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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uf1234

[转帖] 因一具女尸,爷爷带我走遍大江南北 【连载】作者:叶天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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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22 07:57:25 | 显示全部楼层
  雅芳来到我身旁,霍为举会心的走开。我掏出只录音笔,递给雅芳,道:“关于当年的案子,他要是吐露什么口风,你帮我录下来。”雅芳脸色一黯,退了半步,惊慌道:“大哥说的什么,听不懂。”我冷笑一声,把笔塞给她,道:“别忘了,你是娘家的人。去吧,我的罪。”随后捂着额头,面对着墙壁,轻轻靠了上去。雅芳一叹,道:“大哥保重,奴家去了。”我小声道:“等等,这个给你。”接着掏出手枪,递给她,雅芳接在手上,一愣道:“枪?”我点点头,道:“如果哪天,你无法解决时。杀了我,或者杀了你。”雅芳大惧,身躯一抖,枪掉落在地,语无伦次,道:“大….大哥言重了,雅芳去了。”随即逃似的,离开了这里。
  
  我摇头一笑,拾起枪,醉步迷离,川过街道,来到古竟月妓院门前。上楼后,进屋一看,日光下,古竟月妙曼的身影,正在刺绣。我走过去,轻轻搂着她,笑道:“ 难得见你刺绣。”古竟月见是我,淡然道:“你不该靠近我。”我点点头,双手搭在玻璃上,看着楼下风景,道:“我要去远方。”古竟月目灵手巧,针如银梭,笑道:“远方,哪里?”我遥望天空,道:“在遥远的海洋,有一座灯塔。我要划着木船,穿过凶险的海浪,爬上灯塔。听说灯塔上面,有只巨大的海鹰,只要有人爬了上去,它会抓住那个人的灵魂,飞往天边。”
  
  古竟月一怔,很快释然,笑道:“我很嫉妒你的追求。来,这有二封信,你看看。”我打开信封,一封是梁城给她的情书,情深意切。另一封,却是梁斌的威胁信,警告古竟月,不要接近他父亲。我拿着二封信,哑然失笑,道:“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样玩弄他们。”古竟月拿过信封,用火烧掉,道:“以后就知道了。对了,计中天,在打客栈的主意,小心点。”
  
  我大吃一惊,道:“什么时候的事?”古竟月沉思会,道:“前几天的事吧,你们客栈,是一些人的眼中钉。梁城准备把客栈收回,卖给计中天,改造为商城。这个提案,已经不少官员赞同,交给燕楚定夺了。”我连忙起身,道:“这个情报,对我很有用,回聊。”随后我赶紧离开妓院,回到客栈。把草原喊出来,道:“出事了,刚得到情报,市里要收回客栈,卖给计中天,改造成商城。”
  
  草原大惊,镇定下来后,怒道:“我这土地使用权,还有三十年呢,凭什么回收。”我皱了皱眉,道:“现在提案了,已经铁板钉钉,很难变动了。他们要是来硬的,也拦不住,现在想办法,怎么处理这件事。”草原沉思会,道:“我去找律师,看能打官司不。你去找燕楚,探听下情况。对了,你那个兄弟,张瀚元吧,看他有啥法子没。”草原交代一番,匆忙出去了。我则喊上赵先生,上了的士,一路疾驰,再次拜访燕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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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25 07:53:01 | 显示全部楼层
  《家族没落》之《抉择》
   来到燕楚家中,出来接待的,却是他妻子。他公事忙,仍未归家。我们在屋里喝了点茶,去小区转了几圈,傍晚时分,燕楚才回来。见我们在此等候,惊喜道:“你们来了?等了很久吧,一起吃晚饭。”我看天色犹早,道:“不吃了,我们坐坐就走。”
  
  在客厅坐下后,我才道:“区里是不是要收回客栈土地权,改造成商城。”燕楚一愣,沉声道:“前段时间,这个方案,由区发改委提出来,却有此事。”我叹了口气,道:“你能告诉我,大致结果吗?”燕楚点了根烟,道:“这个方案,很多官员赞同,而且,民意支持也相当多。民众向往文明,现代的社会。客栈,将会被改造成商铺,你们也会收到一定补助。”
  
  我冷哼一声,道:“文明,现代?我只看到,无休止的掠夺,霸占。”燕楚道:“你激动了,安静会吧。”我轻叹一口气,望着赵先生。赵先生道:“你如何看待,社会边缘人士,对理念,信仰的守护。以及社会潮流,对这群弱势群体的冲击,他们需要保护。”燕楚沉吟会,道:“边缘人士,也是社会文化的一部分。作为社区执行官,我得尊重多数民众意见,也会尽可能,保护边缘群体的权益。”赵先生道:“如果保护,请保证客栈的毫发无损。”燕楚眉头紧锁,目光凝重,良久,才道:“我的能力,做不到。一些事,不是我能决定的。”
  
  我对赵先生,递了个眼神,起身伸出手,道:“谢谢你的告知。没人保护我们,我们会保护自己。”燕楚一愣,和我握下手,笑道:“不吃晚饭么,都做好了。”我点头答应,笑道:“吃吧,以后没机会了。”几个人,酒过三巡,谈天说地,天色已晚,我和赵先生起身告辞。燕楚送我们至楼下,道:“我希望客栈能顺从。”我们没有答话,只是安静离开。
  
  回到客栈,一片漆黑。草原正在楼上大厅,无聊的看着电视。见我们回来,道:“燕楚怎么说。”我耸肩道:“客栈拆定了,你那边呢。”草原怒哼一声,道:“那几个律师,一听说和区委会打官司,统统当了缩头乌龟。”我呵呵一笑,道:“这下好了,散伙走人。”草原瞪了我一眼,道:“你们说说,该怎么办。”赵先生沉吟会,道:“问问大伙意见。”我击掌道:“开会。”随后四处拍门,把他们唤醒。
  
  我则来到楼下,杂货间,漆黑不见人影,只有一盏微亮的灯泡,照亮角落。灯光下,几个小孩,正在练写字,其余孩子,则躺在杂物间睡着了。我走到小丽旁边,轻声道:“卓飞呢。”小丽吃了惊,道:“他追花姐,还没回来呢。”我点头道:“跟我上楼,开会。”小丽长大嘴巴,惊讶道:“什么会?”我看了她一眼,道:“ 你的相亲大会,卓飞把你许配给人了。”小丽脸色一白,抓起书本,朝我扔来,我接在手中,道:“上去吧。”
  
  来到楼上一看,大厅热闹哄哄的。草原,赵先生,御姐,翟道人,提琴手,王辉,刚回来的梨花,都疑惑不解,询问发生啥事。见我把小丽带上楼,草原愣了下,道:“人齐了,来,开会啦。”大伙围着圆桌坐下,草原继续道:“客栈就要被拆了。大伙说说看,是留着客栈,还是分一笔钱,各自散伙走人。”
  
  梨花大吃一惊,道:“怎么说拆就拆。”我把事情原委一讲,提琴手怒了,道:“凭什么,土地证,又不是白发的。”我轻叹一声,道:“至于凭什么,就不要深究了。现在呢,反正是要拆了。就二条选择,要么守住客栈,要么拿钱散伙。开会的目的,就是让你们选择,走哪条路。提琴手,你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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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25 07:53:30 | 显示全部楼层
  提琴手冷哼一声,道:“我是不想走的,不过,这是草原的客栈,她怎么选,我就怎么做呗。”草原哈哈大笑,道:“我啊,还没确定呢。你们先说,哈哈。王辉,你怎么看。”王辉本被客栈人隔离,开会心不在焉,听草原叫唤,慌张道:“我…随便吧,听草原姐的。”草原转身对翟道人道:“道人,你呢。”翟道人大笑,道:“我本来是奉师傅之命,应付此间鬼节。如今鬼节已过,我早该走了。不过,和女徒花殇,尚有未解之缘,便在此等候。对客栈的事,实不关心。不过,依贫道看,道家随缘,施主们还是莫太刚了,随他去吧。”
  
  草原沉默会,望着莎。莎淡淡一笑,道:“客栈关门,我就走了。莲花也是这个意思。”御姐也道:“我也是,陪伴客栈到最后一刻,但不会和社区对着干。”草原看看赵先生,又望着我,道:“天怜,你呢。”我捂着额头,摇头道:“没确定,让我想想。”不经意间,却看到小丽趴在桌上睡着了,不由把桌子猛的一拍,喝道:“小兔崽子,你老窝都被人拆了,还在这睡觉!”小丽猛的惊醒了,茫然看着我们,半响,才朝我尖叫道:“你拆啊,拆了找你拼命!”
  
  草原终于大笑起来,道:“哈哈哈,小妮子,可爱。”我擦干额头细汗,看了她一眼,道:“你比我有种,睡觉去。刚才卓飞打电话过来,答应不把你嫁人。”小丽瞪着我,道:“你才嫁人呢!”随后怒气冲冲,下楼了。草原见气氛僵硬,笑道:“那好,今天就到这了,都睡觉去吧。”
  
  我连忙道:“等等,还有个人,你没问。”大厅内,陡然一片安静,不约而同,扭过头,望着五号房门。草原大喜,道:“对,怎么把他忘了。”说完起来,来到血屠房门前,拍门道:“血先生,在么?”敲了半天,不见任何反映。草原无奈,转身看着我们。众人不语,我一笑,把头扭过去。草原瞪了我一眼,把门猛的一拍,怒道:“姓血的,你吃我的,住我的,说句话会死么!”
  
   “嘣”的一声,木屑四飞,一道寒光闪过,屠刀破门而出,插在圆桌上。草原唬得魂飞魄散,只差寸许,刀身就会穿透她胸膛。提琴手凝视着桌上寒刀,突然尖叫一声,按着梨花,藏到桌下。我们则不约而同起身,冷汗淋漓,看着桌上寒刀。草原回过神来,拍了拍胸口,破口大骂,挥手道:“休息,休息去了。”众人依次回房,我也独自回房。
  
  窗外,灯光粼粼。初秋渐过,深秋来临,徐徐树叶,在寒风下卷动。我静立窗口,陷入沉思。许久后,传来轻轻敲门声,打开一看,却是草原姐。我呵呵一笑,道:“这么晚,还没睡。”草原点头道,心事重重,道:“睡不着。”随后,我们来到窗口,草原道:“你决定的怎样了?”我呵呵一笑,道:“我会留下,不惜斗争。”草原哈哈大笑,拍了拍我肩膀,道:“那好,共同进退。”
  
  突然,楼下灯光里,一个人影,从树下钻出来。踉跄的身体,摇曳欲坠,冷然倒在地上,又挣扎着爬起来。我大吃一惊,道:“卓飞!”于是连忙和草原下楼,来到楼下,只见卓飞满脸血迹,脸色憔悴,似乎受重伤了。我扶住他,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杀手干的?”卓飞摇摇头,道:“不是,扶我进去,不要让孩子知道。” 我连忙背着他,径直上了二楼,放在我房里。草原则去找毛巾,热茶去了。
  
  我把他放在床上,道:“你先休息。”正准备出去叫医生,卓飞拉住我,虚弱道:“你先救她,花姐。”我一愣,道:“她,她也出事了?”卓飞道:“她为了报仇,投靠郭迟的人。我去找她,被他们打了。”我冷哼一声,道:“是她让人打的吧。”卓飞闭上眼,并不言语。我叹息一声,道:“我一个人,也救不了她啊。再说了,她说不定,乐意留在那。我去了,也是自讨苦吃。”卓飞咬咬牙,忍住痛苦,道:“郭迟有断袖之癖,和红叶关系非常亲密。我没告诉她,她很危险。”我半响才回过神来,也来不及多问,道:“她在哪,我去找她。”卓飞道:“花园酒店。带上小丽,她会指挥那群狗。”我赶紧起身,却撞见草原,草原道:“你去哪?”我道:“出去有事,你照顾下卓飞。”
  
  来到楼下杂物间,开灯一看,小孩们都睡了。我找到小丽,把她唤醒,小丽陡然惊喜,叫道:“干什么,非礼啊!”其他小孩,都惊喜了,面面相觑,都朦胧的看着我。我道:“非礼,就是非常懂礼貌。”随后,对小丽道:“跟我走。”小丽冷哼一声,躲在墙角,道:“我不走。”我走过去,把她拧出来,小声道:“别闹,我有急事。”小丽这次松了口气,对其他小孩道:“你们睡觉,姐姐很快回来。”
  
  来到院子,我打开货车们,道:“你的花姐,被人抓走了,卓飞被他们打伤,在楼上躺着。跟我走,去找你花姐。”小丽张大嘴巴,点了点头。上车后,我观摩半天,把发动机拧燃,踩动油门,“碰”的一声,车撞在石阶上了。小丽看着我,犹豫道:“你…你会开车么,要不我来试试?”我瞪了她一眼,道:“你他妈才不会开。”随后打方向盘,把车开出门外,拉开车后厢,对小丽道:“你养的狗呢,叫出来。”小丽点点头,吹了声口哨,很快,黑幕中,四面八方,涌出几十条黑狗,凶残的眼神,闪着幽光,把我团团围住。我满头冷汗,道:“让它们进去。”小丽把头伸出车外,吹了声口哨,恶狗依次跳上货车。往里面一看,黑压压的狗,挤在一起,只剩无数的眼珠,闪着亮光。我暗骂一声,道:“真是牛逼!”随后“砰”的一声,关上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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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27 00:38:23 | 显示全部楼层
  《家族没落》之《江湖风云》
  我小心翼翼,开着货车,驶进小巷,路上冷清无人。小丽道:“怎么不走大道?”我小心避开路障,道:“你想撞死人么?”没多久,便来到花园酒店附近。我找个角落,把车停下来,道:“我上楼找她,你在广场等着,有事联系你。你有手机么?”小丽摇摇头,我看着她破旧的衣服,正欲想办法,她突然掏出根哨子递给我,道:“用这个吧,很响的。”我点点头,下车后,把车厢打开。群狗蜂拥而出,小丽吹了声口哨,它们四处消散在夜幕中。我则来到酒店下,打量一番,突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脚下,传来熟悉的声音:“叶哥。”
  
  定眼一看,钟文,洪勇两个,从车上走下。为首的,却是李子明,三十出头,浓眉大眼。李子明拍着我肩膀,大乐道:“小弟,你怎么在这,走,一起喝酒去。”我一笑,道:“李哥啥时出来的。”李子明骂骂咧咧,道:“那几个够娘养的,不提了。”正准备上楼,李子明突然轻呼一声:“刘警官。”三个人,瞬间消失在广场附近。
  
  我疑惑不解,抬头一看,几个便衣警察,有条不紊,慢慢走了过来。领头的,约莫三十五六,沉稳冷峻,对我道:“谁的车?”我摇摇头,道:“不知道,不是我的。” 刘警官打量我几眼,道:“身份证呢,拿出来看看。”我掏出身份证,他看了几眼,递给我。突然,旁边的警察,打开车门,道:“长官,车没锁。”随后拉开车门,爬了上去。刘警官道:“开回局里。”随后对我道:“这没你事了,走吧。”
  
  我默然走到一旁,几个便衣,很快把车开走了。没多久,李子明三个,从一旁钻出来,李子明大骂道:“这个老杂种,吃人不吐骨头。”我道:“这车多少钱。”李子明道:“十几万,算了,当认栽。走,喝酒去。” 一行人,走进酒店,李子明道:“你怎么在这?”我道:“你来的正好,郭迟也在这里,帮帮忙,问下他在哪间客房。”李子明奇道:“你找他干嘛?”我叹了口气,道:“一个朋友,混他的班子,我想弄她出来。”李子明点点头,来到柜台前,道:“来,帮我查查,郭迟在哪间房。”服务员一愣,抱歉道:“对不起,酒店规矩,不能吐露客人信息的。”李子明沉哼一声,道:“把领班的叫来!”服务员惧怕,把领班喊来,领班显然认识他,很快查明,三楼八号贵宾室。
  
  李子明则另外要了包间,道:“老弟,郭迟的事,我就不方便插手了,有需要帮助的,就开口。”钟文,洪勇也对我一笑。我点点头,来到三零八室,里面吵闹异常。敲门后,一个年轻人,浑身酒气,道:“小子,找谁。”我道:“郭迟。”年轻人冷笑声,道:“再说一遍,找谁?”我道:“听不懂么,郭迟!”年轻人一愣,回头道:“大哥,有人找你。”里面传来个平淡的声音:“进来。”
  
  进去一看,里面酒气熏陶。桌上到处摆着酒瓶,还有残留毒品。三五个小弟,躺在沙发上,抽着烟。一旁的小桌,几个暴露女郎,在陪一个人赌牌。其中一个,手臂空荡,蹲在一角,却是被王辉砍断手臂的壮男。郭迟则坐在正席,花姐冷漠坐在他身旁,见我进来,眼中一亮。壮男见到我,陡然站起来,道:“大哥,就是他们客栈,护着王辉。”
  
  郭迟暗自惊疑,道:“你是客栈的人?找我有什么事。”我正要回答,壮男抢先一步,来到郭迟前面,哀求道:“大哥!你答应过,帮我报仇的。”郭迟脸色微变,道:“罗康,你先出去。”罗康脸色阴沉,愤然出去。我点点头,指着花姐,道:“我是客栈的人,找她回去的。”花姐冷笑一声,道:“你?凭什么?”
  
  我磨磨牙,道:“卓飞快死了,你不回去?”花姐脸色大变,很快镇定下来,道:“他死不死,关我什么事。”郭迟见状,哈哈大笑,道:“看到没,是她不肯走。兄弟,请回吧。”开门的年轻人,冷道:“听到没,还不快滚!”郭迟笑道:“客气点,那间客栈,是燕楚开的呢。”年轻人哈哈大笑,道:“哦,原来是傍大树啊。够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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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27 00:38:5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默然道:“打扰了。”随后关上房门,来到走道窗边,望着满街夜景,拿出口哨,猛吹一口。很快,几十条黑狗,从广场附近涌进来,钻进酒店,瞬间来到我面前。小丽也偷偷溜上来,一双眼珠,四处张望。我道:“花姐在里面,冲进去。”小丽点下头,打了个手势,群狗破门而入,扑了进去,里面传来尖叫,惊呼,撕咬声。我也赶紧进去,一帮人,全部恶狗围住,挤在一个角落。花姐见小丽随我进来,怒道:“小丽,是你!”
  
  小丽战战兢兢,躲在我身后,道:“姐姐。”我盯着花姐,道:“走吧。”花姐一言不发,冷冷走出来。我对郭迟道:“再次打扰了,你们继续。”随后出了房门,我对小丽道:“没事了,把狗驱散。”小丽吹下口哨,狗奔出酒店。下楼后,花姐冷道:“卓飞很关心你。”花姐眼神孤执,拳头紧握,指甲深深陷入肉里,渗出血迹,道:“关心?他阻拦我的一切,我恨他。”我淡淡一笑,道:“他从未阻拦过你,唯独这次。郭迟和红叶关系,异常亲近。他们是情人。”花姐一愣,道:“情人?少骗我了。郭迟花大价钱,买红叶的命。”我也疑惑了,道:“这是卓飞告之的,你该知道,他不会骗你。”花姐脸色突然柔和,道:“他伤势怎样了。”我道:“不算太重。”
  
  一行三人,来到广场,准备离去。一辆崭新宝马,从夜幕中开了过来,逐渐下车。见了他们几个,我不由暗自惊疑。为首的,赫然是赌场老大肖军,三个保镖,如影随形,跟着他身后。突然,一辆面包车,飞速开了过来,来到肖军身边。“嗖”的一声,门被打开,六个蒙面人持枪下车,对准肖军,就是几枪。三个保镖,还算迅速,替肖军挡了几枪,受伤倒在地上。六个人持着枪,对肖军一阵扫射,肖军倒地后,又补了几枪,才急速上车,扬长而去。
  
  此时,花园酒店,一阵大乱。周围的群众,四散逃离。我给钟文打了个电话,道:“你们快走,肖军在酒店门口,被人枪杀了。”我也带着小丽,往货车方向赶去。才走出广场,花姐突然道:“告诉卓飞,我永远不会原谅他!”接着人影一闪,消失在人群中,小丽惊呼道:“姐姐!”我拉着小丽,道:“不用管她,生死有命。”上车后,把群狗关上,匆忙离去。
  
  回到客栈,漆黑一片,我让小丽休息。来到二楼,草原仍旧未睡,看着电视,见我回来,道:“你去哪了?”我道:“出大事了,肖军死了。”草原眼皮都没眨,道:“死就死呗,关老百姓什么事,照样过日子。”我呵呵一笑,道:“也是,卓飞怎样了。”草原打了个哈欠,道:“我去睡了,找医生看过,没大问题。”
  
  我推开房门,开灯一看,卓飞正躺在床上,不知想着啥,见我归来,连忙道:“花姐回来没?”我摇摇头,道:“没有。不过,逼她离开郭迟了。”卓飞点点头,道:“这样最好。”我打了个地铺,躺了上去,望着天花板,彼此沉默良久,我道:“你怎么知道,郭迟和红叶关系的,红叶到底是个什么人。”卓飞叹了口气,道:“花姐想报仇那刻起,我就查过红叶身世。他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性格孤僻,后来成了郭迟宠男。一年前,和郭迟脱离关系,躲进客栈。”我疑惑道:“不对,听花姐说,郭迟花大价钱,买红叶性命。”卓飞道:“一个月前,红叶把郭迟妻子杀了。”我半响才回过神,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卓飞呵呵一笑,道:“别忘了,我还有几个当过杀手的哥哥。”我点点头,原来如此。
  
  第二天清晨,钟文便来到客栈,约我一叙。两个人,找了间餐馆,钟文道:“我这次来,是子明哥的意思。叶哥有没有意向,一起做事?”我喝了口茶,道:“什么事?”钟文道:“昨天晚上,赌场老大,肖军被杀了。现在警方已经确定,是刘烈手下干的,警察正四处抓他。不出所料,刘烈被抓后,他的班子,全要倒了。赌场那边,也是一团乱。子明哥觉得是个好机会,准备拉拢人手,把势力坐大。让我问问叶哥,想不想合作。”我呵呵一笑,摇头道:“黑帮的事,我不会参加。”钟文听我无意,也没多说,转而谈其他的。钟文道:“对了,三天后,有个黑帮号令,是肖军班子搞的,替肖军礼葬。”我一愣,道:“黑帮号令?”
  
  钟文道:“肖军的棺材,将会从闹区路过,百辆轿车送行。逼警署抓刘烈归案。”我轻叹一声,道:“以往,只有清官,才有这般礼遇。现今一个黑帮,就有这大排场。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钟文哈哈大笑,道:“叶哥想凑热闹,三天后,去市区等着。”我一笑,道:“会去。”谈论许久,钟文有事告辞,我也回到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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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29 07:47:52 | 显示全部楼层
《家族没落》之《尘事》
  天有些微凉,我加了件外套,正准备出去。梨花正在大厅彷徨,见我出来,来到我身旁,轻声道:“天怜哥,我有事告诉你。 ”我一笑,道:“什么事,说吧。”梨花犹豫不决,环顾一周,道:“这人多耳杂。”我点点头,和她下楼,出了客栈。外面凉风阵阵,尘土卷落。梨花小声道:“ 莲花姐姐,她昨晚勾引我。”我吃了惊,道:“她不是女儿身么,会勾引你?”梨花眉头轻皱,脸色羞红,道:“昨天晚上,我上楼恰巧遇到她。她邀我去房里赏画,我跟着进去了。刚开始,只谈论书画的事。到了后来,她言语中,开始挑逗,勾引我,被我发觉了。”我大感兴趣,道:“然后呢。”梨花眨眨眼,道:“然后,她自己也承认,在强势男人面前,是个女人。在弱女子面前,则是个男人。其他人面前,只是个旁观者了。”我暗自惊疑,道:“这么有意思,可惜她不理我。 ”梨花偷偷一笑,道:“我看未必,昨晚和她聊天,她时不时提起你,看样子,很挂念你呢。”我有些窘迫,避开她目光,笑道:“或许吧,我也很挂念她。走了。 ”
  
  梨花拦住我,道:“天怜哥,这次我找你,其实是一事相求。”我一愣,道:“什么事。”梨花垂头,小声道:“替我转告草原姐,客栈关门那天,我也要走了。”我沉默会,笑道:“放心吧,草原会理解的。”正欲离去,梨花面色慌乱,道:“不过…”我道:“不过什么?”梨花看了我一眼,随即低头,小声道:“没什么,你走吧。”我淡淡一笑,离开客栈。
  
  清晨刚过,我乘车赶到市中心,大街依旧热闹,与往常差别无异。下车后,我来到李子明酒店,不大不小,总共两层。钟文早已等候,见我到来,带我上了二楼雅间。李子明,洪勇,正在屋里抽烟。入座之后,李子明开门见山,道:“ 天怜老弟,你说你,守着那客栈,有啥好,要钱没钱,要妞没妞。跟着我混,不说别的,就吃住一条,比你现在强百倍。”我一笑,推却道:“我就寒酸书生,打打杀杀的事,干不来。”
  
  李子明哈哈大笑,道:“这样吧。你就帮我管管账,其他的事,不用你插手,怎样。”我沉吟会,道:“这个,你要先把张瀚元说服。”李子明抽了口烟,笑道:“算了,不强人所难。”座谈一会,李子明突然兴致大发,扯着外套,道:“你看看,这是什么?”我仔细一看,却是一件年轻情侣装,乐道:“李哥混道上,也穿这个。”李子明大乐,对洪勇道:“去,把你嫂子叫来。”洪勇出去后,很快,带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也穿着情侣装,见我在此,喜道:“来客人了。”李子明对她道:“让后面做点饭菜。”女子点头一笑,出去了。李子明意犹未尽,道:“天怜老弟,漂亮吧,年底结婚呢。”我大笑不已,道:“漂亮,漂亮。”
  
  一个小时候,饭菜做好,女子却不入席,只是热情招待我们。李子明几个,却谈论一些黑道事情。原来赌场肖军,和夜北区刘烈,争夺市里一块地皮,素来有些瓜葛。前一段时间,刘烈在家门口,遭到抢手伏击,差点送命,认为是肖军干的,于是命令手下,找到机会,把肖军枪杀在花园酒店门口。现在警方,四处追捕刘烈,以及他手下枪手。刘烈的势力,也四分五裂。谈完后,李子明对钟文洪勇道:“你们看看情况,找机会,带几个弟兄,把夜北区的建材市场收了。就告诉刘烈手下,跟着李子明混,不会吃亏的。”洪勇犹豫会,道:“那块地方,很多人眼红,郭迟也…”话还没说完,李子明脸色不愠,洪勇不敢多言,钟文面不改色,道:“放心吧,子明哥,交给我们。”李子明大笑,道:“好,喝酒。”
  
  酒席应景,我也心不在焉。没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低沉的丧曲。李子明突然放下酒杯,道:“来了,去看看。”随后几个人,来到窗边。只见街道边,远远驶过来一辆灵车,不缓不慢,背后是长长的车队。街上的车辆,见了此等场景,纷纷让道,转道而行。几分钟后,灵车经过酒店门口,车上披麻戴孝,挂着肖军遗像,拖着棺材。后面送葬轿车,望不到头,全部挂着灵布。李子明见了,骂道:“妈的,真有种。”灵车队缓缓前行,路人大多避让,少数驻足观望。再过半个钟头,车队才陆续经过,足足二百辆轿车送葬。期间,来了十几辆警车,也不阻拦,只是一路跟随,防止他们闹事。
  
  李子明眉头紧锁,道:“这下好了,刘烈要遭大殃。钟文,你去告诉弟兄,近期不要闹事,等风头过了再说。”钟文点点头,道:“放心吧,子明哥。”等送葬车队经过后,我们再度入席,找了个机会,我问道:“李哥,你知不知道,计中天的底细。”李子明沉吟会,道:“计中天?他不是本市人,为人低调,有外面势力撑腰,听说很会做人。道上的人,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你问这个干嘛。”我沉默会,道:“他笼络区委会,要买客栈地皮,客栈不想卖。”李子明叹了口气,道:“老弟,这个事,你们还是吃哑巴亏算了。我看,区里除了燕楚,没人能帮你们。”我无奈一笑,道:“燕楚帮了客栈很多,但这件事,他不会帮忙。”李子明哈哈大笑,道:“那就卖了呗,其他的事,李哥帮不了。但是使手段,多讨点钱,老哥还是拿手的。到时候,你就赏点零花钱,打发出力弟兄,就可以了。”我默然点点头,酒席过后,我告辞离去,钟文起身送我。
  
  路上,送葬队经过后,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我们一路漫步,钟文却沉默不言。我笑道:“你准备,在道上混多久?”钟文呵呵一笑,道:“等李哥洗白,做生意后,我也就不干了。到时找他要点钱,成家弄个小门面。”我道:“李哥还有多久洗白?你没想过,李哥洗白后,自己接着干?”钟文摇摇头,道:“我性子狠,不适合当大佬。现在道上行情好,李哥准备多捞点钱,就洗白了,也就三五年吧。”我拍了拍他肩膀,道:“别死了。”钟文一笑,道:“放心吧,我这条贱命,还硬着。”一路送了许久,临别之际,钟文道:“叶哥,客栈的事,子明哥不管,我出力。”我呵呵一笑,道:“不用了,你自个保重。”车水马龙,钟文的身影,消失在街边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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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29 07:48:3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客栈,不由觉得惊疑。只见门口,停着辆高级轿车。进去一看,一楼的杂物间,卓飞的身影,正和一帮小孩,有说有笑。我走进去,道:“你身体…”卓飞连忙递眼色,我改口道:“怎么不在楼上多休息几天。”卓飞走出孩群,小声道:“楼上呆着,不喜欢,我身子没事的。”我看着那群孩子,笑道:“真羡慕你。对了,门外是谁的车。”卓飞道:“计中天的。”我吃了惊,准备上楼,卓飞道:“等等,我带你去看个人。”我见他神情谨慎,跟着他,小心进了内屋,绕开杂物,推开一间房门,只见货物上,躺着一个人,四十出头,胡须邋遢,脸色苍白,似乎受伤了。我疑惑不解,道:“他是?”
  
  地上的人,听到响动,虚弱道:“卓飞,他是谁?”卓飞连忙过去,把他扶起来,道:“大哥,他是我朋友,叶天怜。”汉子把我打量一遍,道:“张瀚元的弟弟,叶天怜。替我转告张瀚元,我们几兄弟,对不起他。”随后剧烈咳嗽几声,躺着地上。卓飞起身道:“他是我大哥,卓光。”我震惊无比,走到卓光旁边,道:“他怎么伤成这样了。”卓光躺着地上,凄凉一笑,道:“我们四兄弟,卓光,卓宗,卓耀,卓祖,光宗耀祖。如今却四处逃散,只剩个弟弟,卓飞了。”卓飞沉默不语,我道:“谁伤的你?”卓光长叹一声,闭目不言。
  
  卓飞道:“那天,张瀚元猜对了。陶盈买通杀手,追杀我们。”我一愣,道:“陶盈是谁?”卓飞正要回答,卓光突然睁开眼,道:“霍为举的原配。想当年,也是我这个大哥,教养无方,令三个弟弟,误入歧途。”我陡然听及,心中惊喜,当年冤案,终于被当事人提及了,不由道:“此事与我瓜葛甚多,愿闻其详。”卓光一愣,疑惑道:“怎么和你有牵连?”我把当年胡诗送往故乡,爷爷经手埋葬,却遗失尸体。后结识张瀚元,一路追踪于此,细细说了遍。卓光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随后陷入回忆,道:“当年我父母早逝,家中贫洗,都是光杆一根,卓飞也年幼,我这个当大哥的,压力倍增。在村里四处散播消息,只要能混口饭吃,在所不惜。直至有天,一个女人,也是就陶盈,突然找到我,说只要帮忙做件事,给我二十万。什么事,你也知道,也就是毒杀胡诗。当时,她给我一包药,坦言只能毒死婴儿,对母亲无害。扔下两万块,当晚就走了。我权衡一夜,就接手了。本来打算一个人做的,第二天临别,话多了点,把钱的事,吐露多了,让弟弟们成家立业。他们一追问,我也瞒不住,通盘说了,争不过他们,答应一起去。唯独卓飞尚小,交给邻居大婶抚养,留了点钱,就去了。”卓飞听到这,轻轻摇头,叹了口气。
  
  卓光继续回忆,道:“当时胡诗怀孕,在家里静养,我们跟踪好几个月,无从下手。后来,她外出胎检,我们觉得机会来了。趁她去医院之际,进了宾馆,在她茶里,药里下毒。第二天,就得知消息,母子皆损命,警察四处追捕我们。我们恐慌,在约定地点,拿到钱后,去了外地躲避。一个月后,陶盈再度派人找到我们。原来胡诗家人四处申诉,加上法医张瀚元当证人,事情快要败露。陶盈再给了我们一笔钱,买张瀚元的命。一步为错,处处受制。我们无路可走,只有杀了张瀚元。不料被他发现,逃去了外地,我们也一路追去。张瀚元走后,案子很快被封了下来。我们追着张瀚元,中途一次,险些把他击毙,被他逃脱。二年后,不见他踪影。我们间案子消停,就去了外地,打工生存,年底就偷偷回来,看看卓飞。本以为相安无事,哪知前几个月,陶盈又出现了。她打听到,张瀚元回来,联同胡诗家人,开始翻案。于是出钱,让我们杀了张瀚元。我们四兄弟,在外逃难这么多年,风声鹤唳,再也不想干这行当,听天由命。陶盈几次逼迫,我都没理会,她也没多说,我以为就这么算了。半个月前,家母祭日,我在外后应,三个弟弟,回来祭母。哪知被蒙面凶手追杀,幸亏我在外躲避这些年,警惕性高,还是吃了颗子弹,落下个病根。”
  
  我仔细一看,卓光胸前,绑着绷带,于是叹气道:“张瀚元翻案,一直在找你们,当污点证人。你们不听陶盈的话,始终是个祸根,她为以防万一,自然要除掉你们了。”卓光点点头,道:“说的没错,自作孽,不可活。”我沉默会,道:“其他三兄弟呢。”卓光道:“他们和杀手纠缠去了。我身受重伤,躲在这里。”我点点头,道:“你们和张瀚元,有没有生死仇恨。”卓光摇摇头,道:“没有,利益所指,各自为命。”我道:“这就好,作为张瀚元弟弟,我可以告之,过往恩怨,可以不计。你们出庭作证,张瀚元保你们安全,以后生活平稳。”
  
  卓光捂着胸口,咬牙一笑,道:“这件事,卓飞已经说过。我病重之人,法庭怎么判我,无所谓。只要保证三个弟弟,平安无事。”我点点头,道:“你不会死,其他三个,刑期不超过七年,顺利的话,三五年。”卓光缓缓点头,道:“陶盈,霍为举夫妻,势力很大。你们有什么把握,能翻案。”我一笑,道:“你也不要小瞧,胡家的势力。还有,霍为举最爱的,是胡诗。和陶盈结婚,只是被逼无奈。胡诗死后,霍为举耿耿于怀,对待陶盈,更无感情可言。我已经派人接近霍为举,探听他一举一动。到时胡家正面翻案,你们出庭作证,霍为举那边,用作旁证。十有八九,能成功。关于出庭作证,你意见如何?”卓光虚弱道:“陶盈派人杀我的那刻起,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刚才,只不过是问问你情况。”我大喜,道:“那好,立个字据。”卓光大怒,捂着胸口,咳嗽道:“你太小瞧于我。”我惭愧不已,道:“对不起,我多虑了。”随后对卓飞道:“照顾好你大哥,不要被人发现,我先上楼看看。”出了杂物间,我给张瀚元打了个电话,匆忙来到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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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1 08:12:10 | 显示全部楼层
  《家族没落》之《无题》
  上楼一看,圆桌上,草原正拿着合同,仔细查看,对面是计中天。见我上楼,草原道:“天怜,你帮忙看看。”我接过合同,看了一遍,放在桌上,道:“还是请律师看吧。”计中天打量着我,哈哈大笑:“你不是张瀚元的助手么,客栈,张瀚元也有份?”草原眨眨眼睛,笑道:“可不是,我和张瀚元合资买的。”计中天一愣,对我道:“能不能帮忙约个时间,我想请他吃饭。”
  
  我呵呵一笑,道:“他比较忙,我都很少见他。有什么事,和草原说一样。”计中天点点头,道:“草原大姐,怎么说,合同很优惠了。”草原笑道:“是很优惠,但客栈这么多人,搬去哪?”计中天沉吟会,道:“据我所知,客栈是你的。其他人,也只是在这短租。草原姐,也是个好心人,分点钱他们。他们会明理,拿钱走人的。”草原避而不谈,对我道:“天怜弟兄,你怎么看。”我一笑,拿起合同,对计中天道:“你知道,钱不是万能的。这里的人,都把客栈当做归宿。无论什么样合同,涉及到客栈的买卖,我们内心上,是排斥的。”
  
  计中天一叹,道:“世上很多事,是不讲理的。你们好好考虑。”随后起身告辞,我和草原,把他送出客栈。回来后,草原转手就把合同撕了,道:“天怜,我想休息会。”随后静静回房。
  
  三天后的清晨,张瀚元来到客栈。我带着他,来到一楼杂物间。一群小孩,在里面大吵大闹。卓飞见我们过来,不动声色,把我们领进内间。卓光躺在破床上,脸色好了不少,还是咳嗽道:“张,张瀚元。”张瀚元皱了皱眉,道:“你这样了。”卓光黯淡一笑,道:“自找的。”张瀚元道:“听天怜说,你答应出庭作证,是真的么。”卓光点点头,道:“你保证,我几个弟弟,不被重判。”张瀚元沉吟会,道:“其他几个呢,你叫回来,我要保护你们的安全。”卓光面露喜色,道:“ 多谢了。”张瀚元扶起他,出了客栈,上了轿车,正欲离去,我约他到一旁,道:“客栈要被并吞了。”
  
  张瀚元无动于衷,道:“我知道,帮不了。”我犹豫会,道:“你可以给计中天点压力,争取点时间。”张瀚元和善一笑,道:“放心,包在大哥身上。不出意料,明年初,那件冤案,会重审,我们也该走了。剩下的事,管不了。”我并无喜悦之心,淡淡道:“世事境迁,一晃十余年。”张瀚元大笑,开车离去。
  
  深秋已临,外物归静,天渐渐凉了。客栈买卖的事,暂时风平浪静。客栈也恢复以往热闹,特别是楼下孩子,把客栈闹的鸡犬不宁。一天中午,草原几个,依旧打牌。没多久,一圈打完,王辉突然道:“草原姐,我要走了。”草原一愣,道:“怎么就走了?”王辉来到窗口,望了望楼下,街道人影稀疏,道:“老爸给我找了个事,准备去外地,说好今天走的。”草原“哦”了一声,道:“走吧走吧,东西别忘了。”
  
  王辉面带喜色,匆忙收拾好东西,走到楼梯口,忍不住回头,道:“草原姐,我走啦。”草原大笑,道:“还不走。”王辉再回头看一眼,面带遗憾,孤身离去。草原摇头一笑,道:“那小子,还想要人送他。”我来到窗边,望着街道,道:“但愿他能走出客栈。”草原,赵先生几个,也来到窗边,目送王辉离去。
  
  王辉父亲,早在街边等待。父子俩,小心翼翼,朝我们挥手打招呼,正要上车离去。突然,几辆摩托车从小巷窜出来,直奔父子俩而去。王辉大惧,道:“干什么,干什么!”我也悚然一惊,道:“出事了。”草原,赵先生叹息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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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1 08:13:0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帮人,二话不说,把王辉从车里拽出来,拳打脚踢。断臂的壮男,抽出砍刀,寒光一闪,斩了下去,王辉惨叫一声,一动不动。老父亲挨了不少拳脚,跪在地上,不停哀求。些许功夫,一群人开着摩托车离去。只剩下王辉躺在地上,满地鲜血。老父亲拼命挥手,妄图拦住的士,却没一辆停下。我道:“道不仁,子不可不仁。去帮忙。”随后和赵先生一路奔跑,来到路边。王辉已经躺在血泊中,断掉的胳膊,躺在寒秋中。费劲功夫,拦了一辆车,送去医院抢救。老父亲坐在等候室,满脸泪水,顺着枯老的皮肤留下。我和赵先生,逗留一番,拉住诊断室出来的医生,道:“情况如何。”医生面色凝重,摇头道:“还在抢救,难。”我和赵先生,相对无言。见我们出来,老父亲拉住我们,急忙道:“怎样了,我儿子怎样了。”
  
  赵先生劝慰道:“医生说没事,还要抢救。”老父亲,总算舒了口气,摇头不语。我沉默不语,低声道:“走吧。”回到客栈,草原听说后,皱眉道:“怎么说死,就死了呢。”絮絮叨叨,谈论许久。一个女子,突然上楼,道:“叶天怜先生,我家古竟月小姐有情。”草原朝我眨眨眼,道:“艳福不浅。”我耸耸肩,和她来到妓院。
  
  上楼后,古竟月的房间,依旧那么简洁。她递给我一个东西,道:“给你的礼物。”我接过一看,却是个录音器。打开一听,是一段床戏,里面传来各种喘息,呻吟声,之后,归于平静,传来古竟月和梁城的交谈声。录音里,古竟月软硬兼施,套出梁城和计中天的关系,以及梁城的存款。
  
  我听完后,关上录音器,叹息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古竟月淡淡一笑,转身道:“残缺之身,何谈佳人。有件事,请你帮忙。”我点点头,道:“什么事。”古竟月道:“我死之后,把录音备份,送给梁斌。”我沉默不言,把录音器放在口袋中。古竟月突然顽皮一笑,道:“梁斌又给我写信了。”我打开信封,措辞愤恨,锐利激动,不乏丝丝酸苦。我摇头一笑,道:“大体意思,就一句话: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古竟月一怔,把信封收好,道:“我要是只认识梁斌,该多好。”随后歪头一笑,眨眼道:“爱人,我是他爱人。你的话,真动听。”我好奇不已,道:“你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古竟月端着茶杯,望着窗外,道:“我早告诉你了,仇人关系。 ”我看着她孤单背影,道:“还有呢?”古竟月摇摇头,道:“只有仇人关系。”我点燃一根烟,道:“夕儿还好么。”
  
  古竟月听及她,喜悦道:“她很好,挺聪明的,一直问我,你怎么不去看她。”我起身告辞,道:“就说我很忙,没时间。有机会,就去看她。”离开妓院后,经过大街,一个老人,摆着地摊,不停吆喝:“卖药啦,卖药啦。”我驻足停留,走到摊位前,问道:“这是什么药?”老人大喜,道:“老鼠药,很灵的,有它不用猫。”我蹲下来,把摊子翻了翻,道:“我有一个朋友,他病得很重,每天都很痛苦,我想毒死他。”老人挑出一包药,道:“五块钱,毒死多少人,不成问题。”我摇摇头,道:“他很穷,出不起五块。你行行好,便宜点,他一定很感激你的。”
  
  老人把药收回去,道:“我也很穷,卖不起这个价,对不起,你去别处吧。”我茫然起身,盯着药摊,惋惜道:“看样子,他是买不到了。”三步一回头,街影萧条,黯然离去。老人的声音,继续响起:“卖药啦,卖药啦。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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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5 08:02:31 | 显示全部楼层
《家族没落》之《镜花雪月》
  人生失去目标后,就会变得无聊。他知道这种无聊,但无法排遣孤的寂寞,于是易名——镜花雪月。
  
  时光如梭,初冬的第一场雪,降临在市区。站在窗口,往远处一望,各式屋顶上,白茫茫的一片。寒风下,人们依稀经过,留下一串串脚印。客栈院子内,一群小孩打雪仗,堆雪人。一位女子,迎着风霜,来到客栈。女子兀自沉吟:“这啥时多了群小孩。”随后敲了敲门槛,道:“翟道人在不?”
  
  小孩们警觉打量她几眼,纷纷摇头。花殇悄然叹了口气,准备离去,我从楼下下来,道:“他们都不在了。”花殇一惊,回头道:“都不在了?”我点点头,来到她身边,替她擦干身上雪花,道:“一个月前,这出了场变故,他们都病逝了,就我和血屠活了下来。”花殇惊愕半响,低头道:“怎么可能,翟道人答应收我做徒的。”我沉默会,道:“这很伤感。跟我来吧,他留了点东西给你。”花殇跟我上楼,道:“他们得了什么病。”我道:“一个人,把他们毒死了。”
  
  花殇怔了下,道:“谁干的?”我打开翟道人房门,回头一笑,道:“是我。”花殇脸色不自在,道:“别开玩笑。”我翻出包东西,递给她,道:“没开玩笑。这是翟道人留给你的。”花殇接在手中,打开一看,却是套经书,里面夹着几张画。第一幅,画着一个女子跪在道人面前,道人脸色冷漠,拂袖撵之。第二幅,女子依旧跪在道人面前,道人弯腰,捧着几本经书,递给她。第三幅,道观内,道人无心打坐,只是静静站在窗边,望着上空。第四幅,道人躺在病床上,持着女子画像,闭目而逝。
  
  花殇依次看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慌乱道:“这…这什么意思。”我一叹,道:“他对你动了凡心。临死前,都念念不忘。”花殇持着画像,脚步不稳,摇头道:“ 不…不可能,他只是我师父,从没说过这些。”随后突然抓住我,眼中含泪,道:“他还说过什么。”我摇摇头,道:“他只留下这些画,什么也没说。”花殇得之,突然蹲在地上,轻轻哭泣起来。我正欲扶她起来,她把我推开,道:“你走。”我暗叹一声,离开房门,把门关上,很快,里面传来嚎啕大哭声音。
  
  许久后,哭声渐渐平息,我推开门,见她依旧蹲在地上,头发散乱,道:“何必如此。”花殇摇摇头,轻声道:“你不懂,从小到大,我就很孤僻,没人敢接近我。我以为,这一生,都会没人喜欢我了。现在我才知道…可惜太迟了…”说完后,花殇站了起来,眼睛红肿,拉着我,道:“他葬在哪了?”我道:“就在院子里。”花殇得之,连忙下楼,我也跟着下楼。院内,大雪纷飞,她环顾一周,疑惑道:“在哪?”
  
  我指着墙脚的几个雪堆,道:“中间的,就是他。”花殇先是一愣,脚步错乱,跑过去,跪在雪堆面前,又哭泣起来。几个小孩见了,不得其解,小丽走到我旁边,疑惑道:“她是谁,怎么对着我的雪人哭。”我把手搭在小丽肩膀上,道:“里面埋着她的爱人。”小丽惊的何不拢嘴,道:“那明明就是个雪人。”我淡淡一笑,道:“你还小,不懂的。回屋去,雪很大,别着凉了。”小丽将信将疑,回到屋里。
  
  飘絮的雪花,逐渐落在花殇身上。我走过去,小声道:“该回去了。”花殇摇摇头,道:“我想陪他一会。”我无奈离开,回到楼上。白天过去,夜幕降临,花殇依旧跪在雪堆前,一动不动。我把客栈灯打开,院内白洁一片,花殇的影子,留在墙脚。我翻出毯子,来到楼下。
  
  雪夜很冷,我跺了跺脚,道:“你会冻死在这的。”花殇突然一笑,僵硬的手指,拿出一张画,道:“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很怕他,也恨他,恨他不理我。” 突然身子哆嗦几下,似乎要倒了,我赶紧过去,给她盖上毯子,道:“都过去了。我背你回去。”花殇身体冰冷,嘴唇苍白,摇头道:“不,没过去。”随后展开第二幅画,道:“这是第二次,我讨厌这个世界,想出家。求了好久,他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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