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彼岸冥界的幽灵公交--上车了，就别再想下车(都市怪谈)作者:幽灵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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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我之见，这辆没有实体的公交车虽然只是人死后的残余意识凝聚形成的产物，但它和有实体有生命的生物一样，是能够不断进化发展的。最初它只能影响到人们的感官，但随着它力量的增强，它所能影响的范围也越来越大、程度越来越深。从今晚发生的事来看，它现在已经可以控制意志相对薄弱者的行动了。”
　　
　　“您能否详细说说这是一个怎样的发展过程呢？”马警官问道。
　　
　　“你看，我们每做一个动作，都是在已经接收到外界信息的前提下进行的。比如说我要去拿这个杯子，”林老师指着面前桌子上的茶杯，“首先得通过双眼看到它的存在，然后再由大脑对眼睛看到的图像进行分析，判断出它在三维空间中所处的位置，最后才能操控自己的双手去准确地拿起它。这个过程可以归纳为：从外界接收信息——分析信息得出结论——根据结论采取相应的行动。那辆车就是循着这样的一条途径来干扰受害者的思维的，它首先蒙蔽他们的感官，进而干扰他们对周围环境的判断，最后达到操控他们行动的最终目的。”
　　
　　“那下一步……”
　　
　　“如果我们不采取手段加以制止的话，它终有一天会发展到足以操控所有接近它的人的行动的地步，那时候我们再要对付它的话，可就难了！”
　　
　　“老师，我有个问题。”安瑜怯生生地问道，“我是第一个从它上面逃出来的幸存者，当时我就是像你所说的那样，由于感官被蒙蔽，没有发觉它的异常，稀里糊涂地上了车。可为什么刚才它再次出现的时候我却没有被操控，甚至连感官也没有被蒙蔽了呢？”
　　
　　林老师并没有马上就安瑜的提问作出回答，而是看着她脸上纵横的泪痕和红肿的双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刚才你在使劲把那个小伙子往后拉的时候，泪水都滴到他背上了是吧？”
　　
　　“嗯，”安瑜点了点头。一想起蔡冉已经不在了，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那你可要小心了，刚离开人体的泪水还带着活人的气息，偏偏你又是从它手里逃出来的幸存者之一。这两个条件只要满足一个，就足以让它对你穷追不舍，现在两个条件都达成了……那么接下来不是它死，就是你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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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老师的话对安瑜而言有如晴天霹雳，差一点让她支持不住跌倒在地，杨博和小刘赶紧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她。马警官的神色也变得严峻起来，他沉思了一会，挥手叫过在门外警戒的两名警察，小声交待了几句，那两名警察听后也是一脸严肃，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即领命而去。
　　
　　“你不要怕，我们会尽全力保护你的。”马警官对安瑜说。“那么，请问老先生，我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把那辆车给消灭掉呢？”
　　
　　林老师没有吭声，众人都以为这是他沉思的表示，便也都不说话，静等着他发表高见。只有杨博知道林老师大概还是不肯消灭幽灵公交，想把它保留下来当作研究对象，便轻轻从后面拉了下林老师的手，意思是您最好别把实话说出来。可他这一拉反倒像是给了林老师一个提醒，立刻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警察同志，我希望——”说到这里时林老师停顿了一下，显然是在斟酌接下来的用词，“我希望你们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不要把它消灭掉，而是像关押犯人一样关押起来，让我对它进行一些研究？”
　　
　　“老先生，这个恐怕不行。”马警官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抱歉的微笑。“它已经害死了几十条人命了，虽然它不是人，甚至都不是一种生物，不属于法律管辖的范畴。但不论是从法律还是情理上，您觉得我们有让它继续存在下去的理由吗？”
　　
　　“但我有办法让它像被关押的犯人一样，只能乖乖听从我们的控制，不再作恶！”
　　
　　“老先生，我相信以您的学识和经验，是有这个能力的。可是，”马警官顿了一下，看看林老师并没有马上出言反驳，才又接着说了下去。“可是它在过去几个月里已经把这座城市闹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恐，使上百万市民都生活在不安之中。只有把它彻底地消灭掉，才能改变这样的状况，让人心重新安定下来。再说了，”马警官又停顿了一下，“要把那么可怕且又作恶多端的一个东西保留下来，不让它为自己曾经的恶行付出应有的代价，您觉得市里的领导和普通百姓们会答应吗？”
　　
　　所有人都没再说话，大厅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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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
　　
　　“你觉得，这位老先生的观点怎么样？”在回局里的路上，马警官问同行的赵警官。
　　
　　“还好，除了保留幽灵公交用于研究这一点我不能同意以外，其他方面他说得还是挺有道理的。”赵警官答道。
　　
　　“可他说9527是人死后的残余意识凝聚成的产物，这个你觉得是不是太……”
　　
　　“太荒诞太不可思议？”
　　
　　“对。”
　　
　　“我想未必，”赵警官沉吟道，“说实话以前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没错，人死了以后就不会再有意识了，可他活着的时候产生的那些意识在死后是否还能保留上一段时间呢？这个可不好说——”
　　
　　“但即使这些意识真能保留一段时间的话，肯定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弱——”
　　
　　“嗯，不过有些时候可能会出现异常的情况，让它们不仅不被削弱，反而得到增强。”
　　
　　“你的意思是——”
　　
　　“共振，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共振——”马警官略微思考了一下，“老赵，你的意思是说同一种类型的残存意识会相互强化，就像振幅和相位相同的振动会相互叠加那样，把本来弱小的能量放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赵警官点了点头。
　　
　　马警官又想了一下，觉得这种说法其实也不无道理：
　　
　　“老赵，虽然我以前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不过，至少从类比推理的角度上来说，这样的现象是有可能存在的。你还记得四年前的‘1.25’事件吗？说不定就跟同类型意识的相互强化有密切的联系！”
　　
　　赵警官轻轻颌首表示赞同，他至今仍记得那一天在市中心源发超市所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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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发超市出事那天早上，赵警官正好从门口路过，看见门外人山人海，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下车了解后才得知是超市推出了迎新春特惠价活动，粮油米面和年货均实行买一送一，吸引了几千名市民一大早就来排队。由于还要到局里上班，他并未在此久留，继续向单位进发。然而还没走出多远就接到了电话，要所有在源发超市附近的警察立刻向超市集中。
　　
　　“出什么事了？”赵警官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问通知他的那个年轻警察的。
　　
　　“源发超市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故！局里要所有在附近的警察马上赶过去，维持现场秩序，抢救伤员！”
　　
　　赵警官眼看拥堵的交通状况没法让他立刻返回现场，干脆把车就近停到了路边——反正也不会有谁来给警车开罚单——然后拔腿便向源发超市跑去。
　　
　　
　　
　　赵警官赶回源发超市时，原先簇拥在门外的人群已经散去，地上东一个西一个地躺着在刚才的事故中被挤倒踩上的伤员。由于正值交通早高峰，即使是120也无法马上抵达现场，赵警官他们只好临时担当起了医生的职责，为那些倒地不起的伤员进行初步检查，然后根据检查结果采取相应的抢救措施。
　　
　　“大姐，事故是怎么发生的？”赵警官抢救到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时，见她神志还清醒，便顺口问了一句。
　　
　　“我也不清楚……我挤在队伍里等超市开门，突然有人喊叫起来，乱哄哄地往前挤，我脚下没站稳，一下子就给挤倒在这儿了……”
　　
　　“你听到那些人喊了些什么吗？”
　　
　　“……好像是‘快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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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得没错，老马。”赵警官结束了对往事的回忆，“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当人们聚集到一起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情绪便会相互感染，最后导致整个群体陷入莫名的躁动状态，进而失控酿成各种惨剧。类似的现象在国内外的球迷闹事和源发超市‘1.25’踩踏事件中都可以看到。以往我们在分析这一类现象时总是从心理学的角度，应用群体心理学的知识去解释，却忘了从生理学的角度看，所谓心理活动不过就是神经系统的活动而已！而一个人的神经活动对另一个人会产生哪些影响，这个问题我们至今都还不清楚！”
　　
　　“对，我听了那位老先生的话后，第一个想到的也是这个。就拿‘1.25’踩踏事件来说吧，由于超市想多聚集一些人气，没有按时打开超市大门，导致在门外久等的人们产生了不同程度的烦躁和不满。由于他们此刻的情绪类型是基本相同的，便以类似共振的方式相互影响，不断强化。最后一些自制力最差的人首先失控，向前拥挤，引发整个人群的失控，酿成惨祸！不过……”说到这里时马警官停顿了一下，“意识，或者说情绪在活人间相互影响的例子我们已经见过许多了，这个是没有疑问的。可那位老先生说的是人死后的残余意识还能发生相同的作用，这个…… 你觉得可能吗？”
　　
　　“我觉得是有可能的。”赵警官沉吟道，“你还记得开9527号车的司机失踪后，我们去现场时发现的异常吗？为什么小李他们带来的警犬会对那辆车如此恐惧，甚至违背驯犬员的指令，不肯上前？”
　　
　　“你的意思是狗能感知到人死后的残余意识的存在？”马警官问道。
　　
　　“不，但这让我想起了二十年前我抓到过的一个犯人。”赵警官再一次陷入到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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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刚调到刑侦中心从事痕迹鉴定后不久发生的案件。当时东郊几个村庄接连有人家遭窃，损失财物价值上万元。我们接到报警后就赶到现场勘查，但这个罪犯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没有在现场留下指纹鞋印等较为明显的线索。于是我们向上面申请调来两条警犬参与破案，谁知那两条警犬到了现场后也出现了胆怯畏缩不敢近前的现象。当时还没退休的史老爷子一看，就立刻找来失窃人家的左邻右舍询问，得知案发期间附近并没有听到过狗叫，便立即指出作案者一定是个杀过很多条狗的人干的，让我们立刻对全市售卖狗肉的饭店和摊点进行排查，果然抓到了罪犯。”
　　
　　“我知道，杀过很多狗的人会对狗形成强烈的威慑，甚至连警犬这样训练有素的狗也不例外。”马警官说。
　　
　　“对，可这种威慑是从何而来的呢？会不会就是狗临死前的恐惧在死后保存了下来，并与杀狗人发生了某些相互作用，从而形成了对其他犬只的一种威慑？”
　　
　　“你的意思是……”马警官的眼里放射出了兴奋的光，“连狗这样大脑并不是很发达的动物都能在死后残留一部分意识，对同类发出警告。那么大脑结构和功能远比狗高级的人类也会在死后保留一部分生前的意识，继续影响这个世界？”
　　
　　“对，这起码是目前看起来最具合理性的解释。”赵警官说。
　　
　　“那么我们还是得再找那位老先生谈谈，虽然他不同意我们把9527消灭掉，但最起码到目前为止他对这件事的解释都是正确的，并且还走在了我们的前面！”
　　
　　“好的，我们明天一起去找他。”赵警官表示了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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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马警官就给杨博打电话，向他询问林老师的联系方式和在本市的住处。出乎他意料的是，杨博说自己也无法和林老师联系上，只记得林老师昨天曾在闲聊中说到自己住在离火车站不远的一个小招待所里，但并不清楚这个小招待所的名字和具体位置。马警官听后略一沉思，便问杨博要了林老师的姓名，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既然老先生躲起来不肯见我们，那我们只有三顾茅庐，主动邀请了！”马警官说。
　　
　　
　　
　　找到林老师住的招待所并不费劲，马警官他们在辖区派出所民警的配合下很快就完成了这一步。然而等他们来到这家招待所，向前台接待人员说明来意时，对方却说林老师天不亮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这让马警官感到有些意外，他沉思片刻，向前台提出，要他们帮忙打开林老师所住的房间，进行一次搜查。
　　
　　“那老头是个逃犯？”前台工作人员对马警官的要求感到有些诧异。
　　
　　“不是，不过我们必须尽快和他取得联系，所以想看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能让我们找到他的线索。”
　　
　　听马警官说警方找林老师有急事，工作人员不敢耽搁，立刻带着马警官他们来到了林老师住的房间，打开了紧锁的房门。门刚一打开，马警官便注意到了床上有什么东西，他上前一看，原来是一个信封，上面写着“烦请服务员转交市图书馆杨博收”。
　　
　　“老先生还给杨博留了封信？”赵警官看到这个信封，也觉得奇怪。
　　
　　马警官用手捻了捻信封，确定里面除了几张白纸外并无它物，叹了口气：“好吧，看来这还真是一封信。没办法，咱也不能私拆别人的信件不是？那咱们再跑一趟图书馆吧，找到杨博，让他代我们看看老先生到底留了些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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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马警官说林老师留了封信给自己，杨博也感到很是吃惊。他来不及多问马警官他们在林老师的房间里还发现了些什么，便急忙拆开了信封，里面是一张林老师手写的信笺。他只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眉头便不由得蹙紧了。
　　
　　“林老师去西郊找那辆车的起源地了！”他对马警官说。
　　
　　
　　
　　马警官带人赶到西郊时，正看见林老师背着一个军绿色的老式书包，沿着安居大道缓步前行，似是在寻找些什么。他正要驾车追上去，忽然又改变了想法，转而把警车停在路边，下车步行尾随。他们注意到，林老师并不像一般的路人那样匆忙，也不像散步的人那样悠然，他每走一段路，就从背包里拿出个像是小盒子的东西来，放在地上，再掏出个小本子来，记下些东西，最后才收起这些东西继续前行。
　　
　　“老先生这是在干什么？”马警官小声嘀咕了一句。
　　
　　“看样子像是在测量什么东西。”赵警官说。
　　
　　“关于9527的事，你和你老师说了多少？”马警官问一同前来的杨博。
　　
　　“我告诉过他9527最早是在西郊的安居大道上出现的，不过没跟他说你们后来挖那个大坑的事。”杨博答道。
　　
　　这时候林老师又一次把那个小盒子放在了地上，然而这一次他像是发现了什么非同寻常的现象似的，刚把盒子放到地上就猛地站了起来，向前方扫视了一眼，掏出小本子来匆匆写了几笔，就收起盒子，下了安居大道，迈开大步向远处已被夷为平地的村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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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警官极目远眺，林老师前往的这个方向并不是他们之前勘查过的区域，两者相距仍有数百米之远。但他突然像赵警官一样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坚信林老师的判断不会有错，便也下了大路，跟了上去。没多久林老师便在一片拆迁后留下的废墟前停住了，望着面前满地的建筑垃圾发呆。
　　
　　“老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马警官见林老师似乎是失去了目标，便不再躲藏，主动上前询问。
　　
　　林老师转过头来，看见是马警官带着几个警察跟在自己身后，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但他随即又看到杨博也跟来了，神情这才变得缓和了些，反问道：“那你们来这里是为什么呢？”
　　
　　“我想这个问题就没必要回答了吧？老先生您是学富五车之人，怎么会不知道我们是为何而来？”马警官说。
　　
　　“你们以前来这里找过多少次了？”林老师继续发问。
　　
　　“不下五六次了，都是为了那辆车。”
　　
　　林老师再次扫视了一遍马警官等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以前你们没到这边来调查过是吧？”
　　
　　“您说得对，这一带我们只是在事发之初为了寻找那名失踪的公交车司机而搜索过一遍，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后就再没来过。”马警官明白林老师必然从周围的环境和他们的神态中发现了某些端倪，便实话实说，承认了自己当初工作中的疏漏。
　　
　　林老师没马上应答，而是缓步走上了废墟，杨博怕他摔倒，赶紧上前搀扶，却被林老师挥手拒绝了。他怔在原地，看着林老师一个人在废墟上转了一圈，先后在几个不同的位置放下了背包里的小盒子，最后才走回到他们面前，开口说道：
　　
　　“既然你们愿意帮我一个忙，那就找人来把这块地挖开吧。挖开以后我一个人下去，你们就别跟着下去了。九死一生的事，你们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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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老师的话让杨博吃惊不小，他这才明白林老师为何要在招待所房间里留给他一封信。而马警官则更是感到不可思议，他还记得几个月前他们在距此数百米远的荒地里发现的那个大坑，记得那坑里发生的诸多难以解释的怪事。那名下到坑底取样时不慎坠落洞中的技术人员至今还是他心头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而林老师只是在这附近走了一圈，进行了一番测量就看出了这块土地下面蕴藏的危险，不能不让他肃然起敬。他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把警方当初对这一片土地进行的挖掘工作向林老师讲明白。
　　
　　“老先生，您是怎么知道这下面很危险的呢？”
　　
　　“听你话的意思，你们早就知道这下面有危险了？”
　　
　　马警官点了点头，在林老师面前他没有必要隐瞒。
　　
　　“那你们发现下面有危险后又是怎么做的呢？”林老师见马警官没有说话，便继续追问下去。
　　
　　“奉上面的命令，我们发现地下存在不可知的危险后就封闭了洞口，将这一带列为了禁区，禁止在附近进行打井、钻探、打桩等作业。”
　　
　　“胡来！怎么能把洞口给封上？”听到马警官说原先开掘的洞口已经被封闭，林老师脸色陡变，眼睛瞪得滚圆。“你们以为把洞给封了就可以偃旗息鼓？就可以一切平安？告诉你们，这样做是行不通的！它的影响本来只局限在这一带，一旦被堵住了出口，怨恨的能量便会不断蓄积，最后在其他地方找到新的出口，继续作恶！”
　　
　　“您的意思是，那辆车是在这里的洞口被堵上以后，才跑到市区里继续作乱的？”
　　
　　“废话！如果你们当初没有把这个洞堵上的话，今天即使要消灭它，都会比现在简单得多！”
　　
　　没有人再对林老师的话作出回应，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林老师等了一会儿，见大家都不说话，突然又露出了笑容，走下废墟，来到了马警官面前。
　　
　　“警察同志，你也用不着自责。堵住洞口虽然扩大了那辆车的活动范围，却也极大地削弱了这一带地下蕴藏着的危险。你们愿不愿意跟着我下去看看，这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造成了那辆车的出现？”