”

张是非没理他,旁若无人的走到了那梁韵儿面前,没有在意别人的眼光,温柔的将她扶起,然后对她说道:“告诉他们,是不是你自愿的。”

那何谦冷笑了一下,然后也开口说道:“对啊,小梁,告诉他们,放心,这里的人和你妈都听着呢。”

梁韵儿愣住了,她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何谦是村中一霸,自己如果不答应的话,那自己母亲不是还会在危险之中?

“我艹,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有见过你这样儿的!”不用说,语言如此刁钻的,正是那一旁的李兰英,他实在看不过去了,便破口大骂起来。

一旁站起来的那些男人见外人动粗口了,有几个好事儿的,便骂道:“我们村的事你插什么手?”

那李兰英一听,顿时冷哼了一声,然后连声喝道:“拉倒吧!还好意思说你们村的事儿?刚才这小姑娘都要挨揍了也没看见你们这些老爷们儿出来说句话,现在能耐了,自己觉得丢人不?”

一席话,说的那些村民哑口无言,李胖子这话句句穿心,确实说到了点子上,人性其实就是这样,有些话不说透了永远不知道是咋回事儿,众人都红了脸,就觉得这胖小子的话如同脱了他们的裤子还抽了他们一耳光般,无法反驳。

张是非也没什么废话,他轻声的对那梁韵儿说道:“别害怕,相信我,我今天来了,以后就不会让你们母女受苦,说出你想说的,你做的已经够好了,接下来看我的,没人能够阻拦你。”

梁韵儿含着眼泪望着张是非,张是非对她点了点头。

我可以说么,我可以么?我可以为了自己而活么?真的可以么?想到了此处,她哭的更加凶猛了,张是非这句话,她也许等了很久很久了。

“张是非……你可以帮我……”

她说出此话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

“放心的说,你是不是被逼的!!!”张是非大声的吼道,霎时间整个院子中安静极了。

梁韵儿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眼泪从刚才就没有停止过,她的担子确实太重了,而今天,有机会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我……不想嫁给………他…………。”梁韵儿哽咽的说道。

张是非猛然的大喊道:“说大一点声,让他们都听见!!”、

“我不想嫁给何事成!!!”梁韵儿声嘶力竭的哭喊道!

这几个字,沙哑而有力,在今天这‘喜宴’之上,无异于抽了那何家一记响亮而清脆的耳光,一时间,院子里安静极了,何谦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这梁韵儿竟然真的敢这么说。

但是她这一句话喊出后,张是非三人便会心的笑了一下,很好,这样就够了,张是非和另外两人对视了一眼,这样就够了。

于是张是非对那何谦傲然的说道:“好了,现在梁韵儿的态度也明确了,咱们可以说钱的问题了吧,梁家欠你的,我今天还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何谦确实是失算了,确实,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弄到现在这步田地是他所没有想到的,他的老脸一阵青一阵红的,话说到这个地步,似乎他只有一句话好说:“你他吗的就是来捣乱的吧!!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真认为能走的出这个院子么?”

说罢,他夺过何事成手中的杯子,往地上狠狠的一摔,啪嚓一声,杯子粉碎,虽然没理,但是那些一旁的狗腿子们也不好说什么,十好几个人呼啦啦围了上来。

张是非望了身旁的李兰英和易欣星一眼,他们两个都报以无所谓的笑容,张是非便心领神会了,他边将那梁韵儿揽到身后边冷笑着说道:“怎么着,讲理讲不过就要讲打么?”

那何谦已经无话可说,只能耍泼喊道:“打你怎么的,跟你说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跑!他吗的,今天如果不卸你条腿,我跟你姓!”

喜宴忽然变成了茬锛儿,那些前来蹭饭的乡亲父老们本应该各自逃窜,可是事情就是这讽刺,虽然见到要干仗,他们都各自离席,但是真正走的却没几个,一个个跑的挺远,没人组织,仿佛自发的将他们围成了一圈,不用多说,老少爷们儿们自然又组成了围观模式。

张是非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着这恐怕就是人性吧,他身后的梁韵儿有些颤抖,显然是怕张是非他们吃亏,张是非转头对她笑了笑,轻声的说道:“别怕,你把眼睛闭上,很快就结束了。”

说完后,他又转头望了望围着他们那十几个老爷们儿,张是非并没有将他们当盘菜,他只是望着那何谦说道:“咱们先说好了呗,今天这仗,你们把我打了如何,我把你们打了又如何?”

那何谦显然是气极了,十好几个平日里干农家活的汉子对三个小青年儿,这似乎就是一场稳赢的仗,于是他猖狂的说道:“别说我欺负你,你今天就是来找茬的,好,今天你要是能走着出去,梁家这仗取消,我要是再欺负她家我都不是人!”

“你记着这话就行了。”张是非冷笑道。

一旁的李兰英见有仗打,早就摩拳擦掌起来,他不耐烦的说道:“老张,你跟这孙子墨迹啥?能动手就他吗少吵吵!!”

这句地方化翻译成白话文,就是身为男人解决问题,能动手就少动嘴,很明显,他们都是这般想的,于是张是非便也没再多废话,他一把撕开了自己的衬衫纽扣,然后傲然的说道:“来吧!”

那何谦自然也不再多说什么,也有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或者说他这人本身就有些变态,现在他也顾及不上今天是不是自己儿子订婚了,只见他一挥手,对着那些人狂喊道:“打死他们!!我偿命!!!”

这句话,就像是导火索一般,刹那间,十好几号赤膊上身肌肉结实的壮汉抓起了板凳就像张是非三人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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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3 19:37: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二十四章沙粒子
本来那崔先生有交代,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但是正所谓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不打不行了,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属于野兽的一种,你不打我,你就会挨揍。

挨揍是我们shifei张的性格儿么?其实他刚才赶到的时候就想动手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何谦太不是人,谁家每个姑娘,你个糟糠老孙子还真好意思下手?

那十好几号人抓起了凳子,玩儿命的向他们三人丢了过来,张是非眉头一皱,也顾不上什么了,下意识的用身体挡住了梁韵儿,就在同时,只感觉到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再一看,一把木头凳子已经照着他的面门飞了过来。

张是非眉头紧皱,抬起胳膊一挡,凳子砸在了胳膊上,与其同时,又是好几把椅子砸在了他们三人的身上。

这些中年人跟张是非之前遇到的非主流不一样,平时都干农活儿的,满身肌肉嘎达,下手挺狠,这要是砸在普通人身上估计早就把人砸躺下了,可是,这小哥三个能算的上是普通人么?

这几亢亢亢凳子砸在身上,愣是将李胖子的火气给砸了出来,仗着皮糙肉厚,就从地上一手捡起一个凳子,他大吼了一声冲了上去!那些狗腿子们此时都喝了些酒,见胖子冲了过来便一拥而上,众人缠斗在一起。

霎时间这院子里乱成了一团麻,那些围观群众还不时叫好,有手欠的还上来打便宜,何谦那老孙子怕飞凳子伤着他,便十分龌龊的退后了好几步,张是非看在眼中这个呛火,他大骂了一声:“往哪儿跑!!”

说话间他一把将那梁韵儿推倒了围观人群中,然后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两下助跑飞身一脚就揣在了那何谦的腰上,踹的这老孙子怪叫一声扑倒在了地上,张是非刚要冲上去继续对这老孙子自由搏击,却被几个壮汉给拦了下来。

张是非此时只感觉到全身热血沸腾,也好!你们都上吧!看老子无差别攻击!!

他们打的正痛快,却苦了那一旁的易欣星,这人看上去就老实,来的时候崔先生也嘱咐他让他看着点儿二人,不想却还是动起了手来,易欣星知道无法阻拦,说实在的,在易欣星眼中,他还真不怕哥几个葬这儿,他怕的是张是非李兰英这俩畜生打红眼了动用妖怪的力量,那可就真完了,普通人哪儿经得起那样的攻击?到时候三人救人不成,直接进监狱了,想到了这里,他便对着张是非李兰英喊道:“千万别用全力!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张李二人此时还真就有些打红了眼,不过他们心里却依旧清醒,知道这孰轻孰重,今天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杀人,于是两人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句:“明白!!”

明白就好,易欣星见两人回应,便长出了一口气,他确实老实,不想动手,只想钻进人群里等这场恶仗的完结,可是天不随人愿,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却发现了他面前站了三个老爷们儿,正杀气腾腾的望着他,易欣星慌忙举起了自己的右臂,然后陪笑着说:“你们看看,我是残…………”

啪!一个赤膊上身的中年男子没等他说完就狠狠的揍了他一拳,这一圈打在了易欣星的脸上,够狠的了,无缘无故的挨了一拳,让易欣星感到怎么就这么呛火,他想也不想的抡起胳膊就是一下子!

他的胳膊是纯钢的,砸在了那人脑袋上直接就把那人给敲晕了过去,易欣星确实气坏了,你说为啥现在人都专挑老实的欺负呢?

于是乎他也顾及不上什么了,他此刻心情就如同张是非一样,先打再说,他大爷的!想到这里他也大吼了一声加入了战局,别看这老易平时呆呆的,但是论起打架还真是块儿好把式,三拳两脚之间就干倒了好几个,他似乎真的气坏了,把人家揍倒了还不算,抓着一个刚才比较嚣张的人,这顿电炮飞脚,边打嘴里还不消停:“妈了个巴子的!残疾人你也打啊!!”

这句话把那群没心没肺的围观群众给逗乐了,但是他们的哄笑不久就被惊讶所代替,为什么?因为这仨人确实太猛了。

那个胖子李兰英,一手抓着一个板凳,说句时候,他即使不用仙骨的力量,单凭兽体的怪力就可以雄霸这个农村大院儿了,板凳不愧为七种武器之首,在他的手中就好像两个闷锤,在人群之中一顿猛轮,一个人打五六个,三四个被抡倒在地直哼唧,剩下的两三个不敢近身,望着这胖子不住的心想人为什么可以猛到这种程度。

现在的战况简直颠倒了过来,三人什么事儿都没有,但是那帮打手却倒了一片,张是非见此情景,更加的没了顾忌,然后对自己周围的那些打手们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搏击。

由于生气,他除了没动用仙骨之力外并没有留手,虽然几分钟下来,他身上也挂了不少彩,但是却并未感觉到疼痛。

那些围观群众们真的笑不出来了,一个个不约而同的张开了嘴,院子中的那几张桌子早被掀翻,破碎的碗碟点缀着那些油腻的残羹,一片狼藉。

张是非一胳膊肘敲趴下了最后一个打手,战斗结束了,院子中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人,一个个躺在地上或捂着肚子或抱着脑袋,不住呻吟,剩下的打手见情势不利,就都跑了,毕竟谁也不是傻子,没必要替人家当枪使当炮灰。

张是非此时体力确实消耗的很大,但是他却并没有退缩,反而转身去寻找那何谦的踪影,却并没有找到,只是看见了那何事成,这倒霉蛋儿吓的哆哆嗦嗦的,都愣住了,之前虽然他就见识过了张是非的神勇,他那被揍歪的鼻梁骨就足矣证明这张是非能打,但是今天他才真正意义的意识到了,这已经不是寻常能打的范围了。

他大爷的,这到底是哪位哥哥显灵啊!

张是非望着这小可怜儿,冷笑了一下,然后扭头吐了口吐沫,他的眼神在何事成看来,就好像是饥饿的人在望着一只全聚德般,他都快被吓哭了,心想不用这样儿吧,那晚打不够,现在这瘟神竟然还撵到家里打了!

这是,那梁韵儿焦急的从人群之中跑了出来,刚才她一直很担心张是非,不过她明白,自己如果刚才就出来的话,只能拖累他,万幸,张是非没事,于是她就忍不住跑了过来,快步的跑到了张是非身边,十分担心的问道:“张……你没事儿吧?”

“没事。”张是非笑了一下,温柔的回应着梁韵儿,但是梁韵儿却满眼望着张是非那受了伤的额头,这是旧伤了,刚才在打斗的时候扯掉了纱布,剧烈的运动使其又渗出血来,于是梁韵儿便快速的拿出了张面纸,也顾及不上什么了,十分爱怜的替他擦拭着。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望了望身后李兰英和易欣星,他俩当然也没事儿,没事就好,他心里想道,于是便对着梁韵儿说道:“不用担心我,放心,所有的事情都要过去了。”

梁韵儿含着眼泪点头。

李兰英从地上捡起了那个装着钱的皮包,然后丢给了张是非,张是非会意,便大步的向那何事成走去,何事成两腿抖如筛糠,连逃跑都做不到了,望着张是非满脸冷笑的走过来,只能不住的摆着手:“你你你想干什么?”

这孩子,竟然被吓结巴了,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便说道:“放心,不打你,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们是来接人的,是你们要打,我们也没办法,你爸呢,叫出来!”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从那屋子中传来了何谦的声音,张是非上眼一看,只见这老孙子满脸阴沉的走了出来,他的右手,拿着一支‘沙粒子’。

虽然国家明令禁止居民私藏枪支,但是在某些边远山区,却依然有农民擅自组装**,这‘沙粒子’便是**的一种,单发的,威力很大,打铁丸儿的,那铁丸被刻了十字花,打在东西上就能炸开,据说离得近了都能崩碎花岗岩。

见这孙子竟然拿枪出来,院子里的人顿时吓得惊慌失措,要知道现在情势如此紧张,要是走火了怎么办?涉及到自身安全,老少爷们儿们哪还有围观的心情,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姐尖叫了一下,然后大家一溜烟儿似的跑出了院子,但是他们却没一个人报警,这是废话,何谦是当地一霸,如果警察来了的话,他有枪这件事也难辞其咎,况且村子里想卖粮食还得找他,如果他进去了,说不定冬天的时候怎么办呢!要说人都是自私的,这种自私在某种程度上完全可以泯灭人性,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即使有平时受何家欺负的,也不敢这么做,毕竟事情弄不好的话,打不着狐狸惹一身骚,到时候何谦没事了,还不得找他们算账?况且现在还有戏看,何苦找那不自在呢?于是乎村民们各回各家,只有几个好奇心极重的,趴在院墙上偷看。

他大爷的,这杂碎竟然有枪,望着那被布缠着的枪管儿,张是非心中也是一惊,他心想着看来这老杂碎真的是狗急跳墙,这事儿闹大了。

但是他却并没有怕,而是对着那何谦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那何谦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确实失去了理智,他举起了**,然后对着张是非喊道:“我说过!要你留下一条腿!给我跪下!”

跪你大爷。张是非冷笑着,他不怕并不是没有理由的,要知道既然到了这地步,要是在隐瞒实力那就是早死了,他怕什么,要知道他可是妖怪!真动起仙骨的力量话,谁他大爷的都别想跑!

一时间,他又起了杀念。于是指着那何谦冷笑道:“你开一个试试。”
第一百二十五章指哪打哪儿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李胖子和易欣星见到何谦这村子从屋子里抄出了‘沙粒子’,也有些感到惊慌,但是这份惊慌稍纵即逝,那易欣星不用多说,我们的李胖子也是平常总跟妖怪干架的主儿,望见张是非没动,便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俩倒是有些怕那张是非控制不住,一个谢谢关照过去把那何谦打死,倒时候可真有些难办,要知道张是非仙骨的力量普通人也能看见,之前游乐园里那个倒霉的保安就是最好的例子,只不过,一个人看见和一群人看见那完全就是两回事儿,一个人见到妖怪别人会以为他们是神经病,但是一群人见到妖怪,那他吗2012真就远了。

他们三个之中,易欣星年纪最大,经历的事情也最多,虽然他的性格有些天然呆,但是关键时刻他还真不掉链子,见现在失态进入了白热化,他下意识的瞟了身后几眼,暗道不好,吗的,要说现在真的是现代化了,那些趴在大墙上看热闹的老乡手中的手机都比他的好,有几个年轻的,煞有其事的拿起了手机跟狗仔队似的,将院子里的一幕偷偷的录了下来。

干!这改革开放以来落下来的坏毛病还真不少,比如摇头吃肉还磕药、B超男女先知道、拿着手机乱拍照、白看盗版哈哈笑,早听说江湖四大陋习,今天易欣星总算是见识到了,他心中这个担心,要是张是非施展他那‘谢谢关照’被拍下来了怎么办?虽然被弄到网上会被说成是卡卡罗特诞生30周年的PS作品,可是要真被那传说中的‘有关部门’发现,可就惨了,他们被当做实验品而解剖都算轻的!

不行,这样一定不行!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梁韵儿确实是吓坏了,她只是个普通人,望着那何谦黑洞洞的枪管,顿时吓得小脸煞白,但即使是这样,她依旧没有丝毫的犹豫,猛然间挡在了张是非的身前,张开了双手对着那何谦喊道:“不,别这样,我……我答应……”

她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张是非的大手给捂上了,她只感觉到耳旁传来了张是非那轻柔的声音:“讲出的话,就要负责,乖,没事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听在梁韵儿的心中,就仿佛一股暖流般,以至于一时之间她似乎都忘记了恐惧,等回过神的时候,张是非又将她拉回了身后。

那何谦见张是非根本没鸟他,肺都要气炸了,也不知道这老孙子的气性怎么就这么大,满脸铁青,脑门子上的青筋蹦蹦跳,难道这有一部分是因为酒精的原因么?

只见他将手指钩在了板机之上,然后恶狠狠的说道:“你跪还是不跪?!”

张是非将双手背在了身后,右手抓着皮包,然后冷笑着说道:“还是那句话,你敢开枪试试。”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右手已经运起了仙骨的力量,而左手则摆出了一个‘V’字型,由于阳光充足,而且他已经将仙骨之气压到最低,这一细小的动作,根本没注意,但是同为兽体的李兰英却看在了眼里,之前说了,李兰英虽然平常**呵呵的,但是在吃饱了的前提下,心思却很是细密,外加上跟张是非摸爬滚打几十年,说是他是张是非肚子里的蛔虫都不夸张,他马上就明白了自己这死党的意思。

在情势如此紧张的时刻,张是非是需要一个机会,而制造这个机会的重任,只有李大熊能够但当了,情急之下不容他多想,只见他忽然声嘶力竭的大嚎了一嗓子:“哎呀吗呀!!!!!”

这一嗓子来的却是突然,要知道刚才院子里的气氛还是空前的紧张,连围观群众都大气儿不敢出一声儿,毕竟这是整不好要出人命的啊!说起来那何谦也是十分的紧张,毕竟打枪不同于打*飞*机,谁家都没有杀人许可,这一枪要多大的勇气?这老家伙全身是汗,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下,这李胖子的突然叫喊声愣是把何谦吓了一哆嗦,他下意识的转头望了李胖子一眼。

就这一眼的功夫,对于张是非来说,够了。

说时迟那是嗖的一声,没错,真的是‘嗖’的一声,张是非瞅准了机会,右手猛然集中了仙骨力量,瞅准了那何谦的手腕又一次的甩出了那只皮包。

刚才说了,‘嗖’!

对于瞄准这种东西,张是非还是有些天赋的,这是他引以为傲的少数优势之一,还是小的时候扔石头砸班主任家玻璃练就的呢,那时候的班主任都是势利眼,学生在她的眼里也分三六九等,都说人民教师是园丁,这话没错,一个好学生可以间接的带动教室的奖金收入,而差生嘛,也没关系,只要有‘吗内’啥都好使,最可气的就是张是非这样儿的了,他家虽然有钱,但是可气的是竟然一毛不拔!因为三岁看到老,初中的时候张是非老爹就知道自己孩子什么德行了,他是商人,认为给一个二流教室投资,完全没那个必要,所以也就省下了这笔开销,要说人都他大爷的势利眼,这个老师从此看见张是非就来气,总没啥事儿就让他罚站,张是非也不是啥省油的灯,你让我走廊发展,你下课就看不见我,早跳墙上游戏厅里打恐龙岛去了。

为了报复班主任,张是非便总是连同李兰英一起,放学去砸她家玻璃,班主任家住五楼,小哥俩当年闲的蛋疼,竟然不分寒暑的坚持下来,到最后一扔一个准儿,杂碎了玻璃俩人跑的跟兔子似的,以至于那班主任现在还不知道为啥他家玻璃总被砸。

张是非真挺庆幸自己以前多么刻苦的学习,以至于今天才会有这种准头,方才他在院门口就已经试了一次,还真管用,不得不说他这手指哪打哪儿的技巧确实挺犀利的,刚才那么远的距离都能打中,更何况现在距离不到二十步。

钱,确实是好东西,装满了钱的皮包狠狠的砸在了何谦的手腕之上,何谦手一吃痛,下意识的一抬手。

“呯!!!”那何谦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土质沙粒子发出了一声巨响,只见枪口火光一闪,一发子弹在离张是非脑袋上不到一米的距离飞过,打在了院子外的一棵树上,啪嚓一声,一节树枝硬生生的被打断了。

霎时间众人都愣住了,这一声枪响吓的他们浑身一哆嗦,但是张是非却没有犹豫,这正是他想要的!于是枪响过后,烟儿还没冒干净,他立马一个躬身就窜了上去,直接就将那何谦压倒在地,一把夺下了何谦手中的**,使劲儿一甩就扔到了墙外。

农村大院自然都是些土地,虽然下过雨不久,但是依旧缠着了一些石头之类的东西,何谦被扑倒后,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剧痛来的突然,他懵了,甚至弄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放倒了,但是张是非并没有给他机会,他刚缓过神的时候,张是非便抡起了拳头,左右开弓的照着那何谦的身上不停的招呼!

阵阵惨叫声传来,那何谦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一辈子都没怎么吃过亏,今天竟然载在了一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毛头小子身上,这顿资本主义社会式毒打,让他想不了太多,只是下意识的捂住了脸,张大了嘴,不停的呼救起来。

张是非虽然没动用仙骨,但是真的没留手,拳拳到肉砸的这个痛快,心想着全部的事情,都是这老孙子挑起来的!吗的,如果不给他点教训的话?正义和在?公理何在?

梁韵儿母女确实属于弱势群体,但是总要有人来替她们出头的,命运选择了张是非,那张是非就要把这件事办明白!

不管这何谦如何呼救,但是就是没人敢上来,这不废话么,在那些村民眼中,这三个人就跟散打冠军似的,谁敢贸然上来?俗话说的好,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从开始干仗,何谦的媳妇儿窝在屋里也不敢出来,而那何事成更是完蛋,见到这张是非骑在自己老爹身上,都吓的不敢动弹了,似乎是张是非也这般对过他,所以有了阴影吧。

张是非冷笑了一下,心想这孙子不应该叫何事成,应该叫何事能成才对。

其实那些围观群众们看的也是很开心的,毕竟这何事成也不是啥好人,他们属于墙头草,谁占优势他们向着谁,刚才还想看三人乐子呢,现在形势逆转,有的已经在心中暗暗叫起好来,一顿暴打,直打到那何事成都有些喊不出来了,这才稍微了出了张是非心头的一股恶气。梁韵儿在一旁,竟然也有些不相信这事情会是如此的戏剧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那易欣星和李兰英走了上来,易欣星毕竟是主事儿的,他知道差不多了,便对张是非点了点头。

张是非会意,让李胖子将那何事成架起,张是非望着那满身是伤的何谦,看他这副德行还真挺可怜的,一把岁数了,可还是那句俗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完全就是自找的,害了两家两代人,完全就是他吗自作孽不可活!

于是他便对那何谦冷笑着说道:“爷们儿,打够了吧?”

何谦此时哪敢多说什么,慌忙点着头,张是非便笑了一下,然后又对他说道:“好,打够了就行了,既然打够了,咱们该谈谈正经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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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心理战术

院子内十分安静,但是院子外却好似一窝蜂的炸开了锅,这也未免太戏剧化了,半个小时不到,喜事儿差点变成了丧事儿,你想想啊,这都动枪了,都骇人?

不过又说回来,你动不动枪暂且不说,单说说你枪都拿出来了还让人揍成这德行,就真的有些骇人听闻了,虽然东方时空总是说讲述我们老百姓自己的故事,但是咱们老百姓的生活又不是拍电影儿,哪儿有这样儿的啊!

那张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从皮包里取出了一张纸,上面洋洋洒洒几行字,正是临走的时候崔先生帮他立的字据,他指着那字据,对快被揍成猪七荤他哥猪八戒似的何谦说道:“既然你打够了,好,OK,咱们现在说说我来的原因,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吧?”

刚才一顿胖揍,那何谦一只眼睛都被封上了,他望着眼前这个‘可恨’的少年,不由得牙根直痒痒,但是苦于现在自己被他们挟持,如果反抗的话挨得揍会更狠,于是他便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张是非笑了下,继续说道:“其实爷们儿,跟你说句实在话,凡事不要做得太绝,要不然真的会有报应的,你说我说的对么?”

那何谦没说话,成王败寇,没啥好说的,他的眼神始终没有屈服,根本就不像是在忏悔或是认错的模样,按照常理,应该是在酝酿怎么报复吧。

张是非自己也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但是没办法,这是临走之前崔先生嘱咐的,原封不动的搬出又不能浪费多少时间,况且张是非现在真的发觉有些事自己还是太嫩,除了武力之外这何谦能完爆他好几条街,于是就先把敞亮话给说了,他的声音很大,院墙上那些人都能听得到。

他见何谦没反应,心想这也好,起码不用跟你这老帮菜继续开辩论会了,直接掏重点,大家都方便,于是他便指了指那身边还没从惊慌中缓过神的梁韵儿,对何谦朗声说道:“刚才你也听到了,她并不想跟你的儿子,强扭的瓜不甜,咱们凡事儿都要讲个道理你说对不对?朝廷都说了,大家生来平等,所以你也用不着纠结了吧。”

“……………………”何谦瞪着张是非,他现在被那虎背熊腰的李胖子驾着,根本无法挣扎,强烈的屈辱感袭来,呛的他一句话都没有。

李兰英在一旁不耐烦的叫道:“老张你跟这孙子费什么话?吗的,该咋办就咋办。”

张是非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这次办事儿要办的敞亮,话不说开了是不行的,于是,他直起了身子,转身对着那院子外的围观群众们大声说道:“各位相亲,今天我们三个来这里打扰了各位的吃饭的雅兴,在此我深表歉意,但是我们不得不这么做,这位何谦,你们应该比我熟,可是他仗着梁家欠他钱,就想霸占人家的女儿,这事你们应该都不了解吧?!”

那些看戏的人们四下议论着,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何谦给梁家放高利贷的事情,或多或少也有人听过些,今天冒出这么一档子事儿,更是让他们相信了这里面一定有门道。

张是非望着那些老少爷们儿交头接耳,冷笑了一下,这效果正是他想要的,于是他又大声喊道:“各位乡亲父老!将心比心,我们谁家没有个女儿姐姐什么的,何谦的为人……我就不说了,如果放在你们身上,你们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那些人议论的声音更大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显然有些人开始同意张是非的观点了,张是非趁热打铁,继续大声说道:“没有人,对么?好,那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情,这位梁韵儿……”

说话间,他又用手指了指梁韵儿,梁韵儿顿时低下了头,张是非说道:“你们知道,她为了替母亲还债,在城里受了多少的苦么?这本来都不是她所应该去承受的事情,可是她却毫无怨言,为了母亲,即使自己嫁给这何事成都毫无怨言,试问,她又有什么错?”

张是非说的句句在理,其实村子里的谣言本身就是捕风捉影,长点脑子的人仔细想想都会想出破绽,如今听张是非这么一说,那些围观群众对这梁韵儿顿时肃然起敬,开始同情起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了。

“是,这丫头确实不易……”

“她都是为了周大嫂……确实孝顺…………”

“要是我,我也不嫁那何事成,你看他那头发,跟鸡窝似的……”

“哎呀你小点声,别让人听见……”

一番话下来,围观群众们一轮的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不得不说,语言的威力有时候远胜武力,要不怎么以前那些连胳肢窝都练出肌肉疙瘩的武林盟主始终干不过朝廷呢?那些皇帝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可以指挥千军万马,可是自己却晚上找贵妃娘娘打一炮都要磕蚁力神,语言的威力由此可见一斑,在张是非声情并茂的解释下,不说真相大白,但是也起到了鼓动人心的作用,那崔先生曾经教导张是非,事出有名,就是两口子都要领个结婚证儿呢,有结婚证的叫夫妻,没结婚证儿那就叫苟合,兴致都不一样。

梁韵儿望着那些从小看她长大的乡亲们此时对她都是一脸理解包容的表情,一时间心中又是一阵暖流,混合着酸楚,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张是非见这阵势,心想着这下,可真算得上是事出有名了,于是他整理了一下情绪,趁着那些乡亲们热乎劲儿还没过,又朗声的说道:“不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倒没什么好解释的,不过,今天我要说的,就只有一句话,那就是…………”

张是非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对着那何谦狂喊了一声:“梁家欠的钱,我还了!!连本带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的声音很大,霎时间,那墙外的群众跟炸开锅似的,也顾不上何家多猛多势力了,有不少人竟然忍不住还叫起好来。

要说刚才,何谦心中还有一丝不服,人头猜屎马有失蹄,他心想着自己今天只是一时大意才着了这晚辈后生的道儿,可就在刚才他却愣住了,他忽然觉得张是非的一席话就跟像是把他在众人面前扒光了一般,一时间他竟然老脸一红,有些无地自容。

这里还要说一嘴,其实这人啊,就是这样儿,背地里做点亏心事,老是觉得无所谓,但是如果被大家发现以后才会觉得丢脸,不管怎么说,何谦这老脸今天算是丢进了,张是非这些话简直要比砍他大腿还难受。

但是这老东西却还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服软,只见他恼羞成怒之下,对着张是非狠狠的说道:“你行,咱们细水长流!”

张是非听他这么一说,冷哼了一下,然后轻声的对他说:“我还真就不怕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爹老何头做过什么,给你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你……你说什么?”那何谦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张是非,他那老眼昏花的眼睛里已经出现了强烈的情绪波动,毕竟当年那个骗局只有他们爷俩知道,就连何事成都没告诉,而现在眼前这小子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他…………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轻声说道:“当年那二百块钱,根本就是个笑话,只不过是你爹的一个骗局罢了。”

张是非的声音确实很轻,但是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就好像跟钉子一样,猛的钉进了何谦的耳朵,这老家伙只感觉到脑袋里‘嗡’的一声!!这少年语出惊人,接二连三的到处了他那些打算烂到肚子带进棺材的真相,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惊讶,他越发的觉得这三人不简单,他顿时惊恐万分,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什么人?张是非望了望易欣星和李兰英,他俩都笑了一下,此时此刻,张是非才发觉原来自己的职业是这么的给力,他无比自豪的说道:“我,也是阴阳先生。”

张是非讲出这句话后,才真正的理解到了那分头的意思,其实最开始他也十分的憋气,为什么还要给这老孙子钱?现在他才想明白,原来崔先生这么做,并不是毫无道理的。

毕竟何谦的爹与那梁显山都已经死了,正所谓死无对证,即使那林叔来也是这样,口说无凭,真相只能被扭曲,其二,刚才已经他们已经见识过了,这何家在这村里确实有些门道,起码有人能给他卖命,张是非如果不给他钱,强行的带走梁韵儿,那梁韵儿的母亲怎么办呢?日后何谦想要报复的话,张是非心中一定会后悔。

所以,凡事想的不要太简单,这也是崔先生教给他的,张是非现在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今天不仅要打,还要在心理上彻底的摧毁何谦,让他感到害怕,然后用这份真正的恐惧来制约他,让他以后都活在提心吊胆的生活中,不敢再去骚扰那周胜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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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你自由了

这四个字儿,那何谦太熟悉了,想当年自己的父亲就是因为俩阴阳先生才发的这笔横财,虽然那天他不在,没有见到那两位,不过在他老爹的嘴里他也能得知一二,往往越老的人就越迷信,当日梁家确实邪门儿,这正是日里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这何谦心中一直有件事儿压着,自然是对这类事深信不疑。

当他听到眼前这年轻人说出自己身份的时候,确实惊呆了,惊讶之余伴随着阵阵恐惧,他已经不年轻了,鬼神之说想来都是讲因果报应,那些民间故事中,伤天害理的哪有几个好下场?外加上今天这所发生的事情是那么的不合常理,这个老头子这回真的是吓坏了。

他心中不断的想着,我伤天害理了么,我伤天害理了么?

那还用说,他现在哭的心都有了,吗的,难道这都是报应?

张是非见这老头子似乎吓的快尿裤子了,心中却并未有一点怜悯之心,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这今天的一切,已经够照顾你的了,你还想怎么样?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俯在了那何谦的耳边,冷冷的说道:“还有,林秋胜让我告诉你,你父亲死后不会有好下场的,还有你,不要想以后如何,老天爷是长眼睛的。”

何谦耸了,这回真的耸了,如果不是李兰英架着他,估计他现在都得昏过去!林秋胜是谁,自然是那林叔了,当年老何头曾经问过他二人姓名,之后又把这件事告诉了何谦,何谦现在更加的相信了张是非的话,一点怀疑都不敢有了。

如果说这老孙子刚才提枪出来时,脸色是铁青的,那现在他这张老脸就是深绿了,苦胆差点儿都没被吓破,那还有什么力气去想报复?只见他一副绝望的表情望着张是非,然后不住的说道:“我错了,对不住,对不住……”

张是非见他已经完全不行了,心想不能吓了,再下该晕过去了,于是便拿起了那张合同,对他说道:“看你也一把岁数了,就给你留点面子,钱一分钱不差你的,把当年的借据交出来,另外在这张纸上签字画押,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何谦的头点的就跟捣蒜一般,然后对着何事成喊道:“快进屋!找你娘,把借据拿出来!”不远处的何事成傻眼了,他从刚才就一直没敢动地方,就跟让人给搓了穴似的,他心中这个不解,为何刚才他老爹还满眼怨恨,转眼间竟怕成了这个样子?这姓张的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当然了,以他的智商,也许根本无法理解这件事情,他惊讶的说道:“啥?”

“啥个屁!!快去!!”何谦用尽全力喊道。

何事成见父亲这么说,虽然心中不甘,但是也只好照办,没过十分钟,他就跑了出来,来到了何谦面前,有些犹豫的说道:“爸……你真的要……”

“爸个屁!你是我爸!!”何谦都快哭了,心想都TM赖自己这倒霉孩子,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这几个瘟神,这可好,鸡飞蛋打不说还差点被打了个残废。

何谦是带着哭腔儿骂的,那些门口以及墙上的围观群众都听了个真切,正所谓墙倒众人推嘛,他们心中这个解气,心想着这恶霸也有今天,有几个小年轻儿的,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和打哈欠一样,都是会传染的,一个笑,其他人也就跟着笑了起来,甚至有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些什么。

何事成双手颤抖的将那借据递了过去,张是非接过了,然后示意李兰英让那何谦在另外一张合同上画押,要说胖子够损的,他嘿嘿一笑,一把松开了何谦,这老东西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胖子拿出了笔,看着何谦在那张保证以后再也不骚扰梁家人的合同上签了字,他还觉得不过瘾,对着那何谦大喊道:“再按个手印儿!你大爷的,刚才打死我了都。”

其实胖子皮糙肉厚的,刚才还真没挂伤,这句话听在易欣星的耳朵里,无奈的笑了一下,没阻拦。

何谦望着凶神恶煞的胖子,哭丧着脸说道:“可我家没印泥啊!”

“用屁印泥,看我的!”胖子不含糊,直接抄起了那何谦的右手,张开嘴露出了槽牙对着他的大拇指卡崩就是一口。

“啊!!!!”

在何谦惨叫声中,张是非望着手中那张可笑的‘借据’,这张纸,纸张泛黄,由于多年来对折的关系,都快断掉了,真想不到,就是这一张荒唐的契约,却害苦了那梁家两代人的命运。

现在这个季节还真是阴晴不定,刚下完暴雨不久,又起风了,张是非望了望一旁的梁韵儿,她满脸泪痕未干,正呆呆的望着张是非,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在风中的她显得那样单薄。

好了,亲爱的,以后的日子,不会再有噩梦了,张是非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一阵愤慨,卡卡卡几下,当着梁韵儿的面,将那借据撕了个稀巴烂,然后用力一扬,那些碎纸片就随着风飞舞在院子中,刚才那张借据带来的是梁家两代人的噩梦,而这些碎纸片则意味着梁韵儿的新生。

张是非望着那些纸片被风四下吹散,一桩心事也算是了解了,他感觉到无比的轻松,今天自己没丢脸,更确切的说,今天是他这辈子最长脸的一天,多亏分头,他才有几天,看来以后要对她尊敬一点了,张是非想到。

李兰英乐呵呵的递过了那张合约,张是非扫了一眼,没错,标准的签字画押,不光签字,还画了押,血淋淋的手指印儿在上面摆着呢,错不了,张是非接过了那张合同,李胖子似乎还觉得不太解气,只见他对张是非说道:“咱们能相信这老孙子么?要不,把他身份证扣了?”

他的声音很大,明显是给所有人听的,张是非望了望那何谦,这老孙子坐在地上,捧着右手瑟瑟发抖,丝毫不敢言语,何事成此时才敢抱起老爹,同样连个屁都不敢放。

张是非顺手将那张合约递给梁韵儿,梁韵儿如梦方醒,望着这张纸,竟有些不敢接,张是非见她这般模样,便温柔的说道:“乖,没事了,快收起来吧。”

梁韵儿这才慢慢的接过了那张合约,那张合约再她的手里似乎无比沉重,以至于双手都跟着颤抖起来,她望着上面的那几行字,然后又望了望张是非,从刚才开始,她的眼泪似乎都没停过,只见她哽咽的对张是非说道:“这………真的……我是说真的……”

梁韵儿早已泣不成声,而张是非则柔声对他说道:“是真的,从今天开始,你自由了,不必在为别人而活。”

“哇!!”梁韵儿听到张是非这句话,便再也控制不住,扑进了张是非的怀中,放声大哭,那哭声根本不像是寻常人的哭声,这哭声里,掺杂世间百味,任凭谁听到,心中都会为之一酸。

一时间四周变得十分安静,连那些围观的群众们都不说话了,看见这一幕,他们的心里不知道怎么的,也不是滋味,她哭的像个孩子,是啊,梁韵儿确实还是个孩子,她这个年龄,正应该是享受生活,无忧无虑的时候,可是她却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终于得以解脱,这些事情谁知道,谁又会不动容呢?

张是非没说话,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完全将那院子中的何谦父子当做了空气,似乎天与地之间只剩下了她们两人。

李胖子最见不得这种感人画面了,虽然他也为自己这兄弟感到高兴,但是不能表现出来啊,要不多没面儿?只见他歪着大嘴,点着了一根烟,抽了一口,转头望了望易欣星,顿时有些无语,只见那有些天然呆的易欣星此时也哭得稀里哗啦的,李兰英这个别扭,他心想着大哥这又不是你媳妇儿,不用这么夸张吧。

过了一会儿,那梁韵儿停止了哭泣,只是不住的哽咽着,她这几天哭的已经够多了,眼睛肿的跟桃儿似的,张是非见她哭够了,便笑着对她说:“行了,别哭了,先带我们去你家吧,好么?你看我们还没落脚地方呢。”

梁韵儿温顺的点了点头,不再看那何谦父子一眼,便领着张是非向院子外面走去,李兰英和哭得稀里哗啦的易欣星跟在后面,李兰英似乎还不解气,便转头对着那何谦喝道:“今天这事儿就算完了,那钱你留着买棺材吧,你要是不服,上哈尔滨找我单练,以后别这么狂,明白不?”

何谦现在处于崩溃状态,自然不敢言语,这一席话听在他耳中就跟刀割一般,而那些围观群众却再次沸腾了,这伙人,真是太牛B了!!

四人走到了院门,那些百姓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有些好事儿的不住的问他们,老弟你们到底哪儿的啊,这么厉害?张是非笑了下,没说什么,挽着梁韵儿的手走了出去,而那胖子十分猖狂的说道:“我们哪儿的你们没看出来?哈尔滨散打队知道不?”

你可拉倒吧!易欣星觉得太丢人,为了防止胖子继续吹牛,便一把拽过了他,尴尬的笑了几下,向那张是非和梁韵儿追了过去。

身后的围观群众们见他们走远了,倒也十分知趣儿,没追上去,虽然今天他们是来坐席的,没怎么吃消停便来了搅局之人,不过对他们来说,这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内幕永远是人们所津津乐道的,不,这么说也许有些不贴切,因为这可是大新闻啊,何谦让人给收拾了,而且情节惊险刺激外带离奇,都动枪了,跟武打片似的,这曾经的地方一霸,今天可真是丢大人了。

这件事,够他们说上半个月了都,众人都有收获,便都各回各家了,别说,日后这件事还真被传的挺神,口耳相传之间,那张是非一行人的身份都被夸大了,老张家说这一伙人啊,一定是公安局的,老李家就说了,这一伙人,一定是反黑组的,越传越大,最后竟然还有人说三人是嵩山少林俗家弟子,当然了,这也只是一些茶余饭后的笑谈罢了,这里暂且不表。

众人散去,院子里只剩下了何谦一家人,何事成的母亲胆小怕事,见人都走了才出来搀扶着,她跟何事成一起将何谦搀扶回了屋子里,何谦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睁开的眼睛瞪着天花板,奇怪的是,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恐惧的同时,竟然还有一丝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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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最难战胜的人

“可让我怎么感谢你们!”

在梁韵儿的家中,那周胜男老泪纵横,她听自己女儿讲出今天发生的事情后,竟然控制不住,要给张是非跪下。

这可真折煞我们的shifei张了,他望着自己这未来的老丈母娘,慌忙上前将他扶住,然后连忙说道:“阿姨,不用这样,应该的,应该的…………”

他越是这般说,那周胜男就越是伤心,要知道她本来都已经放弃希望了,可是当自己女儿回到了家中还拿着一张意味着她们母女自由的合同时,她真觉得这是个梦,可是又如此真实,压在自己身上几十年的担子忽然丢了,一时间真的让她感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能她可以想到的,就只有跪谢了吧,可是她这一举动却搞的张是非十分狼狈,一旁的李兰英和易欣星在看热闹,李兰英属于唯恐天下不乱型儿,看到自己死党手忙脚乱他不由得裂开大嘴笑了起来。

张是非瞪了他一眼,心想道吗的这胖子,就会看我笑话,笑吧,你也就是个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头儿了,等你以后看见你丈母娘的,看你能什么样儿。

最后,还是梁韵儿上前解围的,她跟张是非一起将她母亲扶起,然后声音沙哑而略带些抱怨的说:“妈,别光谢谢了,人家大老远来的,还没吃饭呢……”

“对对对,你看我……孩子,你们饿了吧,家里也没啥好吃的,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去杀鸡……”周胜男听女儿这么一说,便连忙起身说道。

呼,终于松了口气,张是非擦了下头上的汗,心想着看来世界上最厉害的东西并不是妖魔鬼怪,反而是女人啊,刚才这阵势真把他吓坏了,仿佛要比在何家群殴时还累,见周胜男终于不跟他说谢谢了,张是非连忙说道:“阿姨,没事儿,我们又不是来吃饭的…………”

周胜男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模样俊俏,讲话得体,恩,就是瘦了一些,不过这都不算什么,她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她也不是什么傻子,知道这年轻人做出今天的事情是为了什么,她相当满意自己女儿的这个男朋友,比那何事成可是强了千百倍,于是她便擦掉了眼泪,然后笑着说道:“你瞧我,大喜的日子,哭什么,不行,你就听阿姨的吧,先看看电视,别见笑,电视是旧了些,还是小韵去年买的呢,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开饭啊。”

梁韵儿点着头,对母亲说道:“妈,我帮你。”

“哎呀帮什么帮,你快去给这几位小伙沏点茶,然后跟这位……你叫小张是吧?”

张是非头一次被人这么尊重,都把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挠着后脑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阿姨,我叫张是非。”

那周胜男围着围裙,对着梁韵儿说道:“你陪小张聊会儿,你们这年轻人有话题,我先去杀鸡了。”说完,她兴高采烈的走了出去。

屋子中又剩下了四人,梁韵儿的小脸儿腾一下就红了,她明白自己母亲是什么意思,不过说起来这事废话,就她和张是非那点儿事儿,有谁看不出来呢?

一时间,她无话,张是非也无话,李兰英打开了电视,跟易欣星很识趣的看了起来,他跟梁韵儿到是没啥讲究的,之前在狼嚎的时候也聊过,他见到这俩人大眼瞪小眼,觉得有些有趣,便开口对那梁韵儿说道:“嗨,妹子,别飞眼儿了,赶紧弄点儿什么吃的给我们先垫吧一下啊,刚才打仗,饿死我了,你看我都被饿瘦了。”

话说完,他拽了拽自己那蛤蟆肚子,被这一喊,梁韵儿回过了神儿来,连连点头,从自己的旅行包中取出了一些速食品递给了胖子,胖子接过后一脸坏笑,边指了指张是非,边对梁韵儿说:“怎么你也会害羞啊,没事儿妹子,你不用太感激那小子,都是这孙子应该做的。”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反驳,确实,胖子说的很对,但是要知道女人这种生命体,天性就是护短,现在她潜意识下,似乎将张是非当成了自己的男人,只见她小脸通红,用小拳头轻打了一下胖子,然后说道:“不许你说他。”

胖子乐了,一边嚼着面包一边对张是非笑道:“你瞅瞅,老张,你媳妇儿揍我,咋办。”

一听那李兰英这么称呼他,梁韵儿的脸都快红到脖子根儿了,她知道现在说不过胖子,便剁了下小脚,然后对胖子娇羞的说道:“懒得理你!”

说完后,她便走出了这间屋子,路过张是非的旁边,满眼柔情的看了他一眼,从眼神上看得出,她并不讨厌‘你媳妇儿’这个称呼。

张是非心中这个暗爽,连从外面传来的《好日子》都觉得如此顺耳,梁韵儿出去后,他满脸傻笑,人生真是变化太快,真的是太刺激了,如今坏事变好事,不仅帮那梁韵儿解决了她家的麻烦,打跑了传闻中的一方村霸,更是赢得了佳人芳心,这些来的太过容易,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难道哥们儿我真的转运了么?他想到。

这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想不爽都做不到,张是非看着电视,外面那村广播喇叭中的《好日子》还没有停,似乎是循环播放的,此时听在张是非的耳朵里,却跟几个小时之前的感觉截然不同,民歌皇太后宋姐的声线实在是太美好了,让他感到无比的受用。

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张是非感叹道。

张是非确实感觉到高兴极了,他高兴的是自己心愿得以实现,一旁的李兰英也挺高兴,他高兴的是刚才那仗打的确实太过瘾了,有理有面儿,还有一种做了大侠的感觉,原来做好事是可以这么快乐,顿时,李胖子心中优越感飙升,以每秒八十迈的速度在脑子里循环,一时间二人都十分的开心,但是一旁的易欣星却显得有些忧虑,他望着张是非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张是非看见他这副模样,便问他:“怎么了易哥?怎么看上去不太高兴呢?”

那易欣星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走下炕,对那崔先生说道:“你跟我出来下。”

张是非一愣,这怎么回事儿,搞的这么神秘呢,一旁的李兰英也说道:“干啥啊易哥,有啥话我不能听啊?”

易欣星看了李兰英一眼,然后对他说道:“我跟他说两句,没事儿。”

“切,德行。”李兰英此时正在吃东西,所以也没太在意,那易欣星示意张是非跟着他,然后便走了出门,此时,梁韵儿正在帮着母亲在厨房做饭,张是非心中挺纳闷儿,这易欣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他见老易表情挺认真,完全不是平常那副痴呆相,便也跟了出去。

在院子的篱笆墙边儿上,张是非问他:“出了什么事?要单独跟我说?”

那老易看着张是非,看的他有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见老易叹了口气,然后对张是非说道:“这话,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你就说吧,这墨迹呢?”张是非有些无语,心想着这老易怎么也跟那崔分头似的,说个事儿都磨磨唧唧,给人的感觉跟三藏法师临凡似的,难道干这行儿的都有这爱好么?

那老易见张是非这么说,便不再墨迹了,直接进入主题,对那张是非说道:“你最好不要离那梁韵儿这么近。”

张是非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为什么?”

那易欣星叹了口气,然后对他说道:“你自己怎么回事儿,忘了?”

卧槽!张是非顿时冒了一身的冷汗,由于刚才打架打的那么爽快,一时间血脉喷张,竟然忘记了现在自己还背负着‘幻情之身’的诅咒,他的脑海里猛然浮现出了以前徐莹死去的那个画面,顿时感觉到不寒而栗,听易欣星这么说,难道是自己身上的诅咒又要应验了么?

想到了此处,他慌忙对那易欣星说道:“不会吧,难道这又会是一场泡影?”

易欣星摇了摇头,然后对他正色的说道:“不,现在你这还不足矣引发那‘舍情’,因为你和那梁韵儿,虽然彼此都有这个意思,但是毕竟中间还有一层‘窗户纸儿’,但是说句不好听的,这层‘窗户纸’挺薄,如果你再这么明目张胆没有节制的话,估计悲剧还会上演。”

呼,吓死我了,张是非顿时感觉到心有余悸,他的心怦怦的跳,好在现在诅咒没有发作,要不然的话,他可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要知道自己这次遇到梁韵儿,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如果因为诅咒她再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张是非上哪吃后悔药去啊?

于是,他便问那易欣星:“易哥,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易欣星伸出食指挠了挠自己的鼻子,然后对张是非说道:“其实,你崔哥让我来陪你们,主要就是因为这个,何家的事他相信你能摆平,这话是他让我转告你的,往往最难战胜的人,就是自己。”

张是非还有些没听懂,便又问那易欣星:“你们的意思是?”

(今日有些卡文,就两更六千字吧,明日恢复。)

第一百二十九章奈何郎情妾意

“你要么保持着状态,要么不搭理她。”易欣星正色说道。

张是非心里十分难受,这也正是他所害怕的,没想到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想到了此处,他那本来极好的心情,顿时如坠冰窟般,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对他和梁韵儿而言,最困难的一关是什么,不是别的,正是他自己。

易欣星见张是非表情沮丧,便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对他说道:“老崔还让我告诉你一句话,那就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世间万事都在一念之间,这念是最大的心魔,能不能控制得住,就看你自己了,相差踏错一步,很有可能抱憾终生,相信老崔,额,这句是我说的,老崔他和你差不多,比较有经验。”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大爷的,天堂在哪儿呢啊!

他终于明白了,感情现在比之前更操蛋了,之前是郎有情妾无意,现在都他大爷的已经郎情妾意了,就差临门一脚了叫他收手,能收的住才怪!

张是非沮丧的想着,这得多大的决心才能在现在这种状态下保持不冷不热啊,对于他来说,确实太难了,那易欣星见他这副摸样,也有些为他感到叹息,于是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别灰心,现在还不是最糟的。”

这还不糟?是不是要玩儿死我才开心啊!?张是非有些无语了,他望着易欣星,等着这个老小子继续说下去。

只见易欣星说道:“起码你还有希望,你已经够幸运的了,因为有目标,终点就不会再遥远。”

张是非愣了一下,便已经明白了这易欣星的话是什么意思,是的,自己现在起码有目标,不就五百只妖卵么?刨除自己干掉的三只以及那分头一伙干掉的七八只,再加上卵妖叛徒十五这个二五仔做掉的几十只,还有几百个,但是这个数只会越来越少,不会越来越多,这才几天的时间啊,几十只妖卵报销了,算上那妖卵自身的窝里斗,相信妖卵灭绝已经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张是非心中暗骂道,吗了个巴子的,大不了从明天开始,回到哈尔滨不休息就开整,一定有一天可以抛弃这身恶心的鸟肉,回到正常人生活的!

想到了此处,他的自信便有回到了身边,对,自己用不着这么悲观,起码还有希望,为什么还要悲观呢?

要说啊,这就是人的根性,没媳妇儿时想媳妇儿,有媳妇儿时想小三儿,有小三儿时想初恋,这山望那山高,永远不会有满足的,张是非心中想到,其实现在也不错,没变成*人之前不比这惨多了?

于是乎,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他对那易欣星说道:“谢谢你,我没事儿了,你要回去时也帮我传话给那分头,就说不用为我担心,如果为我担心的话自己来告诉我。”

易欣星见张是非没事了,便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俩啊,都是一个性子,现在告诉我,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张是非想了想,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我现在只想尽快消灭那些该死的‘蟑螂卵’,这应该不是打算,而是梦想吧。”

易欣星听他这么说,便会心的笑了下,然后对他说道:“不,你要明白梦想这种东西是只能无限的接近,而永远无法实现的,要不然的话,就不叫梦想了,你还是先打算一下如何继续增加自己的实力吧,不是我说,你现在,弱的就像是一个婴儿。”

说完这句话后,那易欣星便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进屋了,留下了张是非一个人在院子中,反复的思考着自己,他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儿了,不能再晃晃荡荡游手好闲,崔先生说,仙骨一共分三个阶段,其一聚气,其二外放,其三化形,张是非达到第二个阶段已经有些日子了,虽然自创了一招十分拉风的‘谢谢关照’,但是之后就一直没有突破了,眼下压力越来越大,是该静下心来考虑一下,下一步该如何走才好了。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抬起了头望了望上空,你别说,这个小村子虽然贫瘠,但是天空却是无比清澈,蓝的像块儿玻璃样,张是非望着这片天空,努力的去相信着在那个轮回中的景象,那时候的天,可也是此般模样?

张是非一行人来到梁韵儿家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周胜男为他们准备的自然是晚饭,很简单的四菜一汤,小鸡儿炖蘑菇,溜豆腐,土豆烧肉,家常凉菜,酸菜汤。

梁韵儿常年在外上学打工,不能总回家,看得出来,周胜男自己一人在家过的是多么节俭,这已经是她能拿出最好的菜了,张是非他们围在院子中的一个小桌子旁,周胜男又端着一个小坛子放在了桌子上,十分歉意的对着他们说道:“让你们见笑了,小地方,初一十五才会有集市,所以没多少肉菜。”

“说哪儿去了阿姨,这已经挺好了。”周胜男如此客气让张是非又有些不好意思,他忙挤出了一副乖宝宝似的笑脸。

“挺好,挺好。”那李胖子跟易欣星更不是啥讲究人儿,胖子虽然是吃这方面的专家,但是大鱼大肉吃腻了,偶尔尝尝这地道农家饭也不错,他闻着那鸡肉的香味儿,直咽吐沫,早已食指大动准备大快朵颐了。

那周胜男拍碎了那土坛子上面的泥巴,掀开红布揭开油纸,霎时间一股浓烈的酒香四溢,周胜男笑着说:“今天真高兴,感谢你们救了我们母女,家里也没啥好东西,这酒还是小韵他爸活着时候自酿的呢,来我给你们倒上。”说完,她便捧着酒坛子为张是非三人倒酒。

梁显山活着时候酿的酒,可真有年头儿了,酒是越年头多越香,倒在碗里都有些粘稠了,张是非很是惊喜,自打从瀛洲回来后他才发现,原来现在这个时代的酒跟刘伶那儿的酒一比,简直如同马尿一般,如今终于见着差不多的了,他跟胖子自然欣喜。

那梁韵儿站起身,对自己母亲说道:“妈,我帮你倒吧。”

周胜男摇了摇头,笑着对她说:“不用,人家帮了咱这么大的忙,我倒点酒怎么了,对了,你进屋,去立柜下面找找,应该还有过年时攒的一卦鞭炮,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咱们也喜庆喜庆。”

梁韵儿依着母亲进屋了,不一会儿,院子里响起了阵阵鞭炮的相声,噼里啪啦的倒也真是喜庆,葫芦架下的小饭桌上,众人的酒碗碰到了一起,梁韵儿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她望着桌旁的众人,他们都在笑,包括张是非,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笑的却很纯真,母亲也笑了,虽然眼眶中含着眼泪,现在这个结果,是她想都未曾想到的,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人一开心,往往就容易醉,结果他们将梁显山活着时留下的酒都给喝干了,一共三坛子,一眨眼,已经到了晚上,累了一天,三人便在梁韵儿家住下了,三人一个土炕,倒也睡的下,那天,张是非出奇的没有做噩梦,睡的很是香甜,晚上的时候,梁韵儿偷偷的起床,趴在门口的窗户上望着张是非,见他好像个孩子,睡觉还张嘴流口水的样子,不由的又发出了幸福的微笑。

她这一晚,没有睡着,可脑子里想的并不是她已经自由了,而是张是非,这个男人的样子一直在她脑子里转悠,她心里终于明白了,自己真的是爱上他了。

夜,安静极了,也许夜晚本该就是这个样子,乌云遮住了残月,夜幕之下的小村中,只能听见一些蟋蟀的叫声。

这个夜晚注定有人失眠,但绝不止梁韵儿一个。

村子的那头,何谦也失眠了。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高兴的睡不着觉,自然也有人闹心的直挠墙,何谦便是后者,张是非一行人走了以后,他媳妇儿和孩子在收拾院子中的残局,而他却蜷缩在被子中,不断的颤抖,恐惧,是对于内心最大的折磨。

他明白,今天过后,他在村子中的名誉将一落千丈,他明白堵得上人的手堵不住人的嘴,堵得上人的嘴也堵不上人的心,日后村民们一定会笑话他,即使他是这村中一霸,这是何等的耻辱,不单单自己窝囊孩子抬不起头,就连他那已经睡进坟茔地的死鬼老爹也跟着受辱,这让他如何接受?

可是,不接受又能怎么办呢?合同也签了,钱也收了,吗的,这钱怎么收的这么窝囊!!他心中就跟让刺猬滚了一般,可是,不这样又能怎样呢?他想起‘阴阳先生’这四个字就感到害怕,他怕报应,这是真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所做的事情已经被曝光,现在村子里谁不知道他那点儿破事儿?如果报复梁家的话,一定会被法办的。

毕竟现在是法制社会,虽然法律对某些有势力的人是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的,但是也不能太过分,激起民愤的后果,不堪设想。

他快崩溃了,把自己包在被子中,不敢露头,反复的想着,怎么办怎么办?到底怎么办?

这可真是墙倒众人推,知道了真相以后,连老婆孩子都不叫他吃晚饭了(虽然叫他他也吃不下),一直到午夜时分,老婆孩子都睡了,他才爬了起来。

实在是太窝囊了,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窝囊气,他甚至想到了死,因为自己已经这德行,活着实在太没意思了,于是,万念俱焚下,他走到了院子中,在院角的马圈里翻出了一捆绳子,绕在那横梁之上,打了个死结儿后,踩着一块儿石头,将脑袋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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