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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27 17: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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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搭救
这也更印证了我们的另一个猜测,下午出现在河道的不速之客大概就是梁家人,他们有枪,而且做事不计后果,只要能够达到目的,跟村民们动枪是很正常的事。
凌乱的几声枪响过后,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枪声结束就代表两方人交火结束,我们看不见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吃了亏,不过按正常思路分析,梁家人在武器这方面zhan
有绝对优势,村民们的情况不容乐观。但庞老二说你们注意没有,第一声枪响是土*枪的声音,这说明是村民们先开火的,而梁家人在黑暗中遭到枪击,肯定会没头没脑的还击,村
民在暗,梁家人在明,不一定就是村民们吃亏。
不管从那个方面来讲,我都希望红石村的人能把梁家打的满地找牙。
庞老二又对我们说:“这一次可都是真刀真枪的交上手了,村民并不知道我们和梁家不是一伙的,他们敢对梁家人开枪,如果遇到我们肯定也不会手软,卫老板,小陈,你们
两个手里有枪,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对村民们用,情况已经够复杂棘手的了,假如弄出条人民,会非常麻烦。”
因为突如其来的枪声,我们更加不敢大意,静静伏在河道的南岸一动不动,过了很长时间之后仍然没有发现任何情况,我悄悄看了看表,时间还早,可以耐着性子再观察一会
。红石村虽然很小,但壮劳力也有几十个,村长如果发怒把他们全派出来分批埋伏,在附近任何一个地方露头都会有危险。
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卫攀忍不住小声骂街诅咒梁家人,说如果不是他们胡来,村民们也不至于如临大敌一般拿枪招待人。我劝他省省力气,庞老二和穆连山突然同时压着嗓
子让我们别出声。
顺着庞老二的指示方向,我看见远处有几个人正沿着河道南岸朝我们这边鬼鬼祟祟的走过来,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衣着面貌,但单从走路的姿势就可以分辨的出来,这绝对不是
红石村的村民。
既然不是村民,那肯定就是梁家人,我和卫攀立即掏出枪,小心翼翼的上膛开保险,庞老二贴着我的耳朵说:“不要动,那些人显然是没目的的瞎转,只要他们不发现我们,
没必要露面。”
这几个人没用任何照明设施,借着月光在河道上行进。随着他们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的心跳逐渐加速,攥着枪的手全都是汗水。等他们又走近一些后,我一眼就认出几个人中
有我们当初在废旧厂房里见过的梁毅的手下,果真是梁家人,而且有不少生面孔,说明梁毅在黑夹克手里吃了亏后临时又调了些人手过来帮忙。
我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我们现在藏身的位置比河道高,如果我和卫攀联手伏击,很有希望把这几个人一网打尽,说不定他们中了枪都不知道枪是从什么地方打出
来的。不过这也就是个不能付诸行动的邪恶念头,河道这里虽然偏僻,弄出几条人命肯定无法收场。
我很担心这帮人误打误撞之下一脚把我们掩饰好的地洞口给踩出来,他们大半夜不睡觉在河道附近来回转悠肯定是在找什么东西,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也是在找地洞入口,
如果真被他们发现,大事休矣。所幸梁家人一直紧贴着河道边缘走,暂时威胁不到入口。几分钟后,他们在距离我们只有十五米的地方懵懵懂懂过去了,继续向东而行。
等他们走远了,我才和卫攀嘀咕刚才是不是应该学学他们背后打人黑枪,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卫攀一脸恨意的说要是杀人不犯法老子肯定把他们全给屠戮掉。
其实梁家人也算给我们办了点好事,他们摸黑行动,如果有埋伏在附近的村民肯定饶不了他们,几个人等于是探雷器,替我们试探那里会有危险。
我隐隐觉得今天肯定弄不成事了,必须忍耐下来等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时机再下地洞。
这时候梁家人还没走出去太远,我正要跟庞老二提议先撤退,东面就传来几声怒喝,随后是两声枪响和人的惨叫声,显然有人中了枪。
两声枪响都是制式手枪的声音,那么中招的肯定是红石村的村民,我们稍稍探出头向东观察,光线限制,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能看见一帮人四下乱跑,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现场只剩了一个中弹的人哀号呻吟。
这哀号声好熟啊!我正想再听一听,穆连山低声说:“老吕。”
穆大侠的耳朵相当之灵敏,经过他提醒,我也觉得中弹的就是老吕。看样子他是腿被打伤了,跌跌撞撞想站起来,可惜力有未逮。
村民们和梁家人一转眼的功夫都跑的不见人影了,老吕不知道伤的重不重,如果真是被打中要害,来不及救治挂到这里,村长肯定要把这笔烂帐算到我们头上。再加上过去一
直借宿在老吕家,我实在不忍心就这么看着他受折磨。
又等了几分钟,跑散的人还是没有回来,庞老二估计已经打定主意了,他问卫攀我们带来的伤药还有酒精绷带这类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卫攀说制高点上有一些,车里也有一些
。制高点在我们东面,现在过去会有危险。庞老二说把老吕弄到放车的地方,先给他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如果伤重就再想别的办法。
卫攀为难的说:“要是让他看见车,可能以后有麻烦。”
庞老二摇摇头说:“要是他死在这儿,麻烦更大。”
我们很小心的跑到老吕附近,庞老二穆连山下去弄人,我和卫攀火力掩护,老吕以为我们和打他的人是一伙的,拼命挣扎着不肯配合,庞穆两人是什么身手,危急中也不管他
乐意不乐意,抢亲似的硬把他给弄了回来。
“你们……你们还想干什么!”老吕惊恐的问道。
“老吕,你安静点,我们和刚才那些人不是一路的。”
“来人……”老吕猛然间张口大喊,被卫攀一把捂住嘴:“老吕!你疯了!我们要真想害你,你活的了吗?别出声,我们是救你的!”
老吕可能觉得卫攀的话有道理,没再出声,但脸上仍然全是痛楚和惊恐,我看了看,发现他是右腿受伤,血把裤子都浸透了。
“老吕,你忍一忍,这里不安全,我们车里有药,先给你止血。”
我和卫攀一前一后拿着枪警戒,庞老二穆连山架起老土就朝放车的地方跑。他们几个也真舍得下力气,把车藏到很远处的一个坑里,上面平铺着两顶帐篷,还放着一堆枯树枝
。
卫攀钻进车里拿出药,庞老二动手给老吕包扎。老吕闭着眼不敢看自己的伤腿,酒精冲洗伤口的时候他几乎疼的跳起来。庞老二说:“老吕,你别担心,一点小伤,没伤到骨
头,回去养一阵子就好了,不会有什么大碍。”
老吕一直担心自己这条腿会废掉,心理压力极大,庞老二告诉他伤并不要紧后他还不太相信,我说你看嘛,就是皮肉上有个贯通伤,子弹早就飞了。老吕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一
点一点把视线转移到自己的右腿上,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时忍不住闭眼皱眉呲牙裂嘴。
庞老二手脚麻利,很快就把伤口处理好了,老吕看着伤口包扎的很象样子,这才稍稍放心,我们再次跟他解释打他的是另一伙人,老吕没那么深的城府,他觉得那帮人打他,
而我们救他,肯定不会是一路人,所以戒心消除了一大半。我掏了烟给老吕抽,老吕接过烟迟疑的问:“中枪了忌讳烟酒吗?”
“没事,抽吧。”
一支烟抽了一半,庞老二问老吕昨天下午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吕轻轻摸着伤口上的绷带说:“开始我也不知道,就知道河道又来人了,村长带人去追。后来你们跑了,我说你
们到底是干什么的?真有本事,还能从屋里掏个洞出去。”
“那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后来怎么样?”
“你们跑了,我见到村里人才知道,本来一天都没什么事,村里四个守河道的人坐着闲谝,半下午偷偷摸摸溜来几个人,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村里人过去盘问,
不知道怎么三言两语就说僵了,还动了手,那几个人带着刀,没轻没重的乱砍乱捅,尕涛子挨了一刀,幸好穿的厚,棉袄都给割透了。村长得了信以后就带来过去帮忙,没找到人
。”
“你们怎么大半夜的又跟他们打起来了?”
“村长急了啊。”老吕说:“无冤无仇的下那么重的手,这要是放到夏天穿的薄,尕涛子估计当时就被捅死了。村长把村里男人都派到河道附近藏起来了,看见生人就打,我
家里一屁股事,可村长叫来我也不敢不来,这下可好,一个人没逮到,还叫人家打了一枪……”
我安慰老吕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吕看看我,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吕老哥。”卫攀又递给他一支烟说:“别人不知道,你现在应该清楚了吧?我们和那些人不是一伙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回去可得跟村长还有乡亲们说清楚,免得误会我们
,见了我们就打。”
“这是肯定要说的嘛,你们虽然也来打地洞的主意,和那些人不一样,我回去就跟村长说,不过我劝你们还是回家吧,村长脾气怪的很,这次把他惹恼了,不管你们跟那些人
是不是一伙,只要被村里人抓住就不会有好结果……”
我们听了这句话没什么反应,倒是穆大侠很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老吕也太不拿人当回事了,村里乡亲们种地是把好手,要论打斗,肯定不如我们,甚至连梁家人都不如。
也不知道河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出来的时间一长,我们很替留在制高点的三个人担心,所以大家打算回制高点去。可老吕怎么办?拖着条伤腿跑也跑不动,万一被梁家人
发现,真不知道会如何对待他。
老吕显然不知道情况有多复杂,还在苦口婆心劝我们回家找碗干净饭吃,一直沉默的穆连山突然有了反应,冲我们低声说:“都趴下!”
第二十一节 救人的收获
在昏暗的环境中,人的眼睛受光线限制,显然不如听觉能够更及时的发现危险,穆连山听觉非常灵敏,我连忙就地伏好,顺手把老吕也给压下来,告诉他有情况,不要出声。老
吕不了解穆大侠的本领,伸着脖子往周围看,嘴里还嘟囔着有啥情况啊。
反正我们的家底已经被老吕看见了,没必要再顾忌什么,我和卫攀几乎同时掏出枪,严阵以待。梁家人很黑,对无冤无仇的村民还下得了手,更不要说我们这几个有大过节的
,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由不得我们不反击。借用现在一句很流行的话说就是,哥不想砍人,也不想被人砍。老吕看见我们掏枪之后显然非常吃惊,瞪着眼睛说:“还说不是一伙
的,你们怎么也有枪啊!”
“我们拿枪是为了自保,不是为了打人,有枪的人就是一伙的?你们不是也有土*枪吗?老吕我说你四十的人了怎么还黑白不分?那些人打你,我们救你,你这么说亏心不亏心
。算了,现在没时间多说,趴好,别露头。”
我一直都非常佩服穆连山的听觉能力,简直已经达到了令人不可思议的程度,我们趴下不久之后,就看见几个人由远至近很小心的朝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我眼神还算不错,
等这几个人走到肉眼能够观察清楚的时候,我发现他们并不是开枪打老吕的那批人。
但是这些人里很明显有梁毅的手下,前后两批人加在一起足有十个,而且梁毅和刘胖子都没露面,看来这次梁家带了不少人。
那些人越走越近,最要命的是,他们对自己周围情况观察的非常仔细。我们的车子虽然隐藏着,但这么大的东西无法藏的尽善尽美,离得远了说不定还能掩人耳目,但只要走
近,肯定得露馅。老吕是个伤残人士,车子如果被发现,他也跑不掉,我脑袋上顿时冒出一片冷汗,不由自主把枪握的非常紧。
老吕显然也紧张了,把身体一点一点往后缩,他腿上刚挨一枪,滋味不大美,肯定不想再挨第二枪,我怕他弄出动静,连忙示意他趴着别动,老吕愁的鼻子眼睛都挤到一起去
了,不停的发抖。卫攀对我打了几个手势,小声说:“咱们先下手!”
情况危急,占住先机才能保住命,我咬着牙点点头,慢慢伸出枪,对准了不远处的敌人。
“不行!”庞老二压住卫攀的枪,说:“你们不要动,我和连山出去把人引开。”
我心说这简直太冒险了,跳出去不是给人当靶子吗?庞穆是我们的顶梁柱,大家都指望着他们干大事,万一有点闪失怎么办。我刚想阻止,庞老二和穆连山噌的一声蹿出去,
飞快的朝来人相反的方向跑去。
那批人立即有了反应,纷纷散开队形追击,庞老二和穆连山的速度非常快,如果真跑起来,后面的人绝对追不上,但梁家人手里有枪,人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子弹。追击者很
快就追到我们藏身处附近,其中一个对同伙说:“追近点,朝腿上打。”
我几乎忍不住想背后打他们黑枪,但庞老二和穆连山已经冒险吸引了他们的注意,这时候我再动手显然不明智,何况还有老吕拖着我们后腿。我屏气凝神紧紧盯着前面的情况
,如果庞穆二人真不幸中弹,我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庞老二和穆连山身形灵活,而且奔跑时的路线弯弯曲曲,后面的追击者没有充足时间瞄准射击,只能跟着他们跑。庞穆很快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梁家的狗腿子随后也跑的
看不见影子,我们暂时解除了危险警报,老吕心有余悸的说:“太险了,太险了,子弹可没长眼睛,他们也太冒失了……”
“得了吧!”我低声训斥他:“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瘸着腿跑不动,我们犯得上这么玩命吗!”
老吕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伤腿,一脸歉意的说:“真是对不住,对不住……”
“吕老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卫攀长出了口气说:“你现在总能把心放肚子里了吧,我们和那帮人可不是一码事。”
“那是当然,我没什么见识,不过这双眼睛还是有水的,好人坏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早知道你和他们绝对不是一路人。”
我看了看表,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一直没听到枪声,说明庞老二很安全,他们肯定会把追兵引远之后绕圈子回来找我们。村长很固执,梁家很烦人,后面的路我都不知道该怎
么走了。
我们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梁家人在附近游弋,所以警惕性很高,时刻不停的观察周围情况,卫攀半开玩笑的对老吕说:“吕老哥,这次刻算是你欠我们个人情啊。”
“那是那是。”老吕这时候已经清楚的认识到,自己非常全面的起到拖累我们的作用,说话比过去客气的多:“咱们也算老熟人了,其实你们没看出来?昨天你们从地洞跑出
来以后,我在后面追完全是装样子给别人看。”
“那就对了嘛,我们风里来雨里去的,混碗饭吃也很不容易……”
卫攀和老吕东拉西扯了几句就问:“吕老哥,你看,眼下河道这儿是越来越不安生了,我们也想早点回去,你就受累给我们说说吧,那个地洞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攀果然是个生意人,一付出就想要回报。不过地洞的事确实搞的我们非常头疼,有必要趁这个机会问问老吕,不过我担心老吕仍旧不肯说实话。
果然,老吕听到卫攀发问之后吭吭哧哧的说:“这个这个,地洞,这个这个……”
“没事,吕老哥,要真有难处就不勉强你了,咱们冒死救你也不图回报。”
卫攀这句话很厉害,老吕虽然是个山里人,但好歹也是个汉子,被这句话一激,神色马上就有点不自在,低着头来回抚mo腿上的绷带,卫攀知道他正在做心理斗争,考虑该不
该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我们,所以有意对我说:“小陈,等一会二哥他们回来之后让他们休息休息,我俩出马,说什么也得把吕老哥安安稳稳送回村子。”
老吕听了这句话更是坐卧不安,又想了想,狠狠心说:“地洞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说说就说说,不过我的确知道的不是太多,而且,千万不能让村长知道这些话是从我嘴里
露出来的,要是他知道了,我以后就没法在村里混了。”
“吕老哥你放心,我打保票,一个字也露不出去。”
老吕又开始沉默,估计是正在组织语言,想了三分钟才说:“关于地洞的事,我也是从村长嘴里听来的,可能是二十多年前吧,我才十八九岁,当时的村长是现在村长的父亲
。我们这里缺水,那一年又旱的厉害,所以村里轮流派人跑好几十里去拉黄河水,我和现任村长结伴去的,连续去了七八天,最后一次拉水的时候天晚了,赶不回来,我们就找了
个背风地方,准备睡到天亮再走。那天村长的心情似乎很好,把牲口都安置好以后,他拿了瓶酒叫我一起喝。”
听到这我就知道,二十多年前的村长肯定没有现在深沉稳重,可能是遇见什么高兴事,拉老吕喝酒,喝麻以后嘴皮子一松,说了点不该说的话。
老吕当时年轻,不怎么喝酒,只勉强喝了一点,剩下的全被村长独饮了。村长这人当年酒风不是太正,虽然不会酒后闹事,但管不住嘴巴,拉着人啰啰嗦嗦没完没了,当天他
喝了不少,所以喝完之后就不当家了,拉着老吕云天雾地,老吕困的不能行,还不敢不听,既无奈又痛苦。
说着说着,村长突然神神秘秘的问老吕,知道不知道他们的村子是怎么来的。老吕只知道村子年代久远,但对于村子的来历没有查究过。那个年头村民的终极奋斗目标就是填
饱肚子,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研究这些其实和他们自身息息相关的事情。
村长很得意的傻笑两声(我真看不出黑脸村长当年还有傻笑的时候),然后告诉老吕,他知道村子的来历。
老吕肚子饿,又困的要死,所以对村长掌握的秘密不感兴趣,随口问了句:村子是怎么来的?
老吕淡漠的表现让村长很不满意,他觉得老吕应该死皮赖脸的追问下去,才能显得自己很有溜儿。村子非常偏僻,村长的权力很大,而且他们不搞民主选举,村长这个位置是
世袭的,老子当完儿子当,儿子当完孙子当。当时老村长年纪已经大了,用不了两年就要由儿子接班,所以老吕不敢得罪这位“衙内”,打着哈欠装着兴趣盎然的样子继续往下听
。
村长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乐了,很大度的把村子的来历告诉了老吕。他说这个村子少说也有千年的历史,最早只有两户人家,一个姓吕,一个姓贺。对于这一点老吕比较赞同
,因为一直到今天,红石村的村民不是吕姓就是贺姓。
红石村的两位老祖先在当时也是方圆百里小有名气的人物,特别是拜了一个姓付的师傅之后更加了不得(我很怀疑就是付通),又有钱又有势力,生活质量那是相当之高,但
好景不长,不久后当地发生了一场大变故,恩师不幸遇难,吕贺二人在混乱中总算捡了条命,但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业毁于一旦,两人一转眼变成赤贫。
不过遭难归遭难,吕贺二人还是有几分风骨的,千方百计找到恩师的遗体(我估计这项工作难度很大,非心理素质极好之人不能完成,因为付通犯的是谋反大罪,如果被活捉
,说不定要被判处凌迟),然后埋葬起来,在当时那种环境下,吕贺能够保住命已经算是天大的造化了,所以他们不敢再抛头露面,进找了个地方定居,一代一代繁衍下来,最后
形成了红石村。
村长还告诉老吕,埋葬恩师的地点就在村子附近河道下的一个地洞里。
说到这儿,老吕停了下来,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再开口,卫攀追问,老吕说:“村长就跟我说了这么多。”
“就这些?”
“恩,而且第二天他酒醒以后还无数次叮嘱我,要我一定得保密。”
我和卫攀都泄气了,原以为能打听来一点对我们有用的信息,谁知道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还弄的跟欠了老吕好大人情似的。
“你们老是绕着地洞转,到底是要干什么?”
“哎!”我无精打采的说:“受人之托,弄份地洞里的路线图,别的事我们也不知道。”
“你们往地洞里走了多远?”
“走啥走,挖好了洞口还没进就让你们赶走了。”
“你们还是别进了。”老吕说:“你们费这么大力气救我,我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听我一句劝,别进了。”
“我们靠给人做事混饭吃,要是把事办砸了,名声也就臭了,以后没生意,大伙都得饿死。”
“没饭吃也比丢了命强。”老吕很认真的说:“我不是吓唬你们,那个地洞,不是随便能进的。”
这句话一说出来,我就感觉老吕肯定还知道别的事,卫攀问他为什么不能随便进,老吕猛的缩了缩脖子,朝四面看了看,表情复杂的对我们说:“那地洞里有鬼。”
第二十二节 鬼洞
一听老吕说地洞里有鬼,我马上联想到我们先后三次看到的一闪而过的影子,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世界虽然有很多解释不清的问题,不过绝对不会有鬼。金七爷和庞老二这样吃
了半辈子土饭的人都一口否认鬼鬼神神的存在,说明鬼只是虚幻的东西,它藏在人的心里。
不过看老吕一本正经的样子,似乎并不是信口开河,卫攀追问了两句,老吕想了想说:“这件事我本来准备烂到肚子里,但你们冒了这么大风险救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
去送死。”
“吕老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这里偏,多少年都没有外人来,不过几年前有帮城里人跑到河道,和你们一样天天找洞口,还到村子里去打听,他们挖来挖去的虽然没挖出洞口,但已经离洞口不远了
。村长知道这件事以后带人把他们赶走,又领着我们拉石头,辛辛苦苦把洞口给堵住。很早以前就听村长说过这个洞,一直到那时候我才亲眼看见,当时还想着村长酒后对我说的
竟然还都是真话。”
老吕说的话比较可信,给我们指认洞口的小子也说过,村子里的人本来是不知道这个洞的,就是几年前那帮人一露头,村长才决定下大力气去堵洞口。我觉得那帮人来意显然
不单纯,但照他们乱挖一气的举动来看,恐怕也是半吊子,对于洞口的具体位置一无所知。
“我们套着车连跑了不知道多少天,才拉回来一大堆石头,最后一批石头拉回来的时候,天都黑的象锅底一样了,村长已经带人把洞口挖了出来,只不过当时我什么也不知道
,就看见河道上有个大深坑,坑里有个小石头墩子。”
石头墩子显然就是控制洞口开关的石坛,我们同样也挖到了,只不过我们挖出来的时候石坛已经失效。
“我们这里要是连夜干什么活的话很麻烦,得点好多火把照明,再说大家连搬了这么多天石头,都累的够呛,所以村长带人回村睡觉,准备第二天接着干。我们正准备回去,
村长说得留俩人看着,叫我和贺二牛辛苦辛苦,我心里这个气啊,又不敢不听,只好跟贺二牛留下来。村长给我们拿了瓶酒,让晚上冷的时候喝点挡挡风。村长他们一走,贺二牛
乐呵呵打开瓶盖子,仰脖子先灌了两口,我本来不怎么喝酒的,但心里不痛快,跟着他一块喝,三两酒一下肚,脑袋就有点发懵。”
说到这儿,老吕可能趴的有点累,换了换姿势,接着说:“酒一喝完,贺二牛跑到一边去放尿,回来的时候路过大深坑,他蹲在坑边看了一会,回头叫我,对我说你知道这里
有个洞不?我摇摇头,贺二牛说你们去拉石头了,肯定不知道,这下面有个洞,不过现在看不见,要在石头墩子那里捣鼓捣鼓才能弄开洞口,村长下午捣鼓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
,我也学会了。”
我和卫攀对望一眼,心说村长怎么什么都知道?难倒他手里也有圣师手札?不过稍稍一想就不觉得奇怪了,红石村人很可能是付通徒弟的后代,吕姓贺姓的老祖先既然能把师
父安葬在地洞里,肯定会把地洞的准确位置以及开启方法传给后代,照这个思路推断,村长洞悉地洞的秘密确实在情理之中。
“当时贺二牛越说越来劲,非要拉着我进地洞去看看,我说算了吧,也不知道地洞是干什么用的,冒冒失失进去恐怕不太好。他说就因为不知道地洞是干什么的才要进去看看
嘛,要知道这里是个菜窖的话还进去干什么?当初村长跟我说过,地洞里埋着人,我觉得这洞不就该算是个坟吗?不过我没法跟贺二牛明说,只劝他安安生生找个地方睡一觉。”
我心想这贺二牛倒是个勇于探索未知领域的科技型农民。
“二牛不听劝,反而笑话我没胆子,跟个婆娘一样,我也真是让那三两酒烧的脑子发晕,他一激我我就没主见了,答应下去看看,当时心想着只不过是个洞而已,就算埋着人
也早都烂成泥了。二牛让我去准备火把,他跳进坑蹲到石头墩子那里,不知道怎么摆置的,地洞的洞口就露出来了,我们俩一人拿一支火把钻进洞,四下先照了照,我以为地洞不
会有多大,没想到进去之后黑乎乎的一眼望不到头,他在前,我在后,摸摸索索往前走了十来分钟,我心里有点毛了,跟二牛说不行咱们回去吧,洞里没啥可看的,二牛嘟嘟囔囔
说要回你自己回。我没办法,只好跟着他继续走。走着走着,地洞似乎是到头了,我心里觉得有点奇怪,村长亲口对我说的,我们村子老祖爷的师傅就埋在洞里,但眼见走到头了
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又走了一会我才知道,地洞不是到头了,是分岔了,一下子冒出来四个一模一样的入口,正中间的墙上还嵌着块石碑,上面刻着佛爷。一看佛爷我就知道,村
长说的一点没错,这洞跟我们村子真是有关系的。”
我一下子就想起来老吕家那个小屋里供奉的弥勒佛,当时觉得蹊跷,只不过没法向老吕打听,现在有机会听他亲口说出来,倒是替我解开心中的一个谜团。
“我们红石村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专门留着一个小屋,里面供着佛爷,这规矩传了不知道有多少代了,从我记事开始,我爹每天都恭恭敬敬进去上香磕头,我小时候不懂事,
在佛爷面前吃东西,被我爹打了个半死,他说那佛爷是个神,全村人都靠它保佑,我挨了打,从此以后就长了记性。地洞里的佛爷跟我家供的佛爷一模一样,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
,我一看地洞里刻着佛爷,当时就准备先跪下来磕一个,回神想想,才明白这里可不是我家院子。佛爷下面还刻着字,我比二牛稍强一点,多少认识几个,所以我仔细看石碑上的
字,二牛在一旁东张西望。还没等我把字看完,就听见他嗷的叫了一声,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赶紧问他怎么了,他哆哆嗦嗦指着我们身后说刚才他看见有个人闪了一下就不见了,
最多离我们只有四五米,你们想想,这地洞闷了上千年,二牛看见的能是人吗?我头皮一下子就炸了,拖着二牛往回跑,一口气跑到地面,心还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不对劲!
我们一直没弄清楚地洞里人影的真面目,只猜测这是窥探我们行动的跟踪者,因为时间紧迫,没精力和他们纠缠。但老吕和贺二牛进洞的时间是几年前,他们也看到人影可就
解释不通了,不可能有帮人专门常年蹲守在地洞里。
老吕并不知道我们也看到过人影,更不知道我们此时心头的疑惑,继续说:“我们虽然吓的不轻,但总算是平平安安跑了出来,没让洞里的鬼魂把命勾走,这一通惊吓,我脑
子反倒不晕了,叮嘱二牛千万不能把这事告诉任何人,要是村长知道我们私自进洞,绝对不会有我们什么好果子吃。”
“老吕,这就是你说的地洞有鬼?”
“地洞里那个要不是鬼,那你说是什么?”老吕皱着眉头说:“我还没讲完,你们继续听听就知道了。我们俩好半天才恢复过来,二牛壮着胆子去关地洞的门,也不知道他是
咋搞的,洞门关不上了,他心里一急,捡块石头就去敲,敲来敲去把石头墩子给敲坏了,弄的我也是一头汗。提心吊胆等到天亮,村长看见洞口敞开着,果然脸色马上就阴沉沉的
,我好说歹说才算糊弄过去。大概是第四天早上,村里人正要去河道开工,二牛婆娘哭天抹泪对村长说二牛断气了,我们慌慌张张到他家一看,二牛就倒在茅厕门口,脸色铁青,
眼睛瞪的溜圆,那模样太吓人,现在想想我都浑身冒冷气。当时我就觉得二牛死的蹊跷,无病无灾,身体壮的和牛一样,怎么会好端端就死在家里?死相还这么难看,肯定是地洞
里的鬼缠着他了!”
“老吕,你这话一听就没什么根据,你和贺二牛一起进的地洞,他死了,你好端端的,这鬼害人还要跳来跳去的?”
“哎呀你们不要不相信。”老吕严肃的说:“山里头邪性的事多了,没吃过亏的人不知道厉害。”
“老吕,你说的太玄了。”我调侃道:“洞里有佛爷,鬼还敢过去撒野?这鬼是火星来的?不知道佛法无边降妖除魔吗?佛爷要镇不住鬼了,这世道也就杯具了。”
老吕也不跟我们争辩,反复念叨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我和卫攀哭笑不得,原以为能歪打误撞从老吕这里弄到些有用的情报,谁知道听到最后是个荒谬的鬼故事。
老吕讲故事前前后后最多用了二十分钟时间,庞老二和穆连山仍旧没露面,周围非常安静,既没有其他梁家人出现,也没有枪声。按照我对庞穆两个人的能力认识,他们这时
候应该已经把追击自己的梁家人甩到西伯利亚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庞老二和穆连山才从我们后方出现。据他们说,本来甩开敌人不需要这么长时间的,但路上先后遇见其他两伙四处游弋的梁家人,没办法,只好又绕圈子回
来。
就我们目前所知道的梁家的人数已经有十五个,而他们当家主事的人还没露面,如此算下来,总人数至少在二十人以上,我们如果继续行动的话,很可能会和他们狭路相逢。
目前藏身的地方已经很不安全,我们必须尽早回到制高点和铁柱他们汇合,但老吕这个大包袱实在让人头疼,途中如果遭遇梁家,他只剩下挨枪子的份,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
送回村子或者交给红石村的人。
庞老二思索了一会,对老吕说:“老哥,你们村子的人都藏在什么地方?我们把你送过去。”
对于现在的老吕来说,恐怕再没有比自己家更让他向往的地方了,但人都是活的,不会只死守着一个地方,所以老吕也说不清楚村里人到底躲在那里。
时间已经不多,再熬一会天就该亮了,横竖都是个拼,庞老二狠狠心决定送老吕回村子附近。我和卫攀都觉得不妥当,但自己又想不出其他办法。
车子一到天亮就难保不被人发现,所以我们把能拿的动的东西都带上,庞老二在前面探路,我和卫攀轮流架着老吕,准备越过河道,然后接近红石山。
第二十三节 第四股力量
我把枪暂时交给庞老二,他身手好,而且应变能力强,不会象我一样危急时刻拿不准主意。一直跑到河道南岸的时候情况还不错,没有看见梁家人。
先前我们总害怕遇见村里人,因为他们毕竟和梁家不同,打了我们我们也不好还手,而现在我真巴不得村民自卫队立即出现,把老吕这个大包袱给接走。梁家人三五成群的在
附近乱晃,也不知道是找我们还是找地洞,总之万一遭遇就是一场恶战,我手上没了枪,心里发虚,一直暗自祈祷平安把老吕给安置好。
越过干涸的河道,就离红石山不太远了,但这附近没有任何可以当掩体的东西,我们尽力把身体压低,从南岸的缓坡下到河道底部,然后慢慢从河底朝北岸的缓坡上爬。刚爬
到一半,负责断后的穆连山突然拉住我和卫攀,庞老二也立即伏倒,示意我们停步。我和卫攀知道他们发现了情况,连忙一左一右把老吕摁住。卧倒之后我四下看看,连个人影也
没看见,而此时已经起风,除了呼呼风声,什么都听不到。
庞老二悄悄爬到岸边,露出头观察,我们也跟在后面探出脑袋,这一下总算发现了情况,远处有几个人正在打斗,一方是梁家,另一方只有两个人。
红石山这里有我们、梁家、村民三股不同的势力,不管谁遇到谁都要发生冲突,但这时和梁家人对打的不是铁柱和松爷,也不象红石村的村民。
梁家人估计被放倒了一个,剩下的四个正在围攻不知来历的两人。我看了两眼就暗暗吃惊,这两个人身手竟然非常好,不过他们的功夫显然和庞老二不一样,庞老二学的虽然
也不是百分之百的纯武术,但从小就扎马步揉腰展腿,算是正统功夫,而眼前这两个人身手矫捷灵动,看不出什么招式,一出手就为了把对方放倒,很象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庞老二听到动静的时候可能打斗刚刚开始,我们很担心梁家人动枪,枪声一响会引来别的人,但只看了一分钟我就打消了忧虑,因为梁家人统统被放翻在地,两个人弯腰捡了
把枪,然后矮着身子飞快向西跑了。
形势可是越来越复杂了,光梁家人和村民已经非常棘手,现在突然又冒出另外一股不明来历的势力,对方也是为河道地洞所来?不过看他们的样子肯定跟梁家人不是一路,我
顿时想到黑夹克,他和梁家似乎有过节,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黑夹克想收拾梁家人,当初在旧厂房的时候就有机会,用不着当时把人放了,再悄悄跟过来继续收拾。不管
怎么说,无论是谁半路杀出来修理梁家人,都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不过这两个人的来意尚不明确,他们既然敢对付梁家人,说不定也会对付我们,对方身手这么好,比梁家人还难打发,最好还是避而远之。庞老二等两位大哥跑的没影之后示
意我们继续前进,路过打斗现场的时候我想把梁家的枪捡走,庞老二说不用费心找了,这五个人肯定只有一把枪。我顿时明白过来,在旧厂房我们掩埋了他们所有武器,可能梁家
一时半会之间也找不来那么多枪支做到全民皆兵,如果有枪在手,梁家狗腿子可不讲什么道义,早就发飙了。
两位来历不明的大哥下手倒是真黑,五个狗腿子被揍的半死不活,解恨!
我们又跑了一段路,天上的月亮被一片乌云挡住了,能见度降低很多,这是个大好机会,我们直起腰全力往红石山跑,老吕也相当配合,搭着我和卫攀的肩膀,一条腿蹦的很
有劲,我真觉得就算放开他不管,他也能蹦回村里去。
红石山距离河道并不算太远,我们跑,老吕蹦,很快就顺利的到达红石山脚下,按说到了这里估计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但老吕在平地上蹦的欢,一踏上山路就没辙了,反正已
经送到这里,不差再多走几步路,老吕很感动,一个劲的感谢,还检讨过去自己对我们态度不友好,他说他回到村里一定尽最大努力向村长说明情况,化解双方之间的误会。等到
平平安安把他送到红石山另一边时,我们心头总算放下一块大石头。临分别前老吕又郑重其事的再次提出忠告:地洞有鬼,让我们赶紧回家。
庞老二和穆连山没有听到老吕讲述有关地洞的事,我们返回时,卫攀边走边把老吕的话详细转述一遍,当然,庞老二也不相信地洞有鬼这种说法。我们一交谈,多少就分散了
些注意力,等到一脚踏到红石山最高处时,我顿时傻脸了,两个刚刚打倒五个梁家人的大哥此刻正沿着上山的路往上走,距离我们只有不到十米。
一场恶斗看来是避免不了了。这两个人身手虽然很好,但动起手来绝对讨不了便宜,只不过他们手里肯定有枪,让我们非常忌讳,我们四个人几乎同时后退,从山顶撤到山路
上,卫攀一脚踩空了,连滚带爬摔出去七八米,看样子摔的很结实,我都替他疼的慌。不过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是,对方看见我们之后没有一点准备开战的意思,我们后撤的时候他
们顺着山路狂奔而去,头都不带回的。
就这么跑了?
不可思议,按这两人的举动来看,他们肯定不是看我们人多被吓跑了,刚才梁家有五个人,这俩大哥还毫不畏惧,为什么看见我们四个人扭头就跑?
我转身去把卫攀拉起来,真是摔的不轻,卫大少爷站起来的时候身子直打晃,显然是摔晕了,脑袋上撞出一个大包,就这模样了还咬牙要跟人拼命,我对他说人都跑过了,卫
攀一怔,随即恶狠狠的说:“差点没把我摔死,算他们跑的快。”
庞老二不想从山路下山了,他怕那两个人留着什么后手,藏在山脚下伏击我们。我们直接从红石山峰顶向东走,根本没路,几乎是打着滚爬过去的,肠子都摔青了才跌跌撞撞
下山,回到制高点。
我们藏身的制高点不但不起眼,而且地势很险峻,只有一条一脚宽的路能上来,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扔块石头下去都得砸倒一片,所以铁柱他们没遇到什么麻烦。我骨
头架子几乎摔散,屁股疼的坐不下来,卫攀更惨,都摔破相了,一脸的擦伤,留守的人倒很惬意,还轮流一人眯了一觉。
根据今天遇到的情况来看,聚集到河道的人包括我们在内最少有四批,互相打来打去的很热闹,不过我们最主要的敌人还是梁家,他们人多,而且不要脸。庞老二冒出了一个
非常大胆的设想,梁家在河道漫无目标的乱转,说明他们肯定不知道地洞的具体位置,红石村的人和他们形成了互相牵制的局面,有村民在,梁家无法安心的找我们和地洞,有梁
家在,村民们无法固守在地洞入口附近,如果把握好合适的时机,我们可以尝试尝试浑水摸鱼,但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尚未找到地洞的终点,穆连山所说的几百平米的空间还不
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浑水摸鱼可以试试,不过不能一直摸,得有个时间限制。我们又从车里带回了些物资,水和食物大概能坚持几天,必须要在这几天时间内把事情做完。
我实在很累,窝在一个土坑里就睡了。别的人睡觉的睡觉,望风的望风,都很安静,所以这一觉睡的很踏实,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了,就是浑身酸疼
。
我见卫攀正趴着拿望远镜朝河道那里观察,就溜过去看了看,“卫副司令,情况怎么样?”
卫攀拿掉望远镜摇了摇头:“敌人太狡猾,昨天晚上趁着天黑跑的欢,土*枪洋枪都用上了,天一亮全藏了起来,我在这儿看了一个小时,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那是肯定的,这些人又不傻,知道对方有枪,大白天跑出来目标太大,不留神就要挨枪子。”
“所以说,越是在这种情况下越要出其不意,不按常理出牌。”卫攀嘬着烟头说:“庞司令亲自制定了一个作战计划,不管敌人几路来,我只一路去,今天晚上我们集中起来
到河道去……”
“得了吧。”苏玉在不远处笑意盈盈的说:“都是偷偷摸摸来算计人家东西的,大白天连头都不敢露,你俩还弄的和集团军首长一样。”
“做什么事都要有计划有分工才行嘛。”我也笑着说:“我看小苏筒子是个好苗子,就出任个政治部主任吧,享受正团级待遇,卫副司令,你的意见呢?”
“我原则上同意……”
我们一闹就把庞老二吵醒了,他看大家都闲的没事干,索性谈了谈自己的计划,他说晚上要险中求胜,由两个人进地洞,其余人负责掩护,遇到梁家人或是村民时能藏着不被
发现那是最好,万一躲不过去就和昨天一样,把人引走,确保入口处的安全,进洞的人则抓紧时间寻找存放玉鼻的地方。
这计划确实是险了一点,特别是留守地面的人,那几乎是硬顶着子弹当诱饵,不过我们也是被逼的没路走,梁家人下手没轻重,混战中万一弄出人命就不好收场了,如果再被
公安机关盯上,梁家不要紧,拍拍屁股走人,把我们甩在这儿,捂着脸哭都来不及。
我不愿意让苏玉去冒险,她虽然机灵,但毕竟是女孩子,体力弱,奔跑中难免会有闪失,还有松爷,一向粗枝大叶惯了,加上肩宽背厚,当靶子最合适不过。所以我建议制高
点这些物质也需要人看守,免得被人连锅端了大家没饭吃,他们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卫攀一本正经任命松爷为后勤部部长,负责物资的安全,松爷啪的敬了个礼,表示坚决完成任
务,同时申请要枪,被大家异口同声回绝。
说说笑笑闹了一会,大家情绪都不错,吃过晚饭后纷纷闭目养神,准备应对晚上的行动。河道安静了一个白天,随着夜幕降临,估计又快到热闹的时候了。
黑暗中观察不到远处的动静,我们一直侧耳倾听是否有枪声,到十二点过后,整个河道还保持着宁静。庞老二看了看表,招呼我们拿好东西,准备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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