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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7 12:4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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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白川将球拿过来,退后几步,对明宇说,“看好了。”
接着,他抱着球朝前迈开两大步,第三步起跳的时候,将球投进了篮筐。“哇,漂亮!”明宇禁不住称赞道。
白川得意地说:“这招可是我的主力技,在比赛中很管用的—你来试试?
“好啊。”明宇接过了球,学着白川那样先跨出两步。
“起跳,投篮!”白川在旁边喊道。
明宇跳起来将球抛向篮筐,但是投偏了,没进。
“没关系,慢慢练习。”白川安慰道。
明宇将球检过来,又来了一次,这回他感觉比刚才顺手些了。
一连练了十多次三步上篮,明宇终于投进了一个球。汪博和白川在一旁鼓掌道:“好的,就是这样!"
明宇信心大增,再一次跨步上篮。
但这一次,在他刚刚跨完第二步,准备起跳的时候,旁边突然跳出来一个抱着篮球的人,那人又高又壮,用力向明宇撞去。明宇毫无防备,被撞飞到一旁,重重地摔到地上。
“啊!”汪博和白川大叫一声,扭头望向那人。明宇摔倒在地后,那人的身边爆发出一阵肆意的潮笑声。
是硫酸和他那一群孤朋狗党。
“哈哈哈,不好意思,我也在练习上篮。”硫酸那张像癫蛤蟆一样的脸皮笑
肉不笑地颤动着,“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飞了。
汪博和白川对硫酸怒目而视,但却敢怒不敢言,他们都知道硫酸是故意的。
汪博去把明宇扶起来,“哎呀”叫了一声,他看到明宇左边手臂的内侧被地上的小石子划破了,渗出血来。
“我们送你至‘J校医那里去。”白川说。
“没关系,我还想练会儿三步上篮。”明宇满不在乎地说。
汪博瞪大了眼晴:“还练?你的手臂擦破了这么大一块皮,得用酒精消毒才行。
明宇抬起胳膊,用舌头将手臂上混合了泥沙、灰尘的血迹一起舔了个千净,只剩下几道血痕,然后咧嘴一笑:“好了,没事了。”
汪博、白川,连同硫酸和他的同伙全都看呆了。
“这小子就像个野生动物一样!”挂金属吊坠的男生龇着嘴说。
硫酸狠狠地瞪了明宇三个人一眼,挥了下手:“我们走!"
他们几个人朝操场边缘走去,厚嘴唇男生说:“老大,你看他那一脸不屑的表情,根本就是在向你挑衅啊。”
“我看他就是个连疼痛都不知道的傻瓜。”金属吊坠说,“不过话说回来,划破这么大一块皮,他眉毛都没皱一下。我们打架的时候要是叫上他打头阵还不赖。”
硫酸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看见明宇还在投篮。他眯起眼晴说:“不管他是
不是傻瓜,总之这小子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我看,得给他来.点儿厉害的才行。
因为是第一天上学,下午妈妈开车到校门口来接小西和明宇回家。
明宇刚一上车,妈妈就看到他手臂上的血痕,赶紧问道:“明宇,你怎么受伤了?"
明宇轻描淡写地说:“打篮球时摔了一下,擦破了皮。”
“是这样吗,小西?”妈妈问。
“应该是吧,我也没看到他是怎么受伤的。”小西说。
小西确实没有看到,但她上午听梅丽说硫酸一伙人找过明宇。直觉告诉她事情可能不是这么简单,可她没多问。
妈妈对明宇说:“以后要小心些,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明宇说。
回到家后,妈妈找出碘酒,替明宇的伤口消毒。
“到底是男孩子,擦碘酒这么疼都不吭一声。”妈妈笑着说,“要换成小西,肯定会嚷得一栋楼都听得见。”
小西“哼”了一声:“那是因为他有特殊体质,没有痛觉的。”
,'g害说,下次你涂来试试就知道痛不痛了。”
“阿姨,确实不怎么疼的。”明宇说。
“别逞强了,记着暂时别沾水啊。”
小西叹了口气:“唉,跟你说了你也不信,算了。”她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吃过晚饭,妈妈把小西叫到自己房间,问今天明宇在学校的情况。
小西把语文课上的事讲了出来,最后总结了一句:“你看,连我都被牵连了
妈妈皱着眉头说:“他真的连字都不认识了……看来我是该找个家教,从最基础帮他补一下课。”
小西说:“妈,你真的觉得他是因为失忆才不识字的吗?"
妈妈望着小西:“要不然还会是什么原因?"
“也许,他在被我们撞之前就不识字呢?"
“这怎么可能?”妈妈摇着头说,“现在都是义务教育了,所有孩子都会去上学读书的,为什么他会没有?"
“可是,我觉得就算是失忆,也不会忘得这么彻底吧?"
妈妈叹了口气:“关于这一点,我早就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失忆有好几种类型—局部失忆、选择性失忆等等。但明宇经过他们的检验,I.j断是最严重的 ‘全盘失·忆’。”
“什么叫全盘失忆?"
“就是像他现在这样,从名字、家人、住址到一些知识、常识,全都忘记了。”妈妈说,“不过听医生说,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有的失忆症患者连说话和与人沟通的方式都会忘记,最后连行动和吞食都不会了,需要插胃管来进食呢!
小西张口结舌,完全听呆了。好半天之后,她回过神来说道:“我还真不知道失忆有这么可怕。”
“所以我们该觉得幸运了,起码明宇还没有把最基本的那些东西忘掉。”
“那医生有没有说,他这种情况能不能医治?"
妈妈摇头道:“医生说,目前对失忆症没有特别有效的治疗方法,只能靠他慢慢恢复了。”
小西领首沉思了一阵,缓缓抬起头来说道:“妈,我在想……”
妈妈望着她:“想什么?"
“明宇的情况有些特殊。”
“什么意思?"
小西眉头微蹙:“其它的失忆症患者,他的家人知道他以前的状况。但明宇没找到家人,我们对他的过去又不了解,所以没法判断他原来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妈妈问:“你觉得他本来的状况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但通过这些天的观察,我感觉他的某些习惯或者特性不像是失
忆后才造成的,而是之前就那样。
“比如说呢,你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了呜?
,卜西撇着嘴说:以前不是个普通人。
“倒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寻常,似乎
妈妈说:“别胡乱猜测了,他不是普通人还能是什么人啊?外星人?
我看没准就是呢。好了,别胡说了。
快做作业去吧!”妈妈拍了小西一下,忽然又想起了什
么,“对了,明天中午我要在公司加班,没法给你们做饭,你们就在外面吃吧。
小西习惯性地摊出手来。
妈妈从钱包里摸出一张100元的钞票拍到小西手里:“没零的了,剩下的
要补给我啊。
“嗯,会补给你—才怪呢!”小西做了个鬼脸,转身跑出去了。
第二天上午放学后,小西对几个住校的女生说:“今天中午你们打算到哪儿
吃饭啊?我也去。
一个叫哀洁的长头发女生说:“怎么,小西,你今天中午也要在外面吃啊?
“是啊,我妈妈要在公司加班,就让我在外面吃了。”
脸上长着许多雀斑的郑旭说:“我们还能到哪儿吃啊,就在学校食堂吃呗。
“别呀,在食堂吃多没劲呀,我们出去吃吧。”小西说。
“那也行啊,吃学校门口的刁、炒吧。”
小西翻了下眼晴:“学校门口的刁、炒跟食堂有什么区别呀?"
“那你说到哪儿吃?”女生们问。
“我们去吃韩国烤J勺吧。”小西提议。
“怎么,今天班长大人要请客?”郑旭眨着眼晴说。
“请客—想得美啊你们—从制!"
女生们一起叹了口气:“唉,算了吧。韩国烤肉这么贵,我们天天在外面吃的可吃不起。”
“我没叫你们天天吃啊,就今天陪我吃一顿不行吗?”刁、西两只手合拢抱在月句前。
郑旭和几个女生摆着手说:“还是算了,吃这一顿得当我们在学校吃好多顿呢—后半个月你还要不要我们过了?"
“你们……!"
衷洁笑着说:“好啦、好啦,我陪你去吃韩国烤肉,行了吧。”
“还是你最好!”小西一下将衷洁抱住。
“唉,那你们去吃吧,我们几个穷人还是在学校门口的小馆子吃就行了。”郑旭故意说得酸溜溜的。
“讨厌,少在那里唱我们。”小西笑着推了郑旭一下。
哀洁把那头飘逸的长发朝后面符了一下:“那我们走吧。”
“好……”正要往教室门外走,小西.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用手按住额头。
“怎么了?”哀洁问。
小西回过头,望向明宇—差点)L把他给忘了。
衰洁也望向那边:“峨,对了,还有你哥哥呢。把他叫上一起去吃吧。”
接着,哀洁把嘴靠近小西耳边,小声说道:“不过说真的,你哥哥还真有点怪怪的。”
这个时候,小西忽然想起那次在西餐厅吃牛排的尴尬经历,她心中一颤—噢,老天啊,我不能再这么丢脸了。
犹豫片刻,小西说道:“我有主意了。”她朝明宇走过去。
“明宇,妈妈跟你说了吧—今天中午我们不回去吃。”
“嗯,说了。”明宇.汽头道。
小西从口袋里摸出20元钱,递给他:“学校门口有不少的餐馆,你自己看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反正面条、炒饭什么的都行—这20块钱应该足够了
明宇接过钱:“那你呢?"
“嗯……我怕我们喜欢吃的东西不一样,所以我……在别的地方吃。”
明宇说:“我把钱交给他们(餐馆的人),他们就会端东西给我吃吗?"
“你也可以先吃,然后再付钱—只要你别点什么太离谱的、特贵的东西就行了。不过话说回来学校门口也没有什么太贵的东西。吃完之后你回教室来就行了。”
“嗯,我知道了。”
小西高兴地跑到衰洁身边,挽着她的胳膊说:“我们走吧!"
“这样合适吗?我们去吃韩国烤肉,让他……”哀洁小声说。
“哎呀,没关系的,告诉你吧……”
两个女生低声说着话,从教室门口离开了。
明宇这时发现,教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捏着那张20元的钞票望了一会儿,也走出了教室。
校门外的几个小餐馆现在已经是人满为患。明宇出来得迟,他看到每家馆子的位子都已经坐满了。
他手里一直捧着那张钱,在各个餐馆门口排徊。每个餐馆的招牌或店堂内都写着供应的菜品。确实如小西说的那样,各类面、饭、小吃一应俱全。
但对于明宇来说,这一切十分陌生。首先他几乎不认识那些招牌上的字,而且他对这些菜名究竟代表什么意思没有任何概念。
明宇就这样从一家一家坐满了人的餐馆面前经过,看着里面的人;?乙详仁不乐乎,他咽了好几回口水。
他饿了,但他不知道自己该吃什么。
这时,他头脑中的原始本能使他想起了某种熟悉的味道,那似乎是他以前经常吃的一种味道。
小西将一片肥牛肉夹到韩式烤盘上,忽然“哎呀”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哀洁正将一片包了生菜叶的牛肉送进嘴里,边嚼边问。
“我想起个问题,”小西说,“明宇他……不认识字啊,他怎么跟老板说他想吃什么呢?"
哀洁怀疑地问道:“他真的不认识字?怎么可能啊,都初二了!"
小西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无奈之下只有说:“他患了失忆症,把以前学的知识,还有很多东西都忘了。”
“原来是这样!”衷洁惊叹道。
“你可别跟别人说啊,我妈妈不希望大家都知道这件事。”
衷洁点头道:“嗯,我不会说的。”
“谈,你说,我刚才说的那个问题怎么办啊?"
衷洁满不在乎地喝了口麦茶:“你还真把你哥哥当傻瓜了?就算他不认识字,可他看见别人在吃饭或者吃面,跟老板说‘我要这个’,不就行了吗?"
小西稍稍松了口气:“希望他就是这样做的。”
明宇走i丈那几家小餐馆,不由自主地来到一家肉铺面前。
店门口的铁钩上,挂满了不同部位的猪肉、牛肉、羊肉,还有动物内脏、下水等等。明宇呆呆地望着这些生肉,竟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肉铺老板见门口有个男孩望着店里的肉发愣,上前招呼道:“同学,你要买肉吗?"
明宇咽了口唾沫,问道:“这些肉,可以吃吗?"
肉铺老板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不能吃,难道买来当摆设啊?"
明宇将手里的20元钱递了过去:“那我买一块。”
老板接过钱,指着肉问道:“买哪一块?猪肉、牛肉还是羊肉?"
明宇指着一块猪的背脊肉说:“就要这块吧。”
“好嘞,我给你来20块钱的。”老板拿起案板上的切肉刀,从一整片背脊肉上割了一小块下来,放到公平秤上一称,“嘿,只有17块5,现在手是越来越不准了。”
随即,他问道:“你看我是找你2块5,还是你再来.点儿别的?"
明宇呆呆地望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老板见他没主意,便自作主张地割下一小块猪肝,和肉放在一起,用一个塑料口袋装好,递给明宇:“我就再补你一块猪肝吧,你还能做一小份儿炒猪肝出来。”
明宇稀里糊涂地接过这一袋肉。
郑旭和几个住校的女生在一家馆子吃完了饭,走到前面不远处的一家冰品店买冰激凌。刚付完钱走出来,郑旭无意间瞥到明宇站在街对面的肉铺面前。
她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一个女生:“哎,你们看,那不是小西的哥哥明宇呜?他买生肉干什么呀?"
那女生朝肉铺望了一眼,说:“人家买肉拿回去晚上吃,管得着吗你,走吧
郑旭瞪着眼晴说:“不会吧?这么热的天,他买块肉放书包里捂一下午,肉
非臭了不可!下午放学时再买不行吗?
她这么一说,几个女生都望向那边,说道:“是有.点奇怪。”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说:“我觉得小西这个哥哥本来就有点怪怪的,不知
道是哪个边远山区来的还是怎么回事儿,好像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哎,他买完了,提着肉走了。”郑旭望着街对面说。“他这是要到哪儿去啊?”一个女生问。
我们跟上去瞧瞧吧。”郑旭说。
我说你们无不无聊啊,人家买.点肉都值得你们跟踪?还是回寝室睡会儿午
觉吧。”一个胖乎乎的女生说。
“要回去你回去,我要去看个究竟。”郑旭朝前方走去,一边喃喃自语道,
“真是奇怪。”
几个女生对望了一眼,也跟着郑旭走了过去。
很快,她们就觉得有些失望,明宇并没有把肉拿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他直接进学校,回教室去了。
郑旭和几个女生不死心,悄悄跟着他来到教室。明宇从后门进去之后,几个女生就猫着身子待在教室后门口,从斜后方观察着明宇。
教室里现在只有明宇一个人。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被跟踪了,坐到座位上后,他解开口袋,拿出里面那一小块猪肝,盯着望了一会儿,又把它放到弄子前嗅了嗅。
接着,惊人的一幕出现T,明宇将这一块带着腥臭味的生猪肝直接放到嘴里,咬了一大口。
教室后门偷窥的那几个女生眼晴都快鼓出来了,她们不约而同地捂住嘴,惊骇地几乎忘记了呼吸。
明宇全然不知,他吃了一口生猪肝之后,又拿出那块生猪肉,咬了一大口,吃得津津有味。
“唔……”后门的一个女生终于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明宇听到声音,大吃一惊,回过头去愕然地望着那几个女生。
他这一回头,更是将她们吓得魂飞魄散—明宇的嘴边沽满了猪肝上的鲜血,他现在的模样看上去就想吸血鬼一样可怕。
几个女生吓得大声尖叫着,发疯一样地朝楼下跑去,#.J下明宇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
她们刚跑到楼下,正好看到小西和衷洁也回来了。郑旭像看到什么救星一样
,一把抓住小西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小西,你……你哥哥他……
、西看着她们几个都脸色苍白,感觉肯定出事了,赶紧问道:“他怎么了?
郑旭大口喘.感了好半天才回过气来,失控地大叫道:“他……他在教室里吃生猪肉!"
“啊?”小西和衷洁一起叫起来,大惊失色。
呆了半晌,小西朝楼上冲去:“我去看看!"
衷洁、郑旭和几个住校女生对望了一眼,看到小西冲了上去,她们也壮着胆子跟了上去。
小西一口气跑到教室,从后门闯了进去,她一眼就看到了座位上的明宇。这时,他已经用衣袖将嘴边的血擦掉了,但那袋肉还摆在他的课桌上。
小西冲到明宇跟前,看到他面前的生猪肉,禁不住大吼起来:“你怎么吃生肉啊!"
明宇一脸无辜地说:“怎么,这个不能吃呜?那家店的老板跟我说可以吃的啊。
小西将脸扭到一边,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几秒钟后,她几乎是怒吼道:“我们是人啊!又不是野生动物,你连这个都忘了吗!"
说完,她抓起桌子上的那袋肉,提着就朝外面冲去。教室门口的几个女生赶紧让出一条路来。
将生肉丢进垃圾箱,小西觉得没脸再回班上去了,她独自坐在花坛旁边,不禁掉下泪来。
刚才从教室门口出来的时候,她分明地看到,郑旭她们几个就像看什么怪物一样地望着他们—在他们的眼里,不单明宇是怪物,连她也是!因为她和明宇现在是所谓的什么“兄妹”!
完了,我的生活彻底被他毁了。很快,全班都会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都会把明宇连同我都当成怪物看待。
另外—小西又想到—丢脸还是小事。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他以前到底是生活在什么环境中的?就算是失忆的人,也不会觉得生肉好吃吧?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他在失忆前就养成的习惯。
对了,他说过的,他最喜欢吃肉。
突然,小西的心像被什么猛烈地撞击了一下—
他说的喜欢吃肉,是指什么肉呢?
这个想法令小西遍体生寒、瑟瑟发抖
还算好。几天过去了,班上似乎没有别的同学知道那天中午发生的事。衷洁、郑旭她们大概考虑到了小西的面子问题,并没有像刁、西预想的那样将这件事扩散出去。
这着实令小西松了口气。
这件事,小西也不敢告诉妈妈。如果让妈妈知道是因为自己和同学单独去吃韩国料理,才导致明宇去买生猪肉吃的话,挨批的只会是自己。
上了这一个星期的学,明宇已经能自己认着路回家了。这让小西如释重负一一放学后她终于不用再被迫跟那怪人一起回家。
现在,小西尽可能地把明宇当成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别说是兄妹了,连普通同学都不是。
今天是周五,下午只有两节课。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梅丽来找到小西,神神秘秘地靠近她耳朵小声说:
“我刚才听到硫酸那伙人说,今天下午放学后,好像要让谁尝尝厉害什么的,我发现他们是望着明宇说的。”
明宇这个名字现在对小西来说,简直就是麻烦的代言词。她刚一听到,立刻摆了下手:“别跟我说他的事,跟我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呢,他不是你哥哥吗?"
“他不是我哥哥!”小西盯着梅丽,尽量压低声音,“我跟你讲过真实情况的—所以你应该知道,我跟他什么都不是。”
“就算不是吧,那他现在有可能遇到麻烦,你总不能……”
没等梅丽说完,小西就将下一节课的课本举了起来:“对不起,我要预习功
课了报。
梅丽皱着眉望了小西一阵,叹着气离开了。
放学之后,吴老师叫班长、宣传委员和一个擅长书画的同学留下来办一下板其它同学则回家了。
明宇走到教室后面,对小西说:“小西,我先回去了。”
小西用粉笔在黑板上写着字,望都没望他一眼,冷冷地说:“走吧。”明宇背上书包,离开教室。
“老大,他出来了。”金属项链用大拇指指了一下从教学楼下来的明宇。
硫酸躲在花坛旁边一裸大树的阴影下,不慌不忙地说:“别着急,等他出了校门再说。”
“人已经安排好了吗?”厚嘴唇说。
硫酸斜着嘌了他一眼:“这用得着你担心吗?"
厚嘴唇不说话了。
眼看明宇走出了校门,硫酸一挥手:“走!”几个人快步跟了上去。
梅丽从操场的另一端走出来,不安地望着硫酸一伙人。
明宇出校门后,走在回家的一条大路上。刚拐过一个街口,忽然从身后蹿出来两个人,是硫酸和金属项链。他们各伸出一条胳膊挽在明宇脖子上,就像两道
枷锁。“嘿,带你到一个好地方去。”硫酸说。
明宇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问道:“什么地方?"
“就在这儿—你看,已经到了。”两个人不由分说地把他架到一条僻静的小巷里。厚嘴唇已经等在那里了。
但明宇很快发现,等在那里的不止是厚嘴唇,还有几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这些人头发染成黄色、紫色和银灰色,耳朵和脸上挂着一些金属小环,好像还有一些钉子镶在他们脸上。厚嘴唇和那几个人一起抽着烟,看到硫酸和金属项链把明宇架了过来,他们一起围了上来,把明宇夹在中间。
“喂……小西、小西!”梅丽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教室,慌张地说,“我起先没有猜错,硫酸他们……真的要对明宇下手!"
教室里现在只有小西和另外一个同学。小西站在板凳上,在教室后面的黑板上画画。听梅丽这样说,她停了下来,望着她。
“我刚才悄悄跟在硫酸那伙人后面,发现他们把明宇强行带到了石板巷那条死胡同里。而且,那里已经等着好几个流氓了,我不知道他们打算对明宇怎么样l,,
小西沉默了片刻,硬起心肠说:“梅丽,我跟你说过,他跟我没关系。”
梅丽惊讶地张着嘴:“你说什么?你真的不管?"
“如果这是他自己惹的麻烦,就应该由他自己来承担。或许,他要想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就应该学会吃点苦头。”小西淡淡地说。
梅丽像看陌生人一样地望着小西,“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么冷漠的人。”她摇着头,离开教室,朝老师的办公室跑去。
教室中的另外那个同学也望着小西。
小西闭着眼晴,眉头紧蹙,狠狠地掰断了手中的一只粉笔。
“这就是你要介绍给我们认识的小朋友,对吗?”银灰色头发的那个人望着硫酸说。
,':殳错。”硫酸歪看头,接过嘴唇递过来的一支点燃了的香烟,他吸了一大口,将烟雾吐在明宇脸上。“记得那天我跟你说过的吗?我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
“不愿意。”明宇毫不犹像地说。
那几个社会上的流氓微微张了下嘴,多少感到有些意外。他们没想到这小子面对这么多人竟然会毫无惧色。
硫酸压着火气说:“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明宇很直接地说:“我不喜欢你们。”
硫酸盯着他望了几秒钟,“呵”地干笑一声。“那就没办法了。”
他一边朝后面退着,一边对那几个校外流氓说:“兄弟们,让我跟你们介绍一下他的特殊体质吧,据我了解,他不怎么怕痛的。”
“是吗?”一个紫头发走到明宇面前,“那我可得试试。”
紫头发一把抓起明宇的手,将他的手心翻起来,把烟头戳了上去。
直到那烟头完全在手心被才饮灭,明宇脸上也是一副木然的表情,他的眼晴盯着这个戳他烟头的紫头发流氓。
紫头发也盯着明宇的脸,忽然,他肆意狂笑道:“不错,这小子真他妈有种!别说,我还怪喜欢他的!"
随即,他的脸又一下阴沉下来:“可是,我不喜欢你看我的眼神。”
说着,他像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两寸长的铁钉,把它伸到明宇眼前晃了晃:“我倒要试试,你是不是真的不怕痛。”
厚嘴唇愣了一下,悄悄对硫酸说:“老大,这会不会太……”
硫酸也显得有些迟疑,他望了靠在墙角抽烟的银灰色头发一眼。这时他才惊讶地看到,银灰色头发的一只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把铁锤。
紫头发猛地抓着明宇的手,一下贴到墙上,另一只手举起那根铁钉。硫酸三人的脸紧紧皱了起来,嘴大张着,似乎这是他们也没料到的情况。
就在这时,有人大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所有人循声望过去,巷子口站着好几个人,是学校政教处的主任和保卫科的人,还有几个警察。
“槽糕。”硫酸暗呼一声。
警察率先走过来,对那几个流氓呵斥道:“你们聚在这里干什么!"
紫头发早就将明宇的手放了下来,铁钉也丢了。他嬉皮笑脸地说:“没干什么啊,警官,我们在这里闹着玩儿呢。”
“这里不好玩,跟我们到局里去玩吧,那里好玩些。”警察说。
不了,不了……我们还是到别的地方玩吧。”几个流氓赶紧从一边溜了。
“以后再让我们碰到你们聚众滋事,就不会这么轻易放你们走了!”警察冲
他们的背影喊道。
这时,硫酸三人也低着头,打算悄悄溜走。政教主任将他们拦住,斥责道:
刘爽(硫酸的真名),又是你们!你们是不是在这里欺负同学?
“没有啊,主任。”硫酸这时像泄了气的气球,威风不起来了,“我们是…
…路过这里而已。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主任说,“那些流氓不就是你们找来的吗!"主任走到明宇身边,对他说:“你是这学期才转来的,叫明宇对吧?他们是
不是在这里欺负你?
硫酸三人一齐望向明宇,出乎意料的,明宇说:“没有,他们没把我怎么样
主任说:“你不用怕,也不要帮他们遮掩,我会处理他们的。实在不行,还有公安局的警察呢。”
硫酸三人吓得抖了一下。
“真的没什么。”明宇说。
主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转身对硫酸他们三个人说:“你们三个听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以后再让我发现你们聚集校外流氓干坏事的话,你们就别在学校读书了,请警察把你们送到工读学校去!"
硫酸三人连连.点头:政教主任对明宇说:
“是,是
……我们知道了。”说完跑了。
“你也回家吧,如果他们以后再找你的麻烦,你就直接
来找我。
明宇点了下头:“嗯。
硫酸三人跑出去好远,来到另一条街上,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
金属项链说:“老大,这是怎么回事啊,学校的人和警察都来了!他们不会这么凑巧全都路过这儿吧?"
“废话,当然不是了!”厚嘴唇说,“肯定是班上哪个人知道我们今天要找那小子麻烦,去点的水(告的状)!"
“会是谁?找死啊!”金属项链狠狠地说。
硫酸想了一阵,猛地一拍大腿:“还会是谁,肯定是那小子的妹妹—江小西呗!那’r头本来就爱告状,上次我打胖子那件事,就是她告的,害我挨了处分呢!
“对,肯定是她,这回我们要动她哥哥,她当然更要整我们了!连警察都叫来了!”金属项链咬牙切齿地说。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得跟她.点教训才行!”硫酸说。
“可是,她是班长啊,老师最器重她了。”厚嘴唇提醒道,“我们要是连她都……那后果就真的严重了。”
“不,我才不打女生呢。”硫酸阴险地笑着,指了一下自己的头,“动动脑
子啊,我们知道她最害怕什么,不是吗?
上周星期五那件事情过后,梅丽一直觉得有些惴惴不安。
这几天,她一直在暗中观察硫酸那伙人,发现他们的表现实在是太平静了一一既没有再找明宇的麻烦,也没有“追查”那天的告密者是谁—但正是如此,才让她感到不踏实。
因为凭梅丽对他们的了解,那伙人不是被教训或者警告之后就能学会收敛的善类。他们现在什么都不做,意味着可能正在暗暗策划着什么更恶劣的坏.点子。
难道他们知道是我向老师告的密,在计划着怎么报复我?梅丽这样一想,更加心神不宁了。
星期三下午,明宇和小西分别从家里走到学校,明宇走得快些,比小西早几分钟到。小西来到班上后,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忽然,她发现自己的课桌上放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品盒。
她慢慢走过去,惊讶地问道:“这是谁的呀?"
旁边几个女生笑着说:“小西,有人送礼物给你!"
“谁啊?,,
“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就看到你桌子上放着这礼品盒了。”
“那你们怎么知道是送给我的?也许是谁放错地方了呢?"
“你看这里。”一个女同学指着礼品盒的缎带上拴着的一块小牌子说,送给江小西’—看到了吧,是给你的!"
小西拿起那块牌子看了看,纳闷地说道:“怪了,谁会莫名其妙送东西给我
坐在她后面一排的衷洁将身子探过来说:“你的追求者呗!"
“去!”小西推了她一下,“少拿我开心!"
“是不是生日礼物啊?”一个女生提醒道。
“生日?”小西摇着头说,“我的生日在二月份,早就过了。
这个时候,班上的好些同学都聚了过来,大家都觉得有些好奇
明宇坐在小西的斜后方,他也伸长脖子朝这边看。
梅丽更是心痒难耐,她对这种猎奇的事向来都是不会放过的,的事情,她和小西一直都没说话,还处在“冷战期”,只有忍住,
但经过上周五远远地观望。
汪博趴在小西桌子上说:“管他谁送的呢,打开看看呗,也许看了里面的东西就知道了。”
有人说:“汪博,不会就是你送的吧?有意制造这种浪漫效果!"
大家一起哄笑起来,汪博红着脸说:“我才没这么多事儿呢,要送我就当面送!"
几个女生一起催促道:“小西,快打开看看吧!"
小西禁不起大家起哄,再加上她自己也着实好奇,用手指拈着缎带,将它拆散了。
大家围成一团,眼晴一眨不眨地盯着小西撕开包装纸,再把那精致的礼品盒打开。
外面那一层纸盒打开了,大家看到里面竟然是一个小些的纸盒。
“送这东西的人心思挺续密的啊。”哀洁说,“瞧这一层又一层的,里面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啊?"
“快、快、快,把这刁、盒子打开。”同学们都按捺不住了。
不知怎么的,小西心中忽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她隐隐约约觉得这盒子里可能装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大家都望着她,而且都打开到这一步了,总不能吊所有人的胃口,她只有继续将那小纸盒剥开。
里面的东西终于露了出来,是一个小木盒。
“啊,不会吧,是音乐盒啊?这么老土?”一个女同学失望地叫道。
大家都觉得有些失落,显然盒子里的东西太平常了,跟他们想象和期待的相差太远。但小西却松了口气—好歹音乐盒不是什么坏东西。
她下意识地揭开木头盖子,将音乐盒打开。
就在刁、西的眼晴接触到里面的东西那一瞬间,她全身的寒毛像针一样竖了起来,血液从脚底狂涌到头顶,令她的眼前出现一层红雾。
“啊—!”她撕心裂肺地尖叫一声,身子朝后猛地一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重重地坐到地上。
明宇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大家先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当他们看清盒子里装的东西后,全都惊叫了起来。
那音乐盒是被钩空了的,里面装着几只巴掌大的、毛茸茸的大蜘蛛!
教室里“哄”地一下乱成了一锅粥,女生们抱着脑袋,尖叫着跑远了。连男生们也不敢凑上前去,他们只敢远远地看看那几只让人毛骨悚然的大蜘蛛从盒子里爬了出来,脸上纷纷露出惊恐的表情。
但是,所有人的恐惧程度都比不上小西,她现在整个人已经瘫在了地上,浑身筛糠一样地猛抖着,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了,那双惊惧的眼晴几乎要从眼眶中瞪裂出来。
梅丽双手捂着嘴,惊骇不已地站了起来—作为小西的死党,她知道,小西最害怕的东西就是蜘蛛!上次在学校的操场上,一只指甲壳那么大的小蜘蛛从树上掉到小西面前,都把她吓得半死,整节课脸色都是青的—现在这几只巴掌大的蜘蛛出现在小西面前,这简直会把她吓疯的!
但梅丽也只有干着急的份,这么大的蜘蛛,她也很害怕,根本不敢靠近。
怎么办,要是蜘蛛爬到小西身上,她会被当场吓死的!梅丽紧张地想着。
就在所有人惊恐万状的时候,教室最后一排忽然传来一阵放肆而狰狞的狂笑
是硫酸和他的两个手下。显然,他们对自己导演的这场好戏所产生的效果非常满意。
一瞬间,大家都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全都愤怒地望向他们。
硫酸得意洋洋、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他看见小西正用仅存的一丝力气朝后面缓缓挪动,他晃动手指说:“班长大人,别这么不领情啊,这几只南美大蜘蛛可是我专门买来送给你当宠物的。怎么,你不喜欢吗?"
说着,他从屁股后面摸出两根细长的铁丝,像筷子一样夹住桌子上的一只大蜘蛛,把它慢慢挑了起来。
班上的人全都惊骇地叫了起来。小西似乎预感到他要做什么事,她一边朝后退着,一边拼命地晃着脑袋,几乎是在哀求着:“不,不要·~…不要!"
那只蜘蛛被挑在空中,缓缓地朝小西的脸移动,配合这画面的是硫酸那和蜘蛛同样恶心的声音:“你不是很喜欢告状吗?告诉你吧,那天下午我们几个也是这么狼狈,你现在就体会一下吧……”
梅丽终于看不下去了,她知道后果是什么,小西会被吓死的!她朝教室后面跑去,拿起扫帝,想阻止硫酸的行动。
就在这一刹那,一个人像闪电一样冲了过来,硫酸还没看清,鼻子上就吃了重重的一拳。他惨叫一声,朝旁边倒过去。那只蜘蛛落在他的胸口,把他吓得哇哇大叫,手舞足蹈地乱跳着。厚嘴唇赶紧上前去,用一本书将蜘蛛打了下来。
明宇一步跨上前去,将蜘蛛殊死。然后他捏起拳头,重重地向小西桌子上那两只蜘蛛砸去。三只蜘蛛在瞬间变成几滩恶心的肉酱。
“噢—!”周围的同学全都发出恐怖的尖叫。
“你……你敢打我!”硫酸发疯一样地咆哮着,挥着拳头朝明宇扑去。
明宇站在原地没动,等硫酸靠近的时候,照准他的鼻子又是一拳,硫酸又一次惨叫飞退,鼻血从他的鼻子里喷射出来。
这时,背后一拳朝明宇挥来,明宇猛地回头,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金属项链立刻痛得像杀猪一样嗦叫起来,双腿立刻就软了下去,几乎要跪下地来。
厚嘴唇在一旁看呆了,完全不敢上前来帮忙。他没想到比硫酸足足矮了一个头的明宇居然有这么厉害,轻松就撂倒了两个人。
明宇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晴,怒吼道:“不准你们欺负小西!"
小西全身像触电一样颤抖了一下。
金属项链哭爹喊娘地求着烧:“我们不敢了,不敢了……啊!噢—!求求你,放了我吧!澳—!"
明宇一把将金属项链甩开,望着硫酸喝道:“你呢?!"
硫酸从进这个班以来,从没有受过这种奇耻大辱—他有接近一米八的个子、190斤的体重,站起来就像只灰熊一样—现在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这个看起来比他瘦小许多的小子连打了两拳!无论如何他也不相信,自己会不是这小子的对手!
想到这里,他完全发疯了,“啊!”地大叫一声,抓起旁边一根铁靠背的椅
子,举到空中,用尽全身力气朝明宇砸来。
班上的人—包括小西在内—全都咐得面无人色。这一下要是砸到脑袋上,是会出人命的!
就在大家吓傻了的时候,明宇朝前跨出一步,一记直拳轰向硫酸的胸口。
硫酸怪叫一声,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到墙上,昏了过去。
大家真的傻了,彻底傻眼了。
这时,吴老师出现在了门口,他目瞪口呆地望着教室内混乱的一切,大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人能用简短的语言向他解释刚才发生的事。
吴老师冲到墙边,发现硫酸鼻血长流,已经不省人事了。他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中生代的恐龙那样不可思议。
“这是谁干的?”他瞠目结舌地问,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小西这个时候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但她仍然脸色煞白,惊魂未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川是班上的体育委员,他走上前来说:“吴老师,一会儿我再跟您解释吧。现在得把刘爽送到校医那里去才行。”
说完,他俯下身,打算把硫酸扶起来。突然,他的动作僵住了,停顿了好几秒后,白川转过身惊恐地说道:
“他好像……被打死了!"
小西的妈妈坐在校长室里,着急地说:“校长,真的有这么严重吗?他才上了不到两个星期的学……”
“问题就出在这里。”校长说,“他才上了不到两个星期的学,就发生了这么严重的情况。”
“可是,是那几个学生先用毒蜘蛛来威胁我女儿,明宇他才出手的呀!而且我听说,那几个学生是班上最顽劣的学生,甚至还和社会上的混混有来往。”
,':殳错,这些都是事实。但是你家那个明宇出手也太重了!”校长皱着眉头说,“你知道吗?被他打的两个学生—其中一个还好,只是手腕骨折;另一个的鼻梁骨和胸部肋骨都骨折了!听医生说,折断的肋骨差点就插进了他的心脏,就是说—他差点儿就没命了!"
妈妈脸色发白,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两个学生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现在,他们的家长向我要说法。你说我该怎么办?”校长摊着手说。
妈妈将头扭向一边,焦急地想了一会儿,说:“校长,那您的意思是,班上的同学就该眼睁睁看着那几个学生把毒蜘蛛丢到我女儿身上,什么都不做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几个混账学生做的事确实非常恶劣。但学校有老师啊
遇到这种事,应该首先找老师才对。
可是找老师有可能来不及T呀那也不能就把人往死里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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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这次的事件不严肃处理的话,那以后学
校里的学生就会认为—只要是有理,就算是杀人也行!这样的话,我们学校不就乱套了吗?那还不得经常出人命啊!"
[ 本帖最后由 云雾飞舞 于 2013-3-13 00:35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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