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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27 17:3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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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节 黄金人面
我们几个人的手电几乎全都集中在小盒上,随着盒盖慢慢打开,最后一件人口型的玉器终于展现在众人面前。
“就是它,就是它......”卫攀喃喃自语两声,又兴奋的一挥拳头:“终于凑齐了!这一次一定得给玉小姐记大功。”
“你们都别跟我抢。”铁柱看完了玉器,又把注意力集中到精雕细琢的翠玉小盒上:“玉器是大家的,这个盒子就归我了,回去给我媳妇儿装首饰。”
庞老二看了看表,啪的一声合上盒盖,说道:“现在离天亮还有点时间,咱们不如早动身,赶在天亮前离开这儿,然后直接回阳川。”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存放藏宝图的黄金人面虽然一直在我们手上,但是缺少开启机关的四件玉器,有心无力,现在四件玉器集齐,只要回到阳川,马上就可以打开人面,取出
里面的藏宝图。所以我们心急火燎的填上刚刚挖出的深坑,又带好随身物品,集中到下山的路口上。
象葫芦山后山这样陡峭的坡度,上来很麻烦,下去的时候也不省心,只要稍不留神,重心稍稍一偏,说不准就连滚带爬的摔下去。有时候不得不倒转身体,手脚并用,一点点
倒着退下去。不过相比上山时的难度还是小一些。因为要赶在天亮前就绕过圆融寺,所以时间比较紧迫,连废话最多的铁柱都闭上嘴,小心翼翼对付眼前险峻的陡坡。
庞老二走在最前面,紧跟着是卫攀,我拉着苏玉走在最后。大概走了一半路程时,天色已经开始微微发亮,大伙不由自主的有些心急,都害怕功成身退的时候再遇上什么麻烦
,所以下意识的加快了速度。
其实在这种境地里,急是急不得的,我和苏玉就走的相当慢,几乎是一点一点的往前磨蹭,没多长时间就跟前面的人拉开好大一段距离。照我想,实在不行的话,最多就是在
山谷边上再多熬一天,反正一年多都熬过来了,再怎么也不差一天两天的时间,没想到这个念头还没转完,走在庞老二身后的卫攀突然脚下打滑,随即控制不住身体重心,摔了个
跟斗之后仍然刹不住车,不由自主的朝下面滚去!
他这一摔,前面的庞老二也跟着倒了霉,本来在陡坡上走的就不轻松,要靠自己全神贯注的保持平衡,如果庞老二不受外力干扰的话,完全能支持的住,但被卫攀一撞,顿时
也跟着摔了出去。
天色虽然还没大亮,但他们俩个弄出这么大动静,后面的人全都看的清清楚楚,顿时慌了神。庞老二和卫攀一前一后飞快的滚出去几乎二十米,才被一块陡坡上突起的大石头
阻挡住继续下滑的势头。
在陡坡上摔出去二十来米可不是闹着玩的,铁柱和穆连山手忙脚乱的赶过去营救,这俩人几乎也是一溜烟滚下去的,只不过身体重心还保持的住,就是裤子肯定得磨破。我带
着苏玉走不快,只好老老实实的慢慢跟过去。
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庞老二和卫攀已经被扶起来背靠石头坐着,俩人都是一脸的擦伤,卫攀额头被撞破了,顺着脸往下淌血,自己在背包里翻急救药品和绷带。庞老二的情况
似乎更糟糕,眉头紧皱紧咬牙关,额头上全是黄豆大的汗珠,铁柱和穆连山正小心翼翼的查看他的左腿。我赶紧问道:“二哥,怎么样?”
“左腿摔断了!”铁柱一边急匆匆的从背包里找自带的夹板,一边埋怨的看了看卫攀:“卫大少,你怎么比我还毛手毛脚的,早知道就该叫你走在前面......”
“算......算了......”庞老二咬着牙说了两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估计是痛的厉害,脸上的肌肉不住的抽搐,勉强摆了摆手,示意铁柱别说那么多没用的话。
卫攀满脸愧色,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连累庞老二了,第一次是在小阳山,他硬要充文人掉书包,背手踱步的吟诗作对,结果一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下去,心慌意乱之下把庞老二也
给带了下来,结果一人摔断条腿。这一次卫攀看着倒没有大碍,除了头被磕破,胳膊腿都好端端的。
我虽然也有点埋怨卫攀,但转念一想,他也不是存心找事,无心为恶虽恶不惩。趁着铁柱和穆连山处置庞老二断肢的时候,我也帮卫攀把额头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
这样一来,即便我们不想冒险离开圆融寺也身不由己了,等到庞老二的骨折处用夹板简单固定之后,几个人想尽办法,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把庞老二抬到山脚下。
我用原来的老办法引燃山谷谷底堆积的可燃气体,然后率先穿越过去,帮衬着把庞老二抬上来。等我们背着庞老二一路小跑着从圆融寺前山门经过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几
个睡眼惺忪的佛爷好奇的盯着我们看。
到了青石板铺就的山路时,总算轻松了一些,我们轮流背庞老二下山。赶到葫芦山山脚时,恰好一辆客车搭载着第一批香客刚刚到达。我过去跟司机商量了一下,按照车上的
座位付钱,把车给包了下来。风驰电掣一般开往山阳市。
一直把庞老二送进医院,大夫给他拍片子打石膏,我们几个人才松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坐在处置室外面等候,我的内衣已经湿透了,两条腿和灌了铅一样,抬都抬不起来。
庞老二三天两天内是不方便远行了,但我们身上带着最后一件玉器,全挤在山阳这里,都有点不放心。所以相互间商量了一下,留铁柱在医院负责照顾庞老二,剩余的人先带
东西返回阳川,把玉器妥善存放之后,再来人接庞老二回去。
我们四个人当天就赶到郑州,然后平安返回阳川。卫攀觉得对不住庞老二,所以非要亲自去接他,我认为没必要去那么多人,就劝他留下来,趁这段时间抽空料理一下自己的
生意。可卫攀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硬派了五个人两辆车,由我和穆连山带领,长途跋涉开赴山阳。
庞老二的身体素质一向很好,受伤的时候只伤到腿,别的地方安然无恙,所以一个多星期后身上的擦伤就结痂了,只不过腿上打着石膏,行动不便。卫攀想的很周到,两辆车
里有一辆是面包车,车厢内的座位全都卸掉,然后放进去一张钢丝床,把庞老二舒舒服服安置在车里,按原路返回。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骨折病人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是调养不好的,庞老二是我们的主将,他一受伤,开掘宝藏的事只好暂时搁浅。不过世间唯一一张藏宝图在我们手里,其
他人想染指也没那个条件,所以我还算比较心安。
我们在过去的行动中不知不觉的养成了个习惯,凡事都要庞老二来动手。虽然四件玉器都找齐了,大家也很心急,想先开启黄金人面拿出藏宝图一睹为快,但都下意识的等着
庞老二亲自操作。庞老二了解我们的心情,所以休息了两天后就让我搀扶着他来到书房,召集大家过来集合。
卫攀特意把书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收拾干净,偌大的书桌上,只摆着金灿灿的人面和四件乳白色的玉器。
可能是心情太激动,也可能是房间内温度太高,我们几个人时不时就要伸手擦擦脸上的汗,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书桌上的五件东西。庞老二先拿起一只玉眼,仔细的安放到人面
上的眼眶中。啪嗒一声,玉眼严丝合缝的镶嵌到人面上,隐隐还能听到黄金人面内部传来一阵流畅的机簧转动声。
紧跟着是另一只玉眼,玉鼻。
最后,人口型的玉器准确无误的镶嵌在人面上后,内部的机簧足足转动了两秒钟,才咔的发出一声悦耳的声音。
“二......二哥,成......成了?”
“成了!”
在这一刻,大家心中的兴奋以及激动几乎膨胀到极点,我突然间觉得鼻子发酸,竟然有点想流泪的感觉。不知道是为了这么长时间的付出而感慨,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厚重的黄金人面在庞老二手中悄无声息的打开,还没等我们看到藏宝图,人面内精巧繁复的机关已经让人叹为观止,简直和一只高级机械手表的内部构造一模一样。
“这里头的机关真看的人头晕啊。”
庞老二点点头,说道:“无极圣师真不愧是旁门第一人,这样精巧的机关,在唐代几乎没人设计的出来。”
“二哥,藏宝图呢?我怎么没看见啊!”
“去拿把镊子来。”庞老二轻轻把人面平放在桌上。
我急匆匆的把镊子取来,递给庞老二,他接过镊子,和那些修表匠一样,屏住呼吸,拿镊子的手稳若磐石,尖细的镊子尖轻轻探入人面内部的机关中,然后慢慢夹出一片只有
半个烟盒大小的金箔。
第四十七节 藏宝图
“这就是藏宝图了。”庞老二把金箔举在眼前,慢慢给我们看了一圈。这张金箔虽然很小,但上面的图案和线条却相当清晰,而且密闭在黄金人面内部,丝毫没有受到任何损毁
。用贵重金属来记录藏宝地路线,显然比纸张布帛更稳妥。
金箔小,就代表上面存储的信息量很大,因为和四件玉器有关的信息在手札上多多少少都有记载,就算不能一眼看清楚,也可以根据其它支线细节去推断猜测,但圣师宝藏最
终的藏宝地,却在手札上只字未提,所以,金箔可能需要细细研究一番,才能把藏宝地的具体情况全都弄清楚。
不管怎么说,真正的藏宝图已经归我们所有,让我兴奋了好半天。但兴奋之余,瞟到庞老二腿上的石膏,心里又有点低落。为了寻找四件玉器已经把我们折腾的死去活来,最
终的藏宝地估计也不会风平浪静,没有庞老二这样的领军人物,我们很难做成大事。他腿上的伤如果要恢复如常,没几个月时间肯定不行。也就是说,我们必须把行动计划暂时搁
浅,直到庞老二康复为止。
心里虽然有点遗憾,但静下心来想想,能休息一段时间也不错,干什么事都要劳逸结合,为了宝藏而常年往荒山野地里钻,实在太乏味。
我们被迫休息几个月,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苏玉,自从金七爷死后,她对宝藏几乎失去了全部兴趣,安安稳稳的生活是她最大的心愿。好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我也乐得多陪陪
她,除了在商场公园电影院这些地方消遣,有时候我还会到三谭院等几个淘换古玩的市场去转转,毕竟这是我的老本行。一件事情如果成为职业,人做起来不一定舒服,但纯熟兴
趣爱好的话,那就相当有趣了。因为和卫攀的关系好,咱现在也算小有身份的人,在市场里转到卫攀名下的盘口时,里面的伙计对我相当客气,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我是何方的高
人,其实倒退两年,我也只不过是在三谭院靠跑腿吃饭的二道贩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无非是机缘巧合这四个字。
苏老板完全淡出了这一行,致古斋也盘给了别人。这次趁着休息时间去登门看望他的时候,老头儿已经在阳川一个僻静地方开了间茶社,不图赚钱,只为享受那份闲情雅致。
这两年来我从思想和心理上都成熟了不少,苏老板当初说的话,我可能不大听的懂。但现在转过头想一想,他的话朴实中饱含着为人处世的至理,的确让我受益匪浅。世道无论怎
么变,象苏老板和庞老二这样的人,总还是有的。
我和苏老板算是忘年之交了,彼此一见面,都很高兴,硬要留我吃饭,还破例陪我小喝了两杯。不知道为什么,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总让我心里非常踏实,喝来喝去就喝的有
点过了,所以当他问我这段时间究竟在忙什么的时候,我口无遮拦的把宝藏的事略微透出来一些。
苏老板听完后明显有些失望,端着杯子浅抿一口,默然不语。我看事情既然已经露了一点出来,干脆趁着酒兴,把和庞老二的约定也大致说了说。
苏老板听完后神色马上就变了,盯着我看了半天,冒出一句话:此举大善。
这四个字的评价象是给了我莫大的鼓舞,我心头一热,正想再和老头儿碰一杯,身上的手机突然嗡嗡作响。
在当时,手机还算是新兴的高科技产物,价格昂贵,不过卫攀财大气粗,家里不缺这东西,我出门的时候也带了一部显摆显摆。
一按下接听键,卫攀低沉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你在那儿?”
“在恩茂叔这里吃饭。”我虽然喝的有点多,但脑子很清醒,一听卫攀的语气就知道有事。
“尽快回来,路上小心点。”卫攀可能是怕苏老板听到什么,压低嗓门说:“关涛刚传来消息,梁毅带人到阳川了。”
虽然明知道梁毅被关涛的假情报糊弄后不会善罢甘休,但我听到他们已经来到阳川的确切消息后还是微微吃了一惊,酒意一下子散去不少。匆匆跟苏老板道别,然后低着头出
门拦车回别墅。
见了卫攀之后,我才知道,梁毅上次被关涛的假情报骗惨了,在菏泽和曲阜两个地方兜了十几天圈子,连根毛也没找到,实在没招了,只好跑到我们的大本营来碰运气。他们
和关涛连接了两次头,所以这一回仍然悄悄找到关涛。关涛现在玩的是无间道,接了头之后马上把情况反馈给卫攀。梁家虽然势力不小,但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在阳川绝对不敢
明打明的和我们过不去。但这帮人一向擅长背后阴人,防不胜防。卫攀收到消息的时候恰好我没在别墅,加上我和梁家很多人都照过面,卫攀怕出什么意思,于是赶紧通知我返回
。
我们几次三番被梁家骚扰,搞的卫攀相当生气,如果不是顾忌马上要做大事,肯定得光膀子跟梁毅好好斗一斗。
“陈主任,不说这个了,只要我们呆在家里,姓梁的就只能干瞪眼,急死他们。告诉你个鼓舞人心的大好消息吧。”卫攀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藏宝图已经被完整的扩印出
来,而且二哥敲定了具体地点。”
“这可是好事!”我拔腿就朝二楼的书房跑去:“赶紧看看去。”
书房里就庞老二一个人,正端坐在书桌前思索着什么,面前整整齐齐摆着几张手绘出的草图和正规印刷出来的地图。
“二哥,藏宝图呢?让我先见识见识。”
“画这张图可费了不少功夫。”庞老二递给我一张草图说:“金箔太小了,这是拍了照,扩印以后照着描下来的。”
金箔上的图在纸张上放大几倍就看的非常直观了,大概和墨玉相差无几,上半部分是藏宝地周围的大致地形,下半部分是藏宝地的路线图。
我对正规地图还能看懂,但这种手绘出来的图就没那么简单了,我急着跑过来看藏宝图,也只不过胡乱凑凑热闹,最后还是要听庞老二的。虽然看不大明白,但图上的路线总
还一目了然,我发现草图下半部分非常非常简单,简直比四块墨玉中任何一块的线条都要少,只有一条线,曲曲折折拐了几个弯,最后的终点是一个小圆圈,圆圈的正中间有个点
。
“二哥。”我指着图上的圆圈问道:“这应该是藏宝地的终点吧?圆圈算是什么意思?”
“这个不到实地去勘察勘察的话,谁都说不清楚。”庞老二又递过来一张地图:“金箔上标明了地名,我对照地图看了很长时间,觉得没有误差,就是广西崇左。”
“广西?”
“是啊。”庞老二可能坐的时间长了,所以架着拐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了几步:“两广在古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统称岭南,自然环境极其恶劣,只有在中原实在混不下去
的人才会跑过去。不过这地方也诞生过岭南文化,丧葬习俗中有很多都和内地不同。”
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正说着藏宝地,突然又拐到土爬子的必修课上去。我一边看地图一边问道:“二哥,你去过广西没有?”
“没有,我和铁柱过去一直都在北几省讨生活,所以,这个地方队我们来说很陌生。尤其是具体的藏宝地,看图只能看出路线,至于那地方究竟是什么环境背景,几乎看不出
来。没办法,到了之后再慢慢摸索吧。”
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道道来,随手把两张图都放回书桌。无极圣师太能折腾人,藏东西的地方不是大北方就是大南方,多走几步都要出国境线了。他留宝藏是为了给自
己后世子孙当家底子的,何必这么麻烦,自己藏的时候辛苦,后代取的时候更辛苦。不过转念一想,他这么做也有道理,如果连藏宝地都搞不定的话,如何在乱世中起兵称雄?还
不如踏踏实实种几亩田安稳。
“小陈。”庞老二突然对我说:“以前咱们约定的时候,八字还没一撇,现在可不一样,藏宝图已经到手,马上就要见真章了。你也跟着大家流血流汗吃苦受累这么久,甘心
捐出自己那一份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顿时又想起苏老板刚刚对我说过的四字评价,酒意激着热血在胸腔里上下起伏:“二哥,我的心思从来都没有变过。苏玉有句话说的好,地球给
了你,又能怎么样?不还是几十年的命?宝藏最后的分配问题,我听你安排。”
“好!”庞老二慢慢朝我走了几步,目光里全是赞许之色。我真让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摸摸脑袋哈哈一乐。
因为梁家又来捣乱,我们也不得不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别墅虽然条件优越,但天天窝在屋子里,总有烦的时候。大家都急着把最后的藏宝地征服,然后分了宝藏,让梁毅那王
八蛋去喝西北风。不过前路凶险,庞老二总不能拖条伤腿带我们去广西。所以我们忍了又忍,就盼着庞老二早一点好起来。
天慢慢暖和了,穿了一冬天的大衣棉衣都暂时下岗放回衣柜,庞老二的腿伤也好了七七八八,他知道大家心急,所以每天都坚持出来走走,打打拳,好恢复的快一些。像这样
从小就苦练过功夫的人到底和平常人不同,五月份的时候,庞老二基本已经修养的差不多了,就提议准备一下,向广西进发。
我们觉得既然等了这么长时间,不差多等个把月,干脆让庞老二再修养一段时间。所以五月底六月初的时候,计划才正式启动。在这期间我们查阅了大量资料,又和一些有经
验的人多方讨教,尽量把准备工作做的完善。因为这是寻找圣师宝藏最后一次行动,决不能有半点纰漏。
所有行动中所需要的物资装备全部整理完毕,卫攀又挑了大宾和另外一个好手参加行动。为了不让梁毅嗅到任何风声,所以我们动身前没有一点多余的举动,从别墅到卫攀的
公司和各地盘口都一如往常。
我们悄悄从阳川出发,第一站先到达南宁,全部人马汇合后再继续南下,进军这次行动的终点:崇左。
第四十八节 岩树
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踏着夕阳的余晖来到崇左。广西的天气这个时候已经相当热了,我们几个人都有点受不了,连忙就近找了宾馆住进去,洗冷水澡吹空调,才把全
身上下的大汗给压下去。
崇左虽然地处中国的最西南端,和越南接壤,在古代属于庞老二所说的流放之地,但同样也是个开发极早的地区,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秦始皇晚年统一岭南,建立了桂
林,象,南海三个郡,其中象郡的治所临尘就是今天的崇左。
根据藏宝图的标示,再对比地图,我们把藏宝地的大概位置锁定在崇左南部的榕树坳。从地图上看,这个地方远离南友公路,交通极为不便,看来又是一处人烟罕至的荒山野
岭,我们只能坐车到屋背山,然后翻越七星岭和窝岩山,才能到达榕树坳。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哥们儿,这次又要辛苦你了,这么远的路,你可得顶住。”
崇左地处边境,加上来自梁家的威胁,我们不得不有所防备。但广西这地方离阳川山高水远,就连卫攀都不认识一个熟人,不可能再象上次云南之行那样托人搞重武器,只有
随身携带的几把手枪。
因为是最后一次行动,所以卫攀多调了两个人,大宾和我们是老相识,另一个叫严广,一手好枪法。大家年龄差不多,虽然以前不熟,但三两天相处下来就好的一个人似的。
我们在宾馆住了两天,顺便打听了一下当地的实际情况,根据需要又补充了一些进山必备的东西。几个人呆在宾馆几乎没有出门,尽可能的多休息,积攒足够的体力以便应对
长途跋涉。因为多了两个人,所以携带的补给也相对多了一点,我仔细算过,按人体每天正常所需的营养水分,补给能够维持二十天时间。二十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成事不
成事,就看老天肯不肯保佑了。
其实一直到现在,我们都对藏宝地的情况所知甚少,除了知道它位于榕树坳之外,其余的全是空白,甚至连它到底是坑是洞也没有任何概念。这是我非常担心的一点,如果到
地方之后发现地形特别复杂,那可就有点麻烦了。我们几个人凑在一起商讨了一会儿,尽量把所有行动中可能出现的各种细节考虑清楚,免得发生意外后匆忙间想不出对策。
第三天清晨,我们的精神体力都处在巅峰状态,到了该出发的时候了。离开宾馆后,我们登上开往屋背山的客车,虽然还没有到真正的藏宝地,但我的心一直乱跳个不停,大
家的心情可能都一样,兴奋中还夹杂着忐忑。
南国的风情和北方大有不同,特别是五六月份,车子一出市区,满目的景色几乎能把人眼睛看花。景色虽好,但谁都没心观赏,走马观花一样过目就忘。只有苏玉显得很轻松
,透过车窗欣赏沿途风景,时不时还指指点点的让我一起看,我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只好陪着笑,装着兴致盎然的样子赞叹两句。没想到她越看越高兴,恨不得直接从车窗跳出去
在远处的山上盖茅草屋子住下来。
我暗自苦笑一声,心说苏美女你乐的花颜绽放,可我们那儿有你那么宽的心啊。
“宝贝勒。”苏玉估计脖子都扭的酸了,才把目光收回来,掏出我们在葫芦山买的小瓶,伸到我面前晃了晃:“你答应过我的,这是你最后一次出来野,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我亲口答应你的话,当然记得清清楚楚。不但记得,而且一定会做到。”
苏玉粲然一笑,又把目光投向车窗外。我心想要不是为了圣师宝藏,孙子才愿意大热天爬山玩儿,以后就算拿枪逼着我,我都不会再往外乱跑。
我和苏玉刚一搭话,铁柱和严广就在后面开始嘀嘀咕咕,我一回头,看见严广正咧着嘴乐,他朝苏玉瞥了瞥,笑的那叫一个贱:“你俩挺恩爱啊。”
“那当然了。”铁柱.挤眉弄眼的给严广介绍道:“这俩人,腻味的很,那丫头上辈子没见过男人,这小子上辈子没见过女人,轮回到这辈子一碰头,粘糊的就差长成连体
了......”
“2B。”我极度蔑视的看了铁柱一眼:“是谁说自己这辈子攒了一大笔钱,准备从银行取出来给金妹家盖三进三出大宅子的......”
“打住打住。”铁柱连忙堵住我的嘴:“这事就不提了,醉话你也信。小陈,你说,过去杨贵妃吃的荔枝是不是就从这儿摘了送到长安的?”
“到马嵬坡问她本人去。”
“嘿嘿,铁柱一说杨贵妃,我想起个小故事。”严广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有个穷书生,在山里边看见堆白骨,大发善心,挖个坑给埋了,没想到晚上睡到半夜,砰砰砰有
人敲门,穷书生问:谁?敲门的人说:我是妃啊,杨贵妃玉环啊,自从马嵬坡兵变被人杀死之后弃尸荒野,烂成堆骨头也没人管,幸亏相公你大仁大义收敛尸身,我今晚是特来献
身报恩的。这穷书生没老婆,那是相当饥渴,俩人云雨一夜,穷书生美坏了,第二天就跟自己哥们儿吹:瞧我多厉害,连杨贵妃都给办了。”
我和铁柱都不觉得好笑,但严广乐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好容易才忍住笑,继续说:“他哥们一听,眼气的不得了,提了把铲子就往山里钻,转悠半天,真找到堆骨头,兴高
采烈挖坑一埋,回家磕了点药就等人来报恩。一夜无话,第二天,穷书生问他:昨天你找到骨头没?那哥们说找到了。穷书生说晚上有妃来献身报恩没?那哥们声音低沉:有。穷
书生说是那个妃?那哥们眼泪都出来了:张飞......”
这么一说一闹,倒把心里的紧张情绪给冲淡了不少。到中午一点多钟,客车开到了终点站;屋背山。和我们同车的乘客大部分都是到这里玩的,刚一下车,游人们纷纷找地方
吃饭,顺便寻找晚上的住处。而我们需要找一个向导。
广西的山区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没有经验丰富的向导引路,说不定我们还没走到地方就迷失在茫茫的群山中。屋背山这里虽然已经远离闹市,但因为紧邻着南友主干道公路
,所以交通便利,加上游人络绎不绝,所以我们下车的地方就象个临时小镇一样,经营广西风味的饭店和农家旅社到处都是。
我们的经验很丰富,先找了个饭馆吃饭,然后跟老板打听事,他刚做过我们生意,有足够的热忱回答我们的问题。据老板说,一般的游人都在屋背山附近玩,有的会走的远一
些,去七星岭,但这里已经算深入山区了,很少有人会往窝岩山去,至于再靠南的榕树坳,可能一年也遇不上一拨到那儿去的人。
我们说想找个向导,老板马上回答没问题,他们这里吃住玩连给人引路都是一条龙服务。不过等我们说了目的地是榕树坳以后,老板就有些为难,因为那个地方实在太远,不
但游人没去过,就连当地人去过的都很少。不过他看在我们出的报酬很优厚,加之又在他饭馆里点了一桌子菜的份上,答应帮我们问一问。
老板一出去,我们就在饭馆后面的一片树荫下坐着喝茶,崇左特产的苦丁茶,我喝了一口,黄连水似的,口腔当时就受了强烈的刺激。据说还专门有人喜欢喝苦丁,真搞不懂
怎么想的,花钱买苦水喝。
过了很长时间,老板才回来,遗憾的告诉我们,恐怕没人能接这个活,卫攀还以为向导们嫌报酬少,于是马上表示再加钱。
“不是钱的问题。”老板解释道:“因为车站建在这儿,所以附近村子里的人才慢慢聚集到这里做生意赚几个小钱,而且来的大都是年轻人,没有进深山的经验。那些岁数大
一些的老猎人和采药人基本都住在老村子里,如果要找能去榕树坳的向导,只能回老村子找。”
“老村子离这里远不远?”
老板刚要答话,一个四十多岁瘦巴巴的男人急匆匆的跑进饭馆,一把抹去脸上的汗水,机关枪一样冲着老板甩出一串当地的土话。两人一交谈,老板回头对我们说:“这个人
愿意当向导,刚才我出去帮你们问的时候他正好不在,听人说了以后马上就跑过来了。”
男人见我们就是要雇用向导的人,连忙操普通话开始自我介绍:“各位老板,我叫岩树,榕树坳那里,我能带你们去。”
经过老板刚才的讲述,我们对这个男人的能力不由自主的有点质疑,如果他是个对路线半生不熟的二杆子,就为了高额报酬跑来毛遂自荐,那可就把我们给坑了,走到半道上
他再突然说自己认不清路了,我们该找谁哭去。
“你认识去榕树坳的路?”
“认识,绝对不会错。”这个叫岩树的男人很有信心的给我们保证:“我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着父亲进山,榕树坳前前后后去过好几次,一定能把你们带过去。”
这时候,老板在旁边说岩树的父亲是老村子里的猎人,虽然现在上了年纪,打不成猎了,但过去经常进山,在附近小有名气。
岩树四十多岁的年纪,应该比毛头小伙子靠得住,不会脑子一热,为了钱不要命。庞老二问了一些关于屋背山、七星岭、窝岩山、榕树坳的情况,岩树回答的很干脆,而且说
的相当详细,连这些山脉附近的地形地貌都记得十分清楚,看样子倒真象肚子里有料的人。
庞老二和卫攀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个岩树还靠的住,所以决定雇用他。岩树很高兴,因为我们出的报酬非常优厚。
“从这里到榕树坳,大概需要几天时间?”
岩树看了看我们所带的装备,说:“如果走的快,大概五天到六天。那些山路不太好走,几位老板带的东西又多,我怕......”
“这个不要紧,你只要带我们找对路,别的就不用管了。岩树,你准备准备,明天我们出发。”
第四十九节 屋脊山
“好好好。”岩树连连点头:“各位老板好好休息,我也去准备些进山需要的东西,明天一大早我就来这里找你们。”
岩树心满意足的走了,我们也离开饭馆,在附近找了个干净的农家旅社,旅馆的老板是一对三十来岁的夫妇,那女的嘴特别碎,不停的给我们介绍屋背山附近的风景多好多好
,说来说去,说的苏玉兴趣盎然,非要到屋背山去看看,我也只好硬着头皮随行。
还别说,女老板虽然嘟嘟噜噜,但真不是瞎掰,往屋背山的深处略走一点,立即就有种远离尘世的感觉,连炎热的天气似乎都不复存在,身处于山间绿树遮阳的幽深小径上,
一丝丝清凉浸染全身,远比吹空调扇扇子都舒服的多。
我和苏玉还有其他零星的游人悠然的漫步,大概三公里后,山路猛然转了个弯,还没等我们绕过这段山路,就听到哗哗的水声。
“是瀑布。”苏美女大喜过望,不由分说拉着我轻快的顺着水声跑过去。果然,绕过山路后,一道三十多米高的瀑布就呈现眼前。瀑布上飞流而下的清泉全都汇集到下面一个
不大的小潭里。这个小潭的位置相当好,一面山崖恰好遮挡住大部分灼热的阳光,站在小潭边上,一股沁人心肺的凉意扑面而来,真是盛夏中最美妙的享受。不少当地人和游人都
在潭里游水嬉戏,看样子快活的不得了,我们没带泳衣,不能跳进去凑热闹,所以苏玉羡慕的看着那些浸在水中一脸舒畅的游人,我怕她看一会忍不住指使我跑回去买泳衣,赶紧
硬把她拽走。
我们离开瀑布,又顺着山路继续往前走,一直登到峰顶。等我站在峰顶向南举目远眺时,脑袋一下子就懵了,连绵起伏的群山简直浩如烟海,一眼望不到边际,估计开飞机过
去都要费不少时间,更别说我们靠两条腿去走。
还没有真正出发,我的心理压力就陡然又大了一些,回去之后,把在山顶的见闻给别的人讲了讲,尤其是象大海一样辽阔的山区。严广嘿嘿一笑:“那怕什么,人家向导都能
走,咱们也能走,不都是两条腿吗?”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严广是卫攀第一次带来的人,估计过去一直在阳川附近活动,根本不知道在茫茫山区中长途跋涉的痛苦。没有走过远路的人绝对很不适应,只要脚板一磨
出水泡,那就算要了命了。不过严广这个人既然能受卫攀看重,多少都要有点过人之处,最起码他很懂规矩,虽然头一次跟着我们从阳川跑到南方边境,但几天下来就会嘻嘻哈哈
和我们开玩笑,不该问的话一句都没问过。
晚上睡觉的时候,老板拿了把不知名的干草,点燃后在每个屋子里都熏了熏,说是防蚊虫的。这样的小旅馆没有空调,一个房间有一台落地扇,吹了个通宵,还是热的汗流浃
背,无法入睡,只好跟铁柱还有严广大宾凑在一起喝啤酒聊天,一直到后半夜,气温降下来,我们才睡了几个小时。
因为和岩树约好了,所以第二天我们起的都很早,简单吃了早饭,结清食宿费,就到昨天的小饭馆去和岩树碰头。
我们带着自己的东西来到约定地点时,岩树已经到了,他也带了一只老式的旅行包,还背着一杆半新的双筒猎枪。96年的时候,全国范围内大规模的清查民间枪支,很多人珍
藏的小口径、发令改以及猎枪都自觉或者被迫上缴。但屋背山这个地方山高皇帝远,而且当地许多老村老寨的人还要靠打猎维持生活,缴了他的枪,就等于敲了他的饭碗,枪是绝
对禁不完的。
岩树并不抽烟,但他随身带了一盒,拆开分给我们抽,然后拍了拍身上背的枪,说山里面的野物很多,如果运气好,还能打到果子狸。
我以为进山要走我和苏玉昨天走过的山路,但岩树摇摇头:“那条路是给游人们走的,通到娃娃峰以后就没路了。几位老板去榕树坳,要从另一条路走。”
岩树开了个小饭馆,留老婆和儿子照看饭馆的生意,自己则出来当向导赚钱,实在没活干的时候就背着枪在山里转悠,打野物回来当饭馆的招牌菜。因为做向导做的时间长了
,所以普通话说的有模有样,我们听起来一点都不费劲。这人嘴皮子非常厉害,带着我们走了五六公里,嘴巴都没有停过,一边介绍沿途的景物,一边穿插介绍自己。他说他是土
家族,岩树并不是本名,而是依照土家族的习俗,把自己寄拜在一棵长于山岩的古树上,所以大家都叫他岩树。
走了十公里左右,竟然还能在山里见到其他游客,岩树指了指远处的几个人影说:“他们走不远,最多到七星岭那里,能认得榕树坳的本地人不多,几位老板昨天落脚的新村
里,只有我一个去过榕树坳的。”
“老村子里不是有很多人认得路吗?”
“那都是以前的老猎人,现在很少出远门了,而且那些老头脾气都很怪,不一定请的动的,就象我父亲,见我一次就要骂个狗血淋头,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骂我。不过,各位
老板,山里的老猎人很有本事,想当年,我父亲他独自进山......”
岩树根本不拍嘴皮子累,东拉西扯,夸完父亲又夸自己,但他说的也不算过分,对大山最熟悉的就是那些靠山吃山的人,尤其经验丰富的猎人。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特种兵在
无边无际的深山中的生存能力,绝没有一个好猎手强。
因为我们连续休息了几个月,身体素质下降的很厉害,幸亏体力充沛,加上精神上的信念驱使,走了整整一天,勉强还能坚持。就是脚板有点受不了,我们全穿的登山鞋,这
种天气穿登山鞋连走几十里路的感觉可想而知,脚都快被捂熟了。
和在残山一样,我们仍旧找了个山洞落脚,岩树在四周捡了堆树枝,一边点火一边对我们说,晚上睡在山里,没火不保险,七星岭和屋背山之间虽然没有大型的野兽,但有很
多攻击性很强的小型食肉动物,趁着夜半三更溜过来逮谁啃一口就糟了。
荒山中即便再怎么细心也没用,守夜的人能赶走小动物,却赶不走蚊虫,广西是亚热带地区,降水量充沛,植被覆盖率高,因此氧气浓度也相对较高,虫子长的很大,特别是
山里的蚊子,恨不得和蜻蜓比身段,一口叮到人身上,简直能吸走半两血。无奈之下,只好全身到处乱涂虎标万金油,蚊子倒是被赶走了,我们也被熏的够呛。
前两天前进的速度还很快,颇让岩树对我们刮目相看,他总觉得城里人住楼房坐汽车,肯定吃不了苦,没想到我们一点都不比他这个自封的好猎手走的慢。我心说那当然了,
光这两年,我们把这辈子该走的山路全给提前走过了,怎么可能没一点长进?
不过两天之后,大家就吃不消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因为深山里无法补充补给,所以食物饮水都是按天定量供给的,消耗的很慢,还有那些必要的装备器材,压在身上无比
沉重。这时候我们才看出来岩树果然有过人之处,每天挎着杆小猎枪走的威风凛凛,瘦小的身躯里似乎装满了用不完的精力。
好在我们的耐力在过去的长时间磨练中已经变的非常持久,虽然慢,但总能坚持的住,无非就是晚一两天到达目的地。现在正是草木繁茂的季节,山里面不但有水,而且有很
多可吃的东西,岩树就经常弄些没熟透的果子,由此可见,就算随身带的补给消耗完,也不至于饿肚子。
岩树出发前预算的时间是五到六天,但速度一慢,时间自然要推迟,不过路是死的,走一点就少一点,就这么坚持走了几天后,离榕树坳越来越近。岩树总是尽量带我们在山
间的谷地中行进,实在没路走的时候才会翻山。这天我们登上一座叫“刺拉”的山,正好临近中午,所以就地休息吃饭,然后再下山。庞老二在山顶朝南面眺望,看了一会之后,
象是有什么发现,掏出随身携带的草图,来回对比着看。
看了十多分钟,庞老二向南面指了指,对岩树说:“岩树老兄,那条山脉叫什么名字?”
岩树顺着庞老二手指的方向看了几眼,说:“哦,那个叫屋脊山,其实也不是什么正经名字,反正山里人都这么叫的。”
两人一交谈,我也站到庞老二身旁朝远处看。刚看过去的时候觉得这和我们前面走过的山地没什么区别,反正前后左右到处是山。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群山中的一条山脉有
点特别,从刺拉山不远处开始崛起,南北走向,山势明显比其它地方高出一头,曲曲折折的延绵出去,不知道有多长。
“老板,你看。”岩树伸出手掌,双手指尖贴在一起:“这山的形状像不像老宅子的屋顶?”
“恩,确实很像,屋脊山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吧。”
“对啊,这个地方已经非常荒了,就算我们本地的老猎人也很少到这里打猎,屋脊山的名字,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人随口叫的,叫来叫去,大家都跟着叫。前面的路不用再爬
山了,只要顺着屋脊山的走向,沿山脚一直走,很快就能到榕树坳。”
岩树说完,见庞老二没有再问其它问题,就继续去擦他的枪。我总感觉庞老二不会无缘无故这么一问,所以等岩树走的远了之后,才轻声问他:“二哥,有发现?”
庞老二拿起手绘的藏宝图,指指上面一道稍粗的线条,说:“你看看,图上这条线,和屋脊山的走向一样不一样?”
因为我们已经接近了榕树坳,所以藏宝图上半部分的地形路线也快到尽头,我仔细看了看,这条线和屋脊山的走向果真一样,而且,它延伸到图的末端后直接和藏宝地的路线
衔接在一起。
“难倒?”我回头看看岩树,然后压低嗓门说:“屋脊山的尽头,就是藏宝地的入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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